幸好
幸好
可惜阿Sa失約了,后來,阿Sa借口回北歐,實(shí)際上暗中迂回,意圖殺了我爹滅口,但是我爹早做了準(zhǔn)備,反而殺死了她,這就是矛盾的開端?!?/br> “mama怕他知道后受打擊,讓我爹隱瞞了這件事。但是同時,mama自然也不敢再讓我跟在他身邊。 事情隱瞞了兩個月之后,還是被凜躍得知了,凜躍頹廢了很久,醉生夢死,一直到阿Sa死去的百日那天,他約了我爹在陵園見面,說是談話,卻殺了我爹,不放心跟去的外公上前阻止,也死在了他手里。” “外婆失去了丈夫和女婿,mama失去了父親和丈夫,我失去了父親和外公,而凜躍卻在復(fù)仇的快感里洋洋得意。外婆和mama一怒之下想要?dú)⒘藙C躍,卻在最后關(guān)頭發(fā)現(xiàn),凜躍竟然提前在我身上下了同生共死契約?!?/br> “如果殺了凜躍,我也會死。凜躍落淚、懺悔,說自己是一時情緒失控失手,親生兒子,親生弟弟,又關(guān)系到我的性命,mama和外婆放過了凜躍?!?/br> “那之后凜躍仿佛變了一個人,沉穩(wěn)、溫和、自律,mama仍舊不放心他和我獨(dú)處,可是時間久了,也漸漸放下了對他的戒心。大家族出生的孩子,十一歲的時候,已經(jīng)什么都懂了,我那時候?qū)λ星楹軓?fù)雜,一方面,他曾是我最仰慕和親近的人,另一方面,他殺了我最親愛的父親?!?/br> “一直到我十三歲那年,我決定原諒他。我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和外公,不想在失去剩下的親人?!比萆芽吭诟瘪{駛座的靠椅上,淚水忽然落了下來,“可我沒想到......我瞞著mama去找他,希望以后舅舅還是舅舅,但是他將我打暈帶走.....醒來的時候……”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容裳不愿意細(xì)說,尤其是在岑子義面前,這于她而言是最慘痛,最恥辱的經(jīng)歷。 岑子義默默的將車停在路邊,俯身將容裳摟?。骸吧褍?,傷心的事情,就別提了,都過去了?!?/br> 容裳抓著岑子義的衣服,片刻之間便泣不成聲:“幸好,外婆和mama及時趕到救回了我......可是為了救我,外婆受了傷,mama......mama也死在了他手里......我的父母,我的外公,都死在他手里......我恨他,恨不得噬其血rou......” “裳兒,別說了?!贬恿x低聲道。他實(shí)在不想她繼續(xù)去回憶這樣慘痛的經(jīng)歷,看她痛苦,他也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在了一起。 “我想說,想一次說個痛快。”容裳抹干凈眼淚,咬牙道,“我想要和他同歸于盡,可是外婆不愿意在失去最后的親人,所以外婆將凜躍封印起來,將我送回了家族,交給了我同父異母的哥哥。父親這一支的血脈只剩下哥哥和我,父親和母親又都不在了,以前的芥蒂也沒辦法清算,家族對我很好,解決了我身上血脈沖突的問題,又幫我解決與凜躍之間同生共死契約的問題。” “這解決的辦法,便是那個園子里的植物?”岑子義問道。 “是如此,但沒有如此簡單。同生共死契約是最復(fù)雜的上古契約之一,不可逆轉(zhuǎn),無法解除。家族最后找到的辦法是,將契約所在完全驅(qū)逐到我一半的骨血與生命之中,而我的另一半骨血與生命,則用秘術(shù)融入了那個園子里的植物之中。”容裳說道,“那些并不是尋常的植物,而是早有靈性的靈植,通過秘術(shù)和多年的孕養(yǎng),它們受我所控,卻又與同生共死契約完全割離?!?/br> 畢竟,家族也不希望哪一天凜躍不想玩了,就帶著自家孩子一起去死。 “同生共死契約,在一方遭遇傷害危及生命的時候,會共享雙方都生命,直到解除死亡的危機(jī)或者共同死亡,而死亡之后,契約才會自動消逝?!?/br> “那根金色的錐子是專門打造出來針對凜躍的法器,雖不能提前解除同生共死契約,卻稍作影響,先行禁錮,再消解他的力量與生命,不僅能殺掉他,更能加快他死亡的過程,使得他在我之前斷氣。雖然只是極短的時間,但按照同生共死契約原本的規(guī)則,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死亡,契約自然消逝?!?/br> “家族長輩在我體內(nèi)種了一個秘術(shù),讓我死亡之后體內(nèi)還會強(qiáng)留一分生機(jī),而我那些融入了植物中的骨血與生命力也會解開封印,重新注入我的體內(nèi),讓我活過來。” “但是也有失敗的幾率是不是?”岑子義突然問道,他想起她醒來那一瞬間的反應(yīng),若是篤定能成功,她不會說“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話?!?/br> “因?yàn)闆]有人實(shí)踐過,誰也不敢保證這法子一定能成功。家族長輩反復(fù)推算過,有一半的成功率,但如果失敗了,我也不會死,只是……只是會與那些植物連結(jié)在一起,重新孕養(yǎng),就像花妖受到重創(chuàng)后化作本體修養(yǎng)一般,也許二十年,也許五十年,也許一百年?!笨傊僖娽恿x就難了。 “幸好?!贬恿x沉默片刻,低聲吐出這兩個字。 容裳又何嘗不是如此?抬眼看見岑子義一貫認(rèn)真且溫柔的神情,容裳心口似乎在悸動,然后她主動吻了他。 在路邊的車?yán)?,兩人擁吻在一起,岑子義的手一路流連,將她溫軟的身軀摟在懷中,過了許久終于戀戀不舍的將她放開。 “裳兒,既然住的地方不能回了,接下來住我那里好不好……”岑子義低聲道,“至少……到你離開之前……” 容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先回去吧,我有點(diǎn)餓了。” “裳兒給我喝的那杯茶水里,加了解藥吧?”重新開車之后,岑子義問道。 容裳點(diǎn)了頭:“那些毒都挺烈性的,也就我仗著血脈之力不會受到影響。我又不要害你,當(dāng)然要給你解藥??!” “裳兒可真厲害,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還以為你很無害呢?!?/br> “你以前不就欺負(fù)我實(shí)力不足么!”容裳哼了一聲,“要不是封印了那一半骨血讓我的天賦也降低了,就算是三年前,也不會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