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趕我走?
你想趕我走?
陸忱已經(jīng)換掉了一身白色的新郎燕尾服,此時穿著最休閑不過的衣服,遮擋著那寬肩窄腰的身形,個子高挑,和陸梟不相上下。 看到陸梟和唐安柔時,他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斂情緒。緊蹙的眉宇一松,像是因為找到了小妻子而松了一口氣,臉上再度掛上和煦溫柔的笑,看向唐安柔,開玩笑似得說道:“剛剛我還在發(fā)愁,如果我的新婚妻子在新婚之夜丟了,我是應(yīng)該去找岳父賠一個,還是應(yīng)該去警察局求助?!?/br> 唐安柔心虛,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只要一看到陸忱,她就情不自禁地內(nèi)疚感爆棚。 陸梟也不喜歡陸忱用這種故作深情的目光看著他的小白兔,拉著唐安柔的手走出電梯后,拿出手機顯示的時間在陸忱的面前晃了晃,眸底壓著戾氣,嘴角勾著戲謔的笑,語氣冰涼道:“一個小時,不多不少。我把人帶回來了,哥你這下滿意了?” 陸忱目光淡淡地拂開了他的手,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拉住了唐安柔的另一只手,把她往屋里帶。 陸梟被他這么無視,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用力地拽住了唐安柔的手腕,不讓人被陸忱拉走,語氣陰沉地質(zhì)問:“陸忱,你這是什么意思?” “哥……” 唐安柔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陸梟給捏斷了,疼得忍不住出聲喊了他一句。 陸梟卻無動于衷,目光越發(fā)陰冷森然地盯著陸忱。 “沒什么意思?!?/br> 陸忱見唐安柔臉色不對勁,掃了一眼她被陸梟用力扣住的手腕,便不再同他爭辯,輕輕地松開了拉著唐安柔手腕的手,眸色平靜地與陸梟對視,語氣也無半點波瀾:“我想,時間也不早了。陸梟你也應(yīng)該早點回去休息?!?/br> 陸忱一松手,陸梟眸底的戾氣就散去幾分,扣著唐安柔手腕的力道也松了松,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忱,說:“確實是不早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哥你那車子的剎車壞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就不開了。要去打車的話,外頭也太晚了,打不到。不如哥你收留我一晚怎么樣?” “今天是我和安安的新婚夜……” “那又如何?房門一關(guān),我又管不著你們在里面做什么。哥不會這么小氣,連收留我一晚上都不愿意吧?” 陸梟笑著,卻滿眼挑釁。 正常人就沒有這種明知道自己親兄弟新婚夜,還要鬧著在人新房里留宿的厚臉皮之人。 陸忱覺得自己是低估了陸梟的不要臉程度。 委婉的拒絕,他根本不聽,非但不聽,還得寸進尺。 怪不得連他爸都要說陸梟難纏,一群刺頭都沒他一個難搞。 見陸忱久久不回答,陸梟又把目光落在了唐安柔身上,語氣輕挑道:“安柔meimei,你說呢?” “……” 她說什么? 唐安柔差點沒被陸梟這個稱呼給惡心到,以前他作弄她時,就會這么喊她。 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跟陸忱一起把她當(dāng)做東西搶來奪去嗎? 她想抽回被男人掐得發(fā)疼的手腕,抿了抿唇,說:“哥,今天陸阿姨說不管多晚都會給你留門,別讓她太擔(dān)心你?!?/br> 陸梟聽到這話,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湊到她耳旁,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冷冷道:“你想趕我走?” 唐安柔心尖一顫,心一橫,說:“哥,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了。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從來都做得到。你再這樣搞下去,要是我爸爸知道了……” “呵。” 陸梟忽然冷笑了一聲,向后退開了兩步,松開拉著她手腕的手,視線冰冷而殘忍地昵著她,一字一句道:“行!我滾!” 他撂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往電梯里走。 唐安柔第一次見他走得那么干脆,剛才看她的眼神,更是冷得徹骨,令人膽寒,怕是真的把他惹急了,所以下意識就想追上去,“哥……” “安安。” 陸忱拉住了她。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再看不到陸梟的身影,唐安柔才覺得自己剛才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他八成要氣死了。 可是她不這樣做,陸梟就會跟陸忱一直鬧下去。 陸忱的態(tài)度,顯然不想讓步,任哪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在自己的新婚夜,還被人登堂入室賴著不走。這么個挑釁法,就是她都受不了。搞不好陸忱還在考慮給她爸或者陸阿姨打電話。 本來她以為陸梟鬧也有個限度。但很顯然,他失控了,一步又一步地在踩陸忱作為一個男人和丈夫的底線上。 陸忱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將她緊緊地?fù)г趹阎?,低聲?xì)語地安撫道:“沒事的,讓他回去?!?/br> 唐安柔紅了眼睛,心里糾結(jié)又難受得不行,微微顫抖道:“他生氣了,我這樣做錯了嗎?” 這話聽得實在讓人心疼,陸忱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輕嘆一聲后,溫柔道:“你沒有做錯。安安,是你哥他太任性,太自我了。你們再兄妹情深,也不是連體嬰。況且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了我這個丈夫,就更不可能再時時刻刻地和他待在一起了?!?/br> 唐安柔哽咽著,聽到男人的話,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沒想到在陸忱眼里,她和陸梟只是單純的兄妹情深? 陸忱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就摟著她進了屋,好脾氣地低聲哄她:“乖,婚禮折騰了一天,你肯定很累了。我們先回家休息。至于陸梟,等明天起來,我們再找他好好談?wù)?,怎么樣??/br> “嗯……” 唐安柔低垂著頭,悶悶地應(yīng)著。 原本因為陸梟發(fā)怒走掉而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被陸忱的溫柔給安撫下來了。 她并沒有推開陸忱,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肩膀,帶著她走進新房里。 殊不知,就在她轉(zhuǎn)身之后,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陸忱停下腳步,緩緩扭頭,就看見陸梟站在那里,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眸光陰鷙冰冷地盯著他。 像是一頭被搶走了食物,瀕臨爆發(fā)的雄獅,危險又瘋狂。 陸忱僅看他一眼,便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了目光,微微勾唇,伸手撩起唐安柔散落在后背的一綹發(fā)絲,放在唇邊落下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