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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亂與虐】最新完整版在線閱讀 - 【亂與虐】 5

【亂與虐】 5

    (五)

    這天下午,我們的活計是給棉花打農(nóng)藥。中間休息時,一個和我在農(nóng)中的同

    學綽號叫嘎柳子的走過來趴在我耳邊,悄悄對我說:「女知青窗臺上曬了杏干,

    我們?nèi)ネ?,去不去??/br>
    我正猶豫間,又走過了同樣曾是一個班的來雨,小聲地催促,「走走,快點!」

    嘎柳子出身貧農(nóng),其爺爺還是烈士,但因人不老實,沒能參加紅衛(wèi)兵,來雨

    則不僅根紅苗正,而且又是「全無敵」衛(wèi)小光手下最得力的干將,有他們二人參

    加,我還怕什幺,便毅然隨他們一同跑去。

    我們生產(chǎn)大隊專門給知青蓋了房子,并排的兩棟,東邊是男知青宿舍,西邊

    是女知青宿舍,都各有一個院墻,形成兩個獨立的小院。這兩處小院并不在村中,

    而是村邊靠近河堤處,距我們正在勞動的棉花地不遠。房子正面的墻壁上,我也

    早就注意到了那用線繩穿起來吊掛著的一串串粉紅色的杏干。要說明一下,我們

    當?shù)禺a(chǎn)杏,但并沒有制作杏干的習慣,也不會做。知青小院子里的杏干,是知青

    們不知從哪帶來的手藝。

    其實我從來不喜歡吃杏干,但我仍然喜歡和人一起偷杏干,就象偷生產(chǎn)隊的

    西瓜一樣,因為它充滿刺激與挑戰(zhàn)。

    女知青的院子在西邊,距我們更近,我們選擇了它。我們悄悄地翻過院墻,

    各自蹬上了窗臺,去摘那高高懸掛著的尚未曬干的杏干。我選擇了最東邊的一個

    窗臺,正蹬在窗臺上欲伸手時,房前西側(cè)的廁所里,突然傳出一聲尖利的女聲的

    驚叫,「?。 沟匾粋€長聲,把我們?nèi)珖樀么糇×耍南脒@正是下午勞動的時間,

    院子里不該有知青呀,怎幺廁所里竟然有人呢?

    顧不得多想了,三個人全都迅速地跳下窗臺逃跑,我在下窗臺時,踢落了一

    支在窗臺上晾曬的女鞋。我下意識地低頭撿了起來。那是一支小巧秀美的白色網(wǎng)

    球鞋,鞋碼不大,因為勞動過后脫下來還沒有洗的緣故,鞋的腳掌部位的兩側(cè)已

    經(jīng)被汗水浸透,發(fā)出淡淡的黃色。我拿在手里,象被磁石吸住的鐵塊那樣,眼睛

    死死盯住它,意識開始了剎那間的模糊,待我努力定了定神再看時,那鞋里竟然

    還塞著穿過而沒有洗過的襪子。我一下子又呆住了,我似乎已經(jīng)聞到了那鞋里、

    還有那襪子里散發(fā)出的女人的腳味,那一刻,我的腦袋里象是被灌了什幺東西,

    竟然忘記了逃跑,握住那鞋,死死地盯住它,并禁不住地將拿著它的手向上舉過

    來……

    差不多就要將它送到嘴邊的時候,遠處傳來嘎柳子「哎呀!」一聲慘叫,原

    來是他在翻墻時,褲子被一顆樹技掛住,褲子撕破了,人摔了下來,卻倒在了院

    子里而沒倒在院子外。

    我象是突然從夢中驚醒,趕忙將鞋放下,顧不得管他,飛速地跳上墻,跑走

    了。

    一點也不幸運的是,我們被告發(fā)了。

    等待著我們的,誰都想象的到的,便是批斗。

    批斗會就選擇在次日晚飯后,地點就在知青院子里。但不知為什幺,明明偷

    杏干的是三個人,挨斗的卻只有我和嘎柳子兩人,來雨也許是當時跑的快沒被那

    女知青看到,也許他是「全無敵」的骨干,竟然沒有被追究。

    參與批斗的不僅僅是知青,因為女知青隸屬于鐵姑娘隊,所以參加者便也有

    本村的一些年輕的女社員。

    因為是和嘎柳子一同挨批斗,這批斗會開的一點也不嚴肅。嘎柳子長期調(diào)皮

    搗蛋,對女人極其不正經(jīng),使這個本來出身貧農(nóng)的子弟甚至比我挨斗的次數(shù)還要

    多,而也就因為挨斗的次數(shù)多,讓這個以嘎出名的壞小子竟然對批斗并不十分地

    恐懼。

    「哎喲jiejie!親jiejie哎!我什幺也沒看到,想吃個杏干兒也沒夠到,大腿刮

    出血了,褲子也破了,別斗我了,老這幺撅著有多累呀。」我撅著,他也撅著,

    但都沒有上綁。

    「想吃杏干呀,來,趴那,把這個吃下去?!拐f話的并不是知青,而是鐵姑

    娘隊的隊長,也是在農(nóng)村中學和我同班的小太妹林朗。這林朗可不是別人,她是

    「全無敵」總司令林大可的女兒,真?zhèn)€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別看她還不到十八歲,

    卻已經(jīng)是公社「三結(jié)合」的斑子成員了。

    我撅著,眼睛偷偷向林朗說話的地方看去,卻看見她的腳下,正有一塊她嚼

    過又吐出來的東西,不僅如此,她還嫌不夠,又用腳踩到上面,粘呼呼的真的象

    了一塊餅子貼在她的腳底。

    「我要吃了,就算贖罪了吧,別斗我了吧?!垢铝咏z毫看不出害怕地說著,

    真的跪到了林朗的腳底下。

    林朗將那粘了杏干的腳一下子踩到嘎柳子的臉上,罵道:「去你媽的,給姑

    奶奶我老實點,好好吃,吃完了接著斗?!?/br>
    這嘎柳子其實長的十分的英俊,在我下放的那個公社,如果我是帥哥,

    那他絕對是第二,可他出身好,盡管經(jīng)常地挨斗,卻并沒有受到更嚴厲的制裁。

    此時的他,乖乖地跪著,雙手捧著林朗的腳,用嘴貼到她的鞋底上,將那團臟東

    西吃了下去。

    我不能和他比,不敢象他那樣貧嘴,只不過因為有了嘎柳子的調(diào)皮,讓這場

    批斗會變得不那幺恐怖。但歷次偷瓜或是打架,又經(jīng)常有我,鐵姑娘們對我的批

    斗便也并不存絲毫的憐憫。一個扎著武裝帶的女知青,走近我,揪住我的耳朵,

    將我的臉揪到朝向她的一邊側(cè)著揚起來?!隔斝”?,你說,你偷我鞋干什幺?是

    不是拿回家給你媽穿?」

    我最怕的正是她提這個,趕忙用力地搖頭,「別說……掉地上了,我想撿起

    來……」

    沒等我說完,她揚起手「啪!」地一耳光打來,「放屁!撿起來?哼!撿起

    來你拿在手上拿那幺久?說,是不是想偷回家去給你那破鞋mama穿的?」

    「不不,jiejie,別說這個……」

    女知青的班長走過來,「別說哪個?魯小北,你給我放老實點,交待好了就

    饒了你,說,你偷鞋干什幺?」

    「我……我……真不是……」

    就在這時,大概是嘎柳子弄出了什幺洋相,一群的幾個女知青轟然笑了起來,

    謝天謝地!這個我不知道的洋相救了我,那知青班長并沒有過多地追問下去,竟

    然離開了我到嘎柳子那邊去了。

    「魯小北,你想吃什幺?」還是那扎武裝帶的知青,一手抓住我的下巴,一

    邊問我,她的出氣不到半尺的距離噴向我的臉,我感到了一陣灼熱電流正涌滿全

    身。我睜大眼睛看著她,暗暗用力地吸著她的氣息和她身體內(nèi)散發(fā)出的味道,并

    不害怕。

    「看什幺看,不老實!張開嘴!」隨著她的命令,那支小rou手將我的嘴捏成

    O型,然后她將臉轉(zhuǎn)過來,幾乎是嘴對著嘴地,朝著我的口中「呸」地一下,一

    口唾沫便吐進了我的嘴里,一片唾沫星子則飛濺到我的唇邊、臉上。

    「吃下去!你個死不老實的狗崽子。」她命令著,又用手按合我的嘴唇,也

    許是我唇邊的唾沫沾到了她的手上,她又將手在我的臉上揉搓了幾下。

    「林朗jiejie,好吃,真好吃?!共恢治沽烁铝映韵铝耸茬?,他卻仍然耍

    著貧嘴。而他的話卻正是我想說而不敢說出口的,真的,我含著那女知青吐到我

    口中的唾沫,真如甘露般甜美。其實唾沫本身并沒味道,但有些人吃了他的唾沫

    會惡心的想嘔吐,但我吃下那美女的唾沫,卻絲毫沒有惡心的感受,相反,象嘗

    到了玉液瓊漿般,它讓我暫時忘卻了此時的處境,忘卻了可能遭受的政治上的上

    綱上線,受到這群女民兵們的戲弄和打罵,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在挨斗,還是在享

    受。我的全身都激動得抖動起來。

    現(xiàn)實總是那幺地充滿了矛盾,很快地,我便回到了殘酷中來,只聽知青班長

    一聲命令:「不行,這倆壞小子不老實,得把他們捆上。」

    隨著班長這句話,兩個背著步槍的女民兵一左一右將我的雙臂反擰到背后,

    脖子上搭了一條繩子,繩子通過兩腋在胳膊上纏繞了好幾圈,最后在手腕部會合,

    捆死,然后再將余下的繩子向上穿過脖脛處的繩子向下用力拉緊,然后系死。

    「啪……」剛剛捆好,臉上就挨了一紀耳光,「臭流氓,四類崽子,偷看女

    知青上廁所,好大的狗膽,說,這是第幾次了?」

    打我的是剛剛打完了嘎柳子的林朗。她的手打在我的臉上,并不太疼,但很

    響亮。我抬頭與她對視了一下,因嘎柳子的影響,沒感到以往挨斗時的恐懼。她

    中等個,一張圓臉上一雙杏眼,永遠透著調(diào)皮與自信,還不到十八歲,卻過早地

    發(fā)體,一對碩大無比的奶子,一個圓圓的向后凸起的屁股,但這貨腰卻極細,在

    當時的農(nóng)村,絕對是個另類。她并不算個鐵姑娘,因為她生產(chǎn)勞動并不具備鐵姑

    娘的能干,但她有一個掌權(quán)好爸爸林大可,又憑著敢于斗爭,也就當上了鐵姑娘

    隊的隊長。

    「我……沒看到。」因為雙臂反剪,又加上犯了罪,我的上身向前彎成一個

    角度,使本來已經(jīng)長到1米76的我,頭部卻低到林朗的肩膀處一樣高。

    「打倒臭流氓狗崽子魯小北!」

    一個人帶頭呼起口號,馬上就有一群人跟著喊,小院子象要被口號聲炸開。

    「跪那認罪。」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腳。

    我被揪住,帶到一個大概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知青面前,就是那個正在解手

    的女的,她正和她jiejie坐在木板凳上。

    我跪在姐妹二人腳下,不敢抬頭,只是向前傾著身子,看著她們的腳。

    沒等我想好詞解釋什幺,那jiejie一個耳光打來,「不老實的地主狗崽子?!?/br>
    「跪著便宜他了,讓他撅著?!?/br>
    于是我被揪起來,兩個民兵用手按住我的脖子,將我的身子按彎下去,成了

    九十多度,林朗走過來,在我的腳上狠勁地踢了兩下,我便將雙腿并攏著,上身

    則一動不敢動地保持著九十多度彎度。

    「給他吊上炸彈?!挂粋€姑娘說著,立刻,一摞青磚掛到了我的脖子上。

    五塊青磚越來越重地勒著我的脖子,我的雙腿必須向后傾斜很大的角度,才

    能保持住平衡。

    「魯小北,老實交待,不然送你去公社,反革命狗崽子偷看女知青解手,知

    道劉大成怎幺判的嗎?」

    劉大成就是這個公社的,比我大幾歲,出身和我一樣,是個地主崽子,因為

    到各家各戶掏廁所時沒有事先問有沒有人,結(jié)果正好碰到婦女主任在拉屎,這下

    他可慘了,除了在全公社游街批斗半個多月外,最后還給判了十五年刑。

    那年頭這還不算重,甚至有的就因為偷看女人上廁所給槍斃的呢。

    「我不敢……我不是故意的……不信您問……」我想讓她問嘎柳子,可一轉(zhuǎn)

    頭的當兒,卻看到嘎柳子正叨住一支女人的臭鞋,被一個胖胖的女社員騎坐著爬

    行呢。

    一槍托子砸在我背上,「老實點」,一個女民兵在我身后喝斥。

    好疼!我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腰身,馬上背上又一槍托。

    「不老實,撅低點?!?/br>
    我低頭彎腰地撅著,嚇的不敢再動一動。

    「說,為什幺要耍流氓?」隨著問話,我的后背又挨了一皮帶。

    「真不是故意的……」

    「晃什幺晃,撅穩(wěn)點。」已經(jīng)挨了一個小時的批斗,老保持這幺個姿勢撅著,

    我的身子有點不穩(wěn)了。

    「交不交待,臭流氓?」這話是另一個女社員問嘎柳子的。

    「哎喲親jiejie!您打的真疼呀!我真沒看見,什幺也沒看見?!拱ち艘欢?/br>
    的嘎柳子仍然貧嘴滑舌地回答。

    「不交待,那好,」林朗對著兩個背槍的女民兵說,「把他們押出去,到臺

    子上撅著反省。」

    兩個女民兵一人揪住我一個膀子,將我押到靠門邊一處大概是蓋房剩下的幾

    層摞起來的水泥預制板子上,然后我和嘎柳子并排著,屁股朝天頭朝下地撅著。

    院子里開始學毛選,我倆則一動不動地撅在門口臺子上。這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

    院子里已經(jīng)拉亮了燈,一個高度的大燈泡子,就在我們撅著的正上方,這時正是

    農(nóng)歷八月,蚊子還仍然特別多,再加上那個大燈泡,更是招來無數(shù)蚊蟲,在我的

    身上肆虐。

    我的身體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著,奇癢難忍,便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被緊緊

    反綁著的雙臂。

    「不許動,老實點,」是剛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對我喝斥。

    屋子里學毛選已經(jīng)學完,開始交流學習體會,但不久便走了題。

    「那倆臭流氓讓蚊子過癮了?!挂粋€聲音說到。

    「哎呀!你們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br>
    「哎呀就是!」

    「嘎柳子,動什幺動,給我老實撅著」。

    我的身體已經(jīng)受不了,大概是在搖晃吧。

    「算了,饒了他們吧,撅這幺久,又挨了這幺多蚊子,夠可憐了?!菇K于聽

    到有人說好話了。

    「喂!魯小北。」

    「到。」

    「喜歡蚊子嗎?嘻嘻。」

    我不知怎幺回答,蚊子叮難受,可挨了叮又不許動一下,就更難受,再加上

    一個多小時的低頭彎腰坐飛機,腰也酸的不行。

    正在這時,又有兩個女社員進到知青院子,其中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胖女人走

    到嘎柳子身邊,「嘎柳子,又挨斗吶,呵呵!那天你和我們兄弟打架,把他鼻子

    都打出血了,還沒要你家陪錢呢。」

    嘎柳子此時大概已經(jīng)難受的沒了耍貧嘴的力量,使勁地低著頭,沒再說話。

    另一個壞女人也走近我,插話道:「魯小北,老這幺撅著累不累?」從這女

    人的腔調(diào)里,我便知道她不懷好意,便沒有作聲。

    「這狗崽子死不老實,我看應該給他看瓜才是。」

    聽到這話,我終于不能再不說話,生怕她這話傳到林朗等人耳中,小聲地求

    她道:「不要嗎jiejie,我老實……」

    「想給他看瓜還不簡單,魯小北,過來!」她的話還是讓林朗聽到了。

    「好哇,對,給他看上?!?/br>
    看瓜,是我們那一帶的虐待游戲,也不知流傳多少年了,也不知為什幺稱作

    看瓜。其玩法是將人的腦袋塞進他自己的褲襠中,然后象個球一樣地任人踢著玩。

    這種虐待的游戲,不僅適用于我們這樣的狗崽子,就是一般貧下中農(nóng),大人小孩,

    也都這樣玩鬧取樂,、中都有這樣的描寫。但對

    于地主狗崽子,這樣玩樂就一些,而我則是多中之多者。

    我的褲襠不象一般農(nóng)民那樣是手工縫制的大襠,腦袋是塞不進去的,于是他

    們變通了玩法,先將我按坐在地上,脫去鞋,雙腳腳心相對在一起,用力按我的

    腦袋,直到把我的臉按到我自己的腳心里,再用一條長長的繩子將我的腳和腦袋

    一道一道地捆住,使我的兩個臉頰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腳心上,捆好了,人就一動

    也不能動了。

    「他媽的,不是要翻案嗎,自己翻過來吧。」

    我被捆的紋絲不能動,如何能翻過來呢,我拚命蠕動著。

    「狗崽子,你服不服?」

    「哎喲……我服了……難受……服了……放開我吧……」

    「咯咯……你們看,他這樣象不象個王八。」

    的確,我見到過其他黑五類讓人捆成這個這個形狀,那模樣真的象個王八。

    「給他翻幾個餅子」,一個人叫著,立刻有兩個女民兵過來,將我的頭發(fā)揪

    住,向上拉起來,待拉到與地面垂直了,又向后稍一推,我便象個王八一樣向后

    抑去。

    「給他換個地方,到這來?!共恢膫€女人建議道,于是,幾個人連拖帶拉,

    將紋絲不能動彈的我象個輪胎般拖拉到靠近墻角處。和經(jīng)常有人走動的院子中間

    不同,這里的地面上正好長滿了棘藜狗子,是一種果實上長滿了尖刺的東西,我

    的反綁在后背的雙臂和后背,立刻被扎了好多下。

    「啊……疼啊……棘藜狗子扎……啊……」

    「哈……再給他翻過來?!?/br>
    于是,又過來幾個壞壞的女知青,揪住我捆在腳上的繩子,將我的頭部再次

    拉起,待拉到與地面垂直并稍向前傾時,又突然松手,我的盤成羅圈狀的雙腿雙

    腳帶動著捆在腳丫子上的頭部「撲嗵」一下,象個不能平衡的玩具一樣向前砸去,

    雙腳的腳背和小腿上,又挨了幾下棘藜狗子的狠扎。

    「哎喲……扎我……疼呀……」

    我的叫喊引來的只是她們的哄笑。在那個性荒蕪的年代,女人們應該同樣的

    有著饑渴的性要求與性沖動,很多年后想起來,那晚批斗我和嘎柳子,應該就是

    這種性欲的另一種子選手暴發(fā)方式吧。要知道,全公社范圍內(nèi),我和嘎柳子可是

    數(shù)一數(shù)二的英俊。不,也可能會有比我們更帥的,但能夠經(jīng)常湊條件讓人批斗而

    斗起來又好玩的,怕是沒有超過我倆的了。

    又有一個女民兵將我拉起,待她將要松手的時刻,卻對著我:「叫聲好聽的,

    叫了就饒了你?!?/br>
    我雙手反綁著,雙腳又捆在臉上,身體絲毫無法自己,棘藜狗子的扎痛又嚴

    重威脅著我,我嚇的不敢猶豫,透過腳丫子縫看著那張壞笑著的臉,叫他:「姐

    姐……饒了我……」

    我不叫則已,我剛剛叫完,她又一松手,我又一次向前撲去,地藜狗子再次

    扎到我的雙腳雙腿。

    「噢……疼呀……」

    「再怎幺叫jiejie也得讓你挨扎,你叫不叫?」我又一次被掀起來,那女知青

    再次讓我叫,要叫姑奶奶。

    「我叫,別扎我……」

    「嘻嘻!叫也得扎,你叫不叫?」

    「我叫……姑奶奶……饒了我……」,我的話音剛落,她便一松手,我便又

    一次向后抑去。

    那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走近我,然后從上面直直地向下看著我,那胖女人

    還將一支穿著臟襪子的rou呼呼的腳丫子蹬到我只能向上仰面朝天的臉上,直直看

    著我問道:「魯小北,以后還敢不敢搗蛋?」

    「不敢了?!刮冶黄鹊芈勚且騽趧佣隽嗽S多汗的胖腳丫子,回答道。

    另一個女人則蹲下來,更近距離地看著我,問道:「難受不難受?」

    「難受……」

    「咯咯……就是要的你難受,看你以后還搗蛋不搗蛋?!?/br>
    我象個王八一樣地朝天躺著,她則津津有味地嚼著鴨梨,然后把嘴對準我向

    上仰著的臉,將一口嚼粹了的梨皮渣子對著我的嘴吐下。

    我拚命地緊閉嘴唇,使那一口梨渣子吐到我的臉上而沒能進入我的口腔。

    「姑奶奶喂你還敢閉嘴」,那壞女人說著,用手捏著我的鼻子使我不能出氣

    而被迫張開嘴巴,于是又一口梨渣子吐進我的口中。

    「吃下去!」

    我向外吐著那口惡心的東西。

    「不吃,再給他翻幾個餅子?!?/br>
    一聽說又要翻餅子,我趕忙說:「別翻別翻,我吃?!?/br>
    「哼哼!晚了?!?/br>
    我又一次被翻天覆地過來倒過去地玩弄一陣子,身上挨了不知多少棘藜狗子。

    「吃不吃?」

    「別翻了……我吃……我吃……」

    那女人又一次吐到我嘴里,我屈辱地吃到肚子里。

    農(nóng)村人吃鮮梨沒有削皮的習慣,一般都是把梨摘下來就直接吃,有的是連皮

    一起吃下去,有的就將嚼剩下的梨皮渣子吐出來,我吃下的就是他們嚼剩下的。

    「哈哈……好吃吧?!?/br>
    正在這時,知青院外面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咳嗽聲,這咳嗽有些夸張,明顯是

    沒病干咳。這咳嗽一響起,院子里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停止,人們?nèi)计磷×撕粑?/br>
    胖蝦米來了。

    胖蝦米是公社革委會成員,婦女主任,還兼著知青辦主任。她不屬于「全無

    敵」,也不屬于「從頭越」,誰也不知道她屬于哪一派,只知道她很橫,很厲害,

    尤其是以斗爭無情著稱。

    幾個圍著我玩弄的女子站起來立到了一邊,我卻仍然象個王八一樣的臥在地

    上,一旁傳來嘎柳子「哎喲哎喲」的叫喚,我象是突然意識到還有嘎柳子存在似

    的,想轉(zhuǎn)過頭去看他,因為全身捆成那個樣子,根本轉(zhuǎn)不過去。

    「胡鬧!胡鬧!你們這是革命的行動嗎?不是!你們這是胡鬧!」胖蝦米氣

    呼呼地說道。

    我的腳從我的臉上松開了,卻半天不能動彈,還是兩個女民兵拉了我,才能

    夠跪在地上。而此時的嘎柳子卻仍然在「哎喲哎喲」地小聲叫喚,我禁不住扭過

    頭去看,竟然是他的jiba被一根細繩捆住冠溝,一個女知青蹲在地上想給他解開,

    卻半天無法解開,弄的他直叫喚。

    弄了好一陣子,給嘎柳子松jiba繩的民兵仍然不能解開那死扣,幾個站立著

    的女民兵和知青們有的在偷偷地笑,有的使勁捂住嘴巴,弄得那個給他松綁的女

    民兵十分地狼狽,滿身都是汗水,最后只好將他反綁著的雙臂松綁,想笑又不敢

    笑地站到了人群的后面。松了綁的嘎柳子也和我一樣,手臂半天不能動彈,連將

    暴露著的jiba拿回到褲子也不能,弄的除了胖蝦米以外的全體女子又是偷偷地笑

    出了聲。

    過了好半天,嘎柳子終于解開了jiba上拴著的死扣,將那倍受折磨的jiba塞

    回了褲襠,自動地貼近我跪在地上。

    胖蝦米就是與眾不同,不管別人怎幺偷笑,她一直那幺嚴肅,顯示著一個革

    命者的氣派,一直到嘎柳子解開并隱藏好了jiba,她才象是在萬人大會上演講似

    的開始了訓話:「偉大的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階級斗爭要天天抓,一天不抓也

    不行,你們今天發(fā)生這樣的流氓事件,就充分說明了你們階級斗爭的觀念不夠強

    ……」說著,象是不解恨似地,走到我面前,掄開手,「啪啪」兩下,左右開弓

    地給了我兩個耳光。

    「魯小北為什幺會這幺猖狂,你們以為只是他的反動嗎?錯了,他是受了反

    動家庭的教唆,妄圖復辟資本主義呀,你們認清了這樣的現(xiàn)實嗎?」

    林朗順著她的口氣,回答道:「通過初步的群眾工作和斗爭,我們已經(jīng)查清,

    這次流氓事件,魯小北是主謀,并且是受到他的反動mama臭破鞋鄭小婉的教唆。

    柳茂順(嘎柳子的大名)出身無產(chǎn)階級家庭,本質(zhì)還是不壞的,但受到了魯小北

    的拉攏和引誘,成了反革命狗崽子的幫兇。」

    那個知青班長也說道:「我們一定要將這次流氓事件當做一個反面教材,挖

    出魯小北背后的黑手,很抓階級斗爭,徹底粉碎階級敵人的復辟陰謀?!?/br>
    剛剛那種莫名的感受重新又被一種冷嗖嗖的寒氣所替代,我意識到,批斗會

    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是剛剛開始。

    的確,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