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
哄她
溫如生不回她,卻道「妳知道當我拋下李銘,從天津提前回來時,李銘說了什么嗎?」 「他說,如生你瘋了」溫如生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我瘋了」 瘋了的想要同小自己多歲的學生談一場風花雪月。偏生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壓抑不了自己的心。 他已不奢盼什么,只簡簡單單的盼,這風花雪月,不要有一日成了暴風雪。 而人會盼的,恰是最難得的。 他摟緊了林懷瑾,小小的身子窩在他溫暖寬大的胸前,盈滿淚水的眼眶彷彿風一吹就能落下。 林懷瑾聽他低聲道「我不是陶生,我也不做陶生,但無論妳是誰,變成什么模樣,我都會是妳的溫如生」 那風終于吹來,又被暖暖的指腹輕輕抹去。 「妳別哭,我最捨不得妳哭」溫如生說著,撕開糖果包裝,把糖遞到林懷瑾嘴邊「再不吃,它就要化在我手上了」 林懷瑾張了嘴,舌尖捲起糖果,掃過溫如生的掌心。他心尖跟著一癢,想去吻她,她卻嘟著嘴抱怨「你還說不拿我當小孩,慣會拿糖哄我」 溫如生失笑,只覺她可愛。 她拿眼嗔他,也撇開臉,埋在他懷中。 他問道「那妳說說我該怎么哄妳?」 林懷瑾思考了會,又抬起頭來「寫情詩?那些個文人都寫情詩」 溫如生面露為難「我稱不上文人,也不曾寫過情詩,但我會試試」 林懷瑾卻不同意「你滿腹詩書,怎么就不是文人了」 溫如生朝書柜一比「妳瞧,說我滿腹鬼怪還差不多」 林懷瑾笑了起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不寫詩了,我不要了」 「那還有別的方法?」 「糖果,你給我吃糖,我就歡喜了」 「還說妳不是小孩?」溫如生笑道。 陽光下,林懷瑾的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他想起她在他懷里時,不小心欺得慘了,也是這般白里透紅的模樣。 溫如生心神不禁蕩漾,倘若他眼前有朵海棠,海棠都比不上,又若是在替那一張?zhí)烊缓每吹拇教砩弦稽c,那必是更美。 他想著,漸漸靠近,鼻尖蹭蹭她的,低語問道「妳知道嗎?我待妳為孩子般,是想寵妳,可我不把妳當孩子,妳可知是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我從未這樣去愛過一個人」他說道。 「我這輩子不會像待其他孩子那樣的好,更不會以此方式去哄他們,所以懷瑾,以后妳生氣委屈時,除了糖之外,再一個吻如何?」 看不出溫如生其實是個行動派,癡情的宣言剛落下,不等林懷瑾回答,一個深深的吻已經襲來。甜膩的糖在她溫熱嘴里化開,未化去的,纏繞在彼此舌尖。 甜在了心頭,他心想,又有什么的 一個吻,綿長又細緻,把滿腹委屈都吻走了。 除了那道墻,以為倒了,可其實還立著。誰都不愿提起世俗之事,甘愿做他們世界里的情人。 莫佳青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幻滅不過在咫尺之遠。 當那日來臨,所有的美好都如同幻夢一般,世界會碎,墻卻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