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微h)
誤會(微h)
兩個人身上都黏糊糊的,急需清洗。 斐一腿軟得走不動路,就叫了宮人用浴桶裝好熱水搬進(jìn)偏殿。賀云霆抱著軟腳蝦一樣的斐一放進(jìn)大浴桶內(nèi),自己也抬腳邁了進(jìn)來。 他身形頎長,兩條長腿就塞滿了浴桶,斐一只好很沒有尊嚴(yán)地坐在他的腿上。 幸好吃飽喝足的霆將軍對于給皇上做‘人rou椅子’這件事沒有意見,渾身硬邦邦的肌rou放松下來,一手?jǐn)堊§骋坏难乐顾胨小?/br> 泡在暖呼呼的熱水里,肌膚上的污漬被沖刷掉,斐一舒服地長吁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君堯‘正名’,“將軍,剛才那個真的不是處子血?!?/br> 賀云霆靠在桶邊,水霧蒸騰中撩起濡濕如鴉羽的長發(fā),目光疑惑地看過來。 “是因?yàn)槟銊偛拧直┝?,把朕弄傷了才會流血。”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技術(shù)實(shí)在太差了。 “……”男人渾身僵住,冷峻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原來是這樣。 以前他在軍中時,的確時常聽到小兵抱怨有人動作太重,把軍妓弄得下體流血不止,直嫌晦氣。他的動作重嗎?知道她身嬌體弱,他已經(jīng)收斂了,誰想到她竟然如此生嫩。 他還以為,他真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賀云霆臉上明顯掛不住了?!肮闶遣皇钦`會君堯他——??!”斐一剛笑出聲,就被羞惱的他抓住,摁在桶邊上揉搓。本就渾身酸痛的斐一不由得低聲告饒起來。 “朕不笑了,啊,放開,再鬧朕要治你的罪了……”她在賀云霆懷里低喘著,水霧氤氳的杏眸看得他呼吸一緊。剛剛開葷,欲望正是高漲的時候,已經(jīng)偃旗息鼓的下半身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他親住斐一,“治什么罪?冒犯龍體,把皇上干得下不了床嗎?” “這次,臣輕一點(diǎn)就是了?!卑尊拇笸缺凰艿郊珙^,就著依舊水潤濕滑的甬道,再次挺身而入。 “嗯……在水里好像更緊了……” 想要報她嘲笑“技術(shù)差”的一箭之仇,他特意放緩了節(jié)奏,細(xì)工慢磨。斐一像一葉扁舟,在水里起起伏伏。浴桶滿溢的熱水在律動中潑出出一大半,桶中交纏的二人卻遲遲沒有離開…… …… “朱羽,走吧?!睂m門口,鶴心背著一個小包袱,無奈地對杵在宮門不動的朱羽說道。 斐一下了命令后,侍衛(wèi)馬不停蹄地將他們二人扔出皇宮,連打包細(xì)軟的時間都沒給。鶴心只草草拿了些換洗衣物和零碎銀兩,帶著失魂落魄的朱羽離開。 朱羽站在緊閉的宮門前,似乎想透過厚重的紅木門望進(jìn)里面。 當(dāng)初兄弟倆日盼夜盼被放出宮的那一天,現(xiàn)在他卻奢求著斐一能回心轉(zhuǎn)意,收回趕走他的命令。 他被侍衛(wèi)捉住時在地上蹭破了相,用紗布隨便一包扎權(quán)當(dāng)治療。半張臉上都纏著粗糙的白紗布,更顯得他陰郁蒼白。不用大夫來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臉毀了。原本就沒有可取之處的他,還剩下什么? 他遲遲不想離開,直到守門的護(hù)衛(wèi)上來驅(qū)趕,明晃晃的刀到架到脖子上,才被鶴心拽著離開。 連他的最后一面都不愿見,她真無情。 “她不來見我,也好。我這副樣子,也不過是徒增她的厭惡罷了?!睆男渲刑统鲮骋坏氖峙?,因?yàn)榻?jīng)常拿出來翻看,布料邊緣已經(jīng)起毛。這帕子和他一樣,都是她不要的東西了。 他攥緊帕子,猛地一使力想要扯爛它。 但畢竟是皇帝用的料子,只微微變形,絲線松散了些。朱羽把它扔到地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鶴心沒說話,默默瞅著他。 唯一一只露在外面的紅腫鳳眼中透明水漬積蓄,朱羽渾身抖著,還是轉(zhuǎn)身又撿起了那塊手帕。強(qiáng)撐著無謂的自尊,她也看不到,看到也不會在乎。 他還是舍不得,留著當(dāng)個念想也是好的。 “她不信我是真心的,我卻還是犯賤。”他一邊低頭疊著手帕,猛地?fù)P起聲音道,“我就是心機(jī)深,就是心機(jī)深!我骨子里就是這樣的人!”失控地大吼。 淚水順著眼眶溢出,沾濕了臉上的傷口,疼痛刺骨?!拔沂乔鄻浅鰜淼娜?,她難道以為我會是什么良善之輩不成!既然討厭心思重愛算計(jì)的人,一開始就不要對我好!” 鶴心把包袱背到肩上,騰出手扶住他:“別再發(fā)瘋了!碰到她以后,你就越來越不正常了,你知道嗎!” “那也是因?yàn)樗?,我才會變成這樣?!敝煊鹛ы壑辛已嫒紵?。 鶴心詞窮,他不懂朱羽為何如此執(zhí)著。他一直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看著,都說旁觀者清,但連他也看不明白。 “哥哥,你說,陛下中的藥要找誰幫她解?”朱羽的臉上一片死寂。 是君后,賀云霆將軍,還是南宮里的其他男人? 他的算計(jì),居然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鶴心也不忍再苛責(zé)他:“是誰,和我們也沒關(guān)系了。你不要鉆牛角尖了,早在進(jìn)宮那日,就應(yīng)該料到有這一天。好在出宮后我們便不是賤籍,不用再回淮陽樓了?!?/br> 鶴心怕了。朱羽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自盡前幾個月的娘,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初朱羽一心撲在斐一身上,他覺得自己仿佛被背叛了。相依為命的弟弟突然把所有心思花在另一個人身上,氣惱之下,他便冷眼旁觀著。 早知道,他應(yīng)該阻止朱羽的。 “朱羽,你想去哪?”他撐著形容狼狽的弟弟,帶他離開。 緊閉的宮門沉默地佇立在他們身后,一動不動。 “去哪,有區(qū)別嗎?”朱羽拖著步子,囁嚅著。 去哪,都一樣,都不是斐一的皇宮了。 …… 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尊心受挫的賀云霆,斐一才把他趕出去,一個人在偏殿繼續(xù)泡澡。 “喵。”宮殿窗戶上突然竄上來一個雪白的毛團(tuán),慢悠悠地趴在窗口沖斐一叫喚。 斐一一下就認(rèn)出來,只是之前在宮道上碰到過的小白貓。它舔舔爪子,蔚藍(lán)色的眼睛微瞇,瞅著斐一不知在想什么。 蓬松的尾巴垂在身后懶洋洋地左右甩著。 “咦,小貓咪。”斐一沒想到這白貓還在宮里,難不成真是宮里的哪個人養(yǎng)的?她跨出浴桶,隨意披了件浴衣朝窗口走去。白色薄衫下的玉肌還殘留青青紫紫的吻痕與指印,布料洇濕后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白貓綿長地“喵”了一聲。 可能是上次猝不及防被人看光了蛋蛋,白貓不悅地用喉嚨發(fā)出“呼嚕呼?!钡穆曇簦辉S斐一抱它。兩只rou乎乎的爪子抵在斐一胸口,留下兩個淺淺的rou窩。 斐一見它不愿,只好放下它。白貓立刻舔舐起自己被斐一身上水珠打濕的毛發(fā),尾巴“啪啪”地打著窗案。 “還挺愛干凈。”斐一失笑。 她正欣賞著可愛的貓咪,小不點(diǎn)卻忽地警醒起來。耳朵抖動幾次,瞪大圓溜溜的藍(lán)眼睛看向斐一身后。渾身毛發(fā)倒豎,惡狠狠地沖著側(cè)門哈氣。 尖利的爪子全部伸出,隨時準(zhǔn)備撲上去。 “怎么了?” 斐一疑惑地轉(zhuǎn)頭,一道黑影閃過,不知不覺中有個人影躥到了她的背后。手上拿了什么東西,重重地砸下,眼見就要拍到斐一頭上。 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 彼乱庾R地伸手去擋,卻聽“咣當(dāng)”一聲,又一個男人身影從窗口飛身而入,一劍砍飛了襲擊斐一的人影。 步伐輕盈地落地,長劍以保護(hù)的姿態(tài)橫在斐一面前。黑影見一擊不成,慌忙轉(zhuǎn)身逃竄離去。 “陛下,您無事吧?”擋在斐一身前的男人沒有追趕,回身扶起脫力癱軟在地的斐一。女皇只穿了單衣,被水珠打濕后,透明的布料和沒穿一樣。 他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溝壑,和兩個不明顯的凸起。遮在面罩下的臉猛然漲紅,怕被發(fā)現(xiàn),他趕緊把黑布又往上拉了拉。 斐一心有余悸地癱坐在墻角,想:她又被襲擊了?還是上次那個人嗎?他是怎么繞過侍衛(wèi)、伺候的宮女和來喜、還有在正殿的賀云霆跑進(jìn)來的? 斐一心跳如鼓,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沒事……”她抬頭,見面前男人一身勁裝,用面罩擋住了下半張臉,是暗衛(wèi)的打扮。 利劍已經(jīng)收回鞘,掛在腰間。男人比賀云霆身形單薄些,他那兩只露在外面的明眸,看起來詭異地眼熟。眼窩深邃,睫毛纖長,瞳仁漆黑如墨。 斐一難以置信地辨認(rèn)著,語調(diào)發(fā)抖:“君、君后?” 他打扮成這副模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