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你【修】
第三章 是你【修】
“是你?” 程岸皺起眉頭,心中不禁叨了聲cao。 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屋里有第三人,盡管這個第三人很謹慎地放輕呼吸和動作,但經(jīng)歷過訓練的他耳朵異常靈敏。 不過察覺到?jīng)]有惡意他也懶得管了。 享受完性愛,他把還黏著他不放的女生哄走,轉(zhuǎn)念一想悄悄一個人折回。 他倒想看看誰在暗處。 一拉開窗簾,不曾想竟會是她! 女生長發(fā)松垮地扎在腦后,額前幾縷發(fā)絲散亂地貼在臉上,更顯得一張蒼白的小臉慌張又可人,許是悶在窗簾后久了,她臉頰上泛著桃色的粉紅,一雙無助的大眼睛無辜可憐地望著他。 明明很來氣,程岸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脾氣。朝窗戶走來前,他都想好了,剛剛那場性愛老實說并沒有很過癮,抓到人便揍一頓來出氣! 可為什么...... 偏偏是她。 cao場的街燈射進來,她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添幾分柔美。而再細看,那臉上分明掛著淚痕。 程岸心一下就軟了。 手情不自禁朝她臉龐伸去,想替她拭去眼淚,聲音也不知不覺變得無奈溫柔,“怎么哭了?” 然而手還未碰到她的臉,就被她躲過。 可希幾乎是下意識地,在看到他的手伸來時馬上撇開頭,垂下眼神。 “......”程岸手在半空中握住了空氣,一陣不明的心酸襲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呵,就這么討厭我?” 碰都不可以? 心疼下都不可以? “不是,”可希搖了搖頭,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而是……她紅著臉地吐出了一個字,“臟?!?/br> 程岸當下愣住。 她一直躲在這,這就意味著剛剛他和別人zuoai她都.....聽見了! 她說他的手臟,她知道他的手剛剛碰別的女人..... 想到這,程岸不免有些煩躁,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打掃?!?/br> 她說話表面果斷又冷靜,但其實內(nèi)心又羞又惱,加上前世那些混亂的記憶,她拿起抹布隨意地抹了幾下窗戶,心想明天還要繼續(xù)來打掃,先就這樣吧。 此刻她根本沒什么心情再呆下去。 她把抹布放回水盆,端起水盆,拜托他讓開,“你讓下?!?/br>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擋在她身前,她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沒扣好的襯衫里露出的硬實肌rou,以及胸膛上那花哨的紋身。 她因此完全不敢看他,說話也始終低著頭。 程岸看在眼里,認定她就是很嫌棄他,心都被揉碎了,花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收藏起來壓制下去的心意又被撩動。 他就這么盯著她低著的臉。 可希見他久無動靜,想了想,咬牙抬眸,看著他的眼睛,一臉認真地保證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她不提還好,一提程岸的臉都徹底黑了。 哪怕是被天王老子看到他zuoai他都不怕,可偏偏是她.......而她好似一點都不在乎他跟其他女人...... 也是,她說過的,她不喜歡他。 程岸是個喜歡用強的人,霸道無理,沒有人能和他講道理??善谒媲?,他一次次服軟,一次次退讓。 這一次,也一樣。 半晌,程岸邁開步子給她讓道,聲音嘶啞,道,“你走吧。” 聞言,可希不帶猶豫,端著水盆趕忙大步離開雜物室。 程岸站在原地,許久。 他心里那股無名火久久不能熄。 還有另一種酸酸甜甜的情愫在內(nèi)心蔓延著。 *** 「將夜」。 聶子軒和黃春等人早就在「將夜」定了個包間,今天倒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只是黃春交了個新妹子,帶來給大伙認識。 新妹子還把自己的一班姐妹朋友叫來,男男女女自然而然兩兩配對,坐在一起猜拳喝酒、唱歌跳舞。 程岸坐在角落里,一個人喝著烈酒,身上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妹子們中最好看的那個女生,嬌媚媚地坐在他身邊,給他倒酒,豐滿性感的半個身子快要貼近他。 “我陪你喝,好不好?” 程岸盯著她,突然邪魅地揚起嘴角,背倚靠在沙發(fā),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女生以為有戲,乖乖地將頭靠近他胸膛。 不料他湊近她耳邊,講了幾聲粗口,戲謔的聲音帶著幾分狠厲,毫不領情地讓人“滾”。 女生臉色發(fā)青,惱羞成怒,嬌“哼”一聲,走之前罵了他一句“流氓”。 程岸瞳孔忽然縮緊,腦海中閃過一張臉和一些片段。 那時他把她堵在了她回家的那條巷子里,強迫她一定要收下他買的一堆巧克力。 她怎么也拒絕不了,假意收下。 雖然他知道她回頭肯定又扔進垃圾桶或是隨意送給別人,可他還是對討好她這件事,樂此不疲。 他見她收下了巧克力,還對他說“謝謝“,便笑道,“要謝我,親老子一口?!?/br> 說著還把臉湊到她跟前。 他記得她當下滿臉漲紅,狠狠地推了一下他胸膛逃走。 罵了他一句“流氓”。 程岸手摸住自己胸膛,被她推的那一下仿佛還疼著,可偏偏心里又是甜的。 關于可希的回憶,至今他想起來,全是又甜又疼。 他都忘了,差點都忘了。 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他用了多久才把這些回憶鎖在了記憶深處。 他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 呵。 原來并沒有。 他一杯杯烈酒灌下,企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醉,那張臉就越清晰。 她為什么......哭呢? 黃春的新女友聽著朋友哭訴,便跑去找黃春哭訴。黃春心里也苦,但他不敢惹程岸,只好去求助聶子軒。 “岸哥怎么了?” 聶子軒推了推眼鏡,攤了攤手,“他上次這個樣子,應該是被某人徹底拒絕的時候?!?/br> 黃春納悶,“誰?” 聶子軒白了他一眼,“別找死了,喝你的酒,哄你的女人去?!?/br> …… 另一邊,可希躺在宿舍的床上,一直睡不著。 她干脆起身,在被窩里憑回憶記錄上輩子的一些細節(jié)重點。 她打開手機的日歷,對照著時間,細細地記錄每個月可能發(fā)生的事。 發(fā)生轉(zhuǎn)折點是在高三上半學年,先是20X8年9月份收到爸爸貪污被舉報的新聞,然后爸爸逃匿,同月月底被抓住,20X8年10月被定罪,判處十四年有期徒刑,并被沒收所有財產(chǎn)。 20X8年11月3日,她生日那天,再也收不到可希爸爸打款的李川把迷藥下在了她的那杯飲料里。 后面的事,可希手抖得記不下去了。 反觀現(xiàn)在高二這一年,其實她上輩子過得很平靜,就是因為太平靜,以至于她覺得自己可以安穩(wěn)度過高考。 今晚遇到程岸,可能是她重生回來的蝴蝶效應。 也是,上輩子她沒有住到宿舍,不用去雜物室打掃,也就沒有遇到他。 都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來什么。 這時她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叮噔”一聲消息提示音把想得入神的她嚇了一跳。 一看手機,“程岸”這個名字先跳進了她視線。 他的信息寫道: “你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