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程佳的手特別軟。 像沒有骨頭似的,仿佛一捏就會斷,握在手里讓人覺得綿綿軟軟,帶著細膩的舒服。見她沒再掙扎,付玄楷也松了些力氣,唯恐弄疼了她。 旁人都覺得他冷硬,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面對著這個女人時他到底有多容易心軟動情。 他沒有和王家禾交待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就是想著,也許她會問些什么。她果然問了,不知其中原委的王家禾跟他匯報這事的時候,他還有些高興。 可她似乎都沒有放在心上,仍然當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是不在乎嗎。 所以始終未曾詢問過他,所以一副無所謂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她現(xiàn)在同他做的這一切,又算什么。 回報他給的那份合同,還是空窗期的隨意逢場作戲?他甚至不敢去深思揣測,只是仍然記得那個清晨自己口不擇言脫口而出謊言的那種心情——在重溫舊夢后的清晨驀然回想起那個女人曾經(jīng)的絕情和殘忍, 他唯恐重蹈覆轍,于是在她表態(tài)前先發(fā)制人,而后落荒而逃。 沒多久就后悔了。 可在她面前,無論做什么,都覺得不對。 溫存,試探,上癮,淪陷于她,他清醒地看著自己陷進去。 入座,點單,候菜時,付玄楷悶聲飲下紅酒。門檻極高的餐廳限制了客流,但在這個曖昧熱鬧的夜晚,周圍還是有不少姿態(tài)親昵的男女,在盡情享受圣誕的氛圍。 唯有他和她疏遠的很,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沒有僵持很久,因為程佳側(cè)過頭去,目光被西餐廳的伴奏吸引。 是Lana 的「young and beautiful 」。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鋼琴師在不遠處,他深情彈奏,用沉悶又寂寞的聲音淺斟低唱: The crazy days the city lights The way you&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