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料纏身
黑料纏身
楚歌微微蹙眉,濃密卷翹的睫羽眨了眨,像一只翩躚花蕊的蝶,輕輕吻在眼尾的一抹秾麗的紅。 盛夏清晨的日光灼灼,即使楚歌身體十分疲憊,還是被這日光照得早早醒來。 他掀開被子,赤足從床上走下來,小巧的腳踝被純黑色的毛毯襯得愈發(fā)白皙瘦削,讓人有種握在掌心細細把玩的念頭。 股間濁白的液體沿著筆直修長的腿蜿蜒而下,點滴墜入腳下柔軟昂貴的毛毯之中,顯得yin靡而放浪。 他踉蹌地走了幾步,股間的酸痛和黏膩讓他難堪地放慢了腳步。 他終于走到桌旁,低低地喘了口氣,垂在身側的手卻悄悄地攥了起來。 他抬眸望向正對面的等身鏡子,鏡中的唇紅齒白的烏發(fā)美人面容姝麗,一身瓷白如玉的肌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印,仿佛是一朵朵艷紅的寒梅點綴在蒼茫的雪色之上。 鏡中的美人秀眉緊蹙,濃密的睫羽低垂,眼波流轉(zhuǎn)間惑人的旖旎春色無邊,這種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靡麗風情,任是無情也動人,無端端勾得人心神蕩漾。 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楚歌愣神之間,一雙溫熱的大手從他腰間穿過交叉,將嬌小的美人緊緊箍在寬闊精壯的胸膛中。 身后的男人微微俯下身,佯作隨意地將下巴放在懷中美人小巧的肩窩上,張揚的金發(fā)貼著楚歌的側臉。 “怎么起得這么早?昨晚我沒有喂飽你嗎?” 楚歌不語,他偏頭看了一眼賴在他身上的游清野,游清野英俊的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性事結束后的饜足,劍眉星目,一副朝氣逢勃的小狼狗模樣。 倘若讓游清野微博上幾千萬的整體叫囂著求睡的女友粉看到了這副慵懶乖順的模樣,恐怕會驚訝得下巴都掉了。 他像只得不到主人回應的小獸般不滿地蹭了蹭楚歌的臉,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 “嗯?歌歌你怎么不說話?” 近在咫尺的楚歌被這聲“歌歌”的親昵稱呼叫回了神,他沉默地偏了偏頭,用行為表達了自己的抗拒。 若有若無的旖旎氣氛被楚歌的不配合打破了一干二凈。 本來就不是甜蜜恩愛的情侶,甚至都算不上熟稔的曖昧對象。 他楚歌只是一個抱大腿賣屁股才進盛凰的賤貨。 游清野向來隔岸觀火,冷眼旁觀,也不介意火上澆油一把。 大抵是愛憎分明,他瞧楚歌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三分惡意和兩分嘲諷,將十分的嫌惡坦坦蕩蕩地寫在臉上。 況且游清野的粉絲在侮辱攻擊楚歌這方面,永遠是沖在前線,激烈開麥,以楚歌雙親為中心,五代親戚為半徑開罵。 因為她們心中純潔的愛豆游清野曾經(jīng)被這個賤貨楚歌性sao擾過。 在某張狗仔偷拍的照片中,楚歌就好像渾身沒有骨頭似地半個身子靠在游清野身上,楚歌的頭埋在游清野的懷里,只露出一個后腦勺,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恰巧正對著鏡頭的游清野臉上竟是一副抗拒厭惡的表情,任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游清野的不情愿。 那張照片一經(jīng)網(wǎng)上發(fā)布,群情激奮,游清野的粉絲甚至在微博將楚歌滾出娛樂圈和楚歌給游清野道歉這兩個TAG刷到占據(jù)熱榜第一第二。 楚歌的粉絲基礎不牢靠,流動性大,本來就是靠一張臉吸引的顏粉,真的到全網(wǎng)攻擊的地步,這些顏粉早早就表明立場甚至轉(zhuǎn)頭狠踩一腳,罵得比游清野的粉絲還要狠絕。 按理說,藝人只要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黑料,公司的公關都會積極處理,能談判就談判,不能就花錢,唯恐破壞了公司藝人完美的公眾形象。 尤其是盛凰娛樂這種行業(yè)巨頭。 可是盛凰娛樂的公關卻像是不存在般,毫無作為,任是讓這個惡性事情逐漸發(fā)酵擴大,最終才導致楚歌性sao擾游清野這個話題占據(jù)熱搜兩天。 這下,即使是不吃瓜的路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楚歌因此惡名遠揚,成為人盡皆知的婊子賤貨。 楚歌也曾想過登上微博賬號道歉,但是微博賬號被經(jīng)紀人管理,嘴上怕他壞事,說什么也不給楚歌使用。 等到楚歌終于拿到微博賬號和密碼時,這件事情也已經(jīng)成為定局。 即使游清野已經(jīng)在微博上面鄭重地澄清了一番。 算了,這也不是假的,又何必解釋呢。 楚歌終于還是一字一句地刪掉了手機界面上打的一大段話。 —————— 那段時間,是楚歌最難熬的日子。 只要他出現(xiàn)在人前,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總是會被人認出來,即使他們沒有說什么臟話,但那些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鄙夷嘲諷的目光像是利刃般一刀刀剜在他心上。 這種禮貌且克制的鄙夷不需要任何肢體動作便展現(xiàn)得分毫不差。 在某種程度上,與蓄意謀劃的攻擊一樣讓人受傷。 不過是一個傷在身上,一個傷在心上。 某日楚歌受邀參加某品牌活動,去現(xiàn)場宣傳。 不知為何,他的行程無端端地被泄露。 他被游清野的私生堵在了路上,同行的司機迅速地報了警,但是警察沒那么快趕過來。 幾個年輕的私生粉拿重物砸碎了車窗,為了不拖累其他無辜的人,楚歌無奈被逼下了車。 其中一名神色癲狂的女孩子嘴里嚷著“替哥哥報仇”,右手中拿著一瓶透明液體的玻璃瓶。 她不知何時拔開了塞子,舉著玻璃瓶毫不猶豫地朝楚歌潑了過去。 楚歌見到那個玻璃瓶時就已經(jīng)心生警惕,僥幸地躲了過去,但是還是有幾滴濺在他的衣角。 那塊衣角迅速發(fā)黑,連帶著衣服下的皮膚也隱隱發(fā)燙。 那是硫酸。 楚歌心中發(fā)怵,隨之涌上的更多是憤怒和絕望。 他近乎冷漠地看著那名被警察押著拼命掙扎的女孩子,她的眼神帶著仇恨和憤怒。 真有趣。 倒比他更像個受害者。 車上同行的助理和司機怏怏地下車慰問楚歌,楚歌低低地應和了幾聲,神色平淡,眉宇間不見任何怨懟。 他并不在意他們的袖手旁觀。 這本來就是沖著他來的。 大抵是對任何人都不懷揣著希冀,到頭來也不會傷心失望。 這樣,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