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
上官離開了
秦葟今晚穿的是休閑裝,Polo領(lǐng)的白T,運動型中褲加黑色球鞋,發(fā)型還是梳得整整齊齊,架著一副黑色細邊眼鏡,很年輕很有活力,也是上官少見的裝扮。 他的視力其實正常,原先做過了激光矯正手術(shù),但他說,大家習慣了看他戴眼鏡的樣子,他現(xiàn)在用的是抗藍光鏡片。 上官之前跟他親密,愛坐在他腿上玩,還拔掉他的眼鏡,摸他的鼻梁,說:“你知不知道你神似梁朝偉哎?” 那挺拔的山根,還有側(cè)臉流暢鋒利的線條,看側(cè)臉真的有幾分像,不過,“你看起來比他陽光,他是那種目光深沉、帶著淡淡憂郁的氣質(zhì),你雖然也不動聲色,但感覺上就是比他開朗?!?/br> 她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什么話都敢說,暢所欲言。 當然,秦葟對她的說法不置與否,挑了挑眉,說:“我發(fā)量比他多。” 她埋頭在他胸前“咯咯咯”地笑,笑聲像一串銀鈴...... 如今,他們分開了。可是,她才多久沒見他啊,身體里的本能卻因為他一度被激發(fā)。 她也想他的,只是他們的關(guān)系,讓她不得不止步。 她不想當一個小三,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 他的吻很霸道,帶給她的侵略感也很強,像是要將全身的精力都傾注在她身上。 除了劫奪她的唇舌,她的身體,他連她的感情、她的思想都要——他就是這樣霸道,只在她面前展現(xiàn)。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上官知道自己一直是他的,可是,他可以是她的嗎? 她再次推開他的胸膛,呼吸間,無意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便又是一陣兒悸動。秦葟攬著她的后背,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復問道:“卿卿,有什么想我?” 上官委屈地輕哼一聲,別開臉不看他,卻又被他迎面抱住。他靠在她肩頭,溫聲呢喃:“我心里是想著你的,我不喜歡容嫣,知不知道?” 他喜歡這個心地善良、天真單純又有膽識和勇氣改變自己的小姑娘。 年齡差算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也不是問題,他就是“從心”地喜歡她啊。他摟著她傾訴:好喜歡你,知不知道? 上官卻問:“你解除婚姻了嗎?” 她自知解除婚姻對他來說很不好,為了她也不至于。但此時此刻,她就是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隨意想象。 他沒有明說,而是撥了撥她的發(fā),“我不確定以后會不會結(jié)婚,或者離婚。只要你一直跟著我,我會給你好的生活,孩子也可以要一個?!?/br> 那是私生子! 像Emily一樣的生活! 她內(nèi)心已經(jīng)是波瀾壯闊的波動起伏,急急問他:“你還是想讓我當小三?” “不要在乎那些。我是對你好的,別人無法干涉你的生活。你要的我都會給你?!苯裢淼那厝彍厝岬糜行┻^分,這是鮮少的對她的耐心解釋。 回話時,上官眼睛已經(jīng)通紅,“你要我是為了性嗎?因為我能陪你。” 秦葟不答,在她看來就是默認。 兩滴眼淚從眼眶話落,她帶著哭腔,“那愛呢?” 秦葟頓了頓,答:“你給我?!?/br> 像他人說的:秦葟這一類資本家本就是自私的,愛情對他們而言,就像小姑娘的原則,廉價如無物。 上官有她的原則,她好像丟失了,好像又沒丟失,不過,她在此刻想回頭把它尋回來。 她挺直了后脊梁,一字一字的,萬分堅定的對他說:“我不接受?!?/br> 秦葟此刻的一聲嘆息也絲毫不帶諷刺性,不過有點悲哀。他的側(cè)影迎著臺燈,目光下視,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英俊的面頰上,是對她的一種溫柔、憐惜的神氣。 他嘆息之余,心下也轟然一聲,若有所失。 她終究是太犟了啊! 他留給她一個禮物袋子,臨走前摸摸她的臉,“乖乖的,等我一陣?!?/br> 等他干什么?容嫣又不可能跟他解除婚約,而且解除婚約帶來的影響那么大,為了她這么一個女人,真的不值得。 上官心不在焉地打開袋子,發(fā)現(xiàn)是一只寶格麗的蛇形腕表。她受Emily影響,也有常常研究奢侈品,這只手表純金,無表帶,佩戴方式是手鐲樣、幾個圈環(huán)繞,表盤很小,鑲了一圈低調(diào)的細鉆,并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圓形,而是不規(guī)則的橢圓。這個款,得30萬吧...... 他之前給她買過最貴的一樣東西就是卡地亞的藍氣球手表,三萬多人民幣,她一直戴著,他便一直記得。那時還是他們第一次過夜,他在第二天早晨醒來,大抵是為了彌補她初經(jīng)人事的不適,問她:“想要什么東西,我買給你?!?/br> 她搖搖頭,表示不用,或者不知道。剛巧酒店套房內(nèi)有一份雜志,在桌面上展開的那一頁就是介紹藍氣球......那是上官有生以來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也是步入奢靡生活的開端。 但她也真的不在乎什么錢財、禮物。那他呢,他今晚是特意過來送她一個這么貴的手表,再對她些話,是為了“恩惠”來說服她嗎? 自他來過的那晚,后面的一周他們又是零互動。 這天公司的攝影器材壞了,上官和準備拍宣傳照的MU沒事可做,于是就窩在空調(diào)房里雙排開黑。 MU國民小仙女很喜歡打王者榮耀,但是技術(shù)嘛,和上官一樣,屬于又菜又愛玩的類型。她們勉勉強強,打三局贏一局,為了不讓隊友噴,上官還提議把局內(nèi)聊天功能關(guān)了。 MU說:“沒事??!罵我的話,我就開麥,用很嗲的聲音裝可憐,然后他們就不會出聲哈哈哈?!?/br> “你也不怕聲音被人認出來?!?/br> “管他呢,別人怎么知道我打游戲。哎,秦哥打游戲嗎?他們男生打的話應該會很好,有沒有教教你?”MU以隨便提一提的語氣說。 可她怎么說得他們像沒分手一樣呢?上官隨口應聲:“不打。” “噢,我平時很少見到他,他很神秘的,也就你知道他的日常生活了。”MU加盾。 “其實我和他已經(jīng)分開了?!鄙瞎購娬{(diào)說。 MU“切”了一聲,“少來。秦哥是什么人呢,他才不會輕易丟下你。而且我們聚餐的那天晚上,我都聽人說了,他去了你家!你們這種是不是叫做距離美,就是沒必要天天見面,但是情趣保留得特別好?” 上官懵。原來這些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她小心探問:“其實你覺得這樣好嗎?我和一個準備結(jié)婚的人這樣......” MU看著手機頭也不抬,聲音婉轉(zhuǎn)動聽,“我覺得沒什么吧,因為對方是秦哥,也很正常的。其他人就不好說了,不過這還是看每個人的選擇吧,自己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br> 所以她的意思是,秦葟那樣的身份和領(lǐng)域,帶多多的情人都不怕,也沒人會說他什么,因為在他們那個層次上的人來講,叫:人之常情。 上官也不想再問:如果是你,你會怎樣了。因為MU和她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每個人的生活環(huán)境和閱歷不同,心里接受能力也不同。 Emily逛慣了名利場,有沒有名分地位對她而言不要緊,她只在乎自己的安樂;竹茹從小到大都是女強,做不來稀罕不了Emily的行為,她甚至連愛情都不想談;林騰和竹茹一樣。 她想,如果再給她一個動搖的理由,那她一定堅持不住了。她會離開。 殊不知,這一天來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