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吧
跟我回家吧
殊不知林知音依然云淡風輕的,“那你帶她去吧,我把她的東西拿給你。” 她總要分得那么清,總要拒絕他!文灝一臉不爽,揚起哀怨的眼神,“不行。我沒帶過她,而且她也沒離開過你,哭了鬧了怎么整?” “你媽會帶她?!?/br> 鋼鐵直男一骨碌的從沙發(fā)上翻起,言語間又透出了些許興奮,以及,過人的自信,“既然我媽都帶她了,那你不是可以放松幾天?怎么樣,跟我回去吧!保證不用你忙活,然后我們跟家里商量一下復婚的事!我真的調(diào)回來了,過了年就上任,放的假是十二天,我?guī)愠鋈ネ???/br> 但如果她給他臉了,她就不叫林知音了。她回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告知:“我和你已經(jīng)離婚了。我跟你回家干什么?我有我的去處,不用你管,而且我在征婚,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前夫糾纏不清,明白沒?” “糾纏不清?”文灝回想昨晚和她的幾場房事,那還叫糾纏不清?他站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捏捏她的臉頰,“別鬧了。都過年了還跟我鬧,就這么說定了,馬上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叫車過來接。” 她一個轉(zhuǎn)身,低咒一句神經(jīng)病,“要走你趕緊走!我?guī)迮寤匚壹疫^年。” “你趕我?” “是的!你妨礙我了。” 火氣竄上頭,文灝瞇著眼審視她,“你要我給你騰地?還是給狗男人?” “都可以。反正我不歡迎你入室強J,我可能還會告你?!?/br> 這等挑釁,他文灝要是受得了就不做男人了!一把拽過她的肩,往懷里一扣,不想她脾氣比他還大,一碰到他就往回踢,接著一個轉(zhuǎn)身的拉扯,她居然又捂住了小腹。 “哎哎,當心?!蔽臑s緊扶她到沙發(fā)坐下。又一轉(zhuǎn)頭,看見那個抱著玩具,一動也不動,正在好奇觀望的林子佩,他心下轟然,軟和了聲音說:“我們別吵架,會嚇著佩佩的?!?/br> 林子佩一歲多的時候,知音也這樣跟他發(fā)生爭執(zhí),又動手又動腳,不小心撞倒了桌上一個玻璃水壺,“砰啷啷”的清脆作響,嚇壞了小子佩,之后她便一直哭鬧不停,驚風發(fā)了高燒,住院觀察了好幾天才出來。 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最忌諱噪音和情緒不穩(wěn)的哭鬧??! 那次過后,文灝便怕了,知音也怕了。從此她家沒用過玻璃的東西了,而她也盡量不當著孩子的面和他吵架了。 其實她脾氣倔,他心腸硬,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本來就會相沖,火星撞地球一般。但她這兩年帶孩子,心情平靜了許多,甚至是變得內(nèi)向了許多,她寧可選擇收斂情緒,把事情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和他正面交鋒了。 聽到他問是不是不舒服?知音搖搖頭,開口還是趕他:“你走吧,你在這里會影響我?!?/br> “怎么這樣,是我昨晚弄疼你了?我不動你了,你和佩佩跟我回家吧,好不好?”文灝一聽她身子不舒服就沒轍,就連說話都會變得小心。 她是生性嬌慣、矯情,總要別人讓著。他這幾年將她的破脾氣生吞下咽,硬是艱難地給啃下來。哪次又不都是他先投降的? 他們在一起,談戀愛有近一年,她懷孕又有一年,離婚后的兩年,一共四年的光陰了,他老想讓她把他當成自己人,可她又老是將他排外。尤其是昨晚,他三個月沒回來,她眼里對他的那種疏離與陌生,真的,真的好像對待一共入室搶劫犯。 心縱然有不甘,她又不待見他,那他唯好強行與她親密,從中獲得一些些溫情,哪怕是她的體溫也好。 他想她的,怎可能不想? 自打四年前認識她以后,他每次出任務,心里都念著她,都想活著回去見她。但他想不明白,她居然還跟徐可佳等人說:他虐她。 混賬話!他明明把所有好脾氣都給了她,試問他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和則有話說,不和則滾犢子,又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問她:好不好? 對于她,他永遠都是妥協(xié)的。 像今天,知音嘴硬說著不肯跟他回家,他便好聲好氣地圍著她軟磨硬泡,直到她答應了只去半天。那也足以讓他欣喜,就像一個文盲終于蒙對了一道題。 房門一開,文灝爽朗一笑,邁著成功的步伐,大刀闊斧地抱起女兒,“走!帶你去見爺爺奶奶!” 文家是一個特殊的家庭。 有多特殊?知音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說家里人有的當兵,有的從事文化工作,到底也沒說得多詳細。到后面,她意外懷孕了,又在雙方家長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提前和他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她先帶他回的自己家,聽他對自己爸媽介紹家里的情況:“父親在政府上班,母親在家里,我是獨生子。” 她爸爸問:“家父名字是?” 他說:“文正初?!?/br> 只見爸媽對視一眼,爸爸又微微驚訝地問:“那爺爺是?” 文灝謙和地笑了笑,“爺爺是文盡責。兩年前他的腦病手術(shù),是您主刀的。” 作為解放軍醫(yī)院的神經(jīng)外科教授,林爸爸愣在了原地。 知音還不懂,問啥玩意兒。mama把她推進房間,激動地問:“你都不先了解情況的嗎?知不知道他爸是誰?” “誰?” “傻瓜!叫你不讀書不看報,他爸爸是,市委!爺爺是大將軍!” 她訝異地捂住了嘴,喃喃說:“怪不得,我說他一個當警察的那么有錢?!?/br> 但mama急得跳腳啊,說:“完了完了!什么家庭啊,那是我們普通人家能高攀的嗎?” 也許不能吧。文灝是一個紅三代,有他生為文家人的驕傲,也有使命,也要遵循家里的一些規(guī)矩。他突然娶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自然,麻煩也接踵而來了。 林知音和文家的人不算熟,若不是因為佩佩,她平時根本見不著他們。而且她每次一進文家,心里都會莫名的悶得慌,更別提讓她站到那個刁鉆古怪的老頭面前了。 林子佩小朋友一進門就被奶奶抱在了懷里,心肝兒寶貝兒似的哄,還關(guān)心她胖了還是瘦了,吃得好不好,有沒有生病等等等等。知音一五一十地回,后又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杵著拐杖走來,她輕喊了聲:“叔公?!?/br> “叫什么?”不怒自威的文老爺子端坐太師椅,以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