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請你不要
五十一、請你不要
易茗要求助理先離開,也別把住院的事說出去。就說自己想留下來玩幾天。 畢竟沙漠不是說來就能來的。殺青后她正好也有兩周時間可以自行支配。 她在醫(yī)院治療了一周。關(guān)晝催過她幾次,讓她趕快回來。還吐槽她怎么會覺得沙漠好玩,又干又枯燥。 易茗掛著水,拿手機的姿勢很別扭,胡亂搪塞幾句就掛了電話,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咳嗽出來。 畢頌發(fā)了幾次微信,其中還扭扭捏捏地附上一句:我哥也想你了,你趕快回來吧。搞得易茗哭笑不得。 不管易茗怎么想,反正他這個當(dāng)?shù)艿艿氖桥宸约依细?。明明對人家有想法,明面上卻一點看不出來,也沒什么表示,到底是怎么憋得住的。瞧,現(xiàn)在還得他來當(dāng)助攻。 可他卻不知道,其實畢頤早早就把這件事和易茗攤開談過了并且還遭到了拒絕。 她是凌晨抵達(dá)的航班,沒告訴任何人。從登機睡到了飛機快落地,只是在醒來時又覺得不滿意,摸出手機截了一張航班信息發(fā)到朋友圈。沒有文案,任何人可見,她是故意的。 不過從通道下來后她很快就失望了。沒人接機,沒人在門前等她,也沒人發(fā)消息。只有幾個平時關(guān)系不溫不火的夜貓子朋友點了贊。 她回到家還故意拉開窗簾看了一眼樓下,空空蕩蕩。一氣之下把手機關(guān)了機。給自己做了一整套的身體護(hù)理才睡下。 醒過來的時候是傍晚,拉開窗簾入眼就是落日余暉。醒了半刻神,她才回憶起來昨天晚上發(fā)的那條讓人灰心喪氣的朋友圈。她晃了晃腦袋,想著刪了,刪了。 手機打開之后,一連串的消息提示音炸了出來。 她翻了一圈消息,心里的沉郁不由自主就淡了。 她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在上面又逐字逐句地了一遍消息: “好好休息?!?/br> “我正在飛機上。” “兩天后就回去。” “有沒有什么想問我的。提前想好?!?/br> “等我回去?!?/br> 大部分微信和幾個電話也都來自于他。時間都是上午,大概是在飛機起飛之后給她發(fā)的。 易茗咬著唇,盯著那句話,心底更是一片晴明。 她也給他回了一句:“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边€附贈一個羊駝表情包。 關(guān)晝得知她回來了,約她出來做指甲,易茗也順便把她想和宋陽復(fù)合的念頭告訴了她。上車的時候,關(guān)晝從車后座拿過來一個紙袋,一臉興奮的遞給她:“別怪jiejie不幫你。這本來是我買給我家鄭宇享受的,沒想到被你截了胡。拿去拿去?!?/br> 易茗看她大驚小怪的模樣,滿心的好奇,隨手翻了幾下臉色就變了。又連忙把東西扔到后座:“得了,大小姐,這東西您還是留著給你們家大導(dǎo)演享受吧。我啊,自己豐衣足食就行?!?/br> “你看看你,就是曠久了。”關(guān)晝佯裝著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 接機的那一天,易茗打扮得很普通,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遮擋著身形。但是妝容她確實下了心思的。連好久不用的香水都被她從角落里翻找出來,施舍般的噴灑在空中。她從來都不喜歡有著濃郁氣息的各類香水。僅有的幾只也都是冷淡的草木香。于是她就攜著滿身的山野氣息去見他了。 坐在航站樓大廳里,她沒敢隨著人群往前湊。說是來給他接機,其實還得她給宋陽發(fā)圖片,讓他來找她。 宋陽從通道上下來之后就準(zhǔn)備把鄧睿打發(fā)走了。鄧睿是明眼人,一看宋哥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去找誰了,但照樣沒給他面子,當(dāng)面就噓了他一聲。 “行,我這就走?!彼槺惆衍囪€匙扔給了宋陽,自己拎著一個行李箱頭直奔門口的出租車。 宋陽看著她發(fā)來的圖片往前走,時不時抬眼看看著兩邊的免稅店。他找到易茗的時候她正背對著他,長卷發(fā)從耳后別過去,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頭上壓著黑色的鴨舌帽,看上去慵懶隨意。 他拖著行李箱走到她背后。易茗也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和行李箱輪子滑動的聲音,知道是他。她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卻被宋陽摁著肩壓住了。 宋陽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廓才把手松開來。 易茗本來臉頰一熱,就想去躲??伤墒种笏齾s順勢拉住了他一只手,站了起來。打量了宋陽一番,照樣是平頭,近著看似乎白了些。而且他也是一身休閑運動型的衣服,兩人的衣服看起來很搭。 宋陽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帽子,帽檐被猛地壓低。他把她攬在懷里往前帶,聲音里都帶著壓不住的笑意:“回去慢慢看?!?/br> 易茗撲哧笑了:“想多了,你可一點都不耐看。” 宋陽也不生氣,只是隔著帽子用手掌碰了碰她的頭。她見他沒反駁感覺無趣,頗有些不自在地低頭看向兩人相交的手。 臉白了不少,手卻沒怎么白,還多了不少舊的瘢痕,附在熟麥色的皮膚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的,前妻呢,也不知道給他稍微處理一下,竟留下這么多疤。她聯(lián)想到他的那位前妻,喉嚨不覺干澀一緊。 車子就停在機場外面。宋陽把行李放在后備箱讓易茗先上車,自己站在車外抽了一根煙提神。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散了一會兒身上的煙味才上車, 他啟動車子,車子正要起步時,她看著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平淡無奇地出聲問:“你和你的,前妻斷干凈了嗎?” 宋陽平視著前方,穩(wěn)穩(wěn)地握著方向盤往右轉(zhuǎn)出了機場:“斷干凈了?!?/br> “那孩子呢?誰撫養(yǎng)?”易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問了出來。 “她養(yǎng)。” “你每個月給一筆撫養(yǎng)費是嗎?要隔多久去看他一次?會把他帶在身邊養(yǎng)嗎?”易茗是要把這些問清楚的。 她并不大度,即使那是他的孩子,但她也很難面對復(fù)合之后他會頻繁地去見他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甚至讓她來和他共同撫養(yǎng)這個孩子,她沒辦法接受。這就是感情的排他性。 前面的車緩慢行駛,在路上排成了一條長龍,宋陽眼神暗了暗:“我不會經(jīng)常去看他,也不會把他帶到身邊來養(yǎng)。” 易茗也知道自己是過于小肚雞腸了,但她沒有辦法,她做不到用正常的大方的態(tài)度面對這個孩子。她壓了壓帽子,低頭看著自己膝蓋的位置:“我知道,他是你兒子。你可以帶他來你這兒玩幾天,但”她輕輕嘆氣“不要就是......”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宋陽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拔抑?。易茗?!?/br> 易茗也不想繼續(xù)剛才的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