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壁尻(一)
露天壁尻(一)
最后,把暈倒的五嬌兒抱到他干凈的外套上,然后又去隔壁的教室拿了拖把抹布之類的清潔工具,老老實實的把一切恢復原狀,宮卿這才抱著五嬌兒離開。 從美院出來,宮卿又猶豫了。他本能的不想把五嬌兒送回后街,可不把她送回去,他又能把她安置在哪里呢? 他有錢是不錯,可是就算他先讓五嬌兒住酒店,那之后呢?那之后他又該送五嬌兒去哪里呢? 如果他想讓五嬌兒復學繼續(xù)讀書,勢必要去求他父母......他真的愿意嗎?他真的愿意為了五嬌兒去求那對夫婦嗎? 畢竟,就算五嬌兒的初次給了他,那也不是他想要,而是她強塞給他的,他真的有必要為她做到那種地步嗎? 脫離了五嬌兒刻意制造的情境氛圍,思緒開始清明,心里想著自己決不能讓一個主動送上來不明底細的女人套住,宮卿沒發(fā)現(xiàn),不管他腦子里關于五嬌兒的判斷如何顛倒折返,他摟著五嬌兒的手也沒有任何一刻有所松懈。 他的身體早就給出了連他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他的答案。 “宮哥哥?!?/br> 這邊宮卿還沒琢磨明白自己的心思,那邊五嬌兒就已經(jīng)醒了。在宮卿懷里迷蒙的揉弄惺忪的睡眼,又在視線模糊的眼睛隱約看到宮卿時叫了一聲宮卿,然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宮卿摟在懷里,五嬌兒很快便手忙腳亂的紅著臉從宮卿懷里掙扎了出來。 由于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五嬌兒在從宮卿懷里掙脫時還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五嬌兒推開宮卿扶住她的手,一邊往后退,一邊客氣又生硬的對宮卿道:“宮哥哥,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再見?!闭f完便痛快轉(zhuǎn)身,走路姿勢頗有些奇怪的離開了,五嬌兒過于干脆的表現(xiàn)讓宮卿感覺仿佛他才是從事特殊行業(yè)的那一個。 望著短短時間便距他有了一段不小距離的五嬌兒,宮卿在驚訝和小小的不爽后,更多的是放心。并不是他刻意用壞心去揣測五嬌兒,而是從前的經(jīng)歷讓他在察覺這場情事是五嬌兒刻意挑起時,第一時間下意識就覺得也許她別有用心,只是他潛意識刻意的壓下了自己的這種猜測。而現(xiàn)在,他的那點懷疑消除了。 也許,她只是想用自己干凈的身體報答他,而又不想讓他們的關系扭曲成嫖客和妓女的關系,才會在最后假裝無事發(fā)生就那樣走掉吧。 收斂心神,告訴自己就當這只是一場艷遇而已,宮卿也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入夜,附屬大院 突然從夢中驚醒,上身挺起,手扶著冒汗的額頭,宮卿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夢到什么了。 用力的去回想也只記起來無法連成線的只言片語,宮卿最后只能緊皺眉頭,放棄了再繼續(xù)為難自己。然而,就在宮卿準備重新躺下繼續(xù)睡覺時,手機提示音響了。自然的抓起手機,視線落到屏幕上,然后,就在見到信息內(nèi)容的瞬間,宮卿慌神了。 信息是宮卿父親在警察局當局長的同學發(fā)來的。信息的內(nèi)容主要是關于后來被宮卿扭送警察局的,包括葉桑榆的班長在內(nèi)的那幾個美院男生的。原來,在經(jīng)過一番盤問和調(diào)查后,警局判斷,那幾個美院男生在后街的夜店登記帶走的五嬌兒其實并不是那里的小姐,而是幾日前從龔玉間出逃的龔玉間私產(chǎn)——花苞。 花苞是人,卻也不是人。 在龔玉間,花苞被所有人奉若珍寶,然而,也只是珍寶而已,她們什么權利也沒有。甚至,由于龔玉間背后的勢力,花苞不是人,幾乎是整個警署體系公認的不成文約定。 在這樣的背景下,五嬌兒作為一朵無主卻已經(jīng)破敗的花苞,會遭受龔玉間老板怎樣的苛待,宮卿已經(jīng)大概能夠想象到了。 腦中迅速閃過那個在美院大樓下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突然五嬌兒過于干脆的離開有了新的解釋,根本按捺不住的迅速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向車庫沖,在快到自己的黑色越野車時還差點摔倒,從來沒有過如此慌張,此時的宮卿一顆心都在祈禱五嬌兒能等到他去找她。 五嬌兒離開時的表現(xiàn)根本破洞百出,這是宮卿開著車疾馳在去往龔玉間的路上時得出的結(jié)論。 神情里一直有種壓不下的緊張,提出要離開的時機要多生硬有多生硬,更別提她仿佛是要跟他撇清關系一樣頭也不回越走越快的模樣了。 握住方向盤的手用力到手心都是濕汗,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緊繃到了極點,宮卿此刻滿腦子都是關于五嬌兒不測的猜測。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會遭受什么嗎!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越是想像那些灰暗的畫面,心就越是煩躁不安,就在宮卿只能在心里暴戾無助的指責五嬌兒時,五嬌兒那句沉于宮卿記憶深處的話突然涌現(xiàn)他心頭。 【嬌兒想要的只有宮哥哥,嬌兒......最愛宮哥哥了!】 那種時候的那種話怎么可能是真心的!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可......如果不是真心的,那這所有的一切又能因為什么呢? 有什么東西從心里破土而出,緊抿嘴唇,猛踩油門,終于,宮卿來到了龔玉閣。 大步邁出車門,再把車鑰匙丟給門童,宮卿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龔玉閣金碧輝煌的大廳,見到了早已和他約好的他的同學利客。利客的父親和龔玉閣的主人關系匪淺,有他引薦,宮卿很快便見到了龔玉閣負責花苞業(yè)務的經(jīng)理人。 事情比想象的順利,一個已經(jīng)損壞的花苞還能找到給得起足夠?qū)r的主人,經(jīng)理人不僅對宮卿客客氣氣的,甚至還說要免費招待他在龔玉閣玩幾日。用祖母留給自己的,名叫碧落銀河的稀世綠寶石,交換了正要被送去當酬賓用的免費壁尻的五嬌兒,心里卻沒有一點不舍,只是慶幸五嬌兒還沒有被傷害,急切的想要見到完好無損的五嬌兒并帶她離開這里,宮卿拒絕了經(jīng)理人的招待并表達了自己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