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嘆息(2)皇都陰霾步步緊逼
書迷正在閱讀:紅顏群墮(斗破蒼穹同人)、我的女友是笨蛋、父女情 第三部 繁花落續(xù)章、你mama也一樣、月下寒霜:折翼的天使、后宮中的假太監(jiān)、薰兒性愛分享日志(斗破蒼穹同人)、易安的純欲女友、yin亂的大學(xué)校園樂隊(duì)、血族少女的拘束凌辱幻境
悠久的嘆息(2)皇都陰霾·步步緊逼 2021年4月24日 作者:sezhongse3 字?jǐn)?shù):21707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的縫隙投射到床前,映照出一張棱角分明的 俊朗臉孔,青年男子翻了個身,不耐地揉了揉皺起的眉心,忽然想記起某事一般, 猛地睜開雙眼,一腳將被褥踢往床腳,手忙腳亂地滿地尋覓著不知所蹤的皮靴。 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這么多了,都怪波頓那家伙,居然一次要了十瓶麥酒!青 年男子倫納德懊惱地想到。 幾經(jīng)艱辛,最后他終于在房梁上找到了那雙陳舊但結(jié)實(shí)的皮靴,天知道是怎 么甩到那地方去的。 倫納德仔細(xì)地披上冒險(xiǎn)者常用的皮甲,綁好鞋帶,剃須洗臉,清點(diǎn)隨身物品, 溫柔地從墻上取下一柄嶄新的長劍,掛在背上,收拾妥當(dāng),一只腳剛踏出門外, 旋又折回,在鏡子前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棕發(fā),才急匆匆地關(guān)門下樓去。 剛轉(zhuǎn)過樓梯,就看到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嫗揮舞著掃帚打掃走廊,動作矯健, 絲毫不見老態(tài)。 倫納德滿臉陽光打了聲招呼:「早安,露絲太太。」 露絲太太轉(zhuǎn)頭道:「噢,是倫納德呀,早安,這么早出門上哪去?」 倫納德:「要出趟遠(yuǎn)門,大概一個月后才回來,順道去看看jiejie,這是上月 的房租?!拐f著便遞上一枚銀幣。 露絲太太接過銀幣問道:「你jiejie的病還不見好?」 倫納德:「還是老樣子,噢,時間真不早了,我得走了,麻煩幫我照料陽臺 上的那株月桂?!?/br> 露絲太太:「沒問題,對了,看你這樣子還沒吃早點(diǎn)吧,今天我多做了點(diǎn)果 醬三明治,你捎上兩塊路上吃吧?!?/br> 倫納德:「好咧,就知道露絲太太對我好?!拐f著不由分說就在露絲夫人左 頰上親了一口。 露絲太太:「趕緊滾蛋,小兔崽子……」只是老嫗皺紋滿布的臉上滿是笑意, 哪有半點(diǎn)責(zé)怪的意思。 見青年走遠(yuǎn),老嫗面容重歸平靜,低聲默念道:「多好的一個孩子,布萊頓 你到底慪的什么氣!」 倫納德嘴上叼著一塊三明治,在通往神圣同盟國立醫(yī)院的窄巷近道上一陣小 跑,神圣聯(lián)盟的王都臨海城擺脫了沉寂的黑夜,沐浴在晨曦初至的陽光下,恢復(fù) 了它作為一國皇都的活力。 沿途街景,人生百態(tài)。 衣衫襤褸的乞丐蹲坐在巷口,想趁著流氓地痞前來搗亂之前多討幾個銅板, 灰暗的眼中看不到希望,只是單純的茍活。 衣著樸素的駝背婦人吃力地推著木板車沿途叫賣早點(diǎn),品類單一,但足夠廉 價(jià),填肚子的最佳選擇,特別是將銅板投入婦人身邊小女孩手中的鐵罐中時,還 能收獲一聲清脆的道謝。 鐵匠鋪早早就開了門,店主一如既往地?fù)]動鐵錘,汗如雨下,只是身后總少 不了老板娘一刻不曾停歇的埋怨,看,這個月的rou又漲價(jià)了,這家沒法當(dāng)了! 頑劣的稚童成群結(jié)隊(duì),吵鬧地追逐嬉笑著,身后是氣急敗壞的郵差和滿地的 信箋。 酒館后廚的木門緩緩?fù)崎_,中年酒侍探出頭來,將一份昨夜吃剩的飯菜塞到 早已在此等候的孩童手里。 妓女們從床上爬起,各自捧起一杯咖啡,慵懶地趴在陽臺上眺望遠(yuǎn)方,睡裙 纖薄的布料遮不住波瀾起伏,引得街道上幾個氣血方剛的少年駐足仰望,其中一 位年紀(jì)稍長的艷婦往少年們拋出一個飛吻,驚起一陣喧鬧。 車夫一絲不茍地整理了一下禮帽和衣襟,只等著老爺夫人用完早點(diǎn)出門,對 貴族來說衣著就是門面,即便只是一個車夫也馬虎不得。 一位神神叨叨的占卜師擺出一套簡陋的桌椅,拭擦著不知是贗品還是真貨的 水晶球,儼然一副隱世高人的做派,只是光鮮法袍下的內(nèi)里衣衫,不知打了多少 個補(bǔ)丁。 街角的老黃狗瞇著眼,悠閑地趴在陽光下,享受著朝陽的撫慰,它是自由的, 如果沒有頸上那枚項(xiàng)圈的話…… 倫納德一路小跑至神圣同盟國立醫(yī)院門前,將佩劍交由門衛(wèi)代為保管,自從 這一代人族女皇愛娜上任后,就立下一條規(guī)矩,任何人等進(jìn)入醫(yī)院,均不允許佩 帶武器,據(jù)說愛娜女皇在晉升為圣級強(qiáng)者前,就是這家醫(yī)院里供職的一位護(hù)士。 登上三樓,倫納德找到那間熟悉的病房,見木門虛掩著,聽著房內(nèi)聲響,便 順勢推開一絲縫隙,往里邊瞄了一眼。 一位年輕的護(hù)士峨嵋高蹙,對病床上的棕發(fā)清麗女子埋怨道:「海倫娜小姐, 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多注意休息,像昨晚你這樣通宵達(dá)旦地讀書怎么成?」 海倫娜笑道:「好, 好,艾瑪別生氣,下回聽你的,我保證!」 艾瑪無奈扶額道:「上回你也是這么說的來著……」 海倫娜故作驚詫:「哎?有這種事?噢,你瞧我這記性……」 艾瑪斜眼道:「我瞧你這記性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好?!?/br> 海倫娜吐了吐香舌,曖昧笑道:「艾瑪,我記得今天早上不是你當(dāng)值吧?難 道是聽說我那個乖弟弟要來?」 艾瑪隨即漲紅了臉:「沒……沒有的事,是蒂法說她有事,非……非要和我 調(diào)班……」 海倫娜:「噢,這樣呀,改天我問問她為什么我弟弟每次要來她就有事?」 艾瑪嬌剁了剁腳,嗔道:「海倫娜小姐!」 海倫娜頓時笑得前俯后仰,說道:「艾瑪真不經(jīng)逗……」 海倫娜忽有所感,斂去笑容,朝門外靜靜說道:「既然來了就大方點(diǎn)進(jìn)來, 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 倫納德摸著后腦勺,訕訕一笑,步入房中,向兩位女子打了個招呼:「早上 好,jiejie,艾瑪小姐?!?/br> 艾瑪都不知道剛才的對話讓眼前這青年聽去多少,羞澀地點(diǎn)頭回禮,將檢查 表掛在床尾,留下一句你們慢慢聊便匆匆離去。 海倫娜望著尷尬的弟弟笑道:「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倫納德無奈地?cái)偭藬偸职澹骸高@也能怪我?」 海倫娜:「誰讓我家弟弟長得就是這般帥氣呢!」 倫納德:「沒你這樣夸弟弟的……」 海倫娜又是一陣笑。 海倫娜:「說實(shí)話,你真的對艾瑪沒有意思?」 倫納德隨手拿了張椅子挪到床邊,反向趴在椅背上坐下:「真沒有?!?/br> 海倫娜:「噢,真可惜,我瞧著那姑娘蠻不錯的唉?!?/br> 倫納德瞧著床邊那一疊書籍,皺眉道:「醫(yī)生不是說你需要靜養(yǎng)么?怎么還 看這么多書?」 海倫娜捋了捋鬢間發(fā)絲,緩緩道:「我怕現(xiàn)在不看,就沒時間看了……」 倫納德緊抓椅背,關(guān)節(jié)發(fā)白,說道:「你一定會沒事的,這不還有愛娜大人 在么?」 海倫娜:「是啊,如果沒有愛娜大人的神術(shù),我體內(nèi)的詛咒早就發(fā)作了,只 不過即使是神術(shù),也只能延緩它發(fā)作罷了?!?/br> 倫納德:「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方法?!?/br> 海倫娜:「讓我數(shù)數(shù),羽族的驅(qū)邪術(shù),獸族的巫醫(yī),精靈族的自然治愈,, 魔族的邪能吞噬,嗯,就連教廷的那位教皇大人也對此束手無策,還有什么是我 沒試過的?」 倫納德低下頭,嗚咽道:「有的,一定會有的……」 海倫娜愛憐地摸了摸弟弟那頭棕發(fā),說道:「沒有誰能逃得過生死,除了神 明?!?/br> 倫納德:「可你還這么年輕,怎么可以……」 海倫娜:「那一次前去征討魔物的隊(duì)伍里,就只有六個人活著回來,jiejie已 經(jīng)很知足了,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父親和你的關(guān)系?!?/br> 倫納德忽然高聲道:「不要提他!如果不是他為了所謂的名聲,讓你出征, 怎么會弄成現(xiàn)在這樣子?」 海倫娜:「可他畢竟是你我的父親,而且這件事,他應(yīng)該是不知情的……」 倫納德一字一頓說道:「我心里只有你這個jiejie,沒有他那樣的父親!」 感情甚篤的姐弟二人,有著一個顯赫的姓氏——巴頓,他們的父親正是神圣 聯(lián)盟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傳承了【大劍師】稱號的圣級劍士布萊頓·巴頓,然而海倫娜 是巴頓家的長女,倫納德卻是布萊頓的私生子,只是海倫娜從小就對幼年喪母的 倫納德悉心照顧,雖是同父異母,兩人的關(guān)系卻沒有絲毫隔閡,倫納德更是一直 將海倫娜視作母親般的存在,布萊頓礙于名聲,一直拒絕承認(rèn)倫納德的身份,父 子二人形同陌路,一年到頭也難得說上一句話,就連倫納德的劍術(shù),也是海倫娜 所傳。 海倫娜天縱之才,年僅二十五便以劍士身份晉入圣級強(qiáng)者之列,而且還是那 種能影響局部戰(zhàn)況的戰(zhàn)略圣級,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巴頓家要就此騰飛之際,海倫 娜所帶領(lǐng)的隊(duì)伍卻在一次征討魔物的任務(wù)中被情報(bào)誤導(dǎo),幾近全滅,海倫娜雖然 成功擊殺了所有魔物,自身卻因?yàn)檠谧o(hù)剩余的部下而被臨終的魔物首領(lǐng)所詛咒, 臥病在床至今,一顆正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夭折,人們不禁感嘆命運(yùn)弄人,特別 是男人們,畢竟這位戰(zhàn)略圣級強(qiáng)者,還是個出了名的大美女! 海倫娜:「父親其實(shí)比誰都難過,只不過他作為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很多事都身不由 己,以后你自然會慢慢明白的?!?/br> 倫納德冷笑道:「身不由己?誰礙著他來看你了?他一個月里來過幾次?一 次還是兩次?」 海倫娜:「他忙起來連吃飯都顧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 倫納德嘀咕道:「那也不是他不來看你的理由……」 海倫娜笑道:「乖,答應(yīng)jiejie,別跟父親置氣了,好么?」 倫納德不滿道:「jiejie,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海倫娜:「在jiejie眼里,你永遠(yuǎn)都是小孩子,哈哈。」 倫納德抗議道:「我前幾天剛漲了一級,現(xiàn)在都跟冒險(xiǎn)者公會里的那些隊(duì)長 大佬平起平坐了!」 海倫娜:「你說那些老油條?jiejie我以前一只手就能把他們干趴下,你要證 明自己不是小孩子,就趕緊帶個姑娘回來讓jiejie瞧瞧?!?/br> 倫納德頓時氣餒,倒不是他身邊沒有姑娘青睞,恰恰相反,冒險(xiǎn)者公會里對 他抱有好感的女子還真不算少了,無奈他從小就跟著jiejie長大,難免總把那些女 子與jiejie比較,只是這么一比,那就沒法比了…… 海倫娜:「你小子得上點(diǎn)心,不然jiejie就看不到那天了……」 倫納德:「jiejie,你別這么說……」 海倫娜朱唇往弟弟額上輕點(diǎn)一下,說道:「你今天不是還要出任務(wù)嗎?趕緊 去準(zhǔn)備吧,別耽誤了行程。」 倫納德:「嗯,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就趕回來看你?!?/br> 姐弟二人,依依惜別。 不多時,又是一陣敲門,海倫娜慌忙拿出小鏡子草草梳理了一下頭發(fā),柔聲 道:「請進(jìn)?!?/br> 推門而進(jìn)的,卻是一位法師裝束的金發(fā)青年,洋溢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氣度, 若是倫納德在場,一定認(rèn)得這個人便是昨晚與他一起喝得酩酊大醉的好友兼隊(duì)友, 波頓。 海倫娜:「你來啦?」 波頓:「我來了?!?/br> 海倫娜:「倫納德剛走?!?/br> 波頓:「我知道,我看著他離開的?!?/br> 海倫娜:「你們這次出的是四級的任務(wù)吧?他做事向來有點(diǎn)冒失,你多看著 點(diǎn)?!?/br> 波頓:「放心吧,我們一起長大的,我還能不了解他么?」 晨風(fēng)掀開窗簾,不知該如何挑開話題的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片刻后,沉默的兩人卻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一個「我」字。 海倫娜掩嘴笑道:「你先說。」 波頓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框,正色道:「我會在這次任務(wù)后,正式向家族提 議,娶你為妻?!?/br> 海倫娜俏臉上飄起紅暈,說道:「你這算是求婚么?」 波頓:「戒指我已經(jīng)訂好了,即便你不答應(yīng),我也不會把它戴在第二個女人 的無名指上?!?/br> 海倫娜:「我父親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br> 波頓:「答不答應(yīng)是他的事,娶不娶你是我的事?!?/br> 海倫娜嘆道:「可我快要死了呀……」 波頓:「所以我現(xiàn)在就要娶你,我不想等到那一天再后悔?!?/br> 海倫娜:「倫納德他……他知道我們的事兒么……」 波頓笑道:「你覺得他那種神經(jīng)大條的性子能察覺到?而且我酒品很不錯, 從來沒有酒后吐真言的習(xí)慣。」 海倫娜:「說的也是……」 波頓:「那么……美麗的海倫娜小姐,你愿意嫁給我為妻么?」 海倫娜沉吟良久,緩緩道:「我愿意嫁給你,可是我不能嫁給你?!?/br> 波頓蹙眉道:「為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一直都喜歡著你,我保證這輩子都 只愛你一個女人。」 海倫娜:「我相信你,只是既然我是巴頓家的長女,就需要顧全大局,你可 以無視我父親的憤怒,可我不能背叛我父親的期望。」 波頓:「你身子都這樣了,難道就不能真正為自己的幸福選擇一次?」 海倫娜:「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br> 波頓依言走到床沿,把被倫納德反擺的椅子重新擺正,端端正正地坐下。 海倫娜扭頭凝望這張自己日夜思念的臉龐,良久,雙手忽然繞住波頓后頸, 十指緊扣,朱唇重重吻下,香舌無比霸道地撬開情人貝齒,尋覓著內(nèi)里另一抹濕 滑的存在,糾纏不休,玲瓏嬌軀散發(fā)著淡抹清香,清風(fēng)吹不散濃烈的愛意。他們 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交織著彼此的思念。 波頓猝不及防,被戀人吻了個正著,一雙手驚慌失措地不知安放在何處,最 終還是選擇顫抖著抱緊眼前這個惹人憐惜的堅(jiān)強(qiáng)女子,他想起那個表白的夜里, 在那暗淡的月色下,她也是這般干脆利落地吻住了自己,像是在驕傲地宣示著主 權(quán),仿佛自己才是被表白的那個人。 墻上掛鐘的時針指向了整點(diǎn),擁吻的激情褪去,理性將兩個彼此傾慕的戀人 重新拉回到現(xiàn)實(shí)。 海倫娜:「波頓,我們是不可能的?!?/br> 波頓堅(jiān)定說道:「我不會放棄?!?/br> 海倫娜:「等你回來,我可以把身子給你,這是我能為你作出的最大讓步了?!?/br> 波頓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旋又重歸平靜,說道:「我希望把那一刻保留到娶 你的那天?!?/br> 海倫娜搖頭道:「時間不早了,你……走吧……」這是下逐客令了。 波頓默默起身,深呼一口氣,向門口走去。 海倫娜:「波頓,我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喜歡上了錯誤的人?!?/br> 波頓:「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愿意再錯一次?!闺S即擰開門鎖,一腳踏出 門外。 波頓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緩緩閉合的門縫,悵然若失。他不知道,不遠(yuǎn)處,有 一雙惡毒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波頓走了約莫三刻鐘后,艾瑪再度推開房門,說道:「海倫娜小姐,外 邊有一位叫普頓的先生要求探視,他自稱是你的朋友……?。 ?/br> 話沒說完,驚叫聲起,艾瑪朝病房內(nèi)一陣踉蹌,一手捂著屁股回頭朝門外羞 惱道:「先生,這里是醫(yī)院,請您放尊重點(diǎn)。」 剛被人輕薄揩油的護(hù)士少女選擇了忍讓,并未當(dāng)場發(fā)作,直覺告訴她眼前這 個色膽包天的無禮青年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物。 門口金發(fā)青年不以為意,將手掌心抹向鼻尖,一臉陶醉地嗅了嗅,贊嘆道: 「真香?!?/br> 海倫娜面沉如水,緩聲道:「艾瑪,你先出去,這個人我認(rèn)識?!?/br> 艾瑪:「好的,如果有事請馬上喊我?!拐f著便退出門外。 金發(fā)青年:「噢,姑娘,別忘了把門關(guān)上?!?/br> 艾瑪朝海倫娜投去一個問詢的眼神,海倫娜不著痕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艾瑪只好 依言輕輕地把門帶上。 海倫娜:「普頓,我好像不記得我們的交情好到讓你親自來探視的程度。」 普頓:「噢,別這么說嘛,美麗的海倫娜小姐,波頓不是剛走嗎?怎么,弟 弟可以來,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就不能來?」 海倫娜:「對哦,臨海城里除了愛娜大人的寢宮,還有什么地方是你這條瘋 狗不敢闖的?」 普頓隨手把玩著桌上的花瓶,說道:「請注意你的言辭,海倫娜小姐,污蔑 彼得家族的罪名可不小。」 海倫娜:「你做的那些破事兒還需要我去污蔑?你的惡名只怕都傳到魔族的 深黯之淵那邊了吧?」 普頓聳了聳肩膀:「我一個紈绔子弟能有什么惡名?無非是掐架,賭錢,玩 女人罷了,哦,對了,還豢養(yǎng)了一些魔物,可惜讓人殺光了,那可都是用金幣堆 出來的,心疼死我了?!?/br> 海倫娜瞇了瞇眼:「果然是你搗的鬼?!?/br> 普頓:「你不是早就懷疑我了么?我只是奇怪為什么你能忍到現(xiàn)在?!?/br> 海倫娜:「我還沒天真到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去指控一個占著元老院五分 之一議席的家族?!?/br> 普頓:「噢,我還以為你是看在我那個好弟弟的份上?!?/br> 海倫娜冷冷道:「這事和波頓無關(guān),別牽扯到他。」 普頓悠然道:「我就不懂了,論地位,我是嫡出,他是庶出,論相貌我比他 英俊,論財(cái)力他存下的錢還沒我在酒館里揮霍的多,論等級他永遠(yuǎn)在我后頭吃癟, 論勢力我名下有一百私兵,他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冒險(xiǎn)者小隊(duì)的副隊(duì)長,他生來就樣樣 不如我,為什么你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海倫娜:「我看著你這張臉吃不下飯,這個理由足夠么?」 普頓:「如果我把他那張臉割下來放在你面前,想必你的胃口一定會很好吧?」 海倫娜抬了抬眼簾,前所未有地認(rèn)真說道:「不要惹我生氣,普頓,現(xiàn)在的 我還能全力出手一次,你身邊的那位圣級未必保得住你性命?!?/br> 普頓故作驚恐:「喲,好嚇人啊,不愧是有著【荊棘玫瑰】稱號的圣級劍士, 我開玩笑呢,我怎么舍得傷害我那可愛的弟弟?那可是我的家人?!?/br> 海倫娜:「呵呵,家人?如果有機(jī)會,只怕你會毫不猶豫地干掉你家那個老 頭子吧?」 普頓搖了搖手指,說道:「海倫娜小姐你這么說就不厚道了,像我這么孝順 的兒子,天底下簡直再找不出第二個了?!?/br> 海倫娜:「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激怒我,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 普頓連忙喊冤道:「別誤會,我是真的來看望海倫娜小姐你的,瞧,我還帶 了花……花……那個誰,我的花呢!」 門外侍從連忙入內(nèi)遞上一束鮮花:「少爺,您要的玫瑰花?!?/br> 普頓接過花束,一腳把侍從踹出門外:「剛怎么不早點(diǎn)拿進(jìn)來,沒用的東西, 給我把門關(guān)好!」 海倫娜揶揄道:「派頭倒是不小呢。」 普頓:「下人不知道規(guī)矩,讓小姐見笑了?!?/br> 海倫娜:「如你所見,本小姐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可以滾了?」 普頓:「還有一事,上回我著人送了一套晚裝過 來,不知小姐可曾收到?」 海倫娜:「哦,你說那套裙裝?」隨即臉色一寒:「我讓人燒掉了!」 普頓:「哦,沒關(guān)系,我讓人再送過來就是,保證尺寸分毫不差?!?/br> 海倫娜:「不必客氣了,你送的東西,我不喜歡。」 普頓:「可是你的好友奧黛小姐,卻喜歡得不行啊,海倫娜小姐你不妨試穿 一下,說不準(zhǔn)還會讓我多送幾套呢。」 海倫娜臉色驟冷:「你對奧黛做了什么?」 普頓:「我需要做什么嗎?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像令尊和議長大人 那般有骨氣的,犧牲一個貴族千金換取彼得家族的信任,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買 賣了。」 海倫娜靜靜盯著眼前青年,那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普頓忙道:「等等,下令調(diào)教她的是我家老頭子,跟我可沒一丁點(diǎn)關(guān)系?!?/br> 海倫娜:「說吧,你們到底想怎樣。」 普頓:「我們想怎樣?」說著悄悄往海倫娜耳邊說了一句話。 海倫娜勃然大怒,高聲喝道:「休想!」 聲音驚動了門外守候的護(hù)士少女,艾瑪推門而入,著急問道:「海倫娜小姐, 發(fā)生什么事了?」 海倫娜:「抱歉,我沒事,艾瑪?!?/br> 艾瑪朝普頓挑眉道:「先生,探視時間快到了,您最多只能再呆十分鐘?!?/br> 說著便關(guān)門退出房外。 普頓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錯,有味道?!?/br> 海倫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yīng)這種條件?!?/br> 普頓卻不置可否,莫名其妙問道:「看你的氣色,最近夜里都睡不好吧?」 海倫娜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最近都在通宵讀書,確實(shí)沒睡踏實(shí)?!?/br> 普頓:「哦,挺不錯的,讀書是個好習(xí)慣。」 海倫娜疑惑道:「你沒別的話想說?」 普頓:「沒啦,我又不是波頓,你晚上讀書還是自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海倫娜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普頓嗤笑道:「海倫娜小姐,你不會以為我們家族花了這么多錢合成出那頭 魔物,就只會【生命腐蝕】這一種詛咒吧?」 海倫娜從嘴邊吐出兩個字:「無恥!」 普頓:「過些日子,搞不好你會恨不得我更無恥一點(diǎn)呢?!?/br> 海倫娜:「女皇陛下不會任由你們彼得家族胡作非為的!」 普頓笑道:「女皇陛下至今默許我們家族所作所為,當(dāng)然不全是因?yàn)槲覀兗?/br> 族身后有三個圣級這么簡單,更重要的是上一代女皇正是出自我們彼得家族,政 治講究的是平衡,只要我們不越過那條線,愛娜大人就不會對我們出手?!?/br> 海倫娜:「你們這些家族只是一群趴在人民身上的吸血蟲?!?/br> 普頓:「是啊,都吸了幾千年了,還不是一樣過來了?議長大人想推行新政, 令尊作為他親自提拔的部下,自然處處受到打壓,你以為你不說,令尊就不知道? 實(shí)話告訴你,在你出事的當(dāng)天,他直接就帶著劍找上門來了,只不過最后被女皇 陛下攔下罷了?!?/br> 海倫娜:「你們最后一定不得好死!」 普頓:「人都要死了,還計(jì)較好壞?這樣吧,只要你答應(yīng)那事,我可以額外 給你一個承諾,即便巴頓家族將來落敗,我也會想辦法保住倫納德那小子的性命, 而且,你只有答應(yīng)了那事,才有希望解除詛咒,難道你不想活下來?難道你舍得 我那個對你一往情深的弟弟?放心好了,沒人會知道的?!?/br> 海倫娜:「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普頓:「沒問題,不過你要記住,別讓我等太久,其實(shí)我的耐心,并沒有表 面上那么好?!?/br> 木門砰的一聲推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艾瑪氣勢洶洶站在門口,義正言辭 地說道:「先生,探視時間到了,請您自覺離開!」 普頓高舉雙手,一臉無辜地笑道:「好,好,這就走,我這就走……」 艾瑪冷哼一聲,一直目送普頓領(lǐng)著侍從離開走遠(yuǎn),才轉(zhuǎn)身對海倫娜說道: 「海倫娜小姐,你沒事吧?這人到底是誰?」 海倫娜微微一嘆:「你就當(dāng)今天沒見過這個人吧,切記不要打聽關(guān)于他的任 何事情,不要和他扯上任何關(guān)系,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br> 艾瑪聞言,細(xì)心替海倫娜整理了一下被褥,解下布簾遮擋陽光,最后悄然退 出房外。 海倫娜背靠床頭,怔怔望著每天被拭擦得一塵不染的衣櫥,眼神落寞,那里 邊放置著一套本應(yīng)被燒毀的晚裝…… 普頓哼著小曲,一路踩著輕浮的步伐,轉(zhuǎn)過樓道,穿過大廳,走出門外,直 到登上彼得家那輛奢華的馬車,輕佻之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繼而有條不紊地 發(fā)布指令。 派人監(jiān)視波頓的去向,若有異常立即回報(bào)。 叫賭場那些人收斂些,告訴他們,揍人可以,如果再敢鬧出人命別指望我會 替他們擦屁股。 查一查布萊德最近和哪些人來往,看看其中有沒有最近入城的人。 家里值夜的護(hù)衛(wèi)加派到三十人,每晚起碼要有一位五級高手坐鎮(zhèn),人手由管 家安排。 我一個小時后要看到那個叫艾瑪?shù)呐o(hù)士所有的資料,注意,是所有,包括 她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她今天穿著什么顏色的內(nèi)褲! 普頓透過車窗,抬頭瞥了一眼三樓病房那個正在解下布簾的倩影,嘴角微翹, 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轉(zhuǎn)眼便是數(shù)日,夜幕降臨,告別忙碌的一天,雄偉壯觀的臨海城展現(xiàn)出它醉 生夢死的另一面。 兩位便裝少女輕巧地從陳舊廉價(jià)的出租馬車上躍下,雙雙攜手走至一棟三層 別墅外,一盞盞明晃晃的油燈照亮著奢華的門面,也暗示著此間主人的貴族身份。 「蒂法,真的只是當(dāng)聚會的侍女?一晚上就能賺二十個銅幣?」麻辮少女緊 緊拽著好友巧手,怯怯地問道。 「別擔(dān)心,我都來過兩次了,如果不是這個古怪的東家指定要護(hù)士兼職,這 種好事怎么會輪得到我們,艾瑪,你不會反悔了吧?我可是答應(yīng)人家了?!苟贪l(fā) 少女好言相勸。 「怎……怎么會,我信你,而且你也知道我家里正缺錢。」 「那就好,不然下回人家就不雇我了?!?/br> 兩位到此兼職的少女,正是神圣同盟國立醫(yī)院里的兩位護(hù)士,艾瑪與蒂法。 兩人越過別墅前的花園,蒂法駕輕就熟地徑自敲響了大門外的門鈴,不多時, 木門推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現(xiàn)身眼前,每一根銀發(fā)都被梳理得一絲不茍,西 裝筆挺,燕尾服上看不到哪怕一處皺褶,單片眼鏡下閃爍著審視但不失風(fēng)度的目 光,他幾乎完美符合著老紳士所有的標(biāo)準(zhǔn)。 老者不緊不慢說道:「蒂法小姐,這位就是你的朋友?沒問題吧?」 蒂法:「管家先生,請放心,她叫艾瑪,和我一樣都是醫(yī)院里的護(hù)士,手穩(wěn) 得很,而且也接受過禮儀訓(xùn)練?!?/br> 老者:「既然都是護(hù)士,那應(yīng)該出不了岔子,你們都進(jìn)來吧?!?/br> 二人隨老者入內(nèi),大門緩緩閉合,門梁上一尊尊浮雕,像活過來一般,露出 猙獰笑意。 老者領(lǐng)頭在前,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先帶你們?nèi)ヒ娚贍?,今晚的聚會由他?/br> 持,臨時雇傭人手也是他的吩咐?!?/br> 艾瑪略帶幾分拘謹(jǐn)?shù)嘏c蒂法跟在后頭,沿途打量著走廊上那幾幅不知價(jià)值幾 何的油畫,暗自告誡自己絕不能摔壞哪怕一個杯子,這些上等貴族,最喜歡用古 董喝茶!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兩人在老者的帶領(lǐng)下行至一處書房內(nèi),一金發(fā)青年倚坐在窗臺上, 熟稔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側(cè)首望著茫茫夜色。 老者躬身行禮:「少爺,她們兩位就是今晚臨時雇傭的侍女,按您的吩咐, 都是醫(yī)院里的護(hù)士?!?/br> 金發(fā)青年聞言,翻落窗臺,從暗處走出,如沐春風(fēng)般展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 笑容,說道:「我們又見面了,可愛的小姐。」 艾瑪當(dāng)然認(rèn)得這個幾天前剛輕薄過自己的貴族子弟,吃驚道:「你……你就 是雇傭我們的東家?」 金發(fā)青年笑道:「是的,我叫普頓,彼得家族的普頓?!?/br> 艾瑪頓時僵在當(dāng)場,她當(dāng)然不認(rèn)識普頓是誰,可她絕對清楚得罪彼得家族的 下場,而她那天對這位少爺?shù)膽B(tài)度可算不上友善。 普頓從酒柜中另取出兩個空杯,各斟半杯,遞到艾瑪與蒂法手中,說道: 「別緊張,我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相反,如果艾瑪小姐你覺得那天我的舉動 太輕浮,我愿意道歉?!?/br> 艾瑪哆嗦著應(yīng)道:「沒……沒有的事……」 普頓:「這是今天酒莊剛送過來的紅酒,口感還不錯,不妨嘗嘗?!?/br> 艾瑪顫抖著將半杯酒灌入喉中,心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思緒亂作一團(tuán),都分 不清喝下去的是酒還是水,哪還能品出什么口感。不慎嗆出幾聲咳嗽,低下頭漲 紅了臉。 普頓笑道:「蒂法,你這位朋友可真有趣?!?/br> 艾瑪猛然想到了什么,對蒂法疑惑道:「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提 起這份兼職?」 蒂法輕笑道:「我是為你好,多少人想攀附彼得家族,還找不到門路呢,回 頭可得好好謝我。」 艾瑪忽然覺得自己不認(rèn)識這個同事兼好友了,那副幾乎每日都見到的面孔, 此刻分外陌生。 艾瑪想起海倫娜的囑咐,朝普頓屈膝行禮:「對不起,普頓先生,請?jiān)徫?/br> 的無禮,今晚身體不適,我想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br> 普頓微微一笑: 「艾瑪小姐,請不要被我彬彬有禮的外表所蒙騙,其實(shí)呢, 我這個人很不好說話……」 彼得家族的人當(dāng)然不好說話,整個人族上流社會都知道,彼得家族出手的時 候,從來不說話! 艾瑪心中一悚,顫聲道:「先生,請您讓我回去吧,我只是個小護(hù)士罷了, 您和海倫娜小姐之間的事,我一點(diǎn)也不知道?!?/br> 普頓:「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醫(yī)院里當(dāng)護(hù)士,浪費(fèi)了,不如替彼得家族工作 吧,我給你開五倍的薪金,這有份契約,你先看看?」說著便遞過一份魔法卷軸。 艾瑪接過卷軸,仔細(xì),臉色從茫然轉(zhuǎn)為羞憤,嬌嗔道:「這……這份契 約……我不可能答應(yīng)!」 普頓:「哦?我覺得我開出的條件還蠻優(yōu)厚的呢,你的好朋友可是很爽快地 簽下了?!?/br> 艾瑪轉(zhuǎn)頭道:「蒂法?你簽了?這可是有靈魂約束力的魔法契約,而且他要 我們不是當(dāng)正經(jīng)的侍女,而是當(dāng)貴族們的……性奴!」 蒂法:「我當(dāng)然知道,可僅靠醫(yī)院那份可憐的薪金,什么時候才能過上我要 的生活?況且他們還額外給一大筆補(bǔ)償,你家不是正缺錢么?」 艾瑪:「我……我家……」 普頓諄諄誘導(dǎo)說道:「艾瑪小姐,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父親著想 啊,他去年生意失敗欠下了一大筆債務(wù),再不償還的話,你們一家子可就得睡街 上嘍?!?/br> 艾瑪兩眼空洞,徐徐跪坐在地,她眼中浮現(xiàn)出父親的短嘆長嗟,浮現(xiàn)出母親 的含辛茹苦,浮現(xiàn)出倫納德那充滿陽光的笑臉…… 「我……我簽……」艾瑪扭頭望向窗外,夜色彌漫,彷如吞噬一切光明的深 淵…… 3j3j3j.ㄈòМ 寒鴉點(diǎn)點(diǎn),潛入夜色,盤旋徘徊于古老宅邸高聳的尖頂上,嘴中嗚咽著嘶啞 不祥的哀嚎,似在嘲弄眼下這棟陰森建筑內(nèi)那兩位委身屈從于彼得家族的少女。 無論是出于貪婪或是無奈,在彼得家族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區(qū) 別,這些在神圣聯(lián)盟中扎根數(shù)千年而屹立不倒的古老家族,總能輕而易舉洞悉人 性的弱點(diǎn),稍作布置,便能摧枯拉朽般碾過平民的人生,甚至都興不起一絲感嘆, 螻蟻而已,如何值得貴族大人們上心?哪怕這是個略有姿色的女人,也只不過是 只漂亮一些的螻蟻罷了。 只是今天不一樣,向來飛揚(yáng)跋扈的普頓少爺難得挑起幾分興致,倒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