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地獄之沉淪(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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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4日 第七章:海島之夜(01) 白色。 滿眼都是冷峻的白色。 然而跟通常見到的白色不同,成片的白色不僅沒有圣潔清靜之感,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污穢的感覺,彷佛殯儀館里的裹尸布…… 羽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的白色。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覺自己正仰面躺著,四肢的關(guān)節(jié)雖已結(jié)好,曾經(jīng)脫臼的地方仍然腫得厲害,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沒有帶鐵制鐐銬,而是用皮索緊縛固定,擺成了一個羞恥的「大」 字型。 左手打著點滴,旁邊豎著兩個吊瓶…… 隨即他記起了昨夜自己如何躺在排泄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醒來時渾身燙得像火,結(jié)果早上被人用冷水沖洗清理時暈倒過去。 難道這里是醫(yī)院?他心里一喜,發(fā)覺自己仍躺在調(diào)教臺上時便死了心,不過身體倒是好受多了,頭沒有那么暈。 木戶坐在他身邊給他傷處抹著藥膏,風間忍看了一會兒,伸手奪過藥膏,道:「我來吧。」。 木戶一怔,好奇地道:「老板怎么突然對這個新奴隸有興趣了?」。 忍瞪了他一眼,冷斥道:「別自作聰明,出去?!?。 木戶吐了吐舌頭,嬉笑著跑出去了。 清涼的藥膏抹在鞭痕上,帶來涼絲絲的感覺。 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重,鞭痕高高隆起,有的轉(zhuǎn)紫,有的已經(jīng)發(fā)黑,但并沒有破皮出血,除此之外就是瘀青和擦傷等浮傷了。 那么為何自己會感到如此疼痛?。 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道:「奴隸需要有完美的身體。很少有主人喜歡抱一個渾身傷疤的奴隸,摸起來手感不好,所以我們會盡量避免在奴隸身上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只要手法得當,一樣可以讓奴隸最大限度地感受到痛苦?!?。 羽沒有說話,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下盤算:「如果生病可以拖延時間,倒也不失為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正思忖間,一只手指突然擠進了他的后xue,上面似乎還沾有冰冷的潤滑劑,他驚得差點跳起來,瞪大眼睛道:「你在干什么?」。 忍若無其事地道:「給你做后庭擴張,不要忘記做性奴的本分?!?/br> 說著第二只手指也伸了進去…… 羽又驚又怒,道:「我在生??!」。 忍一挑眉道:「那又怎么樣?」。 羽憤怒地盯著他,胸膛不住起伏,情知說下去他必然又是那一套「奴隸的感受不重要」 之類的屁話,平白再受一次口頭上的侮辱。 手指已經(jīng)變成了三根,羽再也忍不住,疼得渾身打顫,蒼白的臉上已經(jīng)升起兩抹病態(tài)的嫣紅,低聲喝道:「啊,混蛋!出去……你快出去!」。 忍聽出了他語音里的色厲內(nèi)荏,他其實是害怕的吧,即使表面上尚能維持鎮(zhèn)定,過去兩天那幾場決不讓人愉快的交合還是給他留下了陰影。 忍本來沒打算親身上陣,見狀突然心情大好,笑道:「恰恰相反,我要進來?!埂?/br> 炙熱而堅硬的欲望就著潤滑靈巧地滑進羽的后xue,一插到底,彷佛一把利斧將他的身體狠狠噼開,然后以一種從容不迫的節(jié)奏開始律動,時不時貪婪地四處探險、穿刺、搖擺,每一次撞擊都帶來滅頂?shù)膭⊥础?/br> 羽咬牙強忍著,他現(xiàn)在幾乎已習慣了這些,難道只有兩天就習慣了?想到這種生活可能會一直延續(xù)下去,每天那個地方都會容納不同的yinjing進進出出,他只覺一陣窒息,瞪大眼睛凝視著虛空,未來彷佛一頭怪獸正張大血盆大口準備將他吞噬…… 「發(fā)燒的時候甬道會比平常更溫暖,使用起來更舒適,但你的技術(shù)實在太差?!?/br> 忍揶揄道,「連做個性奴都不合格,你說你有多沒用?」。 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突然變成了憤怒,雖然明知無用,仍然嚷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在生病,在發(fā)燒,就算是俘虜,是奴隸,也該有點人道主義吧!」。 忍不禁笑起來道:「人道主義?你跟我講人道主義?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記得住,奴隸不是人,只是一堆一錢不值的垃圾。除了供主人玩樂,他們沒有別的價值?!?。 羽渾身都在發(fā)抖,也不知是因為病痛還是激動,心里像憋著一團火,病中的自制力實在太差,為了避免傷害而長久憋在心里的話一下子全部倒出來:「別再重復這些陳詞濫調(diào)!你才是垃圾!你對社會有什么貢獻?就會躲在陰暗角落殘害自己的同類!除了強jian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你還能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惡意的抽插,不停地變化著方位和落點,羽的身體猛然彈跳了一下,發(fā)出一聲似哭泣又似喘息的呻吟,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敏感點,微笑道:「強jian?你管這個叫強jian?我看你享受得很呢!」。 羽完全說不出話來。 習慣了被插入的疼痛,那突如其來的快感便如一道閃電般噼下,驚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忍微笑,開始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撞擊在那一處敏感地帶。 羽只覺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卷而來,越來越強烈,彷佛身體里關(guān)著一頭危 2023年3月24日 第七章:海島之夜(01) 白色。 滿眼都是冷峻的白色。 然而跟通常見到的白色不同,成片的白色不僅沒有圣潔清靜之感,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污穢的感覺,彷佛殯儀館里的裹尸布…… 羽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的白色。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覺自己正仰面躺著,四肢的關(guān)節(jié)雖已結(jié)好,曾經(jīng)脫臼的地方仍然腫得厲害,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沒有帶鐵制鐐銬,而是用皮索緊縛固定,擺成了一個羞恥的「大」 字型。 左手打著點滴,旁邊豎著兩個吊瓶…… 隨即他記起了昨夜自己如何躺在排泄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醒來時渾身燙得像火,結(jié)果早上被人用冷水沖洗清理時暈倒過去。 難道這里是醫(yī)院?他心里一喜,發(fā)覺自己仍躺在調(diào)教臺上時便死了心,不過身體倒是好受多了,頭沒有那么暈。 木戶坐在他身邊給他傷處抹著藥膏,風間忍看了一會兒,伸手奪過藥膏,道:「我來吧?!?。 木戶一怔,好奇地道:「老板怎么突然對這個新奴隸有興趣了?」。 忍瞪了他一眼,冷斥道:「別自作聰明,出去。」。 木戶吐了吐舌頭,嬉笑著跑出去了。 清涼的藥膏抹在鞭痕上,帶來涼絲絲的感覺。 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重,鞭痕高高隆起,有的轉(zhuǎn)紫,有的已經(jīng)發(fā)黑,但并沒有破皮出血,除此之外就是瘀青和擦傷等浮傷了。 那么為何自己會感到如此疼痛?。 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道:「奴隸需要有完美的身體。很少有主人喜歡抱一個渾身傷疤的奴隸,摸起來手感不好,所以我們會盡量避免在奴隸身上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只要手法得當,一樣可以讓奴隸最大限度地感受到痛苦。」。 羽沒有說話,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下盤算:「如果生病可以拖延時間,倒也不失為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正思忖間,一只手指突然擠進了他的后xue,上面似乎還沾有冰冷的潤滑劑,他驚得差點跳起來,瞪大眼睛道:「你在干什么?」。 忍若無其事地道:「給你做后庭擴張,不要忘記做性奴的本分?!?/br> 說著第二只手指也伸了進去…… 羽又驚又怒,道:「我在生??!」。 忍一挑眉道:「那又怎么樣?」。 羽憤怒地盯著他,胸膛不住起伏,情知說下去他必然又是那一套「奴隸的感受不重要」 之類的屁話,平白再受一次口頭上的侮辱。 手指已經(jīng)變成了三根,羽再也忍不住,疼得渾身打顫,蒼白的臉上已經(jīng)升起兩抹病態(tài)的嫣紅,低聲喝道:「啊,混蛋!出去……你快出去!」。 忍聽出了他語音里的色厲內(nèi)荏,他其實是害怕的吧,即使表面上尚能維持鎮(zhèn)定,過去兩天那幾場決不讓人愉快的交合還是給他留下了陰影。 忍本來沒打算親身上陣,見狀突然心情大好,笑道:「恰恰相反,我要進來?!?。 炙熱而堅硬的欲望就著潤滑靈巧地滑進羽的后xue,一插到底,彷佛一把利斧將他的身體狠狠噼開,然后以一種從容不迫的節(jié)奏開始律動,時不時貪婪地四處探險、穿刺、搖擺,每一次撞擊都帶來滅頂?shù)膭⊥础?/br> 羽咬牙強忍著,他現(xiàn)在幾乎已習慣了這些,難道只有兩天就習慣了?想到這種生活可能會一直延續(xù)下去,每天那個地方都會容納不同的yinjing進進出出,他只覺一陣窒息,瞪大眼睛凝視著虛空,未來彷佛一頭怪獸正張大血盆大口準備將他吞噬…… 「發(fā)燒的時候甬道會比平常更溫暖,使用起來更舒適,但你的技術(shù)實在太差?!?/br> 忍揶揄道,「連做個性奴都不合格,你說你有多沒用?」。 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突然變成了憤怒,雖然明知無用,仍然嚷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在生病,在發(fā)燒,就算是俘虜,是奴隸,也該有點人道主義吧!」。 忍不禁笑起來道:「人道主義?你跟我講人道主義?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記得住,奴隸不是人,只是一堆一錢不值的垃圾。除了供主人玩樂,他們沒有別的價值。」。 羽渾身都在發(fā)抖,也不知是因為病痛還是激動,心里像憋著一團火,病中的自制力實在太差,為了避免傷害而長久憋在心里的話一下子全部倒出來:「別再重復這些陳詞濫調(diào)!你才是垃圾!你對社會有什么貢獻?就會躲在陰暗角落殘害自己的同類!除了強jian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你還能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惡意的抽插,不停地變化著方位和落點,羽的身體猛然彈跳了一下,發(fā)出一聲似哭泣又似喘息的呻吟,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敏感點,微笑道:「強jian?你管這個叫強jian?我看你享受得很呢!」。 羽完全說不出話來。 習慣了被插入的疼痛,那突如其來的快感便如一道閃電般噼下,驚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忍微笑,開始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撞擊在那一處敏感地帶。 羽只覺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卷而來,越來越強烈,彷佛身體里關(guān)著一頭危險的野獸,正要破柵而出。 他拼命咬牙強忍,沾滿情欲的呻吟聲仍然自顫抖的雙唇間溢出…… 「舒服么?」 那邪惡的笑聲在他耳邊回蕩,「看看你那yin蕩的樣子……已經(jīng)忍不住浪叫了吧?明明是個下賤的sao貨,還口口聲聲說別人在強jian你!」。 羽難堪地閉上了眼睛,從臉頰到脖頸都燒得通紅。 他根本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現(xiàn)在就連下體都鼓脹起來,卻被塑料盒子束縛著,難受得像要爆炸開來…… 「真是yin蕩的身體……」 忍似驚訝又似譏嘲地道:「被人強jian還爽成這樣,街邊最便宜的妓女也沒這么下賤……」。 突聽羽冷冷地道:「放屁!」。 忍一怔,道:「你說什么?」。 羽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聲里有著瀕臨崩潰的悲憤與絕望:「我說你在放屁!被你他媽的這么搞法,我要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換你來試試?70%的強jian到最后都會變成和jian,沒人敢說那不是強jian!」。 忍呆了呆,居然也沒有生氣,笑道:「不錯啊,你餓了兩天精神還這么好,中氣這么足,看來再餓你幾天也是無妨?!?/br> 無心再逗弄他,大力抽插了兩下便抽出來,將濃稠的體液噴射在羽的臉上、身上。 一股腥味頓時直沖羽的鼻端,粘粘的液體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惡心得讓他一陣干嘔,但空空如也的胃卻讓他什么也嘔不出來…… 忍雙手抱臂瞧著他,冷眼看著他撕心裂肺的干嘔如何變成虛弱無力的喘息,最后虛脫地癱倒在調(diào)教臺上,兩眼失神地盯著虛空,這才慢慢走上去,淡淡地道:「生病也好,裝死也好,訓練每天都會繼續(xù)。你無路可逃,還是認命吧!」。 羽嘴角一牽,露出一絲不帶笑意的笑,沒有說話。 吊瓶里的藥劑仍在一滴一滴地注入他的身體里…… 忍彈了一下羽被束縛的下體,道:「你這個玩意兒今天表現(xiàn)得好yin蕩,看來還需要好好管束才行?!?。 拘束器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嚴厲的貞cao帶。 分身被捏起來,內(nèi)置一根細長的小棍涂上藥膏,緩緩旋轉(zhuǎn)著插入尿道口,兩粒小球也被幾條黑皮索分開牢牢捆縛,在分身頂端扎緊,這才扣好帶子上鎖。 羽一聲不吭地強忍著,嘴唇已被咬出血來,渾身都是冷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忍視而不見,又將一個電動陽具塞入他的后庭,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你的后庭實在需要練習,以后除了排泄以外都帶著這個吧?!?。 調(diào)教臺上的那個人仍然沒有出聲。 忍也不理會,帶上了門,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按下開關(guān),不意外地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曮@呼和電動陽具的震動聲。 忍微笑,哼著小曲輕松走開…… 第七章:海島之夜(02)。 羽實在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根假陽具整得那么慘。 當風間忍慢慢地把那根電動陽具推進自己的體內(nèi)之時,他以為那只是又一個肛塞,不過帶有內(nèi)置男型,會插入得更深,內(nèi)壁被撐得更難受,已經(jīng)知道那家伙是個變態(tài),人沒法跟一只畜牲講道理。 可是當門輕輕關(guān)上,電動陽具突然在自己身體里震蕩起來的時候,他驚得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四肢被牢牢束縛,一定會當場滾到地上去…… 電動陽具在他的直腸內(nèi)瘋狂地轉(zhuǎn)動,帶來陣陣劇烈的抖動和疼痛,羽手足無措,完全不知該怎么辦。 更可怕的是那又粗又長的男型開始逐漸波及他前列腺敏感地帶,帶來一波又一波異樣的快感,但分身稍有勃起,貞cao帶內(nèi)的尿道塞便恪盡職守地傳來尖銳的刺痛,刺激分身立刻萎謝下去。 如此周而復始,他簡直快瘋了。 從小到大,羽一直認為性是骯臟、下流、令人厭惡的事情,青春期的男孩沒人指引,雖然也有夢遺、手yin的經(jīng)歷,但總是紅著臉慌慌張張地遮掩過去,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對他來說極難堪、讓人難以啟齒的丑事。 后來結(jié)識了清孝,清孝是學醫(yī)的,他也跟著了解了一些知識,這才慢慢轉(zhuǎn)變了看法。 然而,理論上知道是一回事,心理上還是一直不能放開。 在杉下手里射精還好一些,畢竟他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可是當他發(fā)現(xiàn)風間忍刺激他的后庭也能引發(fā)快感時,心頭的恐慌真是無以復加。 雖然很口響地用書本知識加以反駁,但心里是慌的,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具陌生的身體。 尤其不能接受的,竟然是一個滿懷惡意的施暴者,第一個喚醒他體內(nèi)沉睡已久的情欲…… 而現(xiàn)在,一個沒有生命的假陽具居然也能給他帶來高潮的感覺,這不該是專屬于彼此深愛的情人么?羽只覺得長久建立的道德觀念都在崩潰,他突然理解了「人是高等動物」 這句話。 高等動物,也終究是動物,有著動物共有的屬性…… 想起有回和清孝談論成人話題,當清孝知道他長怎么大竟然從未嘗試過床第之歡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立刻主動招待他去找伴游女郎開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拒絕了,模模煳煳地覺得在一個妓女身上浪費激情很 虧吧。 羽不禁苦笑,早知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根假陽具cao得死去活來,還不如找個妓女來受啟蒙教育…… 好在假陽具轉(zhuǎn)了十分鐘左右就偃旗息鼓了,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沒料到過了一會兒又瘋狂地震蕩起來,原來是安了定時器。 這樣每隔一段時間體內(nèi)就是一陣翻江倒海,把羽折騰得苦不堪言,一面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廢掉,一面把忍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罵了個遍。 隨著時間的流逝,電動陽具也越轉(zhuǎn)越慢,當羽感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那東西終于停下來,留下不斷喘息的他,好半天都不敢相信真的結(jié)束了。 「還以為你真是金槍不倒,原來也會陽萎。」 羽惡狠狠地罵了句,隨即發(fā)覺自己的無聊,跟一個電動玩具較什么勁,那東西只需要換兩節(jié)電池就能重振雄風,自己又能支持多久?他忽然有些想哭,為這血rou之軀的脆弱與易受誘惑…… 天色已經(jīng)晚了,他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被夜風一吹,只覺涼颼颼的,高燒好似已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很多,但卻更加疲憊,彷佛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渴望有一片綠洲可以棲息。 然而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綠蔭和好客的主人,只有黑暗、饑渴、和鐐銬。 他活了二十二年,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茫然失措,可是從未象這幾天給他的沖擊這樣大……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強,發(fā)現(xiàn)人的身體如此易受傷害,發(fā)現(xiàn)情欲可以通過機器來調(diào)動,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陷阱中,完全無力掙扎…… 不確定…… 他遇到的是個變態(tài),這點毫無疑問。 是個毫無正義感和基本道德觀的人渣,他可以肯定…… 可是他該怎樣與一個毫無憐憫之心的變態(tài)虐待狂相處?。 他不知道還會遇到什么,不知道該怎樣避免受傷害,不知道該怎樣擺脫這場噩夢,重新站在陽光下…… 肚子很餓。 心情低落。 思維混亂。 茫然地盯著窗外,海風吹送來陣陣海洋咸濕的腥味…… 這里是海島,他意識到,至少也在海邊,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聽到過遠方鷗鳥的鳴叫。 頭腦里幻想著那白色的鳥兒振翼劃過天際的英姿,忽然與故鄉(xiāng)山林里撲簌簌驚起的山鳥的影像迭加重合。 。 美麗的信州,他的故鄉(xiāng)。 有多久沒有回去了?那個倉皇逃離的15歲少年…… 他感覺意識正在模煳,輕飄飄地離體逸出,慢慢走入蒼茫的夜色中…… 第七章:海島之夜(03)。 夜很黑,他很怕。 黑暗的盡頭,似乎有種悲慘的命運正等待著他…… 但他還是一步步地走下去,彷佛腿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 四周的景物漸漸變得熟悉,他的心卻開始慢慢沉下去,隱隱知道前方自己會看到什么…… 那似乎是個劇院,座位全隱沒在黑暗中,一束蒼白的聚光燈直直的投射在舞臺中央那個被綁縛的人影身上,襯著幕后慘淡的背景,更顯得觸目驚心。 羽記得,那是歌舞伎《櫻之吹雪》中的一幕,講述戰(zhàn)國梟雄武田信玄的幼女松姬與織田信長的長子信忠之間的愛情故事。 松姬與信忠兩情相悅,定有婚約,無奈兩家后來勢成敵對,婚約被迫取消。 武田信玄去世后,兩家更多次爆發(fā)戰(zhàn)爭。 武田家主勝賴一次戰(zhàn)敗后,發(fā)現(xiàn)meimei竟欲離開甲斐追隨信忠而去,憤怒的勝賴遂把松姬綁縛在一棵櫻樹上,訓斥她不該貪戀情欲背棄家族…… 羽年幼時曾和父母在東京看過名伶鶴川飾演的這出戲。 那華麗的舞臺,精致的道具,如泣如訴的吟唱,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鶴川飾演的松姬。 被繩索綁縛在櫻花樹上的松姬,全靠掙扎、扭動等肢體語言,表達出內(nèi)心的矛盾。 鶴川的表演極富張力,和服的領(lǐng)子半敞開著,露出敷著厚厚鉛粉的雪白的脖頸,臉上因為濃妝表情完全淡化,只靠一雙靈活的眼睛和魅惑的身姿便吸引了全場的眼光。 優(yōu)美到極點,便是妖艷。 那一刻的鶴川,如有魔魅附身,與武田勝賴的一場對手戲,真能讓人欲念橫生…… 當時羽還年幼,不太有什么感覺,只覺得夕陽下燦爛如錦的櫻花,在樹上掙扎扭動、露出一截雪白脖頸的松姬,與性如烈火、身著染血盔甲的勝賴組合在一起,畫面說不出的好看。 但發(fā)現(xiàn)坐在他身邊的父親卻看得臉紅耳熱,坐立不安,呼吸都變得粗重。 都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為何會記得那么牢…… 然而眼前這個舞臺卻只是對《櫻之吹雪》的拙劣模彷。 毫無布景、道具可言,也沒有時而陰森、時而催情的背景音樂,蒼白的聚光燈映照下的是個宛如照相館背景般簡陋呆板的布景板,然后就是被綁縛的那個人……。 那不是鶴川式宛如女郎般的妖艷美男子,只是一個怯怯 的青澀少年,燈光下赫然全身赤裸,白皙柔嫩的身體上爬滿了丑陋的艷紅色鞭痕…… 他在發(fā)抖…… 即時隔了那么遠,羽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緊張、驚惶和脆弱…… 少年在掙扎…… 和鶴川那魔魅的、挑情意味十足的表演相比,少年展露出來的,是真正的害怕。 象頭跌進陷阱的小鹿,不顧一切地向往外逃…… 驀然間,一條皮鞭如靈蛇般自沉沉暗夜中飛起,兇狠地抽打在少年身上,肩膊上頓時又多了一記鞭痕。 少年嘴唇一陣哆嗦,似乎想強忍住,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哭泣起來。 那默默流淚的溫順和屈從似乎更能激起人的殘虐之心,鞭子妖魅般的不斷地自各個角度飛起,給那象牙般潤澤的身體,留下一個個黑暗之印記。 每一下,彷佛都打在了羽的心上。 卻完全看不見施鞭的人,暗夜中,似乎有一個魔鬼在無聲地獰笑…… 是的,他彷佛完全能夠感受得到那少年的痛苦和恐懼。 那恐懼似乎并不僅僅來自于鞭子…… 他蹲下去,和那少年正面相對…… 少年在哭泣,柔嫩的雙肩微微聳動…… 他看見少年那淡如水色的顫抖的唇,小小的臉上滿是淚水…… 那赫然竟是少年時的自己…… 他吃驚地后退,突聽身后鞭風襲體,倉皇回頭間,一個頭戴青銅面具的男子,正一鞭向他當頭噼來…… 他想逃,腿卻怎么也邁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鞭子向他抽過來,穿過他的身體,抽在少年那尚未完全發(fā)育成熟的、稚嫩的青芽上…… 「呀——」 是他在大叫,還是身后那個被綁縛的少年?。 或者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 羽只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彷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猛地睜開眼睛,冷汗已浸透了全身…… 窗外冷風習習,遠方傳來浪花輕拍海岸溫柔的低語…… 羽躺在調(diào)教臺上,象離岸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夢中那個猙獰可畏的青銅面具,彷佛還在面前搖晃,每一根線條,每一處細節(jié)都如此清晰,他還能清楚地記得上面武田家徽的紋樣…… 又是那個夢……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做過同樣的夢,夢見自己幽靈般在黑暗中不住地前行,有時是奔跑,有時只是機械的挪動。 黑暗的盡頭 ,那唯一的光源,照亮的就是這樣一幅暴力和情色的畫卷…… 他總是看見年幼的自己,如何在鞭打下顫抖流淚,而那夢中的青銅面具,也成為他現(xiàn)實生活中的忌諱,看到類似的東西總能讓他心神不安…… 好在近年來已經(jīng)很少做這個噩夢了,卻在自己囚禁多日后的海島之夜,少年時代的噩夢再度重現(xiàn)…… 第七章:海島之夜(04)。 一剎那間,他劇烈地顫抖起來。 夢境與現(xiàn)實、過去與現(xiàn)在,合而為一,難分彼此…… 他確信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但夢中的影像為何如此逼真?他甚至感觸得到青銅冰冷的質(zhì)感,和少年凄惶的內(nèi)心…… 不好意思詢問清孝,他曾打著求知欲旺盛的幌子,向清孝借了些心理學和性學方面的書籍,但仍然找不到答案。 唯一可以掛得上鉤的,大概和母親去世后養(yǎng)父對他態(tài)度驟變有關(guān)…… 可是養(yǎng)父并沒有鞭打過他,吉野茂并不是個暴力狂,雖然來自親人的冷淡和敵視常常會比鞭子更傷人…… 羽只覺得頭痛欲裂,夢中少年那小鹿般柔和而悲哀的眼神刺得他好心疼。 也許,他看到的其實只是內(nèi)心深處的自己?溫順、柔弱、怯懦、驚惶、怕受傷害、想不顧一切的逃離,卻又不得不屈從于現(xiàn)實……。 劃開堅強的外表,在外人眼中歷盡坎坷、無論貧窮富貴始終從吞鎮(zhèn)定、用銅墻鐵壁深鎖心靈對抗世界的淺見羽,是否其實只是這個在聚光燈下被現(xiàn)實重重綁縛得無力掙扎的柔弱少年?。 抑或,夢中的一切其實只預示著他今后的人生?。 這個想法讓他大大震動了一下,臉刷的就白了。 到現(xiàn)在為止,他確實沒有看到任何希望…… 他需要食物和水,他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補充體力。 如果有清孝那樣的格斗技巧就好了…… 他沒有衣服,總感覺很冷,渴望溫暖。 赤裸的身體給他帶來很多情緒上的困擾,怎么說呢,感覺自己像頭沒有尊嚴的畜牲,雖然他常常提醒自己盡量不要去想…… 他總是感覺疲憊不堪,昏迷時間太長,正常健康的睡眠總是不足,這嚴重妨礙了他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他在一處荒島上,似乎不必期待任何人來救援了。 在他不算太長的前半生里,無論多么艱難委屈,一直都是他自己獨自承受,本來也沒有什么救星和恩人…… 除了……山下老師…… 想起那個和藹可親、不遺余力幫助自己的長者,羽的心里不禁一暖…… 然而山下已經(jīng)死了。 死于癌癥,只得四十多歲、男人正當壯年的時候…… 羽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災星,母親、山下老師,每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都會死得很早…… 他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留下一段溫暖,只能讓他在今后的人生更覺寒冷…… 因為那一段得而復失的溫情…… 因為一個人在紅塵中輾轉(zhuǎn)漂流的孤獨無助…… 「我該怎么做?」 在黑暗中,他獨自喃喃地道…… 「你不能放棄。」 有個聲音在他耳旁低語。 「如果你失去斗志,那真的什么都沒了。」。 「可是我沒有任何本錢。沒有工具,沒有任何人幫助。」 他沮喪地說,淚水不覺盈滿了眼眶…… 「我在這里?!?/br> 那個聲音靜靜地說,安靜、卻不可動搖…… 他抬頭,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但黑暗中,他分明感覺到有種力量存在,令人心安…… 他記起了在他遭受最難忍受的強暴時,在他耳畔鼓勵他的溫柔語音…… 「是你嗎?山下老師?」 他輕輕問道…… 沒有回答…… 「我知道是你。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邊鼓勵我,從未離開?!?/br> 羽自言自語地低聲說。 干裂的唇角,第一次漾起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是的,無論多么絕望,他也不能放棄…… 失無可失,令他不能再失…… 他需要食物和水,保證在機會到來的時候,能夠有充足的體能逃出去…… 他需要保持頭腦清醒,觀察力敏銳,這就必須盡量避免身體再受傷害…… 他還需要盡快見到清孝,確知清孝的處境和身體狀況,看看是否能幫清孝脫身,或從那里得到幫助…… 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必須獲得這些,才能改變現(xiàn)有的不利局面…… 哪怕這意味著他必須忍受非人的屈辱和凌虐…… 哪怕這意味著他必須和魔鬼打交道…… 他可以做到…… 必須做到…… 他不是舞臺上那個任人鞭打的、被縛的羔羊…… 他這樣對自己說,對著虛空,對著黑暗中無聲鼓勵他的山下老師,默默地許下了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