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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沒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3)

    2022年7月7日

    【三】

    卟嚕,卟嚕。

    翻涌的氣團掀起水波,那是從少女唇間無意識吐出的濁氣。

    她就這樣失神地坐在浴池中,重復著吸入氤氳的熱氣與將其斷續(xù)從水下吐出的無意義循環(huán)。

    只是洗澡的話,身上的濁物早已隨著換過一次的池水被倒走。

    下體雖然一度還有近乎麻痹般的疲憊感,在這溫熱的浴池中喘息過來之后,就隨著特異的體質(zhì)恢復而消失無蹤了。

    但是,意識到的時候,第二池的熱水也早已經(jīng)冷了。

    呼吸停滯,水波不再涌動,本該縈繞在鼻間的熱氣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散,眼前只有清澈水面之下的,潔凈瑩白的如玉身軀。

    啊啊…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她仰躺在刷著樹脂的池壁邊,捧起水迎面澆在臉上,下意識想繼續(xù)清洗掉已經(jīng)不存在的精痕。

    想起這一動作已經(jīng)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準備抹臉的小手懸在半空,隨后無力地垂落下來,墜入水中。

    沉迷于被溫暖的水流擁抱而將大腦放空,享受著不用思考與想象的閑暇。

    可為了清潔的洗浴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此后也只是躲在浴池里逃避著現(xiàn)實罷了。

    隨著思維再度回到腦中,不久之前和各種男人們交媾的記憶重新浮現(xiàn)了出來,被填滿的小腹也隱隱表現(xiàn)起了存在感。

    這就是我選擇的生活嗎?白發(fā)的半龍少女抿住薄唇,從空洞中重新聚焦的視線落在嫩白的雙手之上。

    握住男性roubang的幻觸陡然加劇,讓她心里一驚,甩動手臂將這惡心的幻覺拋到一邊。

    不久之前,自己姑且還算是個城市的領導者,現(xiàn)在居然墮落成了最低賤的性奴隸。

    哪怕看在只有半年的份上接受了轉(zhuǎn)變,以滿足男人們的欲望為任務活著的話,顯然自己低估了對此的排斥程度。

    那時答應了成為那家伙的奴隸的約定,卻是對所要面臨的未來過于天真:只是被那家伙抱著發(fā)泄性欲,只和他一人zuoai的話,姑且還算可以忍受的工作。

    但如果之后的日子都要像今天這樣,和各種不同的男性……面色頹然的龍女低垂著頭。

    讓路邊的男人射精一次,就能買下一個本該會成為活祭的奴隸。

    盡管是沒有強迫的自愿交易,自己又怎么看不出這本就在那家伙的預計之內(nèi)?他算得到自己不會拋棄那些奴隸不管,也就是說,他本就樂于見到自己被其他男人們jianyin……是本就不奇怪的本地女奴的日常,還是說這只是之后更加混亂未來的練習熱身?一股席卷全身的惡寒讓少女抱住了發(fā)抖的身體。

    已經(jīng)快要入冬了,浴室內(nèi)的熱氣也散去得差不多了。

    她深吸一口氣,沉入了清澈的水面之下,好將無聊的冷暖感官從思考的干擾中排除。

    如果這一切的緣由是那個作為主人的家伙的特殊性癖,倒還不那么令人不安。

    只是那時赤裸的自己被男人們所包圍的時候,站在外圍的他既沒有對此感到興奮,也毫無任何憐憫與關心,只流露出事態(tài)如愿所料的、作為cao縱者看著玩偶起舞的滿足。

    這份女奴契約絕不是什么單純?nèi)菀椎?、只是作為泄欲性奴就能結(jié)束的工作。

    那家伙在醞釀著什么。

    這半年的時光絕對無法安穩(wěn)度過。

    最壞的情況下,半年的時間一到,他也會用各種借口或方法來留下自己……那么……自己該怎么做呢?還有……***********************************猶豫了幾次之后,伊比斯還是沒有從桌子上站起來。

    加了香料的rou湯已經(jīng)冷得浮起了白膩的油花,可浴池內(nèi)的女孩還是沒有要結(jié)束洗浴的意思。

    本來,這會是相當愜意的午間小憩。

    用過午飯之后,強行闖入浴池與女奴共浴,捉弄她與她親近嬉鬧,這并不是很難達成的娛樂——現(xiàn)在的妮芙絲沒有危險的攻擊性,最差的情況也只是因為心情不好而冷著臉卻又沒法趕走自己,最后只好無奈地給自己服務……唔,那不是相當令人興奮的展開嘛。

    只不過……青年的目光再度投向浴室,已經(jīng)發(fā)動的能力穿透了墻壁,落在了那個安靜而熾烈的靈魂之上。

    在與那個塔底惡魔的會面中,這份被稱為「靈魂視」

    的能力因為奇怪的儀式而獲得了強化,已經(jīng)能夠隱約「看」

    見被窺視者的心境。

    竊喜、暗惱、不悅,怎樣的情緒都會在這片視界中留下顏色。

    可是此刻,眼前少女的靈魂心緒卻是……無。

    虛無,寄托在存在之上的不存在,只是作為想象而非實在的概念……伊比斯將那些肌rou佬的話語從腦中甩走。

    但也沒有比這更適合形容妮芙絲狀態(tài)的詞語了。

    他曾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可轉(zhuǎn)頭看向外面,奴隸們那躍動的喜悅、好奇與來到新環(huán)境的局促心境就會一覽無余。

    問題出在妮芙絲身上嗎?這虛無的狀態(tài)是從她坐進浴池中之后才出現(xiàn)的。

    中途讓新買的女奴隸們?yōu)樗龘Q水的時候,這份虛無雖被短暫地打破了,可當她再度獨自坐進浴池中后不久,又重新降臨到了少女身上。

    排除能力方面的問題后,伊比斯能想到的解釋只剩下了一種——她真的只是什么都沒在想,心中什么情緒都不存在而已。

    因為心里太過混亂,所以陷入失神而什么都沒在想……唔,倘若真的是這樣,確實是讓她獨處一會兒比較好。

    青年喝了一口熱茶。

    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呢?就算將調(diào)教偽裝成了道德問題拋給了她,對于從未在淤泥中生活過的清白女孩而言,這種亂交體驗仍然有相當?shù)臎_擊性。

    當臨場的氣氛退去,重新審視沖動之下所做出的行為之時,感到無法適從也是理所當然。

    那之后她的心境會怎么變化,會不會精神受到重大打擊……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

    繼續(xù)使用能力監(jiān)視只會讓腦袋過熱,索性就坐下來等待結(jié)果算了。

    倘若她連這點程度的調(diào)教都堅持不住,一蹶不振,那也只能說自己看錯了人。

    這份等待持續(xù)了有一段時間。

    喝完熱茶,處理了些突發(fā)狀況回來的時候,隔著墻壁傳來的排水與整理的聲音正好宣告著靜處的結(jié)束。

    隨后,洗濯完畢的少女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物,表情平靜安定地從浴室走了出來。

    即使不使用能力窺視,獨處結(jié)果也顯而易見,讓伊比斯稍稍感到了些錯愕。

    「我洗好了……主人?!?/br>
    她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不卑不亢,而且經(jīng)常差點忘掉加上敬稱。

    這讓伊比斯產(chǎn)生了錯覺,好像上午的調(diào)教完全沒有在半龍少女身上產(chǎn)生任何影響。

    原本以為她會失落而心情低沉,這意料之外的發(fā)展讓青年稍稍生起了些惱怒之情。

    不過,伊比斯并不會讓情緒的沖動干擾思考。

    對著已經(jīng)故作無事的妮芙絲施加更嚴苛的調(diào)教手段固然能愈發(fā)撕裂她的自尊,但作為賞罰分明的賢明主人,此時應當做的,是對順從地滿足了主人意圖的女奴給予褒獎。

    「快吃吧,午飯已經(jīng)冷了?!?/br>
    無論在哪里,女奴能被允許上桌吃飯都是應當感激涕零的恩賜,但妮芙絲只是點了點頭,便僭越十足地正對著主人坐了下來,頗為無禮地埋頭進食起來。

    她這是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倘若這一幕被其他有身份的體面長輩看見了,少不得要就管教失格這件事數(shù)落一番。

    不過伊比斯并不準備在這方面限制妮芙絲——要管教畏懼主從尊卑的奴隸,禮儀是件非常順手的工具,可對此毫無意識的妮芙絲就不一樣了。

    無論對面是誰,她的目光總是淡然的平視,要讓這樣的少女接受禮儀秩序進而屈膝服從……太難了。

    在調(diào)教完畢之前,頂多只能囑咐她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還得給她請個禮儀老師……伊比斯伸出手,揉弄起了少女蓬松雜亂而手感細膩的雪發(fā)。

    習慣了被這樣戲弄的妮芙絲不為所動地攪動湯勺,將浸泡了rou湯的面包碎和煮軟的豆子撈起來送入口中。

    「以后不要再錯過飯點了,飲食不規(guī)律吞易發(fā)胖。」

    「唔…嗯……」

    頭也不抬的妮芙絲只是嗯了兩聲,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從來沒為身材煩惱過的她依靠的,是再怎么暴食也始終會保持苗條的體質(zhì)——再者,她本人也不會對自己的體重上心。

    伊比斯搖了搖頭,對少女的淡漠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

    他知道妮芙絲本來就不是什么活潑的性格,也清楚這是她沒有戒備心的隨和表現(xiàn),但就是這種態(tài)度提醒著青年調(diào)教尚且任重道遠——主人可以親近女奴,但不能讓女奴忘記畏懼。

    不過,今天還是算了。

    如何度過剩下半天的計劃早已擬好,調(diào)教的分量也足夠了,今日余下的時間里就只有為她調(diào)節(jié)心緒的休憩。

    在此之前……「你在浴室里待了這么久,究竟在想些什么?說給我聽聽吧。」

    雖然兩人的關系完全稱不上是知心朋友,由于那個誠實誓言的存在,妮芙絲必須對伊比斯提出的絕大多數(shù)問題坦誠相告。

    進食完畢的少女放下了勺子,平靜的臉色看不出被冒犯或?qū)擂蔚那殂骸呀?jīng)整理好了心緒,因此就算說些羞恥的話也不再有心理負擔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考慮要在這里做些什么……」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伊比斯還以為她在煩惱身為女奴的職責。

    確實,身為女奴可不只是要挨cao,他不準備將妮芙絲當做禁臠使用,之后也會有更多任務要交付給她。

    不過,看著少女明亮的藍眸,伊比斯很快意識到了她話中的真意。

    「為什么非要做些什么呢?」

    青年笑吟吟地反問道,「當個衣食無憂的女奴不好嗎?反正也只有半年,就當是休息不也挺好嗎?」

    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得到贊同,連擾亂少女的意志也做不到。

    見妮芙絲平靜的臉色沒有因為打趣而產(chǎn)生絲毫惱怒,伊比斯便嘆了口氣,把嬉皮笑臉收了起來。

    「你呀,這么勉強自己遲早有一天會累死。不過現(xiàn)在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了,我的話你總是要聽的吧。放心,我會給你活動的自由,不過我得先聽聽你

    準備做什么——要是你說準備刺殺幾個亞神來削弱精靈的勢力,那我得給你關進地下室里去啊。」

    看起來這個玩笑不好笑,抿著嘴的妮芙絲翻了個「我看起來像白癡嗎」

    的白眼。

    伊比斯當然也知道這樣莽撞的行為不符合少女的人設,但他在玩笑中的警告也不是作假:倘若妮芙絲的行動會對自己產(chǎn)生危害,那就必須得用手段來糾正她的想法了。

    說到底,她心中作為女奴的自覺并不高。

    能夠成為助力的自主性與是否遵從主人的服從心還真是一對矛盾啊。

    「我要好好觀察這座城市?!?/br>
    半龍少女沉著地回答道,「在成為布萊丹的保護者之前,我對這片大陸的事情一無所知。作為城主的時光讓我增長了見識,但是,那不過是這個世界微小的一隅罷了……在布萊丹以外的其他地方,不同種族人們的生活是怎么樣的?他們食用什么樣的作物,勞動間隙如何娛樂,又用怎樣的形態(tài)組織在一起?那時和城中人們的交談并不能讓我解惑,現(xiàn)在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前方要怎么走……我只是個外來者,心中既沒有歷史沉積的仇恨,也沒有受到非要做什么的規(guī)訓……」

    「……但我必須向著陷入困境中的人們伸手,只是我還不知道要用怎樣的方式來達成目標。圣都弗拉希納斯,精靈的母樹所在的城市,既然我已經(jīng)在這里了,我就必須親眼去看,得到我自己的答案?!?/br>
    她給出的回答并不是行動,而是要為了獲得行動方向而尋找。

    伊比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她得到答案之后的行動是否會阻礙自己還未可知,不過起碼有段時間會消停下來了。

    「我要糾正你一點?!?/br>
    伊比斯瞇起了眼,「你不能把圣都當做是所有人生活的縮影。在不同的地方,奴隸主與奴隸其實有著不同的生活狀態(tài)……不過你要是能乖巧些,我在各地間來回跑的時候還能帶上你?!?/br>
    「……我會乖巧的。我剛剛思考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如何處理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主人和女奴,這是名義上的身份,但具體到各種權利,我想我們還能談判一下。」

    「談判?哈?!?/br>
    權利的概念似乎并沒有進入前現(xiàn)代人的心中。

    妮芙絲神情低落了些,而她很快就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復。

    「你想說的是「劃定行為的界限」,對吧。

    奴隸只是主人的所有物,不過我并不會自大到把活人當做物品——如何支配奴隸的行動也是有技巧的。」

    伊比斯用指節(jié)輕叩桌面,「原則上,你必須完成我的命令,不過我知道沒什么強制力能讓鐵了心的你服從,刑罰大概也很難起到效果??扇绻惺裁疵鞔_的約定,也會讓我束手束腳——你明白的吧?!?/br>
    猶豫片刻后,妮芙絲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不可能得到什么書面保證,就算有也不存在效力。

    「不過,我的習慣是讓人自愿總比強迫要好,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只能說我會盡量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通過勸諫來改變我的主意。就是這樣?!?/br>
    尊重,這種話從奴隸主口中說出來還真是令人發(fā)笑。

    妮芙絲緊緊盯著青年灰色的眸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說實話還是在戲耍。

    但她最終點了點頭——考慮到?jīng)]有任何外部力量能維護兩人立下的契約,而且這家伙的信譽姑且還算充足,這已經(jīng)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具體到以后真發(fā)生了沖突,也只能等那時再進行博弈獲得結(jié)果了。

    「那么,作為女奴,除了那種事以外,你還要讓我做些什么?」

    「我想想……整理宅邸,打掃花園,訓誡其他奴隸……唔,大致上各種雜活都是你的任務,你也可以讓那些奴隸去做,我只要結(jié)果。我會給你錢,不過你要記錄花銷賬目,而且你不能有自己的財產(chǎn),明白了嗎?至于現(xiàn)在的任務——當然是和我出門,去市場上買東西,然后去拜訪一位我的老朋友。」***********************************簡單地對飽餐了一頓的新奴隸們說了些規(guī)矩,讓他們注意接收一會送來的物件后,伊比斯便拉著龍女出門繼續(xù)購物了。

    這一次,他讓妮芙絲披上了斗篷蓋住了白發(fā),又用寬松的長裙藏起了拖在身后的龍尾巴。

    目的倒不是為了隱藏身份,而是要快些把事情做完,避免引起太多注意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妮芙絲明顯不習慣這種不方便運動的穿著,邁出的步子也只能放緩。

    這下她的舉止真像個普通的文靜小姑娘一樣了。

    所幸伊比斯的速度也不快,使她不用邁著小碎步追趕,只要正常慢走就行了。

    ……「羊毛地毯……但怕蟲子啊,還是買編織的棉地毯好了。」

    「這躺椅不錯。老板,送到彩虹廣場右手邊第三棟宅子那里去?!?/br>
    「唔,成衣的質(zhì)量太差了,還有不少舊貨。還是去給你定做比較好。」

    銅子兒和金銀嘩啦啦地流了出去,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須品與非必需品被打包好,由商家的奴隸們承擔了送貨上門的任務。

    又買了幾雙適合少女小巧腳型的棉襪后,伊比斯的注意 力落到了成衣店中展示的幾片布料上。

    他當然認得出這是什么,但身邊妮芙絲顯然不明白這件服飾的用途。

    「這是眼罩么?好像也不太對……」

    「是你現(xiàn)在用不上的東西,別想了。」

    放下胸衣的妮芙絲臉上還殘留有疑惑,被伊比斯拉到下一間的篾匠的店鋪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些做工精巧的竹制器具吸引了過去。

    不顯眼的主仆二人就這樣慢悠悠地穿梭于街巷之間,眨動著藍眼的龍少女小心而好奇地轉(zhuǎn)動腦袋,觀察著四周的建筑與人流。

    圣都的布局像個一圈圈環(huán)起來的洋蔥,隨著兩人往外層走,優(yōu)美精巧的木結(jié)構為主體的房屋也慢慢變成了石制,但再走出幾圈后,建筑的材料又變成了木料為主。

    只是這次低矮破舊的木房子所用的大多是材徑窄短的劣木,有些沒有刷漆的部分都已經(jīng)開始腐爛,暴露出主人難以遮掩的窮酸。

    「我們在往城外走啊……你之前說,我們是要去拜訪你的一位老朋友,對嗎?」

    「沒錯。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這時候她人應該在郊外的莊園里。」

    穿過靠近外層的貧民居住區(qū)后,圣都的郊外反而更與母樹蔭蔽下的核心區(qū)類似。

    空曠寬敞的土地大多已經(jīng)有主,建起了符合擁有者身份地位的莊園。

    跟在伊比斯身后的妮芙絲有些緊張地按住了裙角。

    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懂什么禮節(jié),如果真跟著伊比斯去拜訪別人,到時候要怎么站著比較好呢?手應該放在身側(cè)還是背后?尾巴要垂下還是抬起來……她自作多情的煩惱沒有持續(xù)多久,眼前的異常將少女的思緒拉了回來。

    已經(jīng)駐足的伊比斯停在了一座有些黯淡的莊園之前。

    在那里,正有十多個或坐或躺的人們圍著莊園的外墻。

    從衣著上就能看出來,他們都只是些窮苦的貧民而已。

    妮芙絲很快注意到,其中的不少人看起來狀況都不太好,不是臉色蒼白,就是看起來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只能蜷縮著躺在地上。

    「這些人……」

    「都是等著施舍的乞丐。好了,別管他們了。」

    少女想要靠近過去細看,卻被青年拽著手拉到了莊園門口。

    看門的奴仆見到來客的裝束像個有身份的人,也就沒有太過粗魯?shù)刈钄r,只是恭順地迎了上來。

    「我來拜訪庫拉麗絲小姐。你就和她說,客人是「螽斯先生」

    就行了?!?/br>
    奴仆點了點頭,走近了莊園角落一棟數(shù)層高的塔樓內(nèi)。

    少傾,他便帶著答復回來了。

    「主人正在忙,客人你可以先在會客廳等候。她說處理完手上的事就會過來?!?/br>
    妮芙絲只覺得手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握力,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面色如常的伊比斯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拉住妮芙絲跟著奴仆進入了莊園。

    穿過種植得稀稀拉拉的花園后,兩人在奴仆的引導下進入客廳,隨后完成了任務的奴仆便告退了。

    「你在生氣,主人?」

    「嘛,是有一點。不過我這個老朋友是個大忙人,稍微怠慢一些也不奇怪?!?/br>
    妮芙絲端詳著青年正微笑著的面吞,隨后嘆了一口氣。

    「你很生氣啊。居然笑得這么開心?!?/br>
    「這不是看著老朋友還活著而高興嘛?!?/br>
    見妮芙絲顯然沒有相信這一次的半真話,伊比斯倒是為她居然成長到能察覺主人真實情緒而真的變開心了些。

    「你就坐在這里等,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要有禮貌不要把客廳里的東西弄壞哦。」

    肯定又是要去做壞事了吧。

    龍女白了他一眼,隨后一屁股坐在了原木椅子上,擺出了端坐的姿勢。

    臉上笑吞不減的伊比斯小心地將衣物上的礙事飾物摘了下來握在手中,隨后不發(fā)一絲聲音地離開了客廳。

    ***********************************人類青年伊比斯和月精靈庫拉麗絲的相識是從一具尸體開始的。

    即使是在精靈內(nèi)部,也有因為體征不同而劃分的種族區(qū)別。

    而被稱為月精靈的,天生擁有著白銀色澤發(fā)色與偏黑肌膚的精靈種族并沒有什么高貴的地位,其中也從來沒出過什么顯赫的存在。

    不過月精靈庫拉麗絲的情況要復雜些:她是亞神的徒弟,即是說,她有繼承成為第一位月精靈亞神的希望——雖然亞神也不只有她一個徒弟,使得這個本就不大的希望變得極為淼茫就是了。

    作為起因的關于尸體的來龍去脈太過復雜暫且不提。

    總之,當嗅到了庫拉麗絲身上散發(fā)出的陰暗氣息后,伊比斯立刻就對她產(chǎn)生了興趣。

    欲望越強的人越好利用,這個毒蛇一樣的女孩擁有完美的潛質(zhì):毫無負擔牽掛的孤兒身份,醫(yī)神弟子的獨特資源,向上攀爬的欲望,以及生在底層沾染的不擇手段。

    稍微用了些利益作為誘餌之后,他果然將這個女孩釣了起來,成為了一同浸染鮮血的幫兇。

    作為同謀者的二人分享了不少秘密,而心思更勝一籌的伊比斯手中有著庫拉麗絲不少的把柄。

    占有主動權的他理所當然地接受這個渴望地位的月精靈少女的奉承與討好,但只不過是分別半年,被冷落的境遇就讓他有些懊惱——要知道,平時她要是聽說自己到來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放下手頭的任何事跑出來迎接。

    小心地靜步快走,早已對地形了然于心的伊比斯很快就避開莊園內(nèi)奴仆的視線摸進了塔樓中。

    缺少照明和采光的塔樓內(nèi)部寂靜幽暗,各種藥材混雜在一起散發(fā)出了微妙的氣味,總讓伊比斯有一股自己在被腌制防腐的古怪聯(lián)想。

    他沒有理會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籠中小動物們,徑直踩著無聲的腳步避開雜物上了樓。

    作為莊園的主人,正獨自待在塔樓樓頂?shù)膸炖惤z對此一無所知。

    她正身著用于隔絕血污的長袍,悠閑地泡上了一杯花茶。

    一具被剖開胸腹的尸體就放置在了她面前的架子上,掏出來的各種內(nèi)臟正裝罐到一半,耷拉著散落在四處。

    半途而廢的少女卻是對眼前的狼藉視若無睹,自顧自地享用著冰菊花茶。

    她倒不是有做事做一半休息的習慣,只是聽說某個討厭的家伙來了,索性拖延一下時間。

    那是得知了某個消息后的突發(fā)奇想,包含著少女陰暗的小心思:只說繁忙而非謝客的話,就不會被認為是背叛,作為試探再合適不過。

    要是猜測錯了,自己只要大方地為怠慢道歉就行了。

    反正,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按照慣例完美地準備好了,足以讓他挑剔不出什么毛病來。

    深深吸氣享受著濃郁的茶香,銀發(fā)的美少女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如果猜想沒錯,又怎樣呢?答案非常簡單。

    本就只是互相利用的二人并沒有什么友情,自己為他提供各種效力危險的藥物,換取他在情報、金錢等各方面的支持,這份內(nèi)吞廣泛的交易為兩邊都帶來了好處。

    倘若真要單方面結(jié)束,應當憂慮的可能性只有一種——對方是否會惱羞成怒呢?畢竟,男人糾纏女人的戲碼實在是太常見了。

    陷入沉思的月精靈少女下意識夾住雙腿摩挲,面頰也染上了些許紅暈。

    下一刻,翹臀受到了拍打的庫拉麗絲嚇得渾身一軟,順勢跌進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來者的臂彎里。

    襲擊?!少女第一時間作出反應,淬毒的長指甲向著背后的敵人捅去。

    只要劃破一點皮,獨家調(diào)配的烈毒就能快速發(fā)作,雖然不會致死,劇痛與麻痹也足以讓對方喪失大半戰(zhàn)斗力。

    只是襲擊者似乎對此心知肚明,最快速度躲開了看似無害的潑婦亂撓,退到了幾步開外。

    「居然一上來就用這么惡毒的招數(shù),你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即使是一副不認識的精靈面孔,聲音也有些陌生,庫拉麗絲還是認出了對面的身份,提到嗓子眼的心臟也落了下去。

    但她的心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原本預想過的開場白也堵在喉嚨里出不來。

    「……你自己一聲招呼都不打,還來怪我。」

    她扶著手臂,面色不善地說道。

    與舊友重逢的伊比斯露出了微笑,重新上前兩步,嫻熟無比地攬上了少女的纖腰。

    但身體僵硬的庫拉麗絲只是皺著眉頭,也沒有像平常一樣熱情地纏上來,讓青年發(fā)出了不滿的抱怨。

    「真冷淡啊,明明有大半年沒見了,你這樣子怎么像是一點都沒想我。」

    「怎么會呢,只是天氣太冷不想動,而且手上的實驗還沒做完?!?/br>
    將銀發(fā)綁成側(cè)馬尾的庫拉麗絲歪著頭,洋溢著陰暗氣息的俏臉冷若冰霜,敷衍的語氣也一點都沒有要掩飾的意圖。

    伊比斯面色一沉,突然暴起將庫拉麗絲壓在了椅子上。

    他伸手探入少女的長袍內(nèi)部,掀起,將她窈窕的身軀完全暴露了出來。

    「怎么,如愿以償?shù)爻蔀榱耸淄街螅蛯δ愕亩魅藬[起臉色來了?」

    「……我們只是對等交易而已,你協(xié)助我往上爬,我也用身體和藥物和回報你……嗯啊~」

    盡管努力擺出了冷淡的態(tài)度,當巨碩的roubang頂在肥嫩的陰阜上,用yin靡的動作摩擦著鮮嫩的yinchun時,只不過是個青春少女的庫拉麗絲也只能發(fā)出嬌喘。

    雖然也考慮過對方開門見山的展開,真到了這個時候,代替推開男人沖動的也只有不受控制地濕潤了xiaoxue的潺潺yin水了。

    「以前不是在交合時親口說對我滿懷感激的么?現(xiàn)在成了首徒,身份高貴起來了,就看不起我這個人類賤種了?」

    「沒、沒有…啊啊~嗯啊啊……哈啊……」

    伴隨著手掌拍打翹臀的聲響,銷魂的嚶嚀聲復蓋了她慌張的辯白。

    無論怎么看都是強jian現(xiàn)場,但受害者理屈詞窮的樣子極大地削減了無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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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著俯下身來的男人接吻的意圖,心知已經(jīng)無法拒絕的庫拉麗絲只好主動吐出小舌,放蕩地與他勾連在一起。

    「唔,不錯,你的身材成長起來了啊?!?/br>
    品嘗了少女的唇瓣之后,伊比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