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沒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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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17日 在普莉希拉的視界之中,熟悉的宅邸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血色。 對于這個應該被稱為家的地方,她的感情并沒有另外兩位姐妹那么濃厚。 據(jù)說作為老領主帶領鎮(zhèn)民們找到土地的報酬,追隨他的貧窮精靈們自發(fā)搬運石頭木材,先為他建造了這棟整個小鎮(zhèn)最氣派的建筑物。 不過也有過來到蜜蜂嶺的商人說過,這是他見過最窮酸的領主住所了。 不管是夸耀還是貶低,這棟舊屋就一直矗立在這里——如果這個家族的姓氏能夠延續(xù)的話,它也會跟著一起見證下去的吧。 但是,這種東西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jiejie!你說話啊,jiejie!」 「伊比斯先生!求求您救一救舍妹……」 「我沒有任何辦法。血流得太多了,即使是急救的法術也無法止血和縫補傷口。放棄吧?!?/br> 面對著尚在彌留之際的半棘妖,面容無情的伊比斯吐出了鐵石心腸的宣判。 緊握著meimei逐漸冰冷的粗糙右手的克勞迪婭已經(jīng)開始哭泣,而蘇諾,看上去并不理解死亡之沉重的女孩,也露出了慌亂無助的表情。 「阿…姐……」 彷佛抓住了一線希望,克勞迪婭急忙湊近了想要說些什么的普莉希拉,將耳朵貼在她蒼白的唇邊——但她什么也沒等到。 注意到的時候,懷里的身軀已經(jīng)合上了眼,原本還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也平靜了下來。 退后旁觀著悲慟哭泣與茫然無措的兩姐妹,見慣了生死無常的伊比斯心里毫無波動。 死亡就是來得這么突然,它絕不會在你準備完畢,交代后事之后來訪。 比起在這里陪著婦女們傷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在女人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的身影悄然從房間中消失了。 ***********************************身邊的景色飛快地被拋在身后,全力飛奔追趕著幼蛾的妮芙絲只覺得腳底疼得厲害——她右腳穿著的草鞋因為跳樓的沖擊而損壞了,為了保持追擊速度就索性甩到了一邊。 嬌嫩的腳掌不斷被泥土中的碎石和砂礫折磨,使得少女的眼中痛得泛出淚花。 但她沒有停下來扣掉嵌入腳心的石礫,甚至沒有放慢速度來減緩痛苦。 龍女的眼中只有前方那個正在房屋間穿行逃跑的模煳影子。 她決不能放著這個怪物不管,任由它逃入民居之中消失——她清楚地聽見伊比斯說過,那個名為卡拉古尼斯的惡魔喜好食用腦漿。 要賭這個不知道是子嗣還是分身的東西會不去侵害蜜蜂嶺的居民們,她做不到。 然而,即使已經(jīng)拼盡全力,兩者的距離也僅僅只是沒有被拉開而已。 再這樣下去的話,不知道是對方的體力先被耗光,還是自己的腳掌要被踩爛。 與此同時,沒有確認少女腳部受傷狀況的幼蛾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剛剛中斷「孕育」 提前出繭的它不僅無法展翅,甚至根本沒有長出足夠逃跑的肌rou。 意識到無法在短時間里擺脫龍女的追擊,它便突然偏離道路,竄入了一旁房屋的陰影之中。 一刻也沒有浪費,妮芙絲沿著路徑追了上去。 但就在她拐入角落的一瞬間,帶著破空聲的斬擊便突然迎面襲來。 那不是怯戰(zhàn)躲藏,而是狠厲的回馬伏擊!在這對鋒利的巨角面前,即使是雄壯的公鹿也會被切成兩段,更何況是手無寸鐵的純粹rou體!「嗚啊——!」 措手不及的妮芙絲發(fā)出了驚叫。 隨后狼狗大小的幼蛾被一記重踢踹飛了出去。 依靠體型對生物的力量進行判斷是所有捕食者的本能,但這一條定理顯然在看似柔弱的半龍少女身上失效了。 彷佛被全速狂奔的野豬迎面撞上,咚地一聲被巨力踢到墻上的幼蛾發(fā)出了痛苦的嗡鳴。 這絕不是依靠常規(guī)力量能夠正面應對的敵人。 心驚膽寒的惡魔轉身繼續(xù)逃亡。 而因為小勝一場獲得了自信的妮芙絲更是沒有怠慢,死死將兩者間的距離咬住。 或許是剛剛的重擊造成了內傷,也或許是力量開始不支,rou蛾子的速度已經(jīng)不如最開始那么迅捷了。 意識到隨著距離縮短,追上這家伙也只是時間問題,少女甚至有了思考的余裕。 根據(jù)伊比斯所說,所謂的惡魔,雖然是食用人腦的生命,同樣也是可以交流的存在。 語言的存在即是作為語言必要性的社會性的表征,那么名為惡魔的種群或許擁有著相當?shù)臄?shù)量,還有形成語言的社會分工。 以及那個聽起來有點像羅夏墨跡測驗的靈能什么的,雖然還不是很明白,姑且就和法術、神靈之類一起歸類為超自然力量……就在此時,rou蛾逃跑的路徑之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鎮(zhèn)里的居民,不知為何天黑了還在路上游蕩。 這個鎮(zhèn)民看見了高速撲來的rou蛾子,下意識地后撤伸手阻擋,新生的惡魔就已經(jīng)一躍而起撲到了他的臉上。 「快躲開!」 妮芙絲的高聲提醒還 是來遲了一步。 只是一個交錯,兩柄尖銳的利角就輕而易舉地切開了男人的脖子。 就連慘叫聲都沒能來得及發(fā)出,他的腦袋就和抱在上面的rou蛾子一起落在了泥地上滾了兩圈。 待到惡魔起身的時候,那個頭顱之上已經(jīng)被開了一個小孔。 吸了兩口就慌忙收起口器的幼蛾打了個滾,隨后繼續(xù)舞動四足向著前方逃去。 與其說是殺害,不如說是天敵在捕食獵物,生命的逝去如此輕易。 跨過腳本的尸體,咬牙切齒的妮芙絲繼續(xù)緊追不舍。 當谷倉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龍女才突然意識到了為什么這兒會有游蕩鎮(zhèn)民的原因了。 此刻正是聚會之時,就在惡魔奔行的前方,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們在肆意交歡。 片刻之前那個鎮(zhèn)民被幼蛾瞬殺的景象歷歷在目,倘若讓這個精通殺戮的惡魔沖進了人群中,不知道會造成多少犧牲!注意到rou蛾子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有感到好奇的男女圍了上來。 事到如今,少女也只能用不多的精靈語詞匯扯開嗓子警告。 「別過來!快離開!會死人的!」 然而事與愿違。 在鎮(zhèn)民們聽來,這些古怪的發(fā)音與構詞不僅沒有急迫的意味,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使他們想要過來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會讓白發(fā)少女放聲大叫。 當發(fā)現(xiàn)了rou蛾子之后,從未見過這皺巴巴粉rou色生物的青年男女們更是呼朋引伴,招呼著外圍的其他人過來觀賞這新奇的動物。 赤身裸體的精靈們絲毫沒有意識到大難將至,拼命扯著嗓子呼喊的妮芙絲只能絕望地看著四足奮行的惡魔向著無辜的人群撲去。 然后,惡魔停下了足步,高高昂起了它的利角。 鋒利的刃緣在月光之下閃爍著寒光,有些畏懼的精靈們稍稍后縮,沒有貿然圍聚上來。 隨后,伴隨著扇動的rou翅,高昂而尖銳的嗡鳴聲突然響起,讓不少精靈捂住了耳朵。 「真難聽!這蟲子的叫聲好怪!」 「唔,我都有點胸悶了,這叫聲真令人不舒服?!?/br>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br> 人群之中,有幾位女子突然捂著腹部倒了下來。 幾乎是在同時之間,她們的下身都鉆出了白色的幼蟲——這些蟲子的體型足有嬰兒大小,全都是那副怪異的「蛾子」 長相。 雖然沒長出銳利的刃角,原本藏有口器的胸部卻都露出了一口尖牙。 「瑪利亞!母樹啊,這是什么東西??!」 「mama!它在咬我!」 「唔噢噢噢噢我的鼻子——」 撲向了鎮(zhèn)民們的幼蟲立刻掀起了腥風血雨。 不絕于耳的尖叫聲刺激著妮芙絲的神經(jīng),她幾乎是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踢飛了一只最近的正在襲擊居民的幼蟲。 又有一只幼蟲剛剛咬住了一個男人的脖子,回過身來撲向少女,被她扯住雙翅一拉,在空中被撕成兩半,紅霧與血液飛灑了一地。 這也不過只是解決了兩只而已,而四散開來捕食人類的幼蟲起碼有二十只之多,雖然有些精靈正在努力反抗,但大部分裸體的居民們并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 妮芙絲奮力撲救,也只是再度打死了兩只,而這時間又有三四位居民被咬臉咬喉倒下……更為糟糕的是,作為唯一能夠產(chǎn)生威脅的存在,她被完成了呼喚的rou蛾子盯上了。 彷佛是心有靈犀一般,數(shù)只幼蟲放棄了即將到手的獵物,小心地向著龍女包圍過來。 另一邊,食用了幾具新鮮尸體的腦漿后緩過神來的rou蛾子也已重新振翅抖擻精神。 狠踏幼蟲踩出爆漿,又救下一人的妮芙絲終于注意到了異動。 她已經(jīng)身處包圍圈的中心,成為了要被圍攻的對象。 ……要先解決我么。 正好,腳邊就有似乎是農(nóng)具部件的木棍。 以人類的姿態(tài)而言,赤手空拳果然不適合戰(zhàn)斗。 少女快速俯身撿起了這根棍子,將其隨意地握在手中。 就算沒什么技巧與經(jīng)驗,有戰(zhàn)斗的理由的話,就絕對不能懼怕或退縮。 ***********************************卡拉古尼斯,這個古老的名號同其他的最上級惡魔的名稱一樣,從來不曾指向某個固定的存在。 倘若有下一個惡魔將這一屆的卡拉古尼斯殺死,它就能繼承這個尊貴的名字。 不過,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不容易喪失自己的名字。 卡拉古尼斯已經(jīng)存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依靠的就是自己獨特的能力——改造子嗣成為自己的備份,隨后在一定距離內的別的雌性體內將子嗣種下。 一旦本體因為事故死亡,殘存的靈魂就能在備份身上「復活」。 和分魂制造分身那種簡單的把戲不同,作為備份的rou體會繼承本體全部的記憶。 雖然靈能水準會一落千丈,但只要作為大惡魔的經(jīng)驗還在,就總有一天能夠東山再起。 當然,這個能力也有一個弱點。 倘若本體沒有死亡,只是被控制起來壓制靈能 ,不能自由行動以及發(fā)送信號的話,只能依靠本能動作的弱小備份就永遠不會被激活。 被那個螻蟻偷襲束縛起來之后,驕傲的大惡魔就這樣一直被那古怪的枝條束限制自由,只能依靠微量的食糧維持存在。 直到另一個螻蟻的出現(xiàn),終于讓它成功啟動了「備份」……也就是說,終于死了一次,失去絕大部分靈能轉移到了備份身上。 本想著再讓備份躲藏一會兒,等到風平浪靜之后,或許「結晶」 會被不識貨的螻蟻遺漏,這樣就能回收巔峰時刻的大部分力量。 但那個該死的螻蟻居然抓到了蹤跡,不得已的卡拉古尼斯只好提前讓幼體出產(chǎn),連吃掉孕育了備份的雌性眷族也來不及,逃離到了能夠方便獲取食物的安全地帶。 不,還不夠安全,有一只認不出種類的螻蟻跟了上來。 大惡魔能夠看得出,這個螻蟻有些特殊,凡人的rou體內部是能夠媲美中階惡魔的美味靈魂。 食糧匱乏的現(xiàn)狀,這毫無疑問是一劑絕佳的補藥——即使吃掉再多腦漿,那只能補充rou體的營養(yǎng)。 要想滋養(yǎng)靈能,就必須散播影響,或是食用像這樣有質量的美味靈魂。 但現(xiàn)在最要命的問題是……它連完成捕獵的力量都沒有了。 如果還在以前的rou體里,它有數(shù)不清的方法來炮制這個緊追不舍的凡人。 無論是把她扔進具象化的實相立場中碾碎,還是直接用精神碾壓對靈魂施加痛苦,毫無靈能抗性的螻蟻在變化莫測的靈能面前不會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現(xiàn)在的大惡魔不能這么隨心所欲。 每一滴剩余的靈能都是寶貴的資源,不能浪費在這種對手身上。 通過眷族散播出去的子嗣們沒有經(jīng)過改造,不僅是無法作為備份使用,其只相當于弱小惡魔的力量也難以入眼。 雖然狩獵凡人足矣,但碰到強壯的戰(zhàn)士就會顯得無力。 它們尖利的牙口根本咬不上那個敏捷的身影,一陣混戰(zhàn)之后,也只是勉強咬下了幾口并不致命的rou塊來,然后被長棍一下一個地砸成了rou泥。 子嗣消耗殆盡之后,備份——現(xiàn)在是本體的rou體竟也無法壓制這個螻蟻。 大惡魔有自信用利角將這只爬蟲切成兩段,交鋒之中也有許多次能夠一擊必殺的時機,但卻無法在確保自己全身而退的前提下將其消滅。 它不敢用現(xiàn)在這具孱弱的rou體接下崩山裂石的一擊:倘若在蟄伏起來之前就受到了重傷,那么勝利也就沒有了意義。 摧金斷玉的利角勢如破竹地割開了螻蟻光滑的皮rou,在她的左臂外側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豁口,從皮rou綻開的縫隙中流出的血液瞬間就將整個小臂染紅。 但疾步后退的卡拉古尼斯還是未能及時躲開來勢未減的反擊。 揮來木棍夾雜著勁風,狠狠擊打在rou蛾子柔軟的腹部。 很難說這回合的交鋒哪一方受傷更重,但要和這種蟲豸拼得兩敗俱傷,簡直是在侮辱大惡魔的尊嚴。 啪的一聲,迫近了強度極限的棍子終于斷裂了開來。 以這聲脆響為信號,卡拉古尼斯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短暫驚愕。 原本退后修整的動作重新變?yōu)榍皳洌瑦耗ёプ×丝障对俣绕劢?,揮動利刃向著脖頸砍去。 然后,它被揮舞的龍尾抽飛了出去。 用精靈之類的無尾四足生物作為參考,就會形成忘記防備擺尾的思維慣性。 況且原本的大惡魔從來都是依賴靈能消滅對手,已經(jīng)許久沒有用rou體搏斗來解決問題了。 惡魔在泥地上打了個滾起身,對面的螻蟻已經(jīng)扔掉了開花的木棍,準備赤手空拳地沖上來摔跤……真是夠了!堂堂靈能大師居然要和白癡一樣的凡人一道在泥地里打滾,這簡直會成為惡魔界的笑柄!高張雙翅的卡拉古尼斯高高昂起頭部,兩對鋒利的巨角驕傲地顫抖著。 近乎干涸的靈能鼓動起來,緩緩積蓄成了神妙的力量。 它要一口氣速戰(zhàn)速決了。 ***********************************見到對面的rou蛾子再度擺出了奇怪的架勢,妮芙絲加快了沖刺的腳步。 盡管她對對面將要施展的手段一無所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之前塔底的那個「惡魔」 只靠一個念頭就將自己打暈了過去,倘若這一只迷你蛾子也要使出大蛾子用過的那種攻擊,自己根本不可能作出抵擋或閃躲。 那么,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向前沖鋒,用雙手去撕裂對方的rou體。 直到現(xiàn)在,少女仍然不擅長戰(zhàn)斗。 木棍也好長劍也好,她只會毫無章法隨心所欲地揮舞兵器宣泄暴力,純粹依靠半龍的力量施加破壞。 但是失去武器之后,戰(zhàn)斗變得愈加勉強——雖然想過依靠一下龍類用雙爪捕食獵物的狩獵本能,那果然和與本地人類更相似的這具身體無關。 事到如今,再糾結空手能使出什么戰(zhàn)斗技巧的問題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迎著高舉的利角,緊握雙拳的妮芙絲毫無畏懼地沖向惡魔……然后,她的動作停止了。 并不是受到了攻擊,也不是被什么東西所阻擋,只是單純地,因為畏 懼而停下了腳步。 銀牙打顫,瘦軀戰(zhàn)栗,與夜中透骨寒冷一道侵蝕身心的,是彌漫在四肢百骸間的無邊恐懼。 妮芙絲下意識地抱緊自己,以使冷得徹骨的身體能夠溫暖一些。 明明知道敵人就在眼前,可是卻無法邁出哪怕一步……少女拼命地想要吶喊使勁,但她的雙腿就是只能駐足顫抖,停滯不前。 快動起來!再這樣下去浪費時間的話,就會有更多人死去!雙眼死死瞪著對面的怪物,機械的齒輪式思考代替了其他所有的繁瑣思緒。 論證了目的的必要性后,身體便忠實地執(zhí)行起死板的意志。 終于,妮芙絲蹣跚著前進了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盡管全身的肌rou都在拼命痙攣,想要后縮甚至癱瘓下來,她還是在慢慢和惡魔拉進距離,顫動不止的手爪費力團成了拳頭。 在她舉起拳頭砸在惡魔身上之前,它再次抖動了雙角。 于是,脫力的龍女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是比剛剛更加猛烈的恐懼感擴散了過來。 在深入骨髓的驚怖面前,凝聚信念的努力毫無作用。 不僅僅是喪失了全部的反抗意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戰(zhàn)栗著,拒絕接受大腦命令的指揮。 少女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只能像個破爛的布偶一樣癱瘓在地。 除了妮芙絲,周圍還在或奔逃或搏斗的精靈們也都無法抵抗這恐怖的威能。 他們甚至沒能夠抵擋住心靈上的恐懼,不少人都因為腦中產(chǎn)生的恐怖景象而失去了意識——對于他們接下來的遭遇而言,難說不是一種幸運。 使用靈能甄選將子嗣們排除在攻擊之外固然不難,但已經(jīng)快到強弩之末的卡拉古尼斯已經(jīng)不愿再浪費靈能了。 本身靈魂就弱小的幼蟲們在這一擊之下紛紛斃命,一時之間,場中還能活動的生物便只剩下了惡魔。 它并沒有第一時間走上來輕而易舉地取走妮芙絲的性命,而是顫顫巍巍地挪動勉強施法之后極為虛弱的軀體,先靠近了遠一些的一位男性居民。 惡魔搖晃著腦袋從胸部吐出口器,rou質的器官毫不費力地洞穿了堅硬的顱骨,插入了柔軟的大腦之中。 一般而言,處于恐懼、悲傷或是憤怒中的食物,其大腦中的風味物質會分泌得更多,食用起來也更加可口。 但此刻的卡拉古尼斯已經(jīng)沒有什么細細品嘗美食的心情了。 它快速攪動了幾下口器,隨后鼓動腹部將混合起來的腦漿一掃而光。 目睹著這一切就在眼前發(fā)生,即使是妮芙絲心里也生出了絕望感。 不管再怎么憤怒或悲痛,無助的她也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魔生生食用了幾具大腦之后,轉身靠近了自己。 與難耐的腥臭味一道而來的,是體內愈發(fā)劇烈的恐懼感。 她本來不該,也不可能這么害怕的,所有的現(xiàn)象都能被解構,所有的理論都能被推演,但此時這無法控制的驚懼是真實的存在。 就好像是……因為神經(jīng)遞質的變化導致精神疾病一樣,物理上的改變導致了身體陷入了驚恐的狀態(tài)之中。 即使思想已經(jīng)提出了假說,rou體卻還是發(fā)抖不止。 (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e谷歌瀏覽器) 趴倒在地上的妮芙絲很快就感受到背部傳來了重量,夾住獵物的rou蛾收緊四足固定食糧,低垂的頭部貼在了少女的后腦。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有粘稠的口水滴在頭上,低沉的喉嚨發(fā)出了無助的嗚嗚聲。 自己也會那樣死掉嗎?承載了智慧與知識的寶貴大腦也會像食槽中的飼料一樣,被其他生物食用之后作為糞便排出嗎?饒是曾經(jīng)有著要在死后經(jīng)歷這一過程的自覺,真到了面對這一事實之時,果然會從心底生出不甘。 但是,少女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她沒有什么超能力,唯一的力氣大的特征在癱瘓的情況下也毫無意義。 即使想要大聲呼喊,麻痹的舌頭也吐不出音節(jié),已然是到達了走投無路的末路。 到了這時候,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什么其他人來拯救自己了。 妮芙絲的腦海中自然地浮現(xiàn)出了伊比斯的樣子,甚至還有他在解決了敵人之后嘲諷自己冒進的欠扁笑臉……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家伙,但是,現(xiàn)在似乎只有他有可能來解決這個困境了……腦內這份忸怩的求救終究還是與現(xiàn)實絕緣。 等待著少女的,是什么東西抵在了下身的觸感。 她還未能完成分辨,那東西就擠開了嬌嫩的花瓣,硬生生捅進了yindao之中。 「嗚……唔唔~」 不是男人的roubang,比之要更細一些,而且上面帶著不規(guī)則的硬塊疙瘩——已經(jīng)擁有過正常性經(jīng)驗的龍女很容易就排除掉了錯誤答案。 難道說這個惡魔要在這里強jian自己嗎?她隨即意識到了最可怕的可能性:這個惡魔要在自己的zigong里注入幼蟲!捅入少女蜜xue中的,正是卡拉古 尼斯尾部滿載著蟲卵的末節(jié)。 當它讓備份rou體蟄伏在普莉希拉體內時,蜷曲藏在腹部下方的末端就會彈出,看起來就和男人的陽具差不多。 當半棘妖與鎮(zhèn)中的女性私通之時,它就能通過這件器官將蟲卵注入孕期女性的zigong,讓本該成為母親的精靈們撫育惡魔的子嗣。 不過,它現(xiàn)在要做的,并不是制造弱小而成長緩慢的子嗣。 眼前這螻蟻的rou體強度比出乎意料地高,能有足夠的潛能來孕育其他螻蟻承受不了的更強大的仆從,而且在恐懼光環(huán)的壓制之下無法動彈。 那樣的話,就不用簡單地將卵注入進去,而是要先改造這具rou體,使之進入孕育生產(chǎn)的最佳狀態(tài)。 首先,是催情。 「哈…哈啊……」 惡魔攀上了少女白皙的脖頸,中空的利牙輕松地刺破了她柔嫩的肌膚,叮上血管將毒液注入了進去。 與尋常的媚藥不同,旨在讓zigong做好著床準備的毒藥并沒有提升螻蟻性欲的無聊功能。 它需要的是能為仆從提供營養(yǎng)的母體,而不是只會發(fā)情的畜生。 「哈…哈啊……嗚——??!」 即使處在恐懼之中,身下的雌性仍然發(fā)出了難以抑制的微弱呻吟。 但當膨脹起來的末端捅開膣xue之時,從未被如此巨物侵犯私處的她瞪大雙眼,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喊。 這一步的目的,是為特殊胚胎的注入拓寬通道——子嗣的卵可以直接在凡人體內成長,而要培育仆從,就必須注入已經(jīng)受靈能影響培育成一定規(guī)模的胚胎。 為了達成這一步,逐漸膨脹的末端能夠為胚胎先行開道,像是性交一般抽插運動起來。 這是遠超普通雄性螻蟻性器官的尺寸,最終會逐漸增大到他們的手臂般粗細,對于要承受其擴張的雌性而言,是極為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站在遠一些的視角看,這似乎是極為妖冶yin靡的景象,巨大的似蛾生物趴在嬌小少女的背上,用尾部的rou柱在她的花xue內反復進出抽送。 這塊粗長的rou柱甚至還在逐漸增大,每一次頂入深處剛剛撞上宮口,都能讓女孩的額頭冒出冷汗,弓起的嵴背觸電一樣痙攣又繃直。 原本細微的yin叫因為愈發(fā)強烈的撕裂般劇痛而無法發(fā)聲,喉嚨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咯咯聲。 每一下抽插,都會有大片晶透的yin水被帶出,隨后膣xue內未流出的部分都會被新一輪的沖撞頂回去……對于妮芙絲而言,此刻發(fā)生在身上的是堪比酷刑的折磨。 最開始被強暴破處的時候、和伊比斯那家伙交合被他的巨根所貫穿的時候,都會能隱約感受到些快感。 但此時被這只惡魔騎在身上,用粗得不像話的器官捅入下體,傳來的卻只有幾乎要被撕裂刺穿的劇痛。 而且,這個粗大的器官還在繼續(xù)擴張,根本看不出有要停下的跡象。 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被這東西撐爆死掉……然后,她的痛苦就突然結束了。 盡管恐懼還未減輕分毫,但是下體的撕裂感已經(jīng)緩和,侵入其中的異物也已拔出。 這時候少女才反應過來,就在自己被痛苦折磨而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咫尺之間的戰(zhàn)斗早已在瞬間結束。 壓在身上的惡魔不知何時退到了十數(shù)步開外,它的rou翅已經(jīng)被斬下一片,深深的傷痕一直延伸過腹部,被割開的皮rou中的內臟都清晰可見,連帶著一邊的足部也被重傷半瘸。 這只重傷的rou蛾重新高舉利角,對著闖入的入侵者擺出了極度警惕的姿態(tài)。 少女下意識撫摸臉上溫熱的液體,觸摸到的粘稠物質散發(fā)著強烈的鐵銹味。 恍惚的眼神重新聚集起視線,才發(fā)現(xiàn)手握短劍站在身前、滿身是血的青年正擺出帶著嘲弄的笑容。 「你呀,這么想做英雄,最后不還是被我救了嗎?」***********************************伊比斯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不容樂觀。 無聲潛近暴起的偷襲雖然重創(chuàng)了惡魔,但即使第一時間啟動天賦消失身形,也沒能夠完全躲開對方迅捷無比的反擊。 雖然胸口與大腿上的兩處見骨割傷并不會致命,也極大地影響了戰(zhàn)斗力。 況且,短暫的交鋒讓他確認了一件事——他絕對無法通過物理手段正面對抗這個敵人。 無論是速度、力量甚至是技巧,哪一樣自己都不占優(yōu)勢。 即使兩邊都受了傷,要是繼續(xù)正面交鋒,恐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對面切成兩半。 至于「痛苦之觸」?青年并不覺得這種情況下冒險近身觸摸對手會是個好主意。 更何況他從未試過對惡魔使用這個能力,難說一定會起到效果,倘若出了什么差錯就會必死無疑。 但伊比斯并沒有后悔追上來。 唯有斬草除根是消除后患的最好手段,既然自己殺死了卡拉古尼斯,也必須將它埋在普莉希拉體內的強力幼體清除。 他緊張地注視了一眼惡魔,對面顯然沒有立刻要攻擊上來的意圖,同樣在謹慎地觀察著這一邊,想來是在疑惑為何自己不會恐懼,同時搓動足步往傷口上涂抹粘液進行治愈。 身邊的妮芙絲還是癱瘓在地沒法起來 ,滿臉都是畏怖的神色。 不過,也請并不是沒有好消息。 青年半跪著彎下腰,握住了少女冰涼的小手。 這似乎給了她一些勇氣,哆哆嗦嗦的情況減輕了不少。 「你的身體怎么樣?還能戰(zhàn)斗嗎?」 「我…我……我起不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很怕……」 伊比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弱氣而畏縮的龍女。 但現(xiàn)在并不是調戲少女窘態(tài)的時候。 他必須在爭分奪秒之中作出判斷——否則,兩個人都會死在這里。 「除了害怕,告訴我,你的體力、受傷情況怎么樣?現(xiàn)在還能夠站起來揮舞武器嗎?」 他的手扣得更緊了。 恐懼減輕了不少的妮芙絲點了點頭,終于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她的雙腿還是在搖動,手也哆嗦得握不住東西。 「我…我理論上應該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但是……」 不用說完,伊比斯也能看得出她現(xiàn)在的情況。 迄今為止受到的皮rou傷都不影響行動,剛剛被強行擴張xiaoxue的痛苦也緩解了下來。 但問題還是精神攻擊,只要這無形無蹤的傷害不被終止,她就沒辦法成為戰(zhàn)斗力。 寄希望于握著手作戰(zhàn)的想法破產(chǎn)。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樣方法了。 妮芙絲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用力掰開,接著,一枚鑲嵌著寶石的冰冷戒指套上了右手的拇指。 倏然之間,她只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沉重陰冷的恐懼感大為減輕。 雖然還有些心悸的回響,可來自惡魔的恐懼壓力已經(jīng)無法壓制自己的行動了。 與之相對的,則是身邊的人類青年再也無法維持住站姿,盡了最后的努力將短劍塞了過來之后,便咬著牙倒伏在了地上。 「……媽的,這怪物的靈能還真是邪門。」 牙齒打著寒戰(zhàn)的伊比斯情況看起來就很糟糕。 妮芙絲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會爆出粗口。 冰雪聰明如她即使不用提醒,也立刻明白了對方這些的用意。 對于戒指原理之類的疑問被飆升的腎上腺素淹沒,在突襲而來的惡魔雙角斬下之前,龍女便舉起短劍架住了攻擊。 鐺!妮芙絲驚訝地看著本以為來不及擋下的一擊會被自己格擋。 她隨即意識到了事實——因為伊比斯之前的偷襲所造成的重創(chuàng),現(xiàn)在的惡魔已經(jīng)被削弱了許多,其速度已經(jīng)無法與狀態(tài)良好的自己所抗衡了。 再加上能夠隔離恐懼影響的戒指,戰(zhàn)局竟然呈現(xiàn)了一邊倒的形式!一瞬之間,攻守逆轉。 踏前半步,有著相當重量的鐵質短劍在白發(fā)少女的手中就像輕飄飄的竹片一般,被她揮出了恐怖的勁風噼向惡魔!這一擊勢大力沉,雖然未能完全命中,也直接將惡魔頭部削下一片rou來。 與此同時,惡魔刺來的利刃也沒能讓妮芙絲作出規(guī)避動作。 她保持著猛擊的勢頭,任由自己的大腿被劃出傷口。 少女乘勝追擊,接連揮劍,惡魔也一邊后退一邊招架反擊。 rou蛾子的嗡鳴伴隨著剁rou一樣的聲音接連響起,顯然這成功命中的幾次攻擊對它造成了極為沉重的傷害。 而妮芙絲自己也并非毫發(fā)無損,四肢與軀干上都增添了數(shù)量不少卻不嚴重的傷痕。 「——右后!躲!」 聽到了從背后傳來的,青年拼命從牙縫中擠出的警告,妮芙絲沒有絲毫猶豫地放棄換傷打法選擇閃避。 后方不知怎么突然彈起的拳頭大小的石塊夾著勁風從腦邊飛過,讓她流出了冷汗。 不用說,又是什么靈能的作用。 既然大蛾子能把自己扔到墻上昏死過去,那么小蛾子自然也能扔出些小點的石塊來當做投擲物攻擊。 她不敢再有怠慢,一邊謹慎地留心四周,監(jiān)視著夜中的不尋常動靜,一邊再度踏步進攻。 這一次,她的耳朵仍然沒有聽見什么,幸好警告聲還是及時從后傳來。 「——左后!」 「唔——!」 雖然作出了閃避,石塊卻砸中了肩頭。 妮芙絲悶哼一聲,再也沒有繼續(xù)向著看起來就凄慘無比的惡魔發(fā)起追擊,而是謹慎地退了下來。 她有模有樣地學著之前的伊比斯半蹲下來,去握向他的手掌,然后因為發(fā)現(xiàn)用錯了手而慌張地換了個姿勢。 少女被戴上了戒指的纖纖玉手緊緊扣住青年的粗糙大手,驅散恐懼的力量也跟著傳輸?shù)搅说沟氐囊帘人沟纳磉叀?/br> 「我擋不住石頭的偷襲,你有什么辦法?」 「那是你太聾。這么明顯的風聲還躲不開,我總不能把耳朵借給你用吧?!?/br> 對伊比斯這位磨煉了各種技藝,浸yin暗殺與潛伏技術的敏銳殺手來說,躲開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是小菜一碟。 但從來沒有針對訓練過如何躲避投擲物,也沒有相比常人更靈敏感官的龍女而言,這就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對面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磥碇暗木窆魧λ鼇碚f消耗很大,這兩個石頭就是極限了——你看,它 現(xiàn)在明明想要逃跑,卻甚至都無法控制肢體好好移動?!?/br> 就如同伊比斯所說,明明惡魔想要趁著空隙拖著受了重傷的半邊身體熘走,但他就連相對完好的幾只躡足都無法正常行走,行動極為遲緩低效。 以這樣的速度,就算走到天亮都不能到達鎮(zhèn)外吧。 「但明明都快要到末路了,它還在維持著那個精神攻擊……」 「可能是光環(huán)效果吧……」 妮芙絲用古怪的話語回答了伊比斯的疑問。 「啟動耗藍…消耗大,持續(xù)時間內沒有消耗。也許是因為這樣呢。」 雖然有點難懂,倒也能夠理解。 總而言之,對方已是窮途末路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了。 龍女輕而易舉地趕上了沒挪出幾步遠的惡魔,雙手反握短劍,對著它的頭部高高刺下。 伴隨著噗嗤一聲金屬入rou的手感,果然這次再也沒有飛來的石頭偷襲了。 蛾子一樣的rou團無力地掙扎了幾下,就四肢一松不再動彈。 妮芙絲松了一口氣,從模煳的血rou中拔起短劍,回身準備去找伊比斯。 倏然,她的右腿后側傳來了一陣劇痛,以及遲來的呼喊聲也在遠處響起。 「——還活著!」 臨死反撲的全力一擊直接將重心失穩(wěn)的妮芙絲撲倒。 即使頭部已經(jīng)被捅出血洞,思考中樞全在胸腹的卡拉古尼斯爆發(fā)出了全部的力氣,貼著少女的身體攀爬了上來。 它用還能活動的雙足死命壓制著少女的身體,吐出了已經(jīng)洞穿過數(shù)個頭顱的口器向著她的后腦襲去!只要能夠把她殺死在這里,就是惡魔的絕地翻盤了!千鈞一發(fā)之際,妮芙絲向后探去的右手緊緊抓住了rou質口器前段用堅硬幾丁質構成的頭部,沒讓蠕動著的鉆孔器跨過最后一絲一毫距離,在她的腦袋上鉆出洞來。 她的另一只左手也按住了惡魔,奮力將惡魔向外推去。 但是,雙手反背的姿勢實在難以發(fā)力。 龍女也從未學過腰腹發(fā)力使自己脫困的纏斗技巧,陷入了僵局的戰(zhàn)斗開始漸漸向一邊傾斜——即使力氣再大,保持這種姿勢也會慢慢手酸。 再僵持下去,慢慢靠近頭部的口器終究會殺死這個姑娘,把她的大腦吃干抹凈,然后獲得了勝利的惡魔能夠吃掉伊比斯,吃掉鎮(zhèn)里的其他人獲得自由……「——扯!扯斷!你這個笨蛋!蠢貨!」 戰(zhàn)斗專家用發(fā)抖的聲音吐出了急到罵人的話語,終于點醒了困境之中的妮芙絲。 啪。 半龍的巨力正確地作用在這根細長的口器上,毫無意外地將其從惡魔口中拔出,拉斷。 感到劇痛的卡拉古尼斯無法再維持壓制,被翻身的妮芙絲一拳轟在胸口擊倒。 脫困了的少女立刻撿起了一邊的短劍,重新進行本該完成的鞭尸,一下下地向著惡魔砍去。 直到這只生物變成了根本看不出形體的rou泥,劫后余生的她才大口喘著氣癱坐下來。 腳步聲在身側響起,那是同樣脫困了的伊比斯走近了過來。 他拉起少女的手臂,取走了短劍,戒指,然后果然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要不是我跟上來,你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兩次以上了?」 「……是」 「還有,你的劍術技巧真爛,隨便哪只猴子握劍揮得都比你好,白瞎了這么一身力氣。你本來是根本不用受那么多傷的。」 「……你說得對?!?/br> 看著被羞辱也不氣憤,只是低著頭接受批評的妮芙絲,本想搶白她一番的伊比斯便覺得索然無味。 流氓欺負不會反抗的老實人只有兩種結局——無聊,或是一直加大力度直到遭受最劇烈的反擊。 當然,如果是帶著曖昧的調戲就不一樣了。 「那么,你有沒有感激我呢?又是兩次被我救下性命的時候,心里有沒有對我產(chǎn)生一絲依賴感呢?」 「……一點也沒有?!?/br> 所以說,這姑娘被調戲后的反應真是可愛。 看著不自覺偏過頭去,臉上也復蓋著淡淡紅暈的白發(fā)少女,伊比斯笑著扶住了她的下頜,在妮芙絲驚疑閃動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薄唇。 「……唔~啾咕……啾……」 雪白的睫毛顫動著,已經(jīng)熟悉了舌吻的妮芙絲不再無所適從,沉浸在了水液交融的快樂之中。 她甚至大膽地伸出香舌勾連,讓本該被結束的深吻又延長了許久。 直到兩人的唇瓣分離,她還像是回味一般抹去牽拉垂落在唇邊的銀絲,柔和的眉眼低垂下來。 「怎么突然就做這種事情……」 「作為你說謊的懲罰?!?/br> 「……只是吊橋效應而已,身體會將緊張誤解成心動。你別產(chǎn)生誤會了,即使是現(xiàn)在,我也并沒有對你產(chǎn)生太多好感?!?/br> 也就是說,沒有否認說謊,也沒有否認產(chǎn)生了好感。 笑瞇瞇的伊比斯終于說出了,懸吊在二人頭頂直至此刻的預訂之提議。 「那么,作為我再次拯救你性命的報答,你是否愿意成為我的奴隸,此后半年內侍奉在我身邊?」 妮芙絲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倘若她在這里拒絕,那他是說過的,會動用一切手段讓自己屈服。 少女的心里仍在權衡,遲遲不敢下定回答。 并不糾結于此的伊比斯繼續(xù)引誘一般拋出了新話題。 「你看,之前你明明可以不管不顧,假裝追擊反身逃走,說不定甚至等不到我的追捕,那個惡魔就會將我解決。你為什么沒有趁亂逃跑呢?」 「……因為我是爛好人,不能放著食用人腦的怪物不管。」 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伊比斯點點頭,拋出了第二個疑問。 「那么,剛剛從我手里拿到短劍和戒指之后呢?你那時看起來對解決惡魔自信滿滿,完全可以直接將癱瘓的我刺死再去消滅敵人——為什么你沒那么做?」 如果說之前的理由還能解釋,這里就是純粹的關于她對青年怎么看待的問題了。 倘若少女真的只是因為不能而不是不愿逃跑,那時候就是毫無阻攔的最好時機,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被追擊的可能,真正獲得自由。 妮芙絲抿起了嘴唇。 同樣的理由也可以反過來說,那時伊比斯為何會把性命交到自己手里?答案其實很明顯。 她看著扣著自己白嫩的手腕,能夠隨時施放「痛苦之觸」 而笑盈盈的人類青年。 他在之前的偷襲中也受了傷,無法對抗惡魔。 正因為篤定只有讓自己恢復行動才能避免兩人戰(zhàn)敗身死,這個陰沉的家伙才會毫不猶豫地把戒指給自己戴上。 她本來以為自己弄懂了伊比斯的思考,明白了他是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家伙,此時才突然驚覺過來——伊比斯早就明白了自己不會傷害他,而這一點自己卻從未意識到,甚至那時候也根本沒有產(chǎn)生殺死他后逃走的念頭。 「因為我……」 少女弄不懂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所以,她作出了扭捏但直率的回答。 「……因為我決定了,答應把自己交給你。」 她補充了毫無說服力的理由,「只是半年,我想我還是能夠忍耐的?!?/br>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半龍的白發(fā)少女妮芙絲就是伊比斯·英卡納的奴隸了。 直至此刻,伊比斯才覺得心情真正舒暢了起來。 以后可以在保持這樣關系的基礎上,繼續(xù)欺負這個可愛的姑娘了。 就在明亮的月色見證之下,兩人的嘴唇再度相合,作為契約成立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