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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我的母親是最大的反派(15)

    作者:缽缽雞

    2023年1月29日

    字數(shù):10543

    【第十五章:心結(jié)在身飛升難,云霧山谷覓佳人】

    青云城。

    在那合歡派的分派處,林間的上空凝滯著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女的一身紅裙妖媚無比,男的一身黑衣,陰柔而冰冷。

    「動手嗎?仙兒?!?/br>
    如同女人一般的聲音傳來,甚至還帶著一絲嬌媚,那名陰柔的男子用自己長著長長的紅色指甲的白皙手掌摩挲著他蒼白的的臉龐。

    「影王……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仙兒也是你能叫的嗎?」

    此時的云若仙哪里還有半分嫵媚之色,一張狹長的狐貍美眸之中不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同時周身一股強大的氣勢涌現(xiàn)。

    「仙兒……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喊你仙兒了……」

    被稱為影王的男人完全忽視了云若仙的表情,正一臉癡迷的看著她的仙顏,沒想到仙兒生氣都這么好看,在那嘴角處甚至都有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你個妖怪……」

    云若仙也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收起了周身凌厲的氣勢,顯然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她多少次的最后一次警告了,可是每次他都不聽。

    「我就是個妖怪?!?/br>
    那男子居然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對云若仙非常的癡迷,但是也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身體異常地抵觸,倒是沒敢湊上前去,至今甚至連手都沒摸過。

    「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女人娶了吧。」

    云若仙對于這個老友也是無可奈何,因為這個暗影派最大的頭子居然不喜歡女人!。

    他喜歡男人!。

    但是卻沒有龍陽之好!。

    簡單來說,影王就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嬌媚女人的靈魂住在了這具男人的外殼上,他即從生理上接受不了男人,又從心里上接受不了女人!。

    所以才是這樣一副不男不女的陰柔模樣。

    「嘿嘿……我要是個女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和仙兒磨豆腐了?!?/br>
    影王也不反駁也沒有答應(yīng),只是嫵媚一笑道,但是這嫵媚的笑容和他那翹起來的蘭花指出現(xiàn)在他那男人的身上就顯得格外荒謬了。

    「啊……」

    云若仙見著老友那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是忍不住長嘆一聲,隨即就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他。

    「仙兒你的臀兒似乎又變大了,是不是最近和云兒相處久了,被云兒滋潤透了?」

    影王見云若仙轉(zhuǎn)過身去,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被大紅鳳凰裙包裹的肥碩臀兒,只見那本就碩大無比的肥臀,再經(jīng)過云樓這么幾天的辛苦耕耘,彷佛就像是吸飽了汁水的水蜜桃一般圓潤肥碩,伴隨著云若仙的動作一時間顫顫巍巍的掀起了一陣陣臀浪,看得影王更是嘖嘖稱奇。

    「云兒也是你能叫的?!。」

    一聲冰冷到極點的聲音傳來,云若仙身形一閃,直直朝著影王殺去,顯然這聲云兒才是真正觸動她的逆鱗。

    影王只感覺一道紅色的身影襲來,同時周身的空間彷佛塌陷一般不斷擠壓著他的身體,他暗叫一聲不妙,隨即手里出現(xiàn)了一柄三尺長的黑色小劍,猛的往身后一刺就刺破了周遭的空間,在紅色身影來到他身前的前一秒化為一團黑煙消失了去。

    「我錯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去看看繡兒……繡兒……」

    影王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在十米開外,他連忙拱手認錯求饒。

    「哼……下次再提我的寶寶,休怪我翻臉不認人?!?/br>
    云若仙這才冷哼一聲,不再出手。

    她方才這么生氣是有原因的,這個妖怪是自幼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長大的,小的時候倒是沒什么,可是隨著她寶寶的長大越發(fā)溫潤俊逸非凡,云若仙就發(fā)現(xiàn)這個和自己相處這么多年的老友眼里面有些不對勁。

    她可太了解這樣的眼神了,這就是她看著云樓的眼神,是充滿欲望和占有欲的眼神,因此在那之后,云若仙就不再讓他有機會見到云樓了,她可容忍不了自己的寶寶被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待,云樓只有她一個人能欺負,別人誰也不行!。

    更別說還是這樣的不男不女的妖怪。

    影王也知道自己引起了云若仙的反感,于是便想出了另一個辦法,就是借著看望繡兒的理由,每次遠遠的看一下云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云若仙的兒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執(zhí)念,也許是少年那俊逸非凡的面孔,也許是因為他是云若仙的兒子,也許是因為他那一雙溫潤能洞察人心的眸子。

    反正在那之后,影王不止一次的想自己是個女人身就好了,因為他本來就心理扭曲喜歡男人,自然渴望擁有女人的身子,可是任憑他尋盡天下,也找不到能夠轉(zhuǎn)化為女人的功法秘術(shù),反而是將他搞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這么多年來影王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云若仙也由他去了。

    可是隨著云樓的長大,他逐漸朝著一個可靠優(yōu)秀的男人轉(zhuǎn)變,愈發(fā)豐神俊朗,溫文爾雅,影王的心也隨之狠狠跳動,愈發(fā)的難以自制了。

    而云樓拜入青云派之后,他更是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云樓,他這次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看看他。

    「先辦正事吧?!?/br>
    云若仙冷冷的聲音傳來,將影王自回憶中喚醒了出來。

    他一雙純黑色的眸子看向了下方的眾僧,冷笑尖聲道:「這群道貌岸然的禿驢還是這般陰險狡詐,法善真人在世的時候倒是不敢跳出來,死了之后倒是敢這么猖狂了……」

    「現(xiàn)在天下局勢混亂,佛魔沆瀣一氣,各種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群雄并起逐鹿天下……安定了幾百年,最終還是會天下大亂啊……」

    云若仙眸中閃爍著道不明的光芒,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里面突然浮現(xiàn)了一道傻乎乎的身影,那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佛門自作聰明認為自己能夠身處幕后cao控棋盤,可是佛門在我們眼里又何嘗不是這樣?天下圍棋盤,眾人都是棋子,除非是有朝一日得以飛升,才能擺脫這個棋盤……就讓這幫烏合之眾前去試試,青云派能矗立這么多年不倒,哪會這么吞易就被瓜分?」

    影王撩起一絲發(fā)絲在指間輕輕繞動,尖聲道。

    「就算是青云派內(nèi)部腐朽崩塌,可是明面上的三個底牌依舊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青云仙劍,這個不必多說,青云仙人飛升之后留下的本命仙劍,自然就是最大的那張底牌……其次是青云派護山大陣五行戮仙陣,一旦五把椅子入座,青云峰大會開啟,這個大陣就會同時開啟。到時候背靠五座峰,大陣生生不息,就算是仙人……被困住也不免一個殞命的下場。」

    云若仙開口道。

    「呵呵……那這最后一個底牌就是我們這些山上人自己評定的咯……」

    影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蒼白的薄唇勾起了一絲笑意。

    「是?!?/br>
    云若仙贊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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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仙人飛升的時候?qū)⒄麄€青云派都交給了他的兩個親傳弟子,如若不是當時的青云仙人的光芒太盛掩飾住了那倆弟子的光芒,估計現(xiàn)在天下誰人不知他們師兄弟……」

    云若仙繼續(xù)開口道。

    「這倒也是……沒有與那倆師兄弟交過手的人壓根不知道那種恐怖……那種極致的壓迫感是在同級之中獨一無二的……尤其是那個王涯,雖然我明面上沒和他交過手,但是暗地里卻是交手幾次了……每一次我都是慘敗……那種熾烈的劍芒,真是讓人難忘……」

    影王說話間那陰柔尖細的聲音居然微微帶著顫音,這顯然是這么多年和王涯交手留下來的后遺癥。

    暗影派不止一次被青云派圍剿,雖然表面上是安然無事從吞離去,可是只有他這個暗影派的掌門知道每一次暗影派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青云派估計也是怕將將暗影派逼急了跳墻,萬一不管不顧的襲殺青云派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弟子,那也是青云派不能接受的損失。

    再加上暗影派的確也一直沒和青云派正面交鋒,青云派這才收手了來,不然暗影派處境會更加糟糕。

    「你見過青云派的掌門么?」

    云若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道,語氣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意味。

    「你問這個做什么?」

    影王疑惑的瞥了云若仙一眼。

    「沒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青云派掌門的情報……」

    云若仙神色有些微妙,開口道。

    「我跟你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自認為我還是算對你很了解了……我可很少見你這樣過……怎么了?難不成你和那掌門有什么秘密?」

    影王微微瞇起眼,捉狹的看著云若仙的臉蛋,試圖尋找著一絲痕跡。

    「怎么可能……我甚至都沒見過他長什么樣……」

    云若仙無奈的搖了搖頭,長長的青絲隨風飄動,十分迷人。

    「也對……先不說你有你的寶貝兒子了……就說那青云派掌門,也就是王涯的師弟葉驚云,這個人一向以低調(diào)著稱,在他師傅飛升之后,就一直深居簡出,不收弟子也不娶妻,整日追尋修道,把那那么大一個青云派全扔給了王涯……嘿嘿……可真灑脫?!?/br>
    影王嘿嘿一笑,語氣不知道是羨慕還是諷刺。

    「此人身為青云派掌門,自然修為高絕,這么多年深居簡出,應(yīng)當早就能飛升了不是?」

    云若仙有些疑惑。

    「那王涯修行早已至仙人境巔峰,可是卻遲遲不能飛升,這是為何?」

    影王沒有回答云若仙的問題,反而是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王涯身為戒律峰峰主,身上肩負著整個青云派,要處理無數(shù)的瑣事,他雖然修為高絕,卻一門心思都不在修仙上,他的心里有枷鎖,不得超脫,自然是無法飛升?!?/br>
    云若仙娓娓道來,顯然這是山上人都看在眼里的事。

    「那你說那青云派掌門深居簡出,不慕名利,也不用管那么大的青云派,那他為何遲遲無法飛升?」

    影王又開口問道。

    「你是說?」

    云若仙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彷佛明白了什么、「要我的意思是啊,那青云派當上掌門之后就做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丟給了他的師兄

    王涯,他自己卻一心修道,但是現(xiàn)在卻飛升不了,八成是年輕闖蕩的時候干了什么虧心事,心結(jié)打不開,又怎么會飛升呢?」

    影王不懷好意的揣測道。

    「應(yīng)該吧……誰又能知道呢……」

    云若仙的眸中閃爍著迷惘的神色,不過并沒有被影王發(fā)現(xiàn)。

    「青云真人倒是瀟灑,獨自一人拋棄妻子兒女飛升而去,還將青云派這么大的爛攤子交給他們師兄倆,或許就是要他這樣的無情之輩才得以飛升而去吧?!?/br>
    影王嗤笑一聲,顯得有些不屑。

    「這不就是修道一生的終極追求么……想要飛升,人的七情八欲都得舍去,變得無愛無痕無欲無求無悲無喜……這樣的飛升真的美好么……」

    云若仙一雙狹長的狐貍美眸中閃爍著復(fù)雜神色,如果讓她飛升的話,她真的能放下整個合歡派嗎?真的能放下自己的寶貝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放不下你的寶貝兒子嗎?」

    影王像是察覺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一雙蒼白的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吞。

    「那當然,整個合歡派都是他的,我舍不得我的寶貝怎么了?」

    云若仙沒有絲毫遮掩,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同時有些憐愛的輕撫著小腹。

    「你真是沒救了……有個寶貝了不起啊……」

    影王似乎是不屑的道,只是話語間有些酸熘熘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是能飛升的話估計早就飛升跑了,那還會管你那什么暗影派?」

    云若仙對著影王翻了一個白眼,開口道。

    「呵呵……誰不想飛升啊,與天地長壽,入仙界五城,不死不滅,笑看人世間。」

    影王灑脫的道,他的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隱隱有光芒閃過,不知為何他的心底一直閃爍著一道身影,他的內(nèi)心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的這么平靜。

    「可惜你不行……我也不行……」

    云若仙又再次開口道。

    「嗯……畢竟合歡派和暗影派畢竟都算不得正統(tǒng)的門派,所修煉的功法也更加稱不上是一條通天功法,正統(tǒng)有青云派和佛門,這些門派都是可以隨著修煉直至飛升的,就算是魔教,也能憑借本門功法殺戮出一條登天的路。唯獨我們這種亦正亦邪的門派沒有一條能夠登天的大道,只是精通些旁門左道罷了……怎么也登不上大雅之堂?!?/br>
    影王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道。

    「所以我們才會站在這里……」

    云若仙眸中閃爍著異色,她的長裙紛飛,將她那一雙玉腿露了出來,可是她卻不合時宜的穿了一雙裙褲,將那美景給擋住了。

    影王同樣是這般,眸中黑霧繚繞,全身上下散發(fā)著噬人的氣息,冷聲開口道:「現(xiàn)在天下大亂,群雄并起,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佛魔沆瀣一氣共謀青云,那我們就等他們斗,都打個天昏地暗,死傷無數(shù),那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br>
    「……」

    云若仙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才開口道:「動手吧。」

    「終于要開始了哈哈哈……這天下大亂的開始,就由我們來開啟吧!?!?/br>
    影王的語氣充滿了癲狂之色,全身凌厲的灰芒閃爍。

    他看向了下方的僧人,一雙眸子逐漸變得深邃起來,身形一閃,就化為一道灰霧消散在了空中。

    影王能夠獨自扛起整個暗影派自然不是廢物,即便是他內(nèi)心有缺陷,但是也不妨礙他成為這世間最強大的刺客。

    林間。

    下方的眾僧正站立在云樓那晚所處的地方,前面站立著一人,正是塵凈羅漢。

    塵凈羅漢此時通體金光大方,在他的身前浮現(xiàn)出無窮的佛經(jīng),那無數(shù)的佛經(jīng)匯聚在一起,逐漸匯聚了兩個人影,隨著無窮無盡的佛光匯入,那兩道身影的面吞和身軀逐漸清晰起來,正是云樓和繡衣!。

    眾僧見后連忙取出宣紙刻下兩人的面吞,以用來之后尋找,只要找到了這個人,那就能問出無字佛經(jīng)的線索!。

    不久,眾人刻畫完畢,塵凈羅漢也散去了周身的金光,那兩道身影也化為金粉四處消散。

    塵凈羅漢盤腿調(diào)息起來,畢竟運轉(zhuǎn)這樣的佛門秘法哪怕是他這樣九樓的佛門羅漢,也消耗頗大。

    這樣佛門秘法為佛門的不傳之秘,叫做回影經(jīng)。

    回影經(jīng)能夠回溯在一定時間內(nèi)在某個地區(qū)發(fā)生的事情主要的任務(wù)、事物,此乃佛門的追尋之法,神奇異常。

    「啊……!。」

    突然在眾僧之中有人發(fā)出慘叫。

    塵凈羅漢立刻睜開雙眼,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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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只見發(fā)出慘叫的那名僧人全身安然無恙,塵凈雙眸微咪,就要發(fā)怒,可是卻又見那弟子如同嚇破膽一般雙眼盯著一處,塵凈也就隨他的眼神之處看去。

    只見那處居然是一個弟子的頭顱,那弟子的頭顱上的表情卻是一片平靜,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什么危險。

    但是此刻那弟子卻尸首分離,傷口處居然卻絲毫沒有鮮血流出,只是不斷地冒起股股黑煙。

    這一幕慘案嚇壞了那發(fā)現(xiàn)的弟子,于是才發(fā)出慘叫。

    塵凈羅漢當即渾身一震,通體的金光冒了出來。

    「聚集,擺陣!?!?/br>
    塵凈羅漢開口怒喝道。

    能夠在他眼皮底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殺人的敵人自然是危險無比,至少絕對不會比他境界低!。

    他本就是九樓的巔峰強者,比他再高的話,那起碼也是半仙的境界,這之間的差距完全不可逾越,一個是rou體凡胎,一個卻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仙的境界,這是質(zhì)變!。

    仙人之威不可理喻,哪怕只是一個半仙,那也是隨便吊打數(shù)十個九樓的存在,雖然目前沒有人統(tǒng)計過,畢竟能夠達到九樓的存在一般也是名動一方的強者,大多數(shù)是來自各宗各派,都或多或少的擔任著各種職務(wù),其中牽扯太大,自然不會有半仙或仙人閑著無聊去追殺他們。

    但是這不就意味著仙人之威可以被挑釁,一旦有哪位不開眼的九樓強者招惹了他們,他們就會用實力來證明什么叫仙人之威不可辱。

    自古以來膽敢挑釁仙人的上五樓或下五樓的修士,要么早已經(jīng)身死道消,要么也是家族或背景都付出了沉痛的代價,這才得以保全那人。

    普通人和修仙人就是山上和山下的區(qū)別,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而一到九樓的修行者就和十樓到十二樓的修行者,也是一個山上和山下的區(qū)別了。

    只有實力到達了半仙境界,才能擠入世間實力最強的那個圈子之中,才能知道這世間無數(shù)的終極秘密,才能真正的站在山上看山下。

    「貧僧是佛門的塵凈羅漢,不知在哪得罪了仙人,還望仙人手下留情,讓我們有個贖罪的機會。」

    塵凈羅漢對著虛空行禮道。

    他這話說得極有水平,即是像暗處的敵人示弱行禮,又是暗地里夸贊對方有仙人之威,因為對方很大概率就是一個半仙,畢竟仙人境界的強者就那幾個,塵凈羅漢可不會認為對面會來對付自己這個不過九樓的螻蟻,但是他夸對面有仙人之威,就是夸對面半仙有仙人的威力,也拍了對面的馬屁。

    再加上他先是報出了自家的門派,佛門畢竟是頂級門派之一,實力底蘊強橫,其中住持慧光更是仙人境的強者,沒有誰不會賣自己一份面子,塵凈羅漢心中這般想到。

    沒有任何聲音。

    塵凈羅漢卻又是見弟子中又一人的頭顱高

    高飛起,眾人合力組成的佛門大陣絲毫沒有起到半分作用,一名又一名的弟子的頭顱在他面前高高飛起,一時間眾人都是驚恐不已,大叫著塵凈羅漢救他,可是塵凈羅漢哪有辦法,他甚至都沒有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死去。

    「閣下如此大肆殺戮我佛門弟子,難道就不怕我佛門的報復(fù)嗎?就算閣下能跑,只是閣下身后的勢力可能就遭殃了。」

    塵凈羅漢怒喝道,看著面前一個個弟子的死去卻無能為力的他徹底憤怒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待佛門!。

    塵凈羅漢通體綻放著金光,同時雙手涌動著佛經(jīng),他不斷地朝著四周轟去,那佛經(jīng)幻化為一張張金色的巨掌不斷地轟擊出去,幾乎都快要將四周的大地推平。

    可是彷佛感受到了塵凈羅漢的憤怒一般,暗處的人殺戮速度陡然增加,只是一瞬之間,眾僧的頭顱都高高飛起,只剩下了狀若瘋魔不斷轟擊著空氣的塵凈斗羅。

    「不……!?!?/br>
    塵凈羅漢目眥盡裂地看著空中高高飛起的十幾個頭顱,他們的臉上神情不一,或恐懼,或憤怒,或迷惑……但是這些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沖擊,他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雙目中流出血淚,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腦袋。

    他就是整個佛門的罪人,佛不會原諒他的。

    「痛苦嗎?」

    一道陰冷帶著嘲笑的聲音傳來。

    塵凈羅漢抬起腦袋向前望去,只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陰柔的黑衣男子,他手里握著一把短劍,上面正流溢著黑色的光芒。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之前那般嚴肅偉岸的姿態(tài),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沙啞的開口道:「為什么?」

    「為什么?你是指我為什么要殺你?還是我為什么敢殺你?還是我為什么留下你?」

    影王勾起了嘴角,邪惡的笑道。

    「……」

    塵凈羅漢嘴唇動了動,什么也沒說出來,他想要問的已經(jīng)全部被影王說出來了。

    「因為我最喜歡見你們這所謂的佛門,一臉正氣人模狗樣的樣子露出原本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們佛門都是金光璀璨不可褻瀆呢……可是你為何又露出這般如同喪家犬一般的可憐表模樣?」

    影王伸手撫摸著他那蒼白的臉蛋,一邊伸出那長長的紅色指甲在塵凈羅漢的頭上輕輕的刮弄著。

    「死!?!?/br>
    塵凈羅漢聽著面前的陰柔男子說的話,心知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了,就算自己放下尊嚴卑躬屈膝活了下去,自己也沒有臉面回去見佛祖了,而且這種奇恥大辱長老也不會讓自己活下去。

    于是他通體爆發(fā)出了此生最強的金光,一瞬間爆發(fā)出全部所有身體機能,雙拳對著面前的男子轟擊而出,威力之大甚至導(dǎo)致空間震蕩,隨著他的雙拳轟出兩道凝為實質(zhì)的金色拳影直接爆發(fā)而出,同時伴隨著萬佛吟誦,無數(shù)的金光閃爍在天地間。

    塵凈羅漢自覺爆發(fā)出了他此生最強大的一擊,他睜大雙眼,這么強的攻擊……就算是半仙也不能安然接下吧?他不認為這能殺掉對方,只是期頤著能夠?qū)@個玩弄自己的惡魔造成一點傷害……哪怕是一點也行……可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只見面前那個陰柔男子面露不屑,雙手輕輕一揮,就像是驅(qū)趕蚊蟲一般,那兩道凝為實質(zhì)的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金色拳影就瞬間支離破碎,化為金光四散而去,沒有產(chǎn)生一丁點波瀾。

    「要怪就怪你不該打云兒的東西主意吧……」

    一道森冷的聲音傳入了塵凈羅漢的腦海,他絞盡腦汁想著,他終于想清楚了那人是誰,應(yīng)當是那兩道身影的一個人,可是還沒等他在繼續(xù)想,影王那鋒利的指甲就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頭顱,攪碎了他的意識……「讓你死個明白吧……死了也不至于做個煳涂鬼……哈哈哈……」

    隨著影王癲狂的大笑,周遭不斷有黑霧涌出,將眾僧的尸體片片撕碎腐蝕,化為一縷縷黑煙散去,再無一絲痕跡。

    「……」

    云若仙看著下方癲狂的影王,怔怔無言,只是凝滯在空中,一時間眼中光芒流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

    「走吧……」

    云若仙豐潤的未唇輕啟,開口道。

    「嗯……」

    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影王回道。

    隨即兩人便化作光芒消散在了原地,此地再無一絲痕跡。

    ——————云家。

    已經(jīng)就位的云樓和繡衣坐上馬車,攜帶者騎著馬兒的家丁,按照地圖上的標志趕去。

    只見幾匹膘肥體壯毛色鮮亮的高大馬匹自林家出來,四個車轱轆在地上飛速的旋轉(zhuǎn),發(fā)出了巨大的轟鳴聲,造型古樸的馬車上上面插著一個隨風搖擺的棋子,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大字:云,后面跟著數(shù)十個身手矯健的好手,同樣騎著馬匹,緊隨其后。

    城內(nèi)的眾人也是第一時間紛紛讓道,有些好奇的交談著。

    「云家這是怎么了?興師動眾的?」

    一女子看著馬車,好奇道。

    「誰知道呢?我記得云家一向低調(diào)啊,這次怎么急匆匆的,還帶著這么些好手,難不成云家大公子出事了?」

    旁邊一個男子低聲道。

    「你可別瞎說了,我前面才看到云家大公子左擁右抱著兩個大美人呢,不得不說啊……那云家家主可真是個妖精啊……那日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感覺全身發(fā)熱,氣血上涌啊,害的我當晚就去滿花樓大消費了一把……哎……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心疼呢……不過那滿花樓的美人倒是真不錯……嘿嘿……」

    旁邊又一個男子猥瑣的嘿嘿笑道。

    「流氓!。」

    最先開口的那個女子啐了那笑的猥瑣的男人一口,把自己手里提的青蔬直接砸到了那男人臉上,啪的一聲,直打得男子抱頭痛呼打人啦,有沒有天理啦。

    眾人都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顯然云家這樣的事情雖不常見但是也不至于就會如何驚人,畢竟青云城豪富眾多,每天車來車往,有什么稀奇的,不過這次是一向以低調(diào)強大著稱的云家急匆匆的出城,這才讓眾人好奇起來,不過倒也不會影響眾人的生活。

    圍在一起的眾人很快就四處散去,這件事不過成為了他們酒足飯飽后在餐桌上的又一個談資罷了。

    就像不管是多么波瀾壯闊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逐漸平靜,最終了無一絲痕跡。

    ——————「這次我們要去的是這里?!?/br>
    在馬車上,云樓和馬夫坐在一起,他旁邊的一個領(lǐng)頭男子攤開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用紅筆標注的一個小點,開口道。

    云家是明面上的勢力,因此其中的家丁雜役都是在外招收的男子,其中也不乏有在云家擔任職務(wù)的人,但是最終掌權(quán)的還是合歡派內(nèi)的人,所有的話語權(quán)都牢牢的掌握在合歡派內(nèi)。

    而所有的所有任職的男子和有機會接觸到合歡派的男人,都會被合歡派用特殊的方法種上奴印,讓他們百分百效忠于合歡派,絕不會將這個消息泄露半分。

    這些男人有的為求名求利而來心甘情愿被打上印記成為奴隸,要么是被合歡派的女子所吸引,陷入欲望不能自拔,于是主動成為合歡派雙修的鼎爐,被打下印記為合歡派賣命,要么是合歡派的敵人被抓后,被摧毀神智打上奴印,成為了合歡派的死侍。

    這也就是為什么合歡派能在青云城扎根的原因,畢竟人多眼雜,如果沒有一定的應(yīng)對手段,恐怕合歡派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地方叫云霧山谷……據(jù)說是常年被霧氣所復(fù)蓋,此地人煙稀少,偶爾有青云派的弟子去執(zhí)行任務(wù)采摘一些藥材。」

    中年男子開口道。

    「這種活怎么可能會讓大師姐去做呢?她可是親傳弟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親傳弟子,他還是師傅的女兒……」

    云樓心中念頭急轉(zhuǎn),考慮著種種情況。

    「她之所以要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的原因,是因為前些日子據(jù)說這山谷開了一朵十色花,同時伴有猛獸出沒,

    于是需要親傳弟子帶隊?!?/br>
    中年男人明顯是調(diào)查得很清楚,娓娓道來。

    云樓微微皺眉,雖然他早有所耳聞萬事峰內(nèi)部腐朽,但是沒想到腐朽到了這種地步,就連親傳弟子出去執(zhí)行的什么任務(wù)都能泄露了出來,要知道這可是每個門派的最高機密,這不僅僅是宗門的重要行動與任務(wù),同時也關(guān)系著弟子的生命安全,沒有哪個門派愿意將這樣的情報泄露出去,更別提天下的第一正派的青云派了!。

    一時間云樓心情有些沉重,他沒想到青云派的內(nèi)部居然腐朽到了這種程度,一直在戒律峰修行的他,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動蕩,現(xiàn)在他才逐漸開始接觸到,只不過第一次的接觸,就是如此沉重的打擊。

    中年男人見自家公子這樣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行了一禮就跳到旁邊的馬背上,護佑在馬車周圍。

    十色花是一種珍惜的藥材,是諸多珍惜的丹藥中不可缺少的一位主要材料,市場上往往是有價無市的狀態(tài)。

    但是據(jù)云樓所知,十色花并不是現(xiàn)在開放,應(yīng)當是在盛夏開放,除非是有特殊情況……或者是有人為在作祟!。

    一想到后面這種情況,云樓的心情就是猛地一驚,他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畢竟萬事峰親傳弟子眾多,他們沒道理將這種功勞讓給戒律峰啊,而且是點名道姓王月兒,要知道因為王涯峰主的關(guān)系,王月兒一般收到的任務(wù)都極少,因為戒律峰峰主已經(jīng)很忙碌了,沒必要再去讓他的家人忙起來。

    但是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的將這種肥差交給了一向有矛盾的戒律峰,這兩次反常的舉動讓云樓意識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云樓掀開簾賬,進入了馬車內(nèi)。

    在里面躺著休息的繡衣連忙起身來,就要迎接自家公子,云樓連忙伸出手按住她讓她好好休息,以迎接突發(fā)情況。

    剛剛才被滋潤過的繡衣尚有紅潤,眉宇間浮現(xiàn)著一絲媚色,一雙水潤的星眸充滿愛意的看著自己的公子。

    云樓被少女的注視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伸出手掌蓋住了繡衣的眸子,讓她好好休息。

    繡衣見狀也是身體挪了挪躺在云樓的懷中,乖巧的閉上了雙眸,在自家公子的懷中休息。

    云樓一邊輕嗅著美侍女的清香,同時拿出地圖研究起來……————云霧山谷。

    隨著一塊大石頭上寫著四個血紅色的大字:云霧山谷,就代表眾人已經(jīng)到了云霧山谷的入口處,在這四個大字下面寫了幾行類似警告的話語,但眾人自然是有備而來,絲毫沒有顧忌,直接就是進入了去。

    「嘎吱……嘎吱……嘎吱」

    馬車轱轆壓在掉落的干枯樹枝和雜草上發(fā)出嘈雜的聲音,路途極其顛簸,馬匹速度也放緩了下來。

    云霧山谷真不愧取了這個名字,隨著眾人的不斷地深入,霧氣越來越濃,眾人放眼望去,竟是只能看到周圍十米內(nèi)的景象,路途越來越顛簸,眾人只能是棄了馬車,騎著馬匹前行。

    那中年男子手里一手拿著地圖,手中拿著一羅盤,領(lǐng)在前方,在這云霧濃厚的云霧山谷之中,只憑一雙rou眼是根本就無法尋路的,因此必須借助各類的寶器來輔助。

    「還有多久能到?」

    云樓跟在中年男人身后,他騎著一匹高大顏色亮麗的馬,身后的繡衣攬住他的腰,將自己臉蛋貼在他寬厚的背上。

    「我在府中排行老三,名字叫劉剛,要是公子不嫌棄的話,叫我老劉三就好了。按照我們目前的速度,半個時辰后就可抵達?!?/br>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地圖后,開口道。

    「好,老劉三,你繼續(xù)帶路吧?!?/br>
    云樓點了點頭。

    「是?!?/br>
    老劉三繼續(xù)向那羅盤之中注入靈力,在前方帶路。

    眾人緊隨其后,在無數(shù)高大的樹木中尋找路徑不斷穿行。

    云霧山谷中的灌木十分高大,直聳入云端,大大小小的樹木枝丫橫豎,層層迭迭的交織在一起,讓眾人的行路變得艱難起來,不過好在在這地方雖然人煙稀少,但是彷佛還是有不少人來過,開辟了不少的道路,眾人沿著這些小路再加上自己的不斷開辟,還是順利的繼續(xù)前行。

    在這nongnong的迷霧之中,眾人都喪失了時間觀念,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前面領(lǐng)頭的老劉三突然停了下來。

    一時間有些習慣性的眾人差點撞上去,不過很快都各自控制好馬匹停了下來。

    「到了……」

    由于長時間的沒說話導(dǎo)致老劉三的喉嚨有些干澀,他咽了咽口水,說的話有些沙啞。

    眾人向前望去,卻看到了讓他們心頭一緊的慘烈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