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緋夢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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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上真人 2023年1月3日 字數(shù):7647 【鍥子】 天色晦暗,大霧彌漫,神都城外的一座石橋邊上,夕白花獨自搖曳著身姿,綠衰草逐風而倒,顯得格外空寂曠遠。 三名衣著光鮮的豪族仆從正等候在橋的一邊,中間一人皮膚黑而自然,身形壯實,他端著一張托案,上面擺放著一壺酒,還有一串錢。 就在昨日,云國華族顯赫世家蕭氏的當代家主蕭譽終于喜得麟兒,擺脫了后繼乏人的尷尬境地。 按照神都的風俗,凡是家中有孩子出生,都會派家人到離家最近的一座橋等候,向第一個過橋的行人討要彩頭,為了避免尷尬,主人家也會準備些禮物作為回敬。 當然這種事一般都是由家族中的旁系來代勞,輪不到下人來做。 蕭府也派了一位遠房堂親出來,豈料這位堂親是個紈绔子弟,根本耐不住性子等在這里,他大手一揮,命下人在這里繼續(xù)等候,自己則是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胡鬧去了!也不知今天是什么緣故,這三名豪仆等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往常這里可以說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站在左邊的是佐佐木,他是和族出身,身形高瘦,面容有些刻薄,腰間別著一把太刀,說起來他還是一名用劍高手,曾經救過家主蕭譽的性命,現(xiàn)在是蕭譽的貼身隨扈之一。 三名豪仆中此時唯有他一人最為鎮(zhèn)靜,仍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站在中間的是出身墨族的巴沽思,他們這一族最大的特點就是皮膚黝黑無比,另外就是他們精通數(shù)算,是天生的商業(yè)家,許多大族都會招收一些墨族人當仆役,為他們打理家族產業(yè)。 蕭氏乃是云國神都中位列前茅的大族,家族產業(yè)眾多,自然也招收了不少墨族人。 最后一個則是一名眸子泛著綠光的青年,他叫金燦陽,一看便知是出身麗族,麗族最大的特點就是有一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 見無人至此,巴沽思和金燦陽不免有些焦急,府里面的貴人都在等著他們的回話呢!就在他們心急如焚時,橋對面來了一個衣著襤褸,走路東倒西歪的瘋癲術士。 所謂術士,就是專門幫人看相占卜并以此為生的人,在云國人的固有觀念里,術士是賤業(yè),從業(yè)者大多是些閑散混日的人,平日里并不受待見。 但由于術士行事詭譎難尋,因此給這一行的人也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佐佐木、巴沽思、金燦陽見了他卻當沒看見一樣,仍舊不為所動,他們可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豈料,那名瘋癲術士搖搖晃晃走到橋中央,一個踉蹌,竟然就躺在那里不走了!佐佐木、巴沽思、金燦陽不由面面相覷,這下可怎么辦?他們就這么等著,眼看天色將盡,卻再無一人至此。 最^.^新^.^地^.^址; 5s6s7s8s. 佐佐木道,「事已至此,只能將就了,既然是上天注定,那就不可能更改了!」 巴沽思、金燦陽聞言,各自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在這里等了一天,卻一個人影也沒見,只有這個瘋癲的術士,說不定他和自家的小主人有緣呢?三人一起走到瘋癲術士跟前,立時聞到一股油膩的惡臭,忍著這股惡心感,巴沽思俯下身來叫道,「術師,快醒醒!」 瘋癲術士一陣迷煳,這才掙扎著坐起來,「你們叫吾嗎?」 「是的,術師,我家小主人降生,府里命我等在此等候有緣人,討個彩頭!」 巴沽思道。 這名瘋癲術士也是知道這一風俗的,他看向托案上擺著的酒和錢,目露垂涎之色,「這些都是給吾的嗎?」 「正是!」 佐佐木、巴沽思、金燦陽都是世代服侍于蕭氏一族,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做出背主之事,私自昧下這些東西。 瘋癲術士當即伸手來取,巴沽思卻舉著托盤避開了他的大手,「術師,按規(guī)矩你這里得給我們一件有寓意的東西!」 不出意外,瘋癲術士頓時面露尷尬之色,稍微值錢些的東西早就被他換酒喝了。 他渾身一頓摸索,最后在破袋子里找到了一塊帶著些許光澤的石頭,待放在托案上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酒壺喝了起來,酒水順著他骯臟的下巴,流到了破破爛爛的衣服上。 「唉!」 金燦陽看了一眼那塊石頭,不由嘆起氣來,只過是一塊普通的礦石而已,并無出彩之處。 「這下該如何向府里的貴人交代啊!」 金燦陽想到。 「嗝~」 瘋癲術士喝完酒水后,在三名豪仆鄙夷的目光下打了一個酒嗝。 「術師,現(xiàn)在該說一句吉利話了!」 巴沽思勸道。 「吉利話?」 瘋癲術士目露思考之色,他一會兒抓癢,一會兒掏耳朵,好似渾身不自在,最后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該說什么吉利話呢?」 瘋癲術士喃喃道。 「有了!」 瘋癲術士眼前一亮,他怪笑道,「吾祝你家小主人將來有一百零八個兒子!」 他話音剛落,好似天地齊震,佐佐木、巴沽思、金燦陽頓時生出一種怪誕之感,好似這件事將來必定會發(fā)生!「這是什么話?」 佐佐木回過神來大怒道,一般而言,給吉利話都是一些確定無疑的話,例如長命百歲、身康體健這種,哪有這種奇頭怪腦的吉利話!三人怒不可遏,當即追打著這個瘋瘋癲癲的術士。 哪知其人好似腳底抹了油,三人根本追不上。 瘋癲術士怪笑著轉身一躺,當即向后融入無邊的濃霧之中,三人追至,此時恰好一陣大風刮來,眼前濃霧翻騰轉瞬而散,原本晦暗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底下現(xiàn)出一片深不可見底的懸崖峭壁,周遭看不到半個人影!橋呢?三人大駭,他們在此等了半天,莫非就一直等在懸崖邊上,怪不得沒人過來!此時高天之上,傳來一陣灑脫不羈的歌聲,「莫嫌紫壽短,瓊宮日月長。浮華夢中過,脂冷粉猶香。」 最^.^新^.^地^.^址; 5s6s7s8s. 【第一章】 神都,蕭府。 綠柳如煙,春水環(huán)繞的紅樓里,幾名俏麗小丫鬟正提著木桶,進進出出著。 輕輕推開軒窗,撩撥起輕薄的帳紗,錦屏后隱約可見一具豐潤白嫩的酮體,此時有簌簌水聲傳來,原來是在沐浴。 酮體的主人年歲不大,約十四歲,正值青春妙齡,繁盛而烏黑的秀發(fā)被她高高盤起,肌膚雪嫩,乳團上點綴著一粒誘人的紅豆,兩條粉腿好似玉柱一般圓潤,臀rou輕翹,腿心里夾著一抹誘人的芳草,渾身上下遍布著晶瑩的水光。 少女的面前盛放著一個棗紅色的大木桶,里面熱氣縈蕩,飄散著鮮花花瓣,想來是剛剛結束沐浴。 她雙手輕輕握住自己的雙乳,微微揉了一下,臉上立時露出一絲羞紅,「怎么長得這么大?」 她惱道。 一旁的侍女則是開解道,「嘻嘻,長得大才好,要是長得小了,小姐還發(fā)愁呢?」 「哈哈!」 旁遭的侍女們紛紛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來。 「好啊,竟敢編排我的不是!」 少女佯做薄怒道,「小心我把你嫁給府上佃農,讓你有干不完的活!」 身為大戶人家的侍女,出路最好的就是給男主人當妾室,其次就是配給男主人身邊的小廝隨從,最次的就是隨意嫁給府上的佃農,日子必定過得凄苦。 這名侍女也知這是自家小姐在拿自己作趣,于是辨道,「奴婢這里服輸就是,以后還要伺候小姐和夫君上床呢?」 「哈哈哈!」 聞聽這種半葷半俗的俏皮話,屋子里的丫鬟們笑得更厲害了。 就在小姐準備擰她一下時,一旁的窗戶那里突然晃動了一下。 「有賊!」 一名丫鬟大聲指著那里道。 身為世家大族的嫡女,少女的侍女中有些也頗通武藝,當下一個個拿起刀劍向外沖去。 身旁隨侍的丫鬟則是立即拿來錦袍,裹住少女春光乍泄的身子。 沒過多久,外出擒拿yin賊的侍女們便擒回來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童,身著華美的金雀白衣,臉上稚氣未脫,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三jiejie,我沒偷看,只是恰巧路過而已?!?/br> 孩童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道,再加上他那秀氣可愛的面吞,如若不了解實情,恐怕還真會被他蒙騙過去。 少女有些氣惱,這個孩童是當今蕭氏家主蕭譽唯一的嫡子,名喚蕭寶玉,自幼被長輩嬌生慣養(yǎng),在家中向來胡攪蠻纏,底下的下人們都稱他為混世小魔王。 據(jù)說他出生時,連哭三日不止,最后是將在外面求到的一塊石頭放在他手中,這才讓他止住了哭聲。 說來也奇怪,那塊石頭并無出奇之處,從外表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礦石而已,可被他常常捏在手中,久而久之,石頭外面的石屑褪去,竟然露出血紅色的美玉。 蕭氏的長輩由此認為他與這塊美玉有緣,便給他起了寶玉的名字,并將那塊血紅色的美玉佩戴在他的身上。 話說回來,蕭寶玉偷看女眷沐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少女惱怒他輕薄,如今犯在她的手里,自然不能輕易饒過去。 少女當即命侍女取來戒尺,讓蕭寶玉伸出手掌,拿起戒尺便是一頓打,直打得他放聲大哭,淚水滴落不斷。 起初蕭寶玉還開口求饒,但見沒用,便放聲大哭起來。 少女見他哭得可憐,遂不再打他,轉而溫言道,「偷看女眷沐浴是極不好的事,你要謹記,否則將來必會惹出禍事來!」 蕭寶玉含著淚水,用力點頭,表示不會再犯。 少女嘆了一聲,這才將他放開。 物換時移,一晃兩年的時間便過去,原先還稚嫩頑皮的孩童,此時已長成少年模樣,俊逸風雅,舉手投足間盡顯豪族風范,繚亂不 知多少少女的春心。 蕭寶玉是華族與云族混血,父親是出身華族的天陽侯左司徒蕭譽,母親是云族帝系大長公主姜縈,因而身俱云、華兩族的特點,他發(fā)直而鼻挺,身形修長,皮膚猶如雪色,帶著一股特殊的美感。 穿過花池,踏過水亭,蕭寶玉來到一處玉閣前,朝守在門前的侍女輕輕頷首。 侍女急忙向玉閣內通報道,「四少爺來了!」 蕭寶玉在他這一輩的男丁中排行第四,下人們便稱呼他為四少爺。 「請他進來吧!」 玉閣內一個悅耳的少女聲道。 侍女隨即讓開身子,推開閣門。 此間光線明亮,裝飾典雅秀致,兩側的墻壁上掛著詩畫,文墨甚重。 蕭寶玉甫一進門,便見三jiejie蕭雪吞跪坐在廳中,身旁還有芳夫人,秋月、夏霽兒等丫鬟,正談笑甚歡。 芳夫人是三jiejie蕭雪吞父親蕭承的侍妾,是麗族出身。 云國雖然號稱六族共和,云、華、赤、和、麗、墨等族俱是平等,但由于許多原因,各族在地位上卻顯露出極大的不平等性,云族壟斷了國君、祭祀等職,華族壟斷了九卿之職,赤族壟斷了元帥和將軍之職。 剩下的和族只能充當最基層的軍官,麗族只能擔任小吏,墨族最是不堪,只能給大族打雜役。 最^.^新^.^地^.^址; 5s6s7s8s. 但即便如此,和族、麗族、墨族也比那些不被云國大律承認的小族要好得多,后者只能充當奴隸,自身的性命完全交由主人掌控!像芳夫人這樣,能夠嫁入上族大姓當一侍妾,也比嫁給同族當正妻要好得多,若是將來有子嗣更是能母憑子貴,獲得較好的地位。 「原來是四少爺,快請這里坐!」 夏霽兒急忙讓開位置,坐到一旁。 蕭寶玉頷首致謝,這才款款坐下。 「三jiejie,你們在說什么,這么開心?」 蕭寶玉問道。 蕭雪吞笑道,「我們剛才在說你以前干的壞事呢?」 「什么壞事?」 蕭寶玉裝作不知道。 一旁的丫鬟秋月心直口快,直接道,「就是四少爺以前偷看女眷沐浴的事!」 正在喝茶的蕭寶玉頓時嗆了一口,「咳咳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現(xiàn)在又翻出來說?」 蕭寶玉有些尷尬道。 「什么很久以前,就是兩年前而已!」 蕭雪吞道。 這時,坐在一旁的芳夫人打趣道,「四少爺,三小姐的身子漂亮嗎?」 蕭寶玉臉色一紅,似乎又想起了彌漫的霧氣中,那具圓潤白嫩的酮體。 蕭雪吞見他一副追憶的模樣,當即羞得準備去擰他的耳朵,二人隨即瘋作一團。 就在玉閣里一片嬉鬧聲時,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二小姐到了!」 玉閣里的人立時紛紛安靜下來,閣門推開,走出一位冷如寒山雪的少女,嬌軀欣直,雙腿渾圓奇長。 「二jiejie!」 蕭寶玉老老實實地執(zhí)禮道,當下蕭氏上上下下幾千人中,除了他的父親蕭譽,便以二jiejie蕭雪凝最讓他害怕。 蕭氏枝繁葉茂,除去旁系子弟,以嫡系五房最為尊貴。 蕭寶玉便是大房的嫡子,蕭雪凝則是二房的嫡女,蕭雪吞則是出身三房,三人的祖父俱是親堂兄弟,往上推五代是同一個祖先。 「二姐!」 一旁的蕭雪吞也連忙行禮道。 蕭雪凝微微頷首,帶頭坐下,其他人才敢依次坐下。 「最近讀書了嗎?」 蕭雪凝朝蕭寶玉問道。 「讀得、讀得!」 蕭寶玉連忙回道。 「都讀了哪些書?」 蕭雪凝又問道。 「有《歷傳》、《國史》、《詩譜》還有《學典》?!?/br> 蕭寶玉一五一十道,不敢有半點隱瞞。 蕭雪凝點了點頭,「都是前賢的文章,你要用心品讀,切不可囫圇吞棗,只知大概!」 「寶玉記得二jiejie的教誨。」 蕭寶玉連忙謝道。 「你最近還去宮里陪皇帝讀書嗎?」 蕭雪凝又問道。 「之前一直去,但最近沒有,宮里面說皇帝哥哥害了病,讓我不去為好!」 蕭寶玉說道。 當今云國的皇帝姜昭是蕭寶玉的表兄,只比蕭寶玉大上四歲,因為宮里面缺少玩伴,太后怕他孤單,便下令讓高陽大長公主的兒子,也就是蕭寶玉進宮陪他讀書,還賜給蕭寶玉一個正五品秘書郎的官職。 蕭雪凝也就沒在說些什么,見蕭寶玉替她斟了一杯清茶,蕭雪凝伸出修長的玉指,拈起陶紅色的茶盞,薄唇輕輕一抿,「不錯,是白鹿山新采的雪寒茶!」 這白鹿山位于北荒之地,孤高凌絕,極難攀登,有一特產名曰雪寒茶,據(jù)說茶葉久煮不 爛,一旦取出,立即有寒霜覆蓋其上,玄妙無比,常人飲此茶水,有延年益壽之妙用。 蕭氏家大業(yè)大,在白鹿山那邊自然也布置有產業(yè)。 一旁的芳夫人逢迎道,「二小姐果有雅興,這茶是北荒的莊園剛送來的,今年千里迢迢只送來一升,今天我們也是借了三小姐的光,才能品一品?!?/br> 蕭雪凝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顯得興致不高。 蕭寶玉見此,心疼道,「二jiejie莫非還在為婚事煩惱?」 蕭雪凝今年芳齡十六,已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按照府里長輩的意愿,蕭氏與同為華族世家的李氏達成了婚約,蕭雪凝將在不久嫁給廣毅侯右司空李鐺的兒子李莽。 蕭寶玉曾見過李莽一面,其人五大三粗,不懂詩書,只知好狠斗勇。 蕭寶玉實難想像,長得像仙女一樣的二jiejie讓李莽壓在身下任意胡為的場景,便是說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也不為過。 但蕭雪凝卻看得很開,她道,「出身世族大家,本就注定如此,你們兩個將來還不是要遵從家族之命,或是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或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許是見自己在這里,他們都放不開,蕭雪凝因而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 蕭寶玉遂與眾人一道起來送別二jiejie蕭雪凝。 待眾人回返,場面卻顯得有些冷清,這時丫鬟夏霽兒提議道,「要不我們來玩牌戲吧!」 「好?。 ?/br> 余下幾人俱是贊同。 夏霽兒去偏閣取來牌紙,芳夫人看向眾人道,「既然是玩牌戲,那以什么為戲碼呢?」 夏霽兒道,「還如之前那樣,贏的人命令輸?shù)娜俗鲆患?,輸?shù)娜瞬豢梢跃芙^!」 蕭寶玉聞言,頓時小臉一垮,「上次你們讓我去偷我爹的官牌,害得我被爹狠狠揍了一頓,現(xiàn)在屁股還疼呢?」 夏霽兒聞言,想道,「那就這樣,輸?shù)娜丝梢跃芙^,但是要罰喝一杯酒!」 「好!」 芳夫人應道。 蕭雪吞想了想道,「這個主意好!」 蕭寶玉心想自己的酒量還算不錯,怎么也比她們幾個女人強,當即也是點頭,「我同意!」 一旁的秋月抱來一瓶醉鶯落,放在桌上,又取來幾只玉盞,專做承酒之用。 醉鶯落,酒如其名,酒味少而偏甜,有一股果子爛熟的味道,但后勁卻非常大,世家小姐們喜歡用它來抓鶯鳥,由于其 爛,一旦取出,立即有寒霜覆蓋其上,玄妙無比,常人飲此茶水,有延年益壽之妙用。 蕭氏家大業(yè)大,在白鹿山那邊自然也布置有產業(yè)。 一旁的芳夫人逢迎道,「二小姐果有雅興,這茶是北荒的莊園剛送來的,今年千里迢迢只送來一升,今天我們也是借了三小姐的光,才能品一品?!?/br> 蕭雪凝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顯得興致不高。 蕭寶玉見此,心疼道,「二jiejie莫非還在為婚事煩惱?」 蕭雪凝今年芳齡十六,已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按照府里長輩的意愿,蕭氏與同為華族世家的李氏達成了婚約,蕭雪凝將在不久嫁給廣毅侯右司空李鐺的兒子李莽。 蕭寶玉曾見過李莽一面,其人五大三粗,不懂詩書,只知好狠斗勇。 蕭寶玉實難想像,長得像仙女一樣的二jiejie讓李莽壓在身下任意胡為的場景,便是說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也不為過。 但蕭雪凝卻看得很開,她道,「出身世族大家,本就注定如此,你們兩個將來還不是要遵從家族之命,或是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或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許是見自己在這里,他們都放不開,蕭雪凝因而起身道,「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 蕭寶玉遂與眾人一道起來送別二jiejie蕭雪凝。 待眾人回返,場面卻顯得有些冷清,這時丫鬟夏霽兒提議道,「要不我們來玩牌戲吧!」 「好??!」 余下幾人俱是贊同。 夏霽兒去偏閣取來牌紙,芳夫人看向眾人道,「既然是玩牌戲,那以什么為戲碼呢?」 夏霽兒道,「還如之前那樣,贏的人命令輸?shù)娜俗鲆患拢數(shù)娜瞬豢梢跃芙^!」 蕭寶玉聞言,頓時小臉一垮,「上次你們讓我去偷我爹的官牌,害得我被爹狠狠揍了一頓,現(xiàn)在屁股還疼呢?」 夏霽兒聞言,想道,「那就這樣,輸?shù)娜丝梢跃芙^,但是要罰喝一杯酒!」 「好!」 芳夫人應道。 蕭雪吞想了想道,「這個主意好!」 蕭寶玉心想自己的酒量還算不錯,怎么也比她們幾個女人強,當即也是點頭,「我同意!」 一旁的秋月抱來一瓶醉鶯落,放在桌上,又取來幾只玉盞,專做承酒之用。 醉鶯落,酒如其名,酒味少而偏甜,有一股果子爛熟的味道,但后勁卻非常大,世家小姐們喜歡用它來抓鶯鳥,由于其著臉坐在蕭寶玉大腿上,雙手抱住蕭寶玉的頭,溫潤淡香的小唇當即印在他的嘴上,伸出纖柔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開始搜尋起來。 哪知蕭寶玉狡猾無比,他將紅果壓入舌下,讓夏霽兒怎么也找不到,同時伸出手鉆入夏霽兒的衣服里或是捏住她的乳蒂或是去撓她的敏感處,總教夏霽兒無法專心應對。 夏霽兒一時有些氣惱,她端起玉盞,趁蕭寶玉沒有反應過來,將酒水灌入他的口中,原本被蕭寶玉壓在舌下的紅果立時浮了出來。 夏霽兒當即俯身吻住蕭寶玉的嘴,輕輕一吸,便將蕭寶玉口中的酒水連同紅果一同吸入自己的口中。 「你耍賴!」 蕭寶玉薄怒道。 「我哪里耍賴了!」 夏霽兒將紅果吐在掌心,耀武揚威地將它呈給眾人觀看,以示自己絕無作假!蕭寶玉一時也說不出什么,只好央央坐下。 很快輪到下一盤,這一盤是蕭寶玉和芳夫人輸了。 蕭雪吞記恨著剛才的事,對芳夫人說道,「你也要脫一件衣服!」 芳夫人此時已經是脫無可脫了,她感覺只要再喝一杯醉鶯落自己就會不省人事,只好用雙臂掩著胸乳,輕輕褪去褻衣。 芳夫人不過雙十年紀,還未生育,但乳兒卻顯得格外飽滿圓潤,動作騰挪間,讓蕭寶玉瞟見一顆紅寶石般的乳蒂,教他心焰熾熱。 夏霽兒見他盯著芳夫人看,便不懷好意道,「這一次你去吃芳夫人的乳兒一口!」 那邊的芳夫人哪里知道她們會玩這么大,立時準備站起來,「我不玩了!」 一旁的蕭雪吞哪會讓她如愿,立時將她摁下,轉頭對蕭寶玉道,「你還不快過來!」 蕭寶玉頭昏腦漲地爬過去,伏在芳夫人身上,不顧她的掙扎,扭開她的手臂,低下頭,一口叼起殷紅色的rou蔻,馥郁的濃香立時灌入口鼻之中。 然而與此同時,醉鶯落的酒意恰好襲來,蕭寶玉的眼皮直打架,最終還是倒在了芳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