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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繞到了一條小徑,穿徑而過,眼前是一片尋常百姓家的灰房瓦舍,青煙裊裊,此時已到了傍晚時分,正是農(nóng)家生火造飯的時候。 蕭大小姐與秦楓初脫險境,身心早已疲乏不堪,鼻中再聞到那百姓家戶中飄出來的飯香,更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秦楓趕到蕭大小姐身前,回頭道:“小姐,咱們不如先找戶農(nóng)家,討口水喝,休息一會兒再趕路的好?!?/br> 一路急行,蕭大小姐已是俏臉泛白,卻強打精神道:“天馬上就要黑了,況且你不是還有話與我說么?這要休息起來,我怕誤了時辰,回去的晚了,娘親一定會急出病來?!?/br> “小姐不用心急,反正這里離蕭府也不算遠了,休息一下,恢復(fù)些力氣再走也不晚?!?/br> 蕭大小姐思量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體力的確難以再繼,點頭應(yīng)了下來。 秦楓嘿了一聲,朝著就近一家農(nóng)戶走了進去。 古時的百姓之家遠不是秦楓那現(xiàn)代思維中想象的模樣,一方籬笆圍成院,黃狗花雞滿院竄,草廬殘屋四壁破,人丁零落凄凄慘,這種情景,是秦楓想象中的情景,而如今當他真正置身于此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想象和現(xiàn)實,竟然會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 紅墻綠瓦,高屋廣院,三兩孩童在院中嬉戲,東西屋前有婦女在剝菜做飯,這農(nóng)家小院,與蕭府相比,自然相去甚遠,但狹小之地盡顯生活真味,卻是別有一番情趣。 要想知道一個國家或城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狀況與人民生活質(zhì)量究竟如何,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走入這個國家和城市的尋常百姓之家,看看那些平頭老百姓的真實生活。 這戶農(nóng)家,放到二十一世紀時代,大抵等于一戶小型城市郊區(qū)的普通人家,也就是所謂的普通工薪階層,是典型的小市民代表,照眼前這戶農(nóng)家的情景來看,秦楓也基本可以推斷出,這大華國的經(jīng)濟狀況與國民生活水平即便不是很好,但也絕對不差,至少在無戰(zhàn)亂瘟疫的情況下,能夠達到溫飽有余且多少還能追求些生活質(zhì)量的水平。 見到秦楓二人進來,那東屋前一位年長老婦匆匆站了起來,面帶驚異,朝二人走了過來,而其余幾個孩童和,則是怔怔的盯著蕭大小姐那絕色天香般的姿容,發(fā)呆不語。 秦楓尚未說話,蕭大小姐倒是先一步跨了出來,朝那老婦行了一禮,道:“大娘,我與……我們今日出城探親,返回途中車馬不幸壞在了城外,步行于此,饑渴勞頓,冒昧進來討杯水喝,須臾即走,希望不會驚擾到大娘一家?!?/br> 老婦見蕭大小姐眉目如花,氣質(zhì)不凡,談吐優(yōu)雅,心中早已消了大半疑意,笑道:“閨女何需客氣,請恕老太婆眼拙,不知閨女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蕭大小姐盈盈一禮,回道:“家父姓蕭,家母歉稱花蕊夫人,居于城中蕭府,大娘也不必客氣,直接喚我玉若即可,那千金之譽,小女可擔當不起?!?/br> 這蕭大小姐倒是實在,竟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家底名號報了出來。 而直到此時,秦楓也才知道,這蕭大小姐竟然有一個如此好聽的名字,叫蕭玉若。 除了秦楓和那幾個孩童之外,那老婦和另外兩個年輕農(nóng)婦的下巴集體呈斜下45度角墜落,看著蕭大小姐的眼神也如同見了外星人一般充滿了驚奇與不可思議。 金陵蕭府的名頭,在這整個金陵的老百姓心中何止是如雷貫耳,在廣大金陵人民群眾的心中,三朝宰相蕭老爺是一個無論用何種角度去仰望,都不可能占得到邊兒的神圣存在,即便如今的蕭府已經(jīng)家道中落,但在這些老百姓的心中,也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富貴存在。 所以當蕭大小姐報出自己的名號之后,那老婦當即便傻在了那里,似信非信,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后,那老婦才回過神兒來,扯著嗓子扭頭沖那上房喊道:“老頭子,你快出來,咱家今天來貴客啦?!?/br> “老婆子嚷嚷啥,咱們這小戶之家,還能來什么貴客?” 聲先到,人后出,一個佝僂著身驅(qū)的老漢,推開那上房的木門,伴隨著吱吱嘎嘎的開門聲,跨過門欖,走了出來。 這老漢似乎是因為年歲大了,乍一出來時,只看到兩個人影,卻看不清面目,待晃晃悠悠的走到秦楓與蕭玉若的面前,看清了二人那不俗的樣貌,尤其是蕭大小姐那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zhì),這才吃了一驚,身子一顫,差點跌坐在地上。 老婦哎喲一聲,一把扶住那老漢,笑罵道:“你這老頭子,入土的人了,見到漂亮姑娘,還是這般德性,這位小姐可是城里蕭府家的大小姐,咱們可怠慢不得?!?/br> 老漢先是一楞,緊接著老臉一紅,拱手道:“失禮,失禮,叫二位貴客笑話了,咱們上房說話,小花啊,小春啊,你們倆收拾收拾,趕快做飯去,把前兩天蒸好的rou還有老婆子藏起來的酒都拿出來,今晚我要好好款待貴客?!?/br> 東西屋前的兩位應(yīng)了一聲,各自收了手里的活兒,急匆匆的朝那冒著青煙的廚房而去。 秦楓和蕭玉若二人卻是受寵若驚,這一次不等蕭大小姐說話,秦楓先一步道:“老伯,不麻煩了,我們不吃飯,只討口水喝,喝完水馬上就走?!?/br> 那老漢見秦楓一副家丁打扮,當下也不客氣,硬聲道:“小哥說的什么話,莫不是瞧不起我們這平民小戶之家?!?/br> 秦楓還待作解釋,蕭大小姐卻橫在了他的身前,將他的話壓了下去,向那老漢笑道:“老伯既然好客知禮,我們?nèi)粼偻妻o,倒顯得有些小氣了,既然如此,我們便進去歇息一會兒,可是這晚飯,我們便不多打擾了,此次出來一日未歸,若回去晚了,我怕家母擔憂?!?/br> 那老漢笑了兩聲,沒再說話,領(lǐng)著秦楓二人去了上房。 與蕭府相比,這老漢家自然顯得很是寒酸,不過這屋子雖小,但器具整潔,一塵不染,給人的感覺倒也頗為清新。 坐定之后,那老漢的一個兒媳匆匆跟了進來,上了一壺清茶水,擺了兩個剛剛洗凈的杯子,給秦楓和蕭玉若各自倒?jié)M了一杯茶水。 秦楓口渴的厲害,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客氣,拿起來便喝,誰知剛一入口,卻被燙的哇的一聲盡皆噴了出來。 蕭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朝那老漢笑道:“家仆失禮,叫老伯笑話了?!?/br> 老漢擺手道:“鄉(xiāng)下人家,本就沒什么講究,怎能談得上笑話?!?/br> 秦楓與蕭玉若在屋中歇息了片刻,就著茶水慢慢喝,總算是解了饑渴。 那老漢半晌沒說話,眼神一直在秦楓和蕭大小姐臉上閃來閃去,神情莫測,看上去似有難言之隱。 蕭大小姐本就無意打擾老漢一家太久,可貿(mào)然說要走,又覺得不好意思,遂問道:“老伯,我從進來之后便見你眉頭緊蹙,似有心事,老伯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么?” 老漢眼神一正,咬了咬牙,倏地站了起來,竟然朝著蕭大小姐當面拜跪在地。 蕭大小姐大驚,匆匆而起,攙住那老漢的胳膊,想要將她拉起來,可是她力氣薄,愣是拽不動那老漢。 秦楓張著嘴,正尋思這老頭兒是不是抽風呢,卻聽到蕭大小姐喊自己的名字,叫自己過去幫手。 那老漢卻甚是執(zhí)拗,合二人之力,竟然仍是無法將那老漢拉拽起來。 “蕭大小姐,你是大戶人家的貴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你若不答應(yīng),老朽便長跪不起?!?/br> 秦楓心中詫憤:“靠,又是電視里那老一套,有什么事先不說,先用這招兒賭來個承諾,老頭兒你挺啊?!?/br> 可蕭大小姐心腸軟,哪兒忍心叫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長跪在地上,當下便點頭道:“好好,有什么事起來再說,我答應(yīng)便是了?!?/br> 那老漢面露喜色,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有些發(fā)晃,扶著旁邊椅子的一角,臉色一片蒼白,半晌才緩過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