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18日

    第四章·功德與業(yè)力

    不知過了多久，銀雪身上的藥效慢慢散去，她在劇烈的疼痛中慢慢恢復(fù)了意識。

    慢慢的睜開眼睛，銀雪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一些不對，她此時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下體和后庭處傳來鉆心的疼痛。

    銀雪冷靜的掃視四周，她此時還身處于之前的破屋中，屋里彌漫著血腥氣，骯臟的地上已然被鮮血染紅。

    之前追殺她的兩人倒在血泊之中，看樣子已然死去良久，兩人周圍，散落著幾節(jié)殘肢，其中四個確是本來應(yīng)該長在銀雪身上的。

    被削成人段的銀雪身上纏著幾根繩索，被固定在了半空之中，不過這些繩索只是束縛著她不讓她倒下，并沒有給她提供太多升力，一根木質(zhì)長槍筆直的插在地上，這把長槍本來是那個謹慎的漢子的武器，之前的時候沒有用上，此時卻深深的刺入了銀雪的身體——從銀雪的后庭。

    銀雪就這樣被插在了長槍之上，身體慢慢的滑落，不過因為刺入的是長槍的尾部加上銀雪的四肢被砍去，身體重量大大減輕，這個過程十分緩慢，縱使銀雪此時已經(jīng)昏迷了很久，也沒有刺穿她的身體，讓她死去。

    隨著藥勁的散去，銀雪身體各處的知覺慢慢恢復(fù)，身體各處愈加的疼痛，銀雪感到自己嘴里被塞了什么東西，完全的占滿了自己的口腔，血腥腥臭，讓人反胃至極，銀雪干嘔兩下，用舌頭頂著，艱難的將嘴中的異物吐出，確是之前被自己割下的兩人中不知道是哪一位的陽物。

    干嘔的動作牽動身體，讓身體又向下滑動了少許，銀雪被痛的悶哼了一聲，應(yīng)該是槍的尾部捅破了體內(nèi)的哪根血管，鮮黃的血液順著插在地上的長槍緩緩的流下。

    銀雪看向前方的墻壁，只見墻壁上寫著幾排歪歪扭扭的血字：因為您之前昏迷了特此告知一聲，在您昏迷的時候，您身上所有可以插的洞都被我們兩兄弟插過了，我們兄弟先下去了，等你變成鬼伺候我們兩個，不過，也就一天吧，您就趁這一天的時間好好懺悔惹到了我們兄弟吧！。

    因為之前身體各處的劇烈疼痛，銀雪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位置不太嚴重的不適，看完對方的臨死留言，銀雪才感覺到自己下體處也被塞入了什么東西，想來是另一個人的陽物。

    因為上一世的行動失敗，銀雪的精神完全放棄，加上迷魂藥讓她沒有抵抗的她失去意識，一直被她鎮(zhèn)壓的另一個人格被釋放了出來。

    因為和她這個主人格的實力相差懸殊，另一個人格得不到她的記憶，但她確能同步另一個的記憶。

    所以銀雪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中間另一個人格在昏迷中蘇醒，她不知道自己早就在靈魂上留了后手，剛出來不久就被鎮(zhèn)壓回了體內(nèi)。

    因為想要虐殺兩人，在被鎮(zhèn)壓前只殺了其中一人。

    而現(xiàn)在的這一切，想必是另一人在她自己昏迷后，心知自己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放下了心里的一切顧慮，在自己死前，將昏迷的自己扒光以后，砍去自己的四肢，簡單的止血，然后拿著被割下的陽具羞辱了自己一番后，將她這樣吊在了這里，想讓自己被長槍從下而上的慢慢刺穿，受到長久的痛苦后才會凄慘的死去。

    只能說不愧是極樂教出來的，哪怕是重傷垂死的情況下，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弄出這樣的機關(guān)。

    已經(jīng)輪回?zé)o數(shù)次的銀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樣的境遇也讓她有些新奇。

    身體被兩個惡人侮辱了的憤怒，在這個四處漏風(fēng)的房子里展露自己身體的羞恥，從沒有被異物侵入過的后庭被刺穿的羞恥，她都是第一次感受，雖然這個感受很糟糕就是了。

    至于周身的疼痛，對她而言反而不值一提，數(shù)億次輪回，她早已習(xí)慣了疼痛，沒通關(guān)前是各種與敵偕亡的自曝，通關(guān)后更是各種變著花樣自殺。

    這上次自殺時在太陽中心被反復(fù)灼烤至少要比現(xiàn)在要痛上一百倍。

    從昏迷中醒來，尤其是在昏迷中還讓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冒出來了，銀雪暫且從絕望中取回了自己的理智。

    十三天后這個破屋才會有其他人過來，銀雪也不擔(dān)心自己此時的樣子會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此時銀雪雖然有擺脫困境的辦法，但卻也沒有進步一步的行動，這個身體遭遇了這么多事情，哪怕恢復(fù)如初，也讓銀雪感覺有些惡心，不如就此重入輪回，換個身體重新來過，此時也就不繼續(xù)折騰了。

    雖然就此震斷心脈，自我了斷給自己一個痛快也是一種選擇，但那種死法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多次，已經(jīng)膩了，像這樣從肛門處被刺穿身體而死哪怕在輪回萬載估計也就體驗這么一次，如此羞恥的死法讓對死亡已經(jīng)麻木的銀雪來說很新鮮，不知是不是之前的煙霧中有催情的藥物，現(xiàn)在的她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她也就對此順其自然了，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再次思考一下，以后還有什么可以破局的對策。

    既然借用外力摧毀銜尾蛇印記這一招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回到原點，用最初的方法，提高自己的境界。

    八境后她已然能夠感知到印記，下一境可能就可以自主的控制印記了。

    哪怕下一境不可以，只要不停的提升自己的境界，總有一天，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來打破這個無解的輪回，反正，在輪回中，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這才是可以解決她困境的最為王道的方法，也是她最開始時她所采用的方法。

    后來之所以放棄，原因也是因為輪會產(chǎn)生了個ｂｕｇ，把她卡在了第八境。

    沒有在意自己慢慢滑落的身體，銀雪閉上眼睛，放空心神，她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的靈魂，隨后，她的意識進入了自己的靈魂氣海。

    輪回雖然會讓她的身體變回第三境的時候，但對她靈魂的力量，卻不會有損分毫，不出她的預(yù)料，上一世在太陽中所耗盡的氣海，已然再次被補滿。

    她靈魂內(nèi)氣海就宛如一片無邊無際的純白色的云海，雖然她將這里稱靈魂的氣海，這里的云海也可以轉(zhuǎn)化為真氣任她使用，但這些云海并非是靈魂的真氣，用比較形象的說法的話，稱這些白色的云朵為功德比較合適。

    無數(shù)次的輪回中，她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活法，精通個各種各樣的技能。

    因為天性善良，有能力后她總是會不自覺的做很多事。

    無數(shù)次的輪回中，她是平定亂世的女皇，她是傳播知識的圣賢，她是懸壺濟世的醫(yī)者，她是……這無邊的云海是她在數(shù)億次輪回中所積累的功德，是受她幫助的百姓，乃至世間萬物對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哪怕完全消耗干凈，也會在短時間內(nèi)再次填滿。

    任何人，哪怕是沒有任何修為的人，靈魂中都會有這么一處。

    不過只有修為到達八境后，才有能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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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銀雪意識的進入，無邊的云海的一處依照銀雪的意念向四周散開，云海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空洞的下方，是一團滲著紅光的漆黑濃霧，這團濃霧在不停的翻滾沸騰，顯得異常的邪惡，就是是在大海中撒入了一瓶墨水，相對于無邊的云海來說，這團不詳?shù)暮陟F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正是因為這團黑霧的存在，才讓她困守在第八境，無數(shù)世除了云海在不斷的擴大之外，自身的境界不得寸進。

    跟功德不同，這團黑霧是她的罪孽，或者說，是業(yè)力。

    以前整個世界修為最高者最高只到七境，七境前面已無路，她靠著在在無數(shù)次輪回中的積累硬生生的打開了第八境的道路，將自己靈魂中的功德與業(yè)力之海具現(xiàn)化，讓其發(fā)揮出種種妙用。

    突破第九境的路，她早有推測。

    突破的第一步應(yīng)該是，積累足夠的功德或者業(yè)力，將靈魂內(nèi)的這個空間填滿，填滿之后應(yīng)該會有一個契機，讓自己積累的功德或者業(yè)力發(fā)生一次蛻變，蛻變之后就應(yīng)該順其自然的突破到第九境了。

    八境的人力量強大，一言一行都能影響世界走向，不管是行善還是為惡，除非有相同境界的人刻意阻攔，否則第一步并不難達成，困難的是蛻變的契機。

    可銀雪她偏偏就卡在第一步上了。

    填滿空間，不管是選擇功德或者業(yè)力都沒有問題，但卻不能兩種同時存在，只要這片空間里還有雜志，力量的蛻變就無法開始。

    這對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問題，世上不存在只做善事的圣人，也不存在只做惡事的魔王，但善惡可以相抵，對常人來說，功德和業(yè)力可以互相抵消，只留下多的那一方，根本不存在同時有兩種力量的情況。

    但到了銀雪這里，功德和業(yè)力確是涇渭分明，她的功德比起業(yè)力多出至少億倍，但卻無法消磨掉自己業(yè)力的一絲一毫。

    無數(shù)次的輪回，銀雪已經(jīng)大概搞清楚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功過雖可相抵，但相抵也只能是當世，輪回之后所獲取的功德，卻無法對前世的業(yè)力產(chǎn)生任何影響，反之亦然。

    這對其他人當然沒有影響，但卻在銀雪這里卡出了ｂｕｇ．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靈魂空間的力量蛻變過多少次了，但因為空間里并不純粹的原因，蛻變并沒有給她的力量帶來質(zhì)的變化，而是增加的量，最開始這個空間給她的感覺也就一個酒壇子大，她的意識只能在酒壇外觀察其中的情況，現(xiàn)在經(jīng)過多次蛻變，這個空間已然成了一片無盡之海，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自己這片空間的邊界了。

    不過，在大也只是提高了量，想要更進一步，她需要的是質(zhì)的提升。

    她當然不是沒有犯過任何錯誤的圣人，但在絕大多數(shù)輪回中，她都是功大于過，這片無邊的功德之海就是明證。

    現(xiàn)在之所以有業(yè)力存在，是她剛剛通關(guān)后不久的事情。

    在通關(guān)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輪回的條件是自身的死亡。

    但是，在第一次過完自己的百歲生日的第二天，一覺醒來，自己又再次輪回了，當時她還以為是有什么隱世的前輩高人看她不爽趁她睡覺的時候?qū)⑺禋⒘?，畢竟第一次通關(guān)時她還沒突破到八境，遠遠沒到當世無敵的程度。

    可之后又試了數(shù)次，哪怕是找來重重護衛(wèi)，布下層層陣法，并且自己一直保持最高程度的戒備……不管她采用什么措施，每次到了她一百歲生日的午夜，她都會非常準時的再次輪回。

    那時，她才發(fā)現(xiàn)，除了死亡，百歲也是觸發(fā)輪回的條件。

    之后又過了幾世，她又嘗試了種種辦法來擺脫輪回，但都失敗了。

    繁盛的基業(yè)，知心的朋友，相愛的愛人……每次輪回，所有的事物，所有的感情都會歸零，而她

    的記憶，卻永遠存在。

    沒通關(guān)之前還有對未來的期待和對幸福的渴望支撐著她，通關(guān)之后，每次輪回對她來說都是痛苦而已。

    她開始一世世的尋找打破輪回的辦法。

    在一次次失敗的過程中，她瘋了。

    「自己的輪回身后存在一個幕后黑手，解決掉幕后黑手就能擺脫輪回了。」

    她當時是這么想的，或者說，她當時為瘋狂的自己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找不到人沒有關(guān)系，不管幕后黑手是誰，只要將世上所有的生命全部屠殺干凈，幕后黑手總歸是跑不了的，她有無數(shù)次輪回可以試錯，她總歸可以找到用近百年時間滅盡蒼生的方法。

    屠殺整整進行了十個輪回，除了第一次在中途被人阻止了之外，其他九次都順利完成，殺光人，殺光動物，殺光昆蟲，殺光植物……每次輪回她都會做的更絕一些，直到第十次的時候深入地心，將星球崩碎，她的修為從第七境突破到了前無古人的第八境時，她才恢復(fù)了理智。

    十世滅盡蒼生，便是她的罪孽，便也是因為這些罪孽，也絕了她擺脫輪回的希望，這也可以說是她的報應(yīng)了。

    被插在長槍上的銀雪，意識觀察著自己魂海里的翻騰的業(yè)力，這些業(yè)力一直被功德所鎮(zhèn)壓，但當這些業(yè)力占主導(dǎo)時，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就會出現(xiàn)，那個因為自己無法接受瘋狂時的所作所為所誕生出的第二個人格。

    在自己屠殺的那幾個輪回里，人們這樣稱呼她——飲血魔女。

    銀雪的意識就這樣一直盯著眼前的業(yè)力苦思，意識飛快的運轉(zhuǎn)，思考著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大麻煩。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肚子里抵著長槍的腸壁終于在不斷的壓迫下不堪重負，隨著一陣鉆心的劇痛，槍柄刺破腸壁，銀雪被掛在半空的身體驟然下滑，隨著一陣鉆心的痛苦，銀雪不自覺的痛呼一聲，不過馬上，彷佛喉嚨被掐住，痛呼聲變成了奇怪的呻吟聲。

    這次下落，槍柄從心臟側(cè)邊劃過，留下一道小小的傷口后直接從內(nèi)部捅到了銀雪的喉嚨處，銀雪感覺，如果此時仰頭張口的話，槍柄就能從她的口中探出，這把槍將直接從后庭處從下往上的貫穿她的身體。

    雖然經(jīng)歷過很多痛苦，但這種還是銀雪第一次體驗，有些新奇的同時，銀雪也絕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原本清醒的意識也有些困倦。

    銀雪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不，是要重入輪回了。

    不過再死之前，她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她可不想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被其他人看到。

    她想辦法驗證過，每次輪回，都會開啟一條全新的時間線，輪回之前世界的時間將會繼續(xù)向前，除了她消失之外，她的輪回并不會對其造成影響。

    所以，她不想別人看到她死后的樣子。

    在意識退出魂海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因為馬上就要死去，她的感知出了問題，她感覺眼前的業(yè)力好像少了一絲，但她此時已經(jīng)沒有機會進一步核實，稍稍調(diào)動起功德之力，用最后意識，引導(dǎo)著自己后庭處不斷涌出的鮮血，在地上劃出了一個龐大且精密的法陣。

    法陣劃完沒多久，銀雪在患得患失中失去了意識，慢慢的，銀雪的呼吸因為后庭處的大出血而慢慢停止，隨后，銀雪死前畫下的法陣被激活，亮白色的火焰燃起，將法陣內(nèi)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這個世界再也沒人知道，一個可以輕松改變世界的人就在這間山間破屋里，輕易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