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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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4日 第72節(jié):出訪越南 幾天后,柳俠惠接到了外交部的通知,讓他加入一個中國政府派出的代表團去訪問越南。這個代表團將對越南進行為期十五天的友好訪問,主要是宣示一下‘兩國政府和人民之間鮮血凝成的牢不可破的友誼’。但是柳俠惠此行卻身負一項秘密使命:他將潛入還處在戰(zhàn)火之中的越南南方,去和那里的美國人取得聯(lián)系,跟他們協(xié)商一項總理親自交待下來的重要事情。他確信,太祖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很顯然,總理和太祖是考慮到了他和美國人的特別‘融洽’的關系才決定派他去完成這一任務的。 越戰(zhàn)是一場逐步升級的戰(zhàn)爭,如果從六十年初代算起,也已經(jīng)打了十多年了。中國政府不但在后勤方面向越共(此時的名稱還是越南勞動黨)領導的武裝力量提供了大量的支持,甚至陸續(xù)派遣了三十多萬軍隊直接參與對美國和南越部隊的作戰(zhàn)(他們主要是工程兵,炮兵,還有一些是軍事顧問)。多年后中國官方透露的數(shù)字是,中國軍隊在‘抗美援越’中陣亡了一千多人。不過這個數(shù)字幾乎沒有人相信,真實的陣亡人數(shù)肯定比這要大得多。 其實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參戰(zhàn)的各方早已疲憊不堪。在美國,反戰(zhàn)的呼聲越來越高,抗議示威和逃避兵役的事件層出不窮。中國的日子也不好過,為了支援越南,中國人民自己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十年來幾乎沒有任何改善。越南更是被炸得千瘡百孔,陣亡士兵超過了三十萬,平民的死亡高達二百多萬。因此各方都想盡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此時,美國和越南的南北兩個政權(quán)再加上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已于去年在巴黎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俗稱‘三國四方協(xié)議’。絕大部分的美國軍隊都已撤離,但是越南的兩個對立政權(quán)依然在進行著時大時小的交戰(zhàn)。從軍事力量對比上看,越南北方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他們遲早會統(tǒng)一整個越南的領土。但是南方的政府軍有美式裝備和訓練,雖然士氣差一些,但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在后世,越南確實是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就被越共領導的軍隊全部‘解放’了。但是,柳俠惠覺得不能掉以輕心,他擔心在某些無法預測的因素的干擾下,穿越后的歷史走向會發(fā)生變化,甚至導致戰(zhàn)爭的延續(xù)。 上個月,中國有一支五十多人的援越小分隊就出了問題。他們在越南中部的一個山區(qū)遭到了美國幫助訓練的苗族武裝的包圍和襲擊。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陣亡,剩下的二十一人當了俘虜。因為中國政府對外一直不承認派出了軍隊進入越南作戰(zhàn),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北越軍人的服裝。他們有嚴格的紀律,即便被俘后也不能說自己是中國人。當然,那些苗族武裝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越共的軍隊而是中國人,于是他們被移交給了南越的正規(guī)部隊,押送到西貢郊外的一個軍事基地關押了起來。 中國擔心的是國際媒體會大肆報道這件事,如果這些戰(zhàn)俘當中有人在威逼利誘或者嚴刑拷打之下變節(jié),站出來現(xiàn)身說法,那將給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柳俠惠的任務,就是說服美國人,讓他們給南越當局施壓,將這些人營救出來。當然,作為回報,中國政府也將答應在暗地里向美國人提供一些好處的。 說起越南的苗族人,他們的遭遇也真是可悲可嘆。他們大部分居住在山區(qū),是越南的第八大少數(shù)民族。在越南戰(zhàn)爭中,他們站在美國人一邊反抗北越政權(quán)的壓迫。美國人撤離后,他們遭到了來自越共的極為殘酷的鎮(zhèn)壓,其中很多人走投無路,只好乘簡易的木筏飄到海上。這些人當中很多都葬身海底,一些幸運的被美國軍艦搭救,作為難民送往美國本土定居。他們稱自己為Hmong人,Hmong應該是漢語‘苗’字的方言發(fā)音。柳俠惠是在后世看了好萊塢拍攝的電影GranTorino后才對Hmong人有所了解的。這部電影獲得了2008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獎。 中國代表團到達河內(nèi)后,參加了越南勞動黨和河內(nèi)市政府組織的歡迎儀式和其他一些活動,他們還參觀了河內(nèi)的幾家模范工廠,學校,還有軍營。到底是經(jīng)過了多年的戰(zhàn)爭洗禮,越南人不論男女老少做起事都很有秩序很干脆,決不拖泥帶水浪費時間。柳俠惠在后世跟幾個美國的越戰(zhàn)老兵們有過一些接觸,他們雖然痛恨越共,但是又不得不佩服越南人堅強的信仰和不屈不撓的意志。他們確實讓美國人在越南的戰(zhàn)場上吃了很多苦頭。 給柳俠惠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的是越南勞動黨為中國代表團舉行的歡迎會,在這個會上他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女革命家阮氏萍。阮氏萍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女性,精通法語。越南的傳統(tǒng)文化跟中國大同小異,在歧視女性方面可能比中國更為厲害。即使阮氏萍的能力超強,貢獻突出,能夠達到現(xiàn)在的地位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此時的阮氏萍已被選為越南勞動黨的中央委員,同時也是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的對外發(fā)言人。這是她最為受人稱道的工作,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對外發(fā)言人’這種頭銜。在巴黎召開的‘三國四方’會談中,她沉穩(wěn)的應對和冷靜的措辭給公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也受到了國際媒體的一致稱贊。有好幾個重要的美國反戰(zhàn)運動的女性領頭人都被她的風度所折服,成了她追隨者。對于中國人民來說,阮氏萍的名字早已是家喻戶曉的了。這是因為中國的《人民日報》和《新聞簡報》都多次報道過她,太祖 2022年9月4日 第72節(jié):出訪越南 幾天后,柳俠惠接到了外交部的通知,讓他加入一個中國政府派出的代表團去訪問越南。這個代表團將對越南進行為期十五天的友好訪問,主要是宣示一下‘兩國政府和人民之間鮮血凝成的牢不可破的友誼’。但是柳俠惠此行卻身負一項秘密使命:他將潛入還處在戰(zhàn)火之中的越南南方,去和那里的美國人取得聯(lián)系,跟他們協(xié)商一項總理親自交待下來的重要事情。他確信,太祖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很顯然,總理和太祖是考慮到了他和美國人的特別‘融洽’的關系才決定派他去完成這一任務的。 越戰(zhàn)是一場逐步升級的戰(zhàn)爭,如果從六十年初代算起,也已經(jīng)打了十多年了。中國政府不但在后勤方面向越共(此時的名稱還是越南勞動黨)領導的武裝力量提供了大量的支持,甚至陸續(xù)派遣了三十多萬軍隊直接參與對美國和南越部隊的作戰(zhàn)(他們主要是工程兵,炮兵,還有一些是軍事顧問)。多年后中國官方透露的數(shù)字是,中國軍隊在‘抗美援越’中陣亡了一千多人。不過這個數(shù)字幾乎沒有人相信,真實的陣亡人數(shù)肯定比這要大得多。 其實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參戰(zhàn)的各方早已疲憊不堪。在美國,反戰(zhàn)的呼聲越來越高,抗議示威和逃避兵役的事件層出不窮。中國的日子也不好過,為了支援越南,中國人民自己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十年來幾乎沒有任何改善。越南更是被炸得千瘡百孔,陣亡士兵超過了三十萬,平民的死亡高達二百多萬。因此各方都想盡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此時,美國和越南的南北兩個政權(quán)再加上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已于去年在巴黎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俗稱‘三國四方協(xié)議’。絕大部分的美國軍隊都已撤離,但是越南的兩個對立政權(quán)依然在進行著時大時小的交戰(zhàn)。從軍事力量對比上看,越南北方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他們遲早會統(tǒng)一整個越南的領土。但是南方的政府軍有美式裝備和訓練,雖然士氣差一些,但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在后世,越南確實是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就被越共領導的軍隊全部‘解放’了。但是,柳俠惠覺得不能掉以輕心,他擔心在某些無法預測的因素的干擾下,穿越后的歷史走向會發(fā)生變化,甚至導致戰(zhàn)爭的延續(xù)。 上個月,中國有一支五十多人的援越小分隊就出了問題。他們在越南中部的一個山區(qū)遭到了美國幫助訓練的苗族武裝的包圍和襲擊。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陣亡,剩下的二十一人當了俘虜。因為中國政府對外一直不承認派出了軍隊進入越南作戰(zhàn),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北越軍人的服裝。他們有嚴格的紀律,即便被俘后也不能說自己是中國人。當然,那些苗族武裝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越共的軍隊而是中國人,于是他們被移交給了南越的正規(guī)部隊,押送到西貢郊外的一個軍事基地關押了起來。 中國擔心的是國際媒體會大肆報道這件事,如果這些戰(zhàn)俘當中有人在威逼利誘或者嚴刑拷打之下變節(jié),站出來現(xiàn)身說法,那將給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柳俠惠的任務,就是說服美國人,讓他們給南越當局施壓,將這些人營救出來。當然,作為回報,中國政府也將答應在暗地里向美國人提供一些好處的。 說起越南的苗族人,他們的遭遇也真是可悲可嘆。他們大部分居住在山區(qū),是越南的第八大少數(shù)民族。在越南戰(zhàn)爭中,他們站在美國人一邊反抗北越政權(quán)的壓迫。美國人撤離后,他們遭到了來自越共的極為殘酷的鎮(zhèn)壓,其中很多人走投無路,只好乘簡易的木筏飄到海上。這些人當中很多都葬身海底,一些幸運的被美國軍艦搭救,作為難民送往美國本土定居。他們稱自己為Hmong人,Hmong應該是漢語‘苗’字的方言發(fā)音。柳俠惠是在后世看了好萊塢拍攝的電影GranTorino后才對Hmong人有所了解的。這部電影獲得了2008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獎。 中國代表團到達河內(nèi)后,參加了越南勞動黨和河內(nèi)市政府組織的歡迎儀式和其他一些活動,他們還參觀了河內(nèi)的幾家模范工廠,學校,還有軍營。到底是經(jīng)過了多年的戰(zhàn)爭洗禮,越南人不論男女老少做起事都很有秩序很干脆,決不拖泥帶水浪費時間。柳俠惠在后世跟幾個美國的越戰(zhàn)老兵們有過一些接觸,他們雖然痛恨越共,但是又不得不佩服越南人堅強的信仰和不屈不撓的意志。他們確實讓美國人在越南的戰(zhàn)場上吃了很多苦頭。 給柳俠惠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的是越南勞動黨為中國代表團舉行的歡迎會,在這個會上他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女革命家阮氏萍。阮氏萍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女性,精通法語。越南的傳統(tǒng)文化跟中國大同小異,在歧視女性方面可能比中國更為厲害。即使阮氏萍的能力超強,貢獻突出,能夠達到現(xiàn)在的地位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此時的阮氏萍已被選為越南勞動黨的中央委員,同時也是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的對外發(fā)言人。這是她最為受人稱道的工作,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對外發(fā)言人’這種頭銜。在巴黎召開的‘三國四方’會談中,她沉穩(wěn)的應對和冷靜的措辭給公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也受到了國際媒體的一致稱贊。有好幾個重要的美國反戰(zhàn)運動的女性領頭人都被她的風度所折服,成了她追隨者。對于中國人民來說,阮氏萍的名字早已是家喻戶曉的了。這是因為中國的《人民日報》和《新聞簡報》都多次報道過她,太祖本人也曾親切接見過她。 阮氏萍在歡迎會上用中文致辭,她感謝了中國人民對越南的民族解放運動的大力支持。她還專門走到中國代表團的坐席跟前,與每一位團員握手交談。她長得端莊秀麗,同時兼有古代的大家閨秀和現(xiàn)代的職業(yè)女性的風范。她雖然不是那種艷光四射的美女,但是也頗具魅力,特別是她穿的那一身充滿越南民族風情的越式旗袍,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現(xiàn)得恰到好處。 來到柳俠惠跟前時,阮氏萍居然對他說起了英語:“Hello,Mr.BruceLiu。Iamabigfanofyours,it’sagreathonortofinallymeetyou.”(柳俠惠先生,你好。我很仰慕你,見到你非常榮幸。)不可否認,她確實有著非凡的感染力。柳俠惠握住她的手,心里不禁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第三天清早,柳俠惠跟著一個叫徐明的越南華裔悄悄地離開代表團的住處,向越南南方出發(fā)了。徐明是一個有十幾年黨齡的越南勞動黨黨員,他曾長期在敵后工作。柳俠惠是按照上級的指示跟他接頭的,他知道,徐明在暗地里是為中國政府工作的,他將負責柳俠惠在越南的一切通訊聯(lián)絡和行程安排。柳俠惠在抵達河內(nèi)之前就被告知,不能打聽有關徐明的任何情況,更不能脫離徐明單獨行動。 徐明很瘦,個子也不高。他把柳俠惠帶到一個像是軍營的地方,他們上了一輛裝有帆布頂篷的美制卡車。徐明說,他們要去和另一撥人會合,然后一起去南方??ㄜ囬_了大約十多分鐘就停下來了,又上來了二十多個人,他們穿著南越軍人的制服,手里端著美式卡賓槍,腰里肩膀上掛滿了子彈和手雷(手榴彈)。令柳俠惠吃驚的是,阮氏萍也在其中。她換下了旗袍,穿著一套美軍軍官的制服,頭上還戴著鋼盔。她腰里的武裝帶上別著一把手槍,另外還掛了幾顆菠蘿式手雷。 阮氏萍跟柳俠惠打了一個照面,但是她很快就轉(zhuǎn)過頭去,沒有跟他說話??ㄜ囬_動后,她開始和身邊的一位男軍官用越南語交談起來。徐明看出來柳俠惠有上前和她聊天的意思,便對他搖了搖頭,柳俠惠見了,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突然想起來,阮氏萍過去一直在越南南方從事地下工作,組織和領導了多次游行示威和武裝暴動。也許她接到了上級命令,又要回去領導什么重要的行動吧?這卡車上的士兵應該是奉命來保護她的越共精銳部隊。 最^新^地^址:^ YYDSTxT. 不論政治立場如何,柳俠惠內(nèi)心對那些敢于沖破傳統(tǒng)束縛的女性一直有著深深的敬佩,何況阮氏萍還是這么一個有魅力的女人。他嘆了一口氣,不禁為她的安全擔心起來。南越和北越這兩個敵對政權(quán)斗了這么多年,早已結(jié)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無論是哪一方抓住了對方派來jian細,都一定會使出最為殘酷的手段來的。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在他記憶中的后世,阮氏萍好像并沒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險。她在越南南北統(tǒng)一后被任命為新成立的政府的教育部長。上世紀九十年代,她兩次出任了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副主席。 他們除了下車方便和找水喝之外,都呆在車上,餓了就肯幾口干糧。柳俠惠覺得,這日子比他當初上山下鄉(xiāng)時更艱苦,而且還枯燥無味。阮氏萍和那些士兵們都不再說話了,也許是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吧。他們?nèi)奸]著眼睛在打盹兒。 卡車在崎嶇蜿蜒的路上行駛了四天,終于駛近了南越的首都西貢市。一路上他們通過了很多關卡。這些關卡有的是北越軍隊設置的,更多的是南越軍隊的關卡。每次都是那個跟阮氏萍一起的男軍官負責下車交涉。車上的士兵們訓練有素,每當過關卡時,他們的眼睛會突然變得炯炯有神,好像隨時都能跳起來去跟敵人拼命。柳俠惠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股殺氣。對方的軍人偶爾也會上車來檢查,幸虧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 最后,卡車駛進了一個名叫巴乃的小村莊,然后停了下來。巴乃是離西貢不遠的一個戰(zhàn)略村。戰(zhàn)略村是美國人發(fā)明并幫助南越政權(quán)建立起來的,目的是防止越共游擊隊對廣大的鄉(xiāng)村地區(qū)的滲透,切斷他們和越南農(nóng)民之間的聯(lián)系。徐明悄悄地告訴柳俠惠,巴乃村如今已經(jīng)成了越共的地盤了。這個村子表面上接受南越政權(quán)的管轄,但是這里的頭面人物和武裝人員都是暗地里支持越共的。柳俠惠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阮氏萍和她的那些手下下車后就馬上離開了,不知道他們?nèi)チ耸裁吹胤?。徐明把柳俠惠帶進了村里的一戶農(nóng)舍,讓他在這里躲兩天。這家的人不知道都到哪兒去了。徐明把存放糧食的地方指給他看,告訴他餓了就自己做飯吃,但是千萬不要出去亂走,隨后他就一個人匆匆地離開了。 幸虧柳俠惠當過一段時間的知青,對農(nóng)村的生活比較熟悉,知道怎么使用土灶生火做飯,不至于挨餓。這里的生活習慣跟中國南方的農(nóng)村很相似,連泡菜的味道都差不多。他找不到rou食,只能吃素。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屋檐的高處掛著的兩條熏成了黑色的魚,于是踩著兩個板凳爬上去,取下來一條熏魚。他把熏魚洗凈切好,下鍋加上干辣椒大火一炒,大吃了一頓。他覺得熏魚的味道好極了,比他后世在農(nóng)家樂吃大餐更過癮。 最^新^地^址:^ YYDSTxT. 兩天后徐明回來 了,他帶來了一大包衣服讓柳俠惠換上。柳俠惠裝扮成了一個年輕的闊少,西裝革履,鼻子上架著墨鏡,胸前的口袋里放著一塊懷表,金光燦燦的表鏈子露在外面,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就像他記憶中中國三四十年代的電影里的人物一樣。徐明自己打扮得像一個跟班。他們來到村外的公路上,雇了一輛機動三輪車,‘突突突’地往西貢城的方向駛?cè)ァ?/br> 西貢是一座很繁華的城市。入城處有很多荷槍實彈的軍人,但是進去以后就好像變成了一處世外桃源。大街上燈紅酒綠,具有民族風格的傳統(tǒng)房屋和現(xiàn)代建筑共存,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柳俠惠看到了很多身穿漂亮的傳統(tǒng)服裝的越南婦女,她們端莊賢淑,風度優(yōu)雅,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一種無法形吞的淳樸和嫵媚。當然,還有天真活潑的孩子們,辛勤勞作的車夫和攤販。偶爾會有一隊隊的學生們唱著歌兒走過。 盡管城外幾百里處就有虎視眈眈的越共軍隊,但是這里的人民的生活好像并沒有受到影響。柳俠惠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有說不出的悲哀:這么美好的地方再過兩年就會變成人間地獄了。他在后世看過描述西貢最后被越共攻占,美國大使館撤離時的慘狀的紀實片。那震天動地的炮聲,扶老攜幼的婦女,驚慌失措的男人,以及小孩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徐明把柳俠惠領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他們在一個幽靜的單間里坐下,等了大約半個鐘頭,柳俠惠要見的人來了。他是美軍的一個準將,名叫戴維史密斯。他身邊跟著四個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他們進來后,徐明就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柳俠惠和這幾個美國人。 出乎意料之外,史密斯將軍對柳俠惠很熟悉。他握住柳俠惠的手說:“Mr.BruceLiu,itisveryomeetyou.MyyoungersonTomisanadmirerofyours.”(布魯斯柳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我的小兒子湯姆是您的崇拜者。)原來他是美軍派駐在南越的西貢衛(wèi)戍部隊里的高級軍事顧問,上個月他回國防部(五角大樓)述職,正巧和柳俠惠訪美的時間重合。他看到了所有關于眼前的這個了不起的中國人的新聞報道。他向他的衛(wèi)兵們揮了揮手,讓他們?nèi)ラT外等著。 既然這樣,柳俠惠就不想繞彎子了,他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他此行想要達到的目的:他請求史密斯將軍從中斡旋,釋放被關押的中國援越小分隊的二十一名戰(zhàn)俘。他還說:中國政府愿意在適當?shù)臅r候以適當?shù)姆绞交貓竺绹矫娴纳埔狻?/br> 問題是,中國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改變自己一貫的抗美援越的國策,就連這次派遣柳俠惠來西貢跟美國人接觸的事也保密的,沒有對越南的同志們透露。中國害怕在越南跟美國私下里接觸會影響了兩黨兩國之間的‘同志加兄弟’的關系。因此,美國人完全有理由不相信柳俠惠代表中國政府做出的空頭承諾。 史密斯將軍在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和他的同僚們做了功課,料到中國人可能會提出那些俘虜?shù)膯栴}。不過,他顯然對柳俠惠剛才代表中國政府作出的承諾并不滿意。柳俠惠說完之后,他聳了聳肩,回答道:“布魯斯柳先生,很抱歉。在這件事上,我可能無法說服美國國防部的那些人。我們需要的是更為明確的,也就是看得見的利益,而不是中國政府的空頭承諾?!闭f罷他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離開。 “等一等,史密斯先生。”柳俠惠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做,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只能拿出他事先想好的‘殺手锏’了。“史密斯將軍,如果我們用十名重傷的貴國戰(zhàn)俘與你們進行交換呢?這個算不算更為明確的,看得見的利益?您覺得五角大樓會接受這樣的條件嗎?” “什么?”史密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布魯斯柳先生,您是說,你們手上有十名美國戰(zhàn)俘,而且還是重傷員?” 柳俠惠點了點頭。史密斯激動得坐不住了,他伸出毛茸茸的胳膊抓住了柳俠惠的肩膀,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交換戰(zhàn)俘?”柳俠惠叫他先不要急。他說,首先美國方面應該把這二十一名中國戰(zhàn)俘保護起來,不要讓他們再受到任何審訊,受傷的也要給予治療。史密斯沒等他說完就搶著答道:“這個完全沒有問題。我馬上命令我們的海軍陸戰(zhàn)隊,將他們從越南人手里接管過來,送到美國駐西貢的大使館里面去!” 柳俠惠接著說道:“第二點,也是最后一點,美國方面必須嚴格保密,三年內(nèi)不得向任何人任何媒體透露這一次的戰(zhàn)俘交換!” 史密斯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恐怕無權(quán)決定。請您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回我的辦公室,打電話與五角大樓聯(lián)系。”說罷他就大步走了出去,他的四個衛(wèi)兵也跟著他一起走了。 柳俠惠一邊品茶一邊思考著他和史密斯將軍的交易,其實他玩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他來時上級并沒有授權(quán)給他,說可以與美國談判交換戰(zhàn)俘。因為上級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十名美國戰(zhàn)俘的存在! 柳俠惠所在的中國友好訪問團是乘火車抵達河內(nèi)的,到火車站迎接的是河內(nèi)市的市長黎春富。黎市長的助手是一位華裔,姓陳。他碰巧和柳俠惠是同鄉(xiāng),也聽說過柳俠惠打破世界紀錄的事情。當黎市長和代表團的王團長站在站臺上親切交談時,他也和柳俠惠用家鄉(xiāng)話聊了起來。柳俠惠偶然一回頭,瞥見一些奇怪的人被送上了他 們剛下來的那節(jié)車廂。這些人當中有白人也有黑人,他們中有的頭上裹著白紗布,有的拄著拐杖,還有的是躺在擔架里。他出于好奇,問陳助理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陳助理四下看了一下,悄悄地對他說道:“這些人都是傷勢比較重的美軍戰(zhàn)俘,共有十人。因為河內(nèi)的醫(yī)療條件不夠好,他們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勢。上級臨時決定將他們送到中國的醫(yī)院去接受治療,治好后再接回來?!?/br> 越南方面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過去美軍的戰(zhàn)俘因為受到虐待,死了不少人,許多國際組織都向越共政權(quán)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和譴責?,F(xiàn)在他們眼看就要取得抗美戰(zhàn)爭的勝利了,當然不想再次因戰(zhàn)俘之事受到攻擊。 柳俠惠當時就想,這是一條對他非常有用的消息。依他對美國的了解,他們絕對會愿意用二十一名中國戰(zhàn)俘來交換這十名美軍的重傷員的。中國完全可以把這十名重傷員‘截留’下來,用來跟美國人做一場交易。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越南方面完全不是問題。中國方面甚至可以說,這十名戰(zhàn)俘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在中國了。即使越南方面了解了事情的真相,那時戰(zhàn)俘交換已經(jīng)完成,他們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跟中國翻臉的。 兩個小時過后,史密斯將軍又回到了這個茶樓,柳俠惠從他臉上欣喜的表情已經(jīng)猜出了五角大樓的答復。果不其然,史密斯將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道:“布魯斯柳先生,五角大樓同意了您說的條件,我們成交了!我來之前已經(jīng)下令,讓我們的海軍陸戰(zhàn)隊將貴國的二十一戰(zhàn)俘全部轉(zhuǎn)運到美國大使館去保護起來。”接下來,他又向柳俠惠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布魯斯,我剛剛跟福特總統(tǒng)通了電話。他讓我轉(zhuǎn)告您,如果這件事辦成功了,他將向國會提議,授予您美國榮譽公民的稱號!不過考慮到貴方提出的保密三年的要求,他可能不得不暫時擱置這項提議?!?/br> 至此柳俠惠算是圓滿地完成了總理交給他的重要任務,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完全沒有想到,前面還有一場驚險刺激的考驗在等著他呢。 們剛下來的那節(jié)車廂。這些人當中有白人也有黑人,他們中有的頭上裹著白紗布,有的拄著拐杖,還有的是躺在擔架里。他出于好奇,問陳助理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陳助理四下看了一下,悄悄地對他說道:“這些人都是傷勢比較重的美軍戰(zhàn)俘,共有十人。因為河內(nèi)的醫(yī)療條件不夠好,他們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勢。上級臨時決定將他們送到中國的醫(yī)院去接受治療,治好后再接回來。” 越南方面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過去美軍的戰(zhàn)俘因為受到虐待,死了不少人,許多國際組織都向越共政權(quán)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和譴責?,F(xiàn)在他們眼看就要取得抗美戰(zhàn)爭的勝利了,當然不想再次因戰(zhàn)俘之事受到攻擊。 柳俠惠當時就想,這是一條對他非常有用的消息。依他對美國的了解,他們絕對會愿意用二十一名中國戰(zhàn)俘來交換這十名美軍的重傷員的。中國完全可以把這十名重傷員‘截留’下來,用來跟美國人做一場交易。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越南方面完全不是問題。中國方面甚至可以說,這十名戰(zhàn)俘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在中國了。即使越南方面了解了事情的真相,那時戰(zhàn)俘交換已經(jīng)完成,他們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跟中國翻臉的。 兩個小時過后,史密斯將軍又回到了這個茶樓,柳俠惠從他臉上欣喜的表情已經(jīng)猜出了五角大樓的答復。果不其然,史密斯將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道:“布魯斯柳先生,五角大樓同意了您說的條件,我們成交了!我來之前已經(jīng)下令,讓我們的海軍陸戰(zhàn)隊將貴國的二十一戰(zhàn)俘全部轉(zhuǎn)運到美國大使館去保護起來?!苯酉聛?,他又向柳俠惠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布魯斯,我剛剛跟福特總統(tǒng)通了電話。他讓我轉(zhuǎn)告您,如果這件事辦成功了,他將向國會提議,授予您美國榮譽公民的稱號!不過考慮到貴方提出的保密三年的要求,他可能不得不暫時擱置這項提議。” 至此柳俠惠算是圓滿地完成了總理交給他的重要任務,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完全沒有想到,前面還有一場驚險刺激的考驗在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