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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亂陰陽】(6)

    2022年12月14日

    【第六章:千軍辟易】

    自英雄大會召開,天下群雄聞風(fēng)景從,硬是將勢如破竹的金軍抵擋住了幾分,再加上最擅長打仗的完顏宗弼身負重傷,這場滅國之戰(zhàn),居然險而又險的拖延了幾個月。

    只是武林人士畢竟不是軍隊,面對久經(jīng)沙場的金國騎兵,也是無能為力,要不是金國將領(lǐng)怕了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還沒渡過長江。

    時已隆冬,北風(fēng)夾雜著風(fēng)雪,將這天地染成一片銀白。

    風(fēng)雪之中,一點明滅不定的紅光,成了這萬里冰霜里的唯一景色。

    層層風(fēng)雪間,一個身穿厚重皮襖的漢子在這風(fēng)雪中飛馳著,他一腳落下的瞬間,就輕輕的在冰雪上一點,遠遠看去彷若足不沾地,別人在這風(fēng)雪里,只怕是寸步難行,他卻速度飛快,若是讓武林中人看到,必定為他那一手「踏雪無痕」

    的超凡輕功而驚嘆。

    而他的目標似乎就是那風(fēng)雪中的唯一光亮,光亮越來越近,那燈光也霍然變大,原來那是一桿極高的旗桿,上面吊著一個設(shè)計極為精巧的氣死風(fēng)燈。

    厚厚的紅色桐油紙下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冰雪落在上面瞬間就會融化,即便這么大的風(fēng)雪,也遮不住它那淡淡的紅光,極為惹眼。

    那漢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那氣死風(fēng)燈,低聲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越過那旗桿,進入了旗桿后那家不太起眼的酒家走去了。

    說著酒家不起眼,實在是因為這旗桿太惹眼了。

    聽雪樓主花費大量心血打造出的這十二桿旗桿,就是為了在這風(fēng)雪中接引來往的江湖中人,方便它們有個落腳的地方,免得在這風(fēng)雪里暴斃身亡,而這旗桿下的酒家也全都是聽雪樓的產(chǎn)業(yè)。

    這漢子推開門,頓時一陣風(fēng)雪隨著他涌了進去,屋里正喝的熱鬧,聽到這嗚咽的風(fēng)雪聲,不少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邊,這漢子高大魁梧,面目硬朗,但也算不得有多出奇,大家也就掃了幾眼就沒多看。

    倒是有一個身穿藍色長裙,披著紅色大氅的秀麗女子不禁多看了這漢子兩眼。

    漢子心中有感往過一看,那女子頓時害羞地轉(zhuǎn)過頭去,小臉上也悄然爬上了一抹緋紅。

    那大漢沖著那女子一笑,然后才對著柜臺后面的人道:「掌柜的,給我來間上房?!?/br>
    那掌柜四五十歲模樣,身材矮小,一抹八字胡,樣子還算老實,聽到漢子的話,陪笑道:「這位客官,實在抱歉,我們店已經(jīng)滿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妨就在這廳中歇歇腳,喝兩碗熱酒暖暖身子?!?/br>
    那漢子回頭看了看即便關(guān)緊也被風(fēng)雪吹得有些搖晃的大門,道:「溫壺?zé)峋疲瑏韼讉€拿手小菜?!?/br>
    那掌柜和氣一笑,便招呼道:「好嘞,客官您先坐,酒菜馬上就來。」

    那漢子找了個角落便坐了下來,周圍人早已經(jīng)又熱熱鬧鬧的喝上酒了。

    「這天氣,真不是人呆的,我半生游離江南,可沒見過這么大的雪?!?/br>
    一個cao著江南口音的漢子說道。

    他身旁的一個瘦小枯干的漢子笑了一句,「少見多怪,俺曾經(jīng)去過金狗的地盤,他們那下起雪來,那他娘的才叫個冷,不管穿多少層皮襖,在冰天雪地里呆上半個時辰,就跟光屁股一樣?!?/br>
    「怪不得金狗這么拼命,料是凍怕了,想要取暖才來咱們這的吧。」

    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老者聞言笑道。

    一個少年劍客冷哼一聲道:「哼,取暖?這幫金狗殘忍嗜殺,老弱婦孺全都不放過,我親眼看到一個金狗yin人妻女不說,連那家的爺們兒都不放過,甚至還逼小孩子和她娘做那種腌臜事。」

    說到這,這少年劍客一把將手里的酒杯捏碎,臉上滿是憤怒,就連自己手掌上血水橫流都沒感覺到。

    他這話一說,周圍的聲音也有些弱下去了,本來熱鬧的酒館變得有些冷清了。

    有個人明顯是想轉(zhuǎn)移話題,想起來一件武林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就說,「你們聽說了嗎?武林大會上,盟主中了金狗一掌,竟是忽然變成了又辣又浪的sao娘們兒。」

    「這怎么沒聽說啊,說是還跟條發(fā)sao的母狗似的在擂臺上自摸,噴的那sao水啊,好幾尺高?!?/br>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臉上落出了幾分yin笑道。

    他們這談笑無忌,有幾個名門女俠就忍不住臉紅起來,有的還夾雜著幾分羞憤,雖然是江湖兒女,但是他們大多數(shù)還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哪里聽得了這個?尤其是那個紅氅藍裙的秀麗女子,更是羞紅著臉道:「二十年來,墨盟主為武林盡心盡力,你們?nèi)绱苏f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先前那壯碩男子聞言怒道:「關(guān)你這個小娘們兒屁事兒?你想倒貼,現(xiàn)在他也未必能cao你,莫不是你還想和那姓墨的磨豆腐去?」

    秀麗女子還未反駁,就聽「噗」

    地一聲,一粒蠶豆不偏不倚地打在壯碩男子的眉心,這看似威武的壯碩男子,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哪位朋友出手如此狠辣,莫不是要與天下英雄為敵?」

    剛才轉(zhuǎn)移話題的那個綠衣男子向四面抱了一個拳道。

    「你也配代表天下英雄?」

    一個頗具豪氣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綠衣男子轉(zhuǎn)頭一看,說話的就是剛才頂風(fēng)冒雪進來的漢子,他此刻正將一粒蠶豆彈到嘴里。

    秀麗女子顯然也看到是剛才她多看兩眼的那個英俊漢子,臉上不由又飄上了一抹嫣紅。

    只是她害羞,那綠衣男子卻是惱了。

    他抄起身邊的一把長刀,指著那漢子就道:「神刀將黃光,還請閣下賜教?!?/br>
    「你也配使刀?」

    英俊漢子斜眼瞧了他一眼,目光里盡是不屑。

    黃光更怒,刀光一閃,便噼向了那英俊漢子,他久在黃河兩岸闖蕩,刀上功夫確實有兩下子,尋常人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他自信這一刀絕對能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漢子一個教訓(xùn),讓他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啪!」

    只是就在他自信滿滿之際,忽然感覺腦袋一痛,一陣眩暈就讓他失去了意識。

    「你是漠北第一刀—武風(fēng)?」

    也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認出了這英俊漢子。

    「武風(fēng),就是那個武林大會上力挫金狗的那個武風(fēng)?」

    有人低聲詢問了起來。

    眾人在低聲討論著,那個紅氅藍裙的秀麗女子紅著臉起身抱拳道:「峨眉鳳棲桐,謝過武大俠解圍之恩。」

    「我說哪里能孕育出這般鐘靈毓秀的女子,原來是峨眉派女俠,怪不得如此俠肝義膽,仗義執(zhí)言?!?/br>
    武風(fēng)眼前一亮,呵呵笑道。

    鳳棲桐俏臉更紅,斂衽一禮道:「武大俠謬贊了,妾身愧不敢當(dāng)。」

    「你怎么當(dāng)不得?墨盟主為整個江湖宵衣旰食二十年,他們侮辱墨盟主,卻只有你一個人敢反駁他們,就這一點,你就比他們強得多?!?/br>
    武風(fēng)伸手一指,將這滿屋人都圈了進去,語氣中滿含不屑。

    那個cao著江南口音的是江南素有名望的一個高手,名叫風(fēng)歸雁,聽了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武兄,咱們江湖人士本就隨心所欲,這位黃兄雖然出言不遜,但是終究是為抗金而來的,我們不能因為他幾句狂言就貿(mào)然出手吧。那樣,我們豈不是和那些不尊教化的金狗沒什么兩樣了嗎?」

    他這話不但辛酸尖刻,還大有挑撥之意,暗指武風(fēng)坑害抗金義士,還說不準和金人勾結(jié)在一起,破壞抗金同盟。

    只是這些人大多都是老江湖,聽了他的話也不動聲色。

    倒是已經(jīng)坐在武風(fēng)身邊的鳳棲桐有些生氣了,想要站起來反駁他。

    武風(fēng)一把拉住鳳棲桐,冷笑著對風(fēng)歸雁道:「既然隨心所欲,那我想打他不就打他嘍,還需要與你這」

    江南大俠「商量不成?」

    他說到江南大俠四個字,嘴角微翹,那笑意簡直快要忍不住了,其中嘲諷之意,不言自明。

    風(fēng)歸雁一拍桌子,指著武風(fēng)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guī)煾赋Uf這刀不砍自己不知道痛,果然如此。我就說了你這么兩句,你就想動手了?他們剛才那么侮辱墨盟主,我留他們一命,已經(jīng)是看在了他們敢前來抗金的膽色上面了?!?/br>
    武風(fēng)說完不理他們,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

    風(fēng)歸雁被他這么一噎,也說不出什么來了,只能憤憤地坐下,喝起了悶酒。

    酒館也陷入了尷尬的靜默當(dāng)中,所有人都低頭吃著菜,不發(fā)一言。

    倒是剛才那個少年劍客忽然走到武風(fēng)桌前一抱拳道:「在下聽雪樓葉南希,見過武兄,不知道能不能和武兄交個朋友?!?/br>
    「你既然不怕得罪人,我老武有什么可怕的?」

    武風(fēng)笑道。

    葉南希聞言,一屁股坐下道:「武兄風(fēng)采,一見心折,能和武兄交個朋友,再多得罪幾個也不怕?!?/br>
    「峨眉鳳棲桐,見過葉師兄?!?/br>
    鳳棲桐端起了一杯酒道。

    葉南希也不客氣,直接從武風(fēng)手里奪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舉杯和鳳棲桐一撞,就飲盡了杯中酒,然后又給自己續(xù)了一杯。

    「想不到葉兄白白凈凈的,行事倒和我這莽漢有幾分相似啊?!?/br>
    武風(fēng)剛才聽到葉南希敘說金兵暴行時候的沉郁之情,便已經(jīng)心生好感,這時候見他這般不拘小節(jié),更是心生結(jié)交之意。

    「武大哥才不是莽漢呢,棲桐早聽說武大哥智取金狗,揚我國威的英雄事跡了呢?!?/br>
    鳳棲桐喝了杯酒,也放開了不少,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崇拜。

    「鳳師妹說得不錯,武兄智勇雙全,何必如此自謙,倒是葉某常被家?guī)熡?xùn)斥狂妄自大?!?/br>
    葉南希搖頭道。

    整個酒館里,就只聽得這三個人在說話,氣氛更是尷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最開始被武風(fēng)打暈的那個漢子醒轉(zhuǎn)過來,他站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顯然還有些迷茫,當(dāng)他看到暈倒的黃光,連忙撲了過去,搖晃道:「弟弟,你沒事吧?」

    黃光被他這么一搖晃,也醒了過來,恨恨地看了一眼武風(fēng),自知不是對手,只能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后江湖再見,姓黃的必定再次討教。」

    「你怕是走不了了?!?/br>
    武風(fēng)雙目一凝,嘆了口氣道。

    黃光渾身一緊,目光中滿是戒備,他澀聲道:「閣下莫不是要趕盡殺絕?」

    「既然來了,就不必躲了吧?」

    武風(fēng)沒理他,而是看向了屋外。

    「呼!」

    酒館的門再次被推開,風(fēng)雪之中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他皮膚黝黑,那張臉更像是被鹽浸過的苦瓜,滿是皺紋,他看著武風(fēng),緩緩開口道:「難怪我那徒兒死在了你的手上,果然有些本事。」

    他的聲音如破鐵片劃在磚石墻上一樣,難聽而刺耳,濃重的金國口音更是表露他的身份,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凝,將兵器抄到手里。

    「你徒弟是哪位?」

    武風(fēng)掏了掏耳朵,還是一副憊懶的樣子。

    「嗬嗬,你忘了徒單宗陽了嗎?」

    老者雙眼如鷹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武風(fēng)。

    「你殺狗的時候,還會去記狗叫什么名字嗎?」

    武風(fēng)臉上一副困惑的表情。

    老者怒氣上涌,手上忽然出現(xiàn)一把彎刀,同時身子也飛掠向武風(fēng),他這刀法怪異之極,他人用刀無非噼、砍、削三種攻擊方法,這老者卻是身在刀中,彎刀則如旋轉(zhuǎn)的陀螺一般,旋轉(zhuǎn)個不停。

    這讓眾人大吃一驚,這古怪至極的刀法讓他們一時間想不出應(yīng)對的方法,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武風(fēng),想看看他有什么應(yīng)對的法子。

    人群中有幾個使重兵器倒是對著怪招毫不在意,因為他們從來都是不管對方什么招式,直接砸過去,這種花里胡哨的招式他們反而不在意。

    人在眼前,砸他娘的就是了。

    而面對這怪招的武風(fēng)坐在桌前,身子不動,任憑這老者欺近。

    老者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笑吞,彷佛武風(fēng)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刀下一樣,丑陋的笑吞讓他的皺紋擠在了一起,讓人作嘔不已。

    只是笑著笑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渾身的力氣一點點的離開了身體,他也「砰」

    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他眼中的神采逐漸地在黯淡,他不解地看著胸膛的傷口,問道:「什么時候,你是什么時候出的刀?」

    「在你踏進門的時候。」

    武風(fēng)聲音不變道。

    「什么,那時候?」

    老者忽然想起進門時心口那如同蚊子叮了一下的痛楚。

    眾人更是嘩然,滿堂英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他何時出的刀。

    老者感受著死亡的侵蝕,臉上卻滿是笑吞,「好刀法,黃泉路上再討教。無敵的女真勇士馬上會送你來見我的,我希望你的尸體不要被踩踏的太過稀碎?!?/br>
    說完,他的雙眸失去了最后一絲光華。

    這時候,內(nèi)力深厚的已經(jīng)聽到了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了。

    隨后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聲響傳了過來,熟悉女真軍隊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聽這馬蹄聲,這隊騎兵絕對超過千人。

    數(shù)十個江湖人,面對如此一支隊伍,怕是連跑都是困難的,并不是誰都有武風(fēng)那樣的絕頂輕功的。

    「叮!」

    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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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耳中傳來一陣輕響,隨后就發(fā)現(xiàn)屋頂伴隨著咔嚓幾聲碎成了幾塊,然后高高的飛到了天上,冰冷的雪花倒灌進來,打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隨后,四面墻壁也四分五裂,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見幾匹馬拉著碎裂的墻壁跑向了遠方,所有人就這么無遮無攔的暴露在風(fēng)雪之中,暴露在女真人的鐵蹄之下。

    一串女真語傳來,那整裝待發(fā)的騎兵頓時發(fā)起了沖鋒,這騎兵的騎術(shù)也是精湛,這大雪天居然不影響他們的發(fā)揮,直直地向著他們沖來。

    一千人說起來好像不多,比起歷史上那些數(shù)十萬、上百萬的大戰(zhàn),簡直不值一提,淼小如塵埃一般。

    只是當(dāng)人真正看到一千騎兵連成一線,向自己發(fā)起沖鋒的時候,才知道那黑壓壓的一片驀然壓過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恐怖。

    震天的馬蹄聲隆隆作響,四散的雪花凄迷冷艷,那黑色的影子給人的壓力是無比巨大的。

    「武家小子,看好了,爺爺可不是孬種!」

    先前被武風(fēng)噎得說不出話的風(fēng)歸雁,忽然一腳挑起桌子,雙手運足內(nèi)力在上面一拍,那張實木方桌頓時化作萬千碎片飛向了女真騎兵,他整個人也抽出劍飛向了沖鋒而來的來勢洶洶的鐵騎。

    只是他還沒飛起來,就被武風(fēng)一把扯住,道:「娘的,你不知道什么叫暫避鋒芒嗎?這時候逞英雄,不叫英雄,叫蠢蛋!」

    說著他把風(fēng)歸雁甩了出去,然后運氣將附近的桌子吸過來,學(xué)著風(fēng)歸雁的樣子擊碎,暫阻女真騎兵的沖勢,然后扯著嗓子大喊道:「快散開!」

    眾人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聞聽大喝,立刻散了開來,他們利用輕功四散飛騰,倒是躲過了第一波沖擊。

    武風(fēng)看著撥轉(zhuǎn)馬頭,再次沖向人群的騎兵,有些嘬牙花子,心道真的要死在這了。

    黃光砍倒了兩個騎兵,身子卻被馬撞得飛起,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看著馬蹄即將落在他的身上,他心中暗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馬蹄踏在身上的劇痛,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旁有兩匹倒斃在地的駿馬。

    他提著刀子跳了起來,有些茫然無措,誰救了他呢?而一旁的武風(fēng)運起全身功力,想要施展刺激潛力的秘法,這一次就看看能殺幾個金兵陪葬了。

    只是在他秘法運轉(zhuǎn)到半途,異變突生,他因運功而變得熠熠生輝的雙眸中倒映出一個熟悉的倩影,他失聲喊道:「墨盟主?」

    來者一身藍色裙裝,梳個發(fā)髻,雙眼橫波似秋水生瀾,緩緩飄來真像是傳說中的洛神一般,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她素手輕揮,只見萬千白光閃爍著奇詭的光芒彈射而出,飄蕩在空中,就像是純白色的水珠。

    那水珠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就緩緩地升騰著rou眼可見的霧氣,這純白的水珠居然是有溫度的!「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響聲傳來,那讓武風(fēng)他們束手無策,甚至已經(jīng)心存死志的女真騎兵就像是落餃子一樣,從馬上跌了下來。

    一人之威,千軍辟易!一個眨眼的工夫,那氣勢洶洶的女真騎兵居然就這么被殲滅了。

    無數(shù)人還舉著手中的武器,看著身前的人尸與馬尸,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當(dāng)眾人回過神來,都忍不住倒退了幾步,看著飄然而去的身影,心底升起一絲涼意。

    「墨盟主,等等我!」

    眾人膽顫心驚,武風(fēng)卻毫不猶豫地向著墨殤追去,只是他輕功雖好,但是比起墨殤來卻差了不少。

    墨殤步步生蓮,瀟灑淡然,看似緩慢,卻已經(jīng)只剩下一道淡淡的人影,武風(fēng)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咬住那個背影。

    只是盡力施展輕功追著墨殤的時候,一個疑問也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了,那白色的水珠究竟是什么?看那威力,比起他所知道任何一種暗器都可怕的多,也奇怪的多,武風(fēng)絞盡腦汁也沒猜到這是什么暗器。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忽然發(fā)現(xiàn)墨殤的速度居然降了下來,他下意識地也降慢了自己的速度,只是他降得突兀,身子還是撲出了不少距離,至少墨殤的樣子在他的眼里清晰了許多。

    「彷佛比起上回相見,這身材又好了許多。嗯,臀更翹了,胸更圓了,而且走起路來,好像也優(yōu)雅了很多?!?/br>
    武風(fēng)心中暗自將這次見到的墨殤與上次互相比較,得出來了這樣的結(jié)論。

    在他的記憶里,之前的墨殤走起

    路來雖然也美不勝收,但是總有幾分不和諧的感覺,而這一次墨殤走起路來,卻恍若荷葉翻飛,契合天地,協(xié)調(diào)陰陽,帶著一種非常美妙的韻律感。

    墨殤其實早發(fā)現(xiàn)了武風(fēng)在后面追著,但是她也不在意,只是隨意踏進自己落腳的地方,這是一處頗為清凈的院落,是一個當(dāng)?shù)睾揽头瞰I的。

    金人肆虐,受影響最大的反而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有人給他們抵擋金人,他們自然是樂意之至的,送一處院落,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她一步踏進院落,轉(zhuǎn)眼就出現(xiàn)在臥室當(dāng)中了,這時候她敬愛的妻子正像個丫鬟似的,跪在地上在給江洛依捶腿,而江洛依則斜躺在榻上,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她腦袋旁邊是一個棕色的小桌子,上面擺著瓜果以及一杯乳白色的的液體,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正自其中緩緩升起。

    墨殤走到榻前,端起那杯乳白色的液體,輕輕抿了一口,然后露出一絲笑吞。

    那一絲笑吞猶如融化殘雪的那一縷陽光,又似夏日湖心的一絲波瀾,暖暖的、潤潤的,看到的人無不感到其中的淡淡溫馨。

    入口甘甜溫?zé)幔荒?,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br>
    這熟悉的味道,正是自己的乳汁,那孕育生命的神奇液體。

    她輕輕地放下那杯白色的乳汁,歪著頭抱拳道:「幸不辱命,敵已斬盡,我走之前擠出的奶尚有余溫?!?/br>
    江洛依看著墨殤這可愛之中帶著點撒嬌的樣子,也不由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既是忍俊不禁,也帶了一點得意的感覺。

    畢竟自己這個階下囚成為真正的主人,也不過是這短短一年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而已。

    她端起那杯人奶,對這燈光照了照,看著燈光下那閃爍著神圣光芒的奶水,終于忍不住自己的得意,笑吞更為夸張,舉杯一口飲盡。

    「好一個武林盟主,好一個奶尚溫時滅千軍?!?/br>
    說到這里,江洛依感覺自己的胯下有些火熱,她看著墨殤忽然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沖動。

    她一把攬過墨殤,將她壓在身下,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唇,香澤微聞,如蘭吐息。

    同時她的手也在墨殤的身上到處游移,墨殤雙眼含情,激烈的回應(yīng)著她的吻,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而身旁伺候的溫若言則靈巧的鉆入兩人的雙腿之間,將兩人的裙子掀了起來,露出來一個粉嫩的白虎xue,還有一個被黑森林包裹的紅色河谷。

    那粉嫩的白虎xiaoxue,自然是墨殤的,那里面流淌著發(fā)情的痕跡,帶著一股濃郁的香氣。

    溫若言輕輕舔了一口,那味道彷若蜜糖,被舌頭卷進去的愛液更是讓她唇齒生香。

    她靈巧的小舌頭更是調(diào)皮的在她的白虎xiaoxue里打轉(zhuǎn),一會而深入進去挑動rou壁,一會用舌尖調(diào)戲著那鼓脹起來的小豆豆,最后更是含住墨殤的陰蒂,輕輕地吸嘬著。

    同時,溫若言的手指也沒閑著,中指深入江洛依的菊xue,大拇指則在她的陰蒂上時輕時重的按揉著,她伺候江洛依多時,早就將江洛依的敏感點找到了,知道這樣玩她,用不了多久,現(xiàn)在這個看似強大的女王,就會爽的不能自已。

    果然,墨殤還沒開口,江洛依就忍不住開口求饒了,「言兒,好言兒,放了……放了我這回吧……啊啊啊啊……」

    只是她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大叫起來,而xiaoxue也急速地緊縮了一下,大量的yin水兒噴薄而出,打濕了溫若言的頭發(fā)。

    溫若言伸出手掏了一大把江洛依的yin水兒,輕輕地在墨殤的xiaoxue上一劃,長久以來的催眠指令立刻生效,澎湃至極的高潮沖擊的墨殤直接失去了意識。

    溫若言得意一笑,脫下江洛依送給自己的丁字形褻褲,看著手里好像兩根繩子組成的褻褲,她的臉不由一紅,之前江洛依強迫她戴的時候,她還有些害羞,但是到了現(xiàn)在她卻越來越覺得這樣的褻褲十分方便。

    她紅著臉將頭發(fā)攏在一起,用丁字褻褲綁住,頭發(fā)被綁起來的樣子如同馬尾,頭發(fā)一綁起來就顯得她利落得多了,她一腳將昏闕過去的墨殤踢下床,就開始親吻起了江洛依。

    同時,她的一只手也抓住了江洛依渾圓飽滿的胸部,輕緩的揉捏起來,她動作輕柔,卻把江洛依的情欲完全帶動起來,這個小女奴,居然開始玩起了自己的主人。

    「啊,言兒,輕一些,輕一些。」

    江洛依正享受著胸部帶來地細密快感,忽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重重地打了一下,頓時忍不住求饒了起來。

    明明她一個命令,就能讓溫若言停止動作,但是她卻有些享受這種感覺,不想喝止溫若言。

    溫若言見狀,更加放肆,中指再次叩入江洛依的菊xue肆意攪動,修煉《欲女輪回大法》之后,江洛依的菊xue最是敏感,酸酸麻麻的感覺隨著溫若言手指的攪動傳入心頭,江洛依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酥了一般。

    心漸漸飄向云端,身體隨著溫若言的手指而不斷擺動著。

    「嗯……好酸……好麻……慢點……言兒你慢著點……」

    江洛依抱緊溫若言,玫瑰花瓣般嬌嫩的小嘴含住溫若言的蓓蕾,用力的吮吸著,溫?zé)岬哪溉榱鬟^她的喉腔,帶著那孕育生命的強大威力,溫暖著她有些抽搐的身體。

    「呃!」

    溫若言本來占盡上風(fēng),但是被她這輕輕一吮吸,感覺手上一陣無力,竟是軟塌塌的趴在了江洛依的身子上,陰戶緊貼著陰戶,那yuhuo焚燒出的熱力,熱烘烘的,將兩個人的xiaoxue都弄得濕噠噠的,兩個勃起的陰蒂也互相磨蹭著。

    終于,在一陣充滿魅惑的呻吟聲中,兩個人同時達到了高潮,軟倒在了床上。

    一個是修煉功法導(dǎo)致身體極度敏感,一個是懷孕了幾個月,體力有些不支,以此酣暢淋漓的高潮之后兩個人最終還是無力地進入了睡眠。

    室內(nèi)溫暖如春,武風(fēng)卻是在冰天雪地里看了一場好戲,想了想墨殤高絕的武功,他打了一個哆嗦,要是讓墨殤知道自己偷看她辦事?武風(fēng)想了一下如果有人偷看自己zuoai,自己會怎么辦,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連忙運起輕功,向著來路跑去,那速度比起剛才過來的時候還快了幾分,他這時候既恨又慶幸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恨是他還希望自己現(xiàn)在能逃跑快點,慶幸的是自己終究慢了一點,沒被墨殤發(fā)現(xiàn),要不然,他想到這里,身子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沒用多長時間,他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酒館的位置,風(fēng)雪將息,昏暗的天色也明亮了幾分,之前聚集的人群也散了不少。

    畢竟這大冷天的,他們也要再找個落腳的地方。

    不過還是有一部分人在原地等著武風(fēng)。

    他一回來,葉南希和鳳棲桐就迎了上來,同事開口問道:「剛才那個人,可是墨盟主?」

    「不錯,那就是墨盟主?!?/br>
    武風(fēng)自然沒有隱瞞,如實答道。

    「墨盟主居然真的變成一個女人?」

    一個六十來歲的瘦小老頭忽然捶胸頓足,淚水盈滿了雙眼。

    大家詫異的看著他,他卻不解釋,反而盯著武風(fēng)道:「盟主果真為唐世謙那狗賊所害?我巴天山縱使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替盟主報仇!」

    「巴天山,雪地神龍巴天山?」

    風(fēng)歸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早聽說塞外有一個高手專門跟金人做對,常常襲擊金人的車隊,武功高絕,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

    武風(fēng)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早就想為墨殤正名,這正好是個機會,他沉聲說道:「其實諸位都誤會了,墨盟主變成這副模樣,并不是因為唐世謙那個狗賊,而是為了抗擊金狗,修煉了一種神功,只是這神功雖強,副作用也是大的厲害。為天下蒼生計,盟主義無反顧,所以我對于有些人侮辱盟主的行為才深惡痛絕。天下,終究非智者之天下也!」

    「竟是這樣?盟主啊,這二十年來你果然始終未變!」

    巴天山仰天怒吼,聲音嘶啞,淚水布滿了他那張充滿歲月滄桑的臉龐。

    「巴前輩不要如此激動,身體要緊。

    」

    武風(fēng)見他情緒激動,連忙勸道。

    「說得好聽,之前也不見你出手教訓(xùn)那兩個說盟主是非的人。」

    有個人輕聲嘀咕道。

    他聲音不高,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庸手,那聲音落在耳朵里都如同落雷一般的,本來還算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哼,老夫原本不信這等謠言,他們說的再多,又怎么能損傷盟主一分一毫?」

    巴天山冷哼一聲,不屑地道。

    武風(fēng)也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那個最開始進來的金狗的尸體,可還能找到?」

    風(fēng)歸雁不解地看了一眼武風(fēng),不過還是伸手一指,道:「就在那里,怎么你還要碎尸泄憤不成?」

    看他這語氣,還在為武風(fēng)諷刺他的那幾句話有點別扭。

    武風(fēng)笑笑,沒反駁他,剛才看到這老頭想要與金人同歸于盡,這份氣勢,聽他幾句硬話,也無礙的。

    今日的武風(fēng),儼然已有大家氣度,非尋常武林人士可比了。

    他上前提起那老頭,伸手在他頂心一拍,不見什么特殊的動作,那已經(jīng)冰冷發(fā)硬的尸體居然哆嗦了一下,然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武風(fēng)雙手如刀,閃電般的噼在他的太陽xue上,那老頭清明的目光頓時一暗,變得混沌迷昧起來。

    原來武風(fēng)剛才那一刀只是封住了他的心脈,并沒有殺死他,這時候準備用心刀中的迷魂刀來詢問他一些信息。

    「我問你,你們還有什么秘密的行動嗎?」

    武風(fēng)雙指點在老頭眉心,摧動迷魂刀訣。

    老頭身子一晃,頓時如竹筒倒豆子,把心中的秘密掏了個干凈,說到最后,他越發(fā)的得意,在迷魂狀態(tài)下也猖狂了起來,「……再過四天,完顏阿骨打的子孫們就會渡過黃河,直逼東京汴梁,俘虜你們的大宋的皇帝,糟蹋你們大宋的女人,夜宿龍床,朝日皇后,讓你們自詡的文明,變得一文不值。天縱神武的四皇子也將親臨戰(zhàn)場,讓你們見識我們大金武神的絕世神功,你們這群渣滓,就等死吧!」

    「唐世謙,不,完顏宗弼那個狗賊不是受了重傷了嗎?」

    武風(fēng)眉頭一皺,頓感不妙。

    老頭猖狂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大金武神略施小計,就把你們這些南蠻子騙得團團轉(zhuǎn),哈哈哈哈?!?/br>
    武風(fēng)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唐世謙的智計武功他都有所了解,知道他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沒想到這一次他也是詐傷,實在出乎意料,這讓他對唐世謙更加的忌憚了。

    只是他忌憚唐世謙,卻沒看到別人看怪物一樣看他,別人可不知道他只是封住別人的心脈,在別人看來他是讓死人復(fù)活,亦或是讓死人成為了像倀鬼一樣的東西。

    武風(fēng)得到消息,頓時憂心忡忡,想要通知墨殤,又害怕他發(fā)現(xiàn)剛才的事情,他猶豫了半天,咬牙道:「這件事一定要通知墨盟主,如果……」

    只是他還沒說完,就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悅耳的女聲,「不用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隨后眾人就感覺一陣清風(fēng)拂過,淡淡的香氣充盈在空氣當(dāng)中,悠悠花草香,迷人心神醉人腸。

    眾人都在這甜美的味道中沉迷了,當(dāng)他們回過神來,那淡淡的香味還充盈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到了第二天,當(dāng)他們再次找到人群的時候,隨著他們前往那個落腳點途中,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武林盟主墨殤約戰(zhàn)金國四王子完顏宗弼。

    三天后,他們將在黃河岸邊進行一場決戰(zhàn),這場決戰(zhàn)再非普通的江湖比武,它將決定天下的走向。

    在眾人的期待與忐忑中,三天轉(zhuǎn)眼即逝。

    黃河岸邊,墨殤紅衣玄裳,彷佛二十歲的少女一般,臀豐乳圓,充滿了活力,這是一個人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因為羅天教的鎮(zhèn)派魔功,讓墨殤再次回到了最青春的年歲,雖然與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青春,有了些許的差別。

    而她的對面,則站著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青衣秀士,臉上滿是憂郁的神色,別有一番魅力。

    他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可是今天,他們要在黃河邊上決一生死,這不得不讓人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昔年的青衣秀士,如今已經(jīng)是金國的四王子,大金國如日中天的武神;昨日的武林盟主,也因為機緣巧合,變成了一個嬌俏的少女。

    這其中的恩怨情仇,非他們本人無人能夠了解。

    「如果今天你我來此不是為了決斗,而僅僅是暢飲一番,那該有多好?」

    墨殤水袖一甩,聲音有些黯然。

    唐世謙搖了搖頭,看著天際不斷變換的白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胡漢恩仇,須傾英雄淚!。

    ·····

    當(dāng)所有人把目光放在這場決斗上的時候,八萬金兵已經(jīng)向著宋軍最薄弱的防御發(fā)起了沖擊。

    軍威赫然,大有一擊滅宋的絕強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