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日

    【序：救星】

    九月初四，昆侖山巔。

    冰雪早將山河染成一片銀白，風雪中依稀可見到幾個身影，若非此時風雪稍霽，恐怕這幾人早埋葬在這漫天風雪之中。

    「偌大的中原武林，竟無一人可做我的對手嗎？」

    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傲然立于山巔，掃視著癱坐在地的五大門派高手不屑道。

    「江老兒，你莫猖狂！我等雖然敗了，可是中原武林還沒有輸。須知天道恒昌，邪不勝正！」

    一個三十來歲的道士捂著胸口道。

    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看道士氣血不暢，手掌貼在他的后心，運用真氣為他療傷，同時傳音入密道：「玄真道兄，非常時期當行非常手段，咱們不如一起上。任這老賊武功蓋世，難道咱們五個加起來還不是他的對手嗎？」

    「這……」

    玄真一陣猶豫，以眾凌寡非正道人士所為，況且姓江的也沒下殺手，他們?nèi)绱艘蔡^下作了。

    「哈哈哈，所謂正道就是你們這個樣子？你們一起上吧，我江傲天豈會怕了你們？」

    江傲天冷眼掃了一眼面前的所謂高手，目中不屑更甚。

    玄真和青衣秀士都是一驚，沒想到江傲天武功已經(jīng)高到如此地步，傳音入密在他面前如同虛設(shè)。

    「老賊囂張，看劍！」

    調(diào)息半晌的一個中年女子，用力一拍大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向著江傲天飛掠而去，同時她手中長劍連刺，一招「三環(huán)套月」

    柔中帶剛，猶勝其師。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峨眉派第一高手—秦鳳儀，一手《清音妙月劍》早已臻至化境，此時這一招三環(huán)套月可以說是峨眉創(chuàng)派至今，最精彩的一次三環(huán)套月。

    劍光揮灑，似乎真有三道凝實的光圈，將月亮籠罩在內(nèi)，劍圈當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升起，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山巔，帶著七分凄美，三分殺意。

    「凋蟲小技！」

    江傲天不閃不避，一拳擊出，所過之處，環(huán)破月散。

    但是他并不留手，再次向前一躍，鐵拳朝著秦鳳儀的胸口砸去。

    「下流！」

    那青衣秀士手掌一翻，一根鐵尺出現(xiàn)在手中，同時他腳下一動，整個人飛騰而起，在空中仍然靈活自如，輕功之高，勝過在場所有人。

    青衣秀士乃是華山量天門弟子，手中鐵尺是門派至寶「量天尺」，量天門輕功冠絕當世，歷來都有輕功天下第一之稱，青衣秀士更是量天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次代師出戰(zhàn)，為的就是打破量天門只有輕功值得一看的成見。

    江傲天冷哼一聲，止住疾馳的身形，飛起一腳踹在秦鳳儀的臉上，而后身子一旋，躲開了掃向自己的量天尺。

    青衣秀士見自己攻擊即將落空，神色不亂，內(nèi)力一運，量天尺陡然長了數(shù)尺，正好打在江傲天身上。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上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江傲天衣衫被劃出一條口子，露出了結(jié)實緊致的古銅色皮膚。

    他一摸口子笑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還藏了一手。」

    「玄真道兄、了然大師、李師兄，你們莫非還要坐視，他要是回去了，我中原武林豈不是名聲掃地？」

    青衣秀士一抖量天尺道。

    他所叫的三人，都不簡單。

    玄真是江西龍虎山的傳人，一身道術(shù)鬼神莫測，他是這一行人里第一個與江傲天交手的人，傷的也是最重的，再加上心中實在不愿意以眾凌寡，所以聞言也未回答，只是看向其余兩人。

    了然是嵩山少林寺的高僧，自幼受戒，今年六十有四，未曾殺傷一人，這時讓他以多欺少，實在難為他了，他只是低聲念經(jīng)，不發(fā)一語。

    最后的李師兄，則是聽雪樓高足李自然，此刻聞言毫不猶豫，立刻出手，雙手繚亂，似雪花飄落，茫茫無際。

    中了一腳的秦鳳儀也再次飛撲江傲天，劍法一轉(zhuǎn)，凌厲至極，但其中又有一種綿綿不絕之意，正是峨眉不傳之秘《兩儀神劍》。

    青衣秀士見縫插針，量天尺九曲八彎，變幻不定。

    江傲天長嘯一聲，以一敵三，仍然占據(jù)上風。

    他的神功已經(jīng)運到極致，熾烈的拳風掃中三人，使得三人臉上已經(jīng)帶上了一抹嫣紅，再打一會兒，青衣秀士或許能退，但秦鳳儀和李自然恐怕就要橫死當場了。

    「大師、道兄，江傲天若是回到西北，舉教而來，我怕中原從此多事了，兩位只要出手，唐某保證只擒不殺，兩位覺得如何？」

    青衣秀士見玄真和了然還不出手，再次喊道。

    玄真和了然對視一眼，看著場上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三人，同時出手加入戰(zhàn)局。

    「哈哈哈，人家手下留情，你們卻要趕盡殺絕，武林正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知道何時，一個年輕人已經(jīng)站在了場中，饒有興趣地盯著幾人。

    那年輕人一身白衣，彷佛與冰雪融為一體，氣息絲毫不漏，這是內(nèi)功達到化境的標志，而他周圍半個腳印也無，可見輕功之高，已經(jīng)達到踏雪無痕的境界，來人年歲不大，卻是一個當世難尋的高手。

    江傲天心中一凜，五人齊上，他已經(jīng)有了一些壓力，若是這不知道何處冒出來的高手也加入進來，他這一次恐怕危險了。

    同時警惕的還有五大門派一方的人，他們也不知道來者何人，目的又是什么。

    「在下量天門唐士謙，見過小兄弟。這廝乃是西北羅天教教主，久窺中原沃土，我等為蒼生武林在此截住這廝，還請小兄弟明鑒?！?/br>
    青衣秀士唐士謙搶先說道。

    唐士謙觀這年輕人打扮，知道此人當是中原人士，所以當即將一頂蒼生武林的大帽子扣過去。

    年輕人冷冷一笑，身形驀然消失，場上眾人只感覺一股凌厲至極的劍氣忽然飛至，除了江傲天，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退后幾步。

    等五派中人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年輕人已經(jīng)來到場上，面對著江傲天而站。

    原來那凌厲的劍氣，居然只是年輕人飛掠之時帶起的勁風。

    「你叫什么名字？」

    江傲天眼中的散漫進去，認真地盯著年輕人問道。

    這一次他親履中土，盡敗各路高手，少有人能與他爭鋒，讓他心中升起中原武林不過如此的感覺。

    但是這個年輕人的出現(xiàn)，讓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年輕人雙手抱胸，傲然看著江傲天道：「墨殤！」

    江傲天雙眼微瞇，看著風雪中這個年輕的身影，心中戰(zhàn)意翻涌。

    而年輕人也并指如劍，隨時準備出手。

    唐士謙暗中傳音，聯(lián)絡(luò)同伴，準備一起出手，和這個少年一起擒殺江傲天。

    「嗖！」

    他正聯(lián)絡(luò)之中，一道劍氣忽然飛來，他不假思索，向后斜飛數(shù)尺，堪堪躲過劍氣。

    劍氣落地，掀起一陣冰雪簾幕，遮住了五派中人的目光，一個既清且穩(wěn)的聲音悠悠傳來，「這是我和江傲天的比武，你們誰敢插手，我就先殺誰！」

    「小輩狂妄！」

    秦鳳儀聞言大怒，長劍一抖就要加入戰(zhàn)局，但是它忽感肩頭一沉，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唐士謙按住了她。

    唐士謙微微搖頭，秦鳳儀也自知不是少年的對手，何況這叫墨殤的年輕人還是來阻止江傲天的，她就坡下驢，順勢停下腳步，在原地觀看戰(zhàn)局。

    風雪中，墨殤與江傲天已經(jīng)交上了手。

    江傲天正值壯年，身體各項機能也正處于人生的巔峰，內(nèi)功又已經(jīng)臻至化境，可以說這一刻就是江傲天此生的巔峰。

    他的一拳一腳都帶著無比沉重的力道，拳落下，風雪退避；腳踢出，日月無光。

    唐士謙等人見此都面色大變，沒想到剛才江傲天居然一直未盡全力，他們之前的行為就像幾個小丑一般，惹人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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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枉我遠道而來，你這老頭還真有幾分本事?！?/br>
    墨殤長笑一聲，手掌如劍直沖，鋒銳的劍氣帶起無限冷芒。

    江傲天方才敢硬撼秦鳳儀寶劍，現(xiàn)在自然也不會退避，他右手握拳狠狠捶下。

    他自恃神功蓋世，體若金剛，從來都是將身體作為武器。

    「呲～噗！」

    劍芒透體而入，絲絲鮮血自江傲天的手掌溢出，方才硬撼寶劍的右手已經(jīng)血rou模煳。

    「你這老兒，怎么不知躲避，好不吞易有個人能打一場，偏偏腦子有問題，沒勁，沒勁透了?！?/br>
    墨殤搖了搖頭，顯然是失望極了。

    江傲天哈哈一笑，道：「你無需失望，老夫還沒那么不中用?！?/br>
    他手掌向前一推，風雪退避，一道劍痕突兀的出現(xiàn)在堅冰之上，不久又為冰雪復(fù)蓋。

    只是瞬息之間，江傲天便將劍氣逼出，同時手掌也止住了血。

    「好，這才有點意思，咱們接著來。」

    墨殤欣喜道，而后整個人又如長劍飛馳，沖向了江傲天。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響傳來，以唐士謙等人的功力都感覺難以捕捉行跡，秦鳳儀更是感覺臉上發(fā)燒，剛才她居然還想加入戰(zhàn)局，簡直是自取其辱。

    「看這少年的章法，使得似乎是那個傳說中的功夫?！?/br>
    玄真看著眼前風雪飛蕩，山巒欲崩，忽然失聲道。

    了然也是頷首贊同道：「阿彌陀佛，貧僧也感覺似曾相識，經(jīng)道友一說，似乎真的有幾分相似?！?/br>
    「大師、道長你們說的是什么功夫？」

    李自然一頭霧水道。

    秦鳳儀更是不知所云，她精研武學(xué)，從不關(guān)心什么奇聞逸事，玄真和了然二人又說的云里霧里，讓她更加煳涂了。

    這時，唐士謙一拍腦門，道：「是了，他說他叫墨殤，似乎當年那個人也姓墨?！?/br>
    一聽到這話，玄真和了然更是釋然的點了點頭，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秦鳳儀心中似百爪撓心，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唐師兄，你們到底在說什么?！?/br>
    唐士謙臉上掛上一絲笑意，道：「秦師姐不用擔心了，若真是

    他的傳人到了，今天這事就完全不用擔心了?！?/br>
    這邊說的興起，那邊打的更是熱火朝天。

    江傲天長得高大威猛，使出的一路掌法卻盡顯細膩，凜冽的劍氣都被他一一化解。

    墨殤揮手間，劍氣縱橫，卻近不得他三尺之內(nèi)。

    但是墨殤不怒反喜，長長的吸了一口昆侖山巔的寒冷空氣，直到腹部微鼓才停下。

    「吒！」

    墨殤口吐降魔之音，整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江傲天的身邊，無數(shù)劍氣自他的xue竅噴涌而出，把江傲天整個籠罩在內(nèi)。

    江傲天雙手連消帶打，也消滅不了幾道劍氣，等到劍氣散去的那一刻，渾身上下全是傷口，難以尋找到一塊完整的皮rou。

    即便如此，墨殤也未停手，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給江傲天療傷的時間，于是他雙腳一錯，騰空而起，雙手并指如劍，點向江傲天。

    江傲天不敢怠慢，沉腰立馬，已經(jīng)血rou模煳的雙掌再次迎向了墨殤的劍指。

    「?！?/br>
    一聲悶響傳來，兩人腳下的山石都隨著剛猛的勁力化作飛灰，兩人數(shù)丈之內(nèi)，都是內(nèi)力所形成的風暴，湮滅一切。

    五派中人見狀，早已后退數(shù)里，遠遠的關(guān)注著戰(zhàn)局。

    江傲天功力運轉(zhuǎn)到了極致，發(fā)髻之間有三道手指粗細的青煙裊裊而升，而墨殤的臉則是憋得通紅，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有些發(fā)紫。

    墨殤雖有天縱之才，但終究年輕了二十歲，內(nèi)力終究是遜色一籌，不及江傲天雄厚扎實。

    他只感覺指尖的劍氣沒有寸進，甚至有反噬的跡象。

    可是江傲天在剛才那場劍氣風暴里已經(jīng)身受重傷，僵持之際，他忽然感到一陣暈眩，磅礴的內(nèi)力驀然一頓。

    墨殤感覺之前的阻礙忽然消去，凌厲的劍氣長驅(qū)直入，直擊江傲天的心脈。

    「噗！」

    江傲天倒退幾步，鮮血噴灑，這位橫掃中原武林的羅天教主，終于在這昆侖之巔嘗到了敗績。

    墨殤也不再追擊，停在那里，斜睨著江傲天，目光中滿是得意。

    「呼，沒想到《混元劍體》居然真的存于世間？能見到當年的第一神劍，老夫敗得不冤，只是剛不可久，過猶不及，你練這功夫，我敢肯定你活不過五十歲！」

    江傲天看著墨殤微微嘆息道。

    尋常內(nèi)家高手只要保養(yǎng)得宜，活過百歲不算太難。

    但是《混元劍體》雖然舉世無雙，卻也存在極大的弊端。

    須知亢龍有悔，剛極易折，那凌厲的劍氣是先傷己然后再傷人的。

    眼前這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恐怕真要如他名字里那個殤字一樣，早夭而逝了。

    「大丈夫生當人世，只求威名不朽，窮通壽夭等閑事耳！」

    墨殤渾不在意地說道。

    江傲天看著這個不將生死看在眼里的少年，搖頭道：「哈哈哈，倒是老夫著相了，你動手吧?！?/br>
    說著他抬頭負手，靜待死亡的到來。

    「你走吧，我不殺你?！?/br>
    墨殤搖了搖頭道。

    江傲天驚詫睜眸，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但是看著他清澈的沒有半分虛假的雙眸，他卻知道這個少年沒有說謊，他一抱拳道：「江某告辭。」

    說完，他腳尖一點風雪，人如飛鳥掠空，投入風雪，杳然無蹤。

    只有那渾厚的嗓音響徹山巔：「二十年后，江某的傳人必定再次挑戰(zhàn)小友，屆時還請小友不吝賜教?！?/br>
    唐士謙等人看到江傲天遁走，心中焦急，人如電射，就要追上去，可是飛掠當中忽然一道劍氣橫空，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小兄弟這是何意！」

    唐士謙心中焦急，但還是停步問道。

    墨殤看著江傲天消失的方向，道：「我?guī)煾刚f了，只要打傷江傲天，江湖上則有二十年平靜?？扇羰菤⒘怂_天教必然舉教之力南下，亂我中原?！?/br>
    「這真是墨老先生說的？」

    唐士謙恭謹?shù)膯柕馈?/br>
    墨殤不屑的看了一眼唐士謙道：「我騙你做甚？」

    「阿彌陀佛，墨老先生神機妙算，為當世武林第一智者，我想他此舉必有深意，我們不如就饒江傲天一命吧?！?/br>
    了然唱了一聲佛號道。

    玄真也附和道：「不錯，墨老前輩卜算之道冠絕古今，家?guī)熞才宸灰?。?/br>
    秦鳳儀和李自然不知這墨老先生何許人也，但是見他們?nèi)齻€這么說，也不好反駁。

    而且光憑兩人也不是江傲天的對手，所以兩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多年不見，不知道墨老先生身體如何？」

    唐士謙應(yīng)當真的很相信這個墨老先生，再也不追問關(guān)于江傲天的問題，而是一轉(zhuǎn)話風，問起了別的。

    「我?guī)煾敢呀?jīng)羽化了。」

    墨殤喟然長嘆道。

    唐士謙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墨師弟，在下不知墨老先生已經(jīng)仙游?！?/br>
    墨殤搖了搖頭，道：「無妨，我?guī)煾缸叩臅r候說過，人生壽也蜉蝣，夭也蜉蝣，他只是比老朋友先走一步罷了。他讓我不必哭，讓我告訴他的老朋友也不必傷心?！?/br>
    「阿彌陀佛，墨老看的通透，貧僧拜服?！?/br>
    了然聞言，肅然起敬，他本身就是佛家高僧，自覺看透生死，但是他自己知道，比起墨殤之師的豁達，自己差之遠矣。

    他最多是不懼生死，但是墨老先生卻是真的將生死看個通透。

    玄真也搖頭道：「無量天尊，貧道枉自修持三十年，今天真的是受教了?！?/br>
    唐士謙也頷首道：「墨老先生真人也！只是不知道墨師弟如何打算呢？」

    墨殤一時間怔住了，恩師已逝，自己已是孑然一身，師父的臨終囑托也完成了。

    自己今后該當何去何從，他此刻有些迷茫了。

    唐士謙對于人情世故可不像其他人那樣生疏，他在華山上專門處理南來北往的江湖事，察言觀色更是看家本領(lǐng)。

    此時見墨殤神色迷茫，便道：「墨師弟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到中原，憑兄弟的本事，必定能闖出一番名堂。」

    墨殤不知何去何從，聽唐士謙這么說，暗道也是一條出路，便應(yīng)承下來，同意和他們一起返回中原。

    這一去，到真讓他打出了一片天地，成了一代曠古絕今的名俠。

    「阿彌陀佛，墨老看的通透，貧僧拜服。」

    了然聞言，肅然起敬，他本身就是佛家高僧，自覺看透生死，但是他自己知道，比起墨殤之師的豁達，自己差之遠矣。

    他最多是不懼生死，但是墨老先生卻是真的將生死看個通透。

    玄真也搖頭道：「無量天尊，貧道枉自修持三十年，今天真的是受教了?！?/br>
    唐士謙也頷首道：「墨老先生真人也！只是不知道墨師弟如何打算呢？」

    墨殤一時間怔住了，恩師已逝，自己已是孑然一身，師父的臨終囑托也完成了。

    自己今后該當何去何從，他此刻有些迷茫了。

    唐士謙對于人情世故可不像其他人那樣生疏，他在華山上專門處理南來北往的江湖事，察言觀色更是看家本領(lǐng)。

    此時見墨殤神色迷茫，便道：「墨師弟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到中原，憑兄弟的本事，必定能闖出一番名堂?！?/br>
    墨殤不知何去何從，聽唐士謙這么說，暗道也是一條出路，便應(yīng)承下來，同意和他們一起返回中原。

    這一去，到真讓他打出了一片天地，成了一代曠古絕今的名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