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 第十二章 兩女相遇
更~多`精;彩&039;小`說&039;盡|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 (&039; 龍陽君走后,鳳菲出奇地沒找他說話,到吃過午膳,小屏兒才奉命來召他去相見。項少龍隨在小屏兒身后,向內(nèi)廳走去,小屏兒忽然笑道:“看不出來你既好女色又好男風(fēng),難怪這幺多美女都不為所動。”項少龍為之啼笑皆非,故意嘆了一口氣道:“實情如何,小屏姐總有明白的一天。何不今晚來試試呢?” 小屏兒掩嘴笑道:“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是不是?小姐常說女人的次最重要,定要找個懂憐香惜玉之人的人才行。人家雖然不懂,卻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時候到了人家自然會給你的?!表椛冽埿闹幸皇幍溃骸叭粲辛松碓性蹀k?” 小屏兒俏臉微紅道:“這個何用你來擔(dān)心,團(tuán)中人都懂得防避之法。唔!你真色,偏要問這羞人的事?!表椛冽堃娝龐汕慰扇说哪樱滩蛔∮H吻她粉嫩的臉頰,兩手順便不規(guī)矩的摸遍她酥胸翹臀,以示自己“清白”。 內(nèi)廳一側(cè)擺滿樂器,但除鳳菲外,卻是靜悄無人,小屏兒退下后,項少龍在鳳菲旁坐下,道:“大小姐以前和石素芳碰過面嗎?”鳳菲不大感興趣的搖了搖頭,道:“金成就是個人材,八面玲瓏,頗受人尊敬,可惜我遇不上這等人,否則現(xiàn)在就不用受你的氣。” 項少龍道:“大小姐余怒未消嗎?”鳳菲垂首嬌笑道:“誰敢惱你這連龍陽君都肅然起敬的人呢?何況你歡喜時就把人又抱又吻,惡起來便罵個不休,幸好現(xiàn)在鳳菲再不用擔(dān)心你會要人陪夜,否則就睡難安寢?!?/br> 項少龍大感泄氣道:“竟連你都那幺想?!兵P菲笑笑搖頭道:“不!只是她們都那幺想吧!幸月失望得哭著回房去,但我卻知道你非是不愛女色,至少我跟小屏兒便親身體會過。這樣說只是氣不過你那副可恨模樣,故意挖苦你?!?/br> 項少龍苦笑道:“你對我真好?!兵P菲道:“現(xiàn)在我愈來愈摸不清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但龍陽君已保證你可絕對信賴,與談先生如出一轍,可知你信譽(yù)昭著,鳳菲再不會三心兩意了,很想聽聽你的計劃。” 項少龍淡淡道:“先安內(nèi)再攘外,此乃不二法門。若大小姐能授我全權(quán),我便會先對忖張泉、沙立和他們的余黨,只要能安然抵達(dá)咸陽,便大功告成?!兵P菲凄然道:“你好像忘了呂不韋在咸陽的勢力有多大?!?/br> 項少龍故作驚訝道:“大小姐的情郎不是項少龍嗎?呂不韋能奈他何?”鳳菲知道說漏了嘴,大窘道:“但他現(xiàn)在身處戰(zhàn)場,最怕還未見到他,便先給呂不韋找到。” 項少龍心中好笑,故意耍她道:“這個沒有問題,只要通知烏家,他們自會護(hù)著大小姐的?!兵P菲脹紅著臉道:“萬萬不能,我和他的事沒有人知道。唉!到時再說好嗎?” 項少龍放過了她,看看天色道:“石素芳該來了,我先到大門接她,大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鳳菲道:“今晚有其他事嗎?” 項少龍搖頭道:“今晚我要去拜訪解子元,有什幺事呢?”鳳菲道:“沒事了!我本想你陪我去赴齊王和田單歡迎呂不韋的廷宴,讓你可在旁看看他,現(xiàn)在算了。” 項少龍暗叫好險,自給龍陽君和李園認(rèn)出后,再沒信心面對呂不韋了。肖月潭提出易容建議時,并沒有想過他會面對面的與這兩人照臉,所以并不能怪他。鳳菲大有情意地白了他一眼道:“今晚到人家臥房來好嗎?人家還有很多事想請教你呢?!表椛冽堉_始信任自己,欣然去了。 才步出大門,石素芳的車隊來了。項少龍忙佝僂起身子,又把果核放到舌底,迎了上去。神采依然的石素芳從容步下車來,項少龍和一眾鳳菲那邊的人,自然而然被她絕世容色所懾,躬身施禮,不敢平視。兩個俏婢為她整理好披風(fēng)后,石素芳才在金老大的陪伴下,來到項少龍身前。 這美女不施脂粉,秀發(fā)集中頂部,然后編成一條短辮,下垂于腦后,有種說不出的輕盈寫意,與她一向獨(dú)特的作風(fēng)配合得天衣無縫。在御寒的披風(fēng)中,她在襦衣上加上一件背心,兩肩有襠,襠上施帶,加上腰間各綴三條腰帶,形成明顯的細(xì)腰,又強(qiáng)調(diào)了她的酥胸,使她更是綽約多姿。 項少龍不由暗贊她聰明。若純論美麗,恐怕只有紀(jì)嫣然、琴清又或李嫣嫣可堪與鳳菲媲美。但石素芳利用了自己獨(dú)特的優(yōu)點(diǎn),立時顯得并不比鳳菲遜色。兩女表面是友好相會,其實無可避免地暗中較量起來。 石素芳一見到項少龍就雙眼一亮,項少龍?zhí)痤^來,倆人對上眼的剎那,雙方皆了然于心,千言萬語盡在瞬息之間,濃情愛意皆于眼眸深處。項少龍心頭涌上一股澎湃的暖流,而石素芳眼中更是卷來滔滔愛潮,兩人至今僅見了兩次面,卻已如相愛一生一世般的熱烈。但當(dāng)金老大介紹兩人認(rèn)識時,她只是禮貌的還禮,項少龍則連忙在前引路。 金老大踏前兩步,和他并肩而行,道:“剛才我收到消息,沈兄曾獨(dú)闖仲孫府,向他要回被擒的手下,可是真有此事?”項少龍心想原來在臨淄消息竟可傳得這幺快,答道:“只是一時僥悻吧!” 金老大登時對他刮目相看,豎起拇指道:“難怪鳳小姐委沈兄以重任,不過仲孫龍此人一向霸道,失了的面子定要討回來。我看沈兄連佩劍都沒有一把,待會我使人送來好了。若稱手的話,就以之傍身吧!你若推辭,就是不當(dāng)我金成就是朋友?!表椛冽埿Φ溃骸澳俏椅ㄒ贿x擇就只有衷心致謝了。” 石素芳悅耳的聲音由后傳來道:“仲孫龍之子仲孫玄華乃忘憂先生曹秋道最得意的四名弟子之一,沈先生小心喔?!闭Z調(diào)雖然保持一貫的冷漠,但在項少龍聽來卻是滿溢著關(guān)心。 金老大也苦口婆心道:“我雖不知沈兄劍法如何,不過此人在臨淄確是未逢敵手,與田單旗下的劍手旦楚齊名。沈兄遇上他時,若覺沒有把握,可棄劍認(rèn)輸,稷下劍手均極重聲名,不會對認(rèn)輸?shù)娜顺鍪值?。嘿!交淺言深,沈兄勿要怪我?!?/br> 項少龍生出好感,點(diǎn)頭道:“兄弟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呢?”背后的石素芳訝道:“想不到沈先生胸襟如此廣闊,竟一點(diǎn)不因金爺認(rèn)為你比不上仲孫玄華而不高興。” 項少龍心中微檁,知道石素芳是因知道自己對劍術(shù)頗有自信,這才毫不在意。佳人擔(dān)心自己過于自負(fù)而輕敵,這才出言點(diǎn)醒?;亓怂凉M懷感激的一眼后,岔開話題道:“稷下多名劍,除這兩人外,該還有很多出類拔萃之輩吧。”金老大道:“善劍的人多不勝數(shù),但能稱出類拔萃者,不過數(shù)人而已。像麻承甲和閔廷章均極負(fù)盛名,專愛找人比試,沈兄昨夜露了一手,說不定會惹來麻煩?!?/br> 石素芳柔聲道:“給他們天大膽子,都不敢闖到這里來生事,但假若沈先生到外面去,便難保他們不來挑惹?!表椛冽堖B忙躬身道:“多謝小姐指點(diǎn)。”心中卻對石素芳的情意感動不已。 此時已抵鳳菲所居的主樓階梯前,鳳菲出門相迎,兩女打了個照臉,都用神打量對方,最細(xì)微處都不肯放過。鳳菲嬌笑道:“聞得石妹子艷名久矣,今天終能得會?!笔胤夹辛撕筝呏Y,迎上去拉著鳳菲的纖手道:“菲姐莫要抬舉素芳,剛才見到菲姐時,幾疑為天人下凡哩!” 鳳菲發(fā)出銀鈐般的動人笑聲,挽著石素芳步進(jìn)廳堂。項少龍見金老大仍被鳳菲的絕世容色震懾得呆若木雞,撞了他一記,他才懂得隨項少龍入廳。鳳菲、項少龍和石素芳、金老大兩組人分坐兩邊,小屏兒奉上香茗。 項少龍忽然生出奇怪的感想。在某一程度上,呂不韋不擇手段想要得到鳳菲,實存著與項少龍比較之意。因為紀(jì)嫣然已是他項少龍的了,呂不韋追求琴清又告觸礁,除非能得到鳳菲,否則在這方面就要被項少龍比了下去,如果呂不韋知道單美美與石素芳都鐘情于自己,怕不要?dú)獾絿I血而亡。至于實情是否如此,恐怕連呂不韋自己都不自覺。 客氣一番后,石素芳謙虛地道:“金爺有他想說的話,但素芳卻是誠心來向菲姐請益,如何才可若菲姐般顛倒眾生呢?”鳳菲明知她是謙虛之語,因為石素芳正是另一個顛倒眾生的名伎,但仍感受用,和顏悅色道:“妺子不要抬舉鳳菲才真,我們這些賣藝者,不外‘妙舞清歌、皓齒明眸、因人獻(xiàn)藝、拿手絕活’十六個字,雖謹(jǐn)記我們既是歌舞的創(chuàng)造者,也是文化的傳播者?!?/br> 石素芳欣然道:“這十六字真言,素芳愿聞其詳。”鳳菲美目轉(zhuǎn)到項少龍身上,淡淡道:“不若由沈執(zhí)事代我解說吧!” 石素芳和金老大都難掩訝色,一向心高氣傲的鳳菲,怎會讓一個下人來代她說話呢?石素芳卻是清楚知道項少龍的內(nèi)涵,訝異的卻是不明白鳳菲是否知道項少龍的真實身分。 項少龍當(dāng)然知道鳳菲是考較他,卻是心中叫苦?,F(xiàn)在他舌底多了一粒果核,只要一開腔,立會使鳳菲這聰明女發(fā)覺自己怕別人認(rèn)出他的聲音來,若還不生疑,就是怪事。只好道:“我剛才咬損了舌頭。不便說話,還是大小姐……嘿!” 見到三人無不瞪大眼睛看他,只好收口,尷尬的攤了攤手。見到他聳肩攤手的瀟灑動作,石素芳暗笑在心,順口調(diào)侃他道:“原來沈先生也是行家,有機(jī)會倒要請教。”金老大笑道:“我也給大小姐引出興趣來哩?!?/br> 鳳菲狠狠盯了項少龍一眼后,油然道:“妙舞清歌,皓齒明眸,指的不過是色藝兩事。兩者合為‘風(fēng)致’,以嫻靜溫雅為理想,才能使人入迷。妹子不要考較人家嘛!你自己便是個中能手啊!”石素芳搖頭道:“菲姐萬勿謙讓,我們?nèi)竺е?,論色藝才情,見者無不推菲姐為首,可見早有公論。故聞得菲姐要退隱田園,怎都要來拜會菲姐,恭聆清誨?!?/br> 金老大道:“敢問大小姐因人獻(xiàn)藝,拿手絕活又作何解?”項少龍看看鳳菲,又瞧石素芳,飽食秀色,亳不覺悶,還但愿時間愈長愈好。想不到極難相與的三絕女石素芳,在鳳菲面前表現(xiàn)得這幺虛心,若不是真想偷師,就是別有居心。不過鳳菲也是厲害之極,石素芳想從她身上占便宜,絕非易事。 鳳菲淡淡道:“不同的階層,有不同的審美趣味。若演出于宮廷,當(dāng)以喜慶吉祥為主;文墨之士,則偏愛清幽的格調(diào)、悠深纏綿的情思;但觀者只是普通大眾時,就必須著重?zé)崃业臍夥?,加?qiáng)悲歡離合的渲染,才能激起觀者的情緒?!苯鹄洗髶魩讎@道:“只這幾句話,素芳便受用不盡?!?/br> 石素芳欣然道:“拿手絕活當(dāng)如菲姐般,建立起自己個人的豐采格調(diào),任人怎幺學(xué)都只形似而神非?!表椛冽埾肫瘌P菲離經(jīng)叛道,別樹一格的唱功,不由心中舉腳同意。鳳菲不以他們的贊美為意般淡淡道:“閑話說過,金老大今日偕妺子來,究竟有什幺可指點(diǎn)鳳菲之處?” 金老大肅容道:“不知大小姐有否聽過以風(fēng)流著稱叫齊雨的名公子呢?”鳳菲皺眉道:“略有耳聞,聽說此人是公卿之后,憑著一張俊臉和三寸不爛之舌,迷倒了無數(shù)可憐女子,不知金老大為何忽然提起此人?!?/br> 項少龍聽到齊雨,想起當(dāng)初趙穆想透過他迷住趙雅,心中一憤,接著見鳳菲說“三寸不爛之舌”時粉臉微紅,知她想到自己,又是心中一蕩。兩種不能相容的感受紛至沓來,教他真不知是何滋味。 金老大續(xù)道:“此人現(xiàn)在與蘭宮媛打得火熱,前兩晚在這里最大的青樓倚雅院酒后還大發(fā)狂言,說這趟蘭宮媛必可蓋過大小姐的光芒,且使大小姐飲恨收埸,言語奇怪。”鳳菲在這種情況下顯示出她的修養(yǎng),玉容仍是平靜無波,只是露出深思的神色。石素芳柔聲道:“我們不禁為菲姐擔(dān)心起來,他的話只提菲姐而不說素芳,似乎正進(jìn)行某種陰謀,且更似成功在望,教人奇怪?!?/br> 項少龍聽得大為檁然,猜到是與曲譜泄出一事有關(guān),但照理歌譜該仍在董淑貞手上,齊雨怎能這幺有把握呢?愈想愈是不妥,那還有心情坐下去,長身而起。三人均訝然瞧來。 項少龍告了個罪,便逕自離開去找董淑貞,這美女正在房中休息,項少龍直闖進(jìn)去,遣走婢女后,劈面道:“你秘密抄下的歌譜在哪里?”董淑貞不悅道:“你是否想動刑迫供?” 項少龍壓下怒火,坐下道:“齊雨公然聲稱可令大小姐飲恨收場,若非有歌譜在手,怎敢出此狂言?”董淑貞臉色微變,接著堅定的搖頭道:“歌譜仍在這里,唉!人家剛向秀貞要了回來,正準(zhǔn)備交你燒毀哩!” 項少龍道:“那就立即拿出來吧!”董淑貞憤怒的瞪了他好一會,才移到一角的箱子前,取出一個竹筒子,發(fā)脾氣的朝他擲來。項少龍輕松接著,拔起塞蓋,取出一卷帛卷。打開一看,立時色變,駭然道:“這上面為何半個字都沒有??!?/br> 這次輪到董淑貞臉色劇變,凄惶挨了過來,一看下呻吟道:“天!誰人把歌譜掉了包呢?”項少龍的心直沉下去,除非鳳菲能在表演前這十天內(nèi)另創(chuàng)新譜,否則就只能跟在人后重唱舊曲,自是大為失色。因這新譜是專為賀齊王之壽而作的。董淑貞臉如死灰地顫聲道:“這是沒有可能的,秀貞和我都非常小心?!?/br> 項少龍嘆道:“現(xiàn)在唯有向大小姐坦白說出來,看看有沒有補(bǔ)救辦法。”董淑貞撲入他懷里,渾身抖顫道:“沈良救我!” 董淑貞和祝秀貞兩女跪在鳳菲身前,垂頭喪氣有若死囚,但到現(xiàn)在仍不明白給誰以偷龍轉(zhuǎn)鳳的手法,盜去了歌譜。鳳菲俏臉再無半絲血色,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作給蘭宮媛?lián)榧河?,對她打擊之大,可想而知,這時她連處罰兩女的心情都失去了。 項少龍也是一籌莫展,只好道:“只要大小姐能演頭場,就不怕歌譜落在蘭宮媛手上?!兵P菲搖頭道:“早說好是我作壓軸表演,何況此事由田單一手安排,既有這陰謀存在,怎容我們更改。” 項少龍道:“大小姐可否另創(chuàng)歌譜呢?”鳳菲苦笑道:“除非可在一天內(nèi)想出來,否則連練習(xí)的時間也沒有,如何能有精采的演出,唉!內(nèi)jian難防,不過鳳菲也該負(fù)上責(zé)任?!?/br> 董淑貞和祝秀貞聞言哭倒地上。項少龍不由對鳳菲涌起敬意,這美女雖是自私了一點(diǎn),但仍能在這種情況下自省其身,襟胸實異于常人。鳳菲朝項少龍瞧來,眼中射出絕望的神色,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道:“獻(xiàn)丑不若藏拙,我曾答應(yīng)會以新歌賀壽,怎也無顏以舊曲新詞交差,看來只好裝病辭演一法了。” 項少龍心念電轉(zhuǎn),雙目放光,沉聲道:“我曾試作一曲,假若我把調(diào)子哼出來,不知能否刺激大小姐的靈感,改成適合的歌譜呢?”事實上他那懂作曲,只不過在二十一世紀(jì)時,常在收音機(jī)聽歌,有十來首特別流行的,曲調(diào)記得滾瓜爛熟,希望能在這山窮水盡的時刻拿出來充數(shù)。這些曲子與古調(diào)雖截然不同,但落在鳳菲這古代的音樂天才手上,自能編成這時代的出色音樂。 鳳菲道:“清唱來聽聽。”項少龍苦笑道:“我只懂哼,不懂唱?!?/br> 鳳菲顯然并不把他作的曲放在心上,沒好氣的道:“那就哼來聽吧,唉!又說咬損了舌頭,現(xiàn)在說話不知多幺流利?!表椛冽埬怯虚e心理會她算舊賬,揀了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哼了起來。他的哼聲確令人不敢恭維,但旋律仍大致沒有走樣。起始兩句時,鳳菲仍不以為意,但到項少龍尷尬地哼至一半時,她已由動容變?yōu)轶@訝,連董淑貞兩女都收了哭聲,不能置信的直瞪著他。 一曲哼罷,項少龍手足無措,老臉通紅道:“怎幺樣?”鳳菲呆若木雞的瞧了他好一會,才吁出一口氣道:“你這人總能教人驚異,這幺怪的調(diào)子我還是初次得聞,不過卻非常悅耳,只是調(diào)子太哀傷了,不適合那歡樂的氣氛?!?/br> 項少龍急道:“我還作有另一曲?!兵P菲一呆道:“你不是說只作過一曲嗎?” 項少龍只好道:“剛才我是亂說,事實上我作了十多首曲?!兵P菲動容點(diǎn)頭,似記起某事般轉(zhuǎn)向兩女喝道:“還不給我滾出去。”兩女慌忙離開,臨走時看項少龍的眼光,夠令任何男人陶醉上幾年。 項少龍又揀了首輕快的“我只在乎你”哼了出來。鳳菲聽罷長身而起,投入他懷里,把他摟個結(jié)實道:“就算你想要鳳菲的身體,鳳菲也會立即獻(xiàn)給你,只求你把所作的歌曲全部哼出來,這趟我要蘭宮媛這賤人敗得口服心服?!?/br> 項少龍離開鳳菲的主樓時,就像作了一場夢。他當(dāng)然不會乘人之危占有鳳菲,但卻清楚知道憑著這十來首歌把鳳菲的芳心征服了。這并非說鳳菲就這幺愛上了他,而是鳳菲對他就像他對李牧的心服口服。項少龍雖感慚傀,要助鳳菲打敗蘭宮嬡的熱情卻蓋過了一切。 剛離開主樓的花園,就給董淑貞兩女截住。項少龍想起解子元的約會,好言安慰了她們,又要她們莫要驚擾正努力編曲的鳳菲后,道:“你們最好想想有誰知道你們歌譜的藏處,此人必須要揪出來?!弊P阖懙溃骸按耸挛ㄓ袕埲獣缘茫粼轿曳縼?,理該不能避過下人的耳目?!?/br> 項少龍道:“他只要收買你們的侍女,不就可輕易辦到嗎?”祝秀貞露出慚愧的神色,項少龍乘機(jī)告退。 來到大廳,金老大答應(yīng)贈他的劍剛剛送到,項少龍拔劍一瞧,雖及不上血浪,但劍質(zhì)尚佳,且劍身沉重,頗合他意,不由對金老大更生好感。肖月潭說得不錯,金老人確是有豪氣的人。 安排了把鳳菲今晚的約會推掉后,項少龍加蓋衣帽,離開聽松院。雨雪飄飛下,街道行人稀疏。想想都覺好笑,難怪別人覺得自己深不可測,智計才藝層出不窮,皆因有二千多年的文化遺產(chǎn)在撐他的腰。今晚自己如要對鳳菲大占便宜,保證她會“逆來順受”,甚至以身相許。只不過自己還有點(diǎn)自覺,以這種方式得到她的身體還是有點(diǎn)心虛。要等到她真的愛上自己這個人,甘心情愿地獻(xiàn)身,那時有郎情妾意的動人。不過像現(xiàn)在與諸女這般介于密友與戀人間的曖昧關(guān)系,反更有一番動人滋味。 當(dāng)初兵敗逃亡時,那想得到會有今天的日子。鳳菲再次排演歌舞時,實須做點(diǎn)保密的工作,以免珍貴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再被盜。雖然他也是盜別人的權(quán),但卻不會產(chǎn)生利益沖突的問題,因為在二十一世紀(jì)時,所有古曲都散失了。而想深一層,就算蘭宮媛再得到新曲,也來不及練習(xí),即使鳳菲她們以新譜唱回原曲,蘭宮媛也只能徒呼奈何。 想到這里時,后方蹄聲驟響。他本不以為意,但當(dāng)蹄聲到了離他十多丈時放緩下來,他立即生出警覺之心。矛尖震蕩的聲音隨即響起。他的手握到金老大新送的長劍把手處,收攝心神。來人只是單槍匹馬,但只聽馬蹄的節(jié)奏,便知對方是訓(xùn)練有素的戰(zhàn)士。 項少龍嘴角抹過一絲笑意,頭也不回,放慢腳步,從容自若的在雨雪中漫步而行。金老大警告過的挑戰(zhàn),終于發(fā)生。 (卷二十二終) &039;) ThisfilewassavedusingUEREDversionofChmDepiler. DownloadChmDepilerat:(結(jié)尾英文忽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