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卡車司機的詛咒】

    29年4月23日

    字數(shù)：24022

    吉姆肚子坐在角落里一個僻靜桌前，啜飲著黑咖啡，在手機上查著天氣。天

    蒙蒙亮，卡車車站里幾乎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頭發(fā)灰白、穿著老式衣服的吧臺服

    務(wù)員，和時不時睡眼惺忪地蹣跚而來的司機，進來喝杯咖啡，點一份油膩的早餐。

    除此之外，車站里異常空蕩。吉姆喝光了杯中的咖啡，打算回到車上，想了想又

    算了。他從利明頓拉上貨物后，要開1，200公里去赫斯特，他可不想每到一個

    休息站都停下來上個廁所。吧臺上面的鐘顯示現(xiàn)在是7：15，外面漸漸有些光亮

    了，可以去做早晨的例行車檢了。他推開椅子站起來，拿起厚夾克以抵御秋天的

    寒意，抓起空紙杯，溜溜達達走向出口。

    就在那時，他看到了一個女子走近了車站，停在入口處。女子長得很好看，

    嗯，應(yīng)該說很耐看——棕色的頭發(fā)綁成了馬尾辮，淺色的沖鋒衣敞懷披在身上，

    里面是一件寬松但合身的白色羊毛衫，腿上是褪色的藍色牛仔褲，腳蹬球鞋。她

    不是個司機，這行里沒多少女司機，而她怎么看都不是干這個的。她看起來像個

    游客，左肩上斜挎著一個頗舊的背包。女子掃視了一下房間。當二人的目光在空

    中接觸時，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趣，似乎是一種認出某人的感覺。

    隨即他認為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下輩子吧，希望下輩子自己能擺脫單

    身。很顯然，這輩子沒戲了。他停下腳步等女子從門口走開。他覺得最好還是別

    靠得太近，這么一大清早的，別惹什么麻煩。片刻，女子走向吧臺點咖啡，他側(cè)

    身經(jīng)過，穿過門口走了出去。

    外面陰冷潮濕，風呼嘯著。冬天快到了，加拿大的冬天。將會有六個月的惡

    劣路況，不可預(yù)料的天氣、緩慢的交通，以及冰冷的夜晚。他裹緊了身上的夾克，

    低聲嘟囔著不滿。四十五歲了，還居無定所？這哪里是生活呢。唉，抱怨什么呢，

    一點用也沒有。他來到車旁，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在控制臺上按下「測試模式」

    的按鈕，將車倒出車庫，然后沿著車轉(zhuǎn)圈檢查著車況。車燈、轉(zhuǎn)向燈、輪胎、機

    油、貨物綁帶、軟管。最后他回到了相對暖和的駕駛室，檢查著控制臺上的一包。

    氟利昂、齒輪比、油量、冷卻液、水。在過去的27年里，每天都是一樣的日常。

    他閉著眼都能完成這一切。他翻到座位后面，檢查是否一切都安全無誤。垃圾都

    扔了，柜子鎖上了，床疊好了，桌子收了起來，放著電視和筆記本電腦的懸臂也

    折疊好了。

    可以出發(fā)了。

    吉姆剛坐會駕駛位，就聽到有人敲車門。他看了一眼后視鏡，是咖啡廳遇到

    的那個女子。他愣了一下，什么原因可以讓這樣的姑娘來找他呢？他落下什么東

    西了？他檢查了一下，錢包……鑰匙……手機，都在。他又坐了下來準備思考一

    下該怎么辦。不過咖啡的勁兒還沒上來，腦子還是懵懵的。他不能打開車門，肯

    定不行。他和姑娘們相處得總不是很好?；蛘撸f得更準確些，他和姑娘夢相處

    得太「好」了一點。為雙方考慮，還是關(guān)著門好一些。最終，他搖下了一部分車

    窗好說話。

    「早上好」，他說，聲音頗為生硬。

    「我是麗莎，能載我一程么？」單刀直入啊，不過她的嗓音很甜美，聽起來

    非常悅耳。

    有點怪怪的，她似乎是一個搭便車的人，跑到了卡車車站，打算搭個便車…

    …但是，在早上7：15？誰會黑燈瞎火地開門讓陌生人上來搭便車呢？又有什么

    樣的女子竟敢在黑夜這樣搭便車呢？吉姆咒罵著自己的壞運氣——他真該再喝一

    杯咖啡，讓腦子清楚一點。

    「沒門兒。我的老板不允許這樣。對不起。」借口信手拈來。

    「啊~拜托~他不會知道的，而且我可以做一個非常好的伴侶」，她說，說

    到「非?！沟臅r候擠眉弄眼的。

    已經(jīng)有幾年他沒有遇到這樣的開價了，事實上，可不只是幾年了。他感到一

    種誘惑的味道，一種他盡其一生都在想要磨滅的急迫感在心底升起。「還是不行。

    對不起了?！顾麚u起了車窗，然后又檢查了一下后視鏡，那女子走了。不過他想

    當然了，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女子旁若無人地爬進了駕駛室。

    這可不好——非常不好。女性可不該跟他靠得這么近。他轉(zhuǎn)動座椅面對她。

    「你看，小姐，我想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他的話咽了下去。女子手持著一

    直手槍，槍管正對著他的臉?！搁_車」，她的聲音生硬而尖刻，直勾勾盯著他的

    眼睛，眨也不眨?！负冒桑阆胍@卡車是嗎？連同車上的東西都是你的了，我

    這就下車?！狗凑ㄜ嚿狭吮ｋU，沒理由就這么送命——起碼不能死得這么傻吧。

    「開車，否則我就在這兒殺了你?！?/br>
    「附近到處都是攝像頭，咖啡廳里也有。他們很快會發(fā)現(xiàn)你的」，他回應(yīng)道。

    他還說什么呢？他不是一直想來這么一槍么？這樣就可以完成他長久以來結(jié)束自

    己生命的愿望了。

    「開車。」她將槍管往下挪了挪，頂在他的腹部。子彈從下腹部射進，撕碎

    內(nèi)臟的想法可比直接在臉上挨槍子的嚇人多了。從肚子上挨一槍可是一種緩慢而

    痛苦的死法。他只好又摸向方向盤，掛好檔將車開上匝道，然后駛?cè)敫咚俟贰?/br>
    在車速加起來時，他聽到一聲「咔啦」，然后感覺到右手腕上冰涼的金屬觸感。

    怔了一下，他想縮回右手，卻發(fā)現(xiàn)它被銬在了方向盤上。他沉默地開了幾分鐘，

    壯著膽子說道：「這樣不行啊，我需要換擋的?！蛊鋵嵖ㄜ嚳梢宰詣訐Q擋，但是

    希望這女子不知道吧。

    「開你的車?！?/br>
    「咱這是要去哪兒？」

    「你他媽開就是了！」

    沉默著又開了幾分鐘，吉姆在腦中躊躇著是否要使用那詛咒。他已經(jīng)有三十

    年沒有用過了，他絕不想就這么再次開啟它。那種力量……是絕對的錯誤。除了

    麻煩，什么也帶不來。它只會摧毀生活，已經(jīng)摧毀了他的大部分生活。若非無奈，

    最好不要動用這個下下策。他瞥了一眼女子的側(cè)臉，又開口道：「不管你碰到什

    么麻煩了，這樣都無濟于事的。如果你愿意跟我說說你需要什么，也許……」

    「老天，你就不能閉上嘴？」女子翻了個白眼，皮笑rou不笑地回應(yīng)道。

    吉姆嘆了口氣。只好用那詛咒了。

    「打開手銬」，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閉嘴，開你的車?！?/br>
    女子的反應(yīng)讓他頗為驚訝。好吧……他已經(jīng)有好久沒用過他的力量了。不難

    看出，有些生疏了啊。他清了清嗓子，用更高的聲音嘗試道：「打開手銬?！?/br>
    「沒用的」，她斷然說。

    「什么沒用？」

    「我不會服從你的。你那種控制力沒用的。」

    「你知道這種詛咒？」他很震驚地問，腦中瞬間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問題，他甚至

    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女子發(fā)出一聲頗為嘲弄的笑聲：「你就是這么稱呼它的？」

    「你也能那么做么？我是說，那種魔法？」吉姆全然不顧女子手中有槍，他

    太好奇了。這可能是個機會，對于那些困擾了他悲慘的一輩子的問題，他也許可

    以獲得答案。與之相比，挨一槍的威脅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感覺到對方注視著自

    己，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女子一臉的疑惑和惱怒。

    「那根本不是什么魔法，就他媽專心開你的車吧，行不？」

    「不是……等會兒……太神奇了！我之前都不知道還有辦法可以屏蔽這種魔

    力。你趕快跟我說說怎么做到的！」

    「說了根本就不是魔法！」她的聲音中與其說是憤怒，是不耐，也許兼

    而有之吧。

    「那，它是什么？」

    「閉嘴……」

    「不！」他吼了出來?！缸詮奈夷苡浭缕穑揖鸵恢焙瓦@鬼東西生活著！它

    毀了我！現(xiàn)在，跟我說，這他媽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車里安靜了下來。他很像轉(zhuǎn)頭看著對方，但路況不容他這么做。女子重重地，

    惱怒地嘆了口氣。「好吧。我想說出來也沒什么。這不是什么魔法，而是一種生

    物作用，可能是你身體中的某種化學(xué)物質(zhì)在起作用。我們猜最有可能是你的身體

    在生產(chǎn)一種化學(xué)物質(zhì)，可以以某種方式作用于大腦?！?/br>
    「那為什么只對女性有效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某種激素吧。這也只是一種理論。」

    「那你是怎么屏蔽它的呢？」

    「奧氮平……一種非典型抗精神分裂癥藥物，它也作用于大腦，抵消了你的

    化學(xué)物質(zhì)的作用?！?/br>
    「如果我吃一些，可以屏蔽到我自己的那種力量么？」他毫不掩飾自己聲音

    中的那種渴望。

    「不會，只有一種辦法可以關(guān)掉你的那種力量。」

    「什么辦法？」

    「死?！?/br>
    「哦」，他應(yīng)了一聲。就在手邊的辦法，但同時多難做到啊……」它的藥效

    能持續(xù)多久呢，奧氮平？」

    她沉默了片刻，再度回應(yīng)時聲音溫順了好多：「足夠長了，在下一個路口下

    高速。」

    「為什么？怎么……」突然，他猛踩剎車，卡車突然減速，不受控制地向前

    滑行了一段，把麗莎狠狠扔到了前擋風玻璃上。彎道的另一頭顯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一長串紅色的剎車指示燈沿著道路排了好遠。前方很遠處紅藍兩色的閃爍燈顯示

    著，這次擁堵恐怕要堵好久了。路上的生活就是這樣。

    「艸！你想挨槍子嗎！」麗莎坐會座位，喊道。

    「意外」，他用頭向前擋風玻璃那邊指了指。

    她看了看前方的擁堵，雙眼在控制臺發(fā)光的表的照耀下不斷閃爍著。

    「艸」，她又咒罵了一聲。

    **********

    吉姆被迫播放著Top40衛(wèi)星電臺的內(nèi)容。好吧，也不算是被強迫著了，不過

    當女子的臉上明顯生氣怒氣，手里的槍迫切地想要來一發(fā)的時候，她說什么就是

    什么了。當天早些時候，4號路前方很遠處有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所有車道

    都被堵住了。8輛消防車，4輛救護車，還有他數(shù)不過來的警察。吉姆想了想是

    不是要獲得警察的注意，不過還是打算冷靜從事。一來他可不想在肚子上挨一槍。

    而且，他需要麗莎，她擁有他追尋了一輩子的信息。他幾次想打開話題，但是路

    上的延遲讓麗莎顯得更加不友好和沉默。期間他最多只做到讓她拿來一瓶水。隨

    著幾個小時慢慢地度過，兩人默然無語地坐在車里啜著水，聽著收音機里嘈雜的

    聲音。麗莎一直在手機上點點戳戳地干著什么打磨著時間。槍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但是由于右手腕被銬在了方向盤上，吉姆即使想拿也碰不到那槍。

    終于，事故現(xiàn)場被清理干凈，交通緩慢地恢復(fù)了。他按照之前她的要求在下

    一個出口駛下了告訴，發(fā)現(xiàn)開到了一個荒涼的鄉(xiāng)村道路上。陽光明亮，太陽爬上

    了半空。她終于開口了。「就在這兒吧，停車」，她小聲說。他打了轉(zhuǎn)向燈，將

    卡車停在了柔軟的路肩上。附近除了農(nóng)田一無所有，甚至看不到一間房子。麗莎

    拉起了手剎。吉姆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想說點什么，但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這情況很不真實，就像一個夢一般，他很難清晰地思考。他又后悔自己為什么不

    在咖啡廳里再喝一杯。

    「我很抱歉」，她聲音輕柔地說，「你看起來和其他幾個不一樣。也許你真

    的不同。但是我不敢冒險。閉上你的眼睛吧，我保證沒什么痛苦的?！顾獨⒘?/br>
    他！他應(yīng)該乞求一下么？求活命？還是堅忍地面對它？他閉上了眼睛。多年來，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渴望著從那詛咒中解放出來。諷刺的是，新

    的希望剛剛到來，他的死期也如影隨形地到了。

    吉姆感覺到冰冷的槍口頂在了他的右太陽xue上?！妇瓦@樣么？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會抓到你的。你步行能逃多遠？」

    「這就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她的聲音鎮(zhèn)定而嚴肅。

    「住手，別這么做」，他的聲音比耳語大不了多少。終于，一種微弱的沖動

    讓她猶豫了起來。鴉雀無聲地過了幾分鐘。他可以聽到二人的呼吸聲，自己胸膛

    里的心跳。他的右手仍然銬在方向盤上，指節(jié)由于緊張而發(fā)白。

    「這不可能！」她震驚的輕聲驚嘆讓他張開了雙眼。她坐在副駕駛位，面對

    著自己，看起來好像僵在那兒了，全身一動不動地繃在那里。她的雙臂都伸直著，

    右手握著槍，食指頂在扳機上，左手從下面托著右手。她棕色的大眼睛里漸漸的

    從不可置信變成了恐懼。吉姆趕快把腦袋從槍口處挪開，她動也沒動，還保持著

    那個姿勢。他明白了。

    那詛咒。

    他讓她住手，她就住手了。他的眼中升起了一種明悟，麗莎眼中的恐懼更深

    了。他松了一口氣。「不要開槍，關(guān)上保險，把槍放下，放到一邊?！顾€(wěn)穩(wěn)地

    說道。她立刻照做了，將槍放進了背包側(cè)邊的口袋里?！负?，現(xiàn)在坐會你的座椅，

    不要動?！顾兆?。他花了幾分鐘平靜了一下心緒。一直以來，他都悲嘆詛咒的

    存在，但這次它出奇地好用。他想掛擋，發(fā)現(xiàn)右手開被銬著呢。「哦，打開手銬，

    回去做好?！顾兆隽?。

    「告訴我，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我死后過來接你？」

    「會有人在這兒接我。」

    「看來他們晚了啊?！?/br>
    「是咱們這里晚了。接我的人去買早餐了，他幾分鐘后就會到這兒的。」

    「好吧，那我可不能在這兒耽擱了」，他說著，掛擋后開回了高速公路。從

    收音機中，他確認了，由于之前的堵車，自己仍在利明頓。貨物也還在，等著他

    去接貨。這天開始看起來會有一些有趣的變化了。

    **********

    兩小時后，他接了貨物，拖著貨物又開上了4號路，駛往多倫多。麗莎坐

    在她的座位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吉姆沒再說什么，由于早上的事，時隔多

    年，使用詛咒力量的感覺又一次回來了。他的內(nèi)心一直有兩種力量在抗爭，一種

    是他可以做什么，另一種是他應(yīng)該做什么。可以強迫女性的力量是一種非?？植?/br>
    的力量——它會讓一個男人迷失掉自我。但是隨著萬里無云的藍天下陽光灑在面

    前，腳下是熟悉的公路，耳邊是Steppenwolf（譯者按：一個加拿大樂隊）的歌，

    他開始放松了自己。

    「那么，為什么你想殺我呢？」他問，想著這可能是一個合適的展開話題的

    點。但是她望著眼前的虛無，沉默著。他沮喪地笑了笑。太久沒用詛咒的力量了，

    他忘了這里面其實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他糾正了自己：「告訴我，為什么你想要

    殺我?！怪苯拥拿钍怯行У?，問句不管用。

    「為了阻止你使用這力量去狩獵女性」，她滿是苦澀地回答。

    「但是我沒有狩獵過女性，從來沒有過?！?/br>
    她沒有回答，只是固執(zhí)地盯著前方。吉姆嘆了口氣，很不喜歡這樣擠牙膏一

    樣的對話。這算什么啊，但是由于之前她想要殺掉自己，他局的自己有權(quán)利最后

    要知道自己問題的答案。

    「告訴我為什么你認為我會去狩獵女性?！?/br>
    「你是個男人。你有一種能強迫女性做任何事，任何你想要的事的力量。這

    他媽還用說么？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最后會怎么樣?！?/br>
    「那不公平。」他本沒有期望她能回答自己這句非命令的話，但麗莎讓他驚

    訝了。

    「不公平？我跟蹤了8個你這樣的男人了。8個人都有這樣的力量。他們所

    有人，每一個，都用這力量奴役、利用女人。其中一個是個拉皮條的。兩個開著

    一家脫衣舞俱樂部，里面的女星都是自愿、免費的。一個混蛋四處和有錢富

    婆結(jié)婚，獲得財產(chǎn)后就離婚。」麗莎的嗓音毫不掩飾其憤怒。

    「但是只是因為……」

    「一個貨在好萊塢當經(jīng)紀人，拿走所有他旗下女演員的傭金。還有一個人每

    天晚上和不同的已婚女性上床，每天換新的。為什么？只是因為他可以這樣。還

    需要我跟你說拎一個人渣，讓一大群未成年的女孩子懷孕么？！」

    「那又不是我！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任何一件事！」

    「只是因為你還沒有，并不能說明你不會。相信你的代價太高了。那種力量

    會腐蝕你的。」她說完，長嘆了一聲。

    吉姆可以感受到她的憤怒，而且理解這種憤怒，即使這是一種很不公平的指

    向自己的憤怒?！杆阅阋呀?jīng)殺了8個人了？」

    「面帶笑容地?！顾纳ひ艉孟竦度幸话?。

    「我會是那第九個唄？」

    「嗯，你會是第九個。不管你對我做了什么，還會有別人完成這工作的。」

    吉姆沉默了許久，消化著他得到的信息，試圖尋找一條最好的解決方案。他

    被折磨、被冒犯、被無辜地劃歸麗莎所說的那群混蛋一類人。但同時他也承認，

    麗莎口中寧殺錯不放過的方法蘊含著一種干凈而冰冷的邏輯。而且，對那些人能

    怎么做呢？刑事訴訟么？被控制的女性會被驅(qū)使著上堂作偽證的。如果死亡是唯

    一可以解除詛咒的方式……那么，確實沒什么別的選項了。這樣的沉默持續(xù)了一

    個小時之久，吉姆覺得太壓抑了?！父艺f說你是怎么了解到這種詛咒的?！?/br>
    「我曾是一個叫做路德的人的奴隸，他也有你這樣的能力?！?/br>
    「你所謂曾是奴隸是什么意思？發(fā)生什么了？」

    麗莎沒有回應(yīng)，他差點就要重新組織語言，命令她回答的時候，她開口了：

    「請不要強迫我說」，聲音輕微，充滿了乞求。他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下去，但

    并不打算再次陷入沉默。

    「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你怎么知道我被詛咒了？」

    「就像我會告訴你似的」，麗莎抗拒地說著。

    吉姆笑了笑，很為她這種單調(diào)的反抗而感到有趣?！富卮鹞覇柕拿恳粋€問題，

    我要完整而真實的回答?！?/br>
    「艸！好吧。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參加了一個臨床疫苗試驗。試驗出錯了，

    你們被注射了錯誤的物質(zhì)。被搞壞了，或者污染了，你懂么？所有注射了錯誤物

    質(zhì)的男孩長大后就都有你所說的那種詛咒了?！?/br>
    「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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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十二年沒日沒夜的辛苦追蹤。我跟蹤了另外兩個被詛咒的人，想要找

    到他們和路德之間的任何共同點。發(fā)現(xiàn)是疫苗的問題是一個意外——我們偶然發(fā)

    現(xiàn)的?！?/br>
    「那么，總共還有多少個被詛咒的人？」

    「不算你？十三個?！?/br>
    他沉默地開著車，消化著她的答案。

    「告訴我，為什么今早奧氮平不管用了。我想它不是能保護你么。」

    「我也想搞明白怎么回事，」麗莎說。「我服用的計量通?？梢跃S持6個小

    時的效用，但是今天它只持續(xù)了不到3個小時。可能是因為這里封閉的環(huán)境，讓

    你的化學(xué)物質(zhì)濃度遠高于其他地方?；蛘咭苍S是因為你幾天沒有洗澡了，所以積

    累了濃度較高的物質(zhì)。」

    「有那么明顯么？」吉姆羞怯地問?！肝摇I……平時是會每天都洗澡的。

    但是卡車車站的澡堂壞了。而且，我也沒有想著要……」

    「不用解釋了。你的氣味只是另一個不像你的原因」，她皺眉說道。她面無

    表情地坐著，注視著擋風玻璃外的路。自從他使用詛咒力量后她就一直沒動。突

    然，吉姆想到麗莎其實是動不了——他要求她坐著不動的。這么久了，那肯定好

    難受的。

    「不要做任何直接或間接傷害我的事。不要再吃奧氮平了。不要嘗試離開這

    個卡車，不要給任何人打電話。明白么？」

    「明白?！?/br>
    「好，在這些限制下，你可以隨意活動了?！?/br>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將座椅轉(zhuǎn)到后面，看著車內(nèi)的生

    活區(qū)域。她站了起來，隨意翻看著他的東西。雖然這樣讓吉姆感覺不好，但是他

    已經(jīng)說了她可以隨意活動，不愿意自食其言。似乎瀏覽了所有他的東西，麗莎坐

    回了座位上。「你家人？」她拿著一張已經(jīng)褪色的拍立得照片問。吉姆無需回頭

    看，他只有一張照片。

    「是啊。」

    「她們知道你的事么？關(guān)于你的力量？」

    「我15歲的時候離開了她們，離家出走了?！?/br>
    「為什么？」

    「為了保護她們?！?/br>
    短暫的沉默后，「免于遭受那種性喚起，是吧。」

    他沒有回答。

    「你的母親，你的兩個姐妹……我總是以為直系親屬可以對它免疫的」，她

    說。吉姆覺得她好像是在刺激自己，但是她的語氣里沒有任何跡象。她聽起來有

    些好奇……甚至有些同情？

    「不，一樣不能幸免?！?/br>
    麗莎默默地盯著吉姆看了好久。他故意沒有回頭，看著前方的路，眼眶有些

    濕潤。萬種情緒輕易地突破了他的防線。天可憐見，那是三十年以前的事了。

    「我現(xiàn)在明白了——為什么你會叫它詛咒」，她的嗓音很輕柔。

    「我……本來希望你知道某種可以關(guān)掉它的方法」，他試著隱藏聲音中深深

    的失望。

    「我只知道一種辦法?！?/br>
    「啊?！?/br>
    又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那么，你離家出走后，就成了一個卡車司機？」麗莎問。

    「啊，我那時候只有十五歲，甚至沒法兒考駕照。但是我知道我得去一個周

    圍沒有女人的地方。所以我跑到了貝爾維爾，在一個農(nóng)場里干了幾年，然后搬到

    了奧沙華，在一個汽車零件工廠干了幾年。那里是看不到女性的。我一考到駕照

    后就轉(zhuǎn)行做了長途卡車司機。這樣我就可以長時間不接觸女性，原理麻煩了。而

    且卡車司機的薪水還是挺優(yōu)渥的。」

    「等等……完全不接觸女人？三十年？」她聽起來頗為懷疑。

    「也不怎么接觸男人?！?/br>
    麗莎諷刺地大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意外。吉姆轉(zhuǎn)頭看向她，她的笑容在

    對方的目光下漸漸褪了下去，但眉頭依然緊鎖?！覆豢赡馨?，完全沒接觸過女人，

    三十年？而且還有著那種力量？你在撒謊吧……一定是的」，她說。

    「我沒說謊」，他頗為坦然地說。「而且你也不用不停強調(diào)三十年，

    沒女人。肯定有人從沒有做過的?！?/br>
    「你從沒有做過？」

    吉姆的臉霎時紅了起來，他想還是不回答的好。于是他按下了控制臺上調(diào)幅

    廣播的按鈕，想要調(diào)到多倫多路況交通臺。如果多倫多那邊一路暢通，還是可以

    盡早離開4號路的。他可以感覺到麗莎的眼睛從另一面盯著自己，但是強迫自

    己無比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這樣開車當年讓他的老教練很是不爽呢。靜靜地度

    過了幾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大多倫多地區(qū)的邊上。麗莎變得非常坐立不安，她

    不停地換著姿勢，一會兒伸展，一會兒蜷縮。這樣太影響他開車了，吉姆終于開

    口問她能不能在座位上安生待會兒。她努力在座位上安靜地坐了幾分鐘，轉(zhuǎn)頭看

    著他。

    「讓我做你的個吧?！?/br>
    「什么啊？」

    「先……先在路邊停一下」，她說。

    「不是，你說停在這兒？你瘋……」他剛說了兩句，瞟到對方的臉，停了下

    來。麗莎的臉龐充滿了急切地，赤裸的欲求。那欲望是如此的強烈，甚至有一些

    慌張在其中。在強烈的性喚起下她努力壓制著那絕望的沖動。那詛咒，又來了。

    「不！聽著，先……先做幾個深呼吸?？刂埔幌隆梗f。麗莎開始在他的

    命令下深呼吸。

    「吉姆……我感覺yuhuo不停地灼燒著我。我需要你，插進來，求你了！」她

    喘著氣說。

    吉姆長期壓抑的性欲終于難以收拾了，他感覺牛仔褲里的勃起頂著非常難受。

    「這附近沒地方停車。而且……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在你是這么一種狀態(tài)的時

    候。這樣不對，我不想強迫你來……」

    「求你了，吉姆~」

    他試著想出一種可以既緩解她的痛苦，又滿足自己的良心的辦法?！赴涯愕?/br>
    奧氮平給我，然后坐回你的座位，把雙手銬在座椅上，保證你自己無法掙脫」，

    他說。麗莎從包里翻出了藥盒遞給他，按照他的要求坐回去將自己銬了起來。吉

    姆從鋁箔中取出一個小白藥片，除此只有2片了?！竿滔逻@個」，他說，將藥片

    放進她的嘴里。她服從著從他手心含住藥片，但是隨著一聲癡癡的浪笑添了一下

    他的手心。

    吉姆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公路上，麗莎坐在座位上不安地蠕動著，摩擦擠壓著雙腿，

    不時發(fā)出愉悅嬌媚的呻吟。當吉姆將車駛?cè)攵鄠惗啵樦?00號公路一路向北時，

    她終于又一次安靜了下來。吉姆樂于享受這樣的寂靜，她嬌媚的呻吟搞得自己在

    褲子里痛苦地勃起著，好在現(xiàn)在終于可以慢慢消退下去了。

    **********

    卡車駛離市區(qū)，一路往北，車里這么靜靜地過了半個小時。麗莎看著副駕駛

    一側(cè)的窗外，靜靜地說：「那感覺太恐怖了，完全不能自控，甚至不能控制你的

    身體。」

    「我知道你那時的感覺，相信我。至少奧氮平還管用。」

    「是的，但是這樣短時間內(nèi)再吃一片很不好。正常的計量是一天一片。幾個

    小時就吃一片可不好?！?/br>
    吉姆想了一會兒，說：「在亨茨維爾附近有一個卡車車站。我會在那兒停一

    下，探后咱們分道揚鑣?！?/br>
    「吉姆……咱們還沒完呢。這事只有一種結(jié)束的可能」，她的聲音聽起來無

    比地不情愿。

    「為什么呢？我不像那些人一樣的?！?/br>
    「我知道。那些人會不假思索地接受我剛才那樣的供奉。他們陶醉于他們的

    力量，以及我的無助和屈辱。你沒有，謝謝你。你看起來是個好人，我真這么想?！?/br>
    「但是？」

    「但是我還是需要完成我的工作。我親身經(jīng)歷過那種力量不被約束會有什么

    樣的后果。」

    「路德？」他問。

    麗莎沉默了好久，一直看向副駕駛一遍的窗外。終于，她開口了，聲音小得

    吉姆要全神貫注才能在引擎的轟鳴聲中聽清她在說什么?！甘迥昵?，我的jiejie

    金和我在商場購物，那時我剛過18歲。他走向我們，流氓兮兮的。一個胳膊搭在

    我的肩頭，另一個環(huán)上了jiejie的腰。就那樣，他就控制住了我們。他把我們帶到

    了他郊外的住處。好吧，其實那不是他的產(chǎn)業(yè)，而是他控制住的一個女孩的。我

    們這樣的有6個，各個年輕貌美。我們都盲目地服從著他，為他那不怎么強壯的

    老二饑渴著，瘋狂著。他讓我們整日里全身赤裸。每天都給我們安排工作。那時

    有6個人，但是只有4項工作。如果你沒有被挑選到，就只能躺在地下室冰冷的

    石頭地面上，抱著另一個女性取暖，然后忍受那沒有他的老二的煎熬。所以，每

    天我們都絕望地乞求著能有一項工作可以做。真的是乞求，跪著求他。他很享受

    看到我們那樣，讓我們必須那樣做。然后，廚房婊子要去做飯，收拾餐具；

    屋內(nèi)婊子要做家務(wù)，收拾房間；廁所婊子……需要……被強迫去……」

    她顫栗著停了下來，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平靜了襲來?！缸詈玫墓ぷ骶褪桥P室

    婊子了。不用猜也知道需要做什么了。」她停了一下，悲慘地笑了笑。

    「但是，我好愛做那個臥室婊子，吉姆。在為數(shù)不多的那些我被挑選上的時

    間里，那種歡愉是你無法想象，難以相信的。就好像贏了彩票大獎，墜入愛河，

    或者……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躺在路德身下，感受著他那15cm的老二插入我的

    身體，是我和天堂最近的時候了。他會命令我高潮，然后我就像一捆炸藥一樣

    嘭的一聲被炸上云霄，然后一次又一次。那種狂喜和放松是你無法想象的。我

    從未在那之前，或者那之后感受過那樣美妙的感覺。甚至現(xiàn)在，我睡覺的時候總

    是能夢到它——夢到那是有多么地銷魂蝕骨。每一次，不論我在那里的三年里還

    經(jīng)歷了什么，那些銷魂的瞬間都不停地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顾钗艘豢跉?，

    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吉姆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什么能彌

    補她遭受的創(chuàng)傷呢？他甚至懷疑她是否真的恨那些有著自己這樣力量的男人。

    「想知道我怎么自由的么？」

    「如果……如果你愿意告訴我的話。如果過程太痛苦了，就……」

    「他把我賣了。給我穿上了單薄的連衣裙，開車帶我去了一個密西沙加的停

    車場。在那見到了另一個男人。路德對我說:「永遠做任何他讓你做的事。浴

    室我走近拎一個男人的車，就完了。一個星期后，路德的生化物質(zhì)終于從我的身

    體中被完全代謝干凈。一個星期后，我又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逃出了新主

    人的家?！?/br>
    「謝天謝地，只是一個星期?！?/br>
    麗莎轉(zhuǎn)過臉來看著吉姆，她的臉頰上流淌著淚水，圓睜的雙眼里飽含著關(guān)于

    苦痛經(jīng)歷的恐懼?！改愀静恢滥且粋€星期有多長。那是一個充滿了無限歡愉，

    但同時也無限恐怖的星期。rou體的痛苦非常難熬——劇烈的偏頭痛，肌rou抽搐—

    —但是情緒上的痛苦更甚。曾經(jīng)成為路德的一部分讓我憎恨著生活。它在我心里

    留下了一個難以忍受的空洞。失去他的感覺讓我無法自拔。我能做的只是蜷縮著

    躺在那里，無助地祈禱著一死?！?/br>
    吉姆什么也沒說，只是難過地搖了搖頭。

    「我的新主人在我yindao干澀的情況下干了我?guī)状?，可能是為了要值回他付?/br>
    的價錢吧。我也不在乎了。和失去路德相比，這都不算什么了。我甚至都不記得

    那人的名字?！?/br>
    吉姆的注意力回到公路上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好像要掐死

    對方一樣，骨節(jié)因深深的用力而發(fā)白。他深深地做了幾次呼吸，放松了雙手?！?/br>
    你的jiejie呢？」麗莎無助地聳了聳肩?！肝也恢溃阅侵缶蜎]有了她的音訊。

    我還在找她。」「我為你的遭遇感到難過，麗莎，我不知道怎么表達我有多難過」，

    吉姆說。

    又是一段沉默。

    「我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這些」，她說，「深埋在心底會更容易一些?！?/br>
    「那么，為什么要告訴我呢？」

    「你是個好人。而且，你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為什么必須要死。」

    **********

    吉姆帶著塔可鐘（譯者按：舊稱特科貝爾，美國百勝旗下連鎖式快餐店，出

    售美國化的墨西哥食品）回到車上，他餓壞了。他想麗莎應(yīng)該也是。沒錯，不過

    這樣的饑渴不只是一個方面。在他打開她的手銬，在她面前重新銬上時，她說：

    「藥效要過了?！顾谶M車站之前將她的槍所在了手套箱里，所以槍現(xiàn)在不是個

    問題了。

    「所以在你的欲望被喚起之前，只有幾個小時了，是么？」

    「它已經(jīng)被喚起了?！?/br>
    「這么快！今早在奧氮平失效前可是有好幾個小時呢。咱們一起從利明頓開

    到了多倫多……」

    「隨著我體內(nèi)那種生化物質(zhì)的積累，這樣的性喚起是必然的。只需要很小的

    劑量就可以實現(xiàn)心靈控制，但是這樣的性喚起需要更大的計量。現(xiàn)在物質(zhì)積累到

    了一個很高的程度，心靈控制和yuhuo就一起來了?！?/br>
    「這藥藥效很短啊。上一片是3個小時之前吃的。而你只有2片了。」

    「艸！我可不想才半天就吃掉3片藥——太多了。那是藥，不是糖豆豆，」

    她說。

    「也許可以出去走走？新鮮空氣也許……」

    「你的生化物質(zhì)已經(jīng)沉積在我的血管里了，新鮮空氣沒用的，」她認命似的

    說道。

    「我們可以分開走，你說了一個星期之后就能代謝掉的。」

    「不！不，求你了……那是最壞的選擇了。那種戒斷反應(yīng)簡直就像地獄一般?！?/br>
    麗莎轉(zhuǎn)身將椅子扭到了生活區(qū)，站起身來不看他。她一下子將牛仔褲和內(nèi)褲

    都脫到了腳踝，躺在了他的鋪位上，上身還穿著白毛衣，手上依然有著手銬。吉

    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白皙柔媚的下巴，以及張開的雙腿之間那濕滑的小嘴。一瞬

    間，他就硬了起來，饑渴沖刷過他的全身，迅速侵蝕著他的自控?！肝乙悴暹M

    來」，她喘息著，將頭枕在前臂上。

    「麗莎，……這樣，這樣不行，這，這樣不對。我最好還是別……」

    「這是對我傷害最低的選項了。請你……為了我做一次吧」，她說著，挺起

    了腰肢，將雙腿打得更開了。那張粉嫩的小嘴在他的面前張了開來。

    「為你做一次？」

    「吉姆……我不只是欲望高漲那么簡單，這不只是性喚起。不是那種我可以

    忽略的癢。這是一團yuhuo……一股饑渴。就像溺水時對下一次呼吸的渴望一般。

    就是這樣，我需要你的roubang，就好像我需要呼吸一樣，甚至比對空氣的渴求更嚴

    重。求你了！」

    「一定還有別的選擇的?！?/br>
    「你要我求你么？我會的，你知道的。我會做你要我做的任何事，吉姆。求

    你了？」

    吉姆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清醒一下，但是麗莎的體香隨著這口呼吸沁入心脾。

    他知道那是什么，在心底，在一種原始的層面上，他知道。他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他試著要思考，試著不去看她那半裸而急切渴望著性愛的軀體，試著想出別的辦

    法。試著想出一些原因，隨便什么借口都好，可以不這樣將自己的yinjing插入對方

    的蜜壺。他并不是有意脫掉了自己的牛仔褲和內(nèi)褲，但是回過神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它們

    掉落在腳踝了。他的大roubang堅挺地挺立著，甚至就要發(fā)射了一樣。他的心跳得好

    像打鼓一般。終于他的雙膝靠近了她的嬌軀。

    當吉姆終于將手掌溫柔地沿著白皙的臀峰撫摸起來時，麗莎不禁嘆了口氣。

    他的身體順滑而柔軟。她呻吟著，迎合著他的愛撫。她的嬌喘聲……她的體香…

    …她嬌軀的溫度……女性的歡愉……這三十年來他是如何將自己拒之于外的呢？

    「求你了……插進來……」她乞求著。

    失去神志一般，吉姆將右手探了下去，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