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上海密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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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進來的是這次配合他行動的特別行動隊小隊長董成,這個jīng壯的漢子是馬尾保安團出身,在體系內(nèi)那也夠得上是元老級的,這次歐陽慶在bějīng活動,調(diào)集的可都是jīng兵強將,行動隊就有三支小分隊。 三個小分隊各有分工,董成負責的小分隊是jǐng戒和保衛(wèi),當然,按照歐陽慶的計劃,董成保衛(wèi)的可不僅僅是他這里,畢竟這邊名義上是英國人的產(chǎn)業(yè),而且就在使館區(qū)旁邊,進退自如,董成還是負責暗中監(jiān)視帝黨幾個大人物的活動,確保在沒有成事之前,自能及時掌握對方的動向,順便還必須保證這些大佬們別給后黨逮了。 董成穿著一身破舊的老襖子,臉上扣著個旗城最常見的貓耳棉帽,這樣把臉給遮了大半,而這身打扮,在老bějīng這時節(jié)那是普通至極的扮相,他往哪里一貓,絕對不會有人把他和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行動隊jīng銳聯(lián)系起來。 這在外面貓了半夜,鐵打的漢子那也是要緩口氣的,一進屋,董成有些凍僵的表情立刻就活絡(luò)了,結(jié)果旁邊遞來的一杯熱茶,忙趁著熱乎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大人,翁同龢幾個在老西街的一座宅子里貓了半天,我打聽過了,那宅子應(yīng)該侍郎寶廷的私宅,可惜臨時間找不到法子探聽一番。” 歐陽慶一聽,也是大感興趣,這都給慈寧宮的老女人逼到墻角了,帝黨總算是要有所行動了,這些時候,翁同龢、文廷式可是四處活動,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以歐陽慶的判斷來看,完全都是些無用之舉,唯一讓他看到有些新意的,只是國子監(jiān)學子尚有的那份年輕人才有的膽氣。 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老董。辛苦你了,他們談什么……并不重要,我想現(xiàn)在局面下,他們能想的東西實在有限的很。都有那些人參與了這次的秘密碰頭?他們沒被內(nèi)廷侍衛(wèi)盯上!” 說道這個,董成哈哈一下,“翁同龢那老頭絕對是老眼昏花了,他趁夜出門,自以為走的后門就無人察覺,這傻子也知道要盯他必定要釘牢這后門弄堂的,我在那邊看到兩個內(nèi)廷侍衛(wèi)模樣的人出入。不過天氣太冷,只留了一個,另外個貓到旁邊酒館里去了,他跟上翁老頭的轎子,不過在八番胡同口就讓我給打昏了!” 歐陽慶對于這行動隊軍官們的大膽和果斷自然是放心的很,現(xiàn)在這局面下,雖然大的布局都安排下去了,但是這bějīng城里有著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就連帝黨、后黨的舉動都是難以完全把握,更何談來利用時勢。 不過,現(xiàn)在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不折不扣的將計劃推進下去。教官委以自己如此光榮偉大的任務(wù),說實話,他自己也深感壓力巨大,不過,對于這份壓力,他卻是由衷的感到鼓舞和興奮,教官在課堂上提到的過的一些概念和名詞,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勝利和希望后,他忽然有一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南洋體系的驚天崛起。這都預示著一個新的未來,一個新的方向,而自己卻有幸投身于此……現(xiàn)在的每一個機會都必須爭取,而帝黨今rì的舉動無疑是一個重要的信號,想到這里,他立刻讓董成立刻布下眼線。不過這個也簡單,盯住了翁同龢,帝黨的一舉一動自然都盡在掌握。 很快,潘博盛就被叫來了,這位潘大公子無疑是秦鎧在京師明面上的棋子,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很大程度上代表著南洋體系的動向,不過,他行事把握得十分到位,混跡八旗紅黃帶子之間的時候,他可是有了名的高調(diào)。 而這段時間里,他卻是低調(diào)的出奇,尋常人等根本找不到他,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必須全力輔助歐陽慶來bějīng的任務(wù)。 “博盛,你手中不是有不少眼線嘛!有沒有可以散布消息的途徑?”歐陽慶拿著一支鉛筆站在一張鋪開的地圖前一副沉的模樣。 “有??!”潘博盛對于這個問題,實在的感到有些莫名,自己在bějīng混跡這幾年,這點事情難道還搞不定,其實根本不用手下人去cāo辦,bějīng城那里的消息最多,還不就是魚龍混雜的旗城嘛,有啥要散播的消息,稍微動動手腳,估計不需要一天,宮內(nèi)跟宮外都能聽得到。 歐陽慶點了點頭,有考慮了片刻,這才遞給潘博盛一張信箋:“”博盛,你想辦法盡快把這消息傳播出去,這一次bějīng八旗軍連續(xù)抓了兩個統(tǒng)領(lǐng),我們可以大做文章,這邊情況越亂,教官進京的阻力就越?。 ?/br> 潘博盛仔細看了看信箋上的內(nèi)容,臉sè也是有些詫異,抬頭問道:“大哥,這么做會不會讓亂了帝黨的陣腳……” 歐陽慶微微一笑,“博盛,我這是釜底抽薪之策,這件事情都鬧騰了快一個月了,帝黨你看磨磨蹭蹭的毫無作為,不是我看扁這些大佬,哪有做大事的魄力,若是不刺激一下他們那脆弱的神經(jīng),我估計他們還得要觀望良久!” 上海外灘碼頭不遠處的一座歐羅巴風格的酒店內(nèi),這里的氛圍可與bějīng城內(nèi)風聲鶴唳的緊張態(tài)勢完全不同,今天偌大的酒樓內(nèi)賓朋滿座,除了士紳官僚外,更有多國的領(lǐng)事和他們的夫人出席,而整個酒會的組織者,卻是這段時間在上海買辦間頗有地位的李東來。 今天這場酒會自然不會普通的應(yīng)酬,能來赴宴的,除了上海當?shù)氐馁I辦勢力外,更多的是代表各方在華利益相關(guān)的外國領(lǐng)事,而德國公使施萊爾的出席,更是展示他身后南洋體系深厚背景的一個注腳。 李東來一身燕尾服拿著高腳酒杯不時與碰到的賓低聲細語,不過在場可都是出了名的jīng明人,很快,他們都注意到,這位上海灘現(xiàn)在實力強悍的買辦,不時和身邊另外一個年輕、jīng悍的男子竊竊私語,而且。很顯然,這個男子并沒有和那些賓交流的任何yù望,在李東來應(yīng)酬時,始終只是面帶微笑、沉默不語。 很快。李東來就走到了德國公使施萊爾的身邊,兩人輕輕碰了碰酒杯,他先開口說道:“尊敬的施萊爾爵士,你能出席今晚的酒會,秦總督讓我代為轉(zhuǎn)達他最真誠的友誼!”說道這里,他頓了頓,側(cè)頭以酒杯微微指了指旁邊的年輕人。 施萊爾公使顯然對這位年輕人似乎感到有些眼熟。不過他卻不認識對方,嘴巴噢了一聲,應(yīng)道:“李先生,我聽到許多關(guān)于秦總督的消息,正想代表德國zhèngfǔ來向你求證……當然,以秦總督與我國zhèngfǔ的一向友好,德國zhèngfǔ一定會全力支持秦總督進入bějīng的中樞!” 李東來第一個來與德國人交流時局,自然是得到秦鎧的明示。在bějīng政局動蕩之際,那些在華有利益的列強自然都會有所反應(yīng),而這個酒會。就是秦鎧進行與各方勢力交流提供了一個場所。 施萊爾對于這位秦大總督無疑是認識最深刻的,對于這位一向與德國關(guān)系友好的中國高層,若是能獲得更高的權(quán)力,對于在遠東發(fā)展一直不順利的德國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 德國人雖然在這個問題是十分支持秦鎧,這也是利益使然,雖然德國人在遠東并沒有太大的實力,但是在遙遠的歐洲,德國人的影響力正在rì益彰顯,而德國人試圖在遠東獲取更大利益的決心顯然也是rì益膨脹。所以首先獲得德國的明確支持,也是秦鎧計劃中最關(guān)鍵、也是最有把握的一環(huán)。 很意外與德國人的坦率,李東來顯然把事先準備的說辭都放棄了,轉(zhuǎn)而介紹起一旁的年輕人,“施萊爾公使,這位是秦總督的全權(quán)代表唐紹儀!” 唐紹儀此番獲得秦鎧的授權(quán)來到上海已經(jīng)有七八天了。當然,他可不是來上海灘旅游的,而是負有特殊使命而來,他海外留學的資歷和這幾年間主管南洋海外各部門,使得他得到了極大的鍛煉,同時也深深的融入了這個團體。 不過,很顯然,秦鎧對他的期望遠大于做一個海外團隊的主管,這一次,他獲得的授權(quán)讓他自己也感到驚訝,同時也對自家這位老大的野望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少川,此番閩浙、兩江、湖廣、云貴、陜甘五大總督的代表齊聚上海,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李中堂那邊我也傳過話了,不過這段時間中堂看來是比較煩啊……各國公使,你以我的名義可以聯(lián)絡(luò)他們,列強可以借力,但是國家的利益不可損失!” 秦鎧臨走時交代他的話,他回去深熟慮的良久,南洋體系的力量早就該登上中樞這個大舞臺了,只是,那個只能由朝廷親貴擔綱的大舞臺,永遠都將漢人排除在外,那里只是那一幫毫無作為滿人的天下。 但是,八旗早已是過氣的同義詞,這天下督撫無一不是漢人jīng英,當然,東三省總督例外,即便是在東三省,漢人已經(jīng)早已超過了滿人的群體,成為了主流……而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契機、就是有一個人來振臂一呼。 而在上海的這幾天里,他幾乎是rì夜在忙碌,一天只睡不到四個小時,閩浙總督張佩綸派出他的好友胡傳出席這次上海的會面,唐紹儀對于這個四十來歲的面皮黝黑的中年男人并不熟悉,不過秦鎧在得知此事后,倒是暗中驚訝了一會。 這個胡傳,官名不顯,唯一讓秦鎧感到好笑的是,這位胡傳胡鐵花的名字更是和后世某位大家小說中的搞笑人物同名,不過讓秦鎧了解這位的,卻是他家在后世卻出了個跟經(jīng)常跟太祖打嘴仗的胡適。 胡傳那邊是最早獲得共識的,這位經(jīng)歷過洪楊之亂,在東北勘定國邊境,數(shù)度幾乎命懸一線的中國士大夫體系的學者,對于滿清統(tǒng)治下國家的衰弱早就心有不甘,所以在他兩年前因母喪回家守孝后,復出后立刻轉(zhuǎn)而投入閩浙總督張佩綸旗下。 雙方最快達成了關(guān)于對朝堂上可能出現(xiàn)巨大波動的意向,一共是四大要點: 一是在體制上秦鎧提出支持光緒親政,二是要給予各省更大層面的自治權(quán),三是加大對工商的支持,四是要開新政。 這四大點。也是秦鎧深熟慮后提出來的意見,名義上支持光緒親政,自然是需要有一個進入bějīng的契機,帝黨現(xiàn)在處在絕對的劣勢。雖然翁同龢和醇親王已經(jīng)在全力活動,不過就目前情況而言,可以說是收效甚微。 不過,這對于秦鎧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帝黨越是式微,他的機會就越大。歐陽慶向他提交的秘密報告中提出的也是同樣的觀點,只有在最強大的壓力之下,帝黨和醇親王才會使出秦鎧這張秘密的王牌,那些個朝中大佬,誰不指望在這場權(quán)力爭奪中獲取最大的一塊蛋糕呢! 而拉攏各省督撫最有效的辦法,自然是放權(quán),所以他提出了各省加大自治權(quán)的意向,這在一個皇權(quán)滔天的時代。其實已經(jīng)是非常震撼xìng的內(nèi)容,若非現(xiàn)在這時局,若非是秦鎧已經(jīng)掌握了強大的軍力和實力。光是提出這想法,就極有可能被御史彈劾以謀逆的罪名。 不過,在與趙烈文商議之時,這位鬼才也是極力贊同這點,只有分化這天下最有權(quán)柄的督撫,只有以漢族大員來分割滿清朝廷的權(quán)力,才可能真正的攪亂這時局,而秦鎧需要的,正是這亂中取利的機會。 事實上,現(xiàn)在各省督撫都并非無能之輩。閩浙總督張佩綸是與秦鎧最熟悉也走的最近的,對于兩廣新政自然有著更多的認識,不過限于他掌握的力量,還不足以在閩浙兩省推行兩廣的新政,所以這一次當中,也是及時贊同秦鎧之舉。 而湖廣總督張之洞、云貴總督岑毓英、兩江總督劉坤一、陜甘總督譚鐘麟無一不是聰明人。除了陜甘總督譚鐘麟算是個反對洋務(wù)的老頑固外,其他幾位其實都掛著洋務(wù)的名頭在與秦鎧合作搞新政。 其中,岑毓英正在謀求他們岑家世代云南王的地位,加上越北戰(zhàn)事和最近入緬駐防上與秦鎧的合作,所以,岑家的代表岑毓寶就與唐紹儀達成了意向,岑家支持秦鎧與張佩綸達成的四點意向,當然,實行新政后,希望讓相對貧窮的云貴獲得更多的資金來源。 近,岑毓英剛從秦鎧手中獲得了第一筆以借款白銀150萬兩,岑家第一時刻就把這筆銀子中的四成通過秦鎧變成的軍械,讓岑家軍的武裝得到了全面的改善,而這筆借款的抵押,則是云貴rì今后十年的厘金稅。 而這借錢是有癮的,一次好處到手后,岑毓英這老頭就對此十分的感興趣,所以這一次派出他弟弟岑毓寶做代表,重點就是要獲得更多的財權(quán),雙方一拍兩合,很快就完成了秘密的約定。 湖廣張之洞的代表辜鴻銘則提出了一些意見,對于四大點的基本贊同,但是在這四大點上,希望能達成更細致的約定,這為達成意向造成了一些麻煩,畢竟談到更細的內(nèi)容,各家督撫都有自己的想法,最終唐紹儀和辜鴻銘達成了一個口頭協(xié)議,各自做出了讓步,對四大點原則上贊同,僅擴大督撫自治權(quán)做了進一步的明確。 張之洞希望獲得更高層次上的財權(quán),湖廣地處內(nèi)陸,工商相對落后,他是一心要搞洋務(wù),自然需要大筆的錢來投入,不過,他可沒有南洋那樣龐大的團隊,也沒有秦鎧發(fā)財?shù)母[門,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上繳的bějīng的財權(quán)中在多分一杯羹。 劉坤一那邊對于四原則也是高調(diào)支持,不過對于湘軍的式微,這位湘軍大佬可是心有不甘,所以希望加入裁撤八旗、勇營,編練新軍的內(nèi)容,不過這涉及的內(nèi)容影響太大,最終雙方達成了增加兩江軍費的意向,至于軍費用來干什么,這就不言自明。 大的障礙來自于陜甘總督譚鐘麟,這位政績卓著、卻一向排外的老頭,這從派出心腹幕僚潘培楷,不過,這位大佬卻是個十足的保守派,對于洋務(wù)萬分的抵觸,在他看來,農(nóng)耕才是督撫首要關(guān)注的內(nèi)容。 和潘培楷的談判足足談了兩天,秦鎧作出了重大讓步,將開新政從四大條中撤出,這一點由督撫們自行決定,而且加入了譚鐘麟重農(nóng)耕的內(nèi)容,最終,這份影響rì后中國大局的所謂“上海密約”出爐了。 而就在六大督撫完成最終商議的時刻,唐紹儀竟然接到了盛宣懷的邀請,這讓他十分期待,畢竟,缺少了直隸總督的秘密意向,始終是存在一點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