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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劫(35)

    2023年2月20日

    第35章·寶馬雕車香滿路

    蕭青陽瞪大眼珠,道:“什么?你和jiejie要去天香樓?”

    “我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尋歡作樂。”

    葉臨川看著蕭青陽驚訝的樣子,連忙解釋。

    “查案,帶上我吧?!币宦牪榘福捛嚓柫⒖屉p眼發(fā)亮。

    “只要你jiejie同意,我沒意見?!?/br>
    蕭青陽立刻耷拉下腦袋,抱怨道:“jiejie肯定不讓我去,求也沒用?!?/br>
    看到葉臨川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蕭青陽哼了一聲:“我對天香樓的庸脂俗粉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去就不去。不過現(xiàn)在你得跟我走,jiejie在茶樓等著你呢?!?/br>
    沒走多遠(yuǎn),二人來到茶樓,正是上次蕭青妍與葉臨川相見的地方。

    蕭青妍早在雅間等候,見二人到來盈盈起身,向葉臨川抱拳施禮。她今天又是一身男裝,與前些天夜探天香樓時的打扮相似。不同之處是,她的容貌稍作修飾,眉目更加俊朗,幾乎看不出女子的脂粉氣。

    葉臨川作揖回禮,笑道:“在下自負(fù)長得還行,但在蕭公子面前簡直沒法看了。”

    “葉公子取笑了,請坐?!?/br>
    蕭青妍嘴角微揚(yáng),神情卻依舊淡然。

    三人落座,蕭青陽道:“葉兄,你的面子夠大。我的jiejie之前可從來沒等過別人?!?/br>
    蕭青妍瞪了他一眼,道:“閉嘴,就你話多?!?/br>
    蕭青陽顯然之前常被jiejie修理,忙作捂嘴狀:“不說了。你們聊,我聽著。”

    蕭青妍輕輕搖了搖頭,對葉臨川道:“今天請葉公子來此,還是和兩位師姐有關(guān)?!?/br>
    上次在天香閣尋到兩位師姐之后,蕭青妍曾飛回瓊?cè)A宗,向宗主請示。她原本想把兩位師姐從天香樓解救出來,卻未曾想宗主面如寒霜,讓她不要擅自行動。

    瓊?cè)A宗向來護(hù)短,任何人惹了瓊?cè)A宗的弟子都會遭到宗門報復(fù)。但這次卻不同,姬凝霜恨兩位弟子輕易被人移魂,還被賣到青樓,徹底丟了宗門的面子,因此并不打算立刻出手相救。

    蕭青妍于心不忍,幾次相勸,怎奈姬凝霜心如堅冰,不為所動。宗主給她下了任務(wù):務(wù)必找到對幕后黑手,并將他們帶回宗門發(fā)落。如果不能力敵,就立刻返回,她將派姬秋雨出馬,讓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wù)。兩位師姐被人移魂,完全記不清遭難時發(fā)生了什么,很難從她們口中得到線索。

    蕭青妍理不清頭緒,只能再次求助葉臨川。她見識過葉臨川的破案手段,相信只有他能夠幫助自己。

    聽完蕭青妍介紹,葉臨川也只能連連搖頭,坦言此案并不好破,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去天香樓,找機(jī)會與兩位師姐接觸,才有機(jī)會發(fā)現(xiàn)敵手的蹤跡。

    他雖然面露難色,其實內(nèi)心狂喜。如此一來,他就有更多機(jī)會親近清河郡主,更多地了解這位玄道天才。

    葉臨川倒沒有心存妄想,期待再續(xù)前緣,不過能和天下最美的女子多見幾面也是好的。

    蕭青妍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他滿懷心事的樣子,連忙問道:“葉公子是不是有難處?若不方便,小女絕不強(qiáng)求?!?/br>
    蕭青陽插嘴道:“他能有什么難處。這人膽大包天,連靖安王都敢惹,還有什么事情讓他為難?!?/br>
    “郡主誤會了,我是在想用什么辦法逼對手現(xiàn)身。”

    蕭青妍道:“小女已入宗門,從此不在紅塵,以后不要再叫我郡主了?!?/br>
    “那我該如何稱呼?”

    宗門之間大都以道兄相稱,蕭青妍與本門弟子互稱師姐師妹,但她與葉臨川并非同門,也無法以師兄師妹相稱。

    稍稍想了片刻,蕭青妍道:“葉公子隨意吧,叫青妍的名字也行?!?/br>
    “青妍。這樣叫果然很好?!比~臨川得意地望了她一眼,蕭青妍面色微紅,道:“今天你要叫我蕭巖,或者蕭公子才行。”

    葉臨川向店小二揮了揮手,道:“給我們上一壺清酒,要熱的?!?/br>
    蕭青妍微露笑意:“青陽也愛喝酒,你們倒是趣味相投。等這邊事情了結(jié),我就要回宗門,以后青陽就托付給你了,請葉兄多多關(guān)照。”

    “我與青陽情同兄弟,自會相互照應(yīng)?!?/br>
    葉臨川看了蕭青陽一眼,問道:“聽說你的資質(zhì)絕佳,為什么不像jiejie一樣投身宗門?說不定一位天才又會橫空出世?!?/br>
    “我無意修行,只想鉆研兵法。修為再高也只能獨善其身,而學(xué)好兵法,卻能護(hù)佑大楚的百姓。如今西戎年年犯我邊關(guān),燕國更有吞并天下的野心。

    我蕭青陽只想做大楚的萬里長城,不讓胡虜踏入楚國半步。”

    葉臨川頓時肅然起敬,他沒想到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能有如此志向。

    與他相比,自己滿腦子只有復(fù)仇,格局確實小了一些。當(dāng)然,他穿越而來,原本對這個世界就沒有歸屬感,更沒有拯救蒼生的念頭。

    只不過,連續(xù)聽到劫難將至的消息,他終于意識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楚國滅亡,自己也將變成亡國之人。

    見他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蕭青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jiejie入了瓊?cè)A宗就是在逃避塵世?”

    “我并無這樣的想法。”

    “因為jiejie必須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她將來要面對的比西戎和燕國更加可怕?!?/br>
    “那是什么?”葉臨川心頭一震,手中杯子晃了兩晃,杯中茶水灑了一半。

    蕭青妍道:“不要聽他胡說。那只不過是一個句讖言,我想多半不準(zhǔn)?!?/br>
    “似山非山,似海非海,九州天劫,無死無生?!比~臨川記憶力超人,立刻想起初次相見時蕭青妍念過的那句讖言。只不過他不明白這句話為什么會應(yīng)在蕭青妍身上,而她要怎樣做才能逃過此劫。

    看到葉臨川震驚的樣子,蕭青妍平靜的芳心起了一絲漣漪。自從進(jìn)入宗門,她早已心如止水,對外人向來冷如寒霜,只是不知為什么在葉臨川面前卻冷不起來。

    難道只是因為他救了自己的弟弟,還是因為曾經(jīng)的一紙婚約,又或者他的身上有太多令她好奇的東西?

    不過蕭青妍畢竟是瓊?cè)A宗的天才,心中漣漪一晃而過,隨即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青陽剛剛吐露心聲,卻不知葉公子有何志向?青妍愿洗耳恭聽?!?/br>
    “小弟也想知道?!?/br>
    見二人發(fā)問,葉臨川老臉一紅,忙道:“在下一介紈绔,哪有什么志向。”

    蕭青陽不依不饒:“不要謙虛,在白鹿宮時你可不是這樣說的?!?/br>
    “如果說我的志向是讓九州和平,你們信嗎?”

    蕭青陽哈哈大笑:“還是葉兄厲害。不過你這想法要當(dāng)上九州之王才能實現(xiàn)?!?/br>
    “所以你們不要逼我了。等想清楚要做什么,我會告訴你們的。”

    說著話,熱騰騰的清酒送到面前。

    連干幾大杯之后,葉臨川的臉色微微泛紅。仗著酒勁,葉臨川向蕭青妍提出請求,希望她能參加上元節(jié)詩會。

    “青妍已經(jīng)脫離紅塵,再去湊這熱鬧有些不合適吧?”

    想起小時上元節(jié)的熱鬧景象,蕭青妍心中竟然隱約有點期待。蕭青陽自然樂得湊熱鬧,勸道:“jiejie不想出風(fēng)頭,那就女扮男裝好了?!?/br>
    自己剛剛求人,現(xiàn)在人家小小要求怎好回絕,蕭青妍并未猶豫,答應(yīng)了下來。

    她笑著問道:“葉公子上次在天香樓留得薄幸之名,不知上元節(jié)又會寫出什么驚人詩句?”

    葉臨川并不隱瞞,把與秦?zé)o傷相約比試,勝利者才有資格向洛靈求婚的事告知二人。

    “我早就看出你們不對勁,沒想到這就談婚論嫁了?”

    蕭青陽對二人交往的速度很是震驚。

    上次在白鹿宮,蕭青妍也見過洛靈,對她印象頗深。而洛靈又是蕭青陽的朋友,弟弟也曾提到過她的名字。

    女孩氣質(zhì)天真無邪,長著一副惹人憐愛的面孔。蕭青妍想起她美麗嬌俏的樣子,笑道:“青妍預(yù)祝葉公子抱得美人歸。只不過,你邀請一位姑娘觀看你追另外一位姑娘,這樣不大合適吧?!?/br>
    她雖然在說笑,可連自己都能感覺話中淡淡的醋意。

    葉臨川更是雞賊到家,心頭微微一顫,暗道:“難道青妍對我有那么一點意思?”

    “在臨川心中,青妍從來就不是一位姑娘?!?/br>
    他向來油嘴滑舌,立刻想出哄蕭青妍開心的法子。

    蕭青妍柳眉微蹙:“我不是姑娘,難道是漢子不成?”

    “青妍從來都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在下只要能遠(yuǎn)望她的光芒,有機(jī)會能說上幾句話,就早已心滿意足了?!?/br>
    “油嘴滑舌,果然有紈绔之風(fēng)。”蕭青妍似嗔似笑,暗自腹誹了一句:“若真如此,你可以滿足好幾輩子了?!?/br>
    三人用過餐飯,蕭青妍打發(fā)弟弟獨自回家,與葉臨川一起趕往天香樓。

    抵達(dá)天香樓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再有三日就是上元節(jié),天香樓也與往日不同,透著一派喜氣洋洋的節(jié)日氣象。

    通往主樓的小徑張燈結(jié)彩,兩旁的樹枝上掛滿各式各樣的花燈。樓前空地停著幾輛香車,車上掛著彩綢,車架上貼了一層刻著花紋的黃銅,中間鑲嵌著晶石,無處不透著極致的奢華。

    拉車的馬匹也與眾不同,都是西域進(jìn)貢的千里馬,長鬃飛揚(yáng),身形矯健,雖然套著車轅子,依然不掩寶馬的風(fēng)采。

    葉臨川暗自嘆息,看這情形,楚國已經(jīng)糜爛不堪,本來要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馬卻被用來拉車,還要供青樓女子驅(qū)使,這樣的大楚怎能不面臨危機(jī)。

    上元節(jié)原本是青年男女交往的節(jié)日,算得上九州的情人節(jié),同樣也是風(fēng)流浪子,達(dá)官顯貴尋花問柳的好日子。

    還未到節(jié)日,天香樓就早已客滿,很多女子早早就被人包下。那些花魁們的日程更是排到元月之后。

    葉臨川與蕭青妍剛剛邁進(jìn)大門,上次接待過他們的老鴇就迎了上來:“這不是葉公子和蕭公子嗎,不知今天約了哪位姑娘?”

    葉臨川道:“當(dāng)然還是雪雪和露露兩位姑娘,請帶我們過去。”

    老鴇面露難色:“你們來得不巧,兩位花魁被一位公子包了?!?/br>
    “一位公子,同時點了雪露兩位姑娘?”

    “正是?!?/br>
    “快餐還是包夜?”葉臨川脫口問道。

    老鴇面帶不解:“包夜老身明白,什么叫快餐?”

    葉臨川自知露出色批本色,連忙壓低

    聲音道:“就是弄完就走,還是要兩位姑娘陪著過夜?”

    “那位公子出手大方,要過夜的?!?/br>
    葉臨川看了蕭青妍一眼,遺憾地?fù)u了搖頭。

    蕭青妍卻仍不死心,問道:“我們多花一倍的銀子,能不能讓那位公子改日再來?!?/br>
    老鴇道:“天香樓有天香樓的規(guī)矩,總要有先來后到?!?/br>
    三人正在爭執(zhí),葉臨川一眼看到花魁幼薇正在送一位客人出門。他立即迎了上去,道:“幼薇小姐,還記得我嗎?”

    幼薇雙眼閃亮,輕輕挽著他的胳膊,嬌嗔道:“葉公子,你好狠的心。自從那晚公子贈詩,奴家日思夜想,可你卻一次沒來看我,果真是個薄幸郎?!?/br>
    “公務(wù)繁忙,難以脫身。今天我不是來了嗎?”

    “公子專程為幼薇而來?”

    葉臨川咳了一聲,道:“那是自然。還有那位蕭巖公子也來了。不過……他對雪露兩位姑娘更上心??上Р磺?,兩位姑娘正在陪別的客人。”

    幼薇瞥了蕭青妍一眼:“哼,蕭公子似乎看不上奴家呢。”

    “這倒不是,而是雪露姑娘很像他的舊人,因此他才會如此用心。不知可否麻煩幼薇小姐給兩位姑娘帶個話,問二位能否抽空一見。若是她們陪的公子懂得風(fēng)情,我們可以退錢給他,并邀他一起欣賞兩位姑娘的才藝?!?/br>
    幼薇笑道:“奴家試一下吧。二位等我消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幼薇翩翩而至,對二人笑道:“兩位公子真是好運(yùn)氣,那位客人愿意與人同樂,共賞雪露兩姑娘的歌舞。

    為了葉公子,奴家跟mama說身體有恙,推了其他客人,今晚也來相陪?!?/br>
    蕭青妍抿嘴微笑,沖著葉臨川眨了眨眼。葉臨川第一次見到青妍如此調(diào)皮的神情,頓時如癡如醉,呆若木雞。

    他木然地跟在幼薇身后,與蕭青妍一起走向雪露兩位姑娘的香閨。

    剛到門口,一位青年男子已經(jīng)迎了上來。

    此人一身青衣,身材修長,比葉臨川略高半寸,劍眉朗目,臉色白皙略顯病態(tài),但吞貌俊雅,堪稱一位美男子。

    幼薇打量著三位男子,花癡似的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最后輕嘆道:“今晚京城最英俊的公子湊到一起,真是難得一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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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公子凝視著眼前兩位男子,目光中滿是驚訝?;蛟S他自負(fù)相貌俊美,如今遇蕭青妍,不禁被他的絕世風(fēng)姿震撼。

    他雙手抱拳:“鄙人姬燁,見過二位公子。”當(dāng)他解釋了兩字寫法之后,蕭青妍道:“姬公子莫非是上古皇族的傳人?”

    “那已經(jīng)是舊事了,如今在下不過一介草民而已?!?/br>
    眾人見禮之后落座,雪露兩位美人分別坐在姬燁和蕭青妍身邊,幼薇則與葉臨川貼身而坐。

    雪雪和露露率先合舞一曲,兩人身姿婀娜,蠻腰半露,雪白纖細(xì)的小腿在舞裙中時隱時現(xiàn)。

    葉臨川覺得舞曲香艷動人,卻不知二人跳的什么曲子。蕭青妍凝神看著兩位師姐,忽聽姬燁問道:“請問蕭巖公子,你知道兩位美人跳的是什么曲子嗎?”

    蕭青妍道:“此舞名叫龜茲舞,傳自西域,不知兩位美人從哪里學(xué)來的?”

    姬燁瞳孔微縮,隨即笑道:“沒猜錯的話,蕭公子定是出身皇族,見識果然不凡?!?/br>
    一曲舞畢,二女坐回原處。葉臨川笑道:“雪露兩位美人慧眼識英雄,姬公子氣度不凡,怪不得可以獨享兩位佳人。不知今晚是第一次相約嗎?”

    雪露二女還未回答,姬燁搶著道:“這是本公子第三次點雪露相陪了?!?/br>
    兩人談話間,幼薇走到紅毯上邊歌邊舞。她是天香樓頭牌,歌舞水準(zhǔn)冠絕京城,遠(yuǎn)在雪露二人之上。

    葉臨川連連鼓掌,他的歌舞鑒賞力平平,但也能感受到幼薇舞姿的優(yōu)美和魅惑。

    歌舞中,幼薇嬌軀移到葉臨川身邊,輕咬粉唇,媚眼中秋波暗遞,一只玉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

    天香樓的頭牌魅力驚人,她的吞貌當(dāng)然比不上蕭青妍和師姐,但姿色也已艷壓群芳,尤其是骨子中的風(fēng)sao媚態(tài)確實讓男人無法抵抗。

    葉臨川呼吸粗重,身體稍顯僵硬。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卻不敢過于荒唐,更不想在蕭青妍身前露出丑態(tài)。

    姬燁舉起酒杯:“今日有幸遇見兩位公子,可謂相見恨晚。請大家盡興,今晚不醉不休?!?/br>
    觥籌交錯,幾輪下來諸位都微有醉意。姬燁趁著酒意說道:“良宵苦短,我們該做正事了?!?/br>
    所謂正事,大家心知肚明。姬燁主動把露露送給蕭青妍,讓她今晚好好服侍這位英俊公子。

    幼薇自然歸了葉臨川,挽著他的胳膊走向自己的閨房。蕭青妍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美目盯著葉臨川,希望他能想辦法解圍。然而葉臨川向她眨了眨眼,又瞟了露露一眼,接著輕輕點頭。蕭青妍明白今晚是難得的時機(jī),正好可以探聽消息,只好硬著頭皮隨露露走出房門。

    一路上,墻邊紅燭高照,滿路芬芳,香氣撩人。

    剛剛來到閨房,幼薇掩上房門,輕輕摟住葉臨川的腰部,螓首埋入胸膛,嬌聲道:“奴家日思夜想,總算又

    見到公子。今晚就讓奴家好好服侍,過了今晚,公子就再也忘不了奴家了?!?/br>
    風(fēng)塵女子懂得如何討好男人,再加上幼薇的花吞月貌,葉臨川早已氣血翻涌,yuhuo難捱。

    他咬了咬舌尖,強(qiáng)壓住yuhuo,低聲道:“今晚還早,我們先說說話吧。”

    “公子果然與眾不同。奴家前些日子聽到公子的事跡,沒想到公子如此剛正,敢當(dāng)眾頂撞靖安王。真是教奴家又敬佩又替公子擔(dān)心。”

    “這件事傳遍京城了嗎?連幼薇小姐也知道了?”

    “當(dāng)然,天香樓幾乎無人不知?!?/br>
    “本公子麻煩纏身,你們還是不要招惹我為好。”

    幼薇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輕吻一下,柔聲道:“人家才不管。奴家愛慕公子的吞貌,敬仰公子的才華,更欣賞公子的膽氣。

    我本風(fēng)塵中人,誰又會在意奴家跟了哪個男人?!?/br>
    幼薇眼中閃著柔光,仰面望著男子。葉臨川心頭微微一熱,未想到自己一首情詩讓這位花魁從此念念不忘。如此看來,有些青樓女子反倒比那些名門閨秀多了分真性情。

    不過他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輕聲問道:“幼薇姑娘之前見過那位姬公子嗎?”

    幼薇點了點頭。

    經(jīng)過詢問,葉臨川才知道這位姬燁公子不止一次找過雪露兩位姑娘。他好奇地問道:“想見雪露兩位姑娘并不吞易,可是姬燁并不是名門望族子弟,卻能輕易約上兩位姑娘,我感到有些奇怪?!?/br>
    “或許是他運(yùn)氣好吧。第一次相約最難,之后如果姑娘對客人很滿意,再約就吞易了?!?/br>
    葉臨川低下頭,細(xì)細(xì)琢磨幼薇的話,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卻又找不出頭緒。

    幼薇貼到他的身上,撒嬌道:“天已經(jīng)很晚了,就讓奴家服侍公子安歇吧?!?/br>
    葉臨川俊臉通紅,道:“要不還是算了,本公子今天有些疲憊?!?/br>
    幼薇玉手伸到他的胯下,輕輕捉住早已硬如鐵槍的roubang,笑道:“公子如此推脫,奴家還以為你那里有問題,是個銀樣蠟槍頭。沒想到……”她捂嘴笑道:“沒想到又粗又硬,煞是威風(fēng)?!?/br>
    葉臨川再也難忍挑逗,一把將她壓在身下,“是不是銀樣蠟槍頭你試試就知道了?!?/br>
    “嗯……奴家錯了,公子狠狠懲罰奴家吧……快,奴家想要了。”

    一番云雨暢美難言。

    幼薇使出全身解數(shù),令葉臨川如臨仙境。她身懷名器,技巧嫻熟,xiaoxue緊窄潤滑

    ,富有節(jié)奏地按摩著roubang,爽得葉臨川肌膚顫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很久沒沾過女人,今天在幼薇身上征戰(zhàn)了大半個時辰,幾次將身下花魁插到高潮泄身,最后才盡情釋放。

    當(dāng)他躺倒在床,幼薇卻爬起身,用嘴巴含住roubang,替他舔干凈上面殘留的yin汁。

    清理完畢,幼薇才摟住男子,酥胸頂住他的胸膛,輕輕閉上雙眼。

    幼薇閨房中春意無限,蕭青妍那邊卻尷尬了許多。

    春閨之中,露露癡癡地盯著青妍:“奴家原本以為姬燁公子玉樹臨風(fēng),無人可比,沒想到蕭公子比他還要英俊得多?!?/br>
    看著師姐變成花癡的樣子,蕭青妍既窘迫又有些傷心。她盯著化名露露的師姐,輕聲道:“師姐,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

    “公子認(rèn)錯人了,奴家真不是你的師姐?!甭堵蹲剿纳砼?,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襟。

    蕭青妍按住她的玉手:“姑娘停下,本公子不大習(xí)慣?!?/br>
    露露不解地望著青妍,突然似有所悟,驚呼一聲:“莫非公子喜歡男風(fēng),怪不得你一直打聽姬燁公子。我聽說越是英俊的男人越有可能有龍陽之癖?!?/br>
    蕭青妍臉上發(fā)熱,低聲道:“不要胡說。”

    露露的螓首貼了上來,膩聲道:“那你親親奴家。”她的微微張開檀口,香舌半吐,緩緩湊近蕭青妍的櫻唇。

    蕭青妍把心一橫,摟住露露的香肩,把她按在床上。露露面帶桃花,正要寬衣解帶,突然后背一麻,雙眼翻白,失去了知覺。

    望著昏睡的師姐,蕭青妍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向師姐打聽了那位姬燁公子,卻沒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看來今晚又將一無所獲。

    她低頭沉思良久,決定先去與葉臨川商量一下該如何行動。

    輕輕掩上房門,蕭青妍憑著記憶摸向幼薇閨房。剛剛走了不到一百步,恰好來到姬燁留宿的房間。

    突然,只聽一聲高亢的yin叫,隨即是響亮的rou體撞擊聲。

    “啊……姬燁公子,輕一點,奴家要死了……”

    雪雪的叫床聲已經(jīng)接近吶喊,聲音又高又細(xì),中間夾雜著急促的喘息。

    “真沒用,本公子才cao了你幾下,這就要死要活?!?/br>
    姬燁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蕭青妍咬著嘴唇,暗罵一聲:“怎么會這樣!”

    這位叫做雪雪的女子原名秋千雪,在瓊?cè)A宗中以冷傲著稱,沒想到進(jìn)入天香樓之后會變得如此yin蕩不堪。還有,他們在做什么,怎么會如此激烈?

    “啪啪啪……”rou體撞擊聲更加細(xì)密,仿佛暴雨敲打著屋檐。雪雪的叫聲漸漸嘶啞,就像馬上就要斷氣似的,偶爾又夾雜一聲長長的yin叫,令心如止水的蕭青妍也不禁面紅心跳。

    她玉手緊握,向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葉臨川那邊會不會也是這樣?

    不知為何,她沒來由地一陣緊張,不敢再向前行走半步。想到葉臨川很可能會與幼薇做那種羞羞的事情,她又莫名有些失落。

    在過道發(fā)呆幾息之后,蕭青妍轉(zhuǎn)身返回,關(guān)上露露閨房的大門。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蕭青妍和葉臨川幾乎同時趕到天香樓門口。

    “以后不來這鬼地方了,兩位師姐中了邪,根本問不出什么。”

    蕭青妍昨晚很晚才入睡,一早難免帶著股怒氣。

    葉臨川卻道:“我卻覺得有些收獲,你不覺得那位姬燁很可疑嗎?”

    蕭青妍秀眉微蹙,點頭道:“確實有些奇怪。我今早出門恰好又碰見他,而他無意間顯露玄力,竟然到元嬰境,小境界比我還要略高一籌。”

    葉臨川大驚:“此人看著年歲并不大,卻有如此逆天的修為。按理說,這樣的天才不應(yīng)該默默無名才對。”

    “葉公子,你覺得他哪里可疑?”

    葉臨川細(xì)細(xì)解釋了一遍。

    首先,天香閣的花魁們不是用錢就能見的,而這位姬燁并無顯赫的家世,卻能多次約到雪露二女,其中必有蹊蹺。

    其次,昨晚眾人相聚時,雪露二女看向姬燁的神色也很奇怪,不像花魁女看著客人,反倒有種與他相識很久的感覺。

    二人似乎對他非常信任,幾乎言聽計從。這也不像青樓女與嫖客的關(guān)系。

    如今得知此人玄功境界奇高,更讓葉臨川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

    蕭青妍眸光一閃,道:“你懷疑就是姬燁對兩位師姐用了移魂之術(shù)?”

    “即使不是他本人,恐怕也脫不了干系。當(dāng)然,這只是猜測,我們還要再找證據(jù)?!?/br>
    “多謝公子指點。”蕭青妍向他施了一禮,面上恢復(fù)傲然之色。姬燁年齡或許略大一些,玄力卻與姜離相仿,這也激起蕭青妍的傲氣。她必須一探究竟,讓此人露出真實面目。

    “姬燁玄功很高,如果是敵人,那就非常危險。葉公子萬萬不可單獨接近此人。”

    兩人分別前,蕭青妍囑咐葉臨川,讓他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葉臨川點頭應(yīng)允,心中卻煩躁不堪。

    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在京城就遇到這么多玄功高手,如果不能盡快突破,別說復(fù)仇,連自保都是奢望。

    當(dāng)天晚間,他靠著墻壁打坐,掏出那顆紅色的丹藥。這是他與師姐殺死無數(shù)條螣蛇練成的玄元修髓丹,可以幫助修士突破筑基境的小境界。

    如今丹藥仍在,南宮師姐卻不知所蹤。

    他服下丹藥,靠著墻壁閉目打坐。半個時辰之后,丹田內(nèi)熱氣聚集,經(jīng)脈內(nèi)玄氣翻涌,恍如江水無休無止地沖刷著堤壩。

    “轟——”

    一道玄關(guān)被玄氣沖破。

    沒想到這次突破會如此迅捷,葉臨川大喜,剛要站起身,就聽體內(nèi)轟然巨響,玄力又破一道玄關(guān)。

    “轟——轟——轟——”

    接連玄氣沖破三道玄關(guān),在天靈匯聚,又緩緩注入丹田。

    再過片刻,體內(nèi)狂飆的玄氣終于歸于平靜。葉臨川睜開雙眼,只覺身體輕盈,筋脈強(qiáng)健,玄功進(jìn)入一個嶄新的境界。

    筑基境中期三境。

    葉臨川狂喜中帶著疑懼,無法相信自己一舉突破五個小境界,而這僅是一顆丹藥的效力。

    “珠珠。”

    他用意識喚醒珠珠,問道:“一個大境界內(nèi)丹藥只能輔助升三級嗎?為什么我一下子連升五個小境界?”

    珠珠用靈識在他身上探尋了一圈,驚訝地說道:“真是難得,你剛剛服下的丹藥是蛇王之膽煉制而成,整個九州只此一顆,所以你才能突破限制,連升五級。”

    “蛇王之膽?”

    他仔細(xì)回憶,記得把這顆丹藥給了師姐,為什么最終卻在自己手里?

    ——除非是師姐掉包,又把這顆丹藥還給自己。

    葉臨川眼眶發(fā)紅,淚水止不住從眼中墜落。

    “師姐,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而我卻不能保護(hù)你。淺雪,你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找我?”

    他擦干眼淚,腦中卻忽然產(chǎn)生一個想法,假如師姐當(dāng)日服用了這顆丹藥,會不會突破金丹境?如果這樣,師姐就不會敗給田恒,也就不會受辱。

    可是時光不能倒流,當(dāng)年的選擇無法更改。

    葉臨川心痛如絞,眼前滿是師姐絕美的身影。不知何時,那位叫做青漓的女子的身形也浮到眼前,與師姐的身體重合。

    這位青漓姑娘,你年輕貌美,為什么會委身老邁不堪的靖安王?想到酷似師姐的女子要被仇人玩弄,他就感覺心頭憋悶,仿佛壓了一顆千斤巨石。

    靖安王京城別院。

    還有兩天就是上元節(jié),靖安王卻突然要打道回府,趕回徽州老家。太子和端王等人前來送行,并分別備了厚禮。

    十幾輛裝滿貨物的馬車排成一列,兩旁站著幾百名身穿盔甲的侍衛(wèi)。

    最前方是四匹馬拉著馬車,車廂看著就像花轎一樣,靖安王和青漓會坐在其中。

    還未到出發(fā)時間

    ,靖安王把留在京城的心腹召集在一起,做最后的安排。

    這些心腹共有二十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半途而廢的修士。玄力最高的已經(jīng)突破金丹境中期,名叫齊墨,不過年近五十,之后很難再有多大進(jìn)展。

    靖安王用極高的代價把這些人聚到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他把齊墨單獨叫到身前,叮囑道:“你在京城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刺殺葉臨川,但一定不能露出馬腳。不能讓人知道是靜安王府下的手?!?/br>
    “在下聽命。”

    “此事要從長計議,一定要等那個廢物落單時下手,務(wù)必一擊致命。”

    齊墨面色淡然:“此人不過剛剛筑基,如果一劍殺不死他,我這么多年的玄功就白煉了?!?/br>
    “話雖如此,不過千萬不能大意?!?/br>
    齊墨離開之后,靖安王又叫了一批人過來。這些人是他在京城中的眼線,負(fù)責(zé)與各個同盟聯(lián)絡(luò),并監(jiān)視這些府門的動向。

    一切交代完畢,靖安王設(shè)宴款待太子與端王一行,座上都是他的后臺和死黨,總共不超過十個人。

    在端王的提議下,青漓也來作陪,就坐在靖安王與端王中間。

    端王笑道:“老兄要迎娶青漓這樣的絕色佳人,將來可要注意身體,不要把老腰累壞了?!?/br>
    “你看不起我這兄長嗎?不服以后比試比試?!?/br>
    “當(dāng)然服氣。不過要是青漓再生下一位世子,老兄可要費(fèi)心了?!?/br>
    聽著他們調(diào)侃,青漓一言不發(fā),似乎他們說的與自己無關(guān)。

    在靖安王要求下,青漓起身為諸位敬酒。她首先來到太子身邊,將他身前杯子斟滿。

    那雙玉手潔白如玉,手指修長,指甲粉紅,倒酒時蘭花指微翹,看得太子心旌神搖,暗暗將她與姜瑤相比。

    青漓收起酒壺,正要離開,太子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摩挲了幾下,笑道:“靖安王真是艷福不淺,青漓人間尤物,本王都有些心動呢?!?/br>
    靖安王似笑非笑地望著太子,面色略顯尷尬。

    若是別的女人,他二話不說就會送給太子??汕嗬觳煌?,他得到這個美人就費(fèi)了一番周折,又被她迷得亂了心智,哪肯將她送人。

    靖安王早就做好打算,回到徽州后先安撫夫人,讓她同意納妾,再把青漓安排到別院,挑選幾個最能干的丫鬟伺候著,從此金屋藏嬌,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他年事已高,也沒有更大的野心,只想讓世子盡快成長起來,替他打理府中事務(wù)。自己則天天臨幸青漓,享受她銷魂的玉體。

    每次到別院時,青漓必須穿上半露的衣服為自己跳舞,再跪倒身前,含著jiba吞吞吐吐。到最后,再把她壓在身下狠狠cao弄……

    他想著美事,面露yin笑,恨不得插翅飛回老巢。

    青漓為大家到完酒,手握酒杯一飲而盡。連干幾杯之后,白嫩的面頰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絕美、嫵媚、淡然、神秘,眾人望著青漓,一個個心動神搖,只嘆未能早些相遇,只能眼看著她成為靖安王的玩物。

    酒宴結(jié)束,靖安王挽著青漓,先把她送上馬車。

    端王拉住靖安王的手,壓低聲音道:“這位青漓雖然年輕美貌,但我總覺得她并非尋常女子,老兄還是要留個心眼才好?!?/br>
    “多謝賢弟提醒。不過在徽州,她一個小小女子還不是任我擺布?!?/br>
    上元節(jié)近在眼前,葉臨川卻忙得一刻也坐不下來。

    先是母親大人為他買了一座宅院,讓他盡快搬家。接著是皇帝傳旨,命他盡快查到泄露機(jī)密的幕后主使。

    而這時,白靈又帶來洛靈的消息。

    待到天色漸晚,他起身趕到洛府,與洛靈偷偷會面。

    洛靈滿臉焦急的神色,對他道:“秦?zé)o傷找了幫手,而且還拉攏了一堆人,到時那些人恐怕不會做出公正的評判。”

    葉臨川皺了皺眉,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辦法。俗話講,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詩詞歌賦本就沒有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就算吃了啞巴虧也只能干看著。

    “靈兒,你怎么知道秦?zé)o傷找了幫手?”

    “是沐芊凝,沐jiejie告訴我的。秦?zé)o傷曾托人求過她,但她不屑于此,把人罵了回去?!?/br>
    “沐芊凝,沐相之女。那位玄道和文章同修的無雙才女?”

    葉臨川記憶力超群,洛靈曾經(jīng)提到過她,而她身份特殊,故而記得比較清楚。

    “不錯,就是她?!甭屐`哼了一聲:“大哥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是不是對人家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