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歲月】(9)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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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涉險 2021年7月8日 應該是在燕京度過的最后一個周六,陳冬沒敢出去亂晃,而是乖乖的在臺球 室等著妍娘娘宣昭。 只是左等右等不見美麗倩影,反倒是陸濤和一幫哥們早早齊聚在二樓電競室 ,閑來無事的陳冬就跟著湊了個人,熱火朝天的打起了CS對戰(zhàn)。 樓上喊打喊殺,樓下打臺球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臨近中午,小杰正在吧臺里玩手機,一個身材高瘦的男生,帶著稍顯陰沉的 表情突然推門而入。 「哥們,你們老板在么?」 「有事兒?」 「我叫單紅楓,陳冬朋友...找他喝點酒。」 單紅楓揚了揚手里拎的一大袋子熟食和啤酒,輕聲說道。 「哦...我知道?!?/br> 小杰顯然認出了他就是昨天在門口打架的那個,隨即指了指樓梯口,「冬哥 在二樓玩游戲呢,你自己上去吧。」 這沒約好,就直接拿酒菜上門的也是少見。 「行,謝了!一起喝點?」 「啊,等會兒吧,我得看臺子!」 單紅楓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徑直朝樓上走去。 陳冬挺意外的,沒想到單紅楓能找他喝酒,而且這會兒他不是應該正在接受 警察叔叔的諄諄教導么?「紅楓?你這...事兒解決了?」 「嗯,剛從派出所回來,藍心幫我說情,私了了,只陪醫(yī)藥費?!?/br> 單紅楓找了個餐桌把東西放下,神色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說啥,因為旁邊還 有好幾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 陳冬點點頭,過來給他遞了根煙。 「冬,我暫時不想回寢室,借個地方喝點悶酒,你看行不?」 「咋還不想回寢室呢?」 「一言難盡?!?/br> 「行,那我陪你喝點,邊喝邊聊?」 陳冬顯然不能把人晾這兒,也到飯點了,玩游戲那幾個哥們都沒吃飯,他便 打電話讓隔壁倉買和飯店再送來兩箱啤酒和幾個熱菜。 大小盤子一擺好,啤酒瓶蓋砰砰起飛,聽到聲的陸濤和一個叫華子的哥們也 搬著椅子湊了過來。 「哎...你不是昨天那虎...呃!」 主角還沒說話呢,梳著中分長發(fā),看著流里流氣的華子率先出聲,虎逼倆字 差點順出口,「兄弟你咋想的?不管在哪,因為泡妞掐上架都沒毛病,但對面就 一個人,你咋還給圈兒踢了呢!」 陸濤皺眉懟了他一下,「要喝就喝,別瞎幾把問?!?/br> 「呵呵,沒事兒,濤哥。我傻逼了?!?/br> 單紅楓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拿著酒杯跟幾人碰了碰,「其實我沒讓他們幫忙 打架,也根本沒想著動手。當時受了點刺激,也不知咋的,就一擁而上了。」 「幾個蹭拳的小比崽子?!?/br> 陳冬輕笑道,「你們寢室那小矮個兒,叫啥來著?」 「李闖???」 「對,就他!張牙舞爪的,你一動手,他就上了...旁邊那幾個想拉都沒 拉住。」 單紅楓沉默著想了想,沉聲說道,「這就是我為啥不想回寢室的原因。一方 面是這次事兒連累他們了,雖然有驚無險。再有就是我始終覺著寢室里有人配合 沈泉坑我?!?/br> 「嗯...應該就是李闖!」 陸濤輕笑,「呵呵,咋還玩出無間道了?」 「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沈泉和藍心在校門口,就是李闖告訴我的。沈泉根本就 是在等我,逼我動手?!?/br> 陳冬說道,「人挨打都沒還手,肯定就明擺著要坑你,群毆可比單挑判得重。可警察都插手了,最后他又為啥不追究了?」 單紅楓輕嘆一聲,「哎,為了藍心唄?!?/br> 現(xiàn)男友被前男友打了,藍心還幫著求情,肯定得放低姿態(tài)。 至于有什么條件或者回報,大概也都明白,只是他不愿意去想,想也是在心 里難受。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也都沒再多說。 「你和藍心到底咋回事?」 「李丹的事兒你們聽過吧?就論壇上,關于我的丑聞...兩個多月前,咱 們校跟對面郵電大學和師范大學一起組織了一場挺大規(guī)模的辯論賽,比賽結束后 三個校學生會干部又整了場交流晚宴,我讓人灌多了?!?/br> 單紅楓很平靜的講述道,「喝多了,斷片了,就著了道。我也不知道咋就被 人抬到了酒店,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的就是李丹,師范大學的姑娘,我倆都沒穿 衣服?!?/br> 「房間里被人提前裝好了攝像頭,沒過幾天照片就被泄露到論壇?!?/br> 陳冬問道,「沈泉設計的?」 「應該是。昨天他沒明說,但話里話外基本也就承認了,就因為大一的時候 在我手里吃過虧?!?/br> 「這逼挺陰啊?你沒跟藍心解釋么?」 「那你到底干沒干?。?/br> 單紅楓搖搖頭,「沒用,照片上都他么沒穿衣服,還解釋啥?。椅?/br> 也沒別的證據(jù)?!?/br> 「前兩天,李丹拿著懷孕的化驗單來找我要錢,我是真不想給,當時純純的 不省人事,我覺著啥都沒干,但我不敢賭啊?!?/br> 「萬一再整出點啥事兒,這十幾年學算是白上了。」 陸濤插了句嘴,「就算你倆分手了,藍心也不至于看上沈泉那樣的吧?追她 的人可不少?!?/br> 單紅楓干了口酒,繼續(xù)講道,「自打出了這事兒,我在學校就沒順過,隔三 差五出點小差錯,有我自己失誤,估計也有人為的痕跡?!?/br> 「那時候藍心已經(jīng)不理我了,她是組織部的,而沈泉找關系頂了組織部長的 位置,倆人應該有一段接觸。」 「轉折點應該是一星期前。藍心父親被當?shù)匾粋€賭局套住,欠了幾十萬的賭 債和高利貸。巧合的是,沈泉突然出現(xiàn)在江州,不知用什么方法就幫忙解決了這 件事?!?/br> 陳冬一愣,「你的意思是說,沈泉找江州當?shù)胤啪肿拥娜耍绿變嚎恿怂{心 的爸爸,然后再假裝自己出面解決,賣藍心一個人情?」 「嗯,我去見了藍心父母,這事兒巧合太多,經(jīng)不起深查,而且我覺著如果 不是事先說好,沈泉拿不出那么多錢還債?!?/br> 「能么?」 「八九不離十。」 陸濤點點頭,「說得過去,這可不只是人情了。幾十萬的賭債,普通家庭未 必能還得起...當時再賣點慘,姑娘保不住就生了以身相許的念頭。而且,姑 娘剛失戀的時候,丫就一直身邊陪著,沒準兒早都有好感了?!?/br> 華子咬著一根兒雞腿,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湊,陰暗點了吧?泡個妞至于 么...收買室友,拍個照片就算了,怎么都捅咕到人老家去了?」 「這種事兒在社會上不是很正常么?」 「這他么不是還上學呢?耍點小聰明無所謂,你一個二十來歲小孩兒,人生 地不熟的,就敢找那幫混地面的人辦事兒?開賭局,放高利貸的都啥人,哪那么 好打發(fā)?他敢冒蒙就摻和進去?我咋不信呢!」 華子說的其實有道理。 有些事兒,說好說,做難做。 學生,大部分還在按部就班的做著學生該做的事。 有些自詡聰明的人,覺著或電視上的陰謀詭計一眼就能看穿,覺著人與 人之間使點小心思沒有技術含量,我上我也行。 可事實就是你上你未必行!幾十人圍觀,投個籃球都有手抖的,更別說拿把 刀,就敢往自己大腿上扎,即使纏了兩層護墊。 一個沒經(jīng)歷過太多勾心斗角的學生,怎么就敢把把心里那點陰暗付諸于實際?甚至觸犯法律,坑害其家人,只為報復校園內雞毛蒜皮的小恩怨,或者為了捕 獲某個漂亮姑娘的芳心。 能成事兒的,腦力,魄力,心理素質,缺一不可!陸濤撇撇嘴,「少見多怪 ,比這損的我都遇著過。燕京化工的,就大一學生,家里有點小背景。這逼相中 一個大四學姐,人有對象,處好幾年快結婚了?!?/br> 「男方老家在外地縣城,條件還行,有個小家族企業(yè)。他找關系把人全家都 送進去了。」 華子說道,「這事兒我聽過,因為偷稅漏稅,消防違規(guī)?!?/br> 「對!你就說,現(xiàn)在哪個公司不沾點稅務問題,消防更是扯犢子?!?/br> 「然后呢?」 「威逼利誘唄,后來,學姐讓他干懷孕了,好像還和男方家的人撕起來了. ..反正挺慘的。」 陳冬挺感慨的搖了搖頭,隨后問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單紅楓倒好像釋懷了,「有打算也得憋著,起碼得把大學念完!」 「可惜了,藍心挺好一姑娘。」 「cao,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濤擺擺手,嘴角微露邪笑,看了看原來他始終有點瞧不起的書呆子,「我 就是看不得好姑娘走錯道兒!紅楓,今兒能在一塊喝酒,那以后就是朋友。冬快 走了,咱們還得繼續(xù)上學,挺沒意思的?!?/br> 「你要是不甘心,咱們就陪那個沈泉玩玩,我在背后支著你,那點小桉底不 算事兒,好讓丫知道知道啥叫邪不勝正!」 陳冬瞇了瞇眼睛,沒吱聲。 單紅楓聞言有些呆愣,感覺有點意外,也有些心動。 他雖然跟陸濤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過這個燕京本地公子能量不小。 如果有陸濤幫忙,現(xiàn)在的沈泉走不了幾個回合。 他沉默了半天,思考諸多因素,最終還是打算開口拒絕。 「濤哥,謝了!但還是算了吧,不是害怕,我就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把剩下這 一 年大學讀完,也算對得起我這些年寒窗苦讀了?!?/br> 陳冬突然問道,「那藍心呢?她能幫忙求情,說明對你還有感情,你就放心 他跟沈泉在一起?」 「藍心...可能跟我有緣無分吧,都已經(jīng)跟沈泉在一起了,她開心就好?!?/br> 陳冬看著他的表情,心里也了然。 單紅楓或許因為不想藍心知道真相而傷心,但他絕沒有放棄報復的想法。 從始至終,藍心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沈泉或許卑鄙無恥,單紅楓也是心有不甘,但如果沖突繼續(xù),遭受傷害的還 是這個善良的姑娘。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 「嗯!沈泉為了坑我能偽裝三年,那我咋也能躲著他走到畢業(yè)!剩下的事兒 ,以后再說唄?!?/br> 「冬,就麻煩你跟蘇妍提一嘴,平時多照顧照顧藍心,多幫忙把把關,別太 傻了,太吃虧!」 「行,回頭我說說?!?/br> 「來吧,喝酒!」 都是大小伙子,四五瓶啤酒很快就下肚,剩下幾個哥們也加入戰(zhàn)場,一幫人 伴著繚繞的煙霧,開始朗朗上口的吹牛逼扯犢子。 「哎,冬!那個逼養(yǎng)沈泉,跟魏寧是一個寢室的吧?都不是啥好玩意,你可 讓蘇妍小心點?!?/br> 「呵呵,放心吧,他那點小陰招,不敢往我身上使?!?/br> 陳冬臉色微紅,滿不在意的擺擺手。 這么多年,他都沒把魏寧放在心上,打根兒上就構不成威脅。 再說沈泉,從今天這事兒來看,無非是有點小聰明,喜歡在暗處捅咕些陰招 兒。 但自己不是單紅楓,也入不了那些坑。 沈泉確實不敢得罪陳冬,可誰讓陳冬非走不可呢。 一個家境頗豐的富二代,當了多年舔狗,可能有點壞心思但從沒想過用。 陰差陽錯的跟一個喜歡在背后捅咕的陰損小人開啟了狼狽為jian的模式,再加 上身心都被俘獲的藍心。 冰清玉潔、恬靜淡雅的小女神蘇妍,把愛意滿滿的心都寄托在男友身上,雖 然始終冷漠戒備著其他男人的靠近,但最終會有什么下場也未可知。 「大學三年都沒見過幾次,快畢業(yè)了卻有了點故事。還都是松江的...松 江那么大,未來沒準還能有點交集?!?/br> 陳冬笑著搖了搖頭,隨后提酒跟眾人碰杯。 有那么一句話講道,本就是無心之言,卻不想一語成讖?。?/br> ...........................這頓酒局一直到天 黑都沒散。 陳冬倒沒喝多少,老早就陪蘇妍去逛街購物了,反倒是陸濤挺有興致的跟單 紅楓聊了挺多。 眼界很高的陸大少算是性情了一把,不然他很少跟寒門學霸類型的人談得來。 外面已經(jīng)亮起了閃耀的霓虹燈,初秋的風多少有些清涼。 趴樹根吐完的單紅楓抿了抿外套,臉色蒼白的坐在馬路邊,似乎不知何去何 從。 看了看表,還不到七點,想著藍心這個時間應該還沒休息,便掏出手機撥了 個號碼。 雙眼無神的聽著嘟嘟聲,大概過了一分鐘才有人接起電話,卻一句話沒說。 「喂,藍心么?」 單紅楓主動問道。 「啊,單紅楓,你找我有事么...嗯~」 聽筒中傳來熟悉的女聲,一如既往的溫柔動聽,還帶著一絲淺淺的嬌媚和無 奈。 「沒什么,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嗯,不用謝,你,嗯...以后別太沖動了,好好的吧?!?/br> 「我知道?!?/br> 單紅楓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接受了失去藍心的事實,可耳中她的聲音,腦海中回 想起倆人相知于高中,相戀在大學,三年時光,雖說平淡如水,但也不缺相敬如 賓的快樂。 如果不出意外,畢業(yè)之后的幸福,也是可以預想的。 他哪能輕易就放下。 「藍心,有時間能出來見一面嗎?我想跟你聊聊...」 單紅楓輕聲問道。 「.....」 聽筒中久久未能傳達回復,反倒是一種急促慌亂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 「嗯!嗯!哼!~」 「.....」 毫不掩飾的皮rou撞擊聲突然傳來,藍心壓抑的悶哼惹人浮想聯(lián)翩,悲哀的是 電話這頭是她曾經(jīng)的男友。 單紅楓也不是傻逼,心頭沉甸甸的無盡悲痛。 他的臉色極度陰沉,想也沒想就要掛斷通話,卻突然聽到一個略顯得意的男 聲。 某快捷賓館,還是那個房間,幾乎一天一夜沒開過門。 藍心赤裸著雪白妙曼的嬌軀,微微抽搐著趴伏在沙發(fā)上,她已經(jīng)無暇顧及被 男人搶 走的手機。 沈泉yin笑著跪在藍心身后,胯間一根剛剛爆發(fā)完畢的猙獰roubang搭在她柔白的 臀股間輕輕跳動。 少女如玉般無暇的美背上,散落著打量白濁濃稠的jingye。 稍微緩過勁兒的藍心,轉過頭,伸著胳膊,還想奪回手機。 沈泉起身換了個位置,屁股壓著沙發(fā)扶手,兩腿之間的丑物正對女孩兒俏臉。 「紅楓吶,打電話啥事啊?」 沈泉一邊譏笑著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一邊捧著藍心的腦袋,讓她粉潤的 嘴巴對準了自己的jiba。 「是不想謝謝我放過你?客氣了哈,誰讓藍心現(xiàn)在是我女人呢,我得聽她的 ...唔哦!~這小嘴真爽...嘶...含深點,對!」 粉唇被粗長的roubang撐開,藍心美眸含淚,雙手不停拍打男人的大腿,也不知 是在拒絕他對自己口腔的侵入,還是反感他對單紅楓的挖苦諷刺。 沈泉沒理會藍心的掙扎,不管不顧的用力按著她的后腦,還沾著yin液的roubang 寸寸深入,很快就填滿了溫潤的口腔,粗圓的guitou甚至緩緩突破了女孩兒緊致的 喉嚨口。 這是倆人練習了一晚上的成果!「紅楓啊,咱倆算兩清了,以后你少給我媳 婦兒打電話,她也不可能跟你見面了...聽見沒?」 「嘶!~舒服...還能再深點不?好像進不去了...沒事,慢慢練,早 晚讓你都吃進嘴里!」 「嗚嗚!」 沈泉看著藍心艱難的蠕動著喉嚨,興奮的直打哆嗦。 他滿面紅光的還想在刺激單紅楓幾句,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掛斷了電話。 「草,掃興!」 「.....」 逐漸撕破偽裝的沈泉,對藍心美妙嬌軀的開發(fā)還在繼續(xù)。 除去偶爾的吃飯和逛街,倆人幾乎就沒怎么離開過賓館。 而類似這樣的周末,可能在未來還要持續(xù)很長時間。 單紅楓悄無聲息的掛了電話,沒喊沒罵,沒砸手機,沒有發(fā)瘋的去捶墻。 他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顫抖的雙手插進兜里攥著拳頭,佝僂著腰,小碎步 ,面無表情的走進校園大門。 那晃晃悠悠的瘦高身影有些孤寂,有些悲傷。 但還好,周圍的學生并沒有注意到他,也沒有像大話西游里那樣的場景-- 一個男人對身邊依偎的女人說,「你看,那人好像一條狗唉!」 書呆子初步見識到了人心險惡,單紅楓終究選擇了隱忍。 這一忍,沈泉春風得意,卻也追悔莫及。 他也沒想到,畢業(yè)前的變本加厲,卻逼出了一個日后讓他聞風喪膽、夜不敢 寐的頂級戰(zhàn)犯?。?/br> ..............與此同時,燕京三環(huán)附近的某商場。 逛街購物這種事對大部分男人來說都是折磨,可臨行前不想節(jié)外生枝的陳冬 就算心里不情愿,也敢怒不敢言。 來來回回的熘達,比五公里拉練都難受,蘇妍卻樂此不疲。 終于碰見個長椅,陳冬扔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說啥不動地方了。 蘇妍沒辦法也只好坐下陪著他小聲竊語,暫作休息。 「媳婦兒,咱回去吧!」 「再逛一會兒啊,后天你就走了,不能多陪陪我么?」 陳冬抓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咱倆去賓館開個房,我好好陪陪 你...」 蘇妍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開什么房!快起來吧,再去給你買兩件衣服?!?/br> 「都買這些了,拉倒吧,我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都帶回去,換著穿,你別一星期都不換一身衣服!」 「.....」 陳冬沉默著不說話。 倆人似乎在享受這短暫的靜謐和溫馨,路過的行人也都頻頻瞄向這對顏值氣 質頗高的情侶。 蘇妍就笑盈盈的抱著他的胳膊,隨后突然發(fā)現(xiàn)男友的目光居然會隨著自己翹 起的腿而轉動。 陳冬正在看她的腳踝。 并且心里遺憾著今天蘇妍沒穿裙子,而是一條有些保守的九分牛仔褲。 看不見勻稱優(yōu)美的小腿,還好有纖細潔白的腳踝能欣賞,聊勝于無。 「偷看啥呢!」 「嗨,什么叫偷看?」 陳冬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竟然抬起蘇妍的一條美腿搭在自己的膝蓋附近 ,「你是我媳婦兒...我當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哎呀,你別鬧,那么多人呢!」 「呵呵。」 倆人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鬧,蘇妍心里卻有種喜憂參半 的感覺。 喜的是她對男友的吸引力依舊不小,憂的是陳冬最近好像越來越色了。 跟自己到無所謂,倆人相處這么多年了,偶爾的沖動也不會完全失去冷靜, 畢竟深愛伴隨著憐惜的克制。 可一旦分開,身邊沒人管著,陳冬還能抵抗住那幫妖艷賤貨的勾搭么?當年 去部隊還好,如今回松江,可是狼狗撒歡了。 蘇妍越想越后悔。 「老公!」 「嗯?」 「每個月你必須回燕京兩次!還有,你得買個筆記本,每天除了給我打電話 ,咱倆還得視頻一次!」 「.....」 陳冬都懵逼了,我就看看腳脖子,咋還看出事兒來了?「買啥筆記本啊?也 用不上...再說我也沒錢啊!」 「我有,我給你買?!?/br> 「再說吧。」 蘇妍淡淡的回道,「不答應我的要求,你肯定回不去?!?/br> 「.....」 將近半夜十一點,陳冬才把蘇妍送回寢室。 看門大媽正拿著鐵鏈鎖耀武揚威,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主動上前痛挨一頓數(shù)落。 陳冬沒打算回出租屋,也怕打擾韓清雪休息,所以在附近的美食街買了點夜 宵,便返回了臺球室。 「吃點啊?」 「行,還真有點餓了?!?/br> 「你看啥呢?」 陳冬仰脖子問道。 「掃黑,你們松江的,呵呵。」 小杰指了指吧臺上面的電視。 屏幕上正在播放是龍江電視臺,一個名叫新聞夜航的節(jié)目。 「2003年10月2日深夜,H省公安廳調集600多名警力對松江市 轄區(qū)一個特大黑社會性質組織展開收網(wǎng)行動。當晚的行動中,警方共抓獲涉桉犯 罪嫌疑人170多人,主犯黃震天當場落網(wǎng)?!?/br> 「哎呀?老黃都被抓了?那不完犢子了么?」 陳冬詫異的看著新聞畫面。 這個黃震天是個在東北挺有名的人物,從一個小混子一點點的干成了有錢有 勢的大哥,反正在松江牛逼了挺多年。 「H省紀檢監(jiān)察機關對黃震天桉背后的腐敗和「保護傘」 問題進行了徹查,立桉審查調查35人,移交司法機關1人。」 「至此,由ZY發(fā)起的全國性掃黑除惡與反腐敗斗爭,于H省取得階段性的 勝利。本次是數(shù)十年來,涉桉人數(shù)最多、牽涉范圍最廣、關注度最高的黑社會性 質組織犯罪桉件。包裹李鐵、黃震天兩個盤踞在松江超過二十年的黑惡勢力被依 法鏟除。」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任何黑惡之徒都不會逍遙法外...」 陳冬砸了砸嘴,語氣怪異的說道,「連我鐵黑哥都倒了,那松江也沒剩誰了 ...這么大陣仗,都沒剮到寶豐?還他媽是關系硬!」 小杰看著他,實在忍不住問道,「不是,你跟這倆大哥挺熟啊?又老黃又鐵 黑的?」 「熟啊,這倆人可是東北大地的傳奇,混地面沒有不認識的?!?/br> 「是么,那你也得挺牛逼?。俊?/br> 陳冬呵呵一笑,「必須的,當年在我們那個大院兒,十歲以下的戰(zhàn)士,沒有 不聽我話的。」 小杰撇了撇嘴,「cao!我感覺跟你回松江,也是挨揍的命?!?/br> 「放心吧...」 正吹著牛逼,陳冬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低頭一看卻是一連串不常見的加密 號碼。 陳冬找了個安靜的屋,然后按了接通鍵。 「喂?」 「陳冬是吧?」 熟悉的聲音,短短幾個字,陳冬就聽出來是誰,嘴角微微上揚著露出微笑。 「啊,咋了?!?/br> 「這里是國際反洗錢組織,你有一張銀行卡...」 陳冬直接笑著打斷道,「你們組織心挺大啊,我卡里就一毛四,你是不是要 凍結?還是取出來打給你?」 「cao...聽出來了?」 「你個死狗,變成母的我都能聽出來?!?/br> 陳冬翹起二郎腿,點了根兒煙,「打電話啥事兒啊,是訓練不累了,還是教 官不狠了?」 來電話這人是陳冬進入特殊部隊時期的戰(zhàn)友,外號死狗,代號獵狗,是跟他 關系最好的戰(zhàn)友之一。 「沒事,就想你了,最近咋樣?」 「我一學生,就上學唄!平淡,無聊,沒意思...整個小買賣,還挺掙錢。媳婦兒是校花,愛我愛的不行,離了就活不了...」 這話說著說著就不對味了,純純的顯擺。 「停,停,你快別吹牛逼了!當初學校大門都不讓進,還得參謀長幫忙找關 系,那誰???不是你么?」 「今非昔比唄,愛信不信!」 獵狗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輕聲說道 ,「行吧,你過得挺好就行?!?/br> 陳冬皺眉喊道,「哎我cao,有事兒就說,啥時候變得這么墨跡了?」 「借錢!」 「日,我都多余接電話。」 「呵呵?!?/br> 陳冬問道,「用多少啊?」 獵狗回道,「你有多少?」 「我有倆腰子,你看值多少錢?啥叫我有多少,說數(shù)行不行?」 「兄弟幾個湊了一下,怎么也得差二十來萬?!?/br> 陳冬啪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你們他媽是不是在我卡里按監(jiān)控了?我苦心 經(jīng)營的臺球室,剛兌出去,二十萬是我全部家產(chǎn)了!」 獵狗呵呵一笑,「這么巧呢?」 「要干啥啊,又誰出事兒了?」 「你別管了,這次是好事?!?/br> 陳冬無語,「擦,你黃口白牙就要拿我錢,還不告訴干啥?那能好使么?」 獵狗再次沉默了半天,才徐徐道來,「隊長不讓我說,他不好意思。」 隊長,是他們這個特種小隊的隊長,也是陳冬的師傅。 當初他被開出軍籍,就是替這個隊長背的鍋。 原本說好了兄弟幾個抽簽,但陳冬主動承擔了作戰(zhàn)行動中失誤的后果。 因為他最年輕,損失最小。 「隊長轉軍官的名額定了,而且有個東北戰(zhàn)區(qū)的大佬相中了他。」 「那是好事兒??!」 「但這個大佬跟咱們軍區(qū)上層有點過兒,不可能因為隊長就低頭搭人情。所 以得咱們先自己運作,爭取調離本地,然后東北戰(zhàn)區(qū)那邊再接手。」 「也算一個小考驗吧,到那邊起碼是個中校?!?/br> 陳冬點點頭,「明白了。行,那錢我給你打過去,我暫時也不用?!?/br> 獵狗沉聲回道,「嗯,一會我給你發(fā)個卡號。隊長他...總念叨你,覺著 挺虧欠你的?!?/br> 「嗨,有啥虧欠的?他救我命的時候,我不也沒說謝謝么。你告訴該吃吃該 喝喝,哪天我挨揍了,讓他帶一團人來給我撐腰就行。」 「呵呵,隊長總想著找機會給你弄回部隊...」 陳冬趕緊喊道,「可拉倒吧,我可不回去!外邊多得勁兒啊,你們一幫老爺 們知道姑娘的腰有多軟么?讓我回去干啥,哪天出事兒了還得我背鍋!」 「cao!你小子!」 「得,就這樣吧...明早我給你打錢?!?/br> 「妥!」 五分鐘后,陳冬哭喪著臉走出休息室,隨后一把摟住了小杰的脖子。 「干啥?。俊?/br> 「杰,有個事兒得跟你說一下?!?/br> 「啊?」 「我可能當不了你爹了!」 「滾犢子!」 陳冬語氣低沉,用手指比了個二,「咱倆回松江,本來能有二十萬的啟動資 金,但現(xiàn)在只剩下...」 小杰歪頭問道,「兩萬啊?」 「兩千!」 「.....」 「你給我當兒子,我都不要!就兩千塊錢,買完票還能剩啥了?」 「以后你就是我杰爹,但你存銀行的錢得給我用倆月!」 小杰皺眉推開他的胳膊,相當無語的回道,「那是我買房子娶媳婦的錢,你 想都別想!」 「我陪你睡兩宿,就這么定了!」 「滾蛋!」............................ ........寶豐集團的總部是一棟是三十多層的多功能現(xiàn)代化寫字樓,坐 落在市中心商務區(qū)的邊緣。 只是這棟看著很新的大廈,似乎使用率不是很高。 接待大廳里除了幾個安保人員沒什么人,偶爾有幾個帶著工牌的人也都形色 匆匆的直奔電梯間。 七樓是集團人事部的辦公層,早就已經(jīng)過了上班點,但大部分工作崗位都空 空無人。 房門緊閉的接待室內,一男一女正在輕聲交談。 「韓小姐,這是你要的資料。」 胸前掛著人事部經(jīng)理工牌的中年男子遞出一個文件夾,隨后繼續(xù)說道,「這 是極限了,再往上就超出我的權利范圍了。」 「嗯。」 韓清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王總,最近你們集團有什么變故么?」 「變故?哪方面的?」 「比如高層人員的變動,或者戰(zhàn)略核心轉移之類的。」 王總苦笑著搖搖頭,「那基本是公司的核心機密了,我這個層級的管理接觸 不到?!?/br> 「韓小姐,你也來幾次,如果真想應聘高層的某些職位,那從我這得到的資 料未必管什么用。」 「進寶豐,得靠關系。你看外邊,有幾個來上班的?他們照樣領工資,而且 比一般人多得多?!?/br> 韓清雪輕聲回道,「好,我會考慮的,謝謝?!?/br> 「我勸你...」 「砰!」 王經(jīng)理好像還要說什么,接待室的大門突然陪人踹開,六七個身穿安保制服 的壯漢魚貫而入。 領頭一個中年男子直接把王經(jīng)理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老王,你知不知道 大老板最討厭出賣公司利益的人,你怎么還干上癮了呢?」 「方奎!你干什么?」 「我沒有,放開我!」 方奎指了指桌上的資料,「人贓俱獲,交易對象都讓我堵屋里了,還他媽犟!」 「我是人事部經(jīng)理,有權讓公司招募的人才了解...」 「啪啪!」 方奎根本不聽他說啥,抄起腰間甩棍直接將其嘴巴抽出好幾道血痕。 「整地下室去,先凍他一天再說?!?/br> 「方奎,冤枉我,你不得好死!這事兒沒完!」 倆保安給王經(jīng)理拽了出去,方奎沒理會他的慘叫,面無表情的一屁股坐在了 韓清雪面前的桌子上。 韓清雪的臉上不見慌亂,同樣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但心里卻有點不安,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你膽兒挺大?。孔约壕透彝鶎氊S里探,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是頭一個?!?/br> 「嘖嘖,長得還挺美,怎么不加點小心呢?」 韓清雪穿著一套純黑色的職業(yè)裝,修身小西服,短款包臀裙。 可能是想打扮的成熟點,還特意畫上了眼影,涂著比較鮮紅的唇彩。 寒氣飄飄的仙女氣質彷佛與生俱來,卻又多了幾分初入職場的精致和干練。 裹著rou色絲襪的無暇美腿,搭配著精巧優(yōu)雅的高跟鞋,展現(xiàn)出一種不是很熟 練卻依舊讓人怦然心動的小性感。 門口幾個男人看著直咽口水。 「你什么意思?」 韓清雪緊皺秀眉,輕聲問道。 「說說吧,來干啥?或者誰讓你來的?」 方奎的笑容里透著一股讓人反感的挑逗,「應聘之類的托詞就別說了,浪費 大家時間?!?/br> 「我是燕北大學的研究生,就是來應聘的!」 方奎突然伸手抓向韓清雪的下巴,卻抓了個空,「不是第一次來吧?你是不 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兩次在老王那買了什么?」 「應聘?應聘需要那些人事資料么?」 韓清雪起身往后躲了一下,目光警惕的看著男人。 「說吧,你還有一次機會。」 「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讓開,否則我報警!」 「在我面前,你沒有報警的機會?!?/br> 方奎往前逼了一步,笑容逐漸變態(tài),「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知道寶豐集團 是干啥的不?第一眼見你,我就覺著你有問題...長這么好看,還挺高冷,不 會是個小警花吧?」 韓清雪的眉皺得更緊了,潔白的小手攥著拳頭,想動手,但接待室的空間太 小了,面對五六個手持警械的壯漢,她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沒關系,早晚你會開口?,F(xiàn)在的人消失個三五天也不是事兒。我就喜歡跟 美女親密接觸,咱換個地方?!?/br> 方奎把腦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語氣十分yin蕩。 韓清雪甚至感覺到自己臉上有道濕潤的觸感一閃即逝。 「把她帶到老地方!小五,去監(jiān)控室,集團最近三十天的監(jiān)控錄像都刪了!」 「好。」 「砰!」 方奎剛轉身,韓清雪咬牙抬起高跟鞋,一腳將率先走來的保安踹了出去,然 后趕緊跑到了桌子對面的窗口附近。 「還掙扎一下???給你臉了是么?」 方奎挺意外的,指著窗戶喊道,「要么你跳下去,要么乖乖跟我走。再打我 的人,屄給你扯碎了!」 幾個保安應聲再次逼近。 韓清雪氣息稍顯紊亂,俏臉蒼白冷漠。 她思量了幾秒,最終還是熄了硬闖的心思。 這個方奎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安保,有些人內在的瘋癲和殘忍根本就藏不住。 遇到不講理的人,那你思維里大部分辦法都會沒什么效果。 而且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被堵在這兒,但韓清雪覺著他未必就是出于 公司利益安全之類的理由才要控制自己。 萬一只是見色起意呢?這人一看就是慣犯!「等等!」 「嗯?」 韓清雪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陸濤的女朋友!」 方奎一愣,「陸濤?」 「對,陸濤答應我,畢業(yè)后可以幫我運作進寶豐工作,而且是高層職位。所 以我才來調查一下,我想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他在寶豐到底有什么關系!」 「跟我講故事呢?你要真是陸濤的女人,讓他領你來公司熘達一趟不就完了!」 方奎擺擺手,「上,趕緊給丫整下面去,用電棍!」 韓清雪冷聲喊道,「我手機里有他的號碼!你敢動我,陸濤 一定會殺了你!」 「.....」 「來,你把手機給我!」 兩分鐘后,方奎摸著跟勞改犯差不多的腦袋,神色十分遺憾和惋惜的接通了 電話。 「喂?是陸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