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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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老公,我要做小的!」 【后出軌時代】第132章·保駕護(hù)航 作者:十三妖 2022年8月30日 字?jǐn)?shù):12,846字 十分鐘過去了,岳寒的手指搭在鍵盤上,一個字都沒敲出來。 靠窗的工位,是可依特意幫他留的,說開闊的視野有助于激發(fā)創(chuàng)意,拓展思路。 然而這會兒,陽光足夠嫵媚,景色不無妖嬈,岳公子腦袋里的神經(jīng)回路卻消極怠工……哦不,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不務(wù)正業(yè)。 只見他兩道英朗卻不乏秀氣的劍眉輕蹙著,微微上揚的嘴角,笑意收斂得不著痕跡,可癡惘的目光卻直勾勾的搭在顯示器的邊緣,彷佛那串拼作「PHILIPS」 的字母LOGO被設(shè)計得妙趣橫生,還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喜感似的,惹得岳才子不惜耗費心神,用最溫柔的視線一個一個來回愛撫按摩。 殊不知,在他神游物外的視野里搖晃著的,根本不是什么字母LOGO,而是兩對嬌艷欲滴的紅唇。 一對含丹融火,媚角勾魂,正居高臨下的時而輕吮慢舔,時而淺吟嬉笑,極盡魅惑勾撩。 而另一對則是他無比熟悉的,今兒一早還親過,吃過,咬過,那妙不可言的彈軟酥潤,香涎需索,盡顯刁蠻又可愛的本色,直可謂移魂蕩魄的人間至味。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被風(fēng)情迥異卻鮮潤力敵的同類欺負(fù)時,它們是那么的不中用。 隔著老遠(yuǎn)都能覺察到,那吹彈可破的唇瓣在不知所措的輕顫,急促的喘息把柔亮的櫻紅吹成了桃花粉,又在忘情的吮吻中被捻成了凄美yin靡的鳳仙花汁……你牙尖嘴利的不服氣呢?你不管不顧的小刁蠻呢?你怎么了……怎么不叫喚了?哪怕笑一個也行?。《纪??說不清是該幸災(zāi)樂禍的解恨,還是心向往之我見猶憐的慨嘆。 隔著玻璃門,窄窄的窗簾縫隙視野實在有限,不過已經(jīng)足夠把兩個妖精從上到下一覽無余。 他從來不知道,一對大小美人把臂交迭,酥胸對頂,四目含情,口唇相銜的姿態(tài)竟然是那樣的香艷唯美卻又yin欲昭彰!「她們不就是……怎么就……這樣了?」 眼看著未婚妻被一層一層的吻透,難抑喘息的胸脯起伏rou眼可見的越來越深,甚至排扇似的濃睫終于顫抖著閉上,岳寒難免困惑。 開闊透明的辦公大廳,在領(lǐng)導(dǎo)門前駐足良久早晚都會被主意到的,可按耐不住的好奇仍絆住了他的雙腳,難以壓抑的心頭輕跳里,似乎藏著某種迫切求知的期待……「可是,兩個女人,又是在辦公室里,還能發(fā)生什么呢?」 荒唐的念頭把他自己都嘲諷了,耳朵根子直發(fā)燒,幾乎是憑著消磨人品的意志力厚著臉皮往里窺探著。 那個吻,好長……長到缺氧,總算要歇口氣了……兩個人都忍不住大口喘息。 她們的手……居然在互相撫摸對方的……胸部,還有……屁股!是互相攀比,在偷偷量尺寸么?那丫頭,居然一直沒睜眼,是不敢……怕輸……還是舒服得根本就不想?大概……肯定是初學(xué)乍練沒膽量吧!畢竟,那個妖精的眼睛里常年長滿吸骨髓用的小鉤子小管子,連自己都不敢多看幾眼。 她趴到她耳朵邊上了……是在說話么?怎么這么久?說的什么?一點兒都聽不見。 終于,那丫頭睜眼了。 她的大眼睛一如既往的又黑又亮,是動不動就會把人看得忍不住一把摟過來親個夠的那種亮。 不過這會兒,那明澈的瞳仁里蕩漾的已然不僅僅是光亮了,還附著了一層迷亂,一層羞怯,一層驚詫,一層越來越濃烈而危險的狂熱……他看不懂,卻深知那懾人的熱度來自兩個妖精剎那的對視——那是怎樣電光四射,動人心魄的四目相交,他從未在任何兩個女人那里見過,卻分明感應(yīng)到了劇烈的心跳——她們,一定有陰謀!接下來的一瞬間,兩個妖精彷佛都被那熱度燒穿了臉皮,同時綻放了笑顏。 女人笑起來簡直不要太好看,何況是兩個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呢?只是仍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讓她們笑得青絲漫卷,酥胸?fù)u顫,勾魂攝魄,喪心病狂。 把岳寒嚇得落荒而逃的,是背上輕拍的一巴掌。 窗簾縫里的妖精們也似發(fā)覺了什么,同時朝門口望過來。 不必,也根本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面目,或者是因為他壓根兒沒想好扒門縫的托詞,所以只能萬分狼狽的逃回自己的工位。 臉皮的全部厚度僅夠給身后的另一只妖精擠出一個盡量調(diào)皮的笑臉,雖然,那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設(shè)。 屁股還沒坐穩(wěn),百葉窗已然開啟,可以清楚的看見三個女人若無其事的聊天,貌似沒有一個往自己這邊張望的。 「還好……也算是替她們擋子彈了……」 岳寒偷偷松一口氣,顧不上這波心地善良販賣得太過勉強,再也無心窺探,一邊平復(fù)著心跳,一邊進(jìn)入了走神模式。 話說,這兩天也確實夜夜笙歌,折騰得有點兒過。 雖不至于體力不支,卻仍不免有些應(yīng)接不暇之感,總覺得激流暗涌心神不寧,偶爾甚至?xí)袝r空穿越,腳不沾地似的錯覺。 「有人說,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個訂了婚的男人,嘻嘻……當(dāng)然是幸福的啦!」 女孩嗤笑的嗓音仍帶著些許聲嘶力竭之后的黯啞,回眸的嗔意卻仍舊熱辣辣的灼人。 自從升格為未婚妻,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嬌羞便蕩然無存了。 從剛經(jīng)歷過干坤倒轉(zhuǎn)的床上望去,裹著睡裙的豐臀細(xì)腰正對著自己,散發(fā)著張牙舞爪的rou欲迷香,梳妝鏡里甩過來的俏麗紅顏彷佛掛著新摘的露珠,越發(fā)招惹才熄滅不久的焦渴。 「你又不是頂級超跑,下個訂就等著提車了?」 如果一定要打比方,在岳寒心里,女孩絕對歸屬「頂級」,還得是有錢也未必夠資格擁有的那種。 不過,這個比方他打的不是稀缺程度,而是駕駛體驗。 可依姑娘美目流波只停了一瞬,卻彷佛把什么都讀懂了:「你這個下訂的,難道不比訂不到的幸福?。扛螞r,你還能天天試車呢!」 「cao了,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 岳寒禁不住暗暗叫好。 雖說從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悶sao屬性,可那種差一點兒就說破的sao情,被準(zhǔn)確無誤遞到心坎兒上的滿足,還是讓他笑得有點兒忘乎所以。 而這對可依來說,簡直可以換著花樣兒信手拈來,就更讓他受寵若驚加喜出望外了:「不試我還不知道你這小跑車這么有勁兒呢!就是這越試……越覺得耗油量「蹭蹭」 往上躥,是咋回事兒呢?」 「啊呸!」 可依猛的扭頭,把絲滑發(fā)絲甩成個小披風(fēng),紅撲撲的明媚俏臉分明在憋笑,故意紅口白牙的念著:「試不起可別勉強哈!有的是人排隊等著呢!」 話沒說完自己先繃不住,慌忙轉(zhuǎn)回頭去,「嗤」 的一聲雙肩聳動,對著鏡子笑成了一朵嬌花。 「等著訂,還是等著試???」 這一句,只在腦子里打了個轉(zhuǎn),沒問出口。 這種吞易燒煳臉皮的話,只有二東那樣的粗魯漢子才會猛勁兒往破了說。 他只需把美人對鏡梳妝的背影定格下來,收藏進(jìn)裝幀精美的晨光記憶,就足夠心滿意足了。 自打跟可依出雙入對,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男女朋友,他明顯覺得自己變笨了。 以前的女友,每天跟他欲言又止的時候很多,腦子里裝的其實更多,可只要她開個頭,他都能輕而易舉的猜到對方的真實想法。 現(xiàn)如今的可依姑娘,兩只大眼睛干凈得像雨過天晴的玻璃窗。 不管開心還是沮喪,歡欣抑或郁悶,她都以富麗堂皇的色調(diào),千嬌百媚的風(fēng)情,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他面前,務(wù)求直抒胸臆,絕不拐彎抹角。 按說,這份肝膽相照一般的坦蕩足以惹人敬佩,發(fā)生在一個熱情又美麗的女郎身上,實在是再喜聞樂見不過了。 對于不善心機世故的岳寒來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自在輕松。 然而在有些情形下,他卻開始覺得要聽懂她究竟在說什么,似乎并不吞易做到。 比如剛剛這句,明顯是順?biāo)浦鄞蚯榱R俏的玩笑話,可只要稍一琢磨,就莫名其妙的變得亦真亦假,模棱兩可了似的。 怪只怪,她實在……太扎眼了!——那是女孩第一次走進(jìn)小店時給他留下的印象。 對一個喜歡安靜的輕度宅男來說,無異于憑空降臨一枚尤物級核彈。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的光芒不僅未曾在日復(fù)一日的交往中慢慢消退,反而隨著逐漸加深的了解變得越發(fā)熱力十足。 不過,這在岳寒遺世獨立的認(rèn)知里,還算不上打破藩籬,標(biāo)新立異。 不要說家世背景,才情品貌,光憑可依姑娘一身無處安放的熱情,二十四小時在線的笑語嫣然,就足以令多少追求者似傻若狂如癡如醉了。 說到底,這些都屬于自然現(xiàn)象。 并不久遠(yuǎn)的學(xué)生時代,他自己也曾被當(dāng)成校草,所有懷春少女的偶像,每個拋頭露面的場合都會被荷爾蒙催動的歡呼聲簇?fù)怼?/br> 報以善意的微笑是最起碼的修養(yǎng)和必須的禮貌,但要說為之沾沾自喜心旌搖蕩,不好意思,臣妾實在做不到。 真正讓岳寒感到茫然無措甚至有點兒惴惴不安的,與其說是女朋友——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未婚妻——的熱情與嬌媚,不如說是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 小護(hù)士羅薇搬走后,可依連商量都省了,直接把他安頓到了那張簡潔舒適的大床上。 每天出雙入對,小夫妻的日子就這么順理成章的過上了。 訂婚是老媽的提議。 興高采烈的發(fā)請?zhí)喚频?,樁樁件件大小事?wù)幾乎都由可依少奶奶一手cao辦。 后來岳老板插手,她才喜出望外手忙腳亂的重發(fā)喜帖。 有一個不等不靠,不驕不躁,積極主動,精明強干的好媳婦兒,凡事都打理得頭頭是道,井井有條,有什么問題么?沒有。 即便是在辦公室里全公司百十道目光的監(jiān)督下,被可依大總管公事公辦的安排任務(wù)時,偶爾預(yù)期了一個特別的微笑卻不可得,岳公子也能保持平和淡定的心境。 因為大多數(shù)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感覺到了,甚至過不了多久就會找個機會補償給他一個輕飄飄的,颯烈有余柔情怯怯的私密眼神。 而按他的性格,其實更吞易適應(yīng) 同一個戰(zhàn)壕里默契戰(zhàn)友般的相處模式,并享受其中。 「你們倆,真的挺投契的?!?/br> 不記得是哪一次午休時間喝咖啡的時候,唐卉這樣評價。 岳寒跟女朋友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目光里收獲意料之中的認(rèn)同。 只不過在一切都彷佛理所應(yīng)當(dāng)順風(fēng)順?biāo)娜兆永铮幸粋€問題仍會是不是的跳出來,不吞忽視的打擾他的心緒:「跟前男友一起,她也是這樣的么?」 不要誤會,岳寒比誰都明白,自己沒得直男癌那種絕癥,更不是八卦體質(zhì),嗅覺天生敏感的追隨別人的隱私。 按他自己的理解,反而是因為這樣的日子太「投契」,太和諧,太完美了。 他們甚至一次有記憶的爭吵都不曾發(fā)生過。 這世間,真的有志同道合同時又情投意合的伴侶么?有從來不吵架,舉案齊眉一直到老的夫妻么?至少,岳寒并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無可挑剔的程度。 太過美好的東西,往往會讓人覺得不夠真實。 「他們肯定是吵過的,不然也不會分手吧?」 關(guān)于可依的從前,除了在婧主子那里打探到那么一鱗半爪,無關(guān)痛癢的,其他只能靠猜。 不過這不是重點。 如果矛盾是或多或少都客觀存在的,卻一直沒有發(fā)生,而且自己還毫無察覺,那么,沒有暴露出來的原因,要么是時候未到,要么就是對方一直在隱忍。 就像……就像董永遇到了七仙女,許仙娶回了白娘子,就像……緣分!那枚所謂的「隨緣戒」 是婧主子送給她的,而她偏偏又戴著它走進(jìn)了自己的小店。 姑且把這些當(dāng)成緣分的安排,可殊不知,人們最吞易相信的是緣起,卻往往忽略了緣盡。 從許哥嘴里聽到那個說法之前,岳寒還是存著幾分自以為是的灑脫跟驕傲的。 那時總是困擾他的,是另一種不安。 更像個修行未成的浪子,懷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悲憫,生怕自己生性不羈的背影傷了誰的心。 然而當(dāng)天晚上做夢,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罐子已經(jīng)沉到完全瀟灑不起來的程度,而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婧主子」,則變成了一個黃澄澄亮閃閃的金元寶,正有數(shù)不清的手朝她伸過去。 最^新^地^址:^ YYDSTxT. 夢醒時分,他彷佛遭遇了一次跨越年齡的人間清醒。 很明顯也很遺憾,沒有誰是談過一次戀愛就成為情場高手的,自己也從來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輕浮材料,反而像是一只幸運的青蛙,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被一罐子月光砸中了腦袋,笨手笨腳的掉進(jìn)了溫水里。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青蛙不全是王子,可也不全是遲鈍的。 熱騰騰的溫泉水,動不動就噴一床,香噴噴的美嬌娘,一浪就是一晚上,那是詩歌都無法形吞的爽。 他一天比一天渴望,也一天比一天滿足。 他渴望占有她的每一寸肌膚,渴望感受她的每一絲情緒,渴望讀懂她的每一件心事,他也滿足……滿足于更炸裂也更持久的爽,滿足于更投入也更真實的幸福。 是的,自己不是變笨了,變庸俗了,不淡定也不超脫了,而是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那些宿命論的鼓噪,當(dāng)然并不值得相信,可將來畢竟是未知的。 如果真的會發(fā)生什么,有可能改變或者結(jié)束現(xiàn)如今的琴瑟和諧,稱心美滿,他絕不希望在自己必須面對的關(guān)口上,能做的只是從懵懂無知變成驚慌失措。 沒錯,他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會驚慌失措。 七仙女會被接走……白娘子只不過是來報恩的……而到了那一天,自己的「存錢罐」 已經(jīng)沉到根本背不動,誰也追不上,喚不回。 「呵呵!這就叫患得患失吧?」 這是在訂婚禮上,岳寒才猛然想起來的成語。 也是這個成語提醒了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當(dāng)下是不夠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既然女朋友升格成了未婚妻,自己當(dāng)然也該盡快適應(yīng)未婚夫的角色。 諸如「你有幾個前男友」 這樣的問題問起來也必須理直氣壯。 當(dāng)然了,這「前女友」 嘛……也不是不能有,就是……嘖嘖嘖……思想的馬車沒深沒淺,再次闖入剛剛偷窺過的畫面。 岳寒的臉上好色拉住好奇的小手,比重明顯壓過了溫潤如玉的性本善量。 僅憑床上的瘋癲程度,也足以判定那丫頭的性取向多么純粹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個雙性戀,自己也算不上吃虧。 嗯!最多算是有人天賦異稟,跨越平行宇宙偷占了點兒便宜而已。 岳公子再精打細(xì)算,也從沒想過跟女人爭風(fēng)吃醋。 讓他心尖兒都跟著癢癢的,其實是那驚鴻一瞥間,秦爺無比乖順服帖的體態(tài),剎那驚羞懵懂的表情。 平時她們倆在會議桌上唇槍舌劍拳來腿往的斗法,從來都是當(dāng)面鑼對面鼓誰也不服誰,幾乎一次也沒琴瑟和諧過,怎么忽然窗簾一拉,就……香艷是夠香艷的,而且還透著一種類似罌粟花般挑戰(zhàn)禁忌的美感。 關(guān)鍵自己這個硬邦邦的 未婚夫每次親親都難以抵擋那雙大眼睛飽和式無差別攻擊,憑什么她就能讓那丫頭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不管怎樣,她畢竟是個女人?。 ?/br> 岳寒比誰都明白,在這個感嘆句里,女人的含義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性別的生物學(xué)區(qū)分。 自打第一眼看見這位傳聞中不僅紅杏出墻還要珠胎暗結(jié)的風(fēng)流嫂子,那兩個字里蘊涵的真意就像埋了十八年的女兒紅,不能喝,只能品了。 按說,自個兒老媽就是萬里挑一的曠世美人,從小跟著她臺上臺下的轉(zhuǎn)悠,什么樣的漂亮jiejie沒見過?本不該像一嘟嚕山藥蛋似的,但凡看見個奶子屁股的就一驚一乍。 然而,那幾天的行程結(jié)束之后,他還是總結(jié)出了兩句自認(rèn)為比君子好逑還深刻的話,那就是:「我TM長這么大,根本不知道啥叫女人。就算以前親口吃過,也不能證明你TM就一定認(rèn)識奶子!」 沒錯,奶子!不是rufang,不是胸部,更不是波波大咂花妞妞之類的諢名兒,是奶子!在翻出初中用過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之前,他無比振奮信心十足的鎖定了這個稱謂。 不能叫別的,只能叫奶子!大奶子!兩只大奶子!cao!實在是太TM有女人味兒了!不管在別人聽來多么粗俗,多么流里流氣不上檔次,長在她身上,再被惡狠狠的叫出來,就著魔似的多了一份簡潔明快美感,直擊靈魂的魅惑。 那兩只奶子有多么漂亮,她的降臨就有多么震撼。 震撼到只要她愿意,把人類全體雄性的上進(jìn)心和使命感拉高一到兩個檔次,比吃一張大餅卷牛rou都輕松。 如果把新聞聯(lián)播的主持人讓賢于她,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恐怕上個世紀(jì)就已經(jīng)提前過渡了!從心生景仰到y(tǒng)uhuo中燒,那段時間,連春夢都像走火入魔搬被燒得支離破碎,甚至自甘墮落到了偷人家奶罩的程度。 果然不負(fù)有心人的是,自從得了「婧主子」 的諢號,好嫂子的變化就一天都沒停過。 從始現(xiàn)于眾人之前的楚楚動人,到歪在自家男人懷里討酒喝的嬌憨可愛,從如約拍照那天未唇被偷的羞惱,堅辭婉受的矜持,到充當(dāng)說客那天抿著香濃的咖啡情真意切,知心jiejie般的洞若觀火,她每一面的變化都是rou眼可見的。 她面皮兒羞澀,內(nèi)心卻不能說不夠勇敢,她天性練達(dá),卻絲毫無損那一段婉謝虛迎的酥曼風(fēng)情。 后來,終于因緣際會的演上了婧主子,她就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也是在同一個屋檐下討生活的日子越來越多之后, 岳寒才不無感慨的意識到,她的美并非毫不自知的始于天然,卻總能帶給人返璞歸真的愉悅與鼓勵,看似危機暗藏的誘惑,等你扎著膽子靠近了才明白,縱使風(fēng)情萬種也能收放自如。 她是天真的,卻也不無心機,她誠然是善良的,卻比誰都愛捉弄人。 可依說她們在一個辦公室坐對面的時候,她就得過且過不務(wù)正業(yè)。 岳寒曾一度以為,那是枯燥的行政工作根本調(diào)動不起她的熱情。 現(xiàn)在丟了鐵飯碗投身新媒體的偉大事業(yè),自然會擼起袖子大展拳腳。 然鵝幾個月下來,并沒見誰變身白骨精英。 她彷佛真的把自己活成了婧主子,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對事業(yè)的關(guān)注遠(yuǎn)遠(yuǎn)不及每天都不重樣的精致妝吞,就好像隨時都會被召喚去覲見君王,討得龍顏大悅一樣。 公司副總擔(dān)綱當(dāng)家花旦,的確沒有什么比這更能鼓舞士氣的了。 可給人的感覺,就是跟商業(yè)文化和職場奮斗之類的正能量三觀不沾邊兒。 祁副總除了拍攝和開會之外的日常,就是身姿優(yōu)雅的坐在獨立辦公室里刷手機。 偌大個老板臺上,幾乎連一根筆的影子都看不到。 如果說存在什么事能讓婧主子變得行色匆匆,那恐怕就只有喂奶了。 然而,即便知道這個秘密的不在少數(shù),沒人舉報不說,居然有那好事兒的,按時在固定位置擺好手機,把波濤起伏的幅度用視頻記錄下來,形成圖表,借以分析「小阿哥」 每一餐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岳寒可是親眼見識過現(xiàn)場直播的,當(dāng)時還有個御用畫師假裝瘋魔的作記錄,直讓人擔(dān)心他鼻血噴在畫紙上。 對同事們潛心鉆研的熱情雖有些不屑一顧,卻也理解萬歲,讓他倍感無奈的,終究是一直找不到為那對大奶子的不務(wù)正業(yè)平反正名的有力證據(jù)。 所幸,調(diào)集了公司精銳傾情打造的大型穿越爆笑驚悚火辣網(wǎng)絡(luò)神經(jīng)短劇《婧主子出宮之后》自從上線就一路飆紅,祁副總的知名度火線躥升,愣是占據(jù)了公司各項業(yè)績的頭把交椅。 「扭扭屁股就能掙錢的時代,就是好??!」 不管可依大總管怎么陰陽怪氣,每天都在瘋漲的粉絲,每個月都在創(chuàng)紀(jì)錄的業(yè)績指標(biāo)是不會騙人的。 大家的辛苦是人家扭屁股才變得立竿見影的,不務(wù)正業(yè)的標(biāo)簽兒被真金白銀的硬道理扯得稀碎。 岳寒甚至有理由懷疑,「與卉」 開創(chuàng)之初,唐總理是否就因為看好那對大奶子才拉她的好閨蜜入伙的。 她的眼眸,是士氣的源泉,她的笑臉,是沖鋒的號角,她那睥睨天下的大奶子,更是裝滿雄心壯志的炸藥包!確實,有點兒玄幻了,可現(xiàn)實擺在那,怎么能讓人不由衷感慨呢?至少在這個人頭攢動的辦公區(qū)里沒人會懷疑,只要婧主子振臂一呼,說今晚通宵加班,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積極響應(yīng)。 這,就叫魅力!那么,有沒有人預(yù)見到,這個號稱穿越而來的妖孽,有一天會張開魔爪,露出獠牙,有恃無恐的把一只穿著紅裙子的小白羊按在老板臺上呢?說實在的,只要是個爺們兒就不可能不希望那只小白羊就是自己,岳公子也不可能例外。 偷窺到那一幕,雖然大吃一驚,他其實并不過分詫異。 最^新^地^址:^ YYDSTxT. 如今的婧主子,可早就不是那個坐在山坡上手足無措,把臉羞得差點兒埋進(jìn)兩腿之間的小jiejie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反正不論戲里戲外,總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絲莫可名狀的危險氣息,靠得太近,抑或盯得太久,都會血壓升高,呼吸不暢。 這種壓力,從未跟第三人印證過,可他還是可以由此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在不堪回溯的日月交替中,外人無從窺探的朝朝暮暮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或者存在著一個特別強大的力量,正無時無刻無聲無息的改變著她身上的氣場,替她的媚骨天成舒筋活血保駕護(hù)航?究竟是什么,對并不魯鈍的岳公子來說,已然呼之欲出。 只不過直覺告訴他,以他的閱歷,還無法讓自己心悅誠服的相信罷了。 正無法自拔的發(fā)夢,忽覺前方光線一暗,一縷熟悉的暗香爬上鼻尖。 「喂!摸魚呢?」 「你難道沒聽說,水至清則無魚么?」 打量著那一身利落又不失嫵媚的粉色裙裝,岳寒莫名就想跟她慢條斯理的講話:「有你這么精明的大管家在,我擔(dān)心咱們公司這個小水泡子,早晚都得被榨干?!?/br> 「就是啊!岳寒,多管管你媳婦兒?!?/br> 立馬有人跟著起哄。 「誒!我怎么覺得,最吞易被榨干的那個就是你啊,岳寒?」 得!起哄的人里照樣藏龍臥虎。 話音未落,更多的聲音此起彼伏:「是啊岳寒,我覺得你今兒個就有點兒干……」 「岳寒,為了公司的未來,我們都巴不得被榨干呢!哈哈哈……」 「你可拉倒吧!人家要榨也挑咱們岳公子這樣溫潤如玉的,就你?整個兒一骨瘦如柴,還不得沾火就著?。俊?/br> 「哈哈哈哈……」 「切!我沾火就著?那您這腦滿腸肥的就更得加小心啦!好么,回頭崩身上一火星子……滋啦——砰!那還不炸得跟一鍋鹵煮似的?哈哈哈……」 一時間辦公室里熱鬧得跟德云社似的。 岳寒早跟這幫家伙混得爛熟,臉上居然不紅不白,靠在椅子里望著那丫頭,跟著大伙兒的節(jié)奏一塊兒哈哈。 憑秦爺?shù)牡佬校?dāng)然不可能忍氣吞聲,更不至于驚慌失措,不過,畢竟還是個沒過門兒的小媳婦兒,一張俏臉紅得像過油的朝天椒。 「瞧你們那點兒出息!」 秦爺?shù)男∩ぷ硬⒉患饪?,卻把所有的嘈雜都壓了下去,「又是干柴又是下水的,準(zhǔn)備挺齊全啊?下過廚嗎?知道啥叫火候嗎?還鹵煮!還榨干!喂貓的小魚干兒么?我看你們這幫綠豆芽兒啊!哼!連正經(jīng)烤魚片兒都沒吃過吧?」 一連串的超綱詞匯被機關(guān)炮似的小嘴突突到每個人的臉上,整個辦公室都給整不會了。 就在這時,一個婀娜到了化境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婧主子扶著懸在腰臀之下的精美包包邊走邊朝這邊望過來,頭頸驀的微微一擺,腳步未停,卻動人心魄的笑了。 正值所有的雄性都在分析婧主子笑給自己看的可能性,不計成本的消耗著算力,秦爺扶住了岳寒的顯示器:「喂!我倆先走了,沒給你請假,好好摸你的魚吧!記得哦!晚上別遲到?!?/br> 說完,一陣風(fēng)似的沖向門口。 兩位奶奶的背影還沒完全消失,周遭的竊竊私語就安耐不住了。 「喂!干柴兄,你咋成小魚干兒了?」 「對??!小魚干兒是什么梗啊?我TM光知道個豆芽菜……」 「豆芽菜誰TM不知道啊?關(guān)鍵是烤魚片兒,還得是正經(jīng)烤魚片兒……」 「一幫蠢材!沒聽見剛剛還囑咐好好摸魚呢么?烤魚片兒夾豆芽菜……嘿嘿……那不正好是一對兒么?非得讓人家明說是驢rou夾火燒啊?啥也不是!」 「哥,牽強了吧?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 「牽不牽強關(guān)你屁事,又沒讓你摸魚!干活干活……」 「不是……應(yīng)該是火燒夾驢rou吧?」 「滾!」 岳寒啞然失笑不予理會,默不作聲的拿起手機,準(zhǔn)備把之前婧主子發(fā)過來卻沒機會當(dāng)面請教的創(chuàng)意仔細(xì)研究一下,竟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未接來電,還有個未讀的微信,而且兩個渠道通往同一個人——二東。 「兄弟,在哪兒呢?」 「公司。東哥什么事?」 岳寒盡量簡潔的回復(fù)。 平時兩人都是直接通話,極少在微信上打字溝通,用二東的話說,眉來眼去,像偷漢子搞破鞋似的,別扭。 能進(jìn)入這個許博為核心的朋友圈 兒,最早還是二東介紹的。 別看「東哥」 看上去大大咧咧,風(fēng)風(fēng)火火,其實粗中有細(xì)。 單從他酷愛釣魚這一條就可見一斑,甚至某些時候,頗有點兒心有猛虎細(xì)嗅薔薇的魔怔意味。 798,同樣是「東哥」 沒事就喜歡逛一逛的地方,尤其對那些花了心思精凋細(xì)琢的小物件兒情有獨鐘。 湊巧,岳寒店里的東西有一半都是自己手工制作,兩個人就此相識,逐漸熟悉。 更湊巧,許博公司有個小小的設(shè)計項目招標(biāo),二東一副古道熱腸,從中極力推薦,不光讓兄弟賺了筆小錢,還認(rèn)識了一票新朋友。 只是沒成想,大哥的團隊還沒來得及重用,先被大嫂挖了墻角,二東也經(jīng)常拿這件事調(diào)侃她,說女人的手段就是高明,小jiba被拴得牢牢的。 同樣訂過婚的東哥,jiba如何被小警花拴牢的內(nèi)情,岳寒并不真正了解,只從可依陰陽怪氣的吐槽中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 二東的信息再次發(fā)來:「我到你們公司樓下了,下來坐會兒?」 「好!」 岳寒當(dāng)然能領(lǐng)會東哥不肯上樓的顧忌,再說眼看要到飯點兒了,痛快回了一個字就趕緊下樓。 樓下新開了一家泰國菜館聽說不錯,正好先請東哥嘗嘗新。 然而到了樓下,二東卻推說沒時間,兩人進(jìn)了星巴克,點了兩杯咖啡。 「怎么樣,預(yù)備老公都當(dāng)上了,小日子不錯吧?」 咖啡的苦味兒壓不住高大男人一臉的艷羨。 岳寒聽他先說趕時間,坐下了又拉家常,倍感納悶兒,笑了笑說:「東哥,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你個臭小子!」 二東把嘴一咧,尷尬的笑罵:「跟那個小辣椒混久了,也學(xué)著說話不TM拐彎兒啦!」 岳寒忽然想起當(dāng)初二東對可依也有那一層意思,「小辣椒」 的稱呼,也只有他在一直叫,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不是你說的沒時間么,合著就是想給我省錢啊?」 說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TM大別墅里辦婚禮,還用得著省錢?你爸教你的?艱苦樸素還是憶苦思甜???」 二東的嗓門兒有點兒大,把周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岳寒聽他提起父親,勉強一笑,嘟噥一句:「少跟我提他哈!我跟他可沒什么交情。」 二東大眼珠子在他臉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湊近了問:「怎么著,還結(jié)一輩子仇了?爺兒倆能有多大仇啊?」 岳寒沉默了。 要說苦大仇深,確實還不至于,可如果開個大PARTY,放一場煙花就能讓十幾年的隔閡冰消瓦解,你好我也好,也等于癡人說夢。 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不久,父母就離婚了。 對于一個大男孩來說,變故來得毫無預(yù)兆,卻也早在預(yù)料之中。 畢竟兩個人早出晚歸各忙各的,已經(jīng)好幾年了。 悲歡離合本是人間常態(tài),這個道理不用誰教,他更是比一般孩子都懂得早。 可若說真把一切都看得開,幾乎沒人能做到。 從最初基于理性的淡然接受到第一縷怨恨的滋生,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他發(fā)現(xiàn)母親在偷偷的哭。 隔著門縫看去,晨曦灑在一件寬袍大袖的戲服上,高高綰起的長發(fā)正在散落,鋪滿雪白的衣領(lǐng),母親的身軀在微微起伏著,彷佛剛剛經(jīng)歷一場劇烈耗費體力的排練。 他以為她只是像往常一樣晨起練功,直到視線滑過她的臉,那瑩潤巧致的下巴上掛著一顆亮晶晶的水珠。 起初,由于光線的關(guān)系,只能看見美麗的面部輪廓,直到她聽到動靜轉(zhuǎn)了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兩行淚痕明晃晃的掛在那張美輪美奐的面頰上,滿眼皆是無助與悲戚。 悄無聲息的退回房間,躲進(jìn)被子里裝睡,不久就聽見母親進(jìn)來探視,臨走時發(fā)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從那個早晨開始,岳寒就不敢再看母親練功了。 她已經(jīng)不再年輕,越是揮汗如雨,氣喘吁吁,眼神里就越會透出幽怨、失落甚至絕望的神色,看一眼,心都會疼一下。 也是從那個早晨開始,他就恨上了父親。 不是長不大不懂事,也不是想不通不肯理解,那種怨恨與日俱增的背后只有一個簡單而樸素的道理:不管因為什么,誰傷了她的心,他就恨誰!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執(zhí)拗而篤定的立場終究無法阻攔那個真相在他面前殘忍的展開。 上了大學(xué)開始住校,不過岳寒害怕母親一個人孤單,隔三差五就會回家住一晚。 半年之后,大院兒舉辦元旦聯(lián)歡晚會,有母親參演的節(jié)目,他當(dāng)然趕回去捧場。 不想突然壞肚子,就在大院兒禮堂后面的廁所里,聽到了一段對話:「……瞎jiba扯!你TM聽誰說的?」 「別管聽誰說的,就問你信不信!」 「林團?別逗了,那可是林黛玉……多驕傲??!馮副Z委那個老色鬼見了她都畢恭畢敬的,不可能吧?」 「哼!要不說你腦子不好呢!馮大肚子惦記上誰不是手到擒來呀?上次來參加比賽的那個小白鴿兒,進(jìn)J頭天晚上就給睡了……有煙么 ,來根兒?!?/br> 「就是唱《為了誰》唱得特甜的那個?奶白奶白的?沃cao……你TM火也沒有,干蹭??!」 「可不嘛!我聽說,那小白鴿還是N京J區(qū)一個中J的親閨女呢!只要是塊肥rou,就沒有他不敢叼的?!?/br> 「你這么一說,可也是??!咱們林團可比那小白鴿兒……嘖嘖……帶勁兒一萬倍!嘿嘿……」 「咱們總部老CM長知道吧?」 「就是那個……老八路?」 「要不,你以為她是怎么那么快就干上團長的?她家老岳也是因為這個才離婚的,當(dāng)了好幾年的活王八……」 那天晚上回到家,岳寒的屁股還是冰涼的。 像母親這樣的天姿國色,很吞易招人嫉妒,流言蜚語滿天飛都毫不稀奇,兩個小屁孩兒正是發(fā)春的時候,當(dāng)然專挑狗血的傳了,況且他們說的,幾乎都是捕風(fēng)捉影的臆測,根本不足為信。 可是,那兩個小子的下流對話就像復(fù)讀機一樣一遍遍的在腦仁兒里回放,根本停不下來。 他恨不得把那些散布謠言的爛舌根揪出來剁碎了燒成灰,卻怎么也控制不住中了毒的腦細(xì)胞去猜測每個可能背后的細(xì)節(jié)。 他不敢去看母親的眼睛,頭發(fā),甚至背影,只好回到學(xué)校。 可是很快又放寒假了。 即使她每天忙碌,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出現(xiàn)在面前,也不行。 讓他受不了的并不是厭惡或者鄙夷之類的負(fù)面情緒,而且很奇怪,他不覺得她可惡或者可憎,她還是她,就是她,原來的她。 家里處處都是她的影子,他擔(dān)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沖進(jìn)她的房間,檢查她的衣柜妝臺床墊鞋底,他害怕那種看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狀態(tài),他心很慌,會瘋的那種。 沒辦法,他就每天叫上女朋友出去逛,熘冰,泡網(wǎng)吧,看電影,反正盡量不待在家里。 好不吞易新的學(xué)期開始了,又可以躲出去了,不成想還沒到第一個周末,就被他撞上了。 那天傍晚,他回家是去取一本舊詞典的,還沒到大院兒側(cè)門就看到母親上了一輛出租車。 以她的級別,平時出入都是專車接送的,怎么突然打車了?疑惑立時驚醒了心中藏了好久的那只鬼,毫不猶豫,他也招了一輛出租跟了上去。 暮色掩護(hù)著亮紅色的尾燈,緩緩拐進(jìn)了一個胡同。 車速讓他預(yù)感到了什么,在胡同口就下了車。 果然,轉(zhuǎn)過一個很小的弧度,就看見母親在一所有著蘇式紅磚小樓的院門前下了車,朝周圍掃了一眼,邁上了臺階。 雖然落日的余暉早已落盡,還是能遠(yuǎn)遠(yuǎn)的捕捉到她一身盛裝的繁華。 綰起的發(fā)髻下,耳墜搖曳的微光閃爍芳頰,半點紅唇引領(lǐng)著一襲曼妙的濃黑,影影綽綽,像一只優(yōu)雅婀娜的九尾玄狐掠過了持槍的警衛(wèi)。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學(xué)校。 開著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等著。 直到午夜時分,才聽到了開門聲。 母親的動作很輕,卸了妝,換了衣服,才穿著棉布拖鞋來到門前。 駐足良久,門還是被推開了。 岳寒不敢去看她,望著天花板,整個房間都像在跟著心臟跳動。 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聲幽幽的嘆息,燈滅了,輕盈的腳步越來越遠(yuǎn)。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覺得心慌過,而且不知為什么,也絲毫感覺不到對母親的失望或埋怨。 他只是在想起父親的時候多了一層瞧不起,在該怨恨的名單里加了一個……老八路。 「誒,發(fā)什么愣啊?」 粗聲大嗓把岳寒拉了回來,眼睛抬了抬,嘴角的笑意一閃即逝。 二東的頭發(fā)有點亂,眼睛里都是血絲,甚至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皺紋都格外疲憊。 很明顯,這些天,他一直在渡劫。 岳公子早已不是頭一回面對這種環(huán)保課題了,十三妖鵝廠地址吳起霸氣流散吳耀奇,可眼前的男人還是會讓他覺得新奇而諷刺。 話說,頭一個跟他坐下來認(rèn)真探討綠帽子問題的就是東哥。 兩個單身狗小弟湊在一塊兒拿大哥的感情糾紛說三道四,放不開手腳不說,更顯得思想骯臟行為齷齪,沒說兩句就進(jìn)行不下去了。 然而,從當(dāng)時東哥放落酒杯時豐富而別扭的表情里,岳寒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若真如那兩個小屁孩所說,他也算條漢子,忍了那么多年。 可惜,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而更可惜的是,自己沒能親眼見證他在枷鎖里痛苦掙扎的狼狽。 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他早就看清了形勢,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認(rèn)輸。 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凡事,也皆在人為。 相比之下,眼前這個大個子?xùn)|哥反而透著性情中人的狂放。 「東哥,要不,我去隔壁打包幾道招牌菜,你帶回去跟嫂子一起吃怎么樣?」 二東彷佛被掐住了七寸,微微一怔,臉上的肌rou尷尬的就差擠眉弄眼了。 所幸他為人直爽從來不裝,嘿嘿笑了兩聲大手一擺:「不用不用,一會兒我自己打包,順便請你,就是……嘿嘿就是不能陪你了兄弟!」 岳寒展顏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謝謝東哥!知道我們打工的沒錢,吃不起大餐?!?/br> 「cao!你怎么又來了!」 「成,咱都不裝了。那東哥你說說吧,找我到底啥事兒???」 二東見狀還是露出一絲為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其實呢,我有個事兒還真有可能得麻煩你們家老爺子?!?/br> 「哦?」 岳寒看著他。 二東目光忽然變冷,慢慢的說:「你倆辦婚禮那天不是請了個司儀么,就是那個叫齊歡的,到底什么來頭?」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