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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軌時代(77)

    卷八:“想什么呢?我可是他的女人……”

    十三妖|后出軌時代

    【第七十七章·婧主子的主場】

    2021年3月4日

    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個下午,祁婧發(fā)現了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她是四個人里

    唯一一個腳趾頭的靈活性與手指頭不分伯仲的奇葩。

    直到摔碎了第三個盤子,李曼楨終于忍無可忍了。

    她把許太太請出了廚房,安排在餐桌上負責擺水果拼盤,并且要求車厘子要

    擺出漸變色,哈密瓜城墻上的牙簽兒要有草船借箭的密度。

    許博當時究竟是看上了哪一點才把自己娶回家的呢?不挑食還是奶子大?祁

    婧把兩只奶子擱在桌面上,數著牙簽兒嘆息。

    如今娶回家的媳婦兒再也不必縫縫補補洗洗涮涮了,碩果僅存的一個傳統(tǒng)項

    目是所謂留住男人的心,就要伺候好男人的胃。

    可是,這號稱是每個家庭婦女的標配技能,難度系數為什么被設得那么高呢?合著就該當阿楨姐拔份兒,服侍吃喝這份平凡的幸福,就一輩子都跟咱無緣了?欲哭無淚的被李總管排除在核心團隊之外,祁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

    岌可危,混不好說不定就只能評個臨時職稱——奶媽!讓許太太沒想到的是,第

    一個來敲門兒的是莫黎。

    人來了不算,還提了兩大箱子奶粉。

    不用說,參加聚會不過順便,看她干兒子是正經。

    不過,這懷著二心的莫干媽一身打扮卻是毫不牽就,就是參加春晚也能撐得

    住場面。

    利落的短發(fā)被一根銀光耀眼的珍珠發(fā)卡斜斜的別住。

    本就妖異明媚的臉蛋兒在不對稱的發(fā)型映襯下,像一只吸食繁華燈影的夜魅

    ,唇角銳利得能輕易剜出男人的心。

    露出的一只耳朵上戴的,明顯是跟發(fā)卡統(tǒng)一風格的耳墜。

    碩大的珍珠被一根極細的銀鏈兒吊著,隨動作鐘擺一樣搖搖欲墜,只需這一

    顆,就足以cao弄年華流轉,風月變幻。

    祁婧記得岳寒曾經說過,她身上的每個廣告位都價值不菲,所以等閑不戴首

    飾。

    今兒這幾顆珍珠有幸被安排在這么顯著的位置,與美人相親相愛,交相輝映

    ,果然身價陡升,不同凡響。

    莫黎身上穿了一條黑絲絨的暗花連衣裙。

    極致簡潔的?。诸I只露出一點點事業(yè)線。

    收束著魔鬼身材的包身裙堪堪遮住屁股。

    從腰腹臀后沿著不規(guī)則的軌跡墜下的輕紗接管了往下的部分。

    那紗也是黑色的,幾乎透明,飄逸如絲絲縷縷的云,垂落若纏綿悱惻的雨。

    兩條筆直修長得像高速公路似的裸露長腿舞動期間,動作稍大才會發(fā)現,那

    紗裙像一條條狐貍尾巴吊在身上,并不是完全遮擋。

    珠玉般瑩白的大腿偶爾伸出紗簾兒,要多誘惑有多誘惑。

    這么限制級的裙子被她穿在身上,竟然不見一絲的風塵sao氣。

    整個人像黑天鵝一樣聘聘婷婷的踩在一雙深紅色的高跟鞋上,給人一種懸浮

    在半空中的錯覺。

    從廚房鉆出來迎接的海棠和岳寒都給看傻了,畢竟從未見過有人把黑絲穿成

    炸裂散裝的。

    尤其是海棠,連祁婧給她做介紹都沒聽見。

    「這是要來砸場子的么?可惜許先生不在。」

    淘淘媽心里嘀咕,再也沒心思分辨車厘子的顏色了,一邊陪莫干媽圍著嬰兒

    車聊天,腦子里開始在云端搜索自個兒的衣櫥數據。

    莫黎一身打扮不似凡間等閑,見了干兒子,多驕傲的身段兒,多出塵的氣場

    也顧不得了,脫了高跟鞋直接跪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扒著嬰兒車往里看,害得祁

    婧也跟著她坐在地上。

    淘淘也格外給面子,一逗就笑,手舞足蹈,比見了親媽還興奮。

    祁婧在旁邊忍不住想,這小子是不是太好色了點兒?沒多久,莫黎的癮頭又

    上來了,「我新買的奶粉,新西蘭進口的,現在就給淘淘嘗嘗好不好?」

    祁婧被她躍躍欲試的小動作逗得心尖兒發(fā)軟,痛快的點頭。

    莫黎迅速起身,光著腳尋來奶瓶兒,清洗,沖調,試溫一氣呵成,像捧著奧

    運圣火一樣回到淘淘身邊,小心翼翼的往他嘴里遞。

    祁婧的視線一路追著她的身影,差點兒把脖子扭斷,看那欣欣然憋著興奮的

    勁頭兒,一縷溫馨愜意漫過心間,無比滿足的笑了。

    不會洗衣做飯又怎樣?不會打理家務又怎樣?會生娃喂奶全抵了。

    這是生命的奇跡,家的核心,人間最溫暖的幸福。

    就是……唉!倆媽一娃的天倫之樂讓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經六點多了。

    天還沒全黑,暮色穿透北面的窗戶投進餐廳,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精美的各色

    食物。

    岳寒端出一大托盤的茄汁烤rou放在正中央,海

    棠則把一摞餐盤餐具放在旁邊

    的櫥柜上。

    分餐自取的西式風格跟今天的主題很搭,相信來賓們也應該都喜歡這種隨意

    輕松的聚會方式。

    餐具剛擺好,門鈴響了。

    海棠還沒走到門口,已經聽見秦爺的大嗓門兒:「淘淘!快來給你干爹開門

    兒!」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可依,手里捧著一大盒巧克力。

    后面跟著的羅薇則抱著個比她自己還大的毛絨狗熊。

    再后面進來的,是優(yōu)雅干練集于一身的唐卉和她精靈般修長高貴的金發(fā)情人

    艾琳。

    跟可依羅薇清新隨意的串門兒走親戚不同,這二位不但帶了紅酒,而且都是

    精心打扮,盛裝出席。

    唐卉孔雀藍的大披肩下穿了個性感的小吊帶。

    下著一條特別夸張的高腰裙褲,掐著金線的腰帶低調而奢華,把兩只引人遐

    思的乳鴿襯托得水深火熱。

    艾琳則把金發(fā)盤起,穿了一件花色繁復,銀蛇亂舞的短款旗袍。

    下擺高出膝蓋一巴掌,開叉幾乎逼近大腿根兒。

    最惹眼的是兩只堅挺的豪乳,把中式旗袍撐起了呼之欲出的異域風情。

    金紅奪目的定情鎖首次成對兒出現,無聲的暗示著兩人不同尋常的關系。

    當問到程醫(yī)生時,秦爺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祁婧,笑而不答。

    旁邊的羅薇解釋說:「我們主任今天有個病人得盯著,來不了了?!?/br>
    祁婧躲開可依的目光,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聽說是為了工作,說明狀態(tài)應該不錯,也就放了心。

    也不知是誰家的寶貝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有幸一睹那盛世美顏。

    既然干爹干媽都來了,淘淘被成群的美女包圍。

    淘淘媽草草的給大家做過介紹之后,就怎么也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躲進臥

    室,打開了衣柜。

    夜幕降臨,白天出沒辦公場所的妝容肯定不合時宜。

    好在素來澹抹,修正起來也容易。

    祁婧將眉梢拉高一點,著重加深了眼影,再撲上幾筆閃粉,顧盼之間,便帶

    出了些許埃及艷后的風范。

    最后重新勾了一個性感的紅唇,干脆利落的完成了一個立體又并不過分濃艷

    的晚妝。

    辦公套裙連同內衣褲全部褪下,許太太拎出一條枚紅色的真絲晚裝。

    這顏色,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不僅比常見的酒紅,猩紅更活潑靚麗,而且

    更能彰顯真絲面料獨有的光澤和質感,既光鮮惹眼又不失高貴。

    裙子采用極其大膽的單肩抹胸設計,右側肩臂是完全裸露的。

    吊起整條裙子的支點落在左肩的一枚紅寶石搭扣上,其他地方,從收束的腰

    身,到夸張的大裙擺,刺繡,花紋,裝飾一概沒有。

    這樣一來,就給想穿這條裙子的人設置了一個重大挑戰(zhàn)。

    如此大面積的空白,就像一個空著的超級舞臺,等待填充,急需演繹的,唯

    有主人的身材。

    要想把這條裙子穿出完美的效果,必須有著足夠立體而完美的身材,稍微帶

    一丁點兒的冗贅或單薄,都會在服帖的衣料上暴露無遺。

    健了這么久的身,祁婧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有自信的。

    即便小腹仍稍稍豐腴了些,也并不影響曲線,反而能浮凸出某種豐熟野性的

    誘惑。

    輔一上身,面對著鏡子里同赤裸無異的線條,祁婧心里就開始打鼓。

    這條裙子,她從沒機會穿出去過。

    究其原因,恰恰是太性感,太誘惑了。

    連一個正常的呼吸,胸脯和小腹的起伏都是立竿見影,足以帶起全身活色生

    香的律動,想多看一眼都不敢抬頭。

    「岳寒還在外面,等下二東也會來,還有羅翰……男人們也還罷了,有得看

    他們只會在心里嗷嗷叫著歡迎,可今天來的多半都是女的,她們會怎么想?最受

    不了的,就是秦爺那張嘴了……」

    從妝臺到門口,祁婧來回轉了幾圈兒,每次無法鼓起開門的勇氣,回頭打量

    這條心愛的裙子時,又一萬個舍不得脫下。

    正躊躇無措,忽然一低頭,撩了一眼手腕上的潘多拉。

    那華麗的風格倒是跟裙子相得益彰,關鍵是它的名字提醒了淘淘媽。

    潘多拉代表的不就是突破禁忌,挑戰(zhàn)世俗么?許博一定是從這里出發(fā)才想出

    那么個鬼主意的。

    多美的裙子,多迷人的身材,多難得的聚會?。 溉绻B條裙子都不敢穿出

    去,還能指望你去勾搭有婦之夫么?」

    想到這,白色的小皮鞋在地板上一跺,祁婧拉開了門。

    客廳里的人們已經抵擋不住美味的誘惑,每人端著個小盤子,各取所需了。

    水晶鞋跟剛邁過門檻,所有的目光都被吸了過來。

    有那么兩三秒鐘,房子里陷入了不約而同的靜默。

    祁婧最怕的就是這種反應,兩只手不自然的從身體兩側摩挲到屁股后面,大

    腿上光滑的觸感更讓她覺得自己彷佛赤身裸體。

    剛剛鼓起的氣勢洶洶變成了水蓮花一樣的低眉淺笑。

    只不過,在滿心怦然的悸動下面,又像跳躍著一眼噴泉。

    招人艷羨的得意,受人矚目的欣喜「咕嘟咕嘟」

    正冒著五彩繽紛的泡泡。

    正僵持,老天保佑,敲門聲適時響起,引開了人們的注意力。

    正好秦爺在門口,拉開房門,二東兩口子客氣的笑容還沒落地,就變成了驚

    艷。

    總算能做點什么動作了。

    「婧主子」

    微笑上前,驟然亮起的閃光燈晃得她一陣眩暈。

    扭頭望去,岳寒那小子正一臉傻笑著舉著手機,看那表情應該沒料到閃光燈

    會亮,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嫂子,今兒是什么好日子?你可真是太漂亮了!」

    于曉晴兩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祁婧的肩膀,羨慕的打量著紅裙子。

    二東跟在身后,兩只眼睛根本沒地方放。

    祁婧隨手開了客廳的吊燈,一邊把他們兩口子介紹給唐卉和艾琳,一邊留意

    著可依。

    果然,一把小秦媚眼兒飛刀就把岳寒鎮(zhèn)壓得服服帖帖。

    「今兒個呀,是個春去春又回的日子!」

    秦爺的高調門兒吐槽果然沒憋住,捏著跟空牙簽兒跟了過來。

    「咱們都準備過夏天了,有些人啊,花兒香沒散痛快,只思念春天!是不是

    啊,二東哥?也不給我介紹介紹新嫂子,眼睛往哪兒看吶?」

    一群人松松散散的圍了過來,都等著二東介紹。

    于曉晴一下成了關注的焦點,站在二東身前撩了下頭發(fā),微露靦腆。

    祁婧頓時覺得壓力大減,同樣望著二東。

    只見二東撓著后腦勺一臉幸福:「我未婚妻于曉晴,在朝陽分局當警察……」

    當初許博給羅薇牽線搭橋,無心插柳,成就了岳寒跟可依。

    二東那次積極性最高,卻兩個都沒撈著。

    如今要奉子成婚了,羅薇反而落了單……唉!正感慨,忽然間,有只小手摸

    上了她的屁股。

    這個動作可真是沒想到,淘淘媽忍著機靈略一側頭,身旁的唐卉面色正常。

    可再往后一瞥,心頭一跳,一雙藍精靈似的大眼睛正對著自己笑。

    「唐卉啊唐卉,你不會沒禁住枕頭風,把咱倆的糗事都告訴你的艾琳寶貝兒

    了吧?」

    祁婧又瞄了唐卉一眼,忍不住腹誹:「這TM到底算不算見色忘友呢?」

    別說,這艾琳jiejie的手法真叫嫻熟,掌心揉按,五指輕彈,兩下就撩動了癢

    筋。

    惹得淘淘媽有股噘起屁股,主動往上貼的沖動。

    「歡迎我們的警花兒和他家里的!」

    沒等二東進一步介紹,祁婧上前挽住于曉晴,順勢躲開了那只手,「今天沒

    有正餐招待,準備的都是阿楨姐拿手的點心,大家自己動手別客氣哈!」

    「這演出服都換上了,那就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振臂一呼的是唐卉,高聲響應的數可依最熱情。

    祁婧重新成為焦點,臉上一熱,引著眾人來到書房。

    熱鬧中,海棠可愛的臉蛋在人群中倏然露出一瞥。

    也跟著在笑,只是兩個小酒窩在迅速的消失,望著某個人的背影,眼神疏落。

    祁婧投來的目光還是被她感知到了,對視一眼,裝作不經意的躲開。

    書房里一下子擠滿了人,莫黎搶到最舒服的老板椅,兩個單人沙發(fā)被唐卉和

    艾琳占據,二東拉著媳婦兒坐上了視野最好的北飄窗。

    海棠和羅薇一人搬了一把餐椅,坐在靠門口的地方。

    岳寒最后一個進來,卻不聲不響的拎著個懶人沙發(fā),直接拉著可依坐在了鋼

    琴旁邊的地板上。

    祁婧粉面含春,蛉腰款擺,雙手拎起曳地長裙走到房間中央。

    從來沒在家開過這么裝逼的PARTY,堪堪環(huán)視一周,還沒行禮先不好意

    思的笑了起來。

    「咳咳……我說淘淘他親媽,能不能嚴肅點兒哈?」

    聽聲音,又是唐卉。

    扭頭望去,只見她手里捏著半個蘋果餡餅,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這丫頭從小跟祁爸爸一塊兒練琴,可惜先天不足手太小,只練了幾首比較簡

    單的經典曲目傍身。

    那意思是別搶了她的御用飯碗。

    祁婧心領神會,正兒八經的落座,略一思忖,十指拂上琴鍵,彈起了理查德

    克萊德曼的一首。

    當流水般的音符躍出琴鍵,輕聲贊嘆從不同的方向傳來。

    淘淘媽回過頭去看唐卉,兩廂對望,那些兩小結伴,彈琴畫畫的日子瞬間回

    到了當下。

    雖然現在也天天在一起

    ,跟小時候一桌吃一床睡的親密已經截然不同了。

    如今,她找到了不為人道卻溫馨甜蜜的愛情,每天為了事業(yè)打拼,再也不是

    那個氣急敗壞,一邊咒罵一邊洗褲子的小丫頭了。

    而自己,因禍得福,被男人調教成了一個「壞女人」,干的那些奇葩事兒,

    連最要好的閨蜜都不敢說……忽然之間,祁婧同學覺得既羞愧又激動,既感慨又

    慶幸。

    也許,在她心里早就有了傾訴的沖動,今兒個才在海棠那里說漏了嘴。

    這種挑戰(zhàn)世俗的事,終究是禁忌,任何人也不便透露,不可言說的。

    那么就讓琴聲代為轉達吧!平常素日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既完成了訴說,又

    保守了秘密,能懂得的,終究會懂,聽不懂的,也不會迷惑……沒有任何的停頓

    ,祁婧就轉進了的旋律,久石讓的澄澈情懷里,總能輕易為成年人

    找到一座連接童真過往的橋梁,也正好代表了她此刻空靈柔軟的心情。

    一曲終了,意猶未盡。

    循著大家的目光轉回身,羅翰和徐薇朵已經站在了門口。

    「呀!你們來了。」

    祁婧趕緊起身迎過去,立時有一大捧馥郁金香的康乃馨送進懷里。

    「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朵朵,我的——健身教練!咯咯……」

    故意不說徐薇朵的全名,還只介紹兼職。

    祁婧竟忍不住笑出聲來,為自己的小小惡搞分外得意。

    躲開朵朵犀利的眼神,又轉到羅翰這邊,「呃,這位嘛,是醫(yī)大的著名教授

    ,按摩界的大師羅翰!」

    「???魔界來的啊,還大師?大師來給小女子按一下嘛!」

    不用看,祁婧就知道是可依在搞怪。

    不知怎么,眾人圍攏,居然唯獨不敢去看她,還迅速羞紅了臉,趕緊繼續(xù)介

    紹說:「這是莫黎,唐卉,艾琳,曉晴還有海棠,都是我的好姐妹,大家認識一

    下哈!對了岳寒二東你們也來認識下!」

    一時間,羅徐二人跟每個人都打過招呼。

    于曉晴第一時間把朵朵親熱的拉到飄窗那邊去了。

    唐卉把沙發(fā)讓給羅翰,自己坐到艾琳的沙發(fā)扶手上。

    小羅薇乖巧的端了一大盤新鮮出爐的點心進來,讓眾人取用。

    「咦?羅薇,你也在??!」

    羅翰像一只巨獸,俯視著小護士。

    「嗯!羅醫(yī)……羅教授好!」

    羅薇害羞的咬了下嘴唇,「我跟可依姐來的!」

    祁婧借著羅翰的目光瞥去,秦爺已經重新坐回懶人沙發(fā),手里的叉子上戳著

    半根香腸,只跟羅翰略一示意,大眼睛一眨,就朝自己閃了過來。

    這師兄妹兩個背后有沒有串通,誰也不知道。

    但可依平時話里帶的刺兒,都在朝著某種曖昧態(tài)勢使勁兒,許太太心里當然

    清楚。

    是因為她根本無法從羅翰那里掌握實錘,還是全賴自己沒突破底線呢?祁婧

    萬萬沒想到,抓了這師兄妹亂來的把柄,居然提著的是自己的一顆心。

    這種微妙的狀態(tài),像極了飛賊明知道被監(jiān)視著,卻忍不住寶貝能得手的僥幸

    ,既擔驚受怕又躍躍欲試的感覺。

    可惜,自己并不是楚留香啊!祁婧慌忙躲開秦爺的目光,大聲邀請閨蜜上場。

    「唐卉同學,我都拋磚引玉了,下面你來吧!」

    唐卉把手里的盤子交給艾琳,瀟灑走到鋼琴旁:「別聽婧婧瞎說,她拋的那

    是琉璃瓦片兒,我才要拋磚呢,長城上搬來的青磚,大伙可得接住嘍!」

    說完,轉圈兒一拱手,惹來滿場哄笑,大大方方的在掌聲中落了座。

    莫扎特的,果不出祁婧所料。

    當初唐卉選這首曲子練習,她就覺得這妮子跟別的女孩不一樣。

    只是沒想到,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里罷了。

    撿了一塊老婆餅入口,坐在木質的沙發(fā)扶手上,祁婧忍不住低頭去看艾琳。

    這個金發(fā)碧眼的美國女孩比她高出一截,腰身腿股豐滿挺拔有余,纖細婀娜

    不足,可氣質上卻怎么看都屬于小鳥依人那一款。

    整個人文文靜靜的,只有在唐卉身旁的時候,才會表現得輕松隨意些。

    此刻,她十指交叉,墊在頜下,極其修長的指節(jié)跟著音符迅速的跳動,已經

    全神貫注。

    進行曲并不長,緊接著奏起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

    雖然這首曲子是否來自貝多芬還有爭議,卻并不影響它成為經典。

    究竟那位愛麗絲是何許人,夠不夠浪,該不該去愛,這份永遠凝結在旋律中

    的真情都是可以撩動人心的。

    有多年的姐妹情誼墊底,祁婧雖號不準拉拉之愛的脈,但從這位小jiejie眼里

    的脈脈柔情判斷,估計跟自己看許博的調調也差不離。

    思慮之間,一首經典名曲就那么行云流水般演奏完畢。

    唐卉轉圈兒鞠躬,海棠羅薇于曉晴皆被圈粉兒,尤其地上的可依,為老板助

    威喝彩,巴掌拍過了頭頂。

    祁婧剛想上去接棒,一陣妖風襲來,群狐亂舞,莫黎踩著國際范兒的臺步走

    了過來。

    「果然,放在哪兒,她也不是個等閑之輩!」

    只見莫妖精素手后撩,左四右五理順了尾巴,腰身脖頸挺得筆直,抬手投足

    皆是高手氣派,微翹的紅唇只一抿,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便流淌而出。

    這是一首旋律簡潔,節(jié)奏舒緩的曲子。

    足夠應景,意境卻不易把握。

    主旋律后邊明快的伴奏很容易給人跳脫之感。

    然而莫黎顯然完美的拿捏了分寸,讓現場所有的聽眾覺得,彷佛有一只夢的

    精靈踩在夜幕鋪就的地毯上,輕靈曼舞。

    最奇妙的是她的一身妖嬈裝扮,襯著月光般柔亮的頎長四肢,擺出最具視覺

    刺激的姿勢,已經把一只靜悄悄的襲入黑夜的妖精演繹得心驚rou跳,黑白分明。

    在場的三位男士,無不嘆為觀止。

    正當祁婧心里暗罵妖孽的時候,小夜曲倏然消隱。

    莫黎回頭遞給她一個眼神,似乎在向女王致意,緊接著又討好的開始了另一

    曲——。

    這是在以同出克萊德曼的曲子回應自己么?祁婧報以足夠溫婉的微笑,帶頭

    鼓起了掌。

    「我可以把她畫下來么?」

    耳邊傳來的是羅翰的聲音。

    祁婧回過頭才發(fā)現,羅翰已經從書架上找了個硬文件夾,一摞A4紙,連鉛

    筆也準備好了。

    真是草原上練出來的畫家,因地制宜的本事無人能敵。

    不過,不得不佩服「大師」

    的敏銳洞察,眼前的景象,如同女媧現世,怕是千年也難得遇見一回。

    祁婧胸中涌起一股莫名幽怨,還是點了點頭。

    就聽見身后的鉛筆在紙上急速的滑動起來,就像那草墊子里肆意瘋長,隨風

    狂舞的牧草。

    隨著一串越來越高的連音奏響,彷佛少女的笑聲飛離了河面,曲子接近了尾

    聲。

    祁婧正猶豫,是否等羅翰完成速寫,莫黎卻又拉開了架勢。

    這一回,琴鍵剛一按下,淘淘媽的心就繃緊了——野蜂飛舞!這是一首模擬

    蜂群野外活動的曲子,走的是貼近自然的風格,沒有多少人文藝術的韻味,最考

    驗的是手速。

    莫黎在這樣一個充滿小資情調的聚會上演奏它,分明帶著斗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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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前,一個人偷偷潛回治療現場的賬還沒算呢,今天高調出席不說,還故

    意挑事兒,想試試許太太的深淺么?一分二十秒的曲子轉眼就結束了,莫妖精優(yōu)

    雅起身,轉向祁婧,比了個有請的手勢。

    「好吧,就讓你知道知道,你家婧主子可不光是乳溝深不見底!」

    祁婧提著紅裙起身,掀起一陣翻紅乳浪,不動聲色的朝莫黎點了點頭,昂首

    婀娜的來到她讓出的位置。

    既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咱也別你來我往的瞎折騰,姑奶奶給你一步到位!扭頭看了看另一邊的唐卉,見她也正看著自己,微微一笑,手指虛按上琴鍵。

    是的,就是被譽為鋼琴詩人肖邦的那首久負盛名的!曾幾何

    時,小婧婧滿懷信心的去考鋼琴十級,就是在這首曲子上遭遇了挫敗。

    溫厚的祁爸爸安慰女兒說,彈琴不是彈給別人看的,是為了陶冶自己。

    可是,小婧婧哭了整整一個下午,就一首曲子,發(fā)了瘋似的練了一個暑假。

    如今,這首難度頗高的曲子早已刻印進她的指頭里,這當口,不妨拿它給憋

    著壞水兒的莫妖精立一個下馬威。

    目光收回的同時,八十八個琴鍵彷佛吹過了一陣微風的湖面,有夢幻般的波

    光拂過。

    肖邦的鋼琴曲并非刻意追求難度,所有的技巧都是為了情緒的表達服務的。

    而這首既幻想又即興的曲子,重點就在如光似幻,流動閃耀的情緒如詩如畫

    的波動起伏。

    之所以能堅持把這曲子練熟,也是因為最終被曲中詩意徹底迷醉了吧。

    后來,祁婧沒有再嘗試考級,卻在學琴的路上進入了另一個更加享受的境界。

    并沒走開的莫黎輕輕鼓起了掌,祁婧一邊運指如飛一邊側頭看她。

    兩個美人的目光在虛空中既曼妙又犀利的對視。

    這一對視不要緊,祁婧被她看得心頭一蕩,不自覺的笑了。

    她百分百的確信,自己著了激將法的道,輕易就把壓箱底兒的玩意兒抖摟出

    來了。

    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

    ?。⊥媾诵牡谋臼乱呀浀欠逶鞓O。

    怪不得研究性心理呢!以她剛剛表現出的實力,顯然不止野蜂飛舞那個水平。

    如果等下她還有后手……你大meimei的,那可真叫失策??!打住,不能分心!

    如果這會兒就出了錯,丟人就丟大了。

    收束心神的不經意間,一道目光落進了祁婧的視野,是朵朵!自打進門,她

    就不聲不響的,這會兒正望著自己笑,眼睛里滿是贊許和欽佩,還挑起了一根大

    拇指。

    好吧,管它的,音樂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斗氣兒的。

    想到這,婧主子變回了淘淘媽,越發(fā)沉浸在密集的音符構建的無限暢想中,

    整個書房也從剛開始的躁動迅速沉入靜默。

    所有人都在屏息聆聽,包括一直站在旁邊的莫黎。

    沒人注意到,她那只垂落的手正微微顫動。

    最后一個明亮的單音給整首曲子畫上了句號。

    屋子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祁婧心虛的再次打量莫黎,想知道她有沒有后續(xù)動作。

    那妖精居然兩步竄到羅教授跟前,捂著嘴兒接過了兩幅畫兒。

    這個大猩猩速度也夠神奇的,趕上印刷廠了!羅薇海棠甚至門口的李曼楨都

    湊過去看。

    祁婧感覺一腳踏空,正猶豫要不要去湊熱鬧,一口北京味兒的紐約普通話提

    問了。

    「我可以彈個曲子嗎?」

    「好?。 ?/br>
    祁婧一扭頭,藍色的大眼睛差點兒把她融化,「大家聽艾琳也給咱們獻上一

    曲!」

    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過來。

    艾琳極為淑女的捋著旗袍后擺坐下,后邊的唐卉緊張莫名的追著說:「親愛

    的,你談個抒情點兒哈,我們都喜歡聽……」

    「我不!」

    艾琳嘴巴微嘟,一臉的淘氣,「我要讓她們知道知道厲害!」

    「哎呀,寶貝乖,聽我的,不要啦——」

    話音未落,琴聲已經起來了。

    前三個小節(jié)沒彈完,祁婧就給嚇到了。

    抬頭目光一掃,莫黎的臉色也跟著變了,收起速寫湊到了鋼琴邊。

    鋼琴之王李斯特的!這TM可是鋼琴演奏公認的難度巔峰?。∥覀冞@

    兒只不過是票友聚會找樂子好不,犯得著跟咱一般見識嗎?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琴鍵上如同遭到暴風驟雨的襲擊,成千上萬的音符彷佛同時落下。

    祁婧無暇它顧,只盯著那雙白皙而修長的手,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只千變萬化

    的精靈,應接不暇的傳遞著天外降臨的音響。

    怪不得摸屁股都摸得那么舒服!淘淘媽徹底被一個又一個超高的技巧折服了

    ,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詫就是敬佩。

    沒想到唐卉出國一遭,竟勾搭回來這么個寶貝。

    可接下來一個明顯的跳音出現了,接著又是一個……藍meimei失誤了,祁婧心

    頭倏緊。

    果然,彈奏戛然而止。

    「我重來!」

    艾琳有些急切。

    唐卉見機趕緊過來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親愛的,你已經很厲害了!你看

    她們都傻了,咯咯……」

    說著,又對著大伙解釋:「你們不知道,她爺爺曾經在紐約愛樂樂團當警衛(wèi)

    員的,就別做無謂抵抗了哈……」

    「我爺爺是Chiefpianist!不是警衛(wèi)員,警衛(wèi)員是什么意思?」

    艾琳有些懊惱的站了起來。

    「看看,露怯了吧?警衛(wèi)員在漢語里就是首席鋼琴家的意思!」

    說著話,唐卉把艾琳拉回了座位。

    「那露怯又是什么意思?」

    「露怯就是……就是長臉了,贏得榮耀和尊重的意思啦!」

    祁婧捂著肚子扶著琴,差點兒沒笑蹲地上,而地上的秦爺已經趴在岳寒的懷

    里,腰身不住的痙攣。

    「婧jiejie!」

    正當全場憋笑的當口,一只素手搭上了淘淘媽的肩膀,「你們玩兒的這個叫

    鋼琴吧?能不能讓我玩兒會兒???」

    回頭一看,竟然是徐薇朵,徐教練。

    并沒等祁婧首肯,朵朵已經坐在了琴凳上,兩只手撫摸著琴鍵,偶爾按一兩

    下,清泉般的音階帶著不連貫的好奇。

    第一時間,祁婧注意到了她的手。

    從前享受她按摩手法的時候,就覺得這雙手不一樣。

    比一般的女人有勁兒,卻絲毫不嫌粗硬。

    玉潤紅亮的指甲修剪的干凈整齊,細滑瑩白的手背上,看不出見慣的錯綜血

    管,指根處排列著一個個的小凹坑,rourou的宛若幼童卻又特別修長。

    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雙手動了。

    祁婧跟莫黎迅速對望,同時在對方塵埃落定五體投地的目光中看到了兩個字

    。

    這是一首同樣來自李斯特的難度王者。

    最無可爭議的難點在于左手伴奏那一連串流星暴雨般的爬音。

    由于跨度極大,不可能單手完成,需要演奏者在兼顧主旋律的同時左右手頻

    繁高速的交換位置,才能使旋律足夠流暢。

    如果說剛剛的是暴風驟雨,電閃雷鳴的自然景觀,那這首就

    是星河瀉地,時光倒轉的最終幻想。

    所有的人都圍攏到了鋼琴旁,表情莊嚴的盯著那雙手。

    而那十根手指在曲子逐漸進入高潮的時候,彷佛一下子失去了行跡,變成無

    數的幻影。

    祁婧雙手捂胸,HOLD住滿腔欽敬和羨慕的同時,心里忍不住暗暗發(fā)笑。

    就是這樣一雙手,居然也曾擼過小毛的jiba,扯掉過某個大煙鬼的卵蛋,教

    二東怎樣給老婆安胎,還跟自家男人比了個「四」!他們所有人,所有接觸過這

    尖尖十指的肌膚,唇舌,生殖器,都是多么的幸運,多么的榮耀??!這TMD分

    明是上帝深深親吻過的手!二十分鐘的曲子,所有人站著聽完,沒有鼓掌歡呼,

    沒有贊美驚嘆,只剩下圍觀和靜默。

    這時,另一只美麗的手伸了過來,跟朵朵握在了一起。

    「朵朵!你好厲害,我佩服你!」

    艾琳滿臉真誠,一字一句的說:「你比我露怯,太露怯了!你是真正的警衛(wèi)

    員!」

    唐卉感到一陣眩暈,扶住額頭跌進了沙發(fā)。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笑得炸了鍋。

    腹肌差點兒撕裂的朵朵咬住一口老血趕緊擁抱艾琳,「你也厲害,我們……

    我們都是警衛(wèi)員!」

    祁婧帶頭鼓起熱烈的掌聲,眾人惡趣味的歡笑漸漸被未泯的善良和對藝術的

    敬畏滌蕩清澈,總算沒惹得艾琳再次提問。

    莫黎把祁婧讓到老板椅上,重新坐上了琴凳。

    「好了好了,如此良宵美食,咱們還是輕松一下吧!你們這些一對兒一對兒

    的,也別辜負了這琴,咱們跳起來好不好?」

    話音剛落,一首節(jié)奏輕快的舞曲已經奏了起來。

    第一個響應的當然是秦爺,拉著岳寒站起,一腳踢開了懶人沙發(fā)。

    兩人男帥女靚,再一搭上架,別提多扎眼了,在空地上極其默契的旋轉起來。

    緊接著下場的是唐卉和艾琳,這二位并沒摟摟抱抱,而是手拉著手,像兩個

    快樂的孩子,在原地悠來蕩去,一臉的幸福模樣。

    對面飄窗上的二東眼睛里都是癢癢,可于警花竟頻頻搖頭,只好繼續(xù)作壁上

    觀。

    三個男人就剩下身后的羅翰啦!婧主子有些躍躍欲試。

    可一想到自己今天穿這么sao……那粗大的手指雖然已經好些日子沒在身上摩

    挲揉按,記憶中的撫觸感覺還是立馬從裙子下面鉆了出來。

    自家男人不在。

    這么眾目睽睽的……祁良家的身體反應比腦子還要快上幾秒,yin蕩指數立馬

    超標,惹得胸乳腰身都開始報警。

    可是,莫黎都說了,如此良宵,輕松一下又有什么?再說了,他……也不是

    沒吃過rou的,怎么也不會在這時候饞一口豆腐吧?正糾結,徐教練大大方方的走

    過來干脆利落的解決了她的困境,把那只大猩猩給領走了。

    兩個人身高的確懸殊,卻也剛好完美詮釋了女戰(zhàn)士勇斗金剛的激爽畫面。

    隔壁的秦爺給逗得咯咯嬌笑。

    自帶伴奏的舞會,最方便的就是隨心所欲的節(jié)奏跳躍。

    剛剛還是輕快的行進速度,插入幾個零散的裝飾音之后,就變的悠揚愜意起

    來。

    艾琳似乎才想起愛人的建議,把唐卉往身后一帶,坐上了琴凳,跟莫黎來了

    個四手聯彈。

    空中的音符一下豐富起來,像是在抒情的夜空里撒滿了星星。

    剛好可依跟岳寒轉到旁邊,只見她唇角一翹,便把自個兒男人讓給了老板,

    頭也不回的走向飄窗。

    祁婧聽不清她跟曉晴說了什么,就看到這丫頭像牽走自家驢子似的,把二東

    給拽了下來。

    根據江湖傳說,這二位應該不熟???貌似二東曾經在秦爺閉關的時候打過她

    的主意,即便泄密也一定是拷打刑訊的結果,不盡不實。

    雖然聚會上為了開心,當著準嫂子的面兒撬行也夠讓人跌眼鏡的,不得不佩

    服這丫頭的膽色和公關能力。

    正隔岸觀火,淘淘媽的手也被拉了起來。

    定睛一看,是朵朵。

    兩只大奶子不由自主的一陣顛簸,老板椅已經易主。

    山一樣的男人壓了過來。

    「別裝啦,你家男人又不在!」

    這是兩人錯身的剎那朵朵傳音入密的調侃。

    三貞九烈的眼神一幀不落的懟回去是必須的!祁婧擰著脖子故作踉蹌,扶住

    男人的胳膊,感覺一把小腰幾乎全都握進了他的掌心里。

    步子是碎的,裙子是飄的,奶子是蕩的,小臉兒也變成了燙的。

    「一直沒機會說,你今天晚上可真美!」

    自從面壁思過之后,羅翰就完全變了風格,再也沒了原始部落,也不玩兒死

    纏爛打那一套,只說大實話。

    祁婧在他面前也越來越放得開,隱約找到了一絲「三娘教子」

    的似曾相識。

    「你的舞跳得可不怎么樣,朵朵都不要你了,不會也是在草墊子里學的吧?」

    話一出口,淘淘媽就立馬發(fā)覺自己太TM輕浮了,尤其是「草墊子」

    三個字,簡直就是往汽油桶里戳煙頭兒。

    「你跳得很好??!腰這么有韌勁兒……」

    羅翰的大手稍稍收緊了些,「小時候,是不是學過騎馬?」

    只這一句,淘淘媽的呼吸就已經發(fā)燙了。

    昨天晚上才跟許博發(fā)過瘋,騎馬的技術實在不怎么樣,可那滋味兒可……太

    墮落了!正沒著沒落的往男人身上貼,門口閃進李曼楨的身影,還朝她使了個眼

    色。

    停下舞步,跟男人點了點頭,快步走出門去。

    是淘淘醒了。

    剛到臥室門口,握住門把手,身后巨大的陰影貼了上來。

    勐一回頭,是羅翰。

    就是再浪得沒邊兒,也沒可能這個時候親熱。

    淘淘媽一臉全民皆兵的戒備。

    「你干嘛呀?」

    「我……」

    羅翰支支吾吾,手里的文件夾和鉛筆直接說明了他的來意——他這是要畫一

    幅畫,這幅畫的題目應該叫喂奶!「不是……你……你不是吧?」

    祁婧給氣樂了,下意識的撫上胸乳。

    羅翰的表情卻空前嚴肅,低聲下氣的說:「這個機會如果錯過,我后半輩子

    都會后悔的!真的!」

    說著,往身后看了一眼,「我們悄悄的,悄悄的好不好?」

    鬼TM才知道好不好!這兩個奶子,她摸過,揉過,親過,吃過,更畫過無

    數遍,還想怎么畫?淘淘媽腦子里一亮,瞬間領會了。

    這會兒要抓住的機會,之所以不可多得,是因為淘淘,因為她們馬上要履行

    的是一個母親的神圣使命。

    這難道不是世間最美的畫面么?這難道不是每個記錄美的畫者夢寐以求的景

    色么?毋庸置疑,是的!可是……可是為什么此刻那兩個沒出息的東西,像懷春

    少女第一次被觸摸時一樣激動而害羞呢?難道,這激動和害羞也是一種美么?這

    份sao浪賤他是不是也想畫下來?剛才畫莫黎,這會兒要畫自己了……不是鋼琴邊

    的冷月芙蓉,而是嬰兒側畔的軟玉溫香……竟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這個逼死人

    的大猩猩!祁婧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思考的余裕。

    夢幻般的鋼琴聲持續(xù)傳來,客廳和餐廳都很靜,但身后那扇門里隨時都會有

    人出來拿吃的……腦袋暈暈的一咬牙,點了點頭,無聲的推開了房門。

    進入房間,淘淘媽迅速關門,想了又想,還是沒上鎖。

    畢竟是在自己家,萬一有個冒失鬼過來推不動門,沒事也變有事了。

    屋子里的溫度無形的升高了。

    祁婧來到小床邊,望向門口傻站著的羅翰,也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忍不住捂

    嘴一笑,面帶薄嗔。

    「你想……怎么畫?。俊?/br>
    話一出口,淘淘媽心里就罵,怎么畫?當然是露出奶子啦,不然還TM叫喂

    奶???你要是真想發(fā)sao,干脆脫光算了,夠刺激!你是不是就想現在勾引他?羅

    翰被問得一愣,「這個我也……你平時是怎樣的?自自然然就好……」

    祁婧略一思忖,俯身把淘淘抱出來,放到床上。

    剛想去解肩上的扣子,覺得身上像是被探照燈打亮了,不由白了男人一眼:

    「你轉過去,不許偷看!」

    人家是來畫畫的好么?不看怎么畫,盲畫?請出門左轉,隔壁才有這樣的真

    神。

    嘎嘎!雖然連婧主子自己都覺得要求太過分,羅大師居然乖乖的照辦了,而

    且還是最虔誠的面壁思過式。

    空氣里幾乎被濃稠的奶香浸透了,時間過得如同即將冷卻的巖漿。

    「好了,轉過來吧!」

    羅翰宛若奉了大士的綸音,慢慢轉回身。

    一時間,整個人都迅速勃起,戳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只見祁婧單手支頤,長發(fā)披垂,整個人斜身側臥在了床上。

    一襲紅裙已經褪到纖腰拗成的谷底,堪堪露出半個巧致的臍窩。

    剩余的裙裾被碩滿的肥臀高高撐起令人心蕩神馳的巍峨,又順著豐熟秀麗的

    腿股一路緩緩下滑成了潑墨山水。

    那兩條兼具健美和修長的腿子,半屈半伸,將剪未剪,浮凸處足以迷人心智

    ,虛空中更加惹人遐思。

    尤其是露出裙角的半個

    腳掌,雪酥幼嫩,玲瓏可欺,偏偏那幾顆腳趾豆,還

    調皮的你推我擠,好像特別怕生,勾得人恨不得撲上去舔它幾口。

    被裙子遮掩的部分尚且這樣如夢似幻,上半身裸露的深溝險壑,珠圓玉潤就

    更美得驚心動魄了。

    要說淘淘媽身上最惹人贊嘆的,還不是豐乳肥臀,細腰長腿,而是細膩潤澤

    的肌膚。

    在溫暖清亮的燈光下,清蜜色的肌膚每一寸都透著清甜的香氣,水潤的光澤。

    迷人的鎖骨撐開稍寬的肩膀,就因為膚質細膩,一點兒也不失圓潤的感覺。

    那兩個豐美碩大的乳瓜,即使側身堆迭的狀態(tài),也并不沉墜疲軟,全賴飽滿

    的乳量和皮膚絕佳的彈性。

    裸露的面積如此之大,在羅翰的角度,仍然看不見rutou。

    因為下面的一顆被淘淘含在了嘴里,正吭哧吭哧的吮吸著,而另一顆上面則

    蓋了個rou呼呼的小巴掌。

    祁婧的胳膊自然的垂落身前,摟著兒子的屁股,一派天真爛漫。

    這么明顯的擺拍,雖然任性得過分,卻不失童趣,羅大師的玳瑁眼鏡晃了再

    晃,也終于無話可說。

    「快畫呀,一會兒他吃飽了!」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羅翰趕緊拉過身旁的化妝凳,支起了文件夾。

    一眼接一眼的看,一筆緊似一筆的勾勒著。

    其實,淘淘媽平時很少這樣喂奶的,剛一趴下,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是明目

    張膽的賣sao了!可是,不得不承認,這玉體橫陳的姿勢實在是太勾人了,光低頭

    往下半身瞄一眼都心跳加速半天。

    說到底,這位大哥是什么人?美術館請來的師傅么?抓住機會,就是為了留

    一張遮遮掩掩的母子哺育圖么?胡扯!往臉紅心跳的方向琢磨,這是jian夫yin婦在

    沒羞沒臊的調情路上一次心照不宣的進階,將來真的滾了床單,高潮退去,拿出

    來賞鑒一番,立馬就能重燃戰(zhàn)火。

    往放縱天性的真善美上考慮,這就是一次別具一格的行為藝術——私密的空

    間,曖昧的情愫,奔涌的熱血,放飛的想象。

    無論是畫者還是模特,在祁婧心里,都像那荒煙蔓草間的放牧兒女,像雪夜

    告白的癡妄師生,像越野車里汁水橫流的迷醉和手忙腳亂的告白一樣,會成為一

    種可一不可再的行為藝術!最初的心慌氣短,手足僵硬只是讓她臉皮發(fā)熱。

    等到低下頭,看到淘淘專心致志的吃奶,一股不可遏制的熱忱涌進了胸口,

    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起熱來。

    只是,這份熱忱無憂無懼,坦蕩自然。

    它呼應著那些遙遠的音樂家留下的名曲,回蕩著一個中年女人徹底放縱的嘶

    吼,理解著一個中年男人耗費十年的等待,記掛著一個睡別人老婆的家伙迷人的

    微笑,更依靠著某個把老婆寵上天的奇葩男人置辦的婚床……他說,他喜歡壞女

    人。

    居然就稱了他的心,真的做起了壞女人。

    可是,誰也沒說壞女人就不是高尚的,不是率真的,不能熱愛藝術,享受生

    活呀?做一個壞女人,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熱愛生命,沐浴陽光。

    彈琴畫畫是陽光,大jibacao屄就不是么?不是陽光也得是雨露好不啦?把自

    己美麗的身體,優(yōu)雅的氣度,野性的韻味,炸裂的風情用最無所畏懼的方式呈現

    ,去歡天喜地,心安理得的接受被贊美的熱誠,被愛慕的溫柔,被追求的快樂,

    被滿足的瘋狂!這不就是最幸福的事么?「原來,他弄一架鋼琴來,想讓我享受

    的,就是這個!」

    五彩繽紛的肥皂泡在許太太腦子里起飛,噼噼啪啪的破裂,崩了一臉的sao水。

    思想再進步,母儀天下的良家風范決不能不顧。

    只見她眸光低垂,溫柔的俯視著淘淘,濃睫只是偶爾才輕顫一下,盡量避免

    跟男人對視,看似端莊羞澀,可那嘴角的迷之微笑xiele密。

    恐怕她真正擔心的,是一旦抬眼直視,一個不留神,就徹底擊碎男人的理智

    ,把他勾上床來吧?房間里很靜,除了淘淘的吮吸聲,就是若有若無,又像臺風

    過境似的呼吸。

    畫紙上沒了速寫時那種沙沙的摩擦,他應該是在細細的描摹……不敢觸碰他

    的視線,所以,也不知道畫到了哪里……這時,房把手輕輕下壓,房門被推開了

    一道縫兒。

    祁婧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心頭一緊。

    但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動,絕對不能動!無論誰在偷看,不動,就

    能把他融入這正在進行中的儀式。

    若是動了,不要說起身關門,就是抬一下眼皮,也會把這張大床變成準捉jian

    現場!然而,強行壓住的鎮(zhèn)定實在太不容易了,光是呼吸就再難維持平順,氧氣

    的消耗量也直線攀升。

    兩只奶子開始

    大幅度的起伏。

    最糟糕的是,淘淘似乎感知到了溫度和彈性的變化,那只小巴掌不安分起來

    ,一個乾坤大挪移,那淺褐色的rutou露了出來,驕傲的直指天際!不管了!這一

    刻,任何動作都可能讓辛苦撐持的氣場瞬間崩碎。

    祁婧用余光掃了一眼門檻兒,從偷窺者的服色判斷,是海棠。

    不過,還沒等她稍稍安心,門縫明顯擴大了,不僅持續(xù)的推開,還多了竊竊

    私語。

    琴聲停了!即使放棄邏輯推斷,光憑第六感,也知道門口擠滿了人。

    有女人,也有男人!更過分的,有人居然貼著地面爬了進來,趴在床邊往上

    看。

    海棠是第一個,緊跟著的是可依,還有羅薇。

    有人貼著門蹭到羅翰身后,應該是一邊關注現場一邊觀賞作畫過程。

    也有人始終站在門口沒進來,是兩個瘦高的身影,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祁婧不敢去看所有人的眼睛,只盯著兒子胖乎乎的小臉兒,睫毛止不住的顫

    抖,身上一直在冒汗。

    到底是行為藝術還是丟人現眼,已經沒心思想了。

    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祈求大師趕快畫完,解救生民于水火。

    不知過了多久,淘淘眼珠一骨碌,像是發(fā)現了什么異樣,放慢了吮吸,眨巴

    眨巴的望著mama。

    冷不丁的一扭頭,奶頭「啵兒」

    的一聲從嘴巴里拔了出來,奶聲奶氣的發(fā)出一連聲的懵懂提問:「呀——呀

    呀呀?」

    這下滿屋子斂氣屏息的成年人「哄」

    的一下都笑了起來。

    淘淘媽無比慈愛的把兒子的腦袋搬回來,重新叼住rutou。

    專屬母親的溫柔讓身體奇跡般的一松,暢快的呼吸到一股透心的清涼。

    「謝謝你,我的寶貝,還是你小子會搞氣氛哈!」

    祁婧不無感恩的默默念叨。

    終于,大師收住了畫筆。

    那張怎么看都顯小的A4紙迅速飛到眾人手中,你爭我搶的傳看。

    淘淘媽也獲得特赦,可以從容的起身穿衣。

    把淘淘放回小床的一轉身,瞥見門外某個石化咒語荼毒最深的孩子仍然僵硬

    的站在那里,嬌嬌的閃了他一眼。

    畫作最終傳到淘淘媽手里,第一眼就朝胸口望去,還好,那只小巴掌老老實

    實的幫mama捂住了要害,不禁暖心一笑。

    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半。

    唐卉第一個提出告辭,眾人也紛紛響應。

    祁婧有些意猶未盡,想到這樣的聚會以后可以經常舉行,便未刻意挽留。

    李曼楨把剩下的點心裝進一次性餐盒,專門給羅薇帶回去吃。

    小姑娘拉著她的手眼圈兒微紅,乖乖的收了。

    看到此情此景,許太太不禁神思一黯,目光轉到了莫黎身上。

    把客人們送進了電梯,并用眼神刻意叮囑了海棠,直到電梯門關了,才深深

    吸了口氣,轉身回家。

    驟然冷清下來的房間還飄著食物的香味兒。

    幫李曼楨擺好了餐椅,看她又去收拾書桌,祁婧倚著門框打量那架鋼琴。

    這時,李曼楨走了過去,在琴凳上坐了下來。

    祁婧以為她要蓋上蓋子,誰知她兩手一抬,輕靈舒緩的音符竟連了起來。

    還是那首,只是節(jié)奏慢了許多。

    今晚的驚喜實在太多。

    祁婧抿嘴兒一笑——真是再沒道理把她當家政嫂了——一挺身子走過去并肩

    而坐,跟著那舒緩的節(jié)奏彈了起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