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茅臺喜相逢】五：人生幾何美酒足球

    2022年12月5日

    世界杯踢得正歡，我免不得想起四年前，2018年在俄羅斯舉辦的世界杯。我享受到一場撲面而來的艷遇。

    我們公司領(lǐng)導(dǎo)從善如流，默許球迷觀看上午十一點那場的比賽，大大放寬午餐時間。我們自然領(lǐng)情，早一點報到，埋頭苦干，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公司員工人數(shù)過百，有些同事起先不太清楚其來歷，通過世界杯，紛紛自報家門，除了英國人、法國人，還有尼日利亞人、埃及人，都是來自參賽國，他們的頭一個個昂得老高。美國和中國雙雙缺席，美中不“足”，我和美國同事保持低調(diào)，甘心情愿把賽程、賽果打印出來，放在大休息間的餐桌上，供有心人參考。

    我們公司占據(jù)寫字大樓的整個第七層。一般情況下，上下層聽不到我們的動靜。我們?nèi)硕?，嗓門更大，驚動了上下鄰居，零零星星有人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一個女人引起我的高度關(guān)注。

    我有時候在上下電梯，出入車庫的時候遇見她。她大約三十來歲，大眼睛，身體壯實，皮膚白皙。每逢春末或初夏、暖氣開始回升，她是最早穿短裙短褲露大腿的女人。她喜歡穿黑白配的上裝，白短衫必然配黑色乳罩，黑短衫下面必然是白色的乳罩。她知道男人的目光追隨著她，她走路不慌不忙，目不斜視。

    她來我們公司看球，依然是那些抓眼球的衣裝，進門落座，我們相談甚歡的男人至少靜默十來秒鐘，消化飄來的美色。她屬于客人，安安靜靜，不顯山顯水，一旦發(fā)話，卻讓人刮目相看。有一些規(guī)則，我自感資深球迷，似懂非懂，她給鄰座解釋，三言兩語，一清二楚。幾場球下來，她儼然成為場外技術(shù)分析員，我們都洗耳恭聽。中場休息，她消失一刻鐘吃中飯。比賽結(jié)束，她第一時間離場，從不例外。

    同事保羅透露，她從事醫(yī)療收費工作，是小老板。其他方面不詳。

    小組賽賽過兩輪，觀賽的人數(shù)漸漸減少。有些場次，不離席的觀眾只剩我們兩個。遇上精彩進球，我們相互擊掌。彼此漸漸熟悉，比賽間隙，我們多少聊聊。我得以了解更多她的情況。

    她是日本人/秘魯人混血，父親是第三代日本移民后裔，母親是秘魯人。父母在南加州認(rèn)識，生下她，她在日本和秘魯都呆過不短時間。

    我想，她的壯實來源于mama，皮膚來源于父親。

    我報出我自己的姓名，再問她叫什么，她猶豫片刻，說DesireeUtsunomiya。

    我說，Utsunomiya聽起來是漢字，怎么寫？

    她用做過美甲的手指在手機點下：宇都宮。

    我說，那是比較少見的日本姓氏。

    她點點頭，說，我了解。姓和名都少見。每次我說名字，每次我都要說幾遍，好多人還是搞不清楚。

    我恭喜她，說日本和秘魯攜手打入世界杯，是不是會美兩次？

    她說，真的會。足球在日本十分流行，在秘魯至高無上。每逢秘魯踢小組賽，萬人空巷，醫(yī)院收不到病人。

    我提一個問題，說，萬一日本和秘魯踢決賽，你會為哪個國家加油？

    這是一個傻問題。兩輪下來，日本積四分，下一場對波蘭，勝算挺大；秘魯積0分，下一場對澳大利亞，基本上算榮譽之戰(zhàn)，出線機會等于零。

    她沒有責(zé)備我問的傻。她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抿抿rou感的厚嘴唇，說，嗯，萬一他們對上了呢？嗯，那就太好了。嗯，那怎么可能？嗯，我想，最好的辦法是，我不看。

    不管怎么說，日本和秘魯成了我特別關(guān)心的國家隊。

    小組賽第三輪，秘魯先踢澳大利亞，比賽安排在上午七點，我無法到公司看實況轉(zhuǎn)播，上班后通過手機了解戰(zhàn)況。結(jié)果，秘魯以2比0擊敗澳大利亞，捍衛(wèi)了國家榮譽。

    十一點的比賽是尼日利亞對阿根廷，她一定會上來看。我本可以等她來，當(dāng)面向她祝賀。我等不及。我知道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在哪家公司上班，哪間辦公室。

    我動了一個小心思。我給寫字樓的辦公室打電話，問處理醫(yī)用賬單的公司有幾家，房號是多少。我得到兩個房號。我下樓，一間一間找。一家大公司占了半層樓。我問前臺是否有叫DesireeUtsunomiya的員工，得知不在該公司。另一家在二樓，小賣部邊上，一間小小的辦公室。

    我輕輕敲門。她打開門，看到我非常驚訝。她的手扶著門，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我說，我剛在小賣部買東西，順便過來向你問好。

    她歪著腦袋，聽我往下說。

    我說，早上看比賽了嗎？

    她說，看了。秘魯贏了。

    我說，祝賀你呀。

    她說，謝謝。你也看了？

    我說，看不到，上半場我在路上，下半場我得干活兒。你呢？

    她說，我就在辦公室看。喏。

    她拉開門，讓我一覽她的辦公室。顯然，這是一家微型公司。她身后的長條辦公桌上擺了兩臺大蘋果電腦，墻上掛了一臺20寸的電視。一張檔案柜和兩把椅子。

    我說，哦，你幸運，一邊上班一邊看比賽，沒老板管。

    她說，我就是老板，我就是公司。

    我說，太好了，是我未來的奮斗目標(biāo)。你為什么要上樓呢？

    她說，人多熱鬧。

    我們再無話說。我只好說，那我走了。十一點見？

    她說，十一點見。

    比賽時，我們沒能坐一起。有幾次短暫的視線接觸。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親切。

    兩天后，日本小輸波蘭，但憑積分躋身16強。比賽時間依然在早上七點，我依然憑手機得知結(jié)果。我下樓敲開她辦公室的門。她熱情地讓我進去。我們面對面坐著，分析了戰(zhàn)局，分析下半?yún)^(qū)踢比利時還是英國好。我們判斷，比利時處在巔峰狀態(tài)，英格蘭好像雄風(fēng)不再，希望能踢下比利時，以小組第一名決戰(zhàn)日本。

    我問她，為什么你對足球那么了解？

    她說，我小學(xué)開始踢，現(xiàn)在當(dāng)業(yè)余教練。

    我不由得刮目相看。難怪。

    我問，現(xiàn)在還踢嗎？

    她搖頭，說，高中時受了傷，一直沒好。

    她扭動右大腿，指給我看具體在哪里。她穿短褲，大腿白晃晃，涼拖的腳趾涂了紅色蔻丹。我的眼睛上下游蕩，真想伸手查看她的傷處。

    她等我收起眼睛，直視著我，說，我很想踢職業(yè)俱樂部。那樣的話，就是另一種人生了?？上А?/br>
    中間進了幾次電話，她不加理睬。我倒不好意思，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約好十一點觀看英格蘭大戰(zhàn)比利時，并祈禱老英格蘭再展雄風(fēng)，拿下比利時。

    英格蘭以0比1敗北，16強迎戰(zhàn)哥倫比亞。比賽的哨音響起，她站起來，就要離開。我提醒一句，別忘了七月二號日本的比賽。

    她停下腳步，說，國慶節(jié)快到了，我可能要出門。比賽一定看，不會在這里。

    我缺乏心理準(zhǔn)備，把與她一起看球視作理所當(dāng)然，一種難以想象的失望攥住我。她看到我的失落，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讓我們祝愿日本取勝。希望你享受比賽。

    這一拍，多少安撫了我。女人小小的肢體動作往往含有意味，值得反復(fù)琢磨。

    那天，看比賽的人很多。大部分人并不特別在意誰踢誰，在意的是在國慶節(jié)前聚眾樂一樂。比賽開始，日本隊氣勢如虹，一分鐘內(nèi)攻門，一點不怯強大的比利時隊。我想，日本足球武士們恐怕要演出屠龍的精彩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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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場結(jié)束，比分0比0，氣勢上看，比利時占據(jù)上風(fēng)。我仍在跟鄰座的同事評球，我的肩膀被輕輕一拍。我扭頭，發(fā)現(xiàn)她站在身后。我的驚喜，不亞于他鄉(xiāng)遇故知。她示意我跟她出去。我納悶，出了什么事？

    在走廊，她問，想不想一起看？

    我說，想呀?？上菹㈤g沒有多余的座位。

    她說，我的意思，到我的辦公室一起看，如果你不介意小電視的話。

    我想都沒想，說，可以。我馬上跟你下樓。

    我們走進她的辦公室。電視開著，評球員正在解讀上半場兩隊的表現(xiàn)。她的辦公桌上放了幾樣食品，她指了指說，如果你不介意，請選一樣，聊作午餐。

    我挑了一樣冷三明治。我問，為什么不上樓跟我們一起看？

    她嫣然一笑，說，我太緊張，怕丟人。

    我說，緊張啥，看樣子，日本要贏。

    她說，我也這么看。我覺得，今天我們應(yīng)該慶祝。

    經(jīng)她一點，我生出一個主意。我對她說，等一等。

    我上樓從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一瓶茅臺酒，亮給她看，說，你看，慶祝的酒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我解釋了一下茅臺的歷史和國酒地位。她高興萬分，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拿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零食，說，還有這些個，我們準(zhǔn)備好了。

    我倒了自己的二兩杯，給她倒了一小杯。她先嘗一口，咂巴咂巴嘴，說，挺好。

    我三下兩下干掉三明治。下半時開踢。我們就著零食喝茅臺，心情無比舒暢。果不其然，日本兩分鐘內(nèi)先進一球。我們捧杯。我把酒杯放在桌上，張開雙手，她撲過來，跟我緊緊擁抱。

    接著，日本又進一球。我放下杯子，張開雙手，她撲過來，跟我擁抱過后，在我的臉頰送上一吻。我一下沒準(zhǔn)備好，嘴唇自然張開，打算迎接她的舌頭，手臂卻沒有加力，聽任她掙脫身子，重新坐下，一本正經(jīng)地觀賽。

    我心里重重地“哇”一聲，為突如其來的機會，為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

    但是，日本好像滿足于現(xiàn)狀，體能好像跟不上，比利時及時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依靠身高優(yōu)勢，改打高空吊球，幾下把球攻到日本隊門前。此戰(zhàn)術(shù)奏效，相繼兩記頭球破門。

    我們不再吃喝，不再交談。比賽進入補時，比利時再進一球。終場到，日本隊員紛紛累癱在綠茵場。我們的失望情緒揮之不去，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喝完杯中的茅臺，嚼一口魷魚絲，對她說，Ok，就這樣了。日本雖敗猶榮。我很享受這場比賽，尤其是跟你一道。

    她坐著不動，喃

    喃地說，雖敗猶榮。下一屆，還要等四年。

    我說，四年以后，我們再一起看球。

    我伸出手，她接住，借力站起，撲到我的懷抱，說，我們應(yīng)該慶祝。

    我不知道該慶祝什么。我知道送來的機會不能再坐失。

    她穿著黑色連衣短裙，領(lǐng)口低垂，露出小半邊白色的乳罩絲帶。她的高跟穆勒鞋使她的小腿繃緊，臀部微微翹起。她把我拉向一張椅子，她的裙子裂開，呈現(xiàn)她rufang的弧度和玫瑰色的rutou。她爬到我腿上，親吻我，并引導(dǎo)我的手進入她的裙子。

    我喘著氣說，日本輸了球，我們慶祝？

    她說，忘掉日本。慶祝我們坐在一起，你和我，這樣坐在一起。

    我說，值得大慶特慶。感謝世界杯，感謝日本。我們不是喝過茅臺嗎？

    茅臺雖好，比不上肌膚相親。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我能說不嗎？

    不可以。

    我的手滑到她裙子的下擺，順著她的大腿外側(cè)滑過她的臀部。哪里有內(nèi)褲的蹤影？

    她低聲說，我想我真的準(zhǔn)備好了。

    她開始解我的皮帶和襯衫紐扣。我從椅子上挺直身體，方便她把我的牛仔褲和運動內(nèi)褲從腿上拉下來，然后她跨坐在我身上，嘴壓住我的嘴，用她的舌頭探索。她赤裸的陰戶摩擦我勃起的yinjing。我沒有試圖脫掉她的裙子，而是裙子往下扯，足以讓我低下頭，用嘴唇找到她的rutou。她喘著粗氣，用她的汁液涂抹我的yinjing，讓它在她的細(xì)縫上下滑動。

    就在這時，傳來敲門聲。先是輕輕一下，繼而連敲兩下。

    我們停止動作，大氣沒敢出。我探尋的眼睛望著她。她沒好氣地問，誰呀？

    門外答，聯(lián)邦快遞。

    她伸出舌頭，做出怪臉，默聲地重復(fù)，聯(lián)邦快遞。

    她說，放在門口吧。

    投遞員說，可是，Desiree，每次給你送聯(lián)邦快遞，你每次可是不讓我放門口的。

    她說，這次不一樣。

    投遞員說，怎么個不一樣？

    她不搭話。門外沒有聲息。一會兒，聽到包裹輕輕叩擊木門的聲響，快遞員說，Ok，下次照做，你可別罵我。

    我等她表態(tài)。她說，先不管它什么聯(lián)邦快遞。我們開始踢下半場。中場休息太久，花兒都要謝了。

    我們笑了。我說，下半場一般更精彩。

    她把我的T恤拉出，手伸到里面，輕輕捏著我的rutou，然后站起來，騎著我的yinjing，找準(zhǔn)對位，再次下壓，將我推入她體內(nèi)。她又緊又濕。她的陰區(qū)從四面八方發(fā)力，內(nèi)壁肌rou不停地摩擦。

    這種交融，令我以前的性交黯然失色。不是她的技巧更高超，不如說，剛剛看完一場精彩的足球比賽，和一個差點當(dāng)上職業(yè)足球隊員的女人zuoai，碰巧女人的體內(nèi)暢流著兩種血液，天時地利而無法復(fù)制。

    我讓她控制節(jié)奏和進度，她在我身上起伏。從她的面部表情看，她幾次臨近高潮卻及時回落。我們都想盡可能延長快感。

    我說，你真行。

    她說，你才行。你怎么可以支撐這么久？

    我說，學(xué)日本球員。永不放棄！

    她造出的汁液越來越多，我們的性器宛如在液體中沐浴。她放慢節(jié)奏，近乎慵懶，在我身上上下移動，讓我保持勃起。她逐漸增加強度，直到我倆同時爆發(fā)。

    我們喘著粗氣，沉浸在熱吻中，門又被敲響。

    她渾身僵住，雙手和yinchun將我全方位緊緊抓住。

    她不耐煩地問，誰呀？

    門外說，何塞。保安何塞。

    她說，啥事？

    何塞說，剛才聯(lián)邦快遞投遞員告訴我，你好像有點狀況。你好嗎？

    她對我做一個大怪臉，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那種，說，我好得很，但是，我不想被打擾，不想被敲門。

    何塞發(fā)出爽朗的笑聲，說，那太棒了。我必須親耳聽到你Ok，我就Ok。

    等到我們兩人的心跳回到正常，她說，還好我沒有尖叫。

    我說，就像球賽，驚心動魄。

    我用自己的嘴堵上她。我知道，良宵永遠苦短，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多。我說，進入補時，我們接著來？

    她將信將疑，摸一把我的yinjing。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還硬朗如初。她說，OMG，你非常不同一般。

    我說，歸功于你。

    她以一種泰山壓頂?shù)牧Φ烂土易矒粑?，不一會兒又把我逼向頂峰。我蕩漾在她的汁液中，她發(fā)出高亢的嗚咽。我按住她的嘴，說，除非你想再聽敲門聲。

    她靜音，身體不可遏制地顫抖。

    她拉開我垂首的yinjing，站起來，撫平她的裙子，不在意我們倆混合的液體從她的腿間滴下來。我系好褲子，整理好頭發(fā)，然后看著她。

    她微笑，說，感謝你和我一道看球，感謝你和我一道爬坡，上上下下。

    我說，國慶節(jié)過后，七月六號，再一起看球，如果合適的話，再一道爬坡？

    她肯定地點點頭。

    她沒有兌現(xiàn)。國慶節(jié)后，她搬走了。她的辦公室門邊的公司牌被摘下。她像水蒸汽一樣消失在南加州的晴空之中。

    確切

    地說，她并沒有消失。我在谷歌輸入她的名字和“足球教練”的關(guān)鍵詞，搜到了她和她帶的女子足球隊。足球隊設(shè)在長灘的一家教堂，離我上班的地點不遠。我想過，是不是開車過去，看看她怎么帶隊。再想，算了吧。

    四年過去，世上滄海桑田，不變的是，日本隊又殺入16強。我估計，她一定會像我一樣有機會就看球，看球的時候，一定會像我一樣，時刻想起四年前的往事。

    DesireeUtsunomiya，你，好嗎？

    地說，她并沒有消失。我在谷歌輸入她的名字和“足球教練”的關(guān)鍵詞，搜到了她和她帶的女子足球隊。足球隊設(shè)在長灘的一家教堂，離我上班的地點不遠。我想過，是不是開車過去，看看她怎么帶隊。再想，算了吧。

    四年過去，世上滄海桑田，不變的是，日本隊又殺入16強。我估計，她一定會像我一樣有機會就看球，看球的時候，一定會像我一樣，時刻想起四年前的往事。

    DesireeUtsunomiya，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