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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書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翌日中午了。他懶散地揉了揉脖子坐起來,渾身都酥了。桌臺上的紅燭已經(jīng)燃盡,蠟滴在桌面上凝固成一大塊。他看見手中的信封愣了愣,猶豫著拆開,讀完后心情卻是哭笑不得。這信里內(nèi)容令他憂喜參半,喜得是他不僅xue位經(jīng)脈全解開了,還一夜暴富,完成了許多人的夢想。蕭逸云給他留下的資財足夠江小書坐吃一輩子,要是理財有方,還可以善待一下下一代。悲的是蕭逸云又給他開除徒籍了……雖然沒有明說,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留信的大意翻譯一下,白話點就是我已經(jīng)給你解開xue位經(jīng)脈了。你是個好孩子,之前的事是我心情不好,連累了你,十分愧疚。修仙歷練辛苦,你又救過我一命,那這些銀兩就算是回饋,你不用修仙贊本二,也可以回家娶媳婦兒啦。最后身體健康,心想事成!江小書:“……”他郁悶地把信揉成一團,歪在床上仰天長嚎,啊啊啊蕭二丫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雖然蕭逸云也是出于一片善意,但江小書最想接近的高冷美就是他??!他把信紙扔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一個鯉魚打挺就蹦起來,手腳麻利的穿衣服。你讓我滾我就滾,這不是很沒尊嚴嘛?再說自己也是個男人啊,拿了錢就乖乖走,跟被包養(yǎng)的小白臉似得。江小書迅速穿戴整齊,從錢袋中只取了二十兩現(xiàn)銀,銀票動也沒動,在客棧買了匹馬,便出發(fā)向蕭門的方向追了出去。[決定好了要回去,不跑路?]系統(tǒng)在他耳邊閑閑地道,[其實你找個深山老林,用這些錢多雇幾個術士,磕磕碰碰一點,也能保護你過一輩子。]駿馬飛奔,江小書耳邊盡是呼啦啦的風聲,他大聲回答道,[我不!我干嘛放著世上最厲害的大腿不抱,花錢去找些地攤貨?]系統(tǒng)說:[但是蕭逸云大腿你抱得上么?]江小書靜了片刻,從幾月前,到現(xiàn)今發(fā)生的一切在他眼前一一掠過,最終定格在那日的地窖里,蕭逸云用受傷的左肩抱著他,狹窄的通道土壁上盡是蜿蜒的血跡,但是蕭逸云的手臂那樣穩(wěn),好像在任何時候,只要在他身邊,就什么也不用擔心。他彎眼笑起來,大笑道,[怎么抱不上?!]第29章入v前加更(2更)鬧騰的宿主終于上了正軌,系統(tǒng)十分欣慰,滿意道,[你這么乖,是時候給你個掛了。]江小書受寵若驚。畢竟就他看的穿越文來講,別人家系統(tǒng)不應該都是各種掉掛掉裝備么,但他自己配備的這個破玩意兒,除了嘲諷技能滿格,對自己的扯皮能力有所鍛煉以外,說是個花瓶都是抬舉。……莫非有詐?江小書暗道要謹慎,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下道,[要錢嗎?][……]萬年互懟系統(tǒng)終于靠譜一回,職業(yè)素養(yǎng)臨時上線。[其實這個掛你早就有了,只是你不知道怎么用而已。]系統(tǒng)道,[妖魔為王,永生不死,而其血如引。所以在這五天十地,妖王永遠只有一個,也永遠,都會有一個。然而現(xiàn)在的情況是,妖神被蕭逸云一刀劈得神魂湮滅,只剩下了血引寄養(yǎng)在你身體里。也就是說,在下一代妖神破殼而出之前,你是唯一一個擁有妖類純血的人。]說到這里,系統(tǒng)賣關子一般頓了頓,道,[還記得我說過的‘力量永遠不可能被消滅’嗎,宿主?那么在妖神沉睡在你身體里的這段時間——]江小書早已領會到系統(tǒng)的意思,狡黠道,[我覺得我應該收點住宿費。]系統(tǒng)僅僅意會一下,江小書便很快領會。但隨即他又想到什么,問道,[但是你還是沒告訴我怎么用???]系統(tǒng)笑了笑,道,[別著急,時候還沒到。你得先等到再見蕭逸云的時候,‘鑰匙’在他身上。]而與此同時,蕭逸云已經(jīng)回到了蕭門。江小書不眠不休地騎馬,還最少需要三天的時間,但蕭逸云只需御空半日就足夠。此時的蕭門正籠罩在一股抑郁的陰云之下。自那日出事起,二門主蕭毓已經(jīng)將蕭門上下仔仔細細排查了數(shù)遍,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可疑之人。蕭門弟子大選,各個世家到來仙首眾多,如果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弄得人心惶惶,那么即便最后捉到元兇,蕭門也顏面掃地??墒且恢痹诎档乩锼巡?,又放不開手腳,使得蕭門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困境。蕭逸云回來后片刻未停,立刻同蕭毓去查看了受害弟子的尸身。尸體經(jīng)過特別處理,與剛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并無什么不同。面部融化成了血糊糊的一片,五官已經(jīng)全然看不出,唯有身體卻是完好的,血rou俱在??礃幼硬⒉皇潜皇裁囱F攻擊至死。“下手的應是個心狠手拉之人?!笔捸沟馈?/br>蕭逸云不置可否,只微微蹙眉,獨自思忖著什么。片刻后,他淡淡開口道,“弟子大選是在三日后舉行?”蕭毓點頭。“元兇既已混入門中,這幾日卻又并不生何事端。”蕭逸云停了停,疲憊道,“弟子大選的防備結界要費心了?!?/br>“最近總有罕見的邪祟作亂?!笔捸箤κ捯菰瓶嘈Φ溃皬耐醺氖麻_始,洛陽就不太平。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尸童還可以作為母體,往孕者體內(nèi)‘種植’怨氣??善@些事,還都叫逸云你碰上了。”蕭逸云神色淡然,看不出心思,似是無心道,“許是巧合吧。”蕭門之中,唯有蕭毓與蕭逸云關系親近些。此時他想起之前門里的傳言,問蕭逸云道,“你此次去極寒雪域,聽說是為了一個門徒?”蕭逸云也毫不隱瞞,直言承認道,“對?!?/br>蕭毓微笑起來,“你不往日是最懼寒的么?此次卻為他專程跑一趟。是哪個門徒能得你這般垂青?改日我必見一見他。”“哪里有什么垂青,”蕭逸云笑容淡淡,目光看向窗外青青郁郁的竹葉,落在上面的積雪融化了,正一滴滴落下來。他笑道,“不過是恩怨清償罷了。難得的一顆澄澈天心,蕭門是非太多,我便贈予了他些銀兩,叫他回家去了?!?/br>任何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背后,實則也是最藏污納垢的地方。蕭門屹立修仙界多年不倒,絕非僅因實力卓群的緣故。其背后骯臟齷蹉之處,只怕也是各仙門世家之中絕為少有的。蕭毓為人嚴正,平常對蕭門的陰暗之處了解并不多。蕭逸云卻此時以一種這般風輕云淡,習以為常的語氣說出來,令他不由猛地抬頭,看著蕭逸云冷靜克制的側臉,心底難以自制地升起股寒意。三天轉瞬即逝。洛陽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