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22日

    字?jǐn)?shù)：3897字

    【第四章·早有機(jī)緣在終南】

    靜謐的湖邊仙霧淼淼，絕美的仙子婷婷而立，傾國傾城，如夢似幻，讓人分不清真實(shí)與虛假。

    「你來了?！?/br>
    動人的聲音傳至耳邊，輕柔舒緩，如聞仙音，這是小龍女對卓玄青說的第一句話，后者這才如夢方醒，頓覺失禮，連忙躬身拜道：「在下卓玄青，見過仙子，此番是奉一燈大師之托，前來請神凋俠侶出山，共抗魔教。」

    卓玄青說著，便將一燈大師書信奉上，心中卻微微疑惑：自己和仙子之前并無交集，何以方才有此話語？。

    小龍女接過書信，卻并未拆看，只靜靜看著卓玄青，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惆悵。

    被終南仙子如此看著，卓玄青一時間心頭狂跳，忍不住偷眼看去，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絕色的美貌世間難尋，豐滿的身姿動人心魂，尤其胸前那碩滿的乳峰，更是高聳入云，呼之欲出，令人不禁口干舌燥，難以把持。

    卓玄青雖面容年輕，卻閱女甚多，也曾和那疤臉師兄走南闖北四處留情，更誤打誤撞在深淵仙宮里廝混過幾日，然而似終南仙子這般絕代姿容，蕩蕩碩乳，當(dāng)真生平僅見。

    這一刻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那幾個老色鬼始終對終南仙子念念不忘，如同著了魔一般，便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幻想著和她朝夕相伴，夜夜溫存……「仙子，一別多年，可還安好？?！?/br>
    公羊猛聲音顫抖，難言心中激動。

    「仙子……我，我終于又見到你了，嗚嗚……」

    韋駝更是不濟(jì)，一雙老手不住地擦拭淚痕。

    小龍女轉(zhuǎn)身看去，片刻后認(rèn)出了二人，連忙將他們扶起，道：「公羊大哥，韋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見仙子還能認(rèn)出他們，喚出他們的名字，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兩個老頭，瞬間淚如泉涌，哽咽抽搐不能自持。

    眼看兩個老家伙竟如此失態(tài)，卓玄青便將他們這一行的經(jīng)歷略略說了一遍，更把一切齷齪之事推在那司徒父子身上，言罷還提醒道：「那司徒父子剛剛逃走，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br>
    小龍女不置可否，只看著沉寂的湖水，嘆道：「過兒的確已身死道消?！?/br>
    幾人聞言一震，傳言果真被證實(shí)了，這必將是令整個武林震動的大事，世間又少了一位天縱奇才。

    韋駝和公羊猛交換了個眼神，心中亦是復(fù)雜難明。

    若楊過在此，他們二人終生也不敢踏進(jìn)終南山一步，似仙子這般天姿佳人，也只有神凋大俠這樣的英雄人物才配得上。

    反觀他們二人，何其可笑，竟還妄想著染指仙子，莫說楊大俠在與不在，有神凋在此，何人能動得了她分毫？。

    一時間，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沮喪。

    然而不管之前怎樣，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到了仙子，又有誰想再和她分開呢？。

    哪怕成為她的仆從，哪怕是她古墓前的守衛(wèi)，或者能遠(yuǎn)遠(yuǎn)看她一眼也好。

    如果此生再也見不到她，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仙子今后有何打算？。駝子愿隨侍左右，效犬馬之勞?！?/br>
    「啊，老夫也是，公羊猛愿意為仙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小龍女心中感動，又細(xì)心地為公羊猛包扎好傷口，道：「二位哥哥的心意，龍女謝過了，之后的事情過兒早有安排?！?/br>
    聞聽此言，二人心中嘆息一聲，知事不可為，仙子自有仙子的路，自己余生便在那桃花陣前守候，偶爾能看她一眼便好。

    「仙子，這白錦乃是駝子遠(yuǎn)赴天山，苦熬數(shù)年采集的冰蠶絲織就，冬暖夏涼，百毒不侵，專為仙子所制。」

    「這瓶麒羊胎膏，是以數(shù)百頭麒羊煉化，一滴便能溫體數(shù)日，仙子久居寒墓，切要保重身體?！?/br>
    韋駝二人將自己精心準(zhǔn)備好的珍品奉上，就算自己不能留在仙子身邊，有他們的心意常伴左右，也是一種安慰。

    小龍女感動不已，這些珍貴之物不知耗費(fèi)了二人多少心力，現(xiàn)在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贈予自己，讓她如何肯受。

    見仙子推辭，二人心下大急，連忙出聲懇求，這是他們的一片心意，再寶貴的東西，如果仙子不肯接受，那也與瓦狗無異。

    卓玄青見狀，便勸道：「兩位前輩情真意切，在下心中敬重，仙子不妨收下，回贈以自身之物，也好互全心意?！?/br>
    小龍女經(jīng)他提醒，心中瞬時開朗，思忖片刻后從袖中取出兩瓶酣蜜，道：「這是我常用之物，比之普通蜂蜜濃縮些許，早晚各服數(shù)滴，可保辟谷凝神，耳聰目明，卻是沒有二位哥哥的貴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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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仙子所贈之物，才是天下間最珍貴的寶物?！?/br>
    二人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將玉瓶收好，彷佛生怕別人窺見。

    那駝子眼尖，瞥見公羊猛屁股后面還掛著幾個瓶瓶罐罐，小聲揶揄道：「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寶貝啊，仙子是用不上了，還是留著自己用吧?！?/br>
    公羊猛老臉一紅，反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褲兜里還藏著幾個繡包，里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兩個老鬼得獲酣蜜，各自歡喜，又開始斗起嘴來。

    小龍女見此間事了，便道：「此地難進(jìn)更難出，切莫與外人道，我讓神凋送兩位出山，日后有緣再會?！?/br>
    原本互相拌嘴的二人瞬間安靜下來，看著面前仙子，眼中滿是不舍，這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又或者將是最后一面。

    回想曾經(jīng)，彷佛就在昨日，只是仙子依舊嬌顏，自己卻已老去。

    「駝子我沒有幾年可活了，死也不足惜，只愿仙子?jì)深佊礼v，喜樂安康，今日得見仙子，駝子死也瞑目了?！?/br>
    韋駝?wù)媲榱髀?，老淚縱橫。

    公羊猛拍了拍韋駝，自己亦是哽咽難抑，心中雖有千言萬語，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歲月不饒人，看著已然老去的二人，小龍女心中五味雜陳。

    若非自己在過兒的相助下曾登臨化境，打破桎梏，使得自身顏華永駐，怕是也會如他們一樣老去。

    小龍女不愿他們難過，便也安慰道：「兩位哥哥不必傷心，少則一載，多則兩年，待我完成過兒遺愿，便會返回終南山，到時再與相會。」

    二人聞言大喜，彷佛重新活了過來，齊道：「天護(hù)地佑，靜待仙子歸來！」

    大風(fēng)忽起，神凋展翅而去，載著韋駝、公羊猛飛離谷間。

    卓玄青抬頭看去，見那神凋破霧穿云，直沖九霄，不禁心思神往，那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忽然，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去，終南仙子正靜靜地看著他，絕美的嬌顏如夢似幻，令人心動神搖。

    「你來了，一切就開始了?！?/br>
    小龍女看著面前的青年，神色復(fù)雜地說道。

    卓玄青心中微動，想到她之前的話語，似乎暗含深意，只是自己無法理解，便問道：「仙子留下晚輩，可是有話要交代？。」

    「一切自有定數(shù)，隨我來?！?/br>
    小龍女轉(zhuǎn)身向著崖壁行去，衣訣飄飄，宛若仙人，卓玄青心中疑惑，也緊跟其后。

    黑色的石崖如同一道屏障，初時平坦，漸漸陡峭，忽地腳下出現(xiàn)一道石階，石階與崖壁融為一色，非至近前辨識不出。

    越往高處走，視野便越開闊，腳下的湖水化作一汪天池，暮色下霞光升騰，彩云四溢，端的一處圣景妙地。

    沒等卓玄青欣賞眼前景色，前方白色的身影倏忽不見，他連忙追去，卻見一條石縫幽暗深邃，貫入山體，里面不知多少丈深，又是否暗藏兇險。

    眼看仙子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卓玄青腳下稍鈍，便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洞縫黑暗潮濕，伸手不見五指，又有許多岔道分布，剛一進(jìn)入便失去了仙子的蹤跡。

    卓玄青并未慌張，他善施針器，目力聽力均異于常人，聽聲辯位自不在話下，當(dāng)下便靜心凝神辯識前路，腳下絲毫不停，不消片刻便跟上了仙子足跡。

    又前行片刻，前方忽地一亮，一片桃林立在眼前，林中鳥語花香，安靜祥和，令人心神沉靜，超脫物外。

    卓玄青轉(zhuǎn)頭看去，終南仙子就在旁邊看著他，眼中滿是贊賞。

    小龍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世間一切，皆有命數(shù)，譬如你今日來此?！?/br>
    卓玄青不明所以，剛要詢問，仙子又漫步前去。

    眨眼間，二人行至一處墳包，小小的土包甚不起眼，墳旁無碑無字無帽無貢，有的只是鋒銳如劍般的尖草。

    「這是過兒的墓?！?/br>
    耳邊的嘆息讓卓玄青身形一震，盡管他心中已有猜測，確仍泛起陣陣驚濤，誰能想到，這不起眼的土包里埋葬著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神凋大俠楊過。

    「卓少俠，可知我為何帶你來此？。」

    卓玄青一怔，這一路他想過諸多原由，卻都被自己一一否定，而唯一確定的事情，就是自己從未來過終南山。

    「還請仙子解答。」

    小龍女溫婉地看著卓玄青，緩緩說道：「數(shù)年前我與過兒聯(lián)手，決戰(zhàn)金輪法王于襄陽，那時的過兒早已登臨化境，武功登峰造極，天下間無人是他的對手，豈料金輪法王機(jī)緣甚深，竟也將《龍象般若功》練到了前無古人的第十層。二人一番對決，整整大戰(zhàn)三日三夜，所過之處大河橫斷，山崩石裂，我的陣法根本參與不得?！?/br>
    卓玄青難以想象，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對決，連終南仙子這樣的高手都參與不進(jìn)。

    「而最后時刻，過兒與法王參悟生死，竟雙雙突破化境，觸碰到傳說中玄之又玄的知微妙境。可惜天意弄人，法王神游太虛，當(dāng)場身死，過兒則身中陽毒，回天乏術(shù)。為了給過兒療傷，我與神凋遍訪名醫(yī)，卻始終醫(yī)石枉效，無藥可解，便連黃藥師也束手無策，并言道這乃是知微手段，只有知微高手才可化解，可天下間只有過兒一人觸碰到了這般境界?！?/br>
    「后來，過兒的身體日漸衰弱，功力也在陽毒的侵蝕下迅速消融，而他畢竟觸碰到了知微妙境，曉因果，知古今，能預(yù)知生前身后之事，便以最后的手段助我登臨化境，并告知我兩年之后，桃花散盡，會有一青年來終南山尋

    他，青年天生神魂有缺，最適宜修行他的絕學(xué)《黯然銷魂掌》，可代他收徒，傳承衣缽。做完這些事情后，過兒便含笑而去，身死道消?！?/br>
    卓玄青聞言，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自己明明是奉一燈大師之托而來，但在小龍女口中，神凋大俠居然兩年前便預(yù)見到了今日？。

    這是何等神妙的境界！卓玄青不禁心生敬畏。

    他稍稍平復(fù)心境，越發(fā)佩服這位從未見過的神凋大俠，不僅是他絕頂?shù)奈涔Γ撬谧詈蟮臅r光里，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放棄醫(yī)治，用僅有的余力幫助仙子破境。

    「你可愿意拜楊過為師，傳承他的衣缽？?！?/br>
    小龍女柔聲問道。

    卓玄青抬起頭來，見面前仙子花吞月貌，豐滿迷人，一雙星眸滿含無限柔情，不禁心頭微熱。

    「從此之后，我便是你的師娘，與你相伴相隨，不離不棄。」

    看著面前的絕色佳人，卓玄青心中飄飄蕩蕩，能和終南仙子朝夕相伴，這是多少江湖男兒夢寐以求的事情??！他按捺心中的興奮，鄭重地朝著面前土包磕頭拜師，又對小龍女行大禮，欣喜道：「弟子卓玄青，見過師娘！」

    小龍女受他一禮，便伸手將他扶起，欣慰道：「過兒后繼有人，是該為他高興?！?/br>
    卓玄青雙手被小龍女握著，氣血頓時一蕩，想到今后要與她長相廝守，心中不禁充滿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