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0日

    13·遠(yuǎn)在咫尺

    徐航猛的一錘胸脯，收起手機(jī)，迅速趕到了楚蕭家。

    門鎖并不能阻擋他。戴銀巧為了方便自己出入，總是把門鑰匙放在門墊的下面，絲毫不顧忌可能存在的危險。

    進(jìn)入房門，徐航便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楚蕭。

    她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顯得無比狼狽。尤其是，她的睡褲被染上了大片的濕痕，地上還積累了一小片水漬。

    空氣中淡淡的味道，清晰的告訴徐航，那是什么。

    此時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曾經(jīng)那個光芒萬丈的楚蕭，那個身在云端的楚蕭，已經(jīng)被命運(yùn)踩入了骯臟的泥濘中。

    “蕭蕭！”徐航悲呼一聲，淚水奪眶而出。他三步作兩步?jīng)_到楚蕭面前，不顧她身上的污漬，將她的身體扶起，擁入懷中。

    她的身體guntang，而且還在輕輕顫抖著。

    “水……”

    徐航稍稍猶豫，便把她的身體抱起，走進(jìn)了主臥的浴室，打開了放水開關(guān)。

    然后，他草草脫下了楚蕭的睡衣睡褲，讓她躺入了熱氣騰騰的浴缸中。

    楚蕭之前有泡澡的習(xí)慣。躺到了熟悉的地方后，她的雙手下意識抓住了浴缸的扶手。徐航稍稍松了口氣，跑到餐廳，為楚蕭泡了一大杯姜鹽茶。

    加入一點(diǎn)涼白開，讓水溫適宜，徐航又在柜子里找到一根吸管放進(jìn)杯中，這才趕緊跑回了浴室。

    還好，楚蕭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身體也在熱水浴中停止了顫抖，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蕭蕭，來，喝水?！?/br>
    楚蕭一口氣吸光了大半杯水，看得徐航既舒心，又心疼。

    可惡的戴銀巧。

    回想楚蕭這段時間的遭遇，他的眼睛一酸，淚水又滾落下來。

    “你哭什么？”楚蕭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徐航定睛看去，才發(fā)現(xiàn)楚蕭已經(jīng)醒轉(zhuǎn)，用冰冷卻又帶著三分迷茫的眼睛審視著他。

    “我……蕭蕭，你醒了，還有什么不舒服嗎？”徐航的聲音顫抖到。

    楚蕭搖了搖頭，冷聲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她的聲音冰冷，還帶著幾分沙啞。

    “我…我之前看到她把鑰匙放在門墊下。我進(jìn)來就看到……”

    “所以，你知道我病了，才自己進(jìn)來的，對吧?！背挼难劬u漸恢復(fù)了清明，只是疾病依然影響著她的狀態(tài)，讓她有些難以負(fù)擔(dān)上半身的重量。只是說了幾句話，便有些氣喘吁吁。

    徐航見狀，連忙想上前扶她，卻被她“啪”的一下打在手上。

    徐航的心中一痛，不是因為被楚蕭打了，而是因為她勉強(qiáng)的動作讓自己幾乎失去了平衡，掙扎了幾下才勉強(qiáng)讓身體在浴缸內(nèi)穩(wěn)定住。

    楚蕭的臉色發(fā)白，眼中閃過一絲頹然。

    “蕭蕭，你別激動……是我不對，我很擔(dān)心你，所以一直用監(jiān)控偷看這里的情況……”徐航只好退而求其次，伸手關(guān)掉了浴缸的進(jìn)水。

    楚蕭用鋒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后便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徐航才注意到，楚蕭的上半身竟然完全赤裸?？赡苁且驗椴×?，她里面沒有穿內(nèi)衣。在水流的作用下，竹筍型的挺翹雙乳在水中輕輕搖曳著，碰撞著，充滿了一樣的誘惑力。

    當(dāng)徐航重新回過神來，正對上楚蕭有些嘲弄意味的雙眼。

    “接下來想做什么？試試現(xiàn)在的我能不能反抗嗎？”楚蕭嘲諷道。

    徐航暗暗后悔，怎么在這種時候管不住自己的色心。他有些尷尬的后退半步，道：“蕭蕭…我……我想和你談?wù)??！?/br>
    楚蕭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道：“幫我回床上去吧，我泡夠了。”

    徐航忙不迭答應(yīng)一聲，趕緊沖進(jìn)臥室做好了準(zhǔn)備，然后回到浴室里，盡量不去看眼前的風(fēng)景，直接將楚蕭濕漉漉的身體摟入了懷中。

    她的雙腳不能發(fā)力，但徐航卻能輕松將她抱起。這段時間的折磨下來，比江婷婷高出半個頭的她，體重已經(jīng)掉到和江婷婷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徐航卻有些尷尬，他猶豫著對楚蕭道：“蕭蕭…這，內(nèi)褲……”

    楚蕭也是一愣，然后道：“再丟人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這有什么，你幫我脫了吧。”

    雖然聲音依舊冰冷，但身上的顫抖卻有些暴露她內(nèi)心的羞澀。

    她伸出雙手用力摟住徐航的脖子。徐航顧不上感受頂在胸前的柔軟，連忙伸手把她的小內(nèi)褲迅速扒下。

    然后，他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楚蕭抱到臥室。臥室的空調(diào)已經(jīng)調(diào)到26度，兩條大浴巾鋪在床上。徐航迅速將楚蕭的身體用浴巾裹起，然后扶起她的上半身，用另一條浴巾擦試著她的臉和頭發(fā)。

    這樣的流程他非常熟悉，因為過去江婷婷常常在歡愛后撒著嬌讓他這樣服侍。

    想到江婷婷，他的心中涌起一陣酸澀，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謝謝?！背掚m依然說這冰冷的話語，但徐航卻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已經(jīng)比剛剛要好些了。

    徐航搖了搖頭，將楚蕭的上半身摟緊了懷里，插上了剛剛準(zhǔn)備好的電吹風(fēng)，幫她吹起了頭發(fā)。

    楚蕭開始還有些掙扎，在感受到徐航溫柔的動作后，身體才漸漸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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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頭發(fā)吹得差不多，徐航收起吹風(fēng)，在楚蕭的指引下找到她的內(nèi)衣褲，還幫她把內(nèi)褲套到腳上，這才背過身去?；蛟S，這個動作有些多余而矯情，但他仍然想要盡最大的努力減少她的不適。

    “你究竟想要什么？”楚蕭看著徐航，聲音有些沙啞道，“如果你只是想體驗一下和殘疾人zuoai的感覺，那你可以繼續(xù)了?！?/br>
    “蕭蕭，我…我不是……”徐航的臉憋得通紅，連忙分辨到，“我真的，只是想要為你做點(diǎn)什么……”

    楚蕭看到他焦急的樣子，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xù)出演譏諷。

    “或許，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你這樣對我，我該感到慶幸。”楚蕭的聲音似乎軟化了一些，“畢竟，誰也沒有義務(wù)永遠(yuǎn)對我好?！?/br>
    “蕭蕭，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也許，不能彌補(bǔ)我曾經(jīng)做的……”

    “別說了。你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你做的那些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背挼穆曇糁匦伦兊帽?。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徐航面如土色，低頭站在楚蕭的窗前。楚蕭努力套上徐航準(zhǔn)備好的睡衣，背靠在床頭輕輕喘息著。

    “你不該來的?！彼坪踝⒁獾叫旌讲环€(wěn)定的情緒，楚蕭的聲音平靜了些，“你能幫我一次，能幫我一輩子嗎？”

    “我可以！”徐航抬起頭，毫不猶豫道。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雙手緊緊握住拳頭。

    楚蕭沉默了一會。她感受到了徐航的決心。

    半晌，她幽幽嘆道：“可是，我為什么要接受？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被她們?nèi)︷B(yǎng)，和被你圈養(yǎng)，對我來說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不一樣！”徐航急切到，“我可以給你安全和尊嚴(yán)！”

    “安全？尊嚴(yán)？”楚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徐航快速把這段時間觀察到的情況全都告訴楚蕭。雖然擔(dān)心打擊到她，但他必須用這些來說服楚蕭接受自己的幫助。

    沒想到，楚蕭只是平靜地聽完了這些。

    他本以為，楚蕭會歇斯底里，甚至剛烈到尋短見。但這樣的平靜，卻更讓他感到恐懼。

    “你…為什么……”

    “其實，這些，我多多少少能猜到。而且，樓下有個小姑娘也通過微信告訴過我一些。包括你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事情?！背拠@息道，“可是，對于我這樣的人，那些真的重要嗎？我不在乎，你們慢慢也不會在乎的?；厝グ桑屛易约涸谶@里腐爛吧?！?/br>
    “可是，我在乎，婷婷也在乎！”徐航看著楚蕭，有些哽咽道。

    有一瞬間，他幾乎相信了楚蕭是真的心如死灰。但是，他低下頭，卻看到了楚蕭緊緊攥住床單的雙手——就像是落水的人緊緊攥住救命稻草一般。

    徐航的心中一動，或許，他是在害怕新一輪的失望吧。

    “求求你，楚蕭，讓我照顧你吧。就當(dāng)是……給我個機(jī)會?！毙旌脚ψ屪约旱穆曇糇兊闷届o，道，“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真的?！?/br>
    就在這時，徐航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這才想起，剛剛急著去幫助楚蕭，他好像忘記關(guān)上門了。

    接著，外面便傳來了戴銀巧尖酸刻薄的聲音。

    “我勒乖乖來，你個腌菜，不得勁還到處亂跑，屙咧一地啊?！贝縻y巧捏住鼻子沖進(jìn)了臥室，“你個sao蹄子，搞得一屋子sao味……”

    她的話被徐航充滿殺機(jī)的眼神打斷了。戴銀巧也沒想到徐航就在臥室里，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滾出去！”徐航指著門外，吼道。如果不是怕楚蕭和家里為難，他早就抄起凳子砸在那人頭上了。

    楚蕭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戴銀巧絕對是頭號幫兇。

    戴銀巧被徐航嚇了一跳，下意識退出了臥室。

    “恁在做啥咧？恁是哪么進(jìn)來的？”被徐航先聲奪人，戴銀巧在氣勢上便弱了幾分。

    “我在干嘛？我還想問問你在干嘛？蕭蕭燒得這么厲害，你他媽居然出去打麻將？”徐航的怒火中燒，指著戴銀巧的鼻子罵道，“你還有人性嗎？你說的那是人話？要是你女兒變成這樣，你會這么對她嗎？”

    戴銀巧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卻還是強(qiáng)辯道：“管恁啥子事？”

    “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戴阿姨了?！毙旌侥贸鍪謾C(jī)冷聲道，“你最近做的事情我都告訴她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等著滾蛋吧?！?/br>
    “恁！”似乎感受到大勢已去，戴銀巧一邊后退，一邊臉色猙獰道，“恁會后悔的！”

    看到她沖進(jìn)自己的房間，拿起一個包便逃也似的出了門，徐航才返回臥室。

    他看到楚蕭露出思考的表情，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

    “我有幾個條件?！辈欢鄷r，楚蕭開口道，“雖然我只是個被圈養(yǎng)的廢物，但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這幾個條件，那就請回吧?！?/br>
    “你說?！毙旌叫闹写笙玻s緊坐到楚蕭的身前，看著她的眼睛道。

    “第一，我不想住

    在這里了。這里是她的地方?！?/br>
    徐航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已經(jīng)開始尋覓最合適的安置地點(diǎn)。

    “第二，接受你的圈養(yǎng)，便意味著我暫時把自己轉(zhuǎn)讓給了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會反抗。但是，我只接受你一個人的圈養(yǎng)，不論是物質(zhì)上，還是其它，因為我不能把自己賣給更多的人。如果你養(yǎng)不起我了，可以放棄?！?/br>
    雖然有些為難，但徐航依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不會對楚蕭做什么，而且，如今的他，也自認(rèn)為有能力照顧楚蕭。

    “第三，不能因為我影響了你和婷婷之間的感情，否則，我隨時會消失。同時，如果我想要離開你，或者是…你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