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拳頭最大】(下)
二十名舞龍隊的漢子如影相隨,重新將張揚包圍在圈內(nèi),梁百山也被包圍在其中。 白蠟桿的攻勢再度掀起,這次和上次的攻擊方式不同,這次白蠟桿輪番落下,宛如海面波濤一般此起彼伏。 張揚心說這舞龍隊的攻擊方式有點類似過去丐幫的打狗陣,可惜精妙變化和后者相比差出了不止一籌。 梁百山利用舞龍隊很好的掩護自己,往往是攻擊之后馬上后退。這種方法的確給張揚制造了一些麻煩,張揚覷準空隙,身軀微撤,露出空門,兩條白蠟桿先后攻入,他手臂夾住白蠟桿,稍用力白蠟桿被他從中夾斷。與此同時四條白蠟桿砸在他的后背之上,張大官人護體罡氣自然而然反應而生,四條白蠟桿被他硬生生震斷。 只有身處在現(xiàn)場才能體會到這是一種怎樣的震撼,在驚呼聲中,張揚一把抓住一根白蠟桿,大力拉扯之下,將一名壯漢連人帶棍拖起,抬腳將他踢飛,雙臂舉起白蠟桿格住頭頂向他招呼過來的六根白蠟桿,托!地一聲,張大官人將六根白蠟桿悉數(shù)震開。他大喝一聲,手中白蠟桿向下方橫掃,棍掃一大片,只聽到哎呦之聲不絕于耳,現(xiàn)場有七名大漢被他擊倒,張揚擎起長棍,目光覷定梁百山,大聲道:“接我這一棍!” 雙手將棍棒高舉過頭,凝聚雙臂之力向梁百山一棍劈去。 梁百山看到他這一棍氣勢逼人,宛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著自己就過來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雙手托起白蠟桿,去格擋張揚的攻擊。 張揚要是一棍直接劈下來,肯定要將梁百山的白蠟桿劈成兩斷,可張揚中途卻突然停滯,劈落的勢頭減了幾分,落在白蠟桿之上,力量卻陡然增加,要知道這樣發(fā)力比從空中直接劈下,難度不知大了多少倍。梁百山只覺著一股難以匹敵的巨大壓力逼迫下來,他強行支撐住,因為用盡全力,臉色憋得通紅,額頭青筋也暴突而出。 張揚笑瞇瞇道:“梁支書武功不錯!”說話間力量又增強了幾分,梁百川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雙足已經(jīng)陷入泥地半寸有余,只要張揚再增加一些力量,他肯定要摔倒在地。 此時十多名漢子一通舉起白蠟桿向張揚的后心戳來,看到張揚強悍如斯,他們早已經(jīng)將江湖規(guī)矩拋到了九霄云外。 張揚哈哈大笑,收回白蠟桿,轉(zhuǎn)身揮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將來襲長棍盡數(shù)阻擋在外,這樣一來,梁百山僥幸逃過一劫,他向后撤了一步,只覺著腳步輕浮,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這是損耗過度的表現(xiàn),這會兒功夫,又有五人被張揚擊倒在地。 梁百川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停戰(zhàn)之際,卻聽到梁千里大聲道:“住手!” 張揚揮出去的一棍在距離對手還有兩厘米的地方停下,那漢子嚇得滿頭冷汗,雖然棍子已經(jīng)停在頭頂,可他心里上的恐懼卻沒有及時散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發(fā)出哄笑之聲,發(fā)笑的當然多數(shù)都是張揚這邊的人。 梁千里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張市長,你的武功讓人佩服,我們輸了,以后我們梁家坪的任何人絕不會再拆遷上和政府為難?!?/br> 張揚望向梁百山,梁百山道:“我們輸了!” 張揚微笑道:“放心,政府絕不會讓梁家坪的老百姓吃虧,只要大家配合搬遷,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為梁家坪的老百姓提供便利。” 梁家坪的村民對他的這句話并不信任,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們輸了這場比武,愿賭服輸,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小栓子輸了,梁家坪第一高手梁百山帶領舞龍隊的二十名漢子圍攻人家,還是敗下陣來,這樣的實力絕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梁家坪的人相信道理,更相信拳頭,張揚的拳頭比他們硬,他們只能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 梁百山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向張揚看了看,他自從習武以來,從沒有遭遇過這樣級數(shù)的高手,自詡為豐澤第一高手的他,在張揚的面前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小栓子低聲道:“五叔,我剛跟七叔通了電話,他說咱們都不是張市長的對手?!彼f的七叔就是江城形意拳協(xié)會主席梁百川。 梁百山嘆了口氣,低聲道:“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們在梁家坪厲害,可遇到真正的高手,我們什么都不是?!?/br> 小栓子道:“高手我也遇到過不少,可張市長這么厲害的,我是第一次見到?!?/br> 梁百山道:“年紀輕輕就當上副市長,現(xiàn)在又成了新機場項目的指揮,人家是真有本事?。 ?/br> 想讓梁家坪人折服的最好方法就是通過武力解決問題,用拳頭向他們證明誰才是強者。梁家坪的村民散去之后,包括常務副市長陳家年和諸多刑警在內(nèi)全都用仰慕的眼光看著張揚,一個人單挑梁家坪二十二條好漢,這太不可議了,要知道這二十二個人全都是民間武功高手。 張揚現(xiàn)在有了點勝不驕敗不餒的意,他笑著向陳家年道:“解決了,梁家坪的老百姓還是很講道理的??!” 東河鎮(zhèn)黨委書記周志國不失時機的奉承道:“梁家坪的這些老百姓也只有張市長能夠震住他們,換了別人,這件事一準解決不了?!?/br> 丘金柱道:“那是,咱們豐澤誰也打不過張市長,張市長才是豐澤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br> 張揚笑道:“得了,你們再這么說我都不好意了,全都是為了新機場建設工作,不然我說什么也不能跟老百姓出手?!彼戳丝磿r間道:“我得走了,下午還得去市里匯報情況,拆遷的事情就拜托幾位了,這次一定要和梁家坪的人簽好拆遷協(xié)議書,務必要讓每個人都在協(xié)議書上面簽字,到時候由不得他們反悔。” 周志國道:“張市長不用擔心,他們今天應該不會反悔?!?/br> 張揚道:“如果他們敢反悔,我就cao著白蠟桿一打到梁家坪去。”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 張揚走得時候,謝君綽跟著他來到車前,張揚知道她有話要說,微笑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你別害怕,指揮部建設的進度不能停,一定要在約定的工期內(nèi)完成指揮部建設?!?/br> 謝君綽道:“張市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 張揚道:“是不是缺少資金?” 謝君綽搖了搖頭道:“蓋板房能要多少錢?我們合同上是完工結算,我不急,等改好指揮部,你們驗收合格,再拿錢,錢也能拿的心安理得?!?/br> 張揚道:“你好像有事?。 ?/br> 謝君綽咬了咬嘴唇道:“我昨天去西河勞改農(nóng)場探望我哥,他瘦了很多,在農(nóng)場總是被人欺負,張市長,你能不能幫忙說說,讓那些獄警多關照關照我哥,別讓犯人欺負他。”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回頭我找人幫他打個招呼。” 謝君綽又道:“我哥說了,他覺著挺對不起您的?!?/br> 張揚笑道:“等他改造出來后親口對我說吧?!?/br> 張揚以一己之力橫掃梁家坪二十二條好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江城,張揚下午在參加新機場建設籌備會的時候,與會人員都聽說了這件事。 杜天野看到他進來,就笑道:“張揚啊張揚,你一個副處級干部,去跟老百姓們打架,說出去你丟不丟人?” 張揚理直氣壯道:“我是為政府出手,事實證明,在說服教育起不到作用的時候,我們必須要采取強硬手段,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我們,槍桿子里出政權,我發(fā)現(xiàn)白蠟桿還是挺好用的。” 副市長嚴新建、人大常委會主任趙洋林都笑了起來。趙洋林道:“我覺著小張這件事做得很漂亮,梁家坪人的拳頭硬,小張向他們證明自己的拳頭比他們都要硬,如果不是這樣,梁家坪的村民還不會順順利利的答應拆遷?!?/br> 張揚道:“其實政府給他們的條件已經(jīng)很優(yōu)厚了,過去他們也答應了,可今天突然出爾反爾,我懷疑這件事背后可能有人挑唆?!?/br> 杜天野怒道:“查出是什么人挑唆,我一定要嚴加懲辦?!彼仓皇且粫r氣憤說說罷了,真要是去查,千頭萬緒從哪兒查起?再說這件事已經(jīng)解決了,沒必要再度掀起風波。 張揚道:“機場現(xiàn)場指揮部下周就能搭建完成,等銀行的貸款到賬,我們就能夠奠基了?!?/br> 杜天野點了點頭道:“好,大家都會去考慮一下哪天奠基比較合適,新機場建設是我們江城的大事,一定要廣為宣傳,讓老百姓都支持這件事。” 嚴新建道:“我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江城工程機械廠方面經(jīng)過慎重考慮,決定在原有的基礎上多贊助我們五臺挖掘機,購買建筑機械也可以給最大的優(yōu)惠。” 張揚卻沒有覺著這是什么好消息,皺了皺眉頭道:“曹正陽這個人太小家子氣,一點都不爽利,每次見到我都跟防賊似的,他就害怕我不給他錢?!?/br> 嚴新建笑道:“老曹也不是個自私的人,他是從廠子的利益出發(fā),當一個這么大企業(yè)的領導人也不容易?!?/br> 杜天野道:“企業(yè)也不容易,張揚,你不能把壓力轉(zhuǎn)嫁給江城各大企業(yè),這樣對他們是不公平的。” 張揚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錢從何來?杜書記,您教教我,還差七八億呢,我上哪兒去搞錢呢?” 杜天野道:“那是你的事,大家各有個的工作,各負其責,新機場建設只是江城建設的一部分,總不能我們將江城所有的錢都投到這一項目中去吧? 張揚針對資金問題已經(jīng)和杜天野有過多次爭論,當著這么多人,他也不想和杜天野爭論,嘆了口氣道:“國家難道一點錢都不撥嗎?” 杜天野道:“國家給多少沒定,不過我們地方上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向國家伸手要錢?!痹掃€沒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杜天野看了看,起身道:“你們先商量,我得出去一趟?!?/br> 杜天野離開之后,這碰頭會自然沒有開下去的必要,嚴新建走了,他的任務就是爭取從企業(yè)多拉點贊助,新機場的具體事情他也不想過問。 趙洋林道:“何長安跟你這兩天有沒有聯(lián)系過?” 張揚搖了搖頭道:“只見過那次面,情況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br> 趙洋林語重心長道:“招商引資的事情一定要抓緊了,最近市里有很多不同的聲音,如果不是杜書記壓著,矛盾早就爆發(fā)出來了?!?/br> 張揚一聽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因為自己當上了新機場現(xiàn)場指揮,杜天野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張揚道:“他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我忙工作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理會那些無聊的人? 趙洋林低聲道:“聽說你在南湖邊上有一座木屋別墅?” 張揚內(nèi)心一震,可臉上卻拿捏出一種莫名奇妙的表情:“什么?別墅?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