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正一旁道：“張老弟，我跟賓館方面說過了，等你回來就幫你調(diào)房?！?/br>
    張揚卻搖了搖頭道：“不用，搬來搬去的挺麻煩的，我都住習(xí)慣了，這33號位置在一招內(nèi)最好，房間超大，清凈，還有這么漂亮的觀海平臺，打著燈籠沒處找，你只要跟他們說，別讓其他人過來打擾我就行。”

    王廣正聽他這樣說，只能作罷，其實人家賓館巴不得有人愿意入住呢，只要住人，人氣就會慢慢上來了，以后再有人因為過去的兇殺案說三道四的，就可以說，人家張市長都住過，怎么不見人家有事？

    本來王廣正是要親自送老同學(xué)返回南錫的，既然張揚愿意相送，他就省得跑這一趟，王廣正把徐光勝送上車，不忘向張揚道：“張老弟，等你下周回來，我請你吃飯，咱們哥倆坐一起好好聊聊?！?/br>
    張揚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人很多時候是不打不成交的，王廣正本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任何上了張揚皮卡車的人都會對這車的配置感到驚奇，徐光勝也沒有例外，這樣的皮卡車他也是頭一次見。徐光勝贊嘆道：“這車太夠勁了！”

    張揚笑道：“朋友幫忙弄的?！?/br>
    徐光勝道：“幫你改裝的絕對是個高手?！?/br>
    張揚心中暗想，國安負責(zé)改裝車輛的專家肯定是國內(nèi)一流的高手，能進國安的，有哪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到這一層，張大官人也不禁得意起來，自己無疑是國安中的翹楚人物。

    徐光勝對張揚還是很感興趣的，他覺著張揚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色彩，這么年輕，竟然擁有這么多不可議的本領(lǐng)，這樣的人他從沒有見到過，這次的靜海之行證實了他大哥徐光然所說的事情。

    張揚道：“徐書記最近身體怎么樣？痛風(fēng)病有沒有再犯過？”

    徐光勝笑道：“完全好了，張市長，你的醫(yī)術(shù)真是非同凡響，我拿著你給我大哥開得藥方問過許多專家，所有人都感到不可議?！?/br>
    張揚道：“祖?zhèn)鞯钠?，我祖上有位醫(yī)生，他留下一本醫(yī)書，上面有很多疑難雜癥的治療方法，我上衛(wèi)校的時候才開始研究，可惜我天資愚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太多長進，感覺在醫(yī)學(xué)上沒有什么前途，所以才棄醫(yī)從仕?！?/br>
    徐光勝道：“張市長太謙虛了?！?/br>
    張揚道：“不是謙虛，是事實，我到現(xiàn)在連行醫(yī)執(zhí)照都沒有，幫你大哥看病，純屬無證行醫(yī)，你千萬別舉報我?。　?/br>
    徐光勝被張揚的玩笑話逗笑了，他真誠邀請道：“有機會來南錫做，我代表我大哥邀請你！”

    張揚道：“南錫我會去，畢竟要在靜海呆五十多天呢?！?/br>
    徐光盛笑道：“好，你來南錫，我來做東。”

    汽車駛?cè)肽襄a市區(qū)，徐光盛住在南方玫瑰園，張揚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外，徐光盛道：“沿著這條一直往西開，大約十五公里的地方有標指示牌，你按照上面的標志往南拐，一開下去就可以到達錦灣了?！?/br>
    前往錦灣的很好走，因為是南錫的重點景區(qū)之一，所以這一上車輛不少，張揚按照徐光盛所說的線一前行，來到錦灣入口的停車場，看到車輛牌號大都是外地的，他停好車，先給秦清打了個電話。

    秦清還沒有動身，讓他先去輔明書院等著，房間也已經(jīng)訂好了，是用張揚的名字預(yù)約的。

    錦灣村內(nèi)不允許任何車輛出入，張揚在門口買了五十元一張的門票，隨著游人走入錦灣，首先看到的就是兩棵巨大的榕樹，綠蔭如蓋，遮天蔽日，再往前行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想要進入錦灣，必須越過這條小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拱橋，橋型各異，因為年月久遠，小橋之上青苔處處，寫滿歲月的痕跡。

    站在小橋之上，舉目望去，一片白墻青瓦的村落映入眼簾，古村籠罩在淡紫色的暮靄之中，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霞光將腳下的小河染得五彩繽紛，河水清澈，游魚歷歷可數(shù)。

    張揚往村內(nèi)走去，只覺空氣濕潤，景色秀美，非清新明秀所不能形容。

    輔明書院位于錦灣村的東南，沿著青石板來到書院前，這座書院和錦灣的多數(shù)建筑一樣，都改作了商業(yè)用途，輔明書院最早見于明末，后來清兵入關(guān)之時，成為忠臣義士匯聚之地，最終被清兵圍剿，將書院內(nèi)的所有人屠戮一空，然后將輔明書院付之一炬，直到乾隆皇帝登基之后，下江南之時了解到這件事，御筆親批重修輔明書院，不過輔明改為輔民，這一名稱一直延續(xù)到清末，滿清滅亡之后，書院重新改為輔明書院，只可惜再也不復(fù)昔日繁榮景象。到了文革時期，書院再遭浩劫，被沖動的紅衛(wèi)兵們選為破四舊的首要目標，將書院損毀嚴重，后來村民們分隔后作為居所，直到九十年代，錦灣開發(fā)旅游，南錫市政府方才出資重新修建輔明書院，其實等于在原址上的重建，如今的輔明書院已經(jīng)成為一座現(xiàn)代化的酒店，星級評定也已經(jīng)掛上了四星級。

    張揚來到服務(wù)臺將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證送上，打扮的就像五四時期女學(xué)生的服務(wù)員將他引領(lǐng)到房間門前，這是輔明書院最好的房間之一，房間三十多平方，分成臥室和工作區(qū)，房內(nèi)的陳設(shè)也古色古香，推開隔窗可以看到讓錦灣得以揚名的地方——錦灣。

    此時晚霞漫天，錦灣的水被映得紅彤彤的，張揚忽然想起上聽到的一個典故，據(jù)說清兵圍剿輔明書院的時候，殺死那些手無寸鐵的書生，鮮血將錦灣染紅了，他不覺又聯(lián)想起33號別墅，相比而言，輔明書院的殺氣更重一些，這里還不知藏著多少冤魂。

    秦清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方才來到輔明書院，她穿著尋常的T恤，牛仔褲，帶著紅色棒球帽，帶著黑框眼鏡，一些偽裝還是必要的。

    秦清剛剛進入房內(nèi)就被張揚整個抱了起來，她勾住張揚的脖子，啐道：“大熱的天，你干什么？”

    張揚道：“因為太熱，所以想瀉瀉火！”

    秦清伸手在他胸前輕打了一下：“別胡鬧，我中午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咱們?nèi)コ燥垺！?/br>
    張揚這才將她放下，在她俏臉上吻了一記：“我說清姐，都說你多少次了，工作起來不要這么玩命，累垮了身體，我該有多心疼。”

    秦清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就是要你心疼我……”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秦清方才能夠放下自己女強人的假面，做個小鳥依人的溫柔女性。

    兩人稍稍準備了一下，離開輔明書院，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走向錦灣，錦灣的商業(yè)集中在錦灣兩側(cè)的河岸，南錫旅游業(yè)發(fā)展水平很高，旅游業(yè)的發(fā)展促進商業(yè)繁榮的同時也削弱了這座古村的人文氣氛，錦灣兩側(cè)到處都可以聽到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秦清不喜人多，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害怕有人會認出她，還和她本身的性格有關(guān)。

    張揚也不喜歡人多，因為他想要和秦清享受這難得的相處時光。兩人在錦灣北邊的一家菜館坐下，點了幾樣錦灣的特色小菜。坐在錦灣旁，望著身邊不時經(jīng)行的小船，看著那一盞盞的紅燈，總算感受到了洗去浮華的氣氛。

    秦清端起杯中酒道：“干杯，為了咱們在錦灣第一次?！?/br>
    張揚笑瞇瞇道：“第一次是在清臺山春熙谷，那塊石頭可以作證！”

    一句話把秦副市長羞紅了臉，秦清啐道：“討打，你就喜歡往溝里帶我！”

    張揚從桌下握住她的纖手，輕聲道：“和你在一起永遠都新鮮！”

    “我怎么聽著這么像電影臺詞？”秦清忍不住笑，但此時的心中是溫暖的。

    張揚道：“真心話，絕對是我的原創(chuàng)?！?/br>
    兩人干了一杯，此時遠處的流浪歌手唱起了一手耳熟能詳?shù)母枨骸叭绻幸惶?，時光以改變，歲月改變青春的臉，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渡過長夜，如果有一天，人們都走遠，當滄海都已成桑田，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細數(shù)昨日的纏綿，一天一點愛戀，一夜一點念，我們不再相信謊言，不再需要蜜語甜言……”

    秦清深情的望著張揚的雙目，沉醉在他的目光中……喧囂的錦灣終于在夜色中沉淀了下來，一切回歸于靜謐和自然，秦清慵懶無力的靠在張揚的胸前。

    張大官人輕輕撫摸著她光潔的嬌軀，低聲贊道：“秦副市長口才越來越好了?！?/br>
    秦清紅著臉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小聲罵道：“厚顏無恥！”

    張揚拿起床頭上的涼茶想喝，卻被秦清制止，秦清道：“喝涼茶對身體不好，等下，我去給你重新泡一杯！”她站起身用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完美的嬌軀，一雙纖長的美腿還是無法掩藏得住。

    秦清泡好茶放在張揚床邊，然后坐在張揚的身邊，重新靠在他的懷中。

    張揚道：“你猜這兩天我遇到誰了？”

    秦清道：“張副市長交游滿天下，你遇到誰都不奇怪?！?/br>
    張揚道：“都說33號別墅是兇宅，昨晚就有一女鬼跑到我房頂上去了?！?/br>
    秦清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輕聲道：“這世上哪有什么女鬼？”

    張揚道：“有，真有，還被我抓住了，結(jié)果竟然是朱俏月的meimei朱俏云?！?/br>
    秦清有些驚詫的啊了一聲，她充滿迷惑道：“朱俏月的meimei為什么要裝神弄鬼？”

    張揚這才將前因后果向她講了一遍。

    秦清秀眉微顰，她輕聲道：“朱俏云顯然是蓄意想要接近你，她想通過你為她jiejie伸冤?！?/br>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也這么想。”

    秦清道：“南錫政法委書記唐興生政績相當突出，這個人的官聲向來還不錯，你是豐澤副市長，要考慮清楚，究竟應(yīng)不應(yīng)該趟這趟渾水?！?/br>
    張揚道：“我也不想惹麻煩，可我在想，萬一這個朱俏云拿出證據(jù)，我究竟幫不幫她？”

    秦清道：“你的脾氣性格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就算我說不幫，你也一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控制不住心中的正義感?！?/br>
    張揚摟住秦清的香肩道：“還是你了解我！”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張揚拿起電話，電話是朱俏云打來的，當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

    朱俏云的語氣顯得有些緊張：“張市長……我找到一些證據(jù)！”

    張揚道：“什么證據(jù)？”

    “電話里不方便說，你能不能盡快回來？”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怎么惹上這個麻煩？朱俏云偏偏找上了自己，張揚道：“我事情還沒辦完……”

    秦清卻抓住他的手腕，向他點了點頭。

    張揚明白了秦清的暗示，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明天上午返回靜海！”

    朱俏云道：“我明天清晨給你電話。”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張揚道：“好好的一次旅行被她給攪和了。”

    秦清莞爾笑道：“明天中午我也要回嵐山，這陣子嵐山在創(chuàng)建衛(wèi)生城，事情很多，要加班加點的工作?！?/br>
    張揚有些心疼的看著秦清，捧住她的俏臉道：“寶貝兒，悠著點，千萬別累著了?！?/br>
    秦清美眸含春道：“這世上只有你能讓我累著！”

    朱俏云說到做到，第二天清晨七點鐘就打來了電話，把張揚想睡懶覺的愿望也給破壞了，張大官人正想發(fā)兩句牢sao，卻聽朱俏云道：“張市長，好像有人跟蹤我，我懷疑他們想害我！”

    張揚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啊？我們的國家安定團結(jié)，怎么會有人想害你？”

    “真的！昨晚有人想潛入我的房間，被我的叫聲嚇走了，我不敢在一招繼續(xù)住下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了，從出門就有人跟蹤我，我一連換了好幾輛車，才擺脫跟蹤?！?/br>
    張揚聽她這樣說，也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朱俏云道：“我在前往南錫的汽車上，八點半到南錫運站?！?/br>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好，我八點半在運站出口等你！”

    秦清早已醒了，剛剛沐浴完畢，芙蓉出水般出現(xiàn)在張揚的面前，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道：“怎么？這就要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她說被人跟蹤了，看來真的是遇到麻煩了?！?/br>
    秦清道：“趕緊去吧，我吃完早飯就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反正過兩天咱們又見面了?！?/br>
    秦清走過來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張揚的手卻趁機探入她的胸前摸了一把，秦清尖叫了一聲，揚起手想要打他，這廝卻靈巧躲過，躲到了洗手間內(nèi)。

    八點半，張揚已經(jīng)準時出現(xiàn)在南錫運站，他手里拿了個糯米滋飯啃著，眼光卻一刻不停的盯著出口處，終于朱俏云的身影出現(xiàn)在出口處，張揚向她揮了揮手，朱俏云警惕的向兩旁看了看，這才加快步伐向張揚走了過來。

    朱俏云走了幾步，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看到兩名中年男子正向自己沖了過來。

    朱俏云拼命向張揚跑去，張揚看到了那兩名男子，大步向朱俏云迎去，可他距離朱俏云畢竟遠一些，那兩名男子先他一步將朱俏云抓住，擰住朱俏云的手腕。

    張揚也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怒吼道：“干什么？你們憑什么抓人？”

    其中一名男子向張揚亮了亮警官證：“我們是警察，你最好不要妨礙公務(wù)，剛才在汽車上，我們盯了她很長時間了，其中一名男子搶過朱俏云的手袋，從其中摸出一個錢包，冷冷道：“年輕輕的學(xué)什么不好，居然偷東西！”

    此時聽到一名女子的尖叫聲：“我的錢包，我的錢包！”

    那名男子拿著錢包走到那女子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錢包？”

    那胖女人點了點頭，將里面的東西說了一下，那名便衣警察將錢包還給了他，胖女人雙眉倒豎，指著朱俏云罵道：“小賤人，竟然敢偷我的東西，我撕爛你這張臉皮子?！彼霙_上來卻被那名警察攔住。

    朱俏云一雙美眸眼淚汪汪，求助的望著張揚：“我真沒偷東西！”

    張揚相信，拋開朱俏云的身份不論，單單是她的手包也得好幾萬，她大老遠從澳洲過來，不可能是為了偷東西。

    兩名便衣警察一人抓住朱俏云的一條手臂，一人道：“有沒有偷東西，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朱俏云道：“我是外籍華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一名便衣警察冷冷道：“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任何人犯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嚴懲?！币痪湔x凜然的話引來周圍不少喝彩聲。

    朱俏云望著張揚，無聲的說了句：“救我！”

    張大官人從她的口型讀懂了她的意，張揚的內(nèi)心也在激烈的交戰(zhàn)中，這種時候如果出手相救，等于公然和警方作對，朱俏云只是說她有證據(jù)，可這一點尚未證實。

    就在這時候，朱俏云忽然一腳狠狠踩在那名抓住自己手臂的警察腳上，然后用后腦撞擊在那名警察的鼻梁上，另外那名警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朱俏云一腳踢中下陰。

    張揚一旁看得笑逐顏開，幸虧自己沒出手，這朱俏云的跆拳道還真不是蓋得，不過這兩名警察也太廢柴了一點。朱俏云不顧一切的向馬對面沖去。

    被她撞得鼻血長流的那名警察竟然掏出了手槍，張揚眼疾手快，搶在那名警察沒有開槍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蓬！子彈飛向空中，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團，從出站口出來的旅們尖叫著到處逃竄。

    朱俏云已經(jīng)逃到馬中心，一輛深藍色桑塔納轎車高速向她撞擊而來，朱俏云騰空跳起，越過那輛桑塔納的引擎，躲過了這致命的撞擊，她高速沖入馬對面的街巷。

    張揚也趁著混亂離開了現(xiàn)場。

    朱俏云慌不擇的在小巷中穿行，終于來到了相鄰的大街，張揚駕駛著他的皮卡車及時出現(xiàn)在朱俏云的面前，推開車門道：“上車！”

    朱俏云毫不猶豫的躍入汽車之中，張揚開著皮卡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確信沒有人跟蹤而至，朱俏云方才急劇的喘息了幾下，掏出紙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們誣陷我！”

    張揚沒說話，表情卻十分嚴峻。

    朱俏云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證據(jù)，這么多年以來，我姐的江南春一直都在替一些領(lǐng)導(dǎo)洗黑錢，她死亡的原因是掌握了太多的證據(jù)?！?/br>
    張揚道：“證據(jù)呢？”

    朱俏云道：“事情和唐興生有關(guān)，你有把握將他治罪嗎？”

    張揚道：“只要有足夠的證據(jù)，不管是誰，我一樣會把他繩之于法?！?/br>
    朱俏云指了指前面的車站：“你在那兒放下我！”

    張揚道：“你不怕警察抓你？”

    朱俏云搖了搖頭道：“我既然敢回國，就已經(jīng)做好了想準備，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拿到證據(jù)?！?/br>
    張揚道：“你要小心！”

    “放心吧，不把我jiejie的事情查清楚，我決不罷休！”

    張揚按照朱俏云的指示把她放在車站，朱俏云交給張揚一封信，輕聲道：“看了這封信，你就會明白?！?/br>
    張揚目送朱俏云離開，這才展開那封信，信是朱俏月寫給朱俏云的，信中寫了她和唐興生的關(guān)系，談到她心情的糾結(jié)，談到她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字里行間中可以感受到她很害怕，信中寫著現(xiàn)在她住在靜海市一招的33號別墅，想起了姐妹倆小時候的事情，想起在海灘邊玩耍，腳擰了，meimei一直把她背回家，最后道——如果可能好想姐妹倆一起去過去的那片沙灘。

    張揚合上那封信，心中暗道：“難道信中的沙灘藏有所謂的證據(jù)？不過從朱俏云險些被警方抓起的經(jīng)歷來看，這件事顯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張揚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矛盾的，他想了想這件事也許應(yīng)該征求一下宋懷明的意見，畢竟涉及到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唐興生，萬一處理不慎，會惹火燒身。

    張揚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懷明的電話，在他的個人感情上和宋懷明無疑要更親近一些。

    宋懷明接到張揚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家里休息，他還以為是羅慧寧來了，張揚把這件事的前后原委向他講了一遍，電話那頭宋懷明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聽到宋懷明不說話，張揚的內(nèi)心不免忐忑了起來，或許宋懷明并不喜歡自己多事。

    宋懷明的沉默并非是因為責(zé)怪張揚多事，就在昨天省常委會議上，省委書記喬振梁還提出了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人選，其中一人恰恰就是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當然提名唐興生的是現(xiàn)任公安廳長王伯行，唐興生是王伯行的門生，喬振梁對唐興生也頗為賞識，可以說整個平海公安系統(tǒng)內(nèi)，有兩個風(fēng)頭最勁的人物，一個是江城市公安局長榮鵬飛，另外一個就是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宋懷明和榮鵬飛是老交情，他提名了榮鵬飛，不過昨天常委們的初步討論情況還是傾向于唐興生，畢竟南錫市這幾年的良好治安情況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江城雖然在榮鵬飛過去之后有所好轉(zhuǎn)，可和南錫相比仍然差上不少。

    宋懷明從常委會后心情并不好，公安廳副廳長這個位置從表面上看無關(guān)緊要，可現(xiàn)任公安廳廳長王伯行明年初到點，副廳長田慶龍的年紀也不可能受到提拔了，其他幾個副廳長年齡普遍偏大，在如今提倡干部年輕化的前提下，新任副廳長無疑將會是未來平海公安系統(tǒng)的當家人。宋懷明和喬振梁都很看重這次人事調(diào)整，倘若唐興生上位，宋懷明在省內(nèi)的話語權(quán)將會進一步削弱。

    張揚在這個時候反應(yīng)唐興生的問題，無疑讓宋懷明產(chǎn)生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宋懷明斟酌良久，輕聲道：“張揚，這件事非同小可，本著對黨對人民負責(zé)的態(tài)度，你務(wù)必要查清證據(jù)，在我們的社會決不允許冤情的存在，在我們的黨內(nèi)決不允許黑惡勢力的存在，你只管查下去，出了任何事，我給你頂著！”

    張揚沒想到會得到宋懷明這么積極的恢復(fù)，這廝頓時有些熱血沸騰了，有了宋懷明這句話，他可就敢甩開膀子大干了。可張揚考慮事情已經(jīng)越來越全面，盲目樂觀是不可取的，他只是豐澤市副市長，憑什么去查人家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張揚心眼兒也極其活絡(luò)，他低聲道：“宋叔叔，要不，你給劉書記打聲招呼，臨時再把我借調(diào)到省紀委幾天。”

    宋懷明哈哈笑出聲來：“張揚啊張揚，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縮頭畏尾了？讓你做，你只管放大膽子邁開步子去做，不要考慮后，我就你的后！”這句話等于給張揚了一顆定心丸。

    張揚道：“好！我一定把這件事查他個水落石出！”

    宋懷明放下電話，抬頭看了看清晨的陽光，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也許他和喬振梁之間遠未到磨合成功的地步，他們的斗爭仍將繼續(xù)，不同的是，這次首先宣戰(zhàn)的是他！

    張揚聽到了警笛聲，兩輛警車一前一后將他圍堵了起來，從車內(nèi)下來三名神情威嚴的警察，他們來到張揚的車前看了看牌號，然后敲了敲張揚的車窗。

    張揚落下車窗，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有事兒嗎？”

    帶隊的警察冷冷看著張揚：“你是平A12345的車主？”

    張揚點了點頭。

    “把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拿出來！”

    張大官人還是表現(xiàn)的很配合，將駕照和行駛證遞了出去，不過他沒有下車的打算。

    那名警察仔細看了看他的證件，然后道：“下車！”

    張揚沒理會他。

    他的口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聽到?jīng)]有，馬上給我下車！”

    張揚道：“你跟我說話啊？”

    “你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別怪我不氣！”

    張揚哈哈笑道：“警察我見多了，可見到的都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是人民的朋友，見到我這樣遵紀守法的人首先要氣，要有禮貌！”

    一旁的小警察火了：“就你也配！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這么形容他，他推開車門，指著那小警察道：“你他媽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