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抓破美人臉】(上)
趙國強道:“北港存在著一個巨大的走私犯罪網(wǎng)絡(luò),就在我們即將掀開這個網(wǎng)絡(luò)之前,幕后的黑手先行將線索斬斷,清除掉了幾個關(guān)鍵人物,讓一切重新變得撲朔迷離?!?/br> 趙永福低聲道:“這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聲音卻已經(jīng)重新回歸于理性。 趙國強道:“我和張揚分析了很多次,有一次張揚說現(xiàn)實中會不會出現(xiàn)基督山恩仇記那樣的事情?一個人離開多年,但是他始終無法忘記心中的仇恨,于是他在功成名就之后重新返回故土,尋找昔日他的那些仇人,逐一報復(fù)?” 趙永福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他低聲道:“你們的腦子里究竟都在亂想什么?” 趙國強道:“你應(yīng)該聽說過顧允知書記女兒的事情,顧佳彤在尼亞加拉河出事,很多人認(rèn)為是一場偶發(fā)事故,但是張揚并不這么認(rèn)為,因為當(dāng)時有人打給他威脅電話,應(yīng)該是一起謀殺?!?/br> 趙永福道:“越說越?jīng)]有邊際了,顧佳彤的事情和你弟弟又有什么牽連?” 趙國強道:“如果顧佳彤的死緣于謀殺,表面上看報復(fù)的是張揚,可實際上呢?張揚如果只是一個借口,那么幕后黑手剛好利用這個借口掩飾他真正針對的目標(biāo)?!?/br> 趙永福再次握緊了拳頭。 趙國強道:“爸,你知不知道顧書記當(dāng)年和薛世綸共事過?” 趙永福回到沙發(fā)上坐了下去,他揉了揉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br> 趙國強道:“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趙永福道:“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說薛世綸犯了錯誤,顧允知將他的事情告訴了薛老,薛老的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逼迫薛世綸退出了仕途,大概是這件事引起了他們之間的矛盾。”說到這里趙永福停頓了一下,望著兒子道:“你是說薛世綸為了報復(fù)顧允知所以他出手害死了顧佳彤?” 趙國強道:“只是存在這樣的可能性,在沒有證據(jù)之前,我不能亂說。爸,您能告訴我,你和薛世綸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是什么導(dǎo)致你們從朋友變?yōu)槟???/br> 趙永福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和他之間沒有仇怨,只是大家的理想不同,人生觀不同罷了,國強,你不要糾結(jié)于這件事,不要受到別人的誤導(dǎo)。” 趙國強道:“爸,這件事我會調(diào)查清楚,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將國梁的死因調(diào)查的明明白白?!?/br> 趙永福望著兒子一時間心中紛亂如麻,他抬起手,手掌輕輕落在兒子的肩頭,無力道:“國強,你去睡吧,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趙國強點了點頭:“爸,早點休息!” 趙國強離去之前讓服務(wù)員將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清掃干凈。 趙永福在兒子走后,卻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只有煙火隨著趙永福的抽吸明滅,兒子剛才的那番話給了趙永福不小的震動,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假設(shè)存在著一定的可能性,如果這一切都是薛世綸做得,他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和薛世綸拼個死活。 蕭國成端著紅酒閉著雙目,靜靜傾聽著舒伯特的《小夜曲》,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音樂,再配上一杯甘甜醇美的紅酒,愜意地讓人無法形容。 音樂、紅酒都能讓人的神經(jīng)放松下去,這正是蕭國成的目的,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活得太辛苦,上半輩子為了目標(biāo)理想而奮斗,為了生活奔波,到他可以真正放松下來,去享受生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的方式都不能幫助自己真真正正的松弛,即使有美酒、有音樂,他仍然無法做到專心享受,他的腦海里還有著許許多多的私心雜念。 他聽到了腳步聲由遠而近,貍貓般輕盈,蕭國成的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沒有睜開雙目,端起紅酒準(zhǔn)備抿上一口的時候,有人從他的手里將酒杯奪了過去。 蕭國成低聲道:“你啊,還是那么調(diào)皮!”睜開雙目,看到黑寡婦邵明妃就站在他的對面,邵明妃舉起蕭國成的那半杯殘酒,在手中晃了晃,然后仰起粉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鮮紅的舌尖極具魅惑地舔了一下櫻唇,嬌聲道:“這么久了,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蕭國成道:“有啊,做師父的,哪有不惦記徒弟的道理?” 黑寡婦邵明妃幽然嘆了一口氣,來到蕭國成的身后,纖手搭在他的肩頭:“你如果真的想我,又怎么舍得將我一手推到薛世綸的身邊?” 蕭國成道:“他對你不好嗎?我還以為你在他身邊已經(jīng)呆的樂不蜀?!?/br> 黑寡婦的雙手摟住蕭國成的脖子,俯下身,親吻他的耳垂,然后一向下,試圖尋找蕭國成的嘴唇,蕭國成忽然一把扼住她的咽喉,目光陡然變得冰冷徹骨:“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在我面前你要懂得尊重!” 黑寡婦望著蕭國成的雙目流露出少許懼意,可馬上她又格格笑了起來:“開個玩笑,師父,你當(dāng)真了!” 蕭國成放開她的粉頸,輕輕拍了拍她的俏臉道:“明君,在我的徒兒之中,你是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懂得我心意的那個,所以我最器重的就是你?!?/br> 黑寡婦道:“丹晨呢?” 蕭國成的面孔不怒自威:“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么?就是心胸過于狹窄,你嫉妒她?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師妹?!?/br> 黑寡婦道:“我當(dāng)然記得,我對她一直都關(guān)心愛護的很呢。” 蕭國成道:“最近他有什么動向?” 黑寡婦嘆了一口氣道:“還能怎樣?他做什么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 蕭國成冷冷望著她的面孔,黑寡婦內(nèi)心一顫,收起剛才的放肆,恭敬道:“他最近和安家走得很近?!?/br> 蕭國成道:“安家兩父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黑寡婦道:“還有謝坤舉!” 蕭國成道:“他在背著我下一盤大棋??!” 黑寡婦道:“我聽說章碧君死了!” 蕭國成道:“我也收到消息了。” 黑寡婦道:“您剛剛才知道?” 蕭國成忽然揚起手,極其響亮地打了黑寡婦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毫無征兆,打得黑寡婦不由得愣在那里,她捂著面孔帶著委屈和憤怒望著蕭國成。 蕭國成起身道:“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不要問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妄想和我動腦筋,不然的話……”他點了點頭:“袁秋就是你的明天!” 黑寡婦跪在蕭國成面前:“師父恕罪!我該死,我不該這么好奇!”她說著揚起手掌就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打得半邊面孔都紅腫起來。 蕭國成嘆了口氣,目光流露出幾分不忍,他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伸到黑寡婦邵明妃的面前,低聲道:“明君,化清丸!” 黑寡婦邵明妃張開嘴巴,蕭國成將那顆藥丸塞了進去,然后輕輕撫摸黑寡婦如云般的秀發(fā),低聲道:“你和薛世綸當(dāng)真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邵明妃點了點頭道:“師父,他疑心很重,跟我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可能是我的容貌丑陋,激不起他的興趣吧?!?/br> 蕭國成挑起她的下頜,望著黑寡婦嫵媚動人的面孔,輕聲道:“他又不是瞎子,怎么會看不到?應(yīng)該是懷疑你了?!?/br> 邵明妃道:“徒兒無能!” 蕭國成搖了搖頭道:“我聽說你在京城和張揚有過一段糾葛,你和他相約賽車,把自己輸給了他?” 邵明妃臉色蒼白道:“師父,我……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蕭國成道:“他中了失心蠱,有本事下蠱的除了你就是你師妹,你們兩個究竟是誰做得?” 邵明妃顫聲道:“師父……我……我也是無奈之舉……” 蕭國成道:“無奈?” 邵明妃道:“師妹對他動了真情,這是本門大忌,我不忍看到師父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全都壞在這個小妮子的手里,所以我……” 蕭國成道:“所以你就對你師妹下蠱,控制你師妹,進而控制張揚,好一手一石二鳥的妙計?!?/br> 黑寡婦道:“師父,當(dāng)時形勢緊迫我……” 蕭國成道:“我當(dāng)初跟你說過什么?你竟然利用卑鄙手段破了你師妹的處子之身,讓你師妹成為你的蠱偶,以后門中再也沒有人能和你爭是不是?” “不是……” 蕭國成冷笑道:“你應(yīng)該知道本門規(guī)矩,殘害同門會受到怎樣的懲罰?!?/br> 黑寡婦匍匐在地,哀求道:“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蕭國成道:“你嘴上說知道錯了,可心中卻恨極了我,這些年,你始終覺得我對你不公,我始終偏心你小師妹多一些是不是?” “徒兒不敢……” 蕭國成道:“嘴上不敢,可是你卻做了無數(shù)膽大妄為之事,你以為你做過的事情能夠瞞過我的眼睛?失心蠱雖然厲害,可中蠱之人卻不是最凄慘的,對女人來說最凄慘的是什么?” 黑寡婦雙目之中流露出無法形容的惶恐:“您是說……” 蕭國成微笑點頭道:“抓破美人臉,你不是時常問我下蠱的方法嗎?你很幸運,馬上就可以切身體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