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激化】(下)
項誠看著兩人火星對地球的沖撞,心中真是暢快淋漓,他看了陳崗一眼,從張揚的這番話就能聽出,陳崗看來在其中應(yīng)該起到了作用,或許已經(jīng)成功將龔奇?zhèn)ピ谒螒衙髅媲胺穸◤垞P成為北港常委的事情告訴了他。 所有人都認(rèn)為張揚打姜亮是針對剛才龔奇?zhèn)サ哪峭òl(fā)言,陳崗卻不那么認(rèn)為,陳崗曾經(jīng)親眼目睹張揚和江樂因為桑貝貝在天街的那場沖突,這兩人本來就有積怨,今天通過龔奇?zhèn)サ氖虑橐幌曼c燃了。 項誠在這里,還有那么多的市委常委,注定這場沖突不會失控,龔奇?zhèn)ミ€是選擇了冷靜和克制,雙方各自散去,項誠少不得又要訓(xùn)斥張揚兩句。 張大官人這會兒冷靜下來了,他沒有頂撞項誠,只是氣哼哼道:“一個秘書而已,什么東西?居然敢在我面前頤指氣使?!?/br> 項誠道:“張揚,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小江態(tài)度上有問題,你也不該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他,你現(xiàn)在是濱海市委書記,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的注目下,剛才的行為傳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別人引為笑談。” 張揚道:“項書記,您是不是不信任我?” 項誠道:“這話從何說起?” 張揚道:“您讓龔副書記分管保稅區(qū)的工作是不是要給我上一道緊箍咒???” 項誠真正的用意就是利用這件事來制造他們之間的矛盾,他知道張揚是個不服管的性子,反正是他是管不了,既然管不了就讓龔奇?zhèn)斫邮诌@件事。項誠道:“什么緊箍咒?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是覺得過去你們在南錫就合作過,龔副書記是你的老上級,你們在一起合作應(yīng)該沒問題啊?!?/br> 張揚道:“謝謝項書記的好意,濱海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解決?!?/br> 回去的上項誠特地叫上龔奇?zhèn)ネ嚕钡浆F(xiàn)在龔奇?zhèn)サ哪樕挤浅ky看,秘書被打顯然嚴(yán)重傷及到他的面子。 項誠道:“奇?zhèn)?,還在生氣???” 龔奇?zhèn)サ溃骸斑@個張揚,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項誠道:“奇?zhèn)グ?,你們過去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怎么突然會鬧成這樣?” 龔奇?zhèn)サ溃骸肮枪?,私是私,我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br> 項誠道:“張揚這小子一直都是頭順毛驢,你剛才有些話說得太重了,他愛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你這么說他,也難怪他惱火?!?/br> 龔奇?zhèn)サ溃骸绊棔?,您這話我可不贊同,難道他在福隆港的工作上不存在問題?難道我們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就不能說他一句了?濱海不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犯了錯都要承認(rèn)錯誤,對他這種年輕干部,不能姑息遷就,越是遷就,他們就會恃寵生嬌,就會變得不知天高地厚?!?/br> 項誠道:“奇?zhèn)ィ阋矂e生氣了,不值得為一件小事傷了同志間的和氣?!?/br> 龔奇?zhèn)サ溃骸拔以缇驼f過,他太年輕,沖動氣盛,必須要加強錘煉?!?/br> 項誠道:“我一度還準(zhǔn)備建議他進入北港常委層,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張揚的確還是太年輕了?!?/br> 龔奇?zhèn)サ?“他打江樂這件事不能這么算了,性質(zhì)非常惡劣,必須要嚴(yán)肅處理,以儆效尤,不然以后,我們還怎么取信于人,還怎么開展工作?!?/br> 項誠望著龔奇?zhèn)ィ嗌俑械接行┰尞?,龔奇?zhèn)猿痔幚韽垞P,究竟是一時氣憤呢,還是真心想如此?即便是自己要處理張揚也得好好掂量一下,龔奇?zhèn)ルy道真的想和張揚翻臉成仇嗎? 陳崗并沒有跟隨大家一起走,原因是發(fā)生了張揚當(dāng)眾痛打江樂的事情,他是紀(jì)委書記,這種事情本來就屬于他管,項誠的意是讓他晚點再走,和張揚好好談?wù)劊詈米審垞P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陳崗和張揚的談話以一聲長嘆開始,他擺出一副頗為不解的面孔道:“張揚,你今天是何苦來哉?” 張揚這會兒似乎冷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我過去是怎樣對他的,他居然當(dāng)眾給我難堪?!?/br> 陳崗道:“聽我一句話,雖然江樂那小子討打,可是你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打他也不占理,給龔副書記道個歉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而惹下麻煩?!?/br> 張揚冷笑道:“你以為我會怕他?” 陳崗心說你是誰都不怕,連殺人棄尸的事情你都能干出來,還有什么你干不出來的,陳崗道:“不值得,你啊,自己好好冷靜冷靜,今天的事情我會幫忙做做工作,都是自己同志,內(nèi)部矛盾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陳崗和張揚談了半個多小時,張揚到最后也沒有明確表示要向龔奇?zhèn)サ皖^認(rèn)錯,陳崗也只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起身告辭離開。 濱海的這幫市領(lǐng)導(dǎo)都看出張書記今天心情不好,誰也不會去主動觸他的霉頭。 張揚回到辦公室內(nèi),拿起電話,把常海天和程焱東叫了過來,狠狠痛斥了一頓。 常海天和程焱東被他批評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也知道自己理虧,福隆港的事情的確是他們工作不力。兩人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張揚的辦公室,在門外遇到了常海心。 常海心前陣子返回嵐山了,今天才回來,看到他們兩人的樣子,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七八分,常海天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跟meimei說了,提醒她道:“張書記這會兒心情不好,逮誰罵誰,你還是別往槍口上撞了?!?/br> 常海心吐了吐舌頭道:“這么可怕啊,那好我還是暫避風(fēng)頭?!弊焐险f著暫避風(fēng)頭,等兩人走后,她還是直接去了張揚的辦公室。 張大官人今兒根本就是在趁機做戲,他的心情沒那么差,常海心進來的時候,這廝正津津有味的看雜志呢。 常海心來到他身邊搶過他手中的雜志看了看,原來是一本娛樂雜志,上面有何歆顏的新聞。常海心啐道:“我還當(dāng)你今兒大發(fā)雷霆呢,原來躲在辦公室里欣賞美人照呢?!?/br> 張揚笑道:“海心,啥時候回來的?咋不通知我去接你?” 常海心卷起雜志照著他的肩膀打了一記:“我哥得罪你了?你把他罵成那樣?” 張揚笑道:“我沒罵他,就是批評了幾句,怎么?身為領(lǐng)導(dǎo)我還不能批評下屬了?!?/br> 常海心道:“我哥有不對的地方你只管說,但是我可不許你欺負(fù)他。” 張揚道:“丫頭,咱不提這煩心的事兒,來,讓我抱抱,看看瘦了沒有?!?/br> 常海心道:“我才懶得理你,就會欺負(fù)老實人?!?/br> “你哥還說什么?”張大官人一拉常海心,她失去平衡坐在張揚的身上,感覺到那根硬邦邦的東西正頂在自己的敏感部位,常海心想要起身,張揚將她抱住。 常海心嬌聲道:“我哥說得沒錯,我真是撞在槍口上了?!?/br> 張大官人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常海心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白了他一眼道:“你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br> 張揚道:“這次回嵐山怎么樣,海龍和薛燕的婚禮定下來沒有?” 常海心點了點頭道:“說好了,他們七一結(jié)婚?!?/br> 張揚笑道:“看來是等不及了。” 常海心道:“你少說風(fēng)涼話,對了,有件事我還沒問你呢,清姐好好的怎么辭職了?” 張揚道:“她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所以才萌生去意,這事兒你不該問我,應(yīng)該直接去問她?。 ?/br> 常海心道:“我這周就去江城找清姐?!?/br> 張大官人微笑道:“去啊,你們姐妹倆這么久沒見一定有許多話要談,我要是沒事跟你一起過去?!?/br> 常海心道:“才不要你跟去添亂呢,你去了,我們就什么話也談不成了?!?/br> 張大官人哈哈笑了起來。 常海心有些詫異道:“不對啊,看你的情緒好像很不錯,根本不像是生氣的樣子?!?/br> 張揚道:“我一向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從不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生活中來。” 常海心道:“可我怎么總覺著你在搞陰謀呢?” 張揚拍了拍她的玉臀道:“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去找你?!?/br> 常海心紅著臉道:“才不要,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再說……今天人家身子不方便?!?/br> 張大官人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常海心道:“我走了,你以后對我哥好點兒,要不是念在你們的交情,他才不會放下自己的事業(yè)過來幫你?!?/br>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br> 常海心走后,張揚想起今天晚上約好了和桑貝貝見面,如無意外,關(guān)于元和幸子的那份鑒定結(jié)果應(yīng)該出來了,想起這件事,張大官人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晚上六點,桑貝貝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他們約定的地點,張揚最近很少開他的那輛坐地虎,實在是太過招搖,只要車輛出現(xiàn),別人都知道他來了,現(xiàn)在開得是一輛黑色奧迪。 桑貝貝非常的小心,確信周圍無人跟蹤,這才上了張揚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