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幕后風云】(上)
于東川被張揚嗆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查晉北樂呵呵道:“或許你不覺得自己幽默,可你的幽默感是生在骨子里的?!?/br> 張揚道:“查總約我過來不是只為了喝茶吧?” 查晉北道:“張揚,咱們認識了這么久,你應該知道我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br> 張大官人心說才怪,你查晉北做事兩面三刀還差不多,查晉北的臉皮厚度真是超乎尋常啊,這廝說這種話居然沒感到一絲一毫的臉紅心跳,張揚道:“那是,您要不是這種性格,咱們怎么能夠處到一起去?” “那是!咱們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辈闀x北剛剛自夸過直來直去,這會兒就開始繞彎子,其人的虛偽可見一斑。 張揚的忘年交的確不少,可唯獨缺少查晉北這一號。 于東川這會兒才稍稍緩過神來,心說我沒得罪過你張揚啊,怎么跟我說話這么不氣?不過他也不方便開口說話,畢竟碰釘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于東川悄悄朝查晉北遞了個眼色。 查晉北馬上領會了他的意,微笑道:“張揚,我找你來是想請教一件事?!?/br> 張揚點了點頭道:“說,咱們都忘年交了,什么話不方便說?” 查晉北聽出這廝有嘲諷自己的意,他笑了笑道:“何先生在出事之前一直都在跟我談非洲金礦的事情,本來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誰曾想發(fā)生了這種變故?!?/br>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你丫就編吧,他對查晉北壓根就沒有任何的信任度,所以任憑查晉北說得天花亂墜,張大官人肯定不會上他的當。 查晉北道:“何先生的海外物業(yè)多數(shù)已經(jīng)轉(zhuǎn)給了他的女兒何雨濛?!?/br> 張大官人也會裝傻:“何雨濛?沒聽說過,何先生還有女兒?我怎么不知道?” 查晉北意味深長的望著張揚道:“張揚,你和何先生關系如此親密,難道這件事他都沒跟你說起過?!?/br> 張揚淡然笑道:“查總,現(xiàn)在這種敏感時刻,你可不能亂說話啊,我跟何先生就是普通關系,說起來,連忘年交都算不上,還不如咱們兩人親密呢。” 查晉北呵呵笑了一聲道:“張揚,你不必太緊張了,咱們這關系,我怎么可能亂說話?!?/br> 張揚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心說,麻痹的,忽悠老子啊,懶得理你。 查晉北看出張揚的不悅,他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何先生還有一個女兒?!?/br> 于東川此時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接口道:“也就是半年前,何先生招了一位助理,就是這位何雨濛小姐,沒多久,何先生告訴我,這位何小姐其實是他的私生女,他還出具了相關的醫(yī)學證明,同時,他開始著手將名下資產(chǎn)轉(zhuǎn)讓給這位何小姐,這次何小姐跟他一起返回國內(nèi),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移交何先生在國內(nèi)的資產(chǎn)。” 張揚道:“如果這位何小姐真的是他的私生女,他將資產(chǎn)轉(zhuǎn)讓給她也是天經(jīng)地義?!?/br> 查晉北道:“可是這位何小姐也失蹤了!” 張揚故作愕然道:“怎么會這樣?難道也被檢察機關控制了?” 查晉北沒說話,朝于東川看了一眼,于東川會意,借口去洗手間,起身離開了房間。 查晉北低聲道:“張揚,以咱們之間的關系,我沒有隱瞞的必要,何先生將非洲金礦轉(zhuǎn)讓給我的程序已經(jīng)進入了最后階段,只差一步?!?/br> 張大官人是個明白人,他嘿嘿笑道:“只差簽字了是不是?那你得等何先生放出來再說?!?/br> 查晉北道:“現(xiàn)在金礦的所有人是何雨濛,何先生簽字也不成?!?/br> 張揚道:“那你應該去找何雨濛?。 ?/br> 查晉北笑道:“我聽說,你前天往何長安的住處去過?!?/br> 張揚道:“不錯,何先生請我去聊天,我過去了,他卻不在?!?/br> 查晉北道:“張揚,大家和都是朋友一場,其實我很想幫助何先生?!?/br> 張揚笑道:“怎么幫他?當前這情況,只怕咱們都是有心無力。” 查晉北道:“那倒未必,有道是事在人為!” 張揚道:“事在人為?那也得分什么事兒,現(xiàn)在我們連何長安被關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幫他?” 查晉北道:“這件事是因李東山而起,就算我們找不到何長安,可找到李東山的下落并不難。” 張揚發(fā)現(xiàn)查晉北這個人真是不簡單,畢竟是商人出身,他善于發(fā)現(xiàn)別人想要什么,張揚現(xiàn)在開始明白,查晉北在慧源和自己的那番談話,其實都是為現(xiàn)在的談話做出鋪墊,對何長安,他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同情心。在他心中,擺在第一位的,只能是利益。 查晉北已經(jīng)暗示的很明顯,通過剛才的那番話他在告訴張揚,自己知道李東山的下落。 張揚道:“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用?” 查晉北道:“如果拆遷的事情是李東山的個人行為,那么何長安的危機就可以迎刃而解。” 換成過去,張揚興許會有一些心動,可是在和顧允知的那番深談之后,他已經(jīng)明白,何長安被調(diào)查的關鍵不在于拆遷事件,可以說李東山只是一個引子。何長安并非是被牽連,而是潛藏在幕后的人從一開始就將槍口鎖定在他的身上。張揚道:“我還是搞不清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查晉北道:“何雨濛如果真的是何長安的私生女,想必她會付出一些代價換得父親的平安?!?/br> 張揚道:“你懷疑我將何雨濛藏了起來?” 查晉北微笑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墻,張揚,想不想幫助何長安,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br> 張揚道:“查總,我想你必須搞清楚幾件事,第一,我不認識什么何雨濛,第二,何長安的事情我問不了,我也不想問,第三,我是一個國家干部,你們商人之間的交易我沒有任何興趣參予。”張揚說完就站起身來,向查晉北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咱們不是什么忘年交,以后恐怕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再見,查總!”這貨發(fā)音肯定有問題,查總說出來怎么聽都是雜種! 望著在張揚身后關上的房門,查晉北的臉色頓時冷卻了下來,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于東川敲了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道:“他怎么說?” 查晉北怒道:“還能怎么說?你口口聲聲何長安信任你,何雨濛相信你,看看你做的事情,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于東川道:“他去過瀟湘26號,他根本就是認識何雨濛的,我看何雨濛的失蹤肯定跟他有關?!?/br> 查晉北道:“你有證據(jù)嗎?說不定她自己走了,說不定是你出了紕漏,讓她產(chǎn)生了懷疑!” 于東川道:“我很小心的,她應該不會懷疑我……” 查晉北冷笑了一聲道:“小心?何長安可能從未真正信任過你!” 張揚此次前來東江還有一件重要事情,他將喬夢媛和蕭國成的血液樣本送來監(jiān)測,蕭國成是主動將血液樣本提供給張揚的,而喬夢媛,張揚為了避免她產(chǎn)生疑心,只說是走上工作崗位前的例行體檢,張揚將親子鑒定的事情交給了梁成龍去辦,這廝神通廣大,平海醫(yī)學院遺傳研究所所長洪宗強是他的老朋友,如今檢查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張揚來到遺傳研究所,梁成龍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他了。 洪宗強把他們帶到電腦前,指著屏幕上的兩份樣本道:“通過兩份樣本的比對檢查,我已經(jīng)得出了結(jié)論,這兩份血樣提供者之間并無任何的血緣關系?!?/br> 張大官人對這個結(jié)果相當?shù)你等唬緛硪詾閱虊翩率邪司攀鞘拠珊兔蟼髅赖呐畠?,可沒想到結(jié)果竟然如此的出乎意料。 洪宗強看出了他臉上的錯愕,又重復強調(diào)道:“只要你提供的樣本沒有問題,檢查結(jié)果是準確無誤的?!焙樽趶妼ψ约旱臉I(yè)務水平相當自信。 梁成龍道:“洪教授是國內(nèi)遺傳學方面的大拿,親子鑒定啥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讓他檢查這種東西,根本是殺雞用了宰牛刀?!?/br> 洪宗強笑道:“得,梁總,你就別抬舉我了,朋友之間幫幫忙,還不是應該的?!?/br> 張揚這會兒內(nèi)心中翻騰起伏,搞了半天,蕭國成和喬夢媛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也就是說,蕭國成很可能和孟傳美是清白的,如果喬夢媛既不是喬振梁的親生女兒,又不是蕭國成的私生女,那么她親爹究竟是誰?難不成孟傳美除了蕭國成以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情人?這件事絕不能讓喬夢媛知道,要不然她還不知要受到多大刺激。 梁成龍看到張揚呆呆出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該不是外面惹了麻煩,有人要認你當?shù)??”這廝的聯(lián)想力也算得上豐富。 張揚笑道:“你丫就是胡說八道,當我像你這么不檢點?” “怎么說話呢?誰不檢點了?我哪兒不檢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