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溫柔鄉(xiāng)(求月票)
張原漱了口,將那碗甜香四溢的八珍醒酒湯喝了,在床沿上坐正身子,眼神清亮,神采奕奕,他從午后申時一直睡到寅時初,現(xiàn)在jīng力充沛得很—— 王微收拾了小碗、漱口杯,放在漆盤上就要端出去,張原拉住她的袖子道:“修微——” “何事,介子相公?”王微端著漆盤,低眉垂睫不與張原對視,唇邊勾起,含著笑。 張原道:“蕙湘和小桃呢?” 王微道:“早睡下了呀。” 張原雙眉一軒,道:“修微陪了我一夜啊,一直沒休息嗎,哦,我把你床占了?!?/br> 王微細齒輕咬薄唇,想笑,忍著道:“介子相公,讓我先把盤子端走啊?!?/br> 張原一松手,王微便端著漆盤碎步出門,至門邊回眸,嫣然一笑,腰肢輕扭,閃身沒入門外黑暗里—— 這女郎真是無處不媚啊,張原心癢癢,趿鞋起身,妝奩上一支紅燭焰火微搖,張原湊在菱花鏡前一照,呃,兩眼放光,有點急sè的樣子,自嘲一笑,在臥室里踱步,等王微回來—— 這女郎臥室器具簡單雅致,床是三面曲尺欄桿的架子床,屏風(fēng)上的彩畫是八仙過海,妝奩臺上有脂粉盒和首飾盒,都打開著,脂粉盒里有畫眉石、玉簪粉、口脂、荼蘼露、小香囊、太真紅玉膏等,首飾盒里有圍髻、耳環(huán)、耳墜、墜領(lǐng)、金簪等—— 看著這些女子閨中用品,張原微笑著,心道:“修微的床被我占了,看著我呼呼大睡的樣子,她很無聊,在這里梳妝打扮消磨長夜嗎?” 丑末寅初是一天里最安靜的時光,燈紅酒綠已散,生計忙碌還沒開始,四下里悄無聲息,側(cè)耳聽。不遠處傳來幾聲寥落的犬吠,那或許是有一個夜歸人提著燈籠在萬仙橋畔走過—— 張原立在窗前望著后面的小園,夜sè濃黑,一無所見,這時,他聽到極輕的腳步聲走到臥室門邊,停下了,半晌沒有聲音。便開口問:“修微?” 門外王微輕輕應(yīng)了一聲。卻是不肯進來。 張原暗笑:“這妖jīng又在撩撥我,我的金箍棒難道是吃素的——”走到門外,只見王微靠在門左側(cè)。雙眸璨璨,沒等張原開口,這女郎先做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又朝左邊一指—— 張原朝左側(cè)一看,小樓盡頭那間房透出幾線燈光—— “若曦jiejie就在那邊歇息呢,方才還沒點燈——” 女郎的聲音細若游絲,卻又清晰嬌柔,如蘭的鼻息暖暖的拂在張原臉上,又好似八珍醒酒湯的香氣,這香氣有催情作用嗎? “jiejie那邊燈亮任它亮,我們把門一關(guān)不就行了?!?/br> 張原身子將王微擠在門邊板壁上,低著頭。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二人的呼吸也驟然急促起來,隆起的胸脯擠著寬廣的胸膛,此起彼伏,或者此起彼亦起,互相不服氣似的—— “相公不要啊,若曦jiejie就在那邊。會過來的?!?/br> 王微心快要跳出來了,胸脯起伏得厲害,張原的胸膛卻愈發(fā)壓迫過來,手也不安分了,王微雙手想撐拒一下??墒且驗閮蓚€人貼得太緊,無從插手。只在張原肩窩上推了兩下—— 張原緊緊擠住,不讓這女郎動彈,感著那**的凹凸和顫栗,臉挨著臉,嘴唇相觸,輕聲道:“那是誰讓我睡在你繡床上的?” 王微無法退縮,微微側(cè)頭,將臉伏在張原左肩上,嚶嚶道:“不是我,是若曦jiejie?!?/br> 張原雙手將女郎的臉捧正,說道:“jiejie肯定是以為我早已和你赴過巫山了,沒想到我們這么純潔對,不過既如此,那還是不要擔(dān)這虛名了,木已成舟那就-<>-,好不好?” 王微雙頰如火,吃吃道:“這怎么好——唔——相公——” 張原不和她啰嗦了,張嘴將女郎嬌嫩的雙唇噙住,入口yù融啊,舌尖一挑,叩齒游入,懷里的女郎“唔唔”連聲,丁香舌如釣魚一般被張原釣住了,說不出話來,本來略略撐持在張原肩頭的兩只手亂動了幾下,就勾在了張原的脖子上—— “吱呀”一聲,樓廊盡頭那扇門開了,燭光迅即鋪了出來,張若曦的婢女水仙打著哈欠從房內(nèi)走出到門前光影里,正待向這邊走來,突然看到擠在一起的張原和王微二人,這貼作一團的哪看得清是什么八爪怪啊,這睡眼惺忪的小婢受驚不小,尖叫起來:“啊——” “叫喚什么!” 房里的張若曦一手攏著衣領(lǐng),一手挽著長發(fā),走了出來,就看到弟弟張原和王微站在樓廊上,奇道:“小原,你們站在門外做什么?” “jiejie,”張原道:“修微給我煮了一碗醒酒湯,剛喝過,頭不痛了?!?/br> 張若曦走了過來,看到王微在用手絹輕拭嘴唇,心道:“難道一碗醒酒湯兩個人喝?”對張原道:“我正要來看看你怎么樣了呢,以后莫要喝太多酒,傷身體?!?/br> 張原老老實實道:“是,以后飲酒不過三杯?!?/br> 張若曦微微一笑,道:“鹿鳴宴還得喝呢,這沒辦法的,就是自己不要貪杯,要知道愛惜自己身體——你晚飯都沒吃,肚子餓了,讓廚下去煮一碗匾食上來,昨晚包好的,沒煮,不會糊?!?/br> 說話間,聽得清越空明的更鼓聲傳來,已經(jīng)是四更天了—— 張原心道:“吃什么匾食啊,這一來二去天不就亮了嗎,好事怎么能這么多磨,三顧茅廬嗎?!泵Φ溃骸癹iejie,我現(xiàn)在不想吃東西,酒勁還沒消呢,我要再睡一會,jiejie也回去繼續(xù)休息,才四更天?!崩跷⑦M房去,反手就把門關(guān)上。 張若曦對著門板翻個白眼,往自己臥室走去,小婢水仙還傻傻的站在那里,張若曦壓低聲音問:“剛才鬼叫什么?” 小婢水仙道:“婢子看到介子少爺和微姑抱在一起——” 張若曦“嗤”的一聲笑,說道:“少嚼舌頭,進去進去,再睡一會。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呢?!毙睦锇迪耄骸靶≡瓚?yīng)該是一覺睡到這時候才醒來,喝了醒酒湯,有jīng神了,王微這小狐貍jīng在他身邊他哪里禁得住,嘿,巳時還要赴鹿鳴宴呢。”搖了搖頭,上床躺下。 小婢水仙放下床帷,吹熄蠟燭。也在小床睡下了。 依舊是濃黑深沉的夜—— …… 張若曦在這邊想著弟弟張原巳時要赴鹿鳴宴。那邊房間的王微卻在喘喘的說:“介子相公,你上午還要赴鹿鳴宴呢——” 王微是仰著說這話的,這女郎粉面通紅。一雙美眸似要滴出水來,在她身下,是軟軟的纻絲被。在她身上,是張原,離床數(shù)尺的妝奩臺上,那小半支紅燭“啪”一聲輕響,結(jié)出一朵燈花,燭光暗淡了一些—— 張原摸索著解王微的裙帶,口里道:“還早呢?!?/br> 王微長裙下兩條修長的腿輕輕伸縮著,光潔的小腿都露出來了,小聲規(guī)勸道:“相公。酒sè傷身呢。” 張原道:“酒已醒,以后也盡量少喝就是了?!敝鹕碜?,看著身下這個睫毛忽閃、霞飛雙頰的絕sè女郎,說了一句:“我忍你很久了?!备┫氯ィ米炀鹱∨傻拇?,吮吸、舔舐—— 王微喉底發(fā)出一聲妖嬈的嘆息,先前繃緊的身子慢慢舒展開來。她也動情得不行了,雙手摟住張原的脖子,迎合起來,覺得自己的裙裳被解開,美麗的身體展露。張原的大手覆蓋在了她雪梨一般的尖翹豐盈的膩rǔ上,不知怎么。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張原吻到這女郎臉頰的淚,吃了一驚,坐直身子道:“修微你怎么了,不喜歡嗎?” 王微也跪坐起來,淚光盈盈卻含羞帶笑,將小衣脫去,雙肩圓潤,酥胸起伏,青sè的裙子散在腰肢下,上身瑩潔無寸縷,就仿佛青sè荷蓋捧起的一株白蓮,伸臂攀著張原的臂膀,柔聲道:“怎么會不喜歡,王微快活極了就會掉眼淚,嗯,喜極而泣呢?!甭曇魦擅臒o比。 張原先驚后笑,說道:“嚇我一跳,以為你不快活呢,差點——” 王微移膝靠近,身子偎著張原,將頭擱在張原肩頭,好似倦飛的鳥,柔聲細語道:“怎么會不快活呢,王微很喜歡介子相公,喜歡得不得了,介子相公別笑話我哦,先前你醉酒睡著,我坐在床邊看你,看了很久呢,還偷偷親了你一下,介子相公毫無察覺是——” 這女郎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張原的脖頸,臉貼著臉,一手的指尖在張原后背輕輕撫著、劃著,雪梨雙峰抵著張原裸露的胸膛揉動,那聲音嬌嗲、那動作輕柔,真是蕩人心魄,媚入骨髓—— 張原抱著她,雙手在她細腰秀背上撫摸,肌膚滑嫩如上等絲綢,笑道:“被修微非禮了,那我要報復(fù)回來?!痹谕跷⒉鳖i間親吻著,這女郎笑得身子亂扭,用手來擋張原的嘴唇,又喘又笑,張原抓著她的手親了一下,說道:“方才被你嚇了那么一下,真是嚇壞了,下面,下面都嚇得痿了——” 王微瞪大眼睛,無聲詢問,這曲中女郎雖未梳攏,但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張原說的是什么意—— 張原肯定地點了一下頭,皺著眉頭。 王微咬著嘴唇忍笑,過了一會,輕聲道:“介子相公不至于這么膽小?!币贿呎f著,纖手下探張原**,觸腕崩騰,卻原來早已是堅勃如鐵,想要挪開手,卻被張原按住,低笑道:“既已落入圈套,那還想逃嗎?!?/br> 王微臉紅得發(fā)燙,也不強掙,輕輕把握著,膩聲道:“君子不器,可知介子相公非君子?!?/br> 張原失笑,君子不器還可以這樣解釋嗎,笑道:“修微這豈不是罵盡天下圣賢?!?/br> 王微吃吃笑道:“我可沒有,怎么敢呢,就是覺得介子相公這樣子不大斯文。”那只手輕輕捫弄—— 張原的要害被女郎抓著,心跳加劇,情難自禁,說道:“修微,我們——” 王微低低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又睜開,說道:“今夜把身子給介子相公,王微是心甘情愿的,很歡喜——”說著,身子向后仰下,紅羅纻絲被襯著雪白的身體,青絲散亂,雙峰嬌顫—— 張原心下感動,俯身親吻這女郎,不過這時也無暇多說情話,**影響考,乃分腿挺身,緩緩占據(jù)要津,真溫柔鄉(xiāng)也,女郎身子抖個不停,好在很濕潤,不至于進退維艱,女郎起先咬著自己的小衣不出聲,半晌始發(fā)嬌聲,顛倒纏綿,盡得其趣…… 云收雨散,二人交頸疊股,噥噥絮語不知東方之既白,直到小婢蕙湘在外叩門才起身,相視微笑—— 張原沐浴更衣,吃了一碗匾食,小坐片刻,便聽得鼓吹聲洋洋沸沸,來迎新科解元赴鹿鳴宴了,各位舉人的落腳處昨rì就已打聽清楚了,張原插金花、騎大白馬、披紅掛彩、吹吹打打,被人簇擁著來到杭州府學(xué),鹿鳴宴設(shè)在府學(xué)明倫堂,由浙江布政使何如申主持,主考官錢謙益、副主考王編、十五房官、內(nèi)外簾官,以及一百二十名新科舉人都要參加—— 張原是最先到達的,按規(guī)定的儀式由司儀引導(dǎo)著先參拜座師、房師和提調(diào)官,分別送上金銀珠花、杯盤、綢緞等禮物,這些禮物張若曦昨rì就已經(jīng)讓人準備好了—— 科舉子第一次謁見座師和房師要下拜,這就是拜師禮,張原先是參拜兩位座師,副主考王編是早就見過的,對于錢謙益,張原久聞大名,今rì是第一次見,三十多歲的錢謙益瀟灑儒雅,蓄著三綹美髯,下巴微微前凸,兩眼炯炯有神,顯得有些驕傲—— 錢謙益少年即有才名,二十九歲點探花,入翰林院,這次出京主持浙江前擢升為左chūn坊庶子,這都是為以后以內(nèi)閣打基礎(chǔ)、做準備的,按慣例,內(nèi)閣大學(xué)士都是走這么一條,主持鄉(xiāng)試正是為以后入閣收門生、養(yǎng)聲望,這也是錢謙益為什么在決定解元人選時躊躇良久,最終還是選定張原的原因,張原已經(jīng)是五經(jīng)魁,高中舉人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現(xiàn)實,董其昌拜托他黜落張原已無可能,所以干脆點了張原為解元,張原是翰社首領(lǐng),這次翰社社員名登龍虎榜者竟有二十八人之多,是一股龐大的勢力,收張原為門生,籠絡(luò)張原就能控制翰社,這對他rì后入閣為輔相將會是極大的助力,至于說張原桀驁,錢謙益自信能鎮(zhèn)得住張原,就算張原明年能會試及第,那也比他晚了六年兩科,在仕途上不可能走到他前面—— ———————————————————— jīng雕細琢,香艷無雙,敢求一張保底月票。 <<雅sāo>>看啦文字,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