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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神女征服錄(重制版)(3)

    作者:南曲

    2023年1月16日

    字?jǐn)?shù):10489

    萬蛇窟,位于暗玄峰的山腳,暗玄峰善養(yǎng)肅殺陰怖之氣,地勢崎嶇蜿蜒,山筍崢嶸。

    萬蛇窟所處的位置更是陰冷非凡,周旁遍布著的是不知名者的陵墓,又有幽棘叢生,迷霧紫煙,陰寒濕冷,又腐味臭散。

    單看此地,只若是邪教暗藏的一處密地,又有何人能料想到竟是正派之境。

    然而此地雖陰絕暗深,似不是正道,卻是絕劍宗之先祖絕長空親手赦封。

    相傳,遠(yuǎn)古這片「狹道」

    之上,存有三大通神境之妖王,其皆實(shí)力通天,卻又荒yin無度,暴戾兇殘,時(shí)人每恨之,卻因力弱無為,只得望而卻步。

    三大妖王,舉其首是一頭百萬年蛇妖,傳說其長能觸天,其力能復(fù)地,只其一翻身,諾大的「狹道」

    都要震上數(shù)月。

    只其一張口,百里之內(nèi)便再無生靈。

    而最為可惡的,是它的蛇子蛇孫,蛇性本毒,而此妖王又性yin,妖獸繁衍之迅捷,又加上蛇王的勤勞,經(jīng)過千年萬年的交配,變種出了無數(shù)毒素,有寒毒,有熱毒,有致命毒,有情趣毒,毒種糜多,變化無常,解毒法卻是定型。

    以常制變,如何可得?一直至今,仍有許多毒素?zé)o可解之法。

    萬族受蛇族毒素?cái)_亂久矣,但妖王在,又有誰人能說道,敢說道?好在絕劍起而「狹道」

    沒,蛇族也從此于這方土地消失了蹤跡,蛇毒的流失,讓世間松了口氣,但少有還流傳在外的不可解之毒,禍害著一方蒼生。

    令世人疑惑的是,「狹道」

    明明被絕長空建起絕劍,可這淼淼天地間,卻無其與三大妖王交戰(zhàn)過的痕跡。

    以三大妖王的秉性,如何能容忍絕長空如此作為?理應(yīng)交戰(zhàn)一番的是。

    此事無解,久而久之便成了天池大陸的一樁公案。

    有人說,絕長空修為高妙,不知不覺間便斬首妖王,還朗朗干坤以明達(dá)。

    有人說,絕長空不過是個(gè)戲子,其人懦弱無為,是妥協(xié)于妖王,而為妖王獻(xiàn)祭天驕,絕劍宗每年招收的弟子,十有八九都會被當(dāng)作祭品獻(xiàn)祭給妖王們,絕劍宗不過是掛著正道的幌子,本質(zhì)上是個(gè)邪教。

    然而事實(shí)的真相,只有絕劍宗的高層知道。

    盡管宗門弟子并不知曉,卻隱隱能猜測到,真相的其中之一便在這萬蛇窟之中。

    萬蛇窟如其名,其中飼養(yǎng)著無數(shù)蛇妖,萬不過虛數(shù),其中的蛇妖之?dāng)?shù)量遠(yuǎn)不是萬這一數(shù)目能衡量,來于此地,入眼即是一向下蔓延之地窟,按階梯劃分,共一百六十七層,每一層分別有千百種不同種類之蛇妖,集于此互相繁衍,修行妖道。

    妖道與人族修道之徑有所不同,其修行與身心之聯(lián)系,要比人族大的多。

    人族修行,空感應(yīng)靈氣,體悟道情,與天地形氣親和,煉化靈物,得天地反哺于己,而循環(huán)往復(fù),自天地證道。

    主要關(guān)乎與心性與對道親和的天賦,對于身體倒是無過多關(guān)注。

    妖族卻不同,妖族在修行之路上,受靈智與形體的限制,修行之路要難進(jìn)的多,所以在修行之路上,它們不僅要與道冥合,感悟靈氣,更要進(jìn)階靈識,蛻化妖身,以方便進(jìn)行更高層次的修行。

    一般來說,地境妖獸開啟靈智,天境妖獸方可以化形。

    萬蛇窟一到三十層是黃境及以下之蛇妖,無靈識,即無靈智,靠本能行動,猶好食rou。

    三十層至九十層是地境及以下之蛇妖,有靈識,而不能化形,不會隨意攻擊來人,生性警惕。

    再往后,則一般弟子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據(jù)前人所說,往后皆為天境以上的……化形大妖!平日里只有少許紫水峰的弟子會隨長老來這萬蛇窟,只為在醫(yī)術(shù)毒術(shù)上有所進(jìn)展,這萬蛇窟里毒品不下十萬種,自然是研究的好去處。

    但也正是因?yàn)樯叨緝措U(xiǎn),甚至于有些毒至今都沒有研制出解藥,一旦染上,可能命喪黃泉,平日里,宗門弟子望萬蛇窟,總會退避三舍。

    這也使得萬蛇窟常年平靜詳和。

    蛇妖們彷佛都快要忘記了,自己身而為妖的天性。

    然而今日,寂寞已久的蛇妖終于又興奮起來了。

    因?yàn)榻裉?,它們不再是研究的樣本,材料,而是?shí)實(shí)在在的捕獵者!妖獸的天性被純良無害的外來者激活,誘妖的rou香與血?dú)鉄o不刺激著蛇妖們,勢必要撕碎眼前這一無強(qiáng)者守候的來者。

    絕合人移動身形,避閃于萬蛇窟的第二十五層之中,其身若箭,靈活而又不失方向,身后萬蛇鼓動,蜂蛹沖至,卻如長江翻卷,滾滾襲來。

    「嘶!」

    「嘖!修行之道說是虛境靜心,可若是在外歷練,遇上這萬蛇般窮追不舍之災(zāi)害,又叫人如何靜的下來……。」

    身后發(fā)寒,絕合人連忙一個(gè)翻身,一只直奔其寬背的三陰獨(dú)步蛇一閃而過,看那獨(dú)步蛇一擊未得手而沒入蛇群,絕合人目露一絲慶幸與驚險(xiǎn):「這二十五層必須要注意的三陰獨(dú)步蛇,其毒陰寒,若被它咬上,行為必然會遲緩,這蛇群虎視眈眈,稍有絲毫停頓,性命恐危矣?!?/br>
    也是無奈,面對這滾滾蛇群,絕合人卻只能避閃,不能攻擊。

    要知道這些蛇妖雖為妖獸,但可都是宗門所飼養(yǎng),在它們身上所耗費(fèi)的時(shí)間精力以及財(cái)力不可計(jì)數(shù),怎能任由門下弟子損傷。

    「不能進(jìn)攻,實(shí)是憋屈。」

    絕合人踩著身法不停避讓退閃,不時(shí)捏動法印,護(hù)身術(shù)法展開不斷,盡管如此,不過短短片刻的時(shí)間,身上的道袍都被蛇咬破損開來。

    「嘶!」

    與冰冷的蛇目對視,絕合人目色輕顫,心中生寒。

    「再這樣下去,命都要交代在這了?!梗ú贿^好在……來前我特意問了三長老,黃境修士在萬蛇窟求生的法門,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對。)三長老,即是紫水峰的峰主王秋溪,其為人溫婉晗美,頗有母儀天下之風(fēng)情,在醫(yī)術(shù)上之造詣極深,有她傳授的經(jīng)驗(yàn)……。

    目光一凝,絕合人身形暴動,速度猛然提升,在皮表施加上防御術(shù)法,不顧地蛇尾鞭打的痛感,剎那間便沖破層層蛇圍,一直退至一個(gè)角落。

    看著緊跟著奔涌而來的濤濤蛇海,感受著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靈力。

    絕合人松了口氣:還好!隨后咧嘴發(fā)狠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玉展琉璃瓶,掀開緋紅玻璃蓋,一股濃霧從瓶口飄出,將瓶口對向蛇群揮去一甩,早已備好雄黃酒散發(fā)出濃烈的刺激性味道,在空中鋪展盡情。

    「嘩!」

    「嘶!」

    「嘶!」

    「嘶!」

    蛇妖一觸雄黃,細(xì)長的蛇軀扭曲慘叫不已,舄奕一時(shí),蛇群一陣慌亂,本整齊并排,密麻狂亂的群蛇從空中摔落,剎那間化作一盤散沙,分落在幽寒的石板上。

    雖無靈智,但憑借著動物最初始的趨利避害的本能,妖蛇們自知,已然無法繼續(xù)捕獵了。

    于是蛇群惺惺然地分散開來,又各自休閑其往常的活動來,當(dāng)然亦有少許不知痛的妖蛇吐著蛇信,直勾勾地盯著那被層層雄黃酒裹住的絕合人。

    「這下就好了吧。」

    看著四散開來的群蛇,絕合人終于撐不住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后原地盤膝而坐,閉上雙目,感觸起周身靈氣。

    「一個(gè)月的靜修,就是不知,一個(gè)月后,那些個(gè)親傳弟子,又是何等修為……。」

    在徹底進(jìn)入修行狀態(tài)前,忽而又想到一人在庭院里的顧蕁菡。

    「她現(xiàn)在修為全無,應(yīng)該是走不掉的,就是希望能不要惹事的好……?!埂^合人的府邸別房中,一雙豐腴的rou腿盤曲地坐在翠紋鑲邊的木床上,顧蕁菡緩緩睜開碧玉璃幻的雙瞳,握了握細(xì)嫩白皙的雙拳,柳葉似的修眉緊蹙,心緒有些許煩悶。

    「為何還是不行……。」

    顧蕁菡喃喃惑道,照常說,尋常封印術(shù)只會封印修為,封印修士對靈力的掌控,并不會影響修行者體悟大道。

    甚至與大道接觸久之,被封印者都能自行突破封印。

    「可為何那妖賊的封印術(shù)如此可怖,連本宮對大道的感知都能徹底隔開。該死!」

    本想趁這一個(gè)月時(shí)間,在絕合人無法關(guān)照的自己的這段時(shí)機(jī),自己偷摸地沖破封印,再擒來絕合人那小廝斷了那詭異的光影功法,自逍遙回天羅星域之中,稟報(bào)界主,憑借界主通天的本領(lǐng),自能一舉拿下黑袍妖賊,一雪前恥。

    可如今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大道都不得觸之,更談何報(bào)仇。

    「唉……。只是本宮……究竟當(dāng)如何……?!?/br>
    前路已斷無,而退無可退。

    以凡人之軀冒然離開絕劍宗這一正道大樹,在修行世界的爾虞我詐、弱rou強(qiáng)食中,無異于羊入虎口,昔日絕代天后如今虎落平陽,畏縮于偏偶一隅,于一方大世界里寸步難行。

    輕咬細(xì)唇,顧蕁菡清目微顫,還不待自怨自艾,就聽府外傳來一道雄厚嘹亮的女聲。

    「合人少主府上新來的丫鬟呢?快點(diǎn)出來干活了!」

    「干活?」

    顧蕁菡微微一愣,想起自己現(xiàn)在丫鬟的身份,趕忙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腳踏蓮步緩緩走出府院。

    府院門口,早已有一人手叉著腰,扯著嗓子賣喊著。

    那人是個(gè)身高七尺的女漢,國字臉,面相有些許蒼老,白灰的短發(fā)梳著一頭馬尾辮,黃褐色的臉上無半點(diǎn)胭脂粉底,更看不出一絲女人味,衣服下的肌rou緊繃,健闊的身形撐得那丫鬟簡樸的服飾在她身上彷佛變了樣,鼓鼓然地直勒令出其壯闊的線條,莽撞的肌rou藏不住地散發(fā)出雄野的氣息。

    這是個(gè)女子嗎?顧蕁菡微愣地看著這壯碩的女漢,自踏入修行路后,所遇女子皆非凡塵,自冥冥有一縷仙氣,美若天成,這當(dāng)然與女為己悅吞脫不了干系,女子本固愛美,稍加打扮塑形自是常態(tài)。

    只是久而久之,已經(jīng)幾時(shí)沒有見過相貌驚奇的女子了。

    顧蕁菡驚嘆于女漢滿身魁梧的勇氣,女漢亦是盯著顧蕁菡驚艷脫俗的麗氣驚嘆不已。

    素樸的衣衫不似道袍那般寬松,在其緊致地勒令下,鑷落出顧蕁菡豐腴的身段,胸前的布料飽滿地?fù)纹穑烽L的玉腿隱隱略過長褲見其圓渾,踩在繡花鞋里的秀足光潔著青玉般的足背,純?nèi)皇且簧順O致的美rou。

    「你這小丫頭就是翠兒吧,俺叫翠花,是絕劍峰這片子的丫鬟主事,你也可以叫俺翠花婆婆。廢話不多說了,跟俺走!」

    翠花低頭俯瞰著顧蕁菡華美的面吞,簡單的介紹一句便帶路開始行走。

    「……是?!?/br>
    寄人籬下,顧蕁菡心中自有諸多不滿,也只得平心靜氣地跟上步伐。

    「你這丫頭長的真是不俗氣啊,和俺們這些粗人可不一樣,可難怪從不招納丫鬟的少主都動了心咧?!?/br>
    「……」

    「不過啊,女人還是自強(qiáng)的好,俺看你身上一點(diǎn)靈力都沒有,連人境都沒有到吧。再美的臉蛋也熬不過時(shí)間啊。俺和你說啊丫頭,現(xiàn)在少主喜歡你,十年,二十年后呢。到時(shí)候你這丫頭都黃臉婆了,少主還是那么年輕俊朗哩?!?/br>
    「……」

    「所以還是要好好修練,你看俺,熬了六十年終于熬到這什么黃境了,一下子就當(dāng)上了主事。有了自己的事業(yè),那才是真的好咧。俺和你說,再過一段日子,俺那寶貝孫兒就可以接進(jìn)宗門了,有俺的照顧平日里他也能好過不少咧?!?/br>
    「……」

    「要俺那寶貝孫兒天賦好,能修煉到那什子玄境,那才是好咧……」

    走在青蔥的石板路上,寒墨的石板自有冰涼硬挺的觸感與幽幽寒氣,透過腳上的繡花鞋附貼在顧蕁菡小巧的足底,自足心至足趾都傳來陣陣sao癢,心卻平靜許多,想來這石板也非凡物。

    望道路兩旁種植的靈樹繁茂,靈果累累,枝葉參差間那靈氣成霧,才發(fā)現(xiàn)此地絲毫不比自己的綺竹宮差上多少,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了府院細(xì)看這宗門,才能感覺到絕劍宗底蘊(yùn)的不平常!一路上,顧蕁菡沉默不言,任由翠花爽快的叨絮,明明啰嗦語不斷,但顧蕁菡卻不覺其煩,只覺得這六十多歲的女漢也有她的可愛之處,更有一些深遠(yuǎn)的記憶,隱隱浮現(xiàn)出來。

    (已經(jīng)多久了……。

    就連本宮似乎都忘了,當(dāng)年本宮的娘親,似乎也是這樣……。)一個(gè)普普通通的女子,為了自己的孩子,背負(fù)著多少人的閑言碎語,辛苦大半輩子……只為讓孩子能有更好的條件生存下去,最好期盼著能夠成空成鳳,放飛翱翔。

    可惜自己如今已然通神,娘親卻與自己相隔兩岸……。

    (既如此……我又有何種理由被命運(yùn)鉗制?。╊櫴n菡翠洛的美目流轉(zhuǎn),微露寒芒,本優(yōu)柔的心緒,一念間心愈發(fā)堅(jiān)斷。

    (本宮定要離開此地!手刃仇敵?。毯螅吮阋磺耙缓髞淼搅艘粭l清澈綿長的溪流旁。

    溪流娟長,一眼望不到邊際,卻靈波閃閃,內(nèi)有干坤,竟是一條靈溪!靈溪兩岸排布著漆黑如墨的石板,嚴(yán)絲合縫地平整鋪排。

    溪邊石板上,已有數(shù)百個(gè)穿衣素樸的少女?dāng)y著木凳坐落在溪邊,各個(gè)身旁擺著兩個(gè)木桶,里面裝著的皆為衣織綢緞。

    少女們挽起袖口,勤奮地張開一件件衣物,整齊地?cái)[放在搓衣板上,用輕巧細(xì)膩的小手柔婉地搓洗擦拭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待洗好一件,整齊地迭好,又穩(wěn)當(dāng)?shù)胤湃肓硪粋€(gè)木桶中,再拿起下一件,循環(huán)往復(fù)。

    「這些呢,是內(nèi)門弟子的丫鬟們,平日里就在這里清洗各自公子小姐的衣物。」

    「合人少主因?yàn)槌D隂]有貼身丫鬟,以前呢,他的服飾一般都是分配給其他個(gè)丫鬟清洗的,不過既然你來了,那自然是要交給你的,你瞧,那邊那個(gè)空位,旁邊那個(gè)木桶里的衣服便是合人少主的,你且好生清洗,如果有問題再來找俺?!?/br>
    翠花遙指向一個(gè)空蕩的木凳,旁邊放置著兩個(gè)尋常的木桶,一個(gè)填滿了衣物,一個(gè)則空空如也。

    顧蕁菡順著翠花所指的方向,緩步來到木凳旁,款款坐下,看著木桶里的衣物,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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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宮何時(shí)做過這般粗活……。只是衣物,平日里一道凈身術(shù)便可清理干凈,焉用勞煩至此?」

    現(xiàn)在即為凡人,無奈,肥臀微垂便坐上木凳,小窄的木凳邊溢出顧蕁菡飽滿圓潤的臀rou。

    身旁正在清洗衣物的丫鬟聽見這邊的動靜轉(zhuǎn)首一看,見顧蕁菡豐潤的美臀緊緊地包裹住那木凳的平滑。

    眼神中流露出艷羨的同時(shí),更有一絲嫉妒。

    (這女人就是合人少主的貼身丫鬟吧,一看就是靠身體上位的sao貨。)而這時(shí),從未有過經(jīng)驗(yàn)的顧蕁菡偷瞥向身旁少女,卻直撞上少女嫉恨鄙夷的眼神。

    (這是什么眼神?為何這樣看著本宮??。┮婎櫴n菡撞見自己的目光,那少女連忙扭回頭去,繼續(xù)清洗著手里的衣物。

    雖不解那丫鬟眼神中的意味是什么,但隱隱覺得那目光令得自己很是不舒服。

    顧蕁菡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照貓畫虎地學(xué)著身旁丫鬟的模樣挽起袖子,露出白玉般的玉潤小臂。

    在木桶里隨意掏出一件,擺在身前,這才看去。

    (咦,這褲子為何如此短小……。

    呃?等等……這該不會是……咿——??。╊櫴n菡面頰「刷」

    地一下就紅了,分明認(rèn)出來這是男人的褻褲,攥著褲邊急忙奮力甩開,卻不覺

    扔進(jìn)溪流,只聽得「啪」

    的一聲,褻褲便浮于溪表,隨著流水不知去向。

    「誰的褲頭——?!沖到我這了!快來拿!」(褲頭??。┤绱舜终Z,聽得從小教養(yǎng)極好的顧蕁菡頓時(shí)面紅耳赤,低著頭遲遲不敢抬起。

    「快點(diǎn)!誰的褲頭!別耽誤事啊——!!」

    遠(yuǎn)處傳來越來越急躁的聲音,顧蕁菡一跺足,玉拳輕握,心里打鼓,終于還是臉羞著離開了座位。

    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一個(gè)身材略顯肥胖的丫鬟正高舉著絕合人的褻褲,在空中甩動招搖著,那丫鬟身旁的幾個(gè)丫鬟顯然是被她驚動了,一個(gè)個(gè)也把注意力看了過來。

    瞧見顧蕁菡來到近前,一眾丫鬟竊竊私語,唯那胖丫鬟上下打量了番顧蕁菡姣好的身段,口中「嘖嘖」

    細(xì)品幾聲,隨即一挑眉大聲道:「你的?」

    「嗯……?!?/br>
    顧蕁菡輕應(yīng)一句,周旁這么多人圍觀,如此羞人的事可不敢大聲言語。

    只是其高貴的氣質(zhì),此刻低著頭的模樣,讓人更吞易生出凌辱的快感來。

    「聲音大點(diǎn)??!蚊子一樣嗡嗡嗡什么?!你的就你的!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嗯……?!?/br>
    「說話??!」

    胖丫頭怒喝一聲。

    「呃?說什么……。」

    「說你要干什么!」

    「能不能給我……?!?/br>
    「給你什么?」

    「褲……褻褲……?!?/br>
    「說話不會說完整?」

    「能不能把……褻褲……還給我……?!?/br>
    「拿去!唧唧歪歪的!真一點(diǎn)丫鬟樣都沒有!」

    「……」

    顧蕁菡連忙接過褻褲,見一眾丫鬟投來的異樣目光,面吞guntang,她何時(shí)被如此粗野地對待過,只覺得此地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然而身后的聲音卻是不依不饒地大喝道:「這就走了?!」

    「嗯?怎么了…?!?/br>
    顧蕁菡疑惑的回頭問道。

    「是我?guī)湍憬刈×搜濐^,一聲道謝都沒有!教養(yǎng)呢!」

    胖丫鬟趾高氣昂地抬著頭,粗大的鼻孔大肆張開,口中怒聲道,身旁的丫鬟們聽言也是隨聲附和不斷。

    「就是啊,誰家的丫鬟居然這么不懂事?!?/br>
    「一點(diǎn)做下人的覺悟都沒有,不會想靠這張狐媚臉蛋過日子吧。」

    「你!你們——!」

    「你什么你!沒教養(yǎng)的是你?。 ?/br>
    顧蕁菡氣的發(fā)抖,明皓的貝齒緊咬,知道對方存心想要羞辱自己,只是……。

    「謝……謝謝?!?/br>
    「謝我什么?」

    「謝謝你還我……褻褲……。」

    「這還差不多!快回去洗你的褲頭吧!」(卑劣的俗子……若本宮有一天能恢復(fù)修為,哪怕是一點(diǎn)……本宮也要親手讓你……還回來!)惱火地回到原本的木凳上,被那丫鬟如此羞辱,顧蕁菡心中的羞憤已然褪去,只是冰錐刺冷,玉手緊握。

    正要坐上木凳,忽然只覺得臀下一空,竟一個(gè)屁股墩兒地跌坐在了地上。

    「啊——嗷!好痛……?!?/br>
    圓潤的翹臀在地上彈抖了兩下,胸前的飽滿也隨之跳動,顧蕁菡美目流轉(zhuǎn)出幾滴晶淚,甚是委屈不已。

    如今身為凡人,肥美的臀rou硬生生地砸在地上,傳來的痛感比之黑袍人打在自己翹臀上更為疼痛幾倍,讓從小怕痛的顧蕁菡怎能忍得住。

    她顫抖地看向身后,卻發(fā)現(xiàn)一個(gè)丫鬟正嬉皮笑臉地拿著一個(gè)木凳,顯然是她剛剛抽走了自己的凳子!見顧蕁菡看過來,小丫鬟佯裝出一副抱歉的模樣,趕忙放下木凳微微欠身行禮:「這位jiejie,真是對不起,meimei方才以為這凳子沒人坐了,所以想要借用一下,卻不想讓jiejie摔了,還望jiejie原諒。」

    胡扯!本宮方才分明已要坐下,談何無人坐?這混賬分明是想要自己出丑,有意為之!顧蕁菡心中怨氣沖天,卻沒有再言語相向,一把奪過木凳來,肥臀牢牢地坐了上去。

    又拿出剛剛要回來的褻褲,這一次,卻是再也不敢如方才那般不注意了,每一件衣物拿出,顧蕁菡都攥得緊緊的,不敢放任其隨波流走。

    ……日落山頭,顧蕁菡擰干最后一件衣物,玉臂上滴滴靈珠墜落于地,拿出手帕輕輕擦去玉珠,拉下袖口,看著自己因cao勞而有些褶皺的玉手,心有怨氣而不能吐。

    「丫頭,干的怎么樣,沒受欺負(fù)吧?!?/br>
    翠花走來近前,作為主事,她要負(fù)責(zé)幾百號丫鬟的檢查工作,自然不可能關(guān)照到每個(gè)丫鬟,也自然沒有瞧見那些丫鬟欺負(fù)顧蕁菡的情景。

    顧蕁菡縱心中有多少委屈,也還是忍聲地?fù)u了搖頭,身為一方大陸的絕代至高,向人尋求幫助,不是她的作風(fēng),更何況對方還是個(gè)五大三粗的……下人。

    她要受到的屈辱,都要親手讓對方,還回來!「那就好,這山上丫鬟多,有些個(gè)呢心眼比較小,可能會做些比較出格的事情咧,你這么一個(gè)水靈的丫頭哩,肯定會被盯上的,你要遇上麻煩了,盡管來找俺,別藏著不說吶?!?/br>
    顧蕁菡清吞輕點(diǎn),見顧蕁菡沒有多說什么,翠花也便開始看起了她所洗的衣裳。

    檢查每個(gè)人清洗的是否整潔,這是她的職責(zé)所在,其他的丫鬟早已清洗完畢,回到府中侍奉各自的少主,而此刻黃昏日落,顧蕁菡已經(jīng)是留在溪流旁最后的一個(gè)丫鬟了。

    一一檢查過一件件木桶內(nèi)的衣物,翠花的眉頭愈皺愈緊,最后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顧蕁菡,用粗啞的嗓子不留情面地說道:「不合格!」

    「啊?!」

    「你這笨丫頭怎么這么木咧!到現(xiàn)在還沒踏入修行路就算哩,怎么連簡單的雜活都做不來?!?/br>
    「這……?!?/br>
    顧蕁菡無措地看著翠花,面對這壯碩女漢的指責(zé),高傲的內(nèi)心竟也升出幾分惶恐,嬌軀輕顫,還有些余濕的手在衣襟上不安地?zé)o處放置。

    「唉……?!?/br>
    翠花又是大嘆了一口氣,沉下身子坐在顧蕁菡原本坐著的木凳上,用滿是rou繭的雙手挑出一件衣物,她低頭專心的用靈水沖過衣物,雙手認(rèn)真地搓洗起來,口中依然不改叨絮:「俺今天教你一遍,你仔細(xì)看好了,要先這樣……?!埂瓡r(shí)已傍晚,烏雀嘰喳,木影接天,望舒高掛。

    月光照佳人,落得窈窕影。

    顧蕁菡端著木桶回到庭院,輕步地掛起一件件衣衫,因翠花真心實(shí)意地幫助自己,心中對翠花的好感大增。

    待全部衣物掛好,顧蕁菡這才有心地看向這些清洗干凈了的衣物,眼中翠光瓏閃。

    (這衣物經(jīng)過靈溪洗滌,竟自帶上精粹的靈息,若是貼身而著,靈力自膚孔而體貼,修行定能一日千里。)(這絕劍宗的底蘊(yùn)看來遠(yuǎn)出我的想象,恐怕其背后有不止一位通神境至高,甚至有可能存在……。)……絕合人靜心修行,不時(shí)補(bǔ)上一瓶雄黃酒,畫地為牢,以延長修行時(shí)間。

    而顧蕁菡每日勞作,偶遇到幾些羞辱,不過慢慢也能應(yīng)付得得心應(yīng)手了起來。

    時(shí)間依然流逝,轉(zhuǎn)眼間,半月已過。

    ……這日,絕合人撒好雄黃酒,挑釁似的朝著蛇妖擠眉弄眼一番,隨后正要如往常一樣盤膝而閉目時(shí),忽然,在雄黃結(jié)界外的群蛇躁動中傳來一陣清澈的腳步聲。

    (是人的腳步聲?!竟有弟子平日來這里?)絕合人微微一怔,好奇下抬頭縱眼望去,卻發(fā)現(xiàn)這半月未見著人的萬蛇窟又有了新的來客。

    一男子仙氣脫塵地踏步而來,一襲白澤的長發(fā)隨他的步調(diào)高高揚(yáng)起,全然地露出他那張邪魅狂狷的臉龐。

    那張臉異常蒼白,似死尸一般冰涼無血,但目中的傲然卻無不向世人告誡著,不要把他當(dāng)作死人!男子身著一身羽衣,黑白相間的毛絨倒別有一番水墨風(fēng)情,腳上穿著的是一雙妖皮制成的漆黑長靴,隨其步調(diào)與地板發(fā)出「踏踏」

    的聲響。

    他緩步朝著絕合人的方向走來,隨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絕合人也是越來越好奇,明明那腳步聲如此之響徹,群蛇對他的存在卻彷佛視而不見。

    就連那些毅力于死盯著絕合人的蛇妖也好像沒有見著他一般。

    (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我在宗門內(nèi)從未見過,不是門內(nèi)長老,莫不是某個(gè)師兄?……他是怎么做到的,在這萬蛇窟如履平地般游走,宗門里還有這種境界的師兄??。┙^合人思量間,男子已經(jīng)來到了身前,看著絕合人那張俊朗的臉龐,男子瞇著眼笑著說道:「你在這里修煉靜心?」

    「是。你是何人?」

    沒有回答絕合人的問題,男子低頭皺著眉頭看了眼絕合人灑在周邊的雄黃酒,厭惡的神情露于形表,隨即轉(zhuǎn)而笑道:「你知道何為靜心嗎?」

    「……居而不動曰靜?!?/br>
    見對方與自己論道,絕合人暫且放下了疑惑,轉(zhuǎn)而回答。

    這是天池大陸修行界的正道規(guī)矩,論道即專心,且放下一切他執(zhí),不過問他事。

    聽到絕合人的回答,男子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道:「以非某來回應(yīng)是某,很明智的回答,但亦有取巧之嫌,借勢之謀。正如你借這雄黃酒以助自己靜心,多這一外物,不能直面本心,路便也偏了去,靜也便成了假靜,而非真靜心?!?/br>
    「那依師兄所見,何為靜心?」

    被如此境界的師兄指點(diǎn),絕合人自然是要把握住機(jī)會,連反問道。

    「何為靜?那自然是處靜而靜,處動亦靜,呵呵,正如我肆意在蛇群中走動而群蛇視我于無物,此即是為真靜。你看我動用靈力了嗎?」

    「沒有?!?/br>
    絕合人專神看去,搖了搖頭。

    男子身上確實(shí)無半分靈力的痕跡。

    「那便對了,能做到我這般你才算得上是靜心?!?/br>
    「……」

    絕合人低下頭沉默良久,半響后才抬頭重新看向男子那邪冷的面龐,開口道,「多謝?!?/br>
    「不客氣?!?/br>
    男子擺了擺手,邪笑一下,雙手撐地便站起身來,轉(zhuǎn)身離去,妖蛇群依然視他于無物。

    看著那一襲白發(fā)傲然的背影,絕合人心里由然升出一縷敬意,這師兄的境界真為高深!原來如此,原來這師兄的境界是真靜心。

    難怪群蛇見他如不見。

    我先前的疑惑就這樣被解開了。

    真靜心原來是居亂而不動,處動依然靜!真為妙哉!不過,這師兄為何特意來指點(diǎn)我?是父親的安排

    ,還是哪位長輩?絕合人心緒萬千,忽然似想起什么般連忙朝著男子快要消失的背影問道:「敢問師兄姓名!」

    男子白皙的面吞上閃過一抹天真無害的笑意:「天宇!」

    身便沒入蛇群,不見蹤影。

    「天宇師兄嗎……宗門內(nèi)竟還有這么多恐怖的存在,如果單靠打坐靜修,宗門大比我又如何翻盤。」

    絕合人目光微閃,雙拳緊握,欲要成功,鋌而走險(xiǎn)也不為失一條路徑,看著用雄黃酒畫下的結(jié)界,絕合人口中喃喃回蕩:「靜心……。靜心……?!?/br>
    雙目猛然一凝,隨后一步踏出雄黃結(jié)界,只是剎那間,萬蛇如打開開關(guān)般感應(yīng)到,冰冷的目光「唰唰唰」

    地齊齊投向絕合人。

    「嘶!」

    一場追逐戰(zhàn)再次被打響。

    ……萬蛇窟第九十七層,此地不同于二十五層群蛇遍地,甚至沒有一條蛇存在,只余留著一個(gè)身著黑袍的邪魅男子。

    男子坐在地上,一襲烏黑的長發(fā)散亂地鋪在地上,仰著頭注視著眼前用靈力構(gòu)成的巨大屏幕,寬大的屏幕上投射著的竟是絕合人與群蛇追逐的畫面。

    群蛇窮追,絕合人閃身奔逃。

    男子卻是津津有味地看著畫面上絕合人慌亂的身法步調(diào),嘴角掛上由內(nèi)而發(fā)的喜悅。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男子的背后。

    熟悉的蒼白面孔配上長梟的白發(fā),狂狷霸氣的面吞傲然地抬著,那道身影正是天宇!「開始了?」

    「是?。∧阋蛔咚统鰜砹?!可算有樂子了,快無聊死老子了!」

    「呵呵,你也不看是誰出馬,欠我十個(gè)天境妖丹,記著了?!?/br>
    「不急不急,改天去萬獸峽殺幾頭就有了。不過天宇你這忽悠技能從哪學(xué)來的,真tm牛啊,什么處動而靜,你看給這小子忽悠的,之前還慫地要死,這一下就沖出來了,你瞧瞧,這狼狽的樣子,哈哈哈,笑死我了?!?/br>
    被笑聲感染,天宇也是開懷地坐到了寒濁的身邊,抬起邪冷頭來,看向那一片屏幕,嗤笑著說道:「怎么能是瞎編呢,處靜而動雖然不可能,但讓蛇妖見之如無物,這個(gè)境界當(dāng)然能練到,不過嘛……得先想辦法下輩子投胎到我們蛇族。」

    「哈哈哈,這傻小子,就應(yīng)該這樣!好不吞易來這萬蛇窟,能讓我們找找樂子,還不加緊動作,在墻角龜縮著像什么樣。跑??!繼續(xù)跑啊!」

    「真蠢,又被打到了,這都不會閃嗎!哎呀……?!?/br>
    空曠無垠的第九十七層回蕩著寒濁和天宇的嬉笑聲怒罵聲。

    當(dāng)然,不僅是九十七層,凡是九十層往后的層級,都有人關(guān)注著二十五層的畫面,有笑有罵,這寂靜許久的萬蛇窟頓時(shí)因?yàn)榻^合人的表現(xiàn)炸開了鍋來,彷佛有了新的生機(jī)。

    ……如此多的觀眾注視著這里的場景,唯畫面里的人不知道這一切。

    萬蛇窟,第二十五層。

    「該死……這于動中求靜真的能做到嗎?」

    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的絕合人依然拼命地躲閃著蛇群的攻擊,身上被鞭打的愈來愈疼,靈力也是愈來愈枯竭。

    (既然師兄可以,那我為什么不行??。┙^合人咬牙堅(jiān)持著,卻如何也進(jìn)入不了靜心的狀態(tài),這蛇群每每洶涌地咬來,那可怖的利牙與劇毒,被追趕者隨時(shí)都可能命懸一線,哪里來的可能靜下心來。

    但絕合人不愿放棄,這是一次契機(jī),是自己足以以此更上一個(gè)層次的契機(jī),若是抓住這一希望,興許這次宗門大比……就能有所轉(zhuǎn)機(jī)?。ㄎ乙欢ㄒM(jìn)入處動而靜的狀態(tài)?。┯质潜荛W過一道蛇群,體內(nèi)靈力已然所剩無幾,絕合人還是奮力掙扎著,眼看著靈力就要見底。

    終于,絕合人逼不得已地身形暴退,又回到了雄黃圈內(nèi)。

    盤膝閉氣,絕合人開始調(diào)息,不知過去了幾柱香的時(shí)間,感受到靈力的回轉(zhuǎn),絕合人睜開鋒芒畢露的雙目,與蛇群冰冷的目光相對視,絕合人的眼神中也閃過堅(jiān)定的光芒:「再來!」

    起身就化作一道利箭,又殺進(jìn)了蛇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