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恩仇錄】【第二部】【第二章 夜訪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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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039;小*說&039;盡~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第二章夜訪終南 天明聽罷,心下不解,問道:“這又是為何?” “到了終南山自會明白……” “咱們……該不會是去找全真教那幫牛鼻子老道幫忙的吧?”天明十分氣餒地猜測道。 “也可以這幺說?!碧K老前輩淡淡地一笑。 “得了吧!”天明搖晃著腦袋,不以為然地道:“眾所周知,自重陽祖師仙去之后,流落江湖,全真教已是每況愈下……” “天少主所擔(dān)心的老夫心里也明白,”蘇老前輩揚揚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雖然說全真教風(fēng)光不再,但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全真教徒眾滿天下,而且全真武學(xué)博大精深,與其他后起門派不可同日而語??!” “噢,真是這樣的嗎?”天明疑惑地眨巴著眼睛,“晚輩曾聽家父說起過‘全真三杰’的武功修為,在江湖上怕也提不上串兒的?!?/br> “令尊所言極是,可令尊有沒有告訴你全真武學(xué)的嫡傳是誰呢?”蘇老前輩問道。 “這個……”天明想了想,一點印象也沒有,“沒有提起過,全真教的現(xiàn)任掌教不是云羅道長嗎?” “哈哈哈,天少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蘇老前輩又笑起來,“云羅子,不過是全真教名義上的掌教罷了,得全真武學(xué)的精髓者,另有其人??!” “晚輩還真是聞所未聞,”天明一頭霧水,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究竟是何等人物?難道這人學(xué)會了上面的武功?不是失傳已久了幺?” “世侄的性子還真跟爹有幾分相像,先別著急嘛!你沒聽過的江湖掌故還多著呢!”蘇老前輩呵呵一笑,慢慢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來全真教第九代掌教張志敬,號“誠明真人”,一生共收了四個徒弟:云羅子、云浩子、云中子、洞明子,洞明子俗家名字叫祁志成,自幼便天資聰穎超悟絕倫,因此深得誠明真人喜愛并將平生所學(xué)傾囊相授,但因其入道最晚排行最末而與掌教之位失之交臂,不過洞明子心性淡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誠明真人仙游之后,他便離開了重陽宮云游他方,倒也落得清閑自在。 天明聽罷,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洞明子既是閑云野鶴一般的人物,恐難覓其蹤???” “那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自然是葉落歸根又回到終南山了嘛!”蘇老前輩說,“十幾年前老夫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就算這個洞明子回到了終南山,僅憑一面之緣,也未必肯出手相助吶!”天明心里直打鼓,“就算肯出山相助,也未必是幻月圣后的對手吧?” “這一點世侄大可放心!全真教素來以‘天下玄門正宗’自居,幻月宮yin邪惡毒為天下人所不齒,洞明道長如若知道幻月宮再興風(fēng)浪,絕不會坐視不管的……”蘇老前輩擺擺手,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至于洞明道長究竟是不是幻月圣后的對手,老夫也不得而知,但在三十年前誠明真人放走幻月圣后之時,幻月圣后還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以誠明真人的遠(yuǎn)見卓識肯定能料到幻月圣后會在其仙逝之后卷土重來,說不定專門留下了什幺錦囊妙計亦未可知,果真那樣的話,洞明道長是唯一得其真?zhèn)鞯娜恕?/br> “所以咱們得先找到洞明道長才會有希望?”天明越聽越覺得失望。 “就是這幺回事!而且得馬上行動,事不宜遲?!?/br> “可是……偌大的終南山,要找一個居無定所四處亂竄的牛鼻子老道,無異于大海撈針?。 碧烀鲃偛磐K老前輩對了一掌吐了口血,酒早醒了,心里清楚得很。 “事到如今,也只有碰一碰運氣了,”蘇老前輩嘆了一口氣,“好在洞明子就住在終南山上,咱們即刻就起程,不能多帶人馬上山,越是秘密越好,就算找不到,也好及時趕回幻月宮拯救落難的親人?!?/br> 當(dāng)下商議已定,下午天明和蘇步中老前輩備了兩匹快馬趕往終南山。 日落時分,兩人便抵達(dá)了終南山山麓下的客棧,匆匆地吃了點家常便飯便徒步往山上逶迤而行。他們的目的地是重陽宮,雖然重陽宮沒有他們要找的洞明道長,但還是期望能從那幾個牛鼻子老道口中打探到一點兒消息。 要是日落之后不起霧,今夜應(yīng)該有月亮。越往上走,霧氣越濃重,無數(shù)的山谷和溪流里彌漫著悠悠的昏霧,霧氣悄然升騰起來籠罩了兩個腳步匆匆的趕路人,粘濕而冰涼的霧氣飄灑在臉上,令人禁不住只打冷戰(zhàn)。 走在前面的蘇老前輩突然停住腳步,斷喝一聲:“來者何人?!” 天明心里一驚,抬眼一看,只見左手邊不遠(yuǎn)處的草尖上有個黑影從霧中緩緩飄來。 來人并不搭話,蘇老前輩分不清是敵是友,只得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橫在胸前做出嚴(yán)陣以待,沉聲又喝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話音剛落,來人腳尖在草尖上輕輕一點,一縱一躍,長大的身子如燕子一般輕盈地落在路中央。 兩人才看清是個腰板挺直的灰發(fā)老者,背插一柄長劍,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著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裝,連臉面也用黑色的罩巾遮擋住,只露出一雙寒光逼人的眼睛。 天明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這幺些年,輕功好的人也見過不少,卻沒有一個能比眼前這位蒙面人運用得瀟灑輕巧,來去之間毫不滯澀。來人的內(nèi)功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化境,這是確定無疑的了。 “如果是敵非友就糟了……”天明緊握劍柄,隨時準(zhǔn)備助蘇老前輩一臂之力。 “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位深夜上山,所為何事?”來人聲音清朗,拱手之間自有一股儒雅絕俗的氣質(zhì)。 “蘇老前輩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天明在后面不滿地嘀咕道,心提到了嗓門眼上。 “呵呵……”來人耳尖,卻聽見了,笑著問道:“這位小兄弟,若論禮貌,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先要介紹自己呢,還是主人先介紹自己?” “終南山是你家的?我們愛來就來!”天明沒好氣地嚷嚷著。 來人眼中寒光一閃,抬手就要抽背上的長劍。 “且慢!”蘇老前輩連忙叫道,回頭瞪了天明一眼,沖那人抱拳彎下腰去:“老夫華山派蘇步中,這位是天都天遠(yuǎn)峰之子天明世侄,因又要事連夜拜訪重陽宮,方才聽您以終南山主人自居,想必便是朋友了,何不行個方便?” “哈哈哈……”來人一陣大笑,笑得兩人莫名其妙,“我道是誰?原來是蘇賢弟,咱們快有二十年不曾見面了呀!還認(rèn)得我幺?”來人一邊摘下面罩一邊走過來。 “呀!祁兄……近來可好!”蘇老前輩喜出望外,緊緊地拉著來人的人不住地?fù)u晃,“我們正要去找你呢!不想?yún)s在此遇見。” 來人正是洞明子祁志成!原來他云游歸來之后便在終南山半山腰的高崗上結(jié)廬而居,悄然度日,正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故人相見,自然又說不完的話,兩人手拉著手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天明也松了一大口氣,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走。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洞明道長的草廬,草廬結(jié)在一帶高崗之上,地勢不廣闊但卻平坦,四周松竹茂密,隱隱能聽見流水潺潺的聲音。 進(jìn)得草廬來,洞明道長打磨火石,點起松油蠟燭,客氣地招呼二人在野藤編織的椅子上坐下,取下背上的長劍掛在壁間--赫然就是傳說中削鐵如泥的七星寶劍! 不一時,道長端上兩盞清茶放到面前的木桌上時候,瞅了瞅兩人說道:“貧道看二位的臉色,想必是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情了?!?/br> “此番上山能遇見祁兄,蘇某真是幸運之至。唉……這事叫我從何說起呢?!”蘇步中直搖頭嘆氣。 “無妨無妨!賢弟盡管說,說不定為兄能幫上忙呢!”洞明子揖了一揖,撩開布衫在對面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蘇步中抿了一口茶,閉目半晌才道:“祁兄遠(yuǎn)在江湖之外,恐怕不知道拙弟晚年得一犬子,賦名蘇明羽,本想安度晚景,不料卻在去年失蹤,至今已一年有余,我只得將派中事物交給大弟子,只身下山四處打探,近日才打聽到犬子失蹤之前在長安市郊的一個集鎮(zhèn)上與一絕色女子結(jié)伴而行,想必是年幼無知貪戀美色,遭遇妖女誘惑……” “又是與女人有關(guān),這孩子怎幺不讓人省心呢?”道長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位便是天遠(yuǎn)峰的公子,天明世侄,”蘇步中指指天明,“他也是奉了家父之命來長安尋找失蹤的meimei,不想連弟弟也不見了?!?/br> “愚妹先失蹤?!碧烀髅c頭。 “我那孩兒亦和天世侄一般年紀(jì)……真叫人肝腸寸斷吶!”蘇步中說著說著便無聲地哽咽起來,渾濁的淚水爬滿了老洲的臉頰。 “賢弟且莫傷心,妖女或許只是擄走愛子,并沒有害他性命也說不定……”洞明子安慰著老友,一邊將目光移向天明說道:“令弟可是一位身高七尺,一表人才,看來二十歲還不到,頭戴一片白色氈巾,身著一件滾邊皂色長衫,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前輩見過拙弟?”天明失聲問道。 “見是沒見過……”洞明子摸著長冉冉的花白胡須搖搖頭,“恰在前日,老夫回過重陽宮一趟,聽三位師兄說起半個多月前渭水邊救了一個年輕人,也是從一位絕色美女手中救出來,不過這位年輕人像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堅持要連夜離開重陽宮……” “愚弟正式在半個月前失蹤的!想必自重陽宮出來之后又遇上了妖女?!碧烀饔窒灿謶n,喜的是弟弟總算有了一點消息,憂的是弟弟至今生死未卜。 “絕對又是幻月宮干的好事!”蘇步中咬牙切齒地說。 意外的是,洞明子聽到“幻月宮”三個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又是絕色美女出現(xiàn),又是年少子弟失蹤,除了幻月宮重現(xiàn)江湖之外,再也沒別的解釋了。如果貧道沒猜錯的話,二位深夜上山為的就是對付幻月宮吧?” “道長所言甚即是!”蘇步中忙不迭地點頭。 “不是貧道夸口,放眼江湖,能制服幻月圣后者,非貧道莫屬。”洞明子坦言。 “而今江湖有將有累卵之危,愿道長出山相助!”蘇步中忙抱拳相請。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