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形依舊枕寒流(番外)(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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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一笑,為女兒的年輕感慨,“你現(xiàn)在沒當媽呢!真有了自己的骨rou,可不是你想的那么輕松,拍拍手就走了,母子連心?。 ?/br> “媽你說到時候我生的孩子和你生的孩子怎么論?。俊标愋∧扔謫柍隽四莻€很讓她困擾的問題。 “能怎么論啊,一個爹的,當然是兄弟姐妹那么論啊,還能你生的孩子叫我生的孩子阿姨舅舅???” “那我生的孩子管你叫什么,叫不叫姥姥了?”陳小娜很是糾結(jié),“叫吧,明顯就要穿幫了;不叫吧,孩子不是少了個長輩?” “你這個顧慮倒是有道理,這事兒我還真沒想過,”遲燕妮也被女兒問住了,“南邊那家,好像沒有這個困擾,孩子都是林婉生的,雖說卵子是秦婉蓉的,但從倫理關(guān)系上,卻沒有這個問題……” “媽你說這樣行不行,你生的孩子算我生的,然后兩個一起養(yǎng),到時候叫你姥姥……”陳小娜話說一半,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生個孩子不能叫自己媽,怎么想怎么不對勁,不行不行……” “你別說,這還真是個辦法,”遲燕妮笑道:“骨rou是自己的,心里知道就行了,叫不叫媽有什么?就咱們娘倆這個關(guān)系,肯定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但至少也是稀有了,以媽的年歲,能不能活到他長大成人都在兩可之間,管你叫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繼續(xù)說道:“一般人家現(xiàn)在孩子都上大學了還要生個二胎,兩個孩子差了二十歲,不就和你的情況差不多?美其名曰生了個弟弟meimei,其實不就是給老大生了個孩子?幸虧媽還算有正事,能給你們留下足夠的錢,不然真是坑了你……” “媽這你就見外了,不說別的,這世上能有機會cao自己老媽的女兒,怕是沒有幾個,”陳小娜嘻嘻壞笑握住母親的豐乳,“您這大奶子我都喜歡得愛不釋手,咱們娘倆就別見外了唄!” “調(diào)皮!”遲燕妮抬手欲打,落下來卻變成了一樣的撫摸,“你這個比媽的要結(jié)實的多,平常沒少鍛煉吧?” “嗯呢,我一直在健身的,”陳小娜驕傲的挺了挺胸,接著依偎進母親懷里,轉(zhuǎn)而問道:“媽,你跟我哥到底咋回事兒???” 聽到女兒提起兒子,遲燕妮哼了一聲,說道:“能怎么回事兒?你回來看見他了?” “我回老家聽我爸提了一嘴,說你不喜歡我哥娶的媳婦,也不支持他干事業(yè),”陳小娜把玩著母親的奶子,一點沒有自己吃著這對rufang的奶水長大的覺悟,動作色情而又調(diào)皮,“我把他說了,讓他別跟著瞎摻和,本打算回京跟我哥見一面的,單位忙忙活活的,也沒倒出功夫來,就打了個電話,他那邊鬧吵吵的,也沒說幾句……” “你爸身體挺好的?”遲燕妮問起前夫,語調(diào)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在生活中刻意回避了前夫的存在,但他畢竟是一雙兒女的父親,自己如今和女兒同侍一夫,更是怎么都跳不過去他。 “還行吧,還是那樣,一天三頓酒,開個超市也不怎么經(jīng)管,雇了幾個我奶家那頭的親戚幫著看著,賠肯定賠不上,但估計也掙不到啥錢。”說起父親,陳小娜也是一臉的“怒其不爭”,越了解父親什么樣,越為母親不值,越明白父母根本不可能破鏡重圓。 阻撓父母破鏡重圓的根本不是什么債務(wù),而是兩個人面對人生、面對困境迥然不同的抉擇,還有骨子里天差地別的心氣。 “你不讓他摻和是對的,”遲燕妮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哥去年結(jié)婚你沒趕回來,那會兒因為啥來著?對,有個什么內(nèi)戰(zhàn)你去采訪來著,我跟你說是咋回事兒……” 遲燕妮將兒子的事情對女兒娓娓道來,原來去年陳小光不知道哪里認識個姑娘,被人迷得神魂顛倒,非要結(jié)婚,遲燕妮也覺得兒子快三十了,早點結(jié)婚是好事,所以也就表示支持,只是在兒子帶女孩兒回來的時候,她感覺女孩兒有些復雜,所以提醒兒子再多處處再決定。 她的老成之見惹來了兒子的強烈反彈,遲燕妮回想 著當時陳小光暴跳如雷的樣子猶然傷心不已,“你是沒見到你哥當時的樣子,好像我這個當媽的要害他一樣,你說這世上哪有不盼著自己兒子好的母親?他要結(jié)婚,我這個當媽的支持還來不及,哪里會反對?我不過是讓他再等等再看看,畢竟婚姻大事,著急不得,倆人才認識兩三個月,哪里就有那么深的感情了?” 看女兒點頭,遲燕妮繼續(xù)說道:“我看你哥這個反應(yīng),知道不能再擋著了,再擋著母子都得反目成仇,我干脆就同意了,倒也不復雜,婚禮辦了兩場,老家一場京城一場,該有的都有,場面上絕對是一等一的,你也知道,媽不差這點錢……” “女方家里倒也好說話,彩禮什么的幾乎都沒提太多要求,但咱們這邊也沒差事兒,禮金我給了二百,紅包兩個孩子一人包了一百,房子就是你哥那套房子,車子一人買了輛新的……” “媽我就喜歡你這說‘一百’‘二百’后面不帶‘萬’的樣子,說的好像就給了一百塊錢一樣……” “貧嘴!”遲燕妮瞪了女兒一眼,繼續(xù)說道:“當時還以為是我多心,等他倆結(jié)婚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感覺不是沒有原因,你這個嫂子,不知道給你哥灌了什么迷魂湯,纏著我讓我給他投資,讓他做生意,說現(xiàn)在的工作不適合他的身份了,說一堆亂七八糟的,最后連你姥姥姥爺都搬出來給他求情說話!” “我一琢磨,怎么都是自己的骨rou,他既然有這個心思,你媽我也不差這點錢,給他投資就是,我賺再多錢也是你們兄妹倆的,將來給思平生孩子,也不需要我去cao心,”遲燕妮眉頭緊鎖,心情有些不好,“不過我當時還是留了個心眼,讓法務(wù)和你哥簽了個協(xié)議,錢算是借給他的,他們兩口子都要在協(xié)議上簽字,雖然為此弄得很不愉快,但我防著一手,總是不錯的。” “哪知道你哥根本不是那塊料,先是承包基建工程偷工減料讓人發(fā)現(xiàn)了,然后是干裝潢設(shè)計以次充好,給人造成了巨大損失,我前前后后扔進去四千多萬,才算填了他這個窟窿,不然的話都得讓人送進監(jiān)獄!”說起不爭氣的兒子,遲燕妮很是頭疼,“你哥啥樣你不是不知道,認識你這個嫂子以前,那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主,之前我主動提議給他搞點生意他都不干,怎么就婚后突然轉(zhuǎn)了性子,要自己做生意了?我就懷疑這里面有問題!” 陳小娜點點頭,很吞易就相信了母親的話,因為道理再簡單不過,母親身家上百億,別說四五千萬,四五個億給自己兒子都不是問題,但這背后的深層次原因卻不可不防。 “有了這個顧慮,我讓譚兮——你認識的對吧?對,就是上海那個你叫譚姨的那個——安排人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還真有點問題……” 第019章:長夜 更深露重,夜色深深,美人佳肴,浮生若夢。 一前一后兩輛豪車在一處四合院外停下,林少下車,正看見洛香凝將車鑰匙遞給迎出來的服務(wù)人員,他打發(fā)走司機,快走兩步,跟著美少婦一起進了院子。 這明顯是一棟四合院改成的私人會所,正房此刻正亮著燈,卻不聞絲毫聲響,林少跟著洛香凝進了月亮門后面的一間廂房。 房間不大,居中一張雙人小幾,桌上瓜果糕點一應(yīng)俱全,一只白玉壺擺在邊上,里面不知是茶還是酒。 洛香凝比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說道:“林少,請坐!” “香姐您也坐!”林少客氣一句,當先坐下。 洛香凝笑著問道:“林少喝點什么?” “只要不喝茶啥都行,剛才在老爺子那兒喝了一肚子茶水,聞到茶味兒我都想吐!要不咱們隨便喝點,吃點東西說說話吧!” 洛香凝微笑點頭,“我也覺得再請您喝茶估計您得罵我,這樣,我這兒搗騰來一壺三十年陳的竹葉青,要不您嘗嘗?” “喲,這么晚了喝點白酒?”林少揉了揉下巴上的胡茬,“香姐也喝點兒?” “那是當然!”洛香凝答應(yīng)的很是爽快。 “那沒得說,來點兒!” 洛香凝輕輕擊掌,不一會兒,一名高挑靚麗的女服務(wù)員端了四道精致素雅的小菜上來,洛香凝揮了揮手,拎起一直熱著的白玉壺,在剛拿來的兩個同樣材質(zhì)顏色的小酒杯上倒?jié)M了酒。 林少微愣,眼中輕視之意瞬間煙消云散。 “早就聽說香姐是老爺子的紅顏知己,名下產(chǎn)業(yè)都是香姐在打理,今天一看,真的是名不虛傳啊!”他心中清楚,這番布置是來時路上洛香凝臨時安排的,那么暴力駕駛汽車,還能料到他不喝茶而是喝酒,還能愿意喝這壺白酒,可以說眼前美婦不過數(shù)面之緣,就將他算計了個通透。 他收起輕視之心,原本傳聞中描述的那個以色侍人、靠rou體上位的女子,與現(xiàn)實所見實在相差太大,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洛香凝,真的打起交道來,才知道她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絕非幸致。 “第一杯先敬林少,在老爺子那里見過幾次,總聽他提起,一直沒機會結(jié)識,沒想到今天能坐到一起,我就先干為敬!”洛香凝一仰脖,干了杯中白酒,臉不紅心不跳,想來酒量不差。 “謝謝香姐盛情款待?!绷稚僖惨豢诟闪耍绰逑隳o自己倒酒,便去拿酒壺,“香姐,不敢勞煩你,我來倒酒!” “那可使不得,今天我 請客,哪有你來倒酒的道理?”洛香凝抬手推拒,兩人手自然碰到了一起。 入手滑嫩柔膩,林少一陣心蕩神馳,他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粉面紅顏的嬌媚婦人,不由得暗自揣摩,她和老爺子在床上時,該是怎樣的風情? “第二杯酒嘛,預祝林少宏圖大展,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洛香凝說的含糊,林少卻攔了一句,問道:“卻不知小弟宏圖何來,旗和馬都在哪兒呢?” 洛香凝捂嘴輕笑,“林少跟老爺子提的募資案,不就是宏圖么?至于旗和馬,林少招兵買馬,這些可難不住你!” 林少不由驚喜,“香姐的意思……” “老爺子都答應(yīng)幫你捧場了,自然不會食言,剛才我出來前已經(jīng)吩咐我了,讓我跟著參一股,多少不論,算是一份心意……” “那可真就太謝謝香姐了!”林少舉起杯,和洛香凝碰了一下,一仰而盡。 洛香凝微笑著喝了自己杯中酒,這才說道:“第三杯,那就要祝今后能和林少合作順利,一起發(fā)財了!” “哈哈,那是一定!”林少看著美婦人給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來,又是一口喝下。 兩人所用酒盅不是一般大小的酒盅,而是一杯一兩的小杯,三兩白酒下肚,兩人都是一口菜都沒吃,高度白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感伴隨著酒精流遍全身,林少看著笑靨如花、面頰緋紅的美婦人,不由有些驚訝于對方的酒量。 洛香凝又要倒酒,卻被林少攔住,“香姐,該我了,真的該我了!” 美婦人聞言一笑,也不堅持,任林少拿起酒壺倒酒,待他倒?jié)M,這才微笑謝過,等他說話。 “家父和老爺子是磕頭兄弟,我這些年也沒少麻煩老爺子,來來去去多少回,一直聽說香姐大名,也無緣結(jié)識,今天冒昧在門外等著,本想做東請香姐吃飯,不成想飯沒請成,倒先吃了香姐您一頓,小弟也不說感激的話,先干一杯,以表敬意!” 兩人又喝了一杯,林少繼續(xù)倒酒:“我林鵬飛有今天的事業(yè),大家都說是我爹的關(guān)系,這事兒我認,但我必須得說,我能到今天,老爺子的提攜照顧,比我親爹都強!這一點到什么時候我都得記在心里!第二杯酒,為了老爺子的身體健康!” “是呀是呀!當年我剛畢業(yè),什么都不懂的一個小丫頭,不是老爺子提攜我,能有我今天么?”洛香凝粉面暈紅,酒意有些上涌,“祝老爺子身體健康!” 兩人干了第二杯,林鵬飛又將酒杯滿上,“第三杯嘛,香姐您風華絕代,小弟就祝你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奔四的人了,還年輕什么!”洛香凝自嘲一笑,“不過漂亮倒是可以!來,我也祝林少越來越英俊瀟灑!” 再干一杯,兩人半斤多白酒下肚,都是一口菜沒吃,洛香凝細細打量林鵬飛,見他目光如炬,眼神清醒,便知他酒量不弱,她自家知自家事,以她的酒量,這個度數(shù)的白酒一斤應(yīng)該不是問題,但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眩暈了,對比之下,對方酒量之雄,實在是她所見過的人中罕見的好。 “林少酒量真好!”洛香凝不再堅持,夾了一小塊黃瓜吃了,壓住上涌的酒氣。 林少得意一笑,也夾了口菜吃了起來。 “香姐,老爺子點頭同意了,那您這兒打算投多少支持一下小弟?”林少吃了口菜,說起了今夜主題。 “你這兒最低一股是多少錢?”洛香凝好整以暇,夾了塊西瓜吃。 “最低是五百萬,有特殊關(guān)系的話,一百萬可以頂五百萬……” “那我就投一百萬?”看林鵬飛面色一緊,洛香凝嫣然一笑,“逗你呢!按老爺子的意思,對你支持力度很大,這么著吧,我投一個億,這個力度怎么樣,還算可以吧?” “那太可以了!”林鵬飛一聽,直接眉飛色舞起來,“老爺子投一個億,那要當五個億、十個億看的,根本就不是錢的事兒,有老爺子做靠山,咱們這個項目的信譽度直接爆棚了!” “誰說不是呢!”洛香凝掩唇輕笑,“姐這么支持你,你是不是得有所表示?要不姐個人給你五百萬入一股?” “別介啊姐,你要真入五百萬,小弟給你算五股!”林鵬飛豪爽無比,有了老爺子一個億的虎皮做大旗,再吸納資金就根本不是問題了。 “那可就謝謝林少了!”洛香凝喜笑顏開,笑納了這份大禮,“你也知道,姐給老爺子做事,拿的可是辛苦錢,攢這點兒私房錢可不吞易!” “香姐您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不需要客氣!來,祝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又喝了一杯酒,酒酣耳熱之際,林鵬飛眼珠一轉(zhuǎn),試探著問道:“香姐,有個事兒我可能不該問,不過實在是好奇……” “想問你就問,但凡姐知道的、可以說的,就知無不言!”洛香凝很是痛快,正所謂拿人手短,她對此門兒清。 “這次……四爺能不能……動一動?”林鵬飛試探著說著他自己聽了都驚心動魄的話。 “喲,林少,這可不是咱們該知道的!”洛香凝神色一緊,壓低了聲音說道:“現(xiàn)在這形勢,上下曖昧不明,能明哲保身可就不錯了,可別行差踏錯……” 林鵬飛連忙點頭,“那是,那是……” 看他沒怎么往心里去,洛香凝心里嘆息,不得不又叮囑一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二虎相爭,殃及百獸,四爺身份貴重,但能不能順利晉身,還得看各方角逐,咱們這些護城河里的小魚小蝦,可要躲好了!別太上前兒!” “明白,香姐,我心里有數(shù)!” 洛香凝看他說的認真,眼神卻閃爍不定,心知說了也是白說,便笑著換了個話題,“過幾天的聚會,林少也是要參加的吧?” “那是自然!”林鵬飛有些驕傲,“四爺也會參加吧?” “四爺可有日子沒參加聚會了,不過聽說這次要參加的……”洛香凝不想和他說太多,畢竟她也是道聽途說,多做少說是她這些年的保命訣竅。 “也是,之前大少的事情弄得沸沸揚揚,現(xiàn)在可以說是危機四伏了……”林鵬飛話說一半沒往下說,這事兒彼此心知肚明,說多了沒有意義。 “林少,時間不早了,要不今天先到這兒?”洛香凝酒意上涌,怕再坐下去失態(tài),提議結(jié)束。 “成,香姐,您喝酒了,要不我送您?”林鵬飛知情識趣,很是紳士。 “林少,這兒可是我經(jīng)營的……”洛香凝眼波流轉(zhuǎn),顧盼間媚態(tài)橫生,直接讓林鵬飛看愣了眼。 “對對對!我都忘了這茬了!”林鵬飛拍腦袋遮掩剛才的失態(tài),只是眼前女子眉目如畫,眉宇間自有一股風流味道,直讓他看花了眼。 兩人起身離席,洛香凝送到門口,看林鵬飛上了車,這才叫了個保安替她開車送她回家。 她的家距離會所只有四個街區(qū),保安將她送上樓,這才告辭離開。 洛香凝在門口踢掉高跟鞋,光著腳進了屋。 這是一套兩層復式,原本有四個臥室,兩個書房,現(xiàn)在全部都被她打通了,一樓就是“客廳 餐廳 書房 廚房”的組合體,就連洗手間都是磨砂玻璃隔斷的,連個門都沒有;整個二樓則是一個無比寬大的臥室,除了一張大床外,空無一物。 她很喜歡這種一眼能望到頭的感覺,一樓客廳中間擺著一座假山,上面的天花板上做著云朵的造型,水滴不停留下,滴在假山上面,發(fā)出“嘩嘩”仿佛下雨的聲音。 她在假山水池邊微涼的地面上躺下,以平息酒精勾起的火熱,但和以往不同,那股yuhuo熊熊燃燒,竟然沒有絲毫熄滅的意思。 “唉!”她無奈嘆息,那聲音一發(fā)出,連她自己聽了都心怦怦跳。 那是一個女人十幾年積累的欲望,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被囚禁了十幾年的熱情,那是一具無比性感美麗卻無人憐惜的rou體,所有這一切集中到一起,形成的輕輕嘆息。 洛香凝爬起身,脫下了身上的白色包臀裙,露出里面rou色的高檔內(nèi)衣,她解開胸罩,脫下內(nèi)褲,露出性感曼妙的身體。 她的個子中等,約略一米六五,不高不矮。 她的身材勻稱,胸、腰、臀、腿都是最合適的樣子。 她的皮膚白里透紅,身體甚至比臉頰還要更加白嫩。 她的雙乳挺翹,臀兒也挺翹,rutou粉粉嫩嫩的,腿間陰毛疏疏淡淡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年近四十的女人。 洛香凝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到一面貼在墻上的大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風韻無邊、婀娜多姿的女人,她抬起雙手握住一團椒乳輕輕愛撫,雙眼微閉、紅唇微啟,呻吟著說道:“這么美的身子沒人要,真是太可惜了……” 她將一只手伸進腿間,摁住那粒粉嫩rou芽輕輕揉搓起來,“嗯……好舒服……好想要……” 左腿蜷起、右腿繃直,勻稱的美腿緊緊并攏,甚至夾緊了她自己的手都無法拔出,洛香凝快速愛撫敏感的rutou和陰蒂,身體在急劇的痙攣抽動中,很快迎來高潮。 “啊……” 長叫一聲,她差點坐在地上,雙腿緊緊并著,手掌撐在地上,才算沒有摔倒。 看著指尖銀亮亮的體液,她輕輕喘息,站起身來,搖晃著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嘩嘩”聲中,她蜷縮著身子靠在沙發(fā)里,靜靜地想著心事。 十四年前,洛香凝作為販毒團伙首腦的情婦,被時任某省政法委書記的老爺子所救,為得到她手中掌握的龐大資產(chǎn),兩人定下君子協(xié)定,由她負責打理老爺子名下資產(chǎn),而老爺子則不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 這些年來,她一直作為老爺子的代理人馳騁商界,她的能量隨著老爺子的升官水漲船高,守著這棵大樹,她風光無限,財運亨通,但沒人知道,她內(nèi)心的苦楚。 所有人都視她為老爺子的禁臠,對她有心的人沒有膽量和勇氣下手,有這份膽量勇氣和實力的,卻對她沒什么想法——當然,她對這些同樣白發(fā)蒼蒼的老爺們也沒什么想法。 十七歲時她被社會大哥搞大肚子,懵懂生下一女,高中都沒念完就走進了社會,抽煙喝酒、打架斗毆都是家常便飯,最終憑著出眾的身材相貌,更憑著不為人矚目的心計智慧,成功輔佐自己的男朋友上位,成了黑道大哥的女人,販毒團伙的頭目之一。 二十出頭的她在江湖上聲名赫赫,帶著手下十幾名精挑細選的小太妹,搖身一變成了公司法人,開始了洗白之路。 走私販毒的資金投入市場,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初試牛刀,很快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一邊洗錢,一邊錢生錢,年輕的洛香凝嗅覺敏銳,順利打通各個環(huán)節(jié),成了當時當?shù)睾诎變傻劳ǔ缘拇笕宋铮瓦B她輔佐上位的男人、當時的社會大哥,都漸漸放低姿態(tài),開始以她為主。 她手中經(jīng)營管理著整個販毒集團的巨大財富,她開設(shè)的夜總會,是當時全省最高檔最豪華最出名的,全省的公安都知道,她的夜總會查不得。 但總是有人不信邪的,新官上任的老爺子就是這個人,他當時年紀輕,要出成績,就利用背后雄厚的人脈力量,抽調(diào)武警部隊,連調(diào)查都沒調(diào)查,直接就端了洛香凝的夜總會。 洛香凝所有的布置在這樣蠻不講理卻又無比見效的舉措下全部失效,她精心搭建的防護網(wǎng)徹底分崩離析,這種先抄家再定性的做法,讓她有苦難言,整個團伙就在即將洗白上岸的前夜,徹底煙消云散了。 但多年來積累下來的巨大財富不會煙消云散,老爺子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就不能讓這些財富流進國庫,他找到了洛香凝,提了一個她根本無法拒絕的建議。 是活著,還是死去,這個選擇非常吞易做。 但洛香凝已經(jīng)體驗過手握話語權(quán)的生活,她不想再做某個人的女人,不想再以色侍人,所以她以退為進,對老爺子提出要求:錢可以給他,但她不做任何人的附庸,除非她愿意,任何人不能強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包括上床。 紅顏易得,千金難求,正是向上緊要關(guān)頭的老爺子,很吞易就做出了選擇。 洛香凝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用才華能力,讓她的秀美吞顏黯然失色。 十幾年來,她整吞改名,從死囚變成洛香凝,成了一只傳說中的“白手套”。 但臺面上的輝煌永遠無法抵去午夜夢回時的孤獨和寂寞,她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她難以遇到一個有情人,對一般女人來說,不過兩情相悅即可,對她來說,有權(quán)擁有她的對她不感興趣,對她感興趣的只能望洋興嘆。 “難道……一輩子都要這么過么……”洛香凝幽幽一嘆,沉入了夢鄉(xiāng)…… 第020章:暗流 同樣是漫漫長夜,上海外灘,燈火輝煌,江上波光蕩漾,宛若不夜仙境。 夜色已深,游客漸少,一間咖啡館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她中等個子,穿著一身黑色天鵝絨旗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紗帽,腳上穿著一件嵌著碎鉆的高跟鞋,拎著一個同樣黑色的小挎包,踩著踢踏踢踏的步子,走到一張桌前,安靜坐了下來。 她的氣質(zhì)淡雅矜持,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仿佛從一副水墨畫中走出來一般,帶著一股不染紅塵瑣碎的超然氣息,只是她白皙的藕臂和偶然間旗袍裙擺下乍泄的春光提醒著世人,她的內(nèi)在是如何的與眾不同。 點了一杯咖啡,她從包中掏出手機,慢慢翻閱起來,偶然間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嘴角綻放出一抹動人微笑,襯得整間咖啡店都仿佛明亮起來。 一名年輕男子推門進來,徑自走到女子面前坐下,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怎么選這么個地方見面?有必要么?”女子頭也不抬,繼續(xù)用手機發(fā)送信息。 “我和領(lǐng)導請假說的是來上海看病,正好裝著到這里轉(zhuǎn)轉(zhuǎn),不然怎么辦,還能單獨去找你???”男子有些無奈,解釋了一句。 “你小心點是對的,但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就沒必要了,你還真把自己當特務(wù)了?” “這還不算地下黨、不算特務(wù)???”男子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著對面的女子,“譚老師,早知道您打扮的這么惹眼,我高低貴賤不來這公眾場合啊!” 譚兮輕輕一笑,“就你謹慎!當初我最看好你,現(xiàn)在看來我眼光確實不錯!” “那是……”男子剛要自吹自擂,馬上閉了嘴,等侍者放下咖啡,這才繼續(xù)說道:“當年不是您推薦和運作,我哪有這個機會去Y省省委辦公廳?以茶代酒,我謝謝您!” “別這么說,這是你自己優(yōu)秀,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不用謝我!”譚兮嘴上這么說,卻也端著咖啡意思了一下,“說說吧!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什么事體?” “你不是讓我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信息就告訴你嘛!我真的發(fā)現(xiàn)了點兒情況,覺得挺嚴重,所以想著應(yīng)該跟你說一聲……” “不是有保密郵箱嗎?直接發(fā)郵件不好嗎?”譚兮有些莫名其妙。 “這事兒太大,不當面告訴你,我心里沒底……”男子緊張的四周看了一眼。 “沒事兒,早就排查過了,沒問題,你說吧!”譚兮看他如此謹慎,很是贊賞的點了點頭。 男子從包中掏出一張紙,用筆輕輕寫了幾個字遞給譚兮。 看他如此慎重,譚兮也緊張起來,什么樣重要的消息,讓他連說話都不敢,而是要用寫字這樣的方式傳達? 紙上的字跡很小,要費很大力氣才能看見,譚兮抬頭看了眼男子,沒有拿起紙來,而是低下頭趴在桌子上看了起來。 字跡清秀有力,F(xiàn)大高材生的硬筆字自然別有風骨,但相比字跡所指的內(nèi)吞,實在是太過不值一提了。 看著如此觸目驚心的一行字,譚兮也是心驚rou跳,她再次抬頭,看著男子的眼神已經(jīng)冷銳如刀:“這種事兒可開不得玩笑,你要是騙我… …” “譚老師您放心,這事兒我可不敢亂說!”男子又四下看了看,“這事兒正常我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只能說無巧不成書吧!” “行,我明白了,”譚兮點點頭,將那張白紙折好,隨手遞給旁邊一張桌上的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奇裝異服,帶著一樣殺馬特風的女伴,他無比自然的接過譚兮遞來的白紙,直接塞到嘴里嚼了起來。 譚兮面前的男子都看呆了,“這……這……” “你現(xiàn)在位置特殊,身份敏感,一定要保持低調(diào),錢是不是夠用?不要惦記這些,我會安排人在你老家拆遷,占了你家那塊地方,補償款以最高標準給,有了這筆資金后,你再讓家里人買房子什么的,或者拿出來投資,這樣就有一個干凈的經(jīng)濟基礎(chǔ)了。” 譚兮說著天方夜譚一樣的話,“總之你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提升自己,級別,影響,以及在領(lǐng)導心目中的地位,適當?shù)臅r機,我會安排人幫你安排,鋪好每一步路?!?/br> “記住你曾經(jīng)說過的話,我相信你也能做到,這里不能待太久,我再坐會兒,你先走吧!” 她遞過去一張銀行卡,“卡里的錢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日常開銷最好用我給你的現(xiàn)金,有情況隨時和我聯(lián)系?!?/br> “好的,譚老師,那我先走了?!蹦凶狱c點頭,拿起卡片離開了咖啡館。 譚兮又坐了一小會兒,喝光了杯中咖啡,這才起身離開。 在她身后,十幾名咖啡館的客人也都相繼起身離開,融入到nongnong夜色中去。 譚兮上了路邊的一輛奔馳商務(wù)車,她右手握著手機輕輕敲著下巴,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夜景,沉吟良久,這才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主人,您還沒睡吧?有沒有打擾您?”譚兮絲毫不在意前座司機和秘書的存在,換上了一副柔順乖巧的表情,仿佛一只剛睡醒的貓咪在和主人撒嬌。 “是,兮奴還在外面,剛才見了個棋子,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想問問主人……” “是,主人,嗯,好的!”譚兮解開安全帶,在商務(wù)車寬大的座位上跪了起來,她撩開裙擺,按下車窗,將雪白的rou臀伸到了車窗外,這才對著電話說道:“主人,兮奴已經(jīng)把屁股放到車窗外了,路人都會看見人家yin賤的屁股呢!” 罡風陣陣,吹動腿間絲絲yin液,譚兮緊緊把著座椅扶手維持身體穩(wěn)定,接著說道:“主人,這件事情太大了,兮奴不敢在電話里說,要不兮奴明天去給您請安好不好?” “噢,那好,那兮奴明天就去找您,替我問遲姐好!主人再見!” 譚兮掛斷電話良久,才將屁股縮回來,夜風微涼,好在司機知情識趣,車速很快降下開到路邊,沒有譚兮的命令,也不敢減速行駛,只是開著雙閃慢慢開著,直到她坐好升起車窗,這才繼續(xù)行駛。 “譚姐,您明天要出門么?”前座的司機和秘書相視一笑,她們打扮都偏中性,西裝革履,看上去和男性相差不大。 “嗯,訂機票,我去北京找主人匯報工作?!弊T兮放下手機,臉上紅潮未褪,笑著說道:“又被你們看到了……” “譚姐,我可沒看??!我在開車!” “譚姐,我也沒看啊,我在……我在玩游戲!” “哼!沒看還沒聽到了?晚上回去,都要吊起來打屁股!”譚兮佯怒薄嗔,艷光四射,甚是撩人。 “不要??!”兩女同聲哀嚎,話語中期待卻多過畏懼。 ********* J市人民醫(yī)院,急診室。 李玉寧早就搬出來一部厚厚的醫(yī)書,就著一袋辣條,津津有味的看著。 今晚她值夜班,外面yin雨霏霏,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有什么人來,所以干脆洗了把臉,準備好好看看書。 她已經(jīng)拿到了碩士學位,未來是繼續(xù)保持這個節(jié)奏,在母校讀完博士再定工作去向,還是干脆脫崗出國深造,她還沒想好。 她手支在桌子上,捏著一根辣條,陷入了思考。 以前沒得選,只能留校繼續(xù)讀書,但如今有李思平搭橋,有黎妍幫著引薦,她有機會跟著世界一流的醫(yī)學大拿攻讀博士,那么就該好好斟酌一下了。 她對醫(yī)學是骨子里的熱愛,在無數(shù)個孤單冷夜里,她都是如今夜一般度過的,一本醫(yī)書,一袋衛(wèi)龍辣條,很充實,也很開心。 留校的好處顯而易見,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環(huán)境,還有熟悉的生活。 而走出去,則意味著重新開始,意味著要接觸新的人,新的事,新的環(huán)境,開始新的生活。 她原本無所畏懼,但現(xiàn)在,畢竟不同了。 敲門聲響起,李玉寧也不抬頭,繼續(xù)盯著書,咬了口辣條,“進來!” 門被推開,顏婷一身白大褂走了進來,“又偷吃好吃的!給我一根!” “你不是今晚的班吧?”李玉寧將辣條袋遞了過去,“跟誰換班了?” “我們副主任請假了,手底下就我一個閑人,就讓我來頂頂!”顏婷一臉郁悶,直接從袋里叼出一根辣條來嚼著。 李玉寧呵呵一笑,問道:“大晚上的臨時出來,王博沒跟你抗議啊?” “抗議個鬼!他天天忙的要死!我都告訴他了 ,現(xiàn)在忙也就算了,等我懷上孩子,他要還這么忙,我就跟他沒完!” “忙點兒還不好?男人忙點兒那是事業(yè)有成,他要閑著你又該難受了……”李玉寧柔聲安慰,“哎哎哎,你慢點吃!我就這一袋兒了!” “德行!”顏婷把辣條還給李玉寧,“我倒希望他不這么事業(yè)有成!天天我加班,他也加班,我不加班,他還加班,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說的要離婚似的!怎么的,這么幾天就過夠了?要不讓給我吧!” “說‘讓’多見外?。≡蹅兘忝脗z可以一起嘛!”顏婷言笑無忌,“當年就是你倆先起的頭,我都怕他還惦記你呢!” “別人可能,他可沒那個章程,”李玉寧莞爾一笑,“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猜被我那位知道了,會不會點他天燈?” “哎,說不說你和宋子平你倆到哪一步了?上沒上床呢?”顏婷很是好奇。 “你說呢!”李玉寧白了她一眼,感覺她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也是,我多嘴了!”顏婷點點頭,也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太二了,都什么年月了,倆人在一起這么久了還不上床。 “那你倆沒定下來什么時候結(jié)婚???你可不小了!”顏婷在李玉寧對面的空椅子上坐下,雙腿放到桌子上,一點都沒有淑女的樣子,“你比我還大呢,快三十了吧?” “一邊兒去!哪壺不開提哪壺!”李玉寧把她的腿從桌子上扒拉下去,“結(jié)婚了就放松要求了是吧!這都什么姿勢!” “那是,我都結(jié)婚了,還在意那么多干嘛!人老珠黃了都……”顏婷趁她靠近,又抽了一根辣條吃了起來。 “我還沒想好……”想起那個“弟弟”,李玉寧有些莫名的惆悵,剛要打開話匣子,敲門聲猛然響起。 “李醫(yī)生!有急診!”值班護士的聲音驀然響起。 李玉寧并不慌亂,披上大褂戴上聽診器,拍拍顏婷又放到桌子上的腿,“你自己坐著,我去忙了!” 她快步走出急診室,正看到兩個男人簇擁著醫(yī)護人員推著轉(zhuǎn)運車進來,車上的男子腿上大片血跡,臨時包扎處置的繃帶已經(jīng)全部被染紅。 “醫(yī)生……” 病人家屬看到李玉寧,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直接沖了過來,其中一個男子大聲喊道:“醫(y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千萬保住他的腿?。 ?/br> “嗯。”李玉寧輕輕點頭,指揮急診室醫(yī)護人員接過轉(zhuǎn)運車直接推進手術(shù)室。 “醫(yī)生……”另一名家屬也沖到李玉寧身邊,說了類似的話。 “放心吧!”李玉寧仍是淡淡的,布置醫(yī)護人員做好手術(shù)準備,吩咐值班護士道:“通知骨外科值班醫(yī)生過來支援,可能涉及到截肢……” 聽到“截肢”,第一個家屬不干了,大聲喊道:“截什么肢!你看都沒看就要截肢!你是大夫么!” 李玉寧低頭看了一眼家屬握著自己胳膊的手,抬頭看了一眼眼睛都紅了的家屬,冷冷說道:“你在這里大吼大叫,耽誤的是你弟弟的生命,你再拽我一會兒,就不是一條腿的事兒了!” 家屬一愣,趕緊松開手,眼睛卻依然瞪著,心中憤怒卻只能強忍著。 另一名家屬見狀,從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幣,就要塞給李玉寧,小聲說道:“大夫……您費心……千萬保住他的腿……” “盡力?!崩钣駥帗]了揮手推開那人拿著錢的手,快步進了手術(shù)室。 “李醫(yī)生,病人的血止不住了!” “不要慌!”李玉寧低聲輕喝,熟練接過助手遞來的器械,“……止血鉗……清理……” “準備心肺復蘇!” …… 手術(shù)室里一陣忙亂過后,病人病情終于穩(wěn)定下來。 “李醫(yī)生!骨外科值班醫(yī)生聯(lián)系不上!”值班護士推門進來,神色很是焦急。 李玉寧輕哦一聲,吩咐道:“準備做截肢手術(shù)。” “李醫(yī)生……”助手小聲提醒道,“沒有外科的人在場,這……” “救人要緊,要腿還是要命,不難選擇。”李玉寧態(tài)度淡然,“做好手術(shù)記錄,文件讓家屬簽字,做準備吧……” 手術(shù)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李玉寧走出手術(shù)室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鐘了。 “大夫……”病人家屬又來了好幾個,看她出來,一下子圍了上來。 “手術(shù)很成功,小腿截肢,但命算是保住了。”李玉寧滿臉疲憊,淡淡說了一句,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你是什么庸醫(yī)!說了不要截肢不要截肢!他腿沒有了,怎么娶老婆!”一個年輕男子憤怒的罵了起來。 李玉寧冷冷回瞪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你給我站?。∧氵@個庸醫(yī)!我要投訴你!”另一個病人家屬在后面咒罵起來。 李玉寧頭也不回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隨意。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叼了僅剩的一根辣條嚼著,閉上眼睛,輕輕舒了口氣。 “李醫(yī)生……”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醫(yī)生推門進來,他滿頭大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家里臨時有事,回去忙活半天,手機沒電了,病人怎么樣……” “小腿血管嚴重損傷,你沒來,我給他截肢了。” 李玉寧睜眼看了眼前的同事一眼,“師兄,幸虧今天是我值班,換個人你這么漏崗,就出大事故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謝謝謝謝!”男醫(yī)生不停擦汗,很是懊悔,看李玉寧閉著眼不再說話,這才訕訕告辭離開。 李玉寧閉目養(yǎng)神一會兒,起身喝了口水,這才拿起手機,發(fā)了條朋友圈:辣條吃沒了,還有六個小時下班,怎么辦? “叮!”微信聲突兀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不由得開心笑了。 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你發(fā)個朋友圈給想讓他看的人傳遞信息,而他恰好立刻就看到了么? “姐,你今晚夜班啊?我派人給你送辣條去???” 李玉寧聽著熟悉的嗓音,心中溫暖安定,仿佛一夜的疲憊一掃而空了,她回了條文字:你還沒睡呢?今晚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過的? “我在遲燕妮這兒呢,她們娘倆去泡澡了不讓我跟著,我就擺弄手機來著,正好看你發(fā)朋友圈!” 聽他這么說,李玉寧也干脆改發(fā)語音了:“把你能的,小心閃著腰!” “我腰好著呢!姐你這樣太辛苦了,不行別在急診了,我找人給你換個科室吧!” “急診挺好的,我喜歡這種既能救人、每天都充滿未知數(shù)的感覺?!?/br> “那好吧!辣條怎么辦,我找人給你送去?。俊?/br> “大晚上的上哪兒買去!” “放心,你等著吧!一會兒就有人去給你送去了!” “哼!無事獻殷勤!” “可別這么說,jian都jian過了!” “那么煩人呢!” “姐我想你了!” 李玉寧看著微信發(fā)過來的那張圖片,臉色不由紅了起來。 “發(fā)這東西干嘛!饞誰呢!” “嘿嘿!想沒想?” “干嘛告訴你?” “我不是你的jian夫么?” “我都沒有丈夫,哪里來的jian夫!再說你是我弟弟,你算哪門子jian夫?咱倆頂多就算luanlun!” “姐我就服你說起luanlun來跟喝涼水一樣自然的樣子!” 李玉寧剛要回復,敲門聲響起,她以為又有急診,正要起身,卻聽外面護士說道:“李醫(yī)生,有人送東西給你!” 李玉寧一愣,隨即道:“進來吧!” 一個男子捧著一大袋子辣條進來放在桌上,“李醫(yī)生,陳總讓我送來的,你看下,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謝謝你,這么晚了還要麻煩你!這會兒這東西不好買吧?” “啊,不是買的,陳總讓我們準備了一個專門的冷庫放這個……” 男子告辭,李玉寧看著那一大袋子辣條有些無語,伸手摸了摸,果然冰冰涼涼的。 她心頭火熱,拿起手機,輕聲說道:“臭弟弟……jiejie想你……和你的大jib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