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5日

    第二章

    畢業(yè)后我和幾個同學合伙開了家廣告設(shè)計公司，在剛開始的兩年由于沒有人

    脈和經(jīng)驗匱乏，每個月都是入不敷出。大部分的同學在困境面前都紛紛退出了，

    只剩下我和李明浩苦苦支撐著這個爛攤子。由于他比較善于處理外場交際，就讓

    明浩做了總經(jīng)理，而我是負責業(yè)務(wù)的副總。

    說起明浩，他的學姐女友在畢業(yè)后半年后，就和他提出了分手。沒想到這個

    家伙動了真感情，還一直對人家死纏爛打，直到幾個月后學姐的正牌男友不知道

    用了什么手段，才讓明浩死心。不過明浩倒是沒心沒肺，化悲痛為力量，投身到

    酒桌上，真是用生命去喝酒，把我們所有認識的關(guān)系幾乎都走到了。

    可我們兩個外地窮小子，實在是找不到硬關(guān)系，最后還是明浩不知道在哪里

    打聽到，他姑父的戰(zhàn)友在發(fā)改委當副主任，他幫我們聯(lián)系了幾家公司，接下了幾

    個利潤不錯的單子。當然我們也把當時能借來的錢都送給了那位副主任，還順帶

    刷爆了好幾張信用卡。雖然公司活了，可第二年就聽說那位領(lǐng)導被雙規(guī)了，我和

    明浩可是擔驚受怕了好久。

    就這樣，在公司成立了三年多之后，終于走上正軌，在行業(yè)里逐漸成為了后

    起之秀。只是我們低利潤的經(jīng)營方式惹來了很多同行的不滿，經(jīng)常有人給我們下

    絆子。好在明浩場面上交際能力很強，手里已經(jīng)有了十來個穩(wěn)定的客戶。而我這

    個不善交際的性格，用在主管業(yè)務(wù)上正好能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

    在這幾年里，我和夢琪的感情依然甜蜜，雖然其中小有波折，但在我們共同

    努力經(jīng)營下，經(jīng)受住了時間的考驗。夢琪畢業(yè)后成為了N市一所三本大學的英語老

    師。這是她從小的夢想，她活潑開朗的性格很容易和學生打成一片，加之還有暑

    假寒假的福利，我們也有了更多相聚的時間。

    隨著我們的工作都穩(wěn)定下來，結(jié)婚這件人生大事被提上了日程?？蛇@也是我

    們最不想提起的事情，因為我們的愛情從來沒有得到過雙方父母的祝福。首先是

    因為畢業(yè)后，我選擇留在N市發(fā)展，當時就惹得母親不快，尤其是之前我不小心透

    露過自己交了個女朋友，母親一下子就猜到，肯定是我舍不得女友，才不肯回去，

    所以她對夢琪一直沒有太好的印象。不過母親從小就疼我，加上夢琪這活潑可愛

    的性格，我倒是不太擔心她們相處起來會有問題。

    最大的難點是夢琪的父母，當初我和明浩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有段時間窮的快連

    飯都吃不起了。夢琪那時候還在念大三，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個樣子，就很久沒

    去見她?？杉埌蛔』?，夢琪有天來到我們租的房子，看見垃圾桶滿滿都是泡面

    袋子，也怪明浩嘴快，把我們的窘?jīng)r告訴了她。第二天夢琪就拿了一萬塊錢給我，

    說是自己存的壓歲錢，讓我們應(yīng)急一下。后來我才知道，夢琪把要交的學費都給

    我了。

    直到后來學校聯(lián)系到她的父母，這件事才暴露出來，夢琪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我們好長時間都沒能見面。她的母親一直勸她，跟著我這個外地來的窮小子沒有

    出息，說難聽點我就是個吃軟飯的，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個好男人。

    好在夢琪一直深深愛著我，沒有被她父母的態(tài)度所動搖，不過從那以后，夢琪再

    也沒有在我面前提過她的父母，我知道她是怕打擊我的自尊心……

    可再困難的局面總要面對，在夢琪的參謀下，我買了一堆她父母喜歡的禮品

    登門拜訪。我感覺這么多年過去了，最近公司也發(fā)展的不錯，她的家人應(yīng)該會對

    我高看一眼吧?？蛇@些都是我的臆想，拜訪的當天，夢琪的父親以打麻將為借口

    躲了出去，她母親見了我一直冷著臉，根本懶得搭理我，還裝作不經(jīng)意的說起她

    家隔壁的老李家找的外地女婿，什么本事都沒有，還總有一些窮親戚來蹭吃蹭喝。

    我努力壓抑著心里的憤怒，沒有當場爆發(fā)出來。不過就算我有再好的修養(yǎng)，這個

    地方我一分鐘也不想呆下去了。借口公司還有事，不顧夢琪的拉扯，狼狽逃離了

    她家。

    兩個月后，沒有父母的祝福，沒有邀請任何的親朋好友，在證婚人兼司儀明

    浩的見證下，我們結(jié)婚了。那一夜我們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我們回憶大學的

    青春，創(chuàng)業(yè)的不易，又想到如今寒酸的婚禮。聊著聊著我們哭了，明浩也哭了，

    可能這孫子又想起他的學姐了吧。

    那天晚上我得到了夢琪的身體，也結(jié)束了自己的處男生涯。一切都是如此的

    夢幻，又如此真實。當她羞澀的脫下所有衣衫，露出那堅挺的玉峰，似乎峰頂那

    一摸嫣紅是我長久以來尋覓的雪蓮。我

    們赤裸著身體緊緊相擁，只有感受著對方

    的體溫，才能撫慰彼此內(nèi)心的不安，這一刻我們等了太久。

    云雨過后，夢琪依偎在我懷里，手指輕輕拂去我額頭的汗珠，她笑了?？晌?/br>
    的心中卻多了一絲惆悵，如果她的處女能留到今天……

    我想說自己不在意，那些都是發(fā)生在我們相戀之前?？晌蚁胧澜缟?，沒有任

    何一個男人會完全的不介意將與你共度一生的愛人，曾經(jīng)在別人的膝下承歡，她

    最寶貴的處女膜曾經(jīng)被另一個男人的yinjing狠狠刺破，曾經(jīng)她忍著劇痛依然迎合著

    男人的roubang在她受傷的yindao里反復(fù)摩擦……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愛眼前的這個女人，我就該包容她的一切。我虧欠了她

    太多，曾經(jīng)多少次她和我暢想著未來身披潔白的婚紗，踩在灑滿玫瑰花瓣的紅毯

    上。這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可如今再看看這寒酸的出租房，雖然她說有我在

    的地方就是家，可我憑什么要她陪我受苦，也許她父母是對的，我這樣一個沒房

    沒車的窮小子根本就配不上她。

    清晨的陽光緩緩灑進房間，新的一天開始了……

    ……

    「楚哥，你可算回來了，龍通公司的人等了你兩個小時了，快跟我去會議室！」

    遠遠看見我的車停在樓下，接待室中的年輕人急忙找個借口溜了出來。他叫何永

    恒，是比我小兩屆的師弟，畢業(yè)前我代理過一陣子他們班的輔導員，當時就覺得

    這小伙子很踏實，所以一畢業(yè)就把他忽悠到我們公司了。也是僅剩的沒有跳槽的

    老員工，堅持著陪公司走過了最困難的日子，現(xiàn)在是公司的設(shè)計主管。

    「讓我喘口氣。你先去應(yīng)付一陣?！刮覄偘淹馓追畔?，就看見永恒追進來。

    「你可饒了我吧，這幫大爺太難伺候了。他們不同意咱們的設(shè)計方案，還提

    出一堆不切實際的想法，最怕這種啥都不懂還亂出主意的！」何永恒不耐煩的埋

    怨道。

    「明浩呢？他不是和龍通的老板關(guān)系挺鐵的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管過業(yè)務(wù)。你回來之前剛開車出去，不知道

    又勸哪個小姐從良了。」永恒和我們相處最久，私下里都和哥們一樣，說話也無

    所顧忌。

    「放心吧，堅持住咱們的設(shè)計底線，剩下的明浩都能在酒桌上給你擺平。」

    說完我擺擺手，讓永恒繼續(xù)替我去擋槍。

    看著他走的時候嘴里還嘀嘀咕咕埋怨著，我無奈的笑了笑。不是我不仗義，

    只是身體真頂不住了。剛才在賓館里與妻子的一番云雨，把我攢了兩周的子孫精

    華，又全部上繳了。都怪明浩這孫子，非要教我解鎖幾個他研究出的新姿勢，弄

    得我這老腰都直不起來了。

    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第3年零62天，也是離婚的第58天。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慢慢從迷

    茫和痛苦之中恢復(fù)了一些，至少夢琪現(xiàn)在還愛著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一切的發(fā)生要從我岳母住院說起。結(jié)婚三年多來，我和夢琪的感情沒有隨

    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變淡，反而經(jīng)過了磨合期后，相處得越來越親密。唯一讓我

    們煩心的就是與妻子父母的關(guān)系，當初我與夢琪是偷了戶口本結(jié)的婚?；楹蟮诙?/br>
    天我們就帶著禮物去看望岳父岳母，可迎來的卻是一頓臭罵，說我拐走了他們的

    女兒，還罵夢琪找了個外鄉(xiāng)窮小子，讓他們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為此要和夢琪

    斷絕關(guān)系。

    說實話，我覺得不和他們來往最好，我和夢琪在一起從來沒想過占她們家的

    便宜，而且她們家除了是個城里人，也真沒什么好炫耀的。只是那段時間，妻子

    的心情很差，雖然她不想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來，努力裝出還沉浸在新婚的喜悅之中，

    可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也能聽見她的陣陣輕嘆，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母。

    日子過的很快，隨著公司的蒸蒸日上，我和夢琪也在這座城市里擁有了自己

    的家。房子不大，兩室一廳，房子在建時我和夢琪就常常偷偷跑進工地，雖說眼

    前都是蒼白的水泥墻壁，可夢琪每次來到這總會興奮的像個小女孩。我們笑著想

    象著未來，甚至連我們未來的孩子，夢琪都做好了規(guī)劃，她要把向陽的大臥室留

    給寶寶，因為寶寶的生長需要陽光。看著她那可愛的笑容，我也笑了，我終于在

    這個城市扎下根了。

    隨著買車買房，生活也慢慢舒服起來。原本從不來往的岳父岳母對我們的態(tài)

    度也緩和了一些。雖然不常來往，至少在面上還算過得去。偏偏不巧，春天的時

    候岳母下樓摔倒，弄得小腿骨折，這下可把妻子急壞了。因為岳父心臟不好，我

    和妻子輪流在醫(yī)院照顧了一個星期，這段日子的照顧，讓岳母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不

    少，我才知道她也會笑。

    到了出院的日子，我主動和妻子商量著把岳母接到我們家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

    夢琪興奮的跳起來親吻了我的臉頰，這突然的襲擊搞的我措手不及，看著這個已

    經(jīng)結(jié)婚三年的小少婦還露出女孩的一面，我明白這些年我與岳母之間的隔閡讓她

    真的很難做。

    這天中午我正在公司開項目設(shè)計會，忽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讓我去火車站

    接她。我一聽愣了一下，母親要來干什么？我恍然想起來，是我前些天和她提起

    過岳母受傷的事情，她這次來是想著結(jié)婚的時候沒見著親家，正好趁著這個機會

    來探望一下。我頓時就頭大了，我這邊剛緩和一點，真不敢想象我媽那火爆脾氣

    遇見我岳母的勢利眼性格兩人會擦出怎么樣的火花。

    接上我媽，開車回去的一路上我心里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

    然帶了一堆土特產(chǎn)來，還有兩只白條雞，我慶幸還好不是活的。本想勸母親去了

    少說點話，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畢竟母親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極為重要的，

    我永遠忘不了她含辛茹苦把我?guī)Т蟮哪嵌螝q月。

    這是母親第一次來N市，結(jié)婚后我們回去看過她幾次，也邀請她一起過來住，

    可她總說住不慣，也舍不得老家的鄰居朋友們，可我知道她是不想打擾我和夢琪

    的生活。

    拎著大包小包來到家里，看到我母親的到來，岳母出人意料的熱情，此時的

    她已經(jīng)可以拄拐在屋里走走了。兩個女人聊得還挺投機，原本溫馨安靜的小屋，

    頓時變得像菜市場一樣熱鬧。我的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晚上母親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和我嘀咕，我岳母這人道行不淺，她要留下來

    幫我撐腰。我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我好說歹說，可母親從小到大的霸道形象

    已經(jīng)根深蒂固，一瞪眼就把我頂了回去。

    就這樣，母親以幫忙照顧親家母的名義住了下來。為了不讓我和妻子分開住，

    兩個隱形的炸彈住在了一起。我天天過的心驚膽戰(zhàn)、如履薄冰，可既然是炸彈總

    有爆炸的一天。

    這天趁著妻子和岳母下樓，母親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問我們是不是該要個

    孩子了。其實這個問題她之前在電話里和我說過很多次，我都有點怕了。一直以

    來我都知道夢琪是個很喜歡小孩的女生，所以在搬到新家后，我們就沒再采取避

    孕措施，說實話我們的夫妻生活還算是很和諧的，近一年來妻子還會推算著排卵

    日與我同房，可是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動靜。

    我無奈的和她解釋，生孩子是要看緣分的，急不來?？赡赣H的情緒漸漸激動

    起來，怪我我每次都這么說，非要讓我?guī)е鴫翮魅メt(y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

    毛病。正在我安撫母親的時候，房門突然推來了，岳父岳母冷著臉走進來，妻子

    還在一旁不斷的勸慰著。原來是她們在樓下遇見了岳父所以提前回來了，正好聽

    見了我們的談話。

    完了，表面和諧相處的幾個人，其實都是在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眼看著

    岳母恢復(fù)的也差不多了，總算可以送走這位大神了，可一個火星在此時點燃了導

    火索。在爆發(fā)的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出竅了?？粗滥改且驗闅鈶嵍跖?/br>
    曲的面孔，我聽不見她在嚷些什么，能感到的只有深深的心寒和無力。一旁的母

    親滿臉焦急，似乎在解釋著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無心之失。而我的妻子，此時

    攔在兩人中間已經(jīng)急的哭了出來。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讓我的耳朵里傳來「嗡」的一聲，似乎腦袋里某個地方裂

    開了，怒火不可抑制的涌上心頭，我們生不生孩子為什么要你們來管？我和夢琪

    的感情本來甜甜蜜蜜的為什么要被你們攪亂？

    看著母親在岳父岳母的攻勢下，似乎情緒即將爆發(fā)，可是她在努力的控制，

    她那火爆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如今為了我的婚姻選擇了隱忍?？稍滥改兀龔膩?/br>
    沒有為夢琪的婚姻做出任何改變，反而在中重重作梗，如果不是我們的感情深厚，

    根本走不到今天?？粗赣H那斑白的鬢角，我的心痛了，夠了！真的夠了！

    「有完沒完了！」我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一聲怒吼把雙方的聲音都壓了下來，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妻子的嗚咽

    幽幽傳來。突然岳父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妻子連忙從他口袋拿出藥喂下去。我

    像個闖了大禍的孩子，完全不知道此時該做些什么。

    妻子回頭看向了我，眼神里盡是深深的失望。看著妻子攙扶著岳父岳母走出

    房門，我想追出去，卻被岳母一把推了回來。

    「離婚！我不可能再讓女兒跟著你這沒教養(yǎng)的東西過下去！農(nóng)村來的沒個好

    東西！必須離婚！」岳母臨走前，狠狠的盯著我，說出

    了我從來都沒想過的一個

    詞。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妻子沒有再看我一眼。

    耳邊還回蕩著岳母那惡毒的話語，還是這套說辭，都結(jié)婚三年多了，他們還

    在嫌棄我是小地方來的人，我恨他們一次次擺出不知從哪來的優(yōu)越感鄙視我。憑

    什么？你們給過我們這個家什么，我們的幸福憑什么要你們決定！

    冷靜下來后，我不后悔和岳母撕破臉，只有對妻子的深深愧疚，當時夢琪拼

    命的阻攔著雙方事態(tài)的升級，可我那個時候腦袋里只想著替母親出頭，完全沒有

    想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妻子臨走前那個失望的眼神代表著什么？她也會離

    我而去嗎？

    那些天夢琪都沒回我的微信，連電話都掛斷了。可我相信夢琪對我的感情，

    她肯定是被岳母盯著，才不敢回復(fù)我。

    母親在事后總是埋怨自己不該來，給我惹了那么大的事，非要陪著我去和親

    家道歉，在我好說歹說之下，給勸回了老家，她也知道自己去了可能會惹得事情

    更多。

    正在我買好禮物準備登門謝罪的時候，妻子忽然回來了。幾天不見她消瘦了

    很多?？匆娢覝蕚浜玫臇|西，妻子搖了搖頭，把我攔了下來。她牽著我，走到婚

    紗照前，眼眶卻漸漸濕潤了。

    原來這陣子妻子一直在醫(yī)院陪著岳父，他這次被我氣的不輕，醫(yī)生說當時的

    情況還是挺危險的，那天后岳父就一直在醫(yī)院住著。來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的探

    望，聽了岳母添油加醋的描述后，都嚷嚷著這個婚必須得離。這更堅定了我岳母

    的決心，妻子哭著不同意，岳母使出了殺手锏，指著病榻上的岳父，質(zhì)問妻子是

    不是想把爹媽都給氣死。

    我們的婚姻就這樣被宣告結(jié)束了，一切來的突然又在情理之中。在那個時間

    點，妻子被岳母逼到了絕路，必須在親情和愛情中做出選擇。我不懂什么樣的境

    遇會造就出岳母如此扭曲的人格，自己的親生女兒難道不應(yīng)該讓她一生幸福嗎？

    看著懷中哭成淚人的妻子，我知道她承受了太多，父母的壓力已經(jīng)把她壓得喘不

    過氣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要堅持的話，我真怕妻子會承受不住，做出傻事。

    就這樣，在彼此一點一滴筑起的愛巢里，在那曾經(jīng)承載了我們幾年來甜蜜記

    憶的臥室里。我輕輕吻上她的臉頰，將妻子抑制不住流下的清淚默默擦去。她是

    個愛笑的女孩，我不要她哭著離去。我們就這樣緊緊相擁，直到岳母打來催促的

    電話，妻子才依依不舍離去。

    我們沒有zuoai，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那種興致。只希望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

    來感受彼此的溫度，證明我們還愛著。

    第二天我來到民政局，妻子已經(jīng)在岳母的陪同下等在門口。看著岳母那冷漠

    中帶著鄙視的眼神，我真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把她接到家里休養(yǎng)，真是個白眼狼！

    如果妻子不在這里，我很可能會沖上去打這個老畜生一頓。妻子看著我的到來，

    轉(zhuǎn)身和岳母低語幾句，把她送到車上。

    我們是牽著手從民政局走出來的，任誰看見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都會認為是剛剛

    登記的小夫妻，可他們不會知道此時拿在我們手中的是紫紅色的離婚證。

    「感謝幾年來的照顧，本姑娘今天又恢復(fù)單身了！」妻子注意到車上岳母不

    悅的眼神，松開了緊握的手，對我笑了笑。

    看著她有點莫名其妙的笑容，我直愣愣的看著她，該不會刺激太大變傻了吧？

    「又來了，看你傻呼呼的豬哥樣，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蔣夢琪?！蛊拮釉谖?/br>
    鼻子上刮了刮，又沖我伸出了玉手。

    「你好，我叫……楚一凡?！刮冶黄拮訌氐渍闪?，木訥的和她握了下手。

    曾經(jīng)校園里相遇的一幕再次上演，卻已物是人非。我看到在妻子努力擠出的

    笑容下，她的牙齒一直狠狠頂著嘴唇，原本俏美的鼻子也在不自主的顫動著。我

    明白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我看到她的軟弱。她怕我也會忍不住……

    「色狼哥哥，我等你把我追回來……」妻子笑著說出最后一句話，轉(zhuǎn)身向后

    跑去，可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的肩膀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抖動起來。她還是哭了，我

    們的結(jié)束，就像是新的開始，可我們還有勇氣重新開始嗎……

    透過車窗，看見妻子堅毅的側(cè)臉，她死死咬著牙齒不想讓淚水留下來，可她

    那精心準備的妝容早已經(jīng)被眼淚沖花。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響起，車子急馳而去。

    我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漫無目的游蕩在大街上，沒有地方可去，房子車

    子我都給了妻子，是我主動給的。不是我傻，因為我有信心今天失去的一切，用

    不了多久都會拿回來。

    那夜是明浩陪我度過的，我們一起懷念著大學的往事，

    一起咒罵著老畜生，

    直到喝得不省人事。半夜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明浩的床上了，這小子這些

    年天天廝混在酒桌上，把一身肌rou生生練成了肥rou，現(xiàn)在呼嚕聲震天，真怕他那

    天被呼嚕憋死。

    我無奈的抱著被子走去了次臥，他這里我也來過好多次了，自家兄弟自然不

    會客氣?？蓻]想到一開燈，床上竟然扔著兩條明顯穿過的絲襪，一條丁字褲還搭

    在枕頭上，這場景頓時把我從nongnong睡意中拽了出來。不得不佩服明浩這家伙夜生

    活也太豐富了，怪不得他不想結(jié)婚，原來不結(jié)婚也能夜夜笙歌！

    「凡哥，凡哥，我cao你別做傻事去了吧？嫂子跑了也不至于跳樓啊！」明浩

    一邊嚷著，晃晃悠悠的推開房門，正看見我手里拿著那條黑色蕾絲丁字褲，我嚇

    得一下子把手藏到背后，可他媽看明浩那一臉猥瑣的樣子，肯定都看見了，我真

    他媽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那什么……你這內(nèi)褲挺新穎?。　刮覠o奈之下，又把手從背后伸了出來，

    訕訕的將丁字褲丟在了床上。

    「我cao，凡哥，剛離婚就變得這么窮兇極惡了嗎？自家兄弟拿去穿吧！」明

    浩大咧咧的在床邊坐下，把玩著丁字褲。

    「滾蛋，早就聽說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沒想到還領(lǐng)到家里來了，不怕被人

    來個仙人跳啥的！」

    「放心吧，你兄弟我只鐘情于良家御姐，給你看看我的珍藏?！拐f著就掏出

    手機要給我展示。

    「一邊去，我去那屋吧，你這呼嚕太嚇人了，可得控制點體重了，你那朝思

    暮想的學姐現(xiàn)在看見你，保準不認識了，都他媽胖成豬了！」我可不想在這個床

    上睡覺，誰知道都是些什么樣的女人在這里睡過。

    就這樣我在明浩家住了下來，一切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明浩依然天天晚上

    去酒吧泡妞，喝醉了就和我談學姐的好，我聽的耳朵都起了老繭了。夢琪也會每

    天在睡前跟我聊會兒微信，曾經(jīng)這種日子會讓我覺得安逸，可真的得到再失去后，

    一切都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