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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續(xù)】(66)潭州瑣事

    第六十六章·潭州瑣事

    2021年8月25日

    黃昏久過,夜色初來,天幕中黯淡無星,唯有一輪半月孤掛。

    江北大營五七里外,水草豐美,晚風(fēng)徐徐,若是沒那場驚天動地的比斗,倒是個解暑納涼的好去處。

    場中交手的,一個乃青袍大漢,此人虎目圓睜,熊軀抖擻,下巴滿是絡(luò)腮短胡,正是魔教右使趙無哀。

    另一人是個棗裟喇嘛,年紀(jì)約在六旬左右,須眉皆灰,慈眉善目,倒是像一位得道高僧。

    兩人皆武藝精堪,內(nèi)力雄渾,一時間戰(zhàn)的昏天暗地。

    過不多時,卻見趙無哀漸漸落于下風(fēng),不想以此人修為之強,竟隱隱被老喇嘛壓制。

    那喇嘛似是身懷龍象之力,出掌時無需蓄勁,便有破空之聲,如同佛音轟隆沉響,直貫得人雙耳發(fā)疼!魔教右使接此神力,再聞怪聲,整個人難受不已,十招內(nèi)只攻出三四次,不過因戰(zhàn)意昂然,又兼年輕些許,自保倒是綽綽有余。

    戰(zhàn)況漸烈,場中掌風(fēng)如雷,拳速如電,交手一招便有氣浪滾蕩,使得十丈內(nèi)草皮翻禿,露出了片片黃土。

    場外還有十?dāng)?shù)人打著火把,既有韃子又有魔教,不過都退在一旁,生怕被卷進恐怖的勁風(fēng)中。

    尤其是韃子主帥查干,竟與中年儒生躲在百米開外,他哪見過這等比武,不禁問道:「先生,你觀之如何?國師可否獲勝?」

    「……軍主且寬心,國師神功蓋世,最不濟也能與趙無哀斗個平手?!?/br>
    孔章雖對武道一途不甚了解,卻也能看出場中形勢,當(dāng)先回了一句,而后看了一陣,又道:「不過依某所見,國師已占上風(fēng),想必四五十招內(nèi)勝負即分?!?/br>
    「哦?甚好甚好,等事后,本帥定要羞辱一番那……」

    查干聞言雙眼一亮,闊臉上喜形于色,更興奮搓起手來,哪還有汗國重臣之威。

    不想他剛樂到一半,卻見魔教右使招式一改,身形疾動,一對鐵拳水瀉般攻向喇嘛,幾招內(nèi)就挽回了劣勢!「撕!這趙家余孽竟如此兇悍,也不知國師能否……」

    眼見此景,韃子主帥倒吸一口涼氣,似是替喇嘛擔(dān)憂不已,不過他怎敢上前相助,便死死捏著拳頭,口中喃喃不斷。

    雖被趙無哀搶近急攻,可喇嘛并無慌亂,神情依舊淡然,只是掌中的風(fēng)雷聲越發(fā)震耳!又過了十多招,兩人躍于空中硬碰硬了一次,便同時罷戰(zhàn),落地后跳出圈外各自站定。

    如此激戰(zhàn)過后,喇嘛雖不氣喘,卻也面色微紅。

    他緩平呼吸,隨即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遙遙一拜,笑道:「趙檀越這手長拳短打精妙非凡,老衲佩服,你我就當(dāng)平手如何?」

    「玉缽國師休要自謙,趙某尚有自知之明,此次卻是我輸了?!?/br>
    方才交手時,魔教右使便知喇嘛功力深厚,尤強自己一線,此刻又見他給臺階下,索性大方的認輸。

    不過趙無哀性子何等爭強好勝,臨末,又抱拳道:「且等趙某九轉(zhuǎn)冥玄法大成,到時再尋國師分個高下,還望不吝賜教。「「哈哈哈,右使何必如此,小小切磋一場,莫壞了你我盟友的和氣?!?/br>
    眼見驚天動地比斗的結(jié)束,查干便領(lǐng)著孔章上前,聞聽趙無哀有些不忿的言語,韃子主帥眼中滿是歡喜,嘴上卻安慰不斷。

    「兩位皆神功蓋世,本帥萬分欽佩!」

    查干裝作殷勤,執(zhí)起趙無哀的手,又給喇嘛使了個眼色,笑道:「現(xiàn)下已在營中設(shè)宴,以慶國師與右使駕臨,兩位,請吧?」

    名為玉缽的老喇嘛聞言點頭,趙無哀也強裝笑顏打著哈哈,隨即眾人返回江北大營,喝酒吃rou不再多述。

    盛宴結(jié)束后,魔教右使領(lǐng)著影二及一眾堂主,對查干招呼了一聲,便出帳而去。

    等他們走后,查干端著美酒行至下首處,對玉缽一禮,敬道:「國師滅了趙無哀的威風(fēng),大漲汗國勢氣,查干先敬活佛一碗,聊表寸心?!?/br>
    「云都赤何須多言,此乃老僧分內(nèi)之事?!?/br>
    玉缽搖頭自謙,喝了一口碗中清水,并未多言。

    想藏地佛宗因氣候惡劣,并不禁弟子食rou飲酒,可這喇嘛卻似苦行僧一般,案上唯有幾碟腌菜糌粑,倒是讓人心生詫異。

    「國師,交手時見你占得上風(fēng),若用全力能否拿下此人?」

    幾日來趙無哀對戰(zhàn)事指手畫腳,查干懼他身懷絕藝,敢怒不敢言,使得原本大好的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兩艘旗艦也被擊沉一艘。

    如今見到老喇嘛到來,韃子主帥激動萬分,如同盼到救星一般,接著問道:「不知國師能待上多久?有您在側(cè),本帥便不用看那姓趙的臉色?!浮附袢瘴遗c趙右使皆有所保留,此人武藝精堪,雖略輸老僧一線,可若想斃了他,只恐我也會身受重傷?!?/br>
    聞聽此問,玉缽喇嘛沉吟一番,這才開口回答,而后又道:「老僧在此盤桓幾日,便要北上,這次身入漢地,一來是尋中原同門論經(jīng)辯佛,以悟禪道,二來欲上終南山,了結(jié)我?guī)熜稚硗鲋隆!?/br>
    「可惜本帥不能相陪左右,聆聽活佛教誨……唉……」

    老喇嘛說完后,查干大失所望,不禁長嘆一聲,一旁的孔章眼中一亮,卻沒做聲。

    玉缽怎會不知查干心中所憂,微微一笑,便道:

    「云都赤莫要這般,老僧分身無術(shù),便把弟子留在此處,他龍象般若功已練至十層,并不懼那趙無哀,當(dāng)能護你周全?!?/br>
    「哦?甚好甚好,查干便多謝國師了?!?/br>
    韃子主帥本有些消沉,聽完此話,登時喜上眉梢,不斷鞠躬作揖。

    玉缽起身避禮,連稱不敢,隨即向外道:「丹巴杰,且來拜見軍主?!?/br>
    「是,師父。」

    聽帳外一聲甕聲甕氣的回答,查干與孔章轉(zhuǎn)頭看去,見一個鐵塔般的光頭喇嘛鉆了進來,險些被嚇了一跳。

    此人怪眼圓睜,亂髯如戟,虎背熊腰,肌rou虬結(jié),持著一根粗壯的鐵杵,如同唐卡中的大威明王一般。

    「師父!」

    不過這黑凜凜的喇嘛進賬后,對玉缽扣頭便拜,顯得十分尊敬,隨后起身又對查干一鞠,悶聲道:「小僧丹巴杰,見過云都赤!」

    韃子主帥見他如此威猛,心中更是狂喜,急忙道:「上師不必多禮,先請安坐,想必尚未用飯,不知可吃葷腥么?」

    「哈哈,師父因練功法這才茹素,小僧卻百無禁忌,便把酒rou將來,越多越好!「光頭喇嘛聞言大笑,一時間聲若洪鐘,而后坐于玉缽下首,大手一撥,把案上的殘酒剩羹掃到一邊。查干見狀,連忙招呼侍衛(wèi)重新布菜,油汪汪的大塊烤rou與馬奶酒,流水般端了上來。丹巴杰也不廢話,大手連捏帶抓,嘴中鯨吞虎飲,像是餓死鬼投胎,直把韃子主帥與中年儒生看的目瞪口呆。愣了一陣,韃子主帥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閉目養(yǎng)神的玉缽,好奇道:「先前不知國師修煉神功,乃本帥的不是,大汗曾賞賜我一只千年靈芝,便贈予國師賠罪?!?/br>
    玉缽聞言睜開雙眼,卻并未答話,而且不知為何,原本仁慈的面目竟多了一絲邪意。

    正在胡吃海喝的丹巴杰停下手,抹了抹油膩的大嘴,說了一句讓查干猛然色變的話來,只聽他道:「靈芝倒不用,師父練得是以陰補陽之法,嘿嘿!軍主今夜送個處子來便可?!?/br>
    數(shù)個時辰后,天幕深沉,月芒灑落遼闊的大江中,波濤滾滾如舊。

    隨著夜色已深,喧囂整日的大營終于靜了下來,林立的帳篷間漆黑一片,偶有一隊韃子舉著火把巡查。

    一處隱秘地,兩個模煳的人影正竊竊私語,躲過巡邏的哨兵后,其中一人沉聲道:「玉缽明早便行,欲往終南山一趟,只留他徒弟丹巴杰在此?!?/br>
    另一人聽完,似乎有些驚訝,聲音徒高了一度,問道:「哦?他去終南山作甚?莫非……「「小點聲,宿衛(wèi)才剛過不久!」

    先頭說話那人見狀,急忙喝止,隨后又低聲道:「那喇嘛具體為了何事,某也不知,不過想來應(yīng)是與他師兄有關(guān)?!?/br>
    另一人沉吟片刻,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便隱入黑暗中,只幽幽飄來一句話:「多謝先生告知,這是你妻子的手書,且請寬心,待襄陽城破便讓你闔家團聚?!甘O履侨诉B忙把物件取在手里,盯著另一人消失的方向,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莫名道:「哼,暗堂不過耳爾,倒未察覺孔某以假亂真之計?!?/br>
    韃子營地對面,魔教右使的帳篷已熄滅了燈燭,可在月光照射下,帳布上映著一個斜靠而坐的身影。

    過不多時,有一人悄悄來到帳邊,正是影二,他籌措許久,才輕聲道:「右使,我來復(fù)命。」

    「嗯,回來的倒快,打探了點甚么?」

    趙無哀似是雅興頗高,正在品酒小酌,也不出賬相迎,只沉聲發(fā)問。

    影二哪敢怠慢,連忙答道:「啟稟右使,方才聽那書生說,玉缽明日便走,似是要替他師兄報仇?!?/br>
    「哦?老禿驢修為雖高,想來也敵不過那人,況且他又不知終南山密道,如何去尋?」

    趙無哀有些疑惑,自言自語了一陣,隨即低罵道:「也罷,倒怕他壞了教主之計,看來我也要北上一趟,娘地,才清凈幾日便又要奔波!」

    影二面色一緊,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立在原地吶吶不語。

    過了許久,趙無哀才想起手下還在帳前聽命,便吩咐道:「我走之后,此處戰(zhàn)事便交予你了,且讓韃子再消耗些兵力,待宋廷復(fù)滅后,神教也能少折損些人馬?!?/br>
    「屬下省得?!?/br>
    影二抱拳領(lǐng)命,轉(zhuǎn)身欲走,哪知才邁了一步,便聽帳中又問道:「對了,南方之事如何了?」

    「啟稟右使,隨時便能舉事!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也啟程,前往苗地游說陰鬃盛?!?/br>
    暗堂堂主站定,轉(zhuǎn)身向帳中回復(fù),陰沉的臉上滿是自信。

    魔教右使見手下如此得力,倒不吝夸獎,又吩咐幾句,便讓他下去休息。

    待影二走后,趙無哀這才從帳中而出,他望著江對岸模煳的巨城,不禁狂笑道:「半月之后,此處當(dāng)變作一片廢墟!皇兄,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光明右使得意之際,卻不知聰明絕頂?shù)呐T葛也已南下,不光破壞了魔教密謀已久的詭計,還讓他心中隱藏的野望成為了泡影。

    而青袍大漢北上之行,雖目的達成,自己也險些身死異鄉(xiāng)……月隱日升,天邊朝霞絢爛,白云染火,猶如燒著了一般。

    荊湖南路某處深山中,林綠花彩,鳥歌獸鳴,更有數(shù)條小澗潺潺而流,一片生機勃勃的盛夏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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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xiāng)野之人多早起,雞鳴之后便作活,蜿蜒的小徑中,一位樵夫緩緩而行,看那架勢,應(yīng)是要噼些柴火養(yǎng)家煳口。

    山路坎坷,這壯年的漢子走到目的地時,已然氣喘噓噓,滿頭大汗。

    見天色尚早,樵夫便把斧頭仍在地下,想去離此不遠的瀑布取些水來,已解口渴之急。

    不想還未到水霧漫天之地,就見一匹駿馬拴在大石前,周邊還鋪著些許衣物以及一個包裹,登時莫名道:「咦,莫非有人在此洗浴?倒是挑了個好去處?!?/br>
    鄉(xiāng)人淳樸,樵夫并無偷盜之念,不過眼見衣物是男子長袍,心中也沒多想,索性鉆入瀑布旁的矮林中,打算悄悄取水走人。

    待他把水囊灌滿,禁不住朝深潭中看去,怎料只一眼便如呆鵝愣在當(dāng)場,嘴中喃喃道:「撕!俺的娘誒!」

    順著樵夫的視線看去,瀑布下正有一女戲水,時而深潛,時而遨游,猶如一條嬌美的銀魚,把平靜的潭水?dāng)嚨脻i漪四起。

    過不多時,女子鉆出水面,鸞首一揚,把濕透的青絲甩于腦后,兩顆飽滿的乳球沒了遮掩,誘人的彈搖了一陣,便像熟透的雪桃一般,半漂半浮在水中。

    如此春景世間難尋,樵夫頓覺口干舌燥,似是都忘了怎么眨眼,直盯著碧潭目不轉(zhuǎn)睛。

    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更是鼻血緩流,可他卻渾然不知,整個人幾乎癡傻!只見那女子星眸透彩,月眉弄嬈,沾濕的素顏傾城絕代,既有成熟婦人的嫵媚風(fēng)情,又隱隱透著花樣少女的嬌憨,倒是不知芳齡幾許;羞藏在潭中嬌軀更是窈窕有致,雪頸直長如鵝,鎖骨精致似琵;腰肢與美腿雖隱于水下,遺憾無法全觀,不過思量一番,必是盈盈堪握與圓潤光滑之態(tài)。

    「這等白花花,細嫩嫩的身子,想來比那李寡婦還要好上數(shù)倍,要是壓在炕上,嘿嘿……」

    所謂色從心起,欲由膽生,樵夫雖老實憨厚,雄性的本能卻讓他意yin不斷。

    這漢子家境貧寒,年近四旬還尚未婚娶,又看了一陣,不禁喃喃道:「俺要多攢些錢,到時也娶個這模樣的婆娘,讓她給俺生幾個娃兒,嗯,用酸秀才的話叫甚么,甚么男耕女織,管球他呢,反正美死了!」

    腦中癡想的情景使得樵夫眉開眼笑,不料潭內(nèi)接下來發(fā)生之事,更讓他口淌涎水,褲襠也撐出了帳篷模樣。

    原來那女子擦拭起滑膩的肌膚,藕臂不時香動,玉肩連連輕聳,一對rou峰隨波蕩漾,直讓人擔(dān)心會不會沉于潭底!這傻漢子何曾見過如此香艷之景,不禁死死捏住水囊,好似把那對漂浮的大奶攥在手中,剛灌滿的潭水被他擠了個精光。

    摩挲間盡露嬌態(tài),捧水時更顯妖嬈,正在沐浴的女子既像芙蓉出水,又似海棠花開。

    樵夫看著那具婀娜有致的rou體,只覺傳言中的西施,貂蟬也不過如此,不禁陷入臆念不可自拔,種種錯覺也隨之而生,說來倒也可笑,他曾聽聞不少奇事怪談,而鄉(xiāng)野之人也多迷信,見潭中女子如此美艷,直當(dāng)做是私自下界的仙子,而自己正是那艷福不淺的董孝郎。

    這漢子越看越入迷,心中更堅定自己所想,暗道:「山中潭溪甚多,仙子為何獨獨來此入浴,莫不是知曉俺日日在此噼柴?想來老天見俺一生良善,于心不忍,便賜俺一樁姻緣?!?/br>
    念及此,樵夫便欲跳入潭中,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怕自己把天賜的婆娘嚇沒了,可他記得說書人曾言,仙女洗完澡后便會化鶴遠遁,一時間又急又慌,不知該如何是好。

    左右為難時,無意中瞧見鋪在石頭上的衣袍,傻漢子腦中靈光一閃,暗道:「對了,若把她霓裳給藏起,光著身子便飛不走了!」

    樵夫得意洋洋,暗覺自己聰明非凡,當(dāng)即從林中鉆出,小心翼翼的摸到石頭前。

    他剛欲偷藏衣袍,想困住潭中仙女,卻聽兩聲細微的彈指聲響起,隨后又有勁風(fēng)襲來!「啪啪!」

    樵夫不會武功,怎能反應(yīng)過來,直被兩顆小石子撞在xue道上,立在原地動彈不得!他見欲行之事敗露,知自己得罪了神仙,不禁害怕性命不保,又聽身后傳來嘩嘩的踩水聲,整個人雖已僵直,仍嚇得不停抖動。

    所幸點xue只封住了樵夫軀干四肢,他嘴中仍能發(fā)聲,便急急求道:「仙姑饒命,俺癡心妄想,以后再也不敢了,且繞過小人吧。」

    怎料叫嚷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答話,唯有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似是穿兜套袍之聲。

    樵夫心中既慌恐又好奇,便用眼角余光向后看去,隱約見一條白嫩似藕的軟臂伸來,提起了一件薄褲。

    他還欲再看,耳邊一聲婉轉(zhuǎn)如鶯的輕喝響起,登時嚇得閉上雙眼,只聽道:「哼!倒是膽大!莫非以為姑奶奶不敢把你招子廢了?」

    過了許久,想是女子已穿戴整齊,雖沒出手懲治偷自己衣袍的漢子,卻嬌聲問道:「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小人乃附近鄉(xiāng)民,平素以砍柴為生,今日鬼迷心竅,冒犯了仙姑,望您老人家饒俺一命?!搁苑蚵劼牬搜裕琶埧诨卮?,心懼之下倒也老實,一股腦的全吐出來。也不知是那女子不信,還是不屑

    理睬,過了良久,樵夫也沒聽身后有動靜傳來。他以為是仙姑怒氣難消,剛想再開口討?zhàn)?,卻聽身側(cè)駿驥嘶鳴,啼聲作響,就有一騎飛馳而去。待奔出十余步后,騎手勒停駿馬,轉(zhuǎn)頭回望,卻把樵夫看傻了眼!原來方才潭中的絕色佳人,竟變成一個尖嘴猴腮的黃臉漢子,此時正端坐在馬背,眼含莫名笑意?!竿愫米詾橹?/br>
    黃臉漢子搖搖頭,雙指微彈,又是兩聲勁風(fēng)響起,隨即便揚鞭而去。

    樵夫xue道一解,整個人攤到在地,看著駿馬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俺的娘誒,這是仙女還是妖魔……不行,俺且去寺里上柱香,以保平安?!?/br>
    逃過一劫的樵夫不知,潭中沐浴的女子非仙非魔,正是聞名天下的女諸葛,只因帶了人皮面具才把他嚇成這樣。

    想黃蓉醉酒下與周陽行了母子禁事,無顏再與丈夫愛子相處,留了封書信于房內(nèi),在凌晨時便南逃潭州。

    一路上,每每想起鳳儀軒里的情景,黃蓉萬般悔恨的同時,也有幾分澆之不熄的滿足。

    雖知與愛子luanlun乃是滔天大罪,可美婦畢竟正處如狼似虎的年紀(jì),經(jīng)過一整天激烈甘甜的交媾,徹底緩解了空閨已久的怨念;而且靈rou相搏時的酣暢淋漓,如烙印加身般無法磨滅,不然女俠也不會身心皆醉,在后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徹底雌伏在荒唐子強壯的體魄下。

    可是黃蓉也怕懷上孽種,畢竟高潮迭起下,周陽不知內(nèi)射了自己多少次,所幸出發(fā)后便來了月事,亂作一團的芳心這才稍安。

    戰(zhàn)事險惡,刻不容緩,何況小龍女的病情也無法耽擱,女俠心知不能再繼續(xù)糾結(jié),便打算先解決燃眉之急,其他事等取蠱后再細細思量。

    如此下,她強自保持清醒,更風(fēng)馳電掣,五日間便趕到荊湖南路。

    今早來到此山中,黃蓉見有瀑布深潭,不禁想起在甘泉山與周陽養(yǎng)傷避敵的時光,芳心內(nèi)羞愁又起。

    不過接連幾日匆匆趕路,此刻已人困馬乏,女俠便欲入水梳洗一番,怎料卻碰見了把她當(dāng)成仙女下凡的樵夫。

    女諸葛何等聰明,腦中略微一轉(zhuǎn),就猜到樵夫所想,直氣得哭笑不得。

    雖不能因這等荒謬事壞了此人小命,可女俠頑皮不減當(dāng)年,便換上人皮面具嚇唬這傻漢子,以懲他窺視自己入浴之罪。

    待小小插曲過后,黃蓉又變作黃九,隨即策馬揚鞭,不緊不慢的向南而去。

    第二天傍晚,黃蓉終于趕到潭州城,不過并未去尋此城守將,而在城內(nèi)轉(zhuǎn)悠起來。

    此時正值飯點,酒肆食舍盡皆開放,肴香酒氣源源飄蕩,伴隨著推杯換盞之聲,使得人山人海的街巷更是熱鬧非凡。

    不過女俠熘達一陣,星眸里卻多了幾分憂慮,原來她見不少奇裝異服者擦肩而過,心知都是魔教嘍啰。

    「想來魔教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近日便要起事,可如此明目張膽,許花臉怎會察覺不到?莫非……」

    黃蓉尋了個轉(zhuǎn)角處停步,裝作買嘗小吃的模樣,看著隱于人潮里的魔教教眾,心中萬般不解。

    潭州守將女俠也見過,曾隨郭靖在襄陽血戰(zhàn),斬將奪旗,屢立軍功,這才被提拔成指揮使。

    此人原先也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漢子,可如今都已兵臨城下,反應(yīng)竟然還般遲鈍,想必其中定然有鬼。

    「也罷,且去見見他,只要軍心不亂,事態(tài)便仍有轉(zhuǎn)機……」

    事態(tài)緊急,她也知不容多想,隨即牽馬緩行,往城外的軍營而去。

    黃蓉持有丈夫的令牌,到了營外與守衛(wèi)展示后,一路暢通無阻,直入軍中大帳內(nèi)。

    帳內(nèi)空無一人,她等了一陣,忽聽外面金革作響,腳步雜亂,更有無數(shù)火把圍攏而來。

    女俠見狀倒不慌張,只靜坐于帳中,想瞧瞧到底生出了何等變故,是否真如她所慮一般。

    不多時,兩個頂盔貫甲的軍將掀簾而入,當(dāng)先一人身材魁梧,相貌倒也威嚴,只是臉上有數(shù)道傷疤,顯得猙獰可怖;另一人落后幾步,料想應(yīng)是副將,體壯膚黑,一進來便盯著黃蓉目不轉(zhuǎn)睛,不知在看些甚么。

    「哼,便是你這廝鳥,聽聞你從襄陽而來,尋本將有何事?」

    臉有傷疤的軍將進來后,見那瘦小漢子既不起身又不行禮,似是有些動怒,口氣極為不善。

    副將聽他說完,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也不知是在針對女俠,還是另有目標(biāo)。

    「呵呵,許花臉,許久不見,脾氣倒是見長?!?/br>
    打量了他們一陣,黃蓉輕笑數(shù)聲,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絕色容顏。

    「??!夫人!你怎會……」

    見瘦小漢子突然變成了女俠,許姓軍將被嚇得驚慌失措,下意識抓牢了腰間鋼刀,幾欲抽刀而上。

    不過發(fā)覺黃蓉孤身一人,他眼中yin光一閃,又松開刀柄,恭敬道:「末將不知夫人到此,且請恕罪?!?/br>
    那位黑壯的副將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只悶悶抱拳行禮,而后退在一旁。

    黃蓉隱晦一瞄,當(dāng)即站起身來,把令牌拍在案上,指著許姓軍將喝道:「許花臉,襄陽戰(zhàn)況危急,莫要與我廢話。我且問你,早就用書信通知你潭州臨危,為何城中還有無數(shù)魔教嘍啰?」

    「郭夫人息怒,此事許某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本欲今晚便把這些賊

    子盡數(shù)捕拿,怎料聽有襄陽來客,所以暫未行動?!富樮妼⒙勓钥嘈?,連忙張嘴解釋,神情倒也真摯,只是眼內(nèi)的yin光越發(fā)清晰。想女諸葛聰明絕頂,才智過人,若是換在往常,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包藏禍心,可不知為何竟視而不見,還轉(zhuǎn)頭看了看帳布映射的無數(shù)火光,恍然大悟道:「哦,此事當(dāng)真?起先還以為你造反,才讓士卒包圍大帳,原來是在調(diào)動兵馬,倒是我錯怪你了?!?/br>
    「正是正是!夫人安坐,許某為你接風(fēng)洗塵,咱們邊吃邊聊,你多謀善慮,且聽聽末將之策有何紕漏?!?/br>
    花臉軍將聞言大喜,忙把女俠讓于正中帥椅,與副將在下首相陪,還向帳外高呼道:「來人,速速設(shè)宴,對了!把我藏的那壇好酒也搬來!」

    黃蓉也不推辭,徑直走向帥座,不過似是有些疲憊,坐定便把嬌軀軟靠在椅背上,還攏了攏微亂的鬢間青絲,含嬌帶弱道:「好,這幾日馬不停蹄,一直未能吃上熱湯熱飯,倒也有些餓了?!?/br>
    女俠不經(jīng)意間留露出的嬈態(tài),饞得許花臉賊眼瞪大,此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喉結(jié)翻動幾下,勉強說了幾句插科打諢的玩笑話。

    那位黑壯的副將卻不言語,腰桿挺直肅然安坐,不時看著案上的令牌,神情極為冷冽。

    似是早有準(zhǔn)備,不到片刻,軍卒們便把酒菜布好,更在帳外架鼎烹羊。

    許軍將起身上前,親自給黃蓉斟酒,而后舉碗道:「夫人,許久不見郭大俠與你,末將甚是掛懷,便敬上一碗,已慶重逢之喜?!?/br>
    說完后,此人一飲而盡,黃蓉不疑有他,也跟著輕綴了小半。

    哪知未等她把碗放下,許軍將便把鐵盔一摘,大笑道:「哈哈,這酒里有軟筋散,虧得夫人妄稱女諸葛,竟中了老子的計!」

    「你!許花臉,你要作甚!」

    黃蓉聞言一驚,方要掙扎起身,不料似是藥效已生,又搖搖倒在帥凳上。

    「嘿嘿,郭夫人,早在襄陽就想嘗嘗你的味道,本以為調(diào)到潭州后再無機會,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偏自來?!?/br>
    看著渾身無力的絕色女俠,花臉賊將一便解帶褪甲,一邊緩緩而上,yin聲道:「老子今夜不光要隨神教起事,還要在你身上好好發(fā)泄一下,倒不知聞名江湖的女俠,在床上經(jīng)不經(jīng)得住折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