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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朱大人只管放心,在下自有門道?!?/br> 馬車到了西水關(guān)附近,一行人便棄車換周,劃一艘烏篷船也不掌燈,摸到關(guān)前。先前趕車的那漢子站在甲板上和一個武將小聲說了幾句,只聽得零星幾句話,“咱們有批東西要過去,查不得……”“風(fēng)頭越來越緊了,你們那勾當(dāng)生意最好消停一些時候,看看風(fēng)向?!薄俺缘木褪堑犊谏系某允?,要怕老子們就甭干這行了,放心,就算被捉到也不會把兄弟捅出來,上回栽了個兄弟、你也不是沒事?行有行規(guī)把心放肚子里罷……” 沒一會兒烏篷船便悄無聲息地輕松過關(guān),讓朱恒有點目瞪口呆。 出得城去,一行人早在一個車馬行存了快馬,取了東西邊走。那車馬行和碼頭腳夫幫這些行檔,也是魚蛇混雜,跑江湖的人多。 這時朱恒才漸漸安心了許多,隨行的人應(yīng)該確實是建文那邊的,如果是個圈套便不用跑這么遠(yuǎn)了。朱恒于是在路上開始和他們攀談。 原來那女子卻是湘王的人,另外四個才是建文君的人在南京的細(xì)作。女子自稱受湘王之命,本是來南京找機(jī)會布置眼線的,從建文君的人那邊打聽到朱部堂的事,這才臨時決定參與其中。 朱恒大致理明白了其中關(guān)系,心下不禁琢磨:難道張寧的那封信本就是他設(shè)的局,故意通風(fēng)報信讓官員截獲,然后好拉他朱恒入伙? 不過他又覺得這種事兒不太可能,未免太玄了、所以不像真的,反倒是同行的女子口中說辭更合情一些。畢竟湘王張寧要拉攏人才不必用這種手段;張寧現(xiàn)在也不應(yīng)該把注意力放在南京這邊、而是怎么對付那湖廣巡撫于謙。 這時那女子忽然說道:“朱部堂除了夫人,應(yīng)該還有妾室吧?” 朱恒擼了一把下巴的濃須,閉著嘴發(fā)出一個毫無意義的聲音作為回答,在他看來這種問題沒什么好說的。 女子又道:“夫人等留在南京城,現(xiàn)在恐怕處境堪憂?!?/br> 朱恒嘆息了一聲:“著實叫老夫痛惜。不過天下有千千萬萬的家室,老夫一人的兒女家事與天下事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 不料那女子冷哼了一聲。朱恒也不想與之計較,他的胸懷若是換作士大人的見識,自然應(yīng)該被贊賞。 距離南京越來越遠(yuǎn),朱恒漸漸覺得暫且逃過一劫了?;叵氩痪们暗氖拢幻膺駠u;料想今后,更不知前路何如。而眼下是真夠狼狽的,帶著長子逃奔,幾乎孑然一身,往日在官場的經(jīng)營已然化為烏有,如同喪家之犬。 第二百六十八章國士(1) 方出南直隸,便到黃州府。黃州府已是湖廣地界,想來湘王張寧的地盤離漢王控制的地區(qū)并不遙遠(yuǎn)。不過黃州府還不是目的地,現(xiàn)在湖廣大部仍在朝廷官軍的控制下。 朱恒一路低調(diào),身在他鄉(xiāng)只能事事聽從援救他的一干人安排,無有不從。湖廣,確是個令他感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朱恒平生只涉足過湖廣一次,那是多年前正當(dāng)年少喜中秀才,步入士紳階層,便游歷天下增長見識;其實所去之處無非是一些名山名景,游歷到湖廣時,就只去過岳州的岳陽樓。 回想當(dāng)年,在岳陽樓吟誦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躊躇滿志,那種天將降大任于斯人的胸懷歷歷在腦海;可如今,只得一副物是人非的悵然,若能再登岳陽樓,恐怕想唱只有杜甫的“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朱恒十分不甘心,但也無法控制此刻的心境。 又過幾日,一行人自洞庭湖南小心翼翼地過益陽,桃花仙子說已經(jīng)到朱雀軍控制的地盤了,大伙總算松了一口氣;在別家地盤上,難免提心吊膽,就算沒出事也時時擔(dān)憂、確實不太好過。 前方“踩路”的人回來說常德府有兵來迎,如此一來他們的安全就完全有保障了。正當(dāng)朱恒等騎馬行至一山坡前,突然聽到一聲炮響,朱恒座下戰(zhàn)馬也驚得亂跑幾步,他竭力拉住韁繩才控制住,心下也是一驚。此地離城尚有幾十里地,莫不是快到了還遇到意外? 忽然見山坡上出現(xiàn)了一整排馬隊舉旗,接著一大片騎兵列隊出現(xiàn),那些騎士穿著一色的衣甲,頭戴寬沿鐵盔,上面插著高高的各種鳥毛迎風(fēng)搖曳,人馬整肅一時間看起來十分壯觀。少頃只見一個氣宇軒昂的身穿灰布軍服頭戴四方巾帽的年輕人在將士前呼后擁中向前策馬而來,細(xì)看之下,不是張寧是誰? 張寧喝了一聲,策馬快步跑上來,于馬上滿面喜悅地抱拳道:“朱兄,我一直在等你到來,今日終于又見面了?!?/br> 這王爺竟然親自出城幾十里迎接,朱恒又是詫異又是驚喜,別的不管、就看他怎么做的,這份誠意已是十分足了。朱恒忙翻身下馬,然后才抱拳鞠躬而拜:“不敢不敢,鄙人如何當(dāng)?shù)猛鯛斎绱硕Y遇?” 張寧直接從馬上跳下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又看周圍這些騎兵,個個昂首挺胸十分有生氣,著實看得人心里舒坦。張寧上前一把扶住朱恒,“你就是我的管仲樂毅,什么都當(dāng)?shù)?!”他指了指身后的軍隊道,“這就是咱們的人馬,先生今日到來定讓朱雀軍如虎添翼,往后你我便可共襄大業(yè)?!?/br> 朱恒忙道:“今王爺不棄,鄙人已是榮幸之至,只恨才疏學(xué)淺,萬不敢自大。” 張寧攜其手,直接拍著朱恒的肩膀,“先生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彼只仡欁笥业?,“如今強敵在側(cè),時局艱難,朱雀軍上下實則命運系于一體,唯有同舟共濟(jì)方能求得生存;我們能夠招攬到天下賢才,正是自強之路,正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若是有人不識大體,只顧內(nèi)斗,本王拿他何用?兄弟們,難道忘了本王的訓(xùn)詞?” 那騎兵大將大喊道:“團(tuán)結(jié)!”眾軍隨即齊呼:“榮耀!” 雖然前來的馬隊只有大約千騎,一時間卻氣壯山河聲勢如雷,眾軍吶喊之后情緒高漲,紛紛揚臂歡呼。朱恒覺得自己好像剛來就受到了歡迎一般。 朱恒情緒動搖,已難保持淡定,有些激動地拜道:“王爺以國士待我,我定以國士報君,永不相負(fù)!” “我自當(dāng)記得先生今日之言,咱們回城再說?!睆垖幮χ髌浔郯?,愛才之意溢于言表。 隨軍大將喊道:“向朱部堂行禮!” 只聽得“嘩”地一聲整齊的衣甲磨蹭之聲,全軍將士抬起左臂,手心向下,做了一個特別的禮節(jié)。行禮沒有卑躬屈膝之態(tài),恍若君子之交。更讓朱恒滿面紅光感覺良好的是,眾將士行禮時都目視著他,讓他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般的人物。 及至入城,張寧先帶朱恒去官署,參議部諸官員和常德府的官吏都到門口迎接。張寧將重要的人員一一介紹給朱恒,人太多,他一時也記不完,便與諸公打躬作揖以示相識。朱恒剛遠(yuǎn)道而來風(fēng)塵仆仆,是許多天沒洗過澡換過衣裳,灰頭土臉的樣子;但此時這些外在的東西都不重要了,常德的官僚照樣態(tài)度良好十分尊重。 張寧當(dāng)眾說道:“朱部堂在南京任兵部尚書,是主持江防的首要大臣,朝廷京營二三十萬精銳長久不能渡江,朱部堂功不可沒。” 眾人聽罷紛紛表示敬意和佩服。 當(dāng)然大伙的態(tài)度主要不是因為這些事,而是……任誰在常德府和實際統(tǒng)治者湘王攜手拍肩、平起平坐一般的姿態(tài),恐怕大伙都不敢小視。 接著張寧告別諸官,帶著朱恒父子到府前街的一座宅邸前面。朱恒抬頭一看,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