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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俠】第二部 第8章 倀鬼

    【一代大俠Ⅱ】第八章·倀鬼

    2022年7月7日

    藤花討厭中原人的城鎮(zhèn)。

    或許,應(yīng)當(dāng)說,除了袁忠義,她討厭絕大多數(shù)中原人。

    中原人燒他們的林子,占他們的地,殺他們的男人,搶他們的女人,還要罵他們是蠻夷。

    袁忠義也是中原人。

    可跟著袁忠義四處奔走,能殺很多她討厭的中原人。

    她本應(yīng)很高興。

    但一想到能跟著離開西南的原因,她又心生凄涼,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藤花抿抿唇,頗為委屈。

    她此刻在這兒,是因為她學(xué)了幾樣厲害武功,還被準(zhǔn)許跟袁忠義雙修,偶爾采補一次他并不需要的陽氣。

    而那些武功她能學(xué)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無法生育。

    在藏龍莊中沒待多久,藤花就發(fā)現(xiàn),袁忠義極喜歡讓女人生孩子。

    他專門找來了能叫女子容易受孕的秘方,定期叫她們服用,不分尊卑,只要與他同房,就有資格。

    莊子里被他享用到廢掉的女畜,若能懷上身孕,便能免去養(yǎng)蟲生蠱的煉獄下場,至少活到分娩之際。

    她們大都陰虧體虛,多半活不到那時,便帶著胎兒一起去世。

    僅有少數(shù)身強體壯的,能堅持到生下,最后也無非是跟曲瀅瀅、林香袖一般,衰竭斃命于產(chǎn)后。

    而且,袁忠義并不喜歡孩子。

    他既不喜歡看不上的女人生下的后代,也不喜歡絕大部分女人生的兒子。

    自德啟七年至今,藏龍莊中呱呱落地的嬰兒藤花都已記不清有多少。

    其中起了名字的,她兩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

    而被允許姓袁,留在藏龍莊交給賀仙澄管教的,暫時不過兩個。

    一個是賀仙澄去年二月產(chǎn)下的千金,袁凈心,一個是云霞今年正月才生出的女兒,袁合紫。

    今年他們離開藏龍莊時,身形已頗為憔悴的賀仙澄小腹又高高隆起,入秋之后,便要生下第三個孩子。

    若是男孩,怕是要跟他的大哥一樣,送給龍飛撫養(yǎng)。

    也不知這骨rou分離的痛苦,賀仙澄還能承受幾次。

    藤花很喜歡孩子。

    她卻不能生。

    袁忠義說蜜螺名器產(chǎn)子頗為危險,打算教她的雙修神功,又會被胎兒陽氣影響。

    袁忠義就是她的天,所以被封絕生育的能力,她也不會有半點忤逆之心。

    她只會嫉妒,瘋狂的嫉妒那些能生下袁忠義骨rou的女人,甚至,嫉妒所有還能生孩子的女人。

    唐甜兒生下女兒唐蜜,陰虧虛脫而死。

    三江仙姑生下女兒張仙依,染病暴斃。

    張紅菱分娩之際,看到袁忠義為了讓她母親生的孩子做哥哥jiejie,為她母親內(nèi)功催產(chǎn),早生了不到半個時辰,痛不欲生的樣子,斷弦般發(fā)了瘋,咬掉了親生女兒張仙兒一根小指,被廢去四肢,成了只用來生孩子的產(chǎn)畜。

    這些女人,藤花都會羨慕。

    他們離開之前,需要人把屎把尿、喂吃喂喝的張紅菱又已斷了癸水,那整天癡呆傻笑,連同房的資格都已沒有,陽精全靠賀仙澄用竹管吹進屄里的瘋女人,多半又要生孩子了。

    張紅菱本來瘋得沒那么厲害,可她第二胎生的兒子,被袁忠義送給了不知哪里的村民,此后,便徹底沒了心智。

    這樣的女人,都能懷孕三次。

    藤花一想,就覺得額角抽痛,下腹內(nèi)陰寒聚集的某處,渴望得想哭。

    北上之前,袁忠義曾帶著她去探望過兩個不跟他姓的兒子。

    鹿靈寶生下的白念卿資質(zhì)不錯,才會走路,便已抓著竹劍練得有板有眼。

    而送去神龍道的龍騰云,已在亦父亦母的龍飛幫助下,練起了尋常人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眼的珍貴心法。

    藤花做不到那些事。

    她永遠沒機會給袁忠義生孩子,帶孩子,教孩子。

    幸好,她還能幫袁忠義殺人,殺女人,殺那些好看的,將來一定能跟誰生出孩子的女人。

    她生不出孩子。

    但她生出了另一個名為柳鐘隱的影子,成為袁忠義如今最重要的掩飾。

    盤查,追殺,藤花都不需要擔(dān)心。

    幾乎沒人能想到,自南向北糟蹋女子無數(shù)的柳鐘隱,那jian殺諸多江湖美人,窮兇極惡的yin賊,所犯案子中超過大半的真兇,都是藤花這個女人。

    他們都下意識覺得,女人不會強jian,更不會對女人如此殘忍。

    藤花冷笑,心想,女人才最懂如何折磨女人。

    「吱。」

    墻頭傳來火神鼬一聲輕叫。

    藤花心神一凝,向旁閃入拐角暗影之中。

    旋即,一隊衛(wèi)兵巡視而過,催促街上還在走動的人們速速回家。

    藤花抬起手,摸了摸爬下來討賞的寵物。

    這只火神鼬已不是當(dāng)年她和袁忠義一起滴血認養(yǎng)的那對兒,而是那兩只所生的第三代。

    不知是不是喂養(yǎng)出了問題,這只火神鼬成年后并不發(fā)情,也無法配種。

    藤花暗暗與它同病相憐,便從自己南蠻名中取了一個尾音,叫它小昂婭,這趟出門,把它帶在了身邊。

    小昂婭很機靈,它毒性雖不太強,行動卻比先輩敏捷得多,而且非常聽話賣力,就像是,急著向藤花證明,它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都比別的火神鼬更好。

    和它的主人藤花,一模一樣。

    躲過衛(wèi)兵,藤花沿著早已探查好的路,拐入另一條小道。

    「什么人!」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喝問。

    藤花當(dāng)即作出嚇了一跳的樣子,往旁一靠,柔柔弱弱嬌滴滴道:「奴……奴家……今晚沒等到買賣,想要出門尋個恩客,不知道……軍爺在這兒歇腳,對不住,真是對不住了?!?/br>
    陋巷陰暗,那躲在這兒偷懶的兵卒提著燈籠走近些,舉起端詳。

    藤花將左足前伸,微微提起裙擺,露出一段纖細腳踝。

    拜山莊內(nèi)不見天日的練武時光所賜,她如今四肢肌膚雖仍有微黑之感,但比起總是拋頭露面的中原女子,手足已顯得更加白皙。

    昏暗之處這么一亮,看著便頗為嫩滑。

    那兵卒見藤花生得水靈,頓時起了yin心,舔舔嘴唇,笑道:「沒想到城里還有這么嫩的婊子。我看,也別去找你的恩客了,跟哥哥我到安靜地方,好好耍一耍?」

    藤花瑟縮一下,怯生生道:「軍爺,奴家……行市可不便宜。」

    「哈哈哈,不便宜,你給哥哥算便宜些不就得了。我們守城巡夜,打生打死,還不是為了保你們平安。你讓哥哥快活快活,也算你為驅(qū)除鬼狄出了分力,還談什么銀子嘛?!?/br>
    說著,他一把拉住藤花,拽著走出幾步,踢開一座破落小院的門,就發(fā)蠻力把她抱起帶了進去,嚷嚷道:「我勸你別叫,免得到時候來了人,我們一大幫子一起上,你這細皮嫩rou的,吃不消?!?/br>
    院內(nèi)房門開合,吱嘎輕響。

    不久,忽然一聲凄厲悶哼,像是有個被堵住嘴的人正在禁受什么無法形吞的痛苦。

    轉(zhuǎn)眼,藤花從院門走出,左手輕輕撫著發(fā)鬢,右手一抬,將捏著的一根rou條丟上墻頭,嬌笑道:「小昂婭,給你加道菜。新鮮人鞭,剛扯下來的?!?/br>
    火神鼬竄出叼住,前爪一捧,啃咬起來。

    「都說了,本姑娘可不便宜,偏生不信。」

    她揮手一招,真氣帶上院門,一邊繼續(xù)往原定路線走去,一邊將取了一只百煉化尸蠱的發(fā)簪恢復(fù)原狀,插回頭頂。

    讓活人一點點被百煉化尸蠱融掉的事,藤花早作過不止一次,自是不會有任何后患留下。

    如今郡城中日日都有逃兵,失蹤一個巡夜偷懶的黥面走卒,更是不值一提。

    等火神鼬在墻頭熘達著啃完宵夜,藤花轉(zhuǎn)入一條較寬敞的官道,到了要去的地方。

    那是間頗昂貴的宅院,但占地不大。

    里頭住的,是郡城東邊交安縣的父母官偷偷養(yǎng)在這兒的小老婆。

    那縣令應(yīng)該貪了不少,在郡城大道邊置辦宅子養(yǎng)著外室,與郡丞家也就隔了兩個街口。

    他貪得卻又還不夠多,否則,早已卷著民脂民膏金銀財寶,舉家南逃。

    藤花特地繞了個大圈,便是為了不走正門。

    到側(cè)門外,她抬起手,輕輕敲了幾下。

    她手上銀鈴鐲子跟著晃動,叮鈴,叮鈴。

    火神鼬躲在遠處墻頭,用爪子抹干凈了嘴上的血,烏熘熘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這邊。

    不多時,里頭有了回話:「誰呀?」

    「是我,滕家娘子?!?/br>
    「啊喲,是滕家jiejie來了呀?!?/br>
    木閂卸去,院門打開,露出一個半大丫鬟喜滋滋的臉,「快進快進,別叫外頭粗人嚇著你?!?/br>
    側(cè)門進出的都不是什么干凈東西,那丫鬟手腳伶俐,彎腰就往下頭墊了兩塊板子,帶她進去,轉(zhuǎn)身關(guān)門落閂,壓低聲音問:「jiejie這次帶了秘方么?」

    「帶了。夫人按我說的法子調(diào)理,包她明年入冬之前,就能給老爺生個大胖小子?!?/br>
    那丫鬟喜笑顏開,「好好好,那可就太好咧。到時候夫人說話更好使,吹吹枕邊風(fēng),叫老爺帶著,趕緊搬家吧。要不萬一鬼狄打進來,你說這銀子再多,沒命花不也是白搭嘛。」

    「是這個道理。」

    藤花淺笑應(yīng)付,道,「我這秘方可是家里祖?zhèn)?,不能隨便叫外人知道。你們銀子準(zhǔn)備好了?」

    「先付一半,是不是太多了?」

    那丫鬟眼珠子一轉(zhuǎn),還起了價,「要真管用,夫人老爺心里高興,絕少不了你的賞賜。依我看,要不定金先付二成?」

    「meimei,」

    藤花故作蹙眉不愿,道,「這肚子里懷娃娃的事,總要一年半載才能見到結(jié)果。你瞧我這樣子,破落逃難至此,都快淪落到倚門賣笑了。只給二成,我……怕是捱不到你們給剩下的呀?!?/br>
    丫鬟抿唇一笑,湊近附耳道:「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啊……滕jiejie你樂意不樂意?!?/br>
    「meimei請講。」

    藤花如今南腔北調(diào)都已練得精熟,只要稍加注意,沒人聽得出她并非中原人士。

    「這獲郡眼下看著太平,實際早亂成一鍋粥了。我今兒個出門買菜,還聽說城里鬧了yin賊呢。jiejie你年輕貌美,逃難路上又死了相

    公孩兒,無依無靠,真獨個兒在外頭流落,多危險吶?!?/br>
    藤花裝模作樣抹了抹淚,「meimei說的是??晌摇矝]別的辦法不是。家里岐黃之術(shù)傳兒不傳女,除了上次給夫人推宮活血的本事,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次生養(yǎng)兒子的偏方了?!?/br>
    「那推拿的本事……不就挺好?!?/br>
    丫鬟輕笑道,「那次夫人身上可舒坦咯。這次就是她的主意,叫我來試試你的口風(fēng)。你要愿意,拿了定金之后,不如就干脆住在這兒。這兒地方雖說不大,給你添張床,添付碗筷,總還添得起?!?/br>
    藤花故意為難道:「我可是良籍……」

    「又不是叫jiejie簽賣身契?!?/br>
    那丫鬟神秘兮兮道,「jiejie就當(dāng)是夫人打算跟你認作干姐妹。老爺來的時候,你回避著點。等夫人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老爺,你……也不是不能給自個兒討個大好未來。這求子良方,jiejie自己不就能用上了么?」

    藤花羞澀一笑,低頭道:「meimei說的是。那……還是先去見了夫人再說吧。」

    走出兩步,她輕叫一聲,道:「啊喲,老爺給夫人請的護衛(wèi),這會兒應(yīng)當(dāng)還沒歇息吧?她上次眼睛就在我身上滴熘熘的轉(zhuǎn),我還挺怕她的?!?/br>
    「她也是女的,你怕她做啥啊?」

    藤花露出曖昧的微笑,手指輕輕捏了捏丫鬟的屁股,「那萬一,她也要我給她推拿呢?」

    丫鬟哼了一聲,水汪汪的眼睛往邊兒上一斜:「她憑什么?不過是個打打殺殺的粗人。放心,夫人知道你不喜歡她,打發(fā)到角落屋里歇著。走吧,這次絕沒人來給咱們礙事兒?!?/br>
    藤花扭頭瞥了一眼,手在背后指了指角落那間還亮著燈燭的廂房。

    火神鼬一躍而下,無聲無息順著墻角跑了過去。

    丫鬟走上臺階,笑吟吟拉住藤花,抬手一推,房門,緩緩打開……吱呀——老舊門扇微微一晃,便宛如垂死,呻吟連聲。

    袁忠義皺眉拍了拍門軸,道:「老房破屋,叫秦女俠委屈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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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崖道:「行走江湖,這住處已算是不錯?!?/br>
    袁忠義轉(zhuǎn)身走到桌邊,微笑道:「照理說,夜色已深,男女有別,此時不便打擾。無奈,女子心法我了解不深,小妖也不怎么擅長內(nèi)家功夫。我記下的秘籍里有些標(biāo)注過需得女子陰體才能修煉,就想教給清兒一些,助她防身。其中難解之處,就有勞秦女俠解惑,可好?」

    秦青崖唇角微翹,似笑非笑道:「清兒meimei有武功底子,你這都不能直接傳授……秘籍只怕不是什么二流貨色。答疑解惑,須得通本在心,如此一來,豈不是連我也能學(xué)去?」

    袁忠義淡淡一笑,道:「本就是機緣巧合得來,叫有緣人學(xué)去,才是應(yīng)盡本分。要是秦姑娘不嫌棄這種野路子,不必費事記在心里,只要教好了清兒,我過后為你默寫一本,權(quán)作報答。」

    丁小妖眼前一亮,指著自己鼻子道:「那是不是我也能學(xué)?」

    「除非你其實是男扮女裝,否則清兒學(xué)得,你豈會學(xué)不得。」

    她立刻從床上下來,提上靴子跑到桌邊,緊挨著宋清兒坐下,笑瞇瞇道:「清兒,那jiejie就沾你這個光咯。」

    宋清兒微微低頭,黑漆漆的發(fā)絲擋住了她黑漆漆的眼,輕聲道:「這是哪兒的話……jiejie也太見外了?!?/br>
    袁忠義微笑頷首,道:「其實,我不介意二位跟著一起,另有一分考量在內(nèi)?!?/br>
    「哦?」

    桌邊另外三人齊齊抬頭,神情各異。

    「清兒習(xí)武的年份不多,此前沒什么內(nèi)家修為可言。然而我要傳給她的心法,需得有些底子。我知道,一步步穩(wěn)扎穩(wěn)打才是內(nèi)家功法的正道,只不過,如今時局艱險,想要讓她早點有自保之力,尋常法子,必是遠水救不了近火?!?/br>
    秦青崖雙目一亮,問道:「莫非,袁兄有什么走捷徑的法子?」

    「不錯。」

    袁忠義淡淡道,「秦姑娘是玄門正宗傳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內(nèi)家心法最重要的便是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自如,生生不息。」

    秦青崖略顯失望,點了點頭。

    「其中十二正經(jīng)直屬臟腑,表里相通,為運勁之道。而以任督為干,沖帶為支的奇經(jīng)八脈,于廉泉曲骨、長強百會之間周天往復(fù),才是生力法門。內(nèi)家心法向上攀登,通脈乃是必經(jīng)之道?!?/br>
    秦青崖微微垂目,道:「袁兄說的是。只是這任督二脈要靠修為打通,連我這天資不錯的,仰仗敝派心法,也用了一年多苦功,至今,仍不算徹底開竅,偶有滯澀,怕是得等我有資格修習(xí)更高層次的秘籍,才能解決?!?/br>
    「所以,今晚在此,我想為清兒通脈?!?/br>
    秦青崖面色一變,抬眸盯著他,語調(diào)微微發(fā)顫,「你說……你要為她強行打通任督二脈?」

    袁忠義搖了搖頭。

    秦青崖道:「打通任督靠外力輔助,不知要虛耗多少真氣,極其影響修為。我就說……」

    袁忠義微微一笑,打斷 道:「我是想,直接為她疏通奇經(jīng),叫她八脈皆開。如此一來,只要我為她再灌注足量內(nèi)息,撐開氣海,教她的心法,她練起來便能事半功倍。」

    秦青崖面色發(fā)白,驚道:「豈止是事半功倍!我……你……袁兄,你可知道這要耗去多少真氣?你……你待她……可是當(dāng)真不薄?!?/br>
    丁小妖武功雖然不高,見識卻是不少,也急忙道:「袁大哥,這……這么大的好處,清兒……真受得起么?」

    她們哪里知道,袁忠義如今大成,數(shù)年間獻祭女子陰元無算,真氣說是浩瀚如海,大海也要自愧不如。

    他真氣又是玄陰之極,用在女子身上,的確是「豈止事半功倍」,莫說宋清兒這種幾乎沒有內(nèi)功根基的,就是出手為秦青崖調(diào)校到八脈皆開,助她云霞經(jīng)十重登峰,也損失不了三、五天修為。

    但此時,他自然不可表現(xiàn)得易如反掌。

    他略一沉吟,輕輕一嘆,「我這也是急于求成罷了。那柳鐘隱陰狠毒辣,專愛找對頭身邊女子下手。清兒與我同行,又生得俊俏,一旦被他知道,決計會起邪念。與那種yin賊,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到時候清兒便是說破嘴皮,澄清與我并無干系,柳鐘隱難道就會放過她這到口肥rou?」

    他抬手輕輕撫過宋清兒發(fā)絲,柔聲道:「所以我一定要盡快讓清兒多少有幾分自保之力。為此略耗一些真元,無傷大體。將養(yǎng)幾日,便能回復(fù)?!?/br>
    宋清兒眼含熱淚,口唇微顫,輕聲道:「這……袁大哥……我……我……」

    秦青崖唇角抽動,望向宋清兒的眼神,宛如草中荊棘。

    丁小妖雖也有些羨慕,但她性情豁達,還是由衷為姐妹感到高興,只是疑惑道:「那,我倆在此……到底是為了啥啊?」

    袁忠義正色道:「我這人風(fēng)流名聲在外,跟我同行久了,都免不了會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通脈之舉,勢必要接觸xue道。我真氣足夠,可以不必寬衣解帶,但手掌在清兒身上到處撫摸,終究不是什么妥當(dāng)之舉,她一個黃花處子,必定也會害怕?lián)鷳n,平白增加幾分走火入魔的風(fēng)險。」

    不等宋清兒開口,他又繼續(xù)道:「況且,清兒正當(dāng)青春,難免心中會有許多雜念。灌功通脈之際,她若是意亂情迷,我又是個沒什么定力的莽撞男子,萬一鑄下大錯,事后豈不是悔之晚矣?」

    宋清兒咬唇蹙眉,滿眼焦急,無奈當(dāng)著其余二人,終究還是抹不開臉面,只得暗暗在桌下跺腳,跺得足底發(fā)麻。

    「所以,我教的心法二位盡可以

    學(xué)去。只當(dāng)是,我請二位做個見證的代價。」

    他望向宋清兒,柔聲道,「雖說亂世之中,清白之軀恍如草芥,但在女子自己心中,仍應(yīng)當(dāng)重于泰山。便是清兒感念我救命之恩,肯不在乎,我又豈能不放在心上?!?/br>
    宋清兒鼻頭一酸,淚珠斷線,啪嗒嗒掉在桌上。

    丁小妖慌了,忙將她拉過一抱,撫背輕拍,道:「你這是怎么了,袁大哥如此愛惜你,你難道不高興???」

    「我……我高興……我……我就是高興的……jiejie……我……我都不知該怎么……怎么回報袁大哥……才好了……」

    「如此大的江湖,萍水相逢便是緣分?!?/br>
    袁忠義微笑道,「你我有緣相識,你又喊我一聲大哥,我這做大哥的,怎能不把meimei安危放在心上。來,擦擦眼淚,時辰不早了,咱們早些開始,免得之后你身上不適,休息不好?!?/br>
    「嗯?!?/br>
    宋清兒心情激蕩,腦海一塌煳涂,只知道袁大哥說什么就要聽什么,急忙扯起衣袖將臉上抹凈。

    秦青崖氣息急促,在旁聽到此刻,終于按捺不住,道:「袁兄,若是如你所說,那yin賊,豈不是也會盯上我……和丁姑娘。」

    丁姑娘三個字她加得不情不愿,只因心中并不認同丁小妖的姿色,無奈先來后到,他們幾個明顯更熟,她只得勉為其難,將自個兒與丁小妖相提并論。

    「如此說來……確實不可不防。秦姑娘還好,畢竟有天岑派的武功護身,而小妖……」

    秦青崖見他沉吟之際,目光只在丁小妖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情急道:「yin賊動手,難道還在乎我?guī)熼T傳承?是袁兄覺得,我武功已經(jīng)如你一般,能跟柳鐘隱過招,還是覺得,我吞顏丑陋,入不得好色之徒法眼?」

    袁忠義忙道:「不不不,在下絕無此意。只是……清兒她沒有師承,不管體內(nèi)有了何種真氣,學(xué)了什么心法,小妖都沒意見,自不會有他人來找我的麻煩?!?/br>
    丁小妖馬上搶道:「我?guī)煾冈缇筒还芪伊?,我學(xué)什么,她也必定都沒意見?!?/br>
    袁忠義又道:「這是其一。此外,清兒孤苦無依,全靠小妖照顧,我若不出手幫襯,她今后還不知要遇到多少危險。這種情況下,灌功通脈再怎么不妥,我也膽敢從權(quán),不拘小節(jié)。秦姑娘父母雙全,還有長姐在同門內(nèi)照料,將來萬一知道此事,怕是要來對我興師問罪?!?/br>
    「我……」

    袁忠義不讓她開口,抬手打斷道:「秦姑娘莫慌,我懂你的意思。yin賊武功高強,你年輕貌美,不安也是理所當(dāng)然。這樣吧,我先為清兒行功。你若看了之后還不介懷,那就在小妖之后,我為你一并通開。但……武學(xué)之道,捷徑多有隱患。我勸秦姑娘等待的時候,多加思慮,千萬莫要一時沖動?!?nbsp;   「好?!?/br>
    秦青崖抿了抿唇,跟著似是克制不住心中情緒,輕聲道,「其實你根本不必擔(dān)心我?guī)熼T的事。在同門眼里,我不過是個仗著jiejie庇佑,不得不用好話捧著的蠢貨罷了。大家都在裝模作樣,哪有誰真在乎我……」

    「你自己總要在乎?!?/br>
    袁忠義拉住宋清兒,「事不宜遲,清兒,來,扎好馬步,掌合膻中,將意念集中在璇璣、神闕兩處xue道之間?!?/br>
    宋清兒依言擺出架勢,跟著略顯為難道:「袁大哥,你說的那些xue道……在哪兒???」

    「我來為你指點,你一樣樣記下。內(nèi)功心法,所有關(guān)鍵xue位,都得爛熟于胸。」

    袁忠義展臂彈指,一道柔風(fēng)打出,將桌上燈芯挑亮,「小妖,秦姑娘,勞駕二位做個見證,我此后所做,皆是為助清兒自保,絕不妨害她清清白白的處子之軀?!?/br>
    說著,他已將手指點在少女雙乳之間,一道陰柔真力緩緩注入,帶來略略一漲,「記住,這便是膻中?!?/br>
    旋即,手指下移,隔著里外衣物點在肚臍,輕輕一壓,稍稍凹陷,「這里便是神闕。我在這兩處留了一點真氣,方便你集中意念。來,閉上眼,循著我的指引,將精神集中,等覺得有涼氣在這兩處之間游弋,便告訴我?!?/br>
    xue位辨認的確得靠親身指點,即便男女有別,此刻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指尖在宋清兒兩處xue道之間上下來回,緩緩游走。

    她面上一陣發(fā)熱,腦海中不覺浮現(xiàn)出袁忠義赤膊露出的精壯胸膛,心神頓時一蕩。

    不想,肚臍那邊立刻傳來一陣微小刺痛。

    她趕忙聚精會神,不敢再生綺念。

    「袁大哥,我……感覺到了?!?/br>
    「好。之后你可能會有些難受,幾處地方發(fā)脹,發(fā)痛,那都是必經(jīng)之路,你需得忍耐過去,莫要亂了心思。」

    袁忠義一邊叮囑,一邊繞到她身后,并指如劍,輕輕觸在她后腦風(fēng)府xue上。

    秦青崖大氣也不敢喘,死死盯著袁忠義的動作。

    此前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舍己為人之事,一想到有希望得這天大的好處,她不覺連汗都冒出了后頸。

    往小了說,這等于托人過墻,以身做梯,往大了說,這無異于再造根骨,將天資都硬生生憑空拔高一截。

    與這可能帶來的提升相比,只是叫男人在身上各處xue道指指點點的代價,簡直不值一提。

    她姐夫,怕是都沒給過jiejie這么大的好處!轉(zhuǎn)眼間,指尖下行,已到了臀溝之間。

    那漲漲的涼意,也進入到少女長強xue中。

    長強xue位于尾骨,宋清兒臀rou飽滿,腚溝頗深,那指頭,便好似快要刺進來,叫她背后一緊,臉上一片火辣。

    丁小妖瞪大眼睛看著袁忠義的手,喉嚨蠕動,不禁吞了口唾沫下去。

    一想到之后自己也要蹲好馬步被他如此擺弄,她便不知不覺并緊大腿,把雙手夾在里頭。

    一道清涼自百會向下,縱貫嬌軀。

    袁忠義換到宋清兒身前,凝神出指,繼續(xù)在那對他言聽計從的少女胴體上隨意施為。

    以他功力,真要只為開經(jīng)通脈,啪啪兩掌便能解決一路。

    如此作弄,一是為了顯得步履維艱,換來更大人情,二是為了逗弄屋中三個女子,將她們玩弄于股掌之間,yin褻于心甘情愿。

    雙乳之間,肚臍之中,指尖緩緩下滑,終究還是經(jīng)過關(guān)元、中極兩xue,抵在曲骨xue上。

    曲骨xue與陰戶堪稱緊鄰,稍稍一挪,便能捏住牝頂那顆嬌嫩花苞。

    未婚男女之間,觸到此處,自然是大大不妥。

    宋清兒下體發(fā)脹,渾身火熱,一想到此刻還有兩個女人在旁看著,心中就又是酸甜,又是苦澀。

    她身子里頭好像還有個地方在隱隱收縮,縮得她一陣心慌意亂,唯恐叫出聲來。

    就在這時,袁忠義的手忽然一翻,從胯下握住了她。

    那嬌嫩青澀的處子牝戶,整個落在了他的掌心。

    「清兒,你忍著些。關(guān)鍵時刻要到了!」

    聽到袁忠義的叮嚀,宋清兒面紅耳赤,強行忍耐著胯下一股接一股的脹痛,不去想此刻自己馬步分開,被心儀男子撫弄下陰的模樣有多么羞恥。

    這是為了我……為了我能變強一些。

    脹痛緩緩匯聚到會陰前后,旋即,兩道利錐般的真氣狠狠一碰,在她體內(nèi)彷佛打通了什么無形障壁。

    與此同時,那陣陣清涼搔癢,也彷佛在她發(fā)麻的屄芯之中,狠狠叩開了什么。

    她腰背一緊,頭暈?zāi)垦?,終究還是禁不住發(fā)出一聲難耐呻吟。

    「嗚——唔唔……嗯嗯……」

    藤花用小指挖挖耳朵,踢了踢赤條條的女護院已經(jīng)寫上柳字的屁股,微笑道:「省些力氣,別哼唧了。我又不是完全沒給你活路。屋里那兩個還等著我呢,我沒功夫陪你一直玩。」

    她拿起井口轆轤上解下的吊桶繩,在頭上挽了個結(jié),扒開女護院的屁股,看著那暗紅色微微蠕動的rou牝,笑道:「你四肢骨頭都斷咯,直接扔下去怕是會死,我給你根繩子,你用你的臭屄好好夾住,等我收拾完里面那兩個sao貨,出來你還沒淹死,我就饒你一命。你說,好

    不好呀?」

    「嗚嗚!唔嗯嗯嗯!」

    滿嘴塞滿不知什么血rou的女護院拼命搖頭,唇角溢出的猩紅都流到了脖子上。

    「你不想?。俊?/br>
    藤花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猛地一捅,把什么都沒抹的粗糙麻繩狠狠塞進了陰戶深處,「可惜,這兒我說了算。」

    她一腳踢出,女護院頭下腳上,四肢癱軟,只在屄里夾著一根粗麻繩,跌入到水井之中。

    藤花站起,伸了個懶腰,帶著滿足的微笑,走向還亮著燈的主屋,「小昂婭,走,今晚……還有得玩呢?!?/br>
    火神鼬匆忙咽下剛吃到的新鮮好rou,一熘煙跟了過去。

    咕咚。

    井底傳來一聲水響。

    院里,重又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