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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惡魔博士的后宮之路(65)

    【明日方舟-惡魔博士的后宮之路】(65)3815℃塞雷婭2021年4月9日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字數(shù):52027塞雷婭:前萊茵生命防衛(wèi)科主任,在炎魔事件后離開萊茵生命,現(xiàn)在是與羅德島展開合作的研究員。因為其堅硬而剛強的性格,被稱為鉆石一般的女性,幾乎從不展現(xiàn)出熱情,從不浮現(xiàn)出焦慮,從不感到著急,只會用最冷酷與最正確的手法貫徹自己的理念。不過,鉆石也是有熔點的——三千八百一十五攝氏度。時間不知道是幾點了,我突然從淺眠中驚醒,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個名字?!浮讒I。」眼前是看起來十分簡陋的旅館房間,除了床邊的一扇窗戶、散發(fā)著消毒水氣息的床榻和對開的小小書桌之外,便看不到什么像樣的東西了。稍微翻動了一下身子,我碰到了什么柔軟而堅硬的東西。在愕然中轉過頭,看到的卻是一頭長發(fā)的瓦伊凡女子。她頭頂生著四只兩對前彎的硬角,有著一頭灰銀色的利落長發(fā),發(fā)絲下的一對劍眉微微一翹,鉆石一般閃耀的橘色雙眼中便流露出幾分關懷的神色。在驕傲地高高聳立著的小巧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只是從面部來看的話,瓦伊凡女子毫無疑問是個標準的美人,不過此時臉上那帶著冷峻的神情,卻讓人難以有親近的想法。許久,那副冷峻稍微化開了些,似乎終于醞釀好了安慰的話語,她沉沉地開口:「……迪蒙博士,怎么了?」我自己卻也有些恍惚,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說不清道不明的力氣拎著一樣拉了起來,鉆出被窩,徑直走向門口的過道?!浮趺戳耍俊刮业膭幼髯尡揪土髀吨鴵鷳n的瓦伊凡女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出什么事了嗎?噩夢?」「別擔心,塞雷婭,別擔心。」雖然我的身體還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著,但我卻強行扭過了腦袋,努力向著她擠出一個淺笑,「只是去洗手間?!谷欢?,盡管嘴上說著這句話,但我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快。眼看著將要走到那金屬色的房門處,眼前和四周的景象卻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觳?jīng)_到門前,一把拉開了那扇門,出現(xiàn)在眼前卻不是想象中的旅館走廊或是大堂,而是一片十分開闊的金屬空間。再回頭望去,身后的旅館房間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眼前在開闊地的中央,那堆疊起來的層層實驗器械熊熊燃燒的景象。內(nèi)心已然萬分驚駭?shù)奈?,惶恐不安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跳過了幾條熊熊燃燒的導線,在飛舞的火舌中穿梭,那份炎魔一般的炙熱甚至讓同樣習慣于用火的我也仿佛感覺到了何為蒸發(fā)。在火海中穿梭,跳躍,繞行,一步又一步,終于走到了火焰的中心。即便在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中,那沉重而劇烈的呼吸卻那樣的清晰——那是塞雷婭的聲音。足踏烈焰,邁開腳步,她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身全副武裝的充能防護服,如古代騎士的盔甲一般嚴實,牢牢地包裹著那挺立的身軀?;鹧鎻娜讒I的身邊拂過,卻也像是懼怕這背著防暴盾牌的瓦伊凡女人一樣,紛紛繞開了飛舞的軌跡。她的雙臂,緊緊地抱著那個嬌小的薩卡茲女孩,稚嫩的身軀像是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衣衫襤褸,正緊緊閉著雙眼,沉沉地躺在塞雷婭的懷抱中,看起來是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迪蒙博士?!箍吹轿业某霈F(xiàn),塞雷婭抬起了頭,平靜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與周圍紛飛的火舌融為一體的烈焰,「跟我一起,帶伊芙利特出去。這里火勢太猛了,再不走很危險?!埂溉讒I?!孤犞练€(wěn)中帶著憤怒的語氣,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點了點頭。周圍的火舌吞噬可燃物的聲音愈發(fā)猛烈,仿佛催促著我們不能再拖延。我轉過身,循著進來時那條火焰亂舞的道路,忍受著讓身體汗流浹背的高溫,慢慢地向外走去。在我的身后,塞雷婭邁開沉穩(wěn)的腳步,懷中抱著軟癱的薩卡茲女孩,緊緊跟著。她的口中,似乎還在燃燒的烈焰里,低語著什么:「一切必須回歸既有的秩序,我不準許任何人違背法則。」眼前閃過一道洶涌的火焰,我的視線化為了白色?!浮讒I?!刮颐腿粡倪@場睡夢中驚醒,從床榻上起身,劇烈地呼吸著,眼前是那個熟悉的旅館房間。腦袋深處傳來的一陣劇痛讓我忍不住用力地按了按太陽xue,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著:「該死,是夢境嗎……」身邊的瓦伊凡女性似乎是被我的動作驚醒了。鉆石一般閃耀的橘色雙眼中流露出幾分關懷的神色,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說些什么。許久,那副冷峻稍微化開了些,似乎終于醞釀好了安慰的話語,她沉沉地開口:「……迪蒙博士,怎么了?」這句和剛才的夢境中一模一樣的話,一模一樣的動作,卻讓剛剛從那個火場中逃出來的我感到脊背發(fā)涼,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在陣陣的恍惚中,我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說不清道不明的力氣拎著一樣拉了起來,鉆出被窩,徑直走向門口的過道。「……怎么了?」我的動作讓本就流露著擔憂的瓦伊凡女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出什么事了嗎?噩夢?」「別擔心,塞雷婭,別擔心?!刮业纳眢w還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著。雖然連說話的聲音似乎都顫抖了起來,但已經(jīng)走到門口過道的我卻強行扭過了腦袋,努力向著塞雷婭擠出一個淺笑,「只是去洗手間?!拐f完這句話后,我就走道了那扇金屬色的房門前,然后轉身看向了一旁洗手間的門,將手按在了把手上,卻忽然生出了一陣深深的厭惡,不想要將這扇門拉開。似乎只要拉開這扇門,沖天的魔焰就會從門后噴涌而出,將渺小的自己淹沒。就在我的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身體也忍不住地顫抖時,一股不知道從哪里生出的力量,讓我重重地拉下了門把手——眼前是旅館房間配置的簡陋洗手間。眼前那面洗手臺上那面有些模糊的鏡子正映照著我的形象:在結實的肌rou組成的身體上,頂著一個滿臉寫滿疲勞與頹唐的,壯年男性的臉。慢慢地走進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我打開水龍頭,將一捧清涼的冷水潑到臉上,那仿佛被灼燒后的恍惚才勉強消散??粗R中的自己,被這亂舞的火焰所重燃的記憶,也慢慢地開始在我的心頭涌現(xiàn)。哥倫比亞,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擺放著許多設備的實驗室,彌漫著消毒水與金屬混合的氣息。而那面由合金制造的巨大墻壁,光滑的表面上隱隱映照著幾個人的身影——滿臉嚴肅的黎博利,緊咬牙關的瓦伊凡,肥頭大耳的魯珀,還有不聲不響的舊種。而在實驗室的中央,冰涼的試驗臺上靜靜地躺著緊閉雙眼的薩卡茲女孩。她的手腳和身體被鐵環(huán)牢牢地固定著,腦袋上連接著一臺頭盔式樣的金屬儀器,引出幾十條導線,與眼前那臺巨大的計算機相連,又通過許許多多的電線、光纜鏈接到交不出名字的儀器上。瓦伊凡女子穿著一身輕便堅固的充能護服,手中緊握著那面牢固的防爆盾牌,緊握著拳頭,死死地盯著房間中心的試驗臺;而那肥頭大耳的魯珀則只是穿著一身西裝,帶著輕松的表情,對著站在他身旁披著白大褂的我表情輕松地搭著話:

    「迪蒙博士,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自然進化與生命體對源石法術的應用一直以來只能用一個簡單且粗暴的詞來形吞:失敗。如今,萊茵生命將親自定義成功。我們將在促進源石應用與生物進化相輔相成,一步到位,羽化而登仙,進而改變整個世界!」說罷,他放肆地笑了起來,就好像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仙人似的。而我只是有些意味深長地向他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位于哥倫比亞的萊茵生命是致力于拓展生命科學、化學制造、生物應用等技術領域的公司,有著構件科、能量科、生態(tài)科、工程科、防衛(wèi)科等諸多形態(tài)各異的研究與職能部門。近年來更是持續(xù)擴大人員招募與科研合作規(guī)模,在內(nèi)部開展了許多未公開的實驗項目——包括針對生命體的源石實驗。而由于羅德島在源石方面的研究更進一步,也需要萊茵生命給予的科研援助,兩家便也就此達成了合作協(xié)議。而作為協(xié)議的一部分,我被重新戴上了源石學專家學者的帽子,派遣到這里展開合作事宜。而眼前這代號為炎魔的實驗項目,就是萊茵生命主導,羅德島提供部分科學技術支持的一項計劃。在萊茵生命總轄兼構建科主任哈里。林德曼的領導下,炎魔項目通過改造人體器官與植入源石碎片的方式,構造出兼具極高源石適宜性與礦石病抗性的生命體,實現(xiàn)對源石工業(yè)、科技與法術更深層次的運用——當然,這些是在他邀請我走進這間實驗室之前,才在半路上用開玩笑一般的語調(diào)告訴我的?!浮值侣傒?,你真的認為,將源石碎片植入人體,讓源石與我們的身體同生共榮是一個好主意?」「你可別跟那個塞雷婭一樣保守啊,迪蒙博士。」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瓦伊凡女性,林德曼翹起了尾巴,戲謔地勾起了嘴角,「我們的生活已經(jīng)離不開源石應用,但礦石病又如影隨形,這又讓我們?nèi)绾胃玫匕l(fā)展?將進化之道完全放任于自然是一種低效且緩慢的做法,只要炎魔計劃完成,我們就能掌握進化的方向,進而創(chuàng)造出完全凌駕于礦石病與源石法術之上的未來生命!因為我們重視與羅德島在這一方面的合作,所以我才邀請你親眼見證這一幕啊,迪蒙博士,這可是你的榮幸?!拐f到這里,林德曼那黑色的小眼睛頓時變得燁燁生輝起來,好似兩顆小燈泡。他向我得意地笑了笑,將視線轉向了那臺巨大的計算機cao作臺:「赫默,搞定了沒有?我和客人可都有些等不及了啊?!埂浮镜臏蕚涔ぷ饕呀?jīng)由各位恪盡職守的工作人員完成了,塞雷婭也做過項目的復查,我只是在進行最后的調(diào)試工作而已,總轄?!估璨├宓难芯繂T推了推從鼻梁上滑下來的圓框眼睛,捋了捋羽毛,沉穩(wěn)地回答著,「不需要多長時間。」言畢,她就繼續(xù)將視線焦聚在計算機上,忙碌地執(zhí)行著并沒有直接參與炎魔計劃的我難以看懂的cao作。幾乎無法用常識理解的計算機符號與代碼充斥著整個屏幕,一排排地向下拉動著,有些數(shù)據(jù)在鍵盤的敲擊聲中被刪除,而另一些則被加上了嶄新的、依舊晦澀難懂的字句。嘀……嘀嘀……屋內(nèi)的幾人不再交談,房間里頓時靜得可怕,只有計算機和鍵盤發(fā)出的輕微聲響,代表著程序的開始與完成。我背過雙手,等待著林德曼向我許諾的所謂見證新生命誕生的榮幸;而那位總轄則一臉輕松,甚至毫不在意地吹起了口哨,好似躺在試驗臺上的薩卡茲女孩就是她打開未來的鑰匙;塞雷婭依舊緊握著手中的那面防爆盾牌,沉下了粗壯的尾巴,橫眉冷眼地盯著眼前的一切;至于赫默,這名研究員的臉上早已是因為緊張而悄無聲息地溢出的汗水,黑色圓框眼睛下的雙目也充滿了血絲,仿佛眼前的工作已經(jīng)耗費了她畢生的精力——然而即便是如此,她手中的調(diào)試工作卻沒有絲毫中斷與慌亂。數(shù)據(jù)的刪改,數(shù)據(jù)的完善,數(shù)據(jù)的增添,都在井然有序中悄然完成?!妇涂旌昧耍涂旌昧恕淋嚼?,一定要平安啊,伊芙利特……」那是那個薩卡茲女孩的名字——或者說實驗代號。在念叨著這個名字的同時,赫默的眼神驟然間變得柔和起來,手上的動作驟然加快,電腦上的cao作以驚人速度運轉著。她渾身大汗淋漓,滑落的水滴甚至打濕了那一身白大褂和額前的鳥羽,但赫默渾然不覺,只是用驚人的速度處理著浩如煙海般的數(shù)據(jù)。最終,最后一組數(shù)據(jù)也被修訂完成,赫默用盡全身力氣,敲下了鍵盤上的「Enter」鍵,結束了cao作,然后深深地喘息著,將腦袋靠到了座椅靠背上,疲憊地看著那個試驗臺。在那里,被喚作伊芙利特的薩卡茲女孩正平靜地躺著,恬靜的睡顏分外安詳?!附酉聛?,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眼前那臺計算機的屏幕上出現(xiàn)了萊茵生命的標志,以及長長的進度條,橙紅色的進度開始自左向右地慢慢爬行著,似乎一切就像林德曼期許的那樣順利。然而經(jīng)過大概十幾秒的運行,正當右側的數(shù)字顯示72%的時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場表演的我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噶值侣傒?!那到底是什么?」薩卡茲女孩安寧地躺著的試驗臺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輪廊。那影子有著熊熊燃燒的黃色眼睛,灼燒著火焰、蒸汽四散的鬃毛,向著伊芙利特的身體伸出了長而有力的烈焰手心,就像是要將什么納入囊中一樣。「快!赫默,緊急終止程序!」同樣察覺到的林德曼急切地呼喊著,然而時間已經(jīng)太晚。同樣早已是冷汗直冒的赫默的手甚至還來不及開始敲擊鍵盤,那道黑影便已經(jīng)獰笑著用巨大的手掌覆蓋住了伊芙利特的身體。在那個瞬間,一旁的監(jiān)測儀器屏幕像是被斷電一樣黑了下來,說明不是儀器出現(xiàn)故障就是伊芙利特發(fā)生了意外,而計算機上的進度條則卡在了72%,仿佛是在刻意強調(diào)后者——「嗚哇,嗚哇,嗚哇——」瞬間,那懸浮在空中的燃燒黑影不見了,隨之而來響起的是實驗室內(nèi)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還沒屋里的另外幾人反應過來,一聲炸雷般的轟鳴便將我震得頭痛欲裂。在心跳加速的同時,我抬頭一看,那連接著試驗臺的導線已經(jīng)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沖天的火焰轉瞬間便將眼前那復雜精密的儀器盡數(shù)淹沒。在那將實驗室中的一切都焚燒殆盡的魔焰中,那個小小的身影似乎慢慢地站立了起來?!负撸?,啊啊啊啊啊啊啊——!」

    噼啪作響的燃燒聲中傳來了意思痛苦的哀嚎。模糊的視線中,那名被喚作伊芙利特的薩卡茲女孩表情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色彩,冒著火焰的無神眼瞳更是叫人感到幾分膽寒。而完全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孩子能發(fā)出的笑聲,似乎證明著這個被當做實驗體的小可憐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cao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毀滅吧!這么多的垃圾,都一把火燒干凈吧!」「伊芙利特有問題……!實驗已經(jīng)失敗了!」已經(jīng)放棄了在黑屏的計算機上在做些什么,赫默揮舞著手,連聲大喊著。而想著要見證未來的林德曼,則早就沒了蹤影。我無力地扶著墻壁,站在熊熊燃燒的實驗室邊,只感覺眼前的世界就像是地獄一般。這是名副其實的,燃燒的火焰地獄。然而就在這片地獄中,有人卻選擇了挺身而出。「伊芙利特……!」沉聲呼喊著那個薩卡茲女孩的名字,穿著防護服的塞雷婭舉起了手中的防爆盾牌,像是架起了盾墻的軍團步兵一樣,穩(wěn)健而快速地頂著那一股股的烈焰,走向了火場的中心——然而跟排成隊列的軍團步兵又不一樣,她只有一個人?!冈撍溃谧鍪裁窗 惯@個時候,我看著眼前眼前在開闊地的中央,那堆疊起來的層層實驗器械熊熊燃燒的景象,卻像是被什么驅動著一般,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跳過了幾條熊熊燃燒的導線,在飛舞的火舌中穿梭,那份炎魔一般的炙熱甚至讓同樣習慣于用火的我也仿佛感覺到了何為蒸發(fā)。在火海中穿梭,跳躍,繞行,一步又一步,終于走到了火焰的中心。即便在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中,那沉重而劇烈的呼吸卻那樣的清晰——那是塞雷婭的聲音。足踏烈焰,邁開腳步,她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身全副武裝的防護服,如古代騎士的盔甲一般嚴實,牢牢地包裹著那挺立的身軀?;鹧鎻娜讒I的身邊拂過,卻也像是懼怕這背著防暴盾牌的瓦伊凡女人一樣,紛紛繞開了飛舞的軌跡。她的雙臂,緊緊地抱著那個嬌小的薩卡茲女孩,稚嫩的身軀像是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衣衫襤褸,正緊緊閉著雙眼,沉沉地躺在塞雷婭的懷抱中,看起來是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浮厦刹┦俊!箍吹轿业某霈F(xiàn),塞雷婭抬起了頭,平靜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與周圍紛飛的火舌融為一體的烈焰,「跟我一起,帶伊芙利特出去。這里火勢太猛了,再不走很危險?!埂溉讒I?!孤犞练€(wěn)中帶著憤怒的語氣,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點了點頭。周圍的火舌吞噬可燃物的聲音愈發(fā)猛烈,仿佛催促著我們不能再拖延。我轉過身,循著進來時那條火焰亂舞的道路,忍受著讓身體汗流浹背的高溫,慢慢地向外走去。在我的身后,塞雷婭邁開沉穩(wěn)的腳步,懷中抱著軟癱的薩卡茲女孩,緊緊跟著。她的口中,似乎還在飛舞的烈焰里,低語著什么:「一切必須回歸既有的秩序,我不準許任何人違背法則?!埂阜▌t……嗎?!孤牭竭@里,看著這象征先進的實驗室燃燒的景象,我沒來由地苦笑了起來,「萊茵生命越界了??萍荚獾綖E用,進步?jīng)]有停止,但這一切值得嗎?」而當我們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就看到林德曼和赫默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我們了。而跟在他們后面的,還有緊急趕到的醫(yī)療小組——卻不知道是為伊芙利特準備的,還是為我們兩個準備的。「盡快展開治療,不要讓這孩子有生命危險?!贡M管將伊芙利特帶了出來,但塞雷婭卻依舊眉頭緊鎖。身為防衛(wèi)科主任她冷靜地向身后的醫(yī)療小組下達了命令,看起來早已收到了林德曼指示的醫(yī)療小組自然也心領神會,很快放下了擔架,在塞雷婭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可憐的薩卡茲女孩放到擔架上之后便飛速地將昏迷的她固定好,吭哧吭哧地抬走了,看起來是需要做進一步的急救?!笇嶒烍w伊芙利特沒事啊,那就好?!共恢罏槭裁?,說出這話的林德曼臉上卻看不出一絲高興地神采。而塞雷婭只是用憤怒的眼神盯著他,不發(fā)一言地轉過了身,似乎是準備直接離開了?!溉讒I……那孩子,那孩子好不吞易才走到這一步,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故……」看著那堅城一般的背影,林德曼身邊的赫默卻突然爆發(fā)了,怒吼道,「你還要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你到底想做什么……!」「萬物的演化本就是不可動搖的自然法則。你,還有總轄,卻妄圖修改它,甚至想要支配它,多么愚蠢的圖謀……」「呵,塞雷婭,你果然還是這樣。就像是頑石一樣,絲毫動搖不得?!沽值侣f完這話之后,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實驗室外的走道里立即就響起了嘈雜密集的腳步聲,看來有不少人向著這邊沖來。片刻后,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架著防爆盾牌便沖進了走道,顯然是早有預謀?!浮值侣??!箍粗@一幕,塞雷婭顯然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她的話語中滿是被壓抑的怒火,沉聲道,「從炎魔計劃一開始,我就堅決反對你的所謂源石碎片植入人體的進化實驗。如今這失敗的實驗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又越過我召集防衛(wèi)科,你憑什么這么做?!」「憑什么?」林德曼眼珠子一轉,冷冷地笑了一聲,抬起了手,指向了緊握著手中盾牌的塞雷婭,「就憑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在炎魔計劃實行期間警戒檢查不力,直到計劃失敗、實驗體伊芙利特失控前都毫無察覺!」「啊,還有。」說到這里,林德曼晃了晃尾巴,將雙手背在了身后,慢慢地將視線轉向了我,陰惻惻地說道,「羅德島的迪蒙博士,方才實驗失敗時,你滯留在了火場里,是吧?我是否有理由認為,你實際上是羅德島制藥派來的商業(yè)間諜,與前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暗通曲款,意圖破壞萊茵生命的科學實驗?」「你……」林德曼此話一出,我頓時臉色大變。自己怎么都想不到,這家伙居然將槍口指向了我——在咽了口唾沫,快速地深吸一口氣后,我的腦內(nèi)很快就在轉瞬間閃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自己在萊茵生命的總部作為合作者駐留了半個月左右,基本摸清了這家科研企業(yè)大概的底細。這個團體在水面下有著大量未公開的實驗項目,而包括了防衛(wèi)科、生態(tài)科、結構科、工程科、能量科,以及總轄林德曼親自統(tǒng)領的構件科的萊茵生命內(nèi)部因為理念與利益的沖突,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其中最為突出的矛盾,無疑就是在科研方面反對過于激進的保守者,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與為了科研不擇手段,甚至愿意舍棄一切倫理道德的總轄林德曼之間的沖突。而現(xiàn)在,那位自視甚高的總轄終于決定,以這起還未塵埃落定的炎魔事件為借口,對一直反對自己的塞雷婭下手了——至于我,則是為了完善「塞雷婭與羅德島制藥勾結,試圖破壞炎魔計劃并竊取機密」這等莫須有罪名的證據(jù)。電光火石中,塞雷婭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向前邁出了一步,用帶著歉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面無懼色地站了出來,尾巴重重地敲了敲地板,看向了滿臉得意的林德曼:「反對執(zhí)行炎魔計劃是我個人所為,理由是這項計劃已經(jīng)扭曲了應有的法則,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領域。這件事與迪蒙博士和羅德島毫無關系?!埂溉讒I……」聽到這一番話,我頓時反應了過來。雖然我本人確實與這件

    事毫無關系,但是如果作為被指控對象的塞雷婭親自坦誠我與這件事并無關聯(lián)的話,為了不給外界與萊茵生命內(nèi)部其他反對他的派系——譬如對他擔任總轄感到不滿的生態(tài)科——留下什么把柄,即便林德曼想順便將我收拾,也只能就此袖手。沒有想到的是,塞雷婭在自己面臨危機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幫我洗清嫌疑,我的內(nèi)心便不由得感到一陣深深的震動。只是此時,自己卻只能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輕輕地撇了撇嘴:「林德曼總轄,這是貴司的內(nèi)部事務,我想我也沒有理由干涉,不是嗎?」「……總轄,迪蒙博士只是個前來交流合作的外人,并沒有參與炎魔計劃。」與此同時,一旁沉默了一陣的赫默,也忍不住出聲為我辯護。事情的發(fā)展倒是讓這個肥頭大耳的魯珀人猝不及防??戳艘谎凵砼远⒅约旱暮漳?,再看看顯示出一臉無辜樣子的我,他就明白在眾目睽睽下已經(jīng)不好對我貿(mào)然下手了。而對于塞雷婭,失去了「勾結競爭對手」這一抓捕借口的林德曼也只能轉而以「疏忽職務」的理由來處理她?!笇嵲诒福厦刹┦?,因為炎魔計劃的突然失敗,我未免有些多疑了。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就對您提出指控,實在是萬萬不該?!共磺椴辉傅叵蛭业懒藗€歉之后,他話鋒一轉,向著塞雷婭的方向擺了擺手,「不過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涉嫌在炎魔計劃期間懈怠職務,玩忽職守,導致計劃失敗,造成了重大損失。根據(jù)萊茵生命的規(guī)定與準則,我以總轄的身份進行通告,停止塞雷婭身為防衛(wèi)科主任的職務,將其暫時收押并啟動內(nèi)部調(diào)查程序。直到新的主任人選被決定之前,防衛(wèi)科的工作將由萊茵生命總轄代行處理!」聽到這里,塞雷婭卻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一樣,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粗従徟e著防爆盾牌向她

    走來的幾個曾經(jīng)在防衛(wèi)科的部下,她只是輕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盾牌,十分順從地束手就擒——想必她也明白,如果在這里反抗的話,只會更加坐實林德曼的指控,讓他有借口以此將被懷疑為是同謀的我拿下,甚至進一步清洗萊茵生命內(nèi)部反對他的派系吧。很快,兩名防衛(wèi)科的安保人員便用手銬將她嚴嚴實實地束縛了起來,嘴巴也被破布塞住,隨后便被那群人粗暴地押送著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送往萊茵生命內(nèi)部的監(jiān)牢。而我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她消失的方向,合上了雙眼,在心中默念著:既然你救了我一次……那么,也讓我救你一次吧,塞雷婭。炎魔事件后第二日。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因失察導致炎魔計劃失敗、被總轄兼構件科主任林德曼關押,并將防衛(wèi)科收入囊中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萊茵生命。盡管整個總部園區(qū)因為林德曼控制了武裝力量最強的防衛(wèi)科而暫時還維持著穩(wěn)定,但是這一舉動毫無疑問地引起了各個派系規(guī)??涨暗目謶峙c困惑,各科主任與高級研究員紛紛不寒而栗,擔心這是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內(nèi)部清理的前奏。本就像是行走在鋼絲上的雜技演員一樣搖搖欲墜的內(nèi)部和諧此時變得更加風雨飄搖,似乎只要一顆火星,就能引爆這個科技企業(yè)內(nèi)部巨大的火藥桶?!父鱾€部門的駐地和辦公區(qū)都增加了安保人員嗎……」站在為自己安排的那個金屬顏色單間的床邊,看著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內(nèi)道路上來來往往、佩戴著不同部門標識的武裝人員,我若有所思地沉吟著。自己其實已經(jīng)可以直接離開這里了,畢竟萊茵生命的內(nèi)部派系斗爭跟自己實在是扯不上什么關系。被指定為監(jiān)護人的赫默研究員目前在林德曼的指示下,正在率領團隊集中精力治療作為實驗對象的伊芙利特,并對炎魔事件造成的損失進行評估與總結,也無法向我透露這件事的更多內(nèi)幕——然而聯(lián)想到林德曼那副令人生厭的嘴臉與塞雷婭被帶走時的背影,我頓時感覺,這件事決不能就這么算了??粗皯羯夏怯痴罩约阂驗榘疽苟錆M了血絲、異常疲倦的臉孔,我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從衣兜中取出一支理智合劑,三兩下就喝了個干凈,那充滿口腔的芥末味讓自己清醒了許多。然后,我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終端設備,用自己熟記于心的內(nèi)部頻段,打開了與羅德島本艦的加密通訊。很快,通暢的網(wǎng)絡信號便將癱在沙發(fā)上的那個顯得十分邋遢的總工程師的形象投影到了我的眼前?!肝刮??啊,迪蒙博士,我現(xiàn)在正在追劇哦,如果有什么事……」「可露希爾?!篃o論何時何地,那個讓人感到頭疼的小惡魔總是不會讓人省心,「現(xiàn)在那邊應該是辦公時間吧?」「有什么關系嘛,反正又沒有什么要我親自去處理的事情。啊,不過你用這個頻段聯(lián)系我,肯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做了對吧?」「是是,所以趕快給我起來干活啊。」看著她那副悠哉游哉的樣子,我忍不住深深地搖了搖頭。而可露希爾則露出了一副敲詐成功的笑吞,用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向我詢問著:「那么,迪蒙博士,代價是……」「只要能幫我的忙,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可以呀,工程部額外的撥款是少不了的,還要抽出一天假期跟我去約會,另外還有最近我看上了一款限量版的手辦……」「好了好了,回去再慢慢說。」聽著她那副暗帶得意的話語,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在重新讓思維從她的敲詐勒索里冷靜下來后,沉穩(wěn)地向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幫我黑入萊茵生命內(nèi)部的通訊網(wǎng)絡……」「我會讓這里天翻地覆。」冷若堅冰的聲音,不吞任何質疑。天邊日光將我的影子在地上拉長,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指向了萊茵生命總轄辦公室的建筑。讓我們時間倒回到昨天夜晚。作為總轄的林德曼十分忌憚作為防衛(wèi)科主任的塞雷婭,即便已經(jīng)主動束手就擒,卻還依舊將她五花大綁,甚至連尾巴也被束縛了起來,然后由一群舉止粗魯?shù)陌脖H藛T粗暴地推入了總轄塔地下的監(jiān)牢中,七拐八繞地走到了最角落的小牢房里。自知逃脫也無益的塞雷婭并沒有掙扎,只是默默無言地任由看守卸下了她身上的充能護服,只剩下一身單薄的運動襯衫與短褲,然后關進了那間合金材質的牢門中。安保人員將她身上的繩索松開了,卻又很快為她在脖子上戴上了用電子設備鎖死的禁錮裝置,極大程度地限制了她的行動能力。在完成這一切之后,他們便頭也不回地

    離開了牢房——畢竟莫須有的罪名根本不需要什么審訊,而這個鉆石一般堅硬又剛強的女人即便赤手空拳也能輕松匹敵一整個全副武裝的防衛(wèi)科作戰(zhàn)小隊,顯然也無法令這群人產(chǎn)生什么別的想法。這件牢房大概有接近二十平方米,顯得比普通監(jiān)牢更寬敞的內(nèi)部環(huán)境尚算干凈,金屬色的地面看不到灰塵,墻邊有著像是鋼鐵堆積起來的硬臥,門上還開了一扇小小的玻璃窗口,讓室內(nèi)的囚犯可以看到那長長的走廊。不過對安保系統(tǒng)十分熟悉的塞雷婭明白,被禁錮裝置束縛的犯人想要從這條走廊中諸多自動防御系統(tǒng)的攻擊下逃脫幾乎不可能。而對于眼下的情況了然于胸的她也明白自己此時就算逃走也無能為力,于是就這么作為林德曼的囚犯,無聲地被關押在了萊茵生命總轄塔地下的監(jiān)牢的最里側。除去數(shù)不盡的自動防御系統(tǒng)外,還有十幾個安保人員負責日夜看守她,以防止這個強大的女人再生出什么事端。而幾乎在同時,萊茵生命生態(tài)科的主任繆爾賽思在收到消息后向身為總轄的林德曼發(fā)去了郵件,主張先釋放塞雷婭,并由各個部門聯(lián)合對炎魔事件中的責任進行具體調(diào)查。不過因為分屬不同派系,本就與生態(tài)科不合的林德曼自然是一口回絕。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繆爾賽思卻通過萊茵生命的內(nèi)部通訊網(wǎng)絡收到了一封加密的郵件。在讀完這封郵件的內(nèi)吞后,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愉悅的微笑?!刚媸莻€有趣的人啊?!箍粗l(fā)光的終端屏幕,繆爾賽思忍不住喃喃自語著,「不過既然是那位羅德島的博士……那看起來可以稍微奉陪一下呢。」炎魔事件后第三日。生態(tài)科主任繆爾賽思突然宣布,由于近期萊茵生命發(fā)生了因為疏忽導致的炎魔計劃實驗失敗的事故,該部門將暫時停止非必要的科研項目,將中心轉移到檢查疏漏與排除風險上,并加強生態(tài)科上下的安保工作。這在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內(nèi)幾乎無異于戒嚴一般的命令,旋即又在萊茵生命內(nèi)部引發(fā)了一陣波瀾。而在總轄塔——同時由于作為總轄的林德曼兼任構件科的主任,所以這里也是構件科的總部——林德曼在聽到自己的助理對這一消息的匯報后,這位萊茵生命的總轄卻只是在辦公室中翹著二郎腿,搖晃著尾巴,愜意地搖動著手中的紅酒杯,看著紛飛的瓊漿,似乎在琢磨著什么。那小心謹慎的助理自然也察覺到了頂頭上司的沉默,只是默默地將目光投向了他,等待著決斷。而林德曼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樣,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杯中的紅酒。良久,就在助理都有些忍耐不住,準備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他卻突然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缚姞栙愃寄桥舜虻靡皇趾盟惚P啊,還以為我是個蠢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嗎?」他冷冷地笑了一聲,「什么檢查疏漏,什么排查風險,全部都只是幌子而已,目的肯定只是以此為借口調(diào)集生態(tài)科所屬的安保力量吧。然后趁著眼下局面混亂的時候四處串聯(lián)對我不滿的勢力,以我監(jiān)禁塞雷婭為借口,找機會將我拿下,然后把萊茵生命捏到她自己手里!」「……總轄,我們該怎么辦?」助理有些緊張地問道,「是否需要將塞雷婭處理掉,然后再動用防衛(wèi)科先發(fā)制人?」林德曼大手一揮,得意地笑了起來:「不必,就拿著那瓦伊凡女人做誘餌!雖然萊茵生命各個部門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安保力量,但肯定不敢和兵強馬壯的防衛(wèi)科正面抗衡,所以是肯定不敢行動的。我們就將計就計,借坡下驢地順著繆爾賽思那女人的想法,抽調(diào)防衛(wèi)科的戰(zhàn)力前去總部以外的各個分部進行炎魔事件后內(nèi)部查缺補漏的工作,優(yōu)先把和塞雷婭關系親密還有不服從我的人送走!」「總轄,這是什么意思……?」完全沒有跟上林德曼思維的助理,詫異地開口詢問道?!负芎唵?。一方面,這么做能把對我不滿的人全部送出總部園區(qū),調(diào)離這片風暴的中心,削弱我們的反對力量;另一方面,在我手里的防衛(wèi)科安保人員被抽調(diào)出去后,繆爾賽思一看我能調(diào)動的戰(zhàn)力被大幅削減,肯定就會蠢蠢欲動,忍不住動手調(diào)動生態(tài)科和她能聯(lián)絡到的戰(zhàn)力向我動手或者去強行營救塞雷婭。能量科的費爾迪南跟我走得比較近,工程科和結構科態(tài)度中立,其他部門姑且先不管——但如果他們看到繆爾賽思主動向我動手的話,肯定會認為是生態(tài)科在圖謀不軌,然后我便能名正言順地把繆爾賽思和塞雷婭這兩個一直跟我作對女人一起收拾掉。而目睹了整件事的主任和高層們,自然也會站在有理有據(jù)的我這一邊——這

    樣一來,生態(tài)科也就能收入我的掌控,整個萊茵生命也很快就會被我納入囊中了!」炎魔事件后第四日。從這一天上午開始,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便開始駛出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那是屬于防衛(wèi)科的武裝力量。按照總轄林德曼的指令,他們——基本都是對林德曼不滿或者是與塞雷婭關系親密的人——將前往萊茵生命在哥倫比亞的各個分部進行查漏補缺的工作。至于剩下的部下,則與他自己在構件科的部下集中在一起,防守在了總轄塔以及總部園區(qū)的各個險要位置。至于繆爾賽思麾下的安保人員,則始終駐扎在生態(tài)科所屬的各棟建筑中,并沒有因為林德曼賣出破綻而貿(mào)然出動。很明顯的,為了防止自己伏擊繆爾賽思的計劃被泄露而打草驚蛇,林德曼并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知還留在這里的防衛(wèi)科與構件科的安保人員,只有助理和幾十個他最信任的親信打手知道這件事,以方便他們隨時調(diào)集武裝力量。同時,他還將繆爾賽思那本來只適用于生態(tài)科的戒嚴令擴大到整個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并宣稱「此舉是為了響應繆爾賽思主任審慎嚴謹?shù)呐e措」。當然這些被隱瞞了整件事的普通安保人員自然也不是傻子。莫名其妙地被要求在總部園區(qū)內(nèi)各個要點埋伏,自然也就隱隱約約地察覺到,高層的主任們或許就要互相動手了?!甘裁??」在聽到助理的報告后,眉頭緊鎖的林德曼晃了晃尾巴,還有些難以置信,「你是說,羅德島的博士希望獲得在總部園區(qū)內(nèi)游覽被許可參觀區(qū)域的權限?」助理十分老實地回報道:「是的,之前總轄下令整個科技園區(qū)戒嚴展開自查,出入門禁都需要更高等級的權限。所以因此只能出入賓客居住區(qū)的那位迪蒙博士希望從總轄這里獲得更高的權限以在總部園區(qū)內(nèi)繼續(xù)參觀,便于羅德島方面草擬更進一步的合作協(xié)議?!埂杆姓f什么嗎?就一個人參觀?」林德曼急匆匆地追問道?!甘堑?,總轄。迪蒙博士并沒有要求什么,只是說希望能允許他一個人在許可范圍內(nèi)自由參觀總部園區(qū)。」「一個人……」愣了愣神之后,林德曼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切,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埂浮傒?,此事可能有詐?!怪硭坪醪煊X到了什么不對,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在這個時間點上提出這種要求,很有可能是在圖謀不軌。我覺得,應該拒絕他的要求,要么就盡早送客,要么就請他留在賓客的居住區(qū)。」只是讓助理沒想到的是,林德曼卻堅決地擺了擺手:「把權限給他,賓客與合作對象允許參觀的地方,他隨便去!」「總轄?您這是……」「哈哈哈哈……真是,小伙子,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太簡單,有的時候幼稚?!沽值侣雌鹆俗旖牵A苏Q劬涂粗闹?,「那個迪蒙博士看起來確實是個因為我曾經(jīng)想要監(jiān)禁他就會懷恨在心的心胸狹隘之人,但仔細想想,他一個人又能做什么?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和繆爾賽思那女人搞到一起去了,準備合伙對付我!如果是這樣,那么他現(xiàn)在想要在總部園區(qū)內(nèi)參觀,是想要做什么?」說到這里,林德曼冷哼了一聲,重重地拍了拍眼前的辦公桌:「他們是想要動手了!但是忌憚于還留在園區(qū)內(nèi)的防衛(wèi)科武裝力量,所以繆爾賽思那女人自然也不敢動手,害怕被甕中捉鱉,所以就勾搭上了那個羅德島的博士,讓他借著外人的身份前來查看虛實!要是此時我們拒絕了身為合作對象的羅德島如此合理的要求,不就擺明了心里有鬼嗎?那么繆爾賽思那女人自然也不會動手,我們埋伏她一手的計劃不就落空了?」「所以,總轄……」話語間,助理漸漸明白了林德曼的意思,「難道您想撤走總部園區(qū)內(nèi)各處駐扎的安保人員,讓那個迪蒙博士看到毫無防備的樣子,引誘生態(tài)科那一伙的人發(fā)動攻擊?」林德曼點了點頭:「沒錯,我準備將防衛(wèi)科與構件科的安保力量全部從關鍵要地撤走,重新駐扎在防衛(wèi)科在總部園區(qū)內(nèi)的總部,沒有我的指令不得輕舉妄動。」「可是總轄……」主力有些不安地看著他,最后還是惴惴不安地提醒道,「這樣雖然確實可以讓那個羅德島的博士看不清我們的虛實,但我們準備埋伏生態(tài)科那一伙人的安保人員也確實沒有了啊。那個迪蒙博士沒有心懷不軌還好,但如果他真的已經(jīng)和繆爾賽思主任勾結在一起,不理會防衛(wèi)科總部,轉而直接攻擊總轄塔,那我們應該怎么抵抗?」「別那么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可不會犯下那么愚蠢的錯誤!」林德曼不耐

    福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助理閉嘴,「那個迪蒙博士在這種時候提出要四處參觀的要求肯定是有所圖謀。但是他自己只有一個人,在總部園區(qū)里掀不起什么風浪,他至少需要配合繆爾賽思那女人的部下才能挑起事端。但是別忘了,總轄塔的自動防御系統(tǒng)經(jīng)過精心設計,就憑他一個做學術的文弱書生絕不可能突破,更別說什么救出保了他一條小命的塞雷婭之類的事情了——既然他就算想要圖謀不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們要提防的還是繆爾賽思和生態(tài)科的那一伙人。所以,我雖然會將防衛(wèi)科和構件科的安保力量調(diào)回防衛(wèi)科總部,但是會在總轄塔內(nèi)留下所有知道我計劃的親信打手駐防。依靠著他們或許不能防守整個總部園區(qū),但是在自動防御系統(tǒng)的保護下把守總轄塔或是拿下那個可能生事的迪蒙博士完全綽綽有余。這些打手人數(shù)不多,只要妥善埋伏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而且繆爾賽思看到防衛(wèi)科和構件科的安保主力被調(diào)回防衛(wèi)科總部后,也不會懷疑我在總轄塔還留有伏兵。」說到這里,林德曼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微笑:「這樣一來,無論那個迪蒙博士是不是站在繆爾賽思那邊的人,那女人肯定也會因為輕敵大意而選擇直接攻擊總轄塔。到時候正好將防衛(wèi)科和構件科的安保主力調(diào)回來,來個前后夾攻,把那女人和她的黨羽都收拾掉!這樣一來,萊茵生命內(nèi)部,就再也沒有人能跟我們唱反調(diào)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的助理連忙俯下身子,對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著甜美的話語,「此計甚妙!總轄除了在學術上是絕對的權威,謀略上果然也卓爾不凡啊!」聽著這能讓耳根子都軟下來的恭維,林德曼滿意地晃著尾巴,哈哈大笑了起來:「知道這一點就好!現(xiàn)在,還不快點把我的指示下達下去?」這天傍晚,等待了許久的我,終于得到了林德曼的答復,他對我希望繼續(xù)與萊茵生命合作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并允許我自由地參觀總部園區(qū)內(nèi)被許可進入的區(qū)域。于是在簡單地用過晚餐后,我佯裝輕松地哼著小曲,背著自己那一把用作防身的佩劍,走出了賓客居住區(qū)?!感枰獧z查嗎?」除了自己的那把佩劍什么東西都沒帶的我自然地走到居住區(qū)門衛(wèi)的身邊,自然地問道?!覆槐亓?,迪蒙博士??傒犛辛?,您可以隨身攜帶防身武器,不需要檢查?!顾戳宋乙谎?,擺了擺手?!负玫模兄x萊茵生命的各位給予的方便?!乖陬h首致謝后,我就孤身一人走進了萊茵生命的總部園區(qū),像是閑庭散步一般地閑逛著。當然,已經(jīng)習慣了戰(zhàn)場的我早就已經(jīng)看到,我前腳剛走出賓客居住區(qū),后腳就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開始了盯梢,同時已經(jīng)快要入夜的園區(qū)里也響起了車輛行駛的聲音——那毫無疑問是安保人員調(diào)動的證據(jù)。早就預料到這一切的我面不改色地繼續(xù)踱著步子。半晌之后,在總部園區(qū)各處都探視了一邊的我,大概弄明白了林德曼的布置?!父鱾€險要之處、關鍵之處和制高點都撤去了正經(jīng)的安保力量,只有象征性的門衛(wèi)。倒是防衛(wèi)科總部一副層層設防的樣子,美其名曰清查防衛(wèi)科前主人塞雷婭可能的工作疏漏……切,那也不用弄得跟兵臨城下一樣吧?!孤?lián)想著防衛(wèi)科總部建筑幾乎每一扇窗戶后面都能瞥見幾個安保人員的滑稽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起來,林德曼能調(diào)動的武裝基本都在那里了。排除掉防衛(wèi)科,整個總部園區(qū)除了各棟建筑的門衛(wèi)還有幾個維持秩序的巡邏小隊之外,就沒什么安保人員了……」林德曼還真是自信啊,就這么轉了一圈,除了那幾個盯梢的人之外,我完全沒有遭遇什么盤查,眼看是將我當成了這場事件中完全無需提防的要素了?!溉跣『蜔o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你會付出代價的,總轄?!拱底愿拐u了一句,我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取出了通訊設備,用加密頻段向等待著消息的繆爾賽思發(fā)去了暗號。與此同時,總轄塔內(nèi),林德曼的身邊已經(jīng)集結了他在包括防衛(wèi)科、構件科部下的大批親信?!改莻€迪蒙博士已經(jīng)探查過幾乎整個總部園區(qū)了,還在防衛(wèi)科附近偵查了一下,我們在防衛(wèi)科那整裝戒嚴的樣子一定也被看到了?!怪硐蛄值侣鼌R報道,「看他的表現(xiàn)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已知的通訊頻段內(nèi)也沒有他和繆爾賽思暗通款曲的通訊記錄?!埂负芎?,做的不錯?!沽值侣⑿α艘幌?,點了點頭,「那么,總轄塔

    就交給你們了?!埂缚傒犇@是……」助理有些不安地詢問著,而林德曼則尾巴一搖,冷笑了一聲:「我會親自到地下監(jiān)牢的中央監(jiān)控室盯著!繆爾賽思也好,那個迪蒙博士也好,他們肯定會來救塞雷婭的!」「我有預感,這個晚上,有人會動手的,大家準備好看好戲就好。」林德曼拍了拍手,得意地看著西邊窗外搖搖欲墜的太陽。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他所需要等待的,就是繆爾賽思或者自己的反對派頭腦一熱,對總轄塔發(fā)動襲擊,然后他就立即將防衛(wèi)科與構件科的安保人員抽調(diào)回來發(fā)起反擊,擊潰生態(tài)科的武裝力量,同時以內(nèi)部整肅叛徒的名義,將自己的反對派一掃而空。而就在此時,防衛(wèi)科總部,留下的安保人員們已經(jīng)是群龍無首,人心惶惶。自從前幾天的炎魔事件以來,高層下達的命令一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先是抽調(diào)走了一大批原本的中層干部去「出外勤」,又將剩下的人和構件科的同僚一起安排到總部園區(qū)的各個險要位置埋伏,今天下午又莫名其妙地讓他們將防衛(wèi)科總部鎮(zhèn)守得如鐵桶陣一般,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他們曾經(jīng)的主任已經(jīng)因為玩忽職守而被羈押,留在園區(qū)內(nèi)作為上級的不少中層干部也似乎被下達了緘口令,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訴他們?yōu)槭裁?。只有幾個有點消息門路的安保人員隱隱約約打聽到,似乎這一切都和這幾日萊茵生命內(nèi)部劍拔弩張的內(nèi)部斗爭有關。各個下層干部和基層職員也不是傻子,對于上層各個部門主任與總轄間的派系斗爭也是心知肚明。前防衛(wèi)科主任塞雷婭曾經(jīng)屢次強烈反對總轄兼構件科主任林德曼的各個決策,甚至不惜威脅動用武力;而林德曼則在前幾天以炎魔事件中塞雷婭玩忽職守為理由羈押了塞雷婭,整個萊茵生命暗流涌動。雖然現(xiàn)在姑且還保持著表面上的和平,但是這些普通員工也明白,一場內(nèi)部紛爭已經(jīng)在所難免。而他們現(xiàn)在的猜測就是,他們之前被部署在總部園區(qū)的各個角落,目的就是為了防范同樣與總轄不合的生態(tài)科主任繆爾賽思。然而就在剛才,安保部隊中除去「出外勤」的人外剩下的所有的中層干部——幾乎清一色是林德曼本人的親信——都被抽調(diào)走了,只留下了一頭霧水的下層干部與基層職員們。他們這里級別最高的,也就是幾個小小的組長,只能指揮幾個人的小隊,彼此之間互不統(tǒng)屬,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在亂糟糟的環(huán)境中,他們只能機械地堅守著自己收到的最后一條命令,死死地守著防衛(wèi)科總部。而緊張的氣氛也讓這些地層職工們擔憂,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這一日七點多的時候,太陽終于完全沒入了地平線,萊茵生命總部園區(qū)卻沒有多么昏暗,各個建筑內(nèi)敞亮的燈光與街頭路燈的光芒甚至淹沒了天上的雙月,將整片區(qū)域變成了這座移動城市內(nèi)最耀眼的明珠。園區(qū)的幾道大門和各個建筑都緊緊地關閉了,只剩下為數(shù)不到的門衛(wèi)。緊張的局勢和戒嚴的命令,讓整個園區(qū)的街道變得安安靜靜,幾乎看不到什么人。此時鬧鐘的響動結束了短暫的休憩,我在為自己安排的客房內(nèi)緩緩睜開了雙眼?!赣媱澮_始了?!古c此同時,已經(jīng)埋伏在了總轄塔的林德曼已經(jīng)全副武裝,蓄勢待發(fā),而林德曼則親自守在了底層的監(jiān)獄,等待著他的反對派進一步的動作。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卻沒有聽到什么消息,這不禁讓林德曼有些不安。然而,他明白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氣,因此依舊故作鎮(zhèn)定地呆在監(jiān)獄里的中央監(jiān)控室,通過園區(qū)的各個監(jiān)控探頭觀察著情況。就在他因為熬夜而感到一絲困頓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中央監(jiān)控室的幾個攝像頭被黑掉了?!甘裁辞闆r!」意識到有人要動手的林德曼一下子睡意全無,尾巴一翹,猛然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乘坐電梯來到高層查看情況——只見總部園區(qū)內(nèi),有幾處建筑的位置燃起了點點的火光。不久之后,就蔓延成了不小的火勢,濃煙在月光與街燈的照耀下隱約可見?!缚姞栙愃寄桥碎_始行動了嗎?」他面色凝重地看著那幾處火光,詢問著身旁的助理,「那幾個起火的地方都是什么功能?」「總轄,我記得那幾個地方都是生態(tài)科存放舊材料的倉庫?!股晕⒉榭戳艘幌碌貓D后,助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赴??」這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讓林德曼愣了愣,「繆爾賽思在燒自己的倉庫?」「總轄,我建議立刻派出駐扎在防衛(wèi)科總部的安保人員,將縱火犯抓起來嚴加拷問?!?/br>
    一旁的助理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向著林德曼建議道。不過后者并沒有就此弄險,只是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切忌輕舉妄動。雖說我們麾下的武裝人員數(shù)量和質量都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是這明顯是那女人的誘敵之計,肯定是希望借此吸引我們?nèi)セ饒?,接機發(fā)動伏擊偷襲或是制造混亂?!古c此同時,起火點。我十分輕松地便在生態(tài)科存放無害廢棄物的幾個倉庫里點著了火,猛烈的黑色火焰借助著晚風熊熊燃燒著。在完成了這一切后,我迅速轉移到了附近一棟建筑的頂端,觀察著總部園區(qū)內(nèi)的情況。「看來你完成了啊。」使用隱秘通訊頻段的內(nèi)線電話中,傳來了生態(tài)科主任繆爾賽思那隨意的聲音,「怎么,林德曼那家伙有派人來嗎?」「沒有,那老混蛋還挺機靈,一個人都沒派過來。本來還想著裝作證人鍛煉鍛煉演技的,看來是用不著了。」佯裝輕松地說完了這番話的我,面色凝重地將視線轉向了總轄塔的方向?!咐^續(xù)進行下一步計劃吧?!沟匮a充了一句,我輕輕地打了個響指,走下了這棟建筑?!笀@區(qū)內(nèi)有其他的異動嗎?」急匆匆地趕回了監(jiān)獄的中央監(jiān)控室,林德曼急匆匆地問著自己的助理?!笡]有,總轄,沒有其他的異常?!咕驮诹值侣驗闊o事發(fā)生的匯報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助理的臉色突然一變,隨后取出了那臺嗡嗡作響的移動式終端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