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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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強迫自己抬起眼皮,勇敢的直視時嶼白的眼睛。 “就當我是蓄謀已久吧?!?/br> “所以我意已決,無論什么都無法撼動我的決心了,時嶼白,別堅持了,放棄吧?!?/br> 時嶼白嘴角嘲弄的弧度更深。 “到這種時候,我還堅持什么呢?” 這句話像是說給池歡聽,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池歡冷硬著心腸,不肯再當著時嶼白的面流一滴淚。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簽署離婚協(xié)議吧?!?/br> “既然是蓄謀已久,想必你應該一早就準備好了?!?/br> 時嶼白的聲音有涼淡的諷刺。 池歡差點潰不成軍。 她垂下眼皮,“是,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就拿給你?!?/br> 說著,她起身去房間里翻找。 進入臥室,隔絕了那道炙熱的目光,池歡痛不欲生,止住了所有的動作,脊椎不受控制的彎曲,彎著腰任由一波酸楚漫上來。 大顆大顆的眼淚墜落到地板上,圓形,快速的濺落。 哪里有什么勞什子的離婚協(xié)議。 她光是想到離婚這件事,滿心都是痛楚,根本沒辦法想各種細則,更沒辦法提筆。 任由一波酸楚宣泄完后,池歡找出紙筆,快速寫下各種條款。 她努力讓情緒冷靜,可是那些情緒在紛擾著,腦子根本無法平靜,寫在紙張上的字在眼簾不斷的幻化成虛影。 眼淚一波一波的溢出,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一樣。 紙張上的字跡被模糊,然后她顫抖著手扯碎換成新的,鼻尖顫動寫下沒兩行,又有新的眼淚滴在紙上。 放在桌上的鐘表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動,池歡的情緒莫名的焦躁起來。 她用手背抹掉眼淚,不準眼淚再掉在紙上。 想哭的時候就強忍著,把眼眶里的濕潤一點點的?;厝?。 在艱難中,一式兩份的離婚協(xié)議總算成書。 鏡子呈現(xiàn)出一張哭的通紅的臉龐來,池歡索性洗了一把臉,才拿著文件走出客廳。 客廳的沙發(fā)上空蕩蕩的,沒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池歡的心仿佛在瞬間空了。 哪怕嘴硬對著時嶼白撂了無數(shù)的狠話,但一想到他可能走了,大片的失落狠狠的抓住她的心臟。 她倉皇著視線去找,終于在陽臺上定焦。 懸著的心臟在剎那間落回原地,那種安定的感覺,讓池歡難受不已。 現(xiàn)在還沒分開,已經(jīng)承受不住。 如果真的徹底分開,她要怎么面對這漫漫長路? “時嶼白?” 她輕聲呼喚這個名字。 曾幾何時,這個名字咀嚼在唇齒間,已經(jīng)化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依戀? “嗯。” 時嶼白轉(zhuǎn)身。 看到她的那一刻,時嶼白瞇了瞇眼。 用一種遙遠又陌生的眼神忖度著。 池歡提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你要看看嗎?” “不必了?!?/br> 她所有的情緒都牽系在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上。 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她僵了一秒。 “還是看看吧。” “如果你意已決,我決定尊重你的選擇?!?/br> 時嶼白指尖沒有煙,可是這一刻,卻有大片的寥落縈繞在他周身,讓池歡有一種,他手中有煙的錯覺。 煙,好像總是和寂寞聯(lián)系。 而此刻的時嶼白,和煙相得益彰。 “……好?!?/br> 池歡點頭。 她把文件和筆放在茶幾上,顫抖的指尖收攏成拳,也遏制不了那顫動的弧度。 “我先去收拾東西?!?/br> 離開這里,池歡打算去娘家住一段時間,思考一下以后的人生路要怎么走,然后重整旗鼓。 “等一下?!?/br> 時嶼白叫住了她。 池歡的步伐頓住,有一種莫名的鈍痛在身體里彌漫。 “怎么了?” 她的聲線柔軟低啞。 “我準備回京城,你有沒有話要對安安說,可以寫信,我?guī)Ыo他?!?/br> 池歡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澎湃洶涌的情緒浪潮一樣朝著她席卷而來,這個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鬧離婚的時候,不管那對夫妻在平時多么恩愛,可到了這種時刻,卻還是鬧的不可開交。 甚至連探視孩子都不準。 她沒想到時嶼白竟然還會給她帶信。 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那么意外。 畢竟時嶼白對她的付出和犧牲已經(jīng)太多。 這件事不過是時嶼白對她的另外一個妥協(xié)。 池歡激動的眼眶激出了淚花。 “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如果你不需要,也可以不寫?!?/br> 時嶼白暗流涌動的眸子盯著她。 “需要,我要寫?!?/br> 池歡轉(zhuǎn)身就去拿紙筆,結(jié)果轉(zhuǎn)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沙發(fā)的扶手,磕的眼淚都涌了出來,她連呼痛的時間都沒有。 捂著膝蓋就沖到了房間里。 里面很快傳來了她慌亂翻找的動靜。 客廳里沉寂的可怕,連池歡在臥室里翻找的那點動靜,都反襯出空氣的窒息。 時嶼白潭底晦暗的可怕,垂放在身側(cè)的手指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眼簾半闔,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底可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