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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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那男人又送來一封信,依舊是露骨直白的香艷詩詞,只這次的末尾還隱隱包含了威脅之意,應(yīng)該快圖窮匕見了。 阿滿一臉緊張,“姑娘,阿良怎么說?” 姝音沒有急著回答,認真把阿良寫的東西看了好幾遍。 這男人叫玉官,前兩年才隨著從南方來的戲班子進京,現(xiàn)在是青風班的臺柱。年初的時候,寧華郡主府請了他們?nèi)コ脮贿B好幾天都住在那里。 寧華平時宴請多,府上一直都有伶人,只姝音不愛聽戲,從來也沒關(guān)注過。 這個叫玉官的男人她就更沒印象了。 如果那晚的男人真是他,那應(yīng)該也是被王貞娘安排好的。不然僅憑他一個戲子連后院的門都摸不到,如何能潛入她的房間? “姑娘?”阿滿又催促了一聲。 姝音把信拿給她,“你自己看?!?/br> 阿滿一目十行地看起來,嘖了一聲,“原來是個戲子?。‰y怪滿身的脂粉味!” 姝音的手指不時地輕敲著桌面,“讓阿良接著查,挖得越深越好。告訴他,盯著這個玉官,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到王貞娘?!?/br> 阿滿連忙應(yīng)下,就要往外走,卻被姝音叫住了。 “好阿滿,你想不想聽戲?” -- 三日后,青風班被請到了憬園。 姝音并不出面,只讓阿滿隨便找個借口安排戲班的人在外院表演就好,她不過是想趁此會會這個叫玉官的男人罷了。 他能被王貞娘收買,也能為自己所用! “姑娘?!卑M腳步匆匆地走進屋,喘著粗氣道:“都辦妥了!天氣炎熱,廚房給他們準備了冰飲子,阿稚端到他手里的,他一點沒懷疑全喝光了?!?/br> 姝音嘴角微揚,“把人綁起來扔到小黑屋。小心點,別讓戲班的人察覺到了?!?/br> 阿滿點頭,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阿良剛剛送過來的?!?/br> 姝音一目十行地看起來,臉上的神情逐漸松快起來,哼道:“把我的鞭子找出來!” 半個時辰后。 一盆摻了冰渣的涼水兜頭潑向了昏睡的男人。 “——??!?。 庇窆偃滩蛔∑鄥柕貞K叫起來,六月的天,卻凍得骨頭都在打顫。 屋內(nèi)的光線很暗,姝音端坐在太師椅上,高高在上地看著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男人,眼神無一絲波瀾。 玉官緩過了氣,才哆嗦著問:“你們是誰?抓我來要做什么?” 沒有人回答他。 接著,又一盆涼水毫不留情地潑到他身上。 玉官還沒來得及尖叫就又被一鞭子狠狠抽到大腿,頓時皮開rou綻,痛得他呼爹喊娘。 阿滿隨后把木盆摔到他身上,啐了一口,“登徒子!賞你的!” 玉官心里一咯噔,趕緊抬起頭,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后,慢慢看到了不遠處座椅上的那道倩影。 “是你!”他驚呼出聲。 姝音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靶攀悄銓懡o我的?” 玉官沒有立馬出聲,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心里快速琢磨著她的心思。 她一個人住在這里,肯定很寂寞…… 就賭一把! “對!是我!”玉官掙扎著坐起身,歪著嘴露出一個油膩的笑容,“夫人想要見我,何必這么麻煩!私底下傳信給我,偷偷放我進屋不就好了?” 姝音被他這樣子惡心壞了,移開視線,淡聲問:“所以,那晚上的人是你啰?” 玉官點頭,想擺一個風流的姿勢,只手腳被捆住有些不方便,懇求道:“夫人,你先給為夫松松綁?。∵@樣幽會,多不方便的!” 阿滿呸一聲,撈起袖子就要去掌他的嘴。 姝音拉住了他,“別打臉?!?/br> 這人留著還有用。 說完,用盡全力一揮,鞭子在空中劃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重重落在玉官的背上。 玉官痛得哀嚎起來,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大聲求饒:“夫人!一人夫妻百日恩啊,你可不能這么對我呀!” 那人明明告訴他,眼前的女人是個溫和好拿捏的內(nèi)宅婦人,怎么動不動就用鞭子折磨人??? 姝音接過阿滿手中的巾帕,慢條斯理地擦著鞭子上血跡,語氣淡淡:“口說無憑,你怎么證明那晚的人是你?” 玉官害怕再挨打,想也沒想就嚷出來:“你胸口處有顆小小的紅痣,我看得真真兒的!” 姝音手上的動作一頓,一顆心如墜冰窟,寒意侵骨。 第58章 將計就計 那一夜混亂又模糊。 但姝音唯一肯定的就是——屋子里是漆黑的,無一絲亮光。 疼痛來襲的時候,她曾清醒過一瞬,眨了眨眼睛,可什么都看不到。 她能感受到那人滴落在自己的臉上的汗珠,能感覺到他噴出來的灼熱氣息,能觸碰到他寬闊厚實的肩膀…… 卻始終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就像從天而降的一團云霧,幻化為人形偷嘗人間歡愉,卻只能隱藏在無邊的黑暗。 這也是為什么她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覺得那只是夢。 姝音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審視的視線緊緊盯著玉官,厲聲問:“紅痣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玉官沒想到一上來就會被拆穿,表情霎時就慌了,支吾道:“這都、都是我自己親眼看到的,哪用得著別人來說?”